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狼本来只是要折辱杨柳,却不曾想却正给了裴九幽机会,没有任何可疑的就将解药给了杨柳服下了,也解了她身上十香软骨散的药性,而苦等了一夜的两个侍卫,在裴九幽那打雷般的命令下,知道这个女犯人成了大人的禁脔,他们是没有份了,毕竟任何一个男人却都不喜欢自己用过的女人再给别的男人染指,虽然顶着一双熬了一夜的熊猫眼,带着不甘心重新押着杨柳向着歌狼复命去了。
落颜阁,“恢复的很好。”阙云给伊夏沫的伤口上着药,虽然用的是最好的药,可是那雪白的肩膀只怕会留下两个疤痕,她扎的太深,根本没有半点的弄虚作假,两刀都是十足的力道,匕首的尖端直接的贯穿了肩膀。
“裴傲和凤修还在书房里? ”并不太在意肩膀上的伤,毕竟曾经她在现代接受杀手训练时受过无数的伤,比这个严重的多的数不清,好几次更是徘徊在生死之间,可如果这两刀可以让凤修和裴傲修好,伊夏沫却也感觉到值得,只是两刀而已,或者她和裴傲呆久了,终于染上了他的奸猾,明知道凤修在乎自己,所以不惜用这样拙劣的,却更有效的手段让凤修放弃仇恨。
“其实你这样做是对的。”阙云邪魅轻笑着,一手抚上伊夏沫的头,那发丝自指间穿过,带来一股的悸动,阙云却已经快速的收回了手,懒散的依靠在椅子上,“如果两国开战,无论是谁输谁赢,都将葬送无数条生命。
其实当年父亲大人也不愿意开战把,突厥原本就有属于自己的地方,却总是觊觎苍紫王朝的富庶,屯兵开战,到最后,无数的人死在了战场上,战败的后果让突厥整整十多年都没有恢复过来,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痛失家人。
“战争永远都是在位者的为了自己的名誉和权利而发起的, 百姓们只要守着自己的家就知足了, 攻打下另外一个国家,对普通百姓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阙云其实很早也放下了仇恨吧,否则当初他那么多刺杀裴傲的机会,却一次也没对手,只是自己将自己禁锢在仇恨里,伊夏沫异常平静的看着神采俊美的阙云,如果不是战争,他或许回事一个翩然绝代的公子,文采风流,纵横天下。
“权力、地位、财富又有何用呢?”阙云慵懒一笑,桃花眼里目光赞赏的看向伊夏沫,她真的是独特的一个女人,即使当初在大燕朝的冷宫,即使当初在裴王府饱受折磨凌辱,她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云淡风云,虚华的财富权势她却从来没有在意过,所以才会活的如此的坦荡和平静。
“把你的手从笨丫头的头上拿开!”刚进门,就看见阙云那修长而白皙的手亲昵的落在伊夏沫的头上,把玩着她的发丝,裴傲目光一冷,冷哼的开口,酸味十足。
还真是爱吃醋的男人,阙云悠然一笑,一耸肩膀,对上裴傲那杀机十足的锐利的目光,缓缓的将手收了回来,他有感觉若是真的不收手,只怕裴王爷会毫不客气的要剁了他一双眼吧。
“本王有些怀念以前的你了。”原本霜冷的脸在对着伊夏沫时倏地转变为温柔款款,裴傲直接握住她的手,以前的她似乎不同任何人亲近,疏离而冷漠,拒绝一切人靠近的机会,可是如今,她竟然会担心凤修和阙云,一想到此,心头的醋味又弥漫了几分。
“你和凤修谈了什么了?”对于裴傲的抱怨,伊夏沫无奈一笑,反握住他的大手,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眼下的黑灰色,他撕毁总是如此的疲惫,人也消瘦了许多,原本刚毅的脸庞清瘦下来,五官显得更加的深刻。
“本王帮助他夺下王权,而突厥与苍紫王朝永世修好。”一面开口,一面用犀利如箭的目光将不相识的第三者赶出了卧房,裴傲这才坐了下来,而直接的将伊夏沫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亲昵的环着她的腰,将下吧搁在她的肩膀上,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若不是因为我,你可以打下突厥。”那两刀说是为了让凤修放下仇恨,却也是为了就他的命,凤修若是执意开战,只怕突厥早晚会分崩离析,而凤修的身体却也是伊夏沫最担心的。
“笨丫头天下与本王又有合用,当初本王不在乎帝位,之后便也也在乎,凤修是个人才,有他在突厥,永世修好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
裴傲嗓音突然顿了顿,一股深沉的晦暗之色然上了眉头,抱着伊夏沫的手也用力的收紧了几分,似乎有什么不安缠绕在他的心底,不愿意让人察觉,
“裴傲?”纤细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伊夏沫不解的看向欲言又止的裴傲,抬手亲昵的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似乎有些明白他的困恼,怔了片刻之后,伊夏沫温柔的深情渐渐的转化为一股莫名的坚定,“我不回去了!”
