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魅微微蹙眉,走进几步冷冷的说道:“若肆和我在一起,皇后今日的所做所为,恐怕就会惹怒龙颜了,”
“你…”皇后睁大眼眸瞪着南宫魅,怒火汹涌的燃烧着,“本宫是后宫之主,教导嫔妃本就是分内之事,”
“是吗,”南宫魅走到悸塔身边,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麽麽的脸上,“本宫也有教训奴才的权利吧,敢殴打主子的奴才,留着还有什么用,等会本宫就让皇上赐死你,”
麽麽的脸色立刻大变,脚一软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娘娘饶命啊,奴才知罪,”南宫魅现在是最得宠的妃子,她若说要她死,她还有活的可能吗,
皇后的脸色沉了下來,低低的嗓音警告着:“含妃,她是本宫的人,你休想动,”若让南宫魅当着她的面处置了她身边的麽麽,那她这个皇后就沒有什么脸面敢再呆在这个皇宫了,
南宫魅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容,说道:“悸妃是皇上的人皇后娘娘也敢动,又何况只是一个奴才,”
麽麽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冷气吹來,冻的她在一个春季里也忍不住颤抖,抬起头,乞求的看着皇后娘娘,能救她的人只有皇后了,
皇后柳眉紧皱,走近南宫魅一些,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本來她毒打悸塔就已经违了宫规,再让南宫魅这只狐狸精插一脚,事情可就不会那么好收拾了,
“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人,自然是要管了,”南宫魅冷冷的看了皇后一眼,弯下腰将悸塔扶了起來,虽然她对悸塔一直有着抵触心理,可是看到她被人欺负她又下不了心放着她不管,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皇后心一狠,冷冷的说道:“你区区一个贵妃,也敢管本宫的事情吗,本宫若要让你死,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别仗着皇上对你宠爱就无法无天了,后宫之主终究是本宫,”
“你可以杀我,却也要等到你有这个本事的时候,”南宫魅冰冷的眸子足以将一个人生生的冻结成冰,“有我在一天,便再不会让你动悸塔一下,”她的心,有一种很想要保护悸塔的欲望,她也就这么做了,
“魅儿…”被毒打却不吭一声的悸塔看着南宫魅的眼眸中滚出温热的液体,她的心中无比愧疚,南宫魅的所做所为让她感动的无地自容,当初,她怎么可以自私的出卖她最好的姐妹,这个对她如此之好的女子,
皇后转眸,给一旁的麽麽使了个眼色,看向了悸塔冷冷的说道:“就算有含妃护你,本宫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话音刚落,本就离悸塔很近的麽麽伸手狠狠的推向悸塔,随着悸塔一声惊呼,脚下不稳的她直直的向着碧湖跌去,
“悸塔…”南宫魅伸手去抓悸塔,使力一拉便将摇摇欲坠的悸塔拉了回來,而她自己却向着碧湖跌去,
就这样落湖,就太对不起她一身轻功了,一个灵巧的转身,她正面向着碧湖跌去,准备以手掌拍击水面,借力弹起她的身子,
一颗小小的石子却在这时划破空气,以高速和绝对的力道击打在南宫魅的手臂上,这颗石子未伤到她,却使她的手臂一阵舒麻,再无力借水弹起自己的身子,
落水前的一刻,南宫魅冰冷的眼眸看向了石子飞來的方向,虽然什么人也沒能看见,她却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感觉在那个方向,心中也不由的一阵痛处之感,
初春,冰雪刚刚融化之季,湖水冷的正彻骨,
冰凉的湖水将她全身包裹,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朦胧的意识仍旧停留在落水前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让她心碎的感觉,
她的身体在冰凉的湖水中缓缓下沉,却在意识即将消散之时被一只大手抓住,将她往水面脱去,
她看不清救她的那个人是谁,只知道他是來救她的,
武功高强的她其实是一个旱鸭子,
“咳咳…”再次回到有实感的地面,南宫魅便不停的咳嗽,将她口中的水都咳出來,一张娇颜苍白的毫无血色,纤细的身子冷的僵硬,
“魅儿…”同样一身湿透的洛肆将一件温暖的绒毛大衣披在南宫魅身上,把冰冷的她紧紧地裹在里面,心疼的搂着她,“好些了吗,”他真不敢想像,若不是他及时回來了,后果会是怎样,他根本不能承受,
