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消息当真无误吗?”一青衣男子目光急切地盯着眼前的贵妇人,该女子年约四十又几,保养姣好的面容浮现出担忧之色,柳眉蹙在一起,低声说道,“不会错的,宫里赵公公传来口信说,皇后已经昏迷了整整八个时辰,御医都束手无策了,听说皇上已命人开始秘密准备大葬事宜了,陵墓那边派宫人过去守护了。看来,这天迟早要来的。”说完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
青衣男子正是曜日国三王爷李闵文,当今圣上正是他死去父王的二哥,此刻他的神色中透着无尽的荒凉,紧抿着嘴唇不做声。
“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了,皇上和皇后一直伉俪情深,而皇上又一直没能有皇子,现在连皇后都要……皇上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日下,朝中大臣肯定也要在我们这些小王爷中选太子了,闵文,我可是没什么兴趣,你要当心了,木桀可是一直觊觎皇位啊。”云凡也难得有正经的语气,神色凝重地打道回府,家里也肯定也很震惊与这个消息。
翌日,曜日国皇后,薨,举国悲痛,皇帝因痛失皇后,急病攻心,整个皇宫都陷入一片死寂中,与宫内悲戚的氛围不同,四方开始有势力蠢蠢欲动。
…………
一大队官兵开始进驻一品楼,为首的一个将领,口气颇为严肃地说,现在皇后大薨,所有娱乐性质的活动的都要停止一个月。凤姨听后自然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一品楼里有那么多人要养活,如果停业一个月,那这么大笔的日常消费从哪里来呢?虽然不乐意,但这是官府规定,也不能反抗,何况停业的也不止这一家。
恭敬地送走官府来的人,凤姨将手中官府下达的停业文件递给一旁的张妈,操持这一大家子的生活还真是个难事,虽然表面坚强,但还是抵不住岁月不饶人,凤姨也越发觉得人开始老了,有些撑不起了,站在一旁的陈妈毕竟跟了凤姨这么多年,也晓得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性格,就算多苦也不会说出来,陈妈上前去搀扶住凤姨,朝楼上雅间走去。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停业对周小晴这样又不当家的人没有任何不适,反正每天照常吃饭,而且不用伺候客人,也是美事一桩。只不过,就没了收入,但是往好的方面想,没客人来,自己也自由清闲地不受打扰,也没有无礼客人要去对付。
没了客人后,各个姑娘都闲得慌,每天就是聚在一起聊是非,八卦,端着板凳,磕着瓜子,生活得好不惬意,只是不忙也容易滋生事端,一个个没事做就会经常吵架,周小晴一直做人本分,也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凤姨!”一个群小厮大叫着进来,说话间还和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推搡着。那貌似江湖上混的人士开始也朝大堂内吼叫起来,看他们面露凶狠的样子,周小晴躲在角落处暗暗观望,来人那个叫得最为欢畅的是个彪形大汉,魁梧的身材透露出无尽的蛮力,这仗势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是来干群架的吧?旁边的那个刀疤脸更是吓人,一双如鹰鹫的双眼不是泛着寒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是凤姨的声音,透着一股慑人的力量,能有底气面对这种场景的恐怕只有凤姨一人了,凤姨摇着响扇,却是不慌不忙地从楼上下来。但是冷静的面旁一遇上这个不速之客时倏地变了,“是你?”
怎么回事,这个“是你?”包含了很多信息,周小晴从凤姨脸上复杂的表情可以推断出,应该是熟识的人,难道是老相好?或是远方亲戚什么的。
“大哥,就是这个臭女人,把你的儿子偷偷藏了十四年,这笔账今天我们要好好算一算了!”刀疤脸已经发出警告。
不愧是凤姨,能够自如地转变自己想要的表情,“儿子?什么儿子?大爷你说笑了,我们一品楼里都是姑娘,哪来得你的儿子,”表情中掺杂着揶揄,凤姨并不怕这些人,调笑之后凤姨脸色一转,“你们最好是给我出去,大殇之际,一品楼不便接客!”
“凤姨,我不想为难你,如果我的儿子真在这里,请你交出来。”听得出这个大汉隐忍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大哥,咱甭跟这娘们废话,直接操家伙,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刀疤脸沉不住气了,还真是爱逞匹夫之勇。但是为首的大汉似乎并不想多生事端,抬起右手示意手下的人不要冲动,“凤姨,我听说有个叫小轩的孩子一直跟着你,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儿子?那孩子身上有我家祖传的玉佩!”
啊?周小晴不由惊地捂住了嘴,原来小轩不是孤儿,他还有个未曾谋面的爹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怎么会现在才来找他呢?他这个爹又是什么来头啊?小轩啊小轩,他这个时候又跑去哪了,说不定马上就要上演滴血人情的戏码,你他找到了亲爹,那周小晴不是也可以抱大腿从而过上正经人家的生活了,毕竟小轩一直待她不薄,小轩听到这个天大的消息一定会吃一惊的!
“你别再这胡说八道了!”凤姨生气了,声音中却掩饰不了惊慌失措,“来人,给我把这些疯子轰出去。”
早已围了一圈的人看着好戏,其中不乏有人开始议论小轩的真实身份,而小厮们听到命令后也只是拿着木棍不敢上前,毕竟这些人看起来都彪悍无比,他们瘦弱得没有一点男子气概上去不是找打么?也只是试探性地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