“笨丫头你?”错愕的愣住,裴傲不敢相信的看着开口的伊夏沫,视线里是她异常平静的小脸 , 只是她的眼神确实那么的坚定,幽幽宛如深潭,让他明白的不回去是那么的肯定。
能不能回去原本就是未知, 而且我们总不能将孩子丢在这里,当初连烟和你皇兄离开却没有带走孩子,将她留在了大燕朝的皇宫,只怕是因为没有办法一起离开吧,否则连烟怎么可能将孩子留给伊啸。” 伊夏沫平静的开口,视线里浮现出伊冬雪那张苍白而温暖的面容。
一股深深的不舍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紧紧的揪住了她的心,很痛很痛,可是伊夏沫知道自己必须要舍弃她最爱的家人,深呼吸着,将眼睛里那股酸涩赶出了眼外,“姐姐应该是安全的,#岛已经被炸毁了, 在救出姐姐之前我已经给她换了新的身份,那些人应该不可能找到姐姐的。”而且上一次,她溺水的时候回到现代,姐姐很安全,所以#岛那些人应该已经放弃了追查。
她永远都是如此的坚定,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再后悔,裴傲动容的看着为了自己而放弃回去的伊夏沫,温暖的大掌带着疼惜抚摸上她清瘦的脸庞,低沉一笑,“笨丫头。”
“音璇和杨柳有下落了吗?”如果姐姐在,她也必定会支持自己的决定的,她永远都是那么的保护自己,这个时候,如果知道了她有了孩子,有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她必定会为自己感到高兴吧。
“九幽已经给杨柳服下了解药,余下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决了,只是如今为了帮凤修夺权,只怕她们还要隐忍一段时间。”杨柳已经恢复了武功,音璇虽然依旧是下落不明,不过有九幽在宫里,音璇应该也不会有危险,而歌狼真正的目的应该还是她,所以暂时她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有他在,她永远都不用担心, 伊夏沫点了点头,温顺的依靠在裴傲的怀抱里,只是依旧有些的担心凤修,毕竟他这么多年都蛰居在苍紫王朝,所以只要在突厥夺取达伦皇的政权, 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入夜,落颜阁里面一片的安静,裴傲终于不用再冒充侍卫的身份在暗中伊夏沫了,而凤修和阙云知道裴傲其实很早就潜入进了落颜阁,却让两人大骇不已,阙云幽幽的吐出一句话,裴王爷不是人!
“夏沫,再来一次把。”罗帐放了下来,地上确实散落的衣服,而床铺上,伊夏沫背对着身后喋喋不休的男人,怀了孩子之后嗜睡许都,而不像身后欲求不满的男人,根本是喂不饱的##。
“我要睡了。”身体如同被榨干了一般,虽然她也承认裴傲真的很温柔,唯恐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真的要睡觉了,那有人一晚上两次了还不满足。
“夏沫,如果现在是冬天,本王就去冲冷水澡。”哀怨着,那大手如同蚂蚁一般,一点一点的爬上了伊夏沫光洁的后背,抚摸着,感喟她那细致如锦的肌肤,“夏沫,你真的忍心本王这么煎熬吗?”