南宫魅抬起湿露露的眼眸,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声音颤抖的说道:“肆,你回來了,”沉在湖中的那一刻她想过他,她以为她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她所有的怨,愤怒,在经过生死之后,都变的不再那么重要了,她只知道能再见到他真好,她像只小猫一样向他怀中挤了挤,“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答应我,呆在我身边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不离开,永远也不离开,一秒一刻也不会再离开你了,”洛肆将南宫魅紧紧地抱在怀中,恨不得将她蹂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南宫魅落水,只是凉了,调养几天便会沒事了,
洛肆守在南宫魅身边好久,终于等到她睡熟了之后才悄悄离开,
洛肆却也只是去了寝室外的书房中,见了太监总管,
太监总管站在案桌下面,神情严肃的说道:“含妃娘娘落湖之事,确实与皇后娘娘有关,”
洛肆坚硬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案桌之上,俊脸上所布的冰霜堪比北极寒冰,“既然如此,皇后这个头衔她也不必再要了,传朕旨意,皇后心肠狠毒,不足为一国之母,至今日起,废后,”
“皇上三思啊…”太监总管赶紧跪了下來,废后可不是什么小事,
洛肆挥了挥手,说道:“朕意已决,无需多言,退下吧,”
太监总管抬头看了看洛肆冰冷的俊脸,知道洛肆的主意已不可能再改变,诺了一声,便乖乖的退了出去,
洛肆独自待在书房之中,漆黑的眸子一片冰冷,这个决定他早就该下了,不然也不会害得南宫魅再受伤害,
太监总管刚退出去不久,书房的房门便再次被人推开,
守在房外的宫女走了进來,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上,悸妃娘娘想要探望含妃娘娘,想请皇上恩允,”
“悸妃,”洛肆一双剑眉微皱,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让她进來见朕,”不是因为南宫魅对她仍旧存在心底的姐妹之情,南宫魅也不会为救她而落湖,归结起來,悸塔还是害到南宫魅的人之一,
一袭雪白罗裙,清雅装扮的悸塔缓缓地走了进來,欠身,“见过皇上,”胭脂掩盖不了她的憔悴,哭肿的双眸显得是那么的疲惫,
洛肆缓缓地转过身來,深邃的眸子一片冰冷,犹如死神让人说出最后的遗言一般,“在你心中,你视她为真正的姐妹吗,”
当然,可是原本斩钉截铁的两个子却让她说不出口,抬眸,凝视着洛肆冰冷的眸子,她的心中涌起一阵冰凉,幽幽道:“她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对不起她,我只想看看她是好是坏就会离开,”南宫魅因她而落湖,洛肆现在应该很是恨她了,
“看到她一病不醒,你是不是就会开心了,”洛肆冷冷的看着悸塔,一字一句就如同一把把剑,残忍的划在悸塔满是伤痕的心上,
“不是的,”悸塔失声尖叫了起來,晶莹的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我从來沒有想过要害她,从來沒有,”就算是当初将南宫魅送到洛铭手中,也是认为洛铭是南宫魅的男人,不会害她才会答应洛铭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有那么深的仇恨,
她不曾想到,南宫魅对洛铭的恨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洛肆一步步走近悸塔,低低的嗓音是那么的冰冷绝情,“灯会上,刺客带走魅儿的事情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魅儿一直想离开皇宫,但她一个人却沒有本事逃走,若不是你悸妃的帮助,她怎可能在朕的眼前就那样消失了,”
悸塔不禁打了个寒颤,本就苍白的脸蛋更加惨白,失口否认道:“不是这样的,那次不是魅儿要逃跑的,我也沒有帮过她,”既然洛肆早就知道了,却不处置她,城服还真是深啊,而对于一直不愿呆在他身边的南宫魅却宠爱至此,他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了吧,
“魅儿已经回到了朕的身边,过去的事情朕已不想再做追究,可是,朕也绝对不会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即使是你打着姐妹的幌子也不行,她是属于朕的,你这种假情假意的姐妹最好离她远远的,”洛肆看着悸塔的眼中只剩下冰冷和厌恶,
泪水止不住的下流,悸塔低垂着眼眸,弯膝跪在了地上,卑微的恳求道:“求皇上再让我看她一眼,看看她还好不好,之后,我便会离开,再不会以曾经的姐妹的身份來招惹魅儿了,”含妃大病一场之后,便忘记了以前的事情,这是宫中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南宫魅已经将她遗忘了,她又那么对不起她,再也不接触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过去的记忆,她带给她的温暖,她会在她处在深宫之中的余生慢慢回味的,曾经,只需要有一个人记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