原计划是三天后就出发上山围猎,结果东西刚刚准备妥当,老天爷又跟丁凡开了一个玩笑,一场大雪,整整下了一晚上。
门外刚刚清理好的一条路,再一次被大雪遮盖了,就好像路面就没有清理出来一样。
连续两次的大雪,可愁坏了丁凡,虽然已经通知了屯里的各家,今天开始,家家都可以做一点乌拉草鞋垫子,来年开春的时候,丁凡这边就会开始联系卖家,但是很多人家对这一点,还是抱有一定的怀疑。
毕竟乌拉草在东北随处可见,只要是上山转上一圈,基本上都能割上几筐回来,谁家里没有点乌拉草这东西了,问题是这东西能赚钱吗?
乌拉草只有在东北的冬天才用的着,卖到外面,谁会买那?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郑三炮家里是相信了,三婶这两天已经帮丁凡做了不少的鞋垫子,有大有小的,丁凡一看,这还是分男女的,真是对三婶这边无比的佩服,想的实在是周到,就连都都有想到这么细致的东西。
而另外几个相信丁凡的人,也开始准备了,周大转和王树林还有二柱子家,这都是丁凡在屯子里的铁杆,一听丁凡说能赚钱,马上就跟家里婆娘商量了这件事,当天晚上就开始了,就连一向胆小的王老实都带着老婆找上了丁凡,想要问问丁凡这个鞋垫子,是不是真的能赚钱?
丁凡伸手拿出三婶做好的鞋垫,直接拿给了王老实,告诉王老实,只要是跟三婶做到的这种一样,就能赚钱。
王老实的老婆只是看了一眼丁凡手上的鞋垫,马上就笑了,当场就跟丁凡保证,这一个冬天的时间,老王家能给丁凡送来上百双,只要丁凡出钱收就行,因为这种鞋垫子的做法并不难,以前每年都能编上好几双。
送走了几波来问情况的人之后,丁凡才开始准备自己的东西,顺便叫二胖帮自己到邮局跑一趟,将手上的这几双鞋垫给老爷邮过去。
东北的宝贝,在东北或许不值钱,但是到了燕京就不一样了,价格最少也是这边的几倍价钱,丁凡就是要叫姥爷帮忙,将这些东西都打出一个名头去,一次打响了名声,以后就能制定上一个统一的价格。
跟二胖都商量好了之后,丁凡手上要准备的东西也就差不多了,第二天一早上,郑三炮就来了,找上丁凡,两人直奔山上去了。
脚上穿着皮靰鞡,头上戴着狗皮帽子,丁凡一脚踩在雪地上,耳边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这种感觉十分惬意,虽然这场大雪几乎都淹没了小腿,好在鞋边上都扎的很紧,不然鞋里都灌进雪水了。
丁凡身边带着豆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郑三炮肩膀上挂着一只猎枪,腰间带着弹丸,身后还有两条壮硕的笨狗在后面拉着雪橇,上面带着不少的物资。
丁凡本来还挺行好奇,这上面都装的什么东西,但是问了郑三炮之后,郑三炮只是笑了两声,什么都没有说,在雪橇上面找出了一把弓弩,直接递给了丁凡:“这是咱村里的铁匠帮我做的,两年了,就一直没有用过,试试看,顺不顺手,这东西劲儿不小,只是没有用过的人,恐怕是弓弦都上不了,也是你小子有把子力气,所以才给你带来的,用好了,不比枪差。”
郑三炮顺手有给了丁凡一个小木桶,里面的弩箭十分锋利,都是十字刃口,一看就知道,杀伤力非凡。
有了这东西,别说是打野猪了,就是见到黑瞎子,丁凡都有信心生磕一下。
丁凡将弓弩背在身上,顺手将自己的背包放在了爬犁上,顺便问问郑三炮:“三叔,咱上山都这么长的时间了,差不多有三个小时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呀,也就是有点飞龙窜来窜去的,蹦跶几个野兔子,但是不好打呀,也看不出来的三叔的手段不是!”