黑暗的夜色里只有窗户外微微照射进来的月光,带着几分朦胧的明亮,裴傲微微的抬起头看向已经一柱擎天的坚挺,均冷的眉宇无奈的纠结起来,他知道她累了,但是有时候那东西却不受他的理智控制。
“想都别想,阙云那里有药,保管你可以永远都不会硬起来。”转过身来,直接拉下那放肆的魔手,伊夏沫闭着眼睛嘀咕一句,只是埋首在裴傲胸膛上的脸上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个不知道节制的男人,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知道如此,从一开始就该让他禁欲十个月,保管他不会如同现在这样,都唠叨半时辰了, 却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她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裴傲竟然如此的多话啰嗦。
“夏沫,你太狠心了。”后怕的一缩身体,裴傲低沉的叹息一声,大掌轻柔的拍着伊夏沫的后背,目光恨恨的瞪了一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这个小鬼,最好快点从她肚子里蹦出来。
“不要骂你儿子!”即使没有睁眼,却也知道此刻裴傲心里想什么,伊夏沫冷哼一身,一想到五个多月后,将生出一个如同他一般的小男孩,一股莫名的感觉就从胸口蔓延出来,虽然依旧有些怪异,不过她知道自己是高兴的,高兴有一个如同他一般的孩子。
“不要跟我提这个臭小鬼!”自从阙云肯定夏沫怀的是儿子之后,裴傲莫名的就多了一股敌意,尤其是这刻,为了这个臭小鬼,他竟然只能禁88欲,那均冷的五官此刻又多了份挫败和懊恼,尤其是阙云那一句,日后这个臭小鬼将是夏沫最亲的人,裴傲那脸阴冷的可以刮下一层寒霜来。
“夏沫,你是爱本王还是爱这个小鬼?”知道无法满足,裴傲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脸深深的埋进伊夏沫的发丝之间,闷闷的出声询问,虽然这问题有些的幼稚,好吧,他承认是非常的幼稚。
“你们没有可比性?”这是他一天里文多少次询问了,只感觉一股无力感蔓延全身,伊夏沫不得不埋怨阙云,他分明是故意的消遣裴傲,可是裴傲那么睿智精明的一个男人,却竟然会上当,这才是让伊夏沫无可奈何。
“那小鬼也是男人!”当然这话是阙云说的,裴傲不满的抱着不发一言的伊夏沫,再次的将埋怨的目光瞪向那五个多月之后才能来到世上的小鬼,他还没出生,他就要禁欲,小鬼!等他爬出夏沫的肚子之后,他立刻将人丢到凤修这里,反正他应该很高兴的,甚至要认这个小鬼做干儿子,裴傲自然是求之不得。
“我只有爱你!”睡意又沉了几分,他的胸膛很舒服,很安心,伊夏沫含混不清的丢出答案来,这么幼稚可笑的问题,他究竟什么时候能不再问了。
“夏沫,你这是在敷衍本王!”宛如怨夫一般,裴傲再次的报怨,可看了一眼已经昏昏欲睡的伊夏沫,那怨夫的颜色转为一股温柔的疼惜,轻轻的吻了吻伊夏沫的发丝,这才带着欲求不满,甚至已经一柱擎天的无奈闭上眼。
黑暗里,伊夏沫倦缩了一下身体,没想到刚一动,一股灼热却紧紧的贴在她的小腹上,朦胧的睁开眼,视线掠过黑暗里因为隐忍着欲望而皱着眉头睡下的裴傲,一股无奈就这么的涌现在心头,他虽然一直抱怨这,却总是克制的,只要他再挑逗一下, 伊夏沫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她却是如此的渴望他。
可抱怨归抱怨他每一次都是口口声声的要再一次,却莪米有任何的举动,只是抱紧要睡觉的自己,这个男人!明明是那么冷酷犀利的一个人,却总是在她面前展露出另外一种模样。
“快睡把。”似乎察觉到伊夏沫视线,裴傲抬手将她的脸重新按回了自己的胸膛,“不用理会它!”
“你真的没事?”都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伊夏沫原本以为他至少已经恢复过来了,却不曾想他竟然还是如同刚刚一般,半点没有软化的迹象。
“没事!”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裴傲抱紧伊夏沫,如果不是阙云那混蛋威胁自己,如果敢纵欲,他就给他下药,让他至少一年里雄风不振,裴傲才不会如此虐待自己。
(呵呵,这样的裴大叔很是可爱,其实明明只自己心疼夏沫的身体,却喜欢将一切推到阙云身上。)
“真的没事?”十分怀疑裴傲口中的没事两个字有多少的真实性,伊夏沫再次的动了动身体,柔软的身体摩擦上他挺立的坚挺,黑暗里,一声挫败的低咒随即响起,带着无法压抑的呻吟声。
软语温香,他没事才怪!裴傲黑了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本王没事,你别动!”这个臭小鬼,根本就是来折磨他的!
“可是你、”看着裴傲那副要杀人模样的森冷脸庞,伊夏沫再次的摇头,“算了,最后一次。”
“不要!”再次的按住伊夏沫要动弹的身体,裴傲深呼吸着,努力的要平复叫嚣的欲望,“本王可以忍。”
“裴傲,我没事。”尤其是此刻看着他这幅样子,伊夏沫怎么能安心的睡下,而原本容易冲动的他却不愿意分房而睡,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出现。
“是阙云那混蛋给本王下了药!”而且是最烈的春药,所以之前虽然解了两次,可是却也依旧是现在这幅模样,裴傲终于吐露出了实情,恨恨的看了一眼黑暗的窗户外,什么叫做考验他耐力,阙云根本是嫉妒他夜夜拥着夏沫入眠,所以居然用这样的风子来刁难他。
“下药?”根本不曾想到这样的可能,伊夏沫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欲求不满?
“不过本王也没有让他得意,等凤修的事情一完结,他就要和音璇成婚!”敢觊觎他的女人,裴傲森冷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这个赌虽然有些的吃亏,更伤身体,不过可以将情敌给踢走,就算连服三天春药,裴傲也认了!
至于凤修,就将这个臭小鬼丢给他养,保证他再没时间来缠着他的女人,想到此,裴傲不由的露出得意满满的奸诈笑容。
那三个男人分明是人中之龙,怎么却有如此幼稚的一面,瞄了一眼裴傲那奸猾无比的笑容,伊夏沫无奈的叹息一声,竟然用这样的事情来打赌?
“夏沫,你快睡。”她在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来,裴傲真的怀疑自己能不能把持住,只是简单的拥抱着她睡觉,可是他是绝对绝对不能输,好不容易能将阙云给踢走,天塌了,他也要赌赢这一次。
“我用手把。”原本落在裴傲胸膛上的手缓缓的移了下来,柔软的掌心带着一股冰冷的触感,缓缓的握向裴傲一只叫嚣的坚挺。
突然的被她柔软的手包裹住,裴傲浑身倏地紧绷起来,一股快感随即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纠结的痛苦却有快乐的俊彦上迸发出一股得意的笑,“本王怎么记了这一招!”
虽然依旧渴望她的身体,可是有胜于无,裴傲激情而急切的稳住伊夏沫的双唇,阙云这会绝对是阴沟里翻船了!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出现在阙云面前,裴傲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这才对上阙云那万分怀疑的目光,低沉一笑,万分的邪恶而得意,“本王做到了,下次就该你履行赌约了。”
“哼,你以为我会相信?”撇撇嘴巴,阙云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将裴傲看了一遍,看他此刻的精神奕奕的模样,昨夜根本就是纵欲了,否则他哪有这么好的精神。
薄唇处染着浅笑,裴傲缓步走向万分怀疑的阙云身边,凑过身,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句,成功的看到阙云那呆滞住的俊彦,一阵狂野的笑容从口中迸发出来,裴傲自然是无比的得意,好心的拍了拍阙云的肩膀。
“所以她永远都是最爱本王的。”带着满足的惬意,裴傲直接的拉过心不甘,情不愿的阙云里靠了卧房外,笨丫头感染聪明,竟然想到了用手,眼神愈加的得意,瞄了一眼铁青着脸色的阙云,裴傲更是满面春风的笑容,哪里还有之前冷面王爷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凉亭里,清晨的和风微微的浮动着枝叶,凤修依旧是一袭飘逸而雅致的白色锦袍,温和的脸上带着笑容看向走过来的神情截然不同的裴傲和阙云。
“凤修,你绝对不会想知道的。”人逢喜事,裴傲潇洒的坐了下来,接过凤修递过来的清茶喝了一口,笑容不但软化了他总是冷峻的脸庞,甚至连那深邃的瞳孔之中却也是笑容绽放。
阙云依旧站在一旁,只是神色很是挫败,凤修不解的笑了笑,清朗的嗓音格外的悦耳,“既然裴王爷如此说,那凤修自然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过倒是有一桩喜事要告诉你。”再次抿了一口甘甜的清茶,裴傲玩味的视线盯着手中的瓷杯,“等你的事情完成之后,阙云将和音璇成亲,也算是两国联姻把,如何?算不算喜事一桩?”