郑三炮看这原本还是一片青绿色的大山,只是两天的时间,就变成了一片银白,伸手在腰间拿出了自己的烟袋,点上了一口烟,抽着对丁凡说道:“这山上的东西,有的是,但不是取之不尽的,以前都说最好是秋天围猎,那个时候的猎物都是最肥硕的,但是老东北的猎户都知道一个道理,秋天的时候,山上的猛兽都要带崽子了,打死一只,就是灭了人家的满门,这就跟打鱼的人,在江上下了绝户网一样,来年野物都没有了,那就真是伤筋动骨了,咱们这个时候上山,就是等到了大部分野物都产的崽子之后,剩下的就看它们的运气了,不打也不行的,野物太多了,来年山上的吃食就不够用了,这些畜牲就回到山下找吃的,祸害庄家不说,最后还有可能会伤了人,这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猎人在山上对畜牲下手,也是为了保护山下的人。”
话说完了,郑三炮将手上的烟斗在树上磕了几下,然后将烟斗装好了,走在前年带路。
至于说丁凡刚刚问的,今天这是要去哪里的问题,郑三炮根本就没有回答,只是叫丁凡跟在后面,说是到了就知道了。
本来丁凡还以为,郑三炮的爬犁上面装的都是吃食还有帐篷之类的,谁知道,郑三炮最后带着丁凡来到了山上的一个小木屋外面,看着这个小木屋,丁凡简直不敢相信了,这地方人迹罕至的,竟然还有木屋存在,实在太意外了。
而郑三炮则是轻车熟路的很,直接走到木屋的旁边,伸手将门打开,说是要透透气,这里就是今天晚上住的位置,甚至今后的几天时间,丁凡都要住在这里了。
丁凡看看眼前的这个小房子,说实在的有点简陋,但是简陋的房子,丁凡见多了,二胖的那个小毛草屋,就是丁凡见过最简陋的,这个山中的小木屋,还算是不错的了,至少大雪之下,不用担心这里会塌下来。
等到里面的空气都通畅的差不多了,郑三炮早将爬犁上的东西都拿下来了,然后将这些东西都搬进木屋里面,至于几只笨狗,郑三炮就直接叫他们自己找地方去了,后面就有一个不小的狗窝,不要说说这几只了,就是豆豆跟进去住都没有问题,只是豆豆跟在丁凡身边住习惯了,叫它在外面住,它还不愿意,就是跟在丁凡身边,不断的打转,眼神里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人十分心疼,最后郑三炮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叫豆豆跟进屋里了,只是在后面笑骂道:“你样的这只小畜生,还真是他娘的成精了,知道在山上刨参,现在更知道好歹,连狗窝都不住,要住在人的窝里,是个难得的牲口。”
丁凡笑着点头,说真的,要是叫豆豆在睡在外面,丁凡还真是不放心,毕竟丁凡跟豆豆早就有感情了,一起经历的太多了,豆豆就像是丁凡身边的小跟班一样,豆豆每天都趴在丁凡身边,叫豆豆离开丁凡,丁凡都舍不得,因为丁凡将豆豆当成了自己的战友一样。
“豆豆就是我的警犬,也是我的战友,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叫它饿着肚子。”说完,丁凡拿起地上的一个包裹,走进了小木屋里,留下郑三炮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丁凡的背影,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人,叫郑三炮的眼睛里渐渐变得有点模糊了。
“三叔,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郑三炮这边正在触景生情,里面的丁凡突然大声的叫了郑三炮一声,将郑三炮从回忆叫回了现实中。
而丁凡刚刚叫的十分急切,郑三炮来不及多想,马上就以为是木屋里进了什么东西,所以端起枪就冲进了屋里。
但是进屋之后,郑三炮就傻眼了,因为屋里不是有猛兽,反而是有两条蛇的尸体,地上还散落了很多的羽毛落在地上,一只羽毛不全的飞禽正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是死了的样子。
而丁凡和手上正拿着弩,对准了地上的飞禽,身上看起来并没有受伤,这倒是叫郑三炮放心了不少,至少丁凡没有受伤害,这就是好事。
只是地上的飞禽有点不一般,郑三炮生地的东西会突然弹起来会伤人,所以进门第一时间就将丁凡伸手拉到了身后,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一根羽毛拾起来,退到门口的位置,借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的分辨了一下反梵音挂脖不偶来自,尾毛纯白,而双翼一片漆黑,在看那只地上的飞禽,头上羽毛为白色,有点褐色的斑点,胸口的位置为褐色,身上雪白一片,最吸引人的就是一双爪子几乎的纯白色,好像纯白色的玉爪一般,一双翅膀要是打开的话,差不多有两米左右,上面点缀着黑色的斑点,这简直就是神物一般。
郑三炮瞪着一双大眼睛,最后差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声:“奶奶的,这是熊库鲁。”
丁凡还在郑三炮身边听着他说的话,而豆豆就比较直接了,直接伸头过去闻了起来,好像在辨别这东西是不是能吃的。
丁凡一看豆豆的动作,担心坏了,伸手就要将豆豆抓回来。
但是被身边的郑三炮伸手拉住,说什么都不让丁凡动。
好在豆豆闻了半天都,地上的飞禽都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叫丁凡放心了不少。
只是丁凡就不明明白了,这地上的是什么东西呀?
为什么郑三炮都下的浑身直哆嗦,好像见到了天敌一样。
郑三炮为了让丁凡冷静一点,小声的在丁凡耳边说了一声:“别乱动,这是矛隼,要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