阙云和音璇成亲?凤修温和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一股了然于心的笑容,摇了摇头,看着阙云此刻的模样,只怕是着了王爷的算计。
“对了,昨夜歌狼有派人硬闯吗?”原本惬意的神色突然的转化为了严厉,裴傲沉声的开口询问,一股厉声从眼眸之中快速的闪过,歌狼果真不死心,竟然每日都派人硬闯凤修的府邸,只为了将威胁的信笺送到她手里,想利用她对烟柳和音璇的感情,用她一个人去皇宫去换取她们两人的安全归来。
174章 夏沫之死
“她是最没有姿色的祸水。”终归是愿赌服输,阙云懒懒的瞪了一眼裴傲,悠然一笑的开口,她的脸不算美丽,最多勉强可以入眼而已,表情甚少,大多的时候都是平静淡漠着脸,可是这样竟然让歌狼如此的重视,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将掳回皇宫里去。
裴傲和凤修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起来,阙云终究还是单纯了,朝廷之事怎么可能如此的简单?歌狼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莽撞毒辣,他的心机只不过是隐藏在暴戾的外表之下。
“你们笑什么?”看着相似笑起来的两个男人,阙云突然滋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他们干嘛看着他笑的这么邪乎。
“当年我也曾想政务托付给九幽,可惜他虽然聪明,可是心机城府不够,也做不来心狠手辣。”裴傲喝着茶,对了凤修了然的开口,“看来今日你也是如此了。”
“是啊,朝政如同一潭看见底的水,他们都是聪明有余,心机不够。”明白的点了点头,凤修笑容温和里有着明白,“其实歌狼适合当一国的君王。”狠厉,阴沉,可是他缺少一股仁和,而且太好战,会导致民怨,也会让突厥毁在他的手里,暴政之下突厥最多维持二十年的和平。
“你们什么意思?”很明显的阙云清楚的知道是被嘲笑的一个人,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沦落成他们两人调弄的对象。
“歌狼掳走音璇和杨柳,或许一分为了夏沫,可是余下的九分确实为她大燕朝工作的身份。”看着不满的阙云,凤修缓缓的开口,悠远的视线里有着睿智的光芒,“如果善加利用,歌狼重新在大燕朝制造一些反叛,如此一来最少突厥在发动战争,苍紫王朝可谓是内忧外患。”
“当初就是因为歌狼会继承突厥的皇位,所以本王才会早早的就准备和突厥的战役。”冷然的嗓音里有着自信和自傲,上位者,莫过如裴傲这般,防患未然,所以歌狼的以前裴傲却早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也做好了积极应战的准备,当然了,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凤修竟然是突厥的三皇子,而两国一站也因此发生了转机。
“放下了个人的一切,倒是拯救了两国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如今想想,凤修清朗的嗓音里有着一丝的愧疚,一只将自己禁锢在仇恨之中,却忘记了突厥成千上万的百姓,若是开战,受苦的将是突厥的子民。
“本王不好战,但是对于企图侵入的敌人也绝对不会手软。”掌心的茶杯被修长的手指转动的旋转起来,裴傲冷却一笑,瞄了一眼凤修,“当然了,若是你在突厥,本王自然会放心,若是你不放心苍紫王朝,本王将自己的儿子送与你当质子。”
有这样算计自己亲生儿子的爹吗?凤修清和的脸上一阵纠结,而一旁阙云同样无奈,看来日后孩子出生,只怕自己倒成了离间他们父子的罪魁祸首了。
“夏沫不会同意的。”他倒是想要教养她的儿子,可是凤修优雅的喝着茶,凝望裴傲的目光里多了份无力感,这就是苍紫王朝的人人敬仰的裴王爷,甚至是这片大陆上最骄傲最尊贵的男人,可是此刻,他竟然会和自己未出世的儿子争风吃醋,说出去,怕是不会有人相信。
她若是不同意,那所有的设想也都是空想,裴傲深邃的目光却已经快速的流转起算计的神色,该怎么样才能让夏沫同意将那小鬼送到凤修这里来呢?
“可是如何打赢这一战?”阙云再次的开口,他突然有一种错觉,在两个太过于聪明的男人面前,他似乎很是幼稚,很是愚蠢。
“毕少白已经秘密发兵了,到时候达伦皇势必措手不及。”抿了一口茶,裴傲冷然一笑,黑眸里却是犀利的冷酷。
“自然,皇上一直以为大燕朝一站,苍紫王朝虽然没有元气大伤,可是损失了那二十万粮草之后,苍紫王朝绝对不会主动的发动战争。”凤修幽幽的开口,悠远的视线看向湛蓝的天空继续道:“皇上原本事项削了我所有的势力再对苍紫王朝发起攻击,可是如此一来,毕少白突然发兵边关,朝廷势必打乱。”
“不错,本王倒是想看看达伦皇会将这兵权交由谁手里?”玩味的冷笑里满是冷酷,裴傲看了一眼脸色温和的凤修,他今日的变化却都是拜达伦皇所赐,父不是父,兄不是兄,所以也注定而来突厥的政权的改变。
“如果皇上派堂哥呢?”如今的局势看来。阙云明白凤修却是最佳的人选,在苍紫王朝这么多年,他对苍紫王朝的一切了如指掌。
“不会,绝对不是我领兵。”
“不会,绝对不是凤修领兵。”
几乎在同时,裴傲和凤修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笑,虽然知道阙云说的是实话,可是达伦皇决定不会将最重要的兵权放到凤修手里。
所以领兵的人只能是太子歌狼,阙云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无奈的将目光看向如同打哑谜的裴傲和凤修,有什么事情,他们不能明着说吗?
“歌狼已离开皇都想要再回来就是难上加难了。”冷酷的笑容格外的冰冷,裴傲大掌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敢觊觎他的女人,他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突厥历二五年,八月,十八日。
毕少白突然率领大军神出鬼没的到了边逛,军情告急,达伦皇因为担心凤修夺权,所以命令太子歌狼领军出征,战事一触即发。
八月,三十日。
歌狼率领的大家同毕少白的军队在边关交战,可惜一贯是主动进攻的毕少白却据守在边关不出战,歌狼大怒,几次强攻,却根本攻不下防备森严的城池。
九月,十日。
达伦皇#逝在宫殿之中,宫中御医根本查不出病因,一时之间,朝廷混乱,而此时,毕少白却在边关发起了强攻,歌狼被围困在边关,无法回皇宫一步。
九月,十五日,国不可一日无君。
歌狼被毕少白斩杀在边关的消息传回了都城,百姓哗然,三皇子凤修被立为帝王,接受突厥王权,仍有反抗的大臣却被裴王府的暗卫斩杀在府邸。
同年,十月,一日,杀破重围之下的歌狼回到了都城,当初他被毕少白斩杀的消息乃是误传,可是凤修却已经称帝,一起为时已晚,歌狼大怒,大闹宫殿,被宫中侍卫收押,软禁在其宫殿。
十一月,九日。突厥在边关的军队因为主将歌狼临时逃脱,一时之间军中动荡,毕少白和凤修里应外合,大胜了突厥十万军队,斩杀歌狼的部下在疆场之上,突厥上上下下再次震惊,宛如面临十多年前那惨败一站。
十一月,十五日。
凤修出使苍紫王朝,愿意永修和平只好,苍紫王朝和突厥缔结了百年盟约,被毕少白俘虏的大军得以安全的返回突厥,此次之后,无论是军中,朝廷,还是民间对凤修帝确实爱戴有加,凤修突厥王的帝位牢不可破,歌狼回天乏力。
历史十多年的两国战役在突然之间爆发,却以和平收场,两国百姓喜万分,家家燃放鞭炮,庆祝永远的和平到来。
苍紫王朝,皇都,裴王府。
“这样真的没事吗?”裴傲一脸的担忧的看向挺着一颗球的伊夏沫,那总是深邃睿智的目光里此刻却是慢慢的担心和不安,他知道女人怀孩子的模样,可是看着别人的娘子怀着孩子,根本没有半点的感觉,可是轮到伊夏沫了,才知道什么叫做担心,唯恐她跌了碰了。
“裴傲,我没事。”太幼稚的问题已经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伊夏沫回头看向快步走过来扶住自己的裴傲,长胖了些许的小手温柔的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下早朝了,你该多休息,晚上便也没有睡好。“
“夏沫,本王后悔了,这辈子我们就生这个小鬼,再也不要孩子了。“她胖了,他清楚的知道,原本清瘦的身体丰腴了许多,可是看着以前身手凌厉,可是此刻却连走路都是缓步的伊夏沫,裴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的担心,常常半夜里,总是睁着眼,一手握着她的手,确定她一直谁在身边才能安心。
都说女人有产前产后抑郁症,可没有专家说男人比女人更抑郁,坐在了椅子上,他昨夜又是一夜没有水,伊夏沫清楚的知道,可是劝了很多次,他却总是容易在半夜惊醒,然后一看着她就是一整夜,即使需要去早朝,却也是嘱咐音璇和九幽盯着自己,他们若是没有时间,却是阙云,有时候是毕少白,伊夏沫微微一笑,满眼的幸福,这个男人真的太宠自己了,所以才会有这样患得患失的不安。
“裴王爷,夏沫不过是生个孩子,你有必要这样吗?”嘲笑的开口,阙云还是那副懒散不羁的邪魅模样,俊美如斯的脸上带着嘲笑,将这样的裴王爷送到百姓面前,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他们心目中仰望的神。
“给本王闭嘴!”他温柔永远只对夏沫而已,至于其他人,裴傲倏地抬起眼,锐利如霜的眼光噌的一下向着阙云射了过去,“你是不是太闲了,需要本王给你找点事情做吗?”
绝对的威胁,上一次,他只不过是嘲笑了一下裴王爷而已,结果半夜居然被偷袭,等第二天醒来时,阙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睡在裴王府的客房里,而是直挺挺的躺在大街上。
“王嫂。”清朗的嗓音从院子门口传了过来,音璇依旧是那样英气勃发的美丽,同阙云的邪魅不羁比起来,她看起来是精神奕奕,端着刚熬好的参汤,音璇视线掠过一片斜靠在树杆上的阙云,随即打不走向着坐在凉亭里的伊夏沫和裴傲走去。
“啧啧,二哥这里总是这么热闹啊。”感叹的笑着,拥着这样轻快的嗓音的永远都是裴九幽,一手搭在毕少白的肩膀上, 笑容款款的看了一眼凉亭里的两个人。
“你们都没地方去了吗?”明明皇城很大,毕少白也有他的将军府邸,阙云完全可以抓在外宾馆,可是却一个一个如同约好了一般,每天都会扎在这里,让裴傲原本就担心情绪在意找到了发泄口,当然倒霉的自然是几个曾经觊觎过他的女人,如今却赶都赶不走的几人。
笑声回荡在安静的院子里,几个男人不时的斗几句,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了安心,这是曾经关心过,救过她的人,如今,大家却都平安的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姐姐,你若知道,必然也会高兴吧,终于,她不再是孤单的一个杀手,她可以放心的去依靠眼前的几个人。“笨丫头,想什么呢?”没有面对几人的疾言厉色,裴傲温柔的开口,凝望着面色平静的伊夏沫。
“我很高兴,可以遇见你,此生无悔。”阳光之下,两人的手指相扣的握在了一起,紧密不可分,那代表着感情的戒指也在光亮之下熠熠生辉着,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而安定。
“笨丫头。”薄唇处染上动容的笑,裴傲抱紧伊夏沫的肩膀, 这个笨丫头,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可惜如果没有眼前这群碍眼的男人,一切会变得更加好、
“啧啧,走吧,走吧,再不走二哥真的要杀人了。”不好打扰裴傲和伊夏沫之间的情意缠绵,裴九幽笑容款款的一耸肩膀,一把拽过一片的阙云,“你还可以找音璇,我这个孤家寡人该怎么办?”
“不要看我,本将军对男人没有兴趣。”冷哼一声,毕少白依旧是那狂傲不已的性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幸福的伊夏沫,大步的走下阳光之下,他的妹妹如此的幸福,真好。
“毕少白,你什么意思,我会看上你,那我还不如去抱楼主。”虽然大了一点,可是楼主终究是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虽然脾气怪了一点,裴九幽嚷嚷的叫嚣着,追上毕少白离开的身影。
伊夏沫的产期快要到了,而凤修也丢下一切的政务,从突厥赶到了苍紫王朝,入夜,终于赶到了裴王府。
“你来的正好,将阙云给带回去。”王府里,裴傲端着茶,看向神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凤修,或许是赶路赶的急,他的脸色不太好,有遮掩不了的配备之色。
“夏沫的身体怎么样?”笑了笑,对于阙云死赖在裴王府,凤修何尝不明白,他也是不放心夏沫,所以才会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她生下孩子。
“嗯, 还不错。”吃睡都算好,只是裴傲这后一个月越来越瘦,政务的劳累不说,仅仅就是一下夏沫,却让他分神不少,夜不能寐下,眼眶却已经凹陷下去了。
“二哥,不好了,小沫儿要生了!”鬼吼鬼叫的声音从花厅外传来了过来,裴九幽喘息的向着裴傲开口,整个人这会也感觉到了害怕。
啪的一下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裴傲整个人都石化了,呆呆的看着喘息的裴九幽,半的硬是没有回过神来,她要生了,要生了,终于意思重新回到了脑海里,裴傲整个人却如同疾风一般向着花厅外冲了出去。
她要生了?凤修神色看似平静,可是将茶杯放在桌上时的手也一抖,一杯茶就这样到了出来,急忙的起身,和裴九幽也快速的向着外面跑了去。
“王爷,你快出去,快出去!”稳婆无奈的对着裴傲开口,女人家生孩子,男人怎么能在屋子里,更何况他还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男人,更不能见到这晦气而血腥的一幕。
“闭嘴,不想本王杀了你,就给本王闭嘴。”单膝跪在床边,看着伊夏沫冷汗淋漓的脸庞,裴傲愤怒的吼叫着,大手疼惜的握住她的手,她一定很痛,否则不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下腹是阵阵宫缩的剧痛,伊夏沫反握住裴傲颤抖的手,苍白的笑了起来,“我没事,你出去把,不会有事的。”
“是啊,王爷,你再不出去,老奴怎么给王妃接生。”稳婆连忙的直点头,可惜被裴傲那阴鹜的脸庞骇到,只敢低声开口。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伊夏沫身体一僵,神色里划过一抹难以压制的痛,而惊得一旁的裴傲更是握紧她的手,语调急切而担心,“是不是很痛?”
回头,怒目的瞪向一旁的稳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王妃接生!”
喘息这,剧烈的痛意退了下去,伊夏沫脸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只是那双眼神依旧还算平静,“出去等我。”
“裴王爷,你不想一尸两命的话,最好立刻离开屋子。”阙云走进屋来,刚刚在屋子外就听到裴傲那低吼声,这个男人,真的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吗?
“你说什么?“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裴傲倏地松开了手,回头狠很看了一眼说的云淡风轻的阙云,一拳猛的向着他的俊彦挥了过去。
嘴角破裂,脸上红肿不堪,阙云没有躲避的承受下裴傲这一掌,身体后退了几步,阴柔的脸上依旧是那样嘲讽的笑,“怎么?裴王爷要打架吗?那阙云就讨教了。”
“胡说什么!阙云退下!”后赶来的凤修责备的开口,他忘记血咒的存在吗?这个时候大家,阙云真的是太胡闹了!
“怎么样?”凤修快速的走到床边,疼惜的目光宠溺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伊夏沫,冰凉的手柔和的擦去她脸上的冷汗。
“没事,将裴傲带出去把。”依旧平静的笑着,伊夏沫摇了摇头,视线掠过凤修看向一旁身体紧绷的裴傲,当初说要生个八个的男人的哪里去了?只一个,他就快要抓狂了,十个八个, 伊夏沫目光温柔下来,可是身体再次的传来阵痛,让她忍不住的喊出声来。
刷的一下,在场的几个男人皆是神色一变,刚刚都看起拉平静的阙云和凤修此刻却也是神色紧绷,她那么的坚强,从来不会喊痛,即使当初在山洞,自己扎了自己两刀,刀刀贯穿了肩膀,也不见她喊一声,究竟是什么样的痛楚,才让她都承受不住。
“都给我滚出去,没看见野丫头要生了吗?”一声挫败的怒吼声带着女子的清脆从门口响了起来,杨柳快步的走进了屋子里,看了一眼依旧僵直在原地的几个男人,刷的一下,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抵上伊夏沫的脖子。“既然你们想要看着她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直接一到下去。”
这是什么场景啊?稳婆煞白了脸色,呆滞的看着眼前一身绿色衣裳的杨柳,有人在产房里说这样的话吗?一刀下去,这究竟是什么女人那。
“疯女人,你快给本王把匕首拿开!”片刻的呆滞后,宛如雄狮般的咆哮起来,裴傲刚要上前。却已经被阙云和凤修拦住。
“我们出去,夏沫真的要生了。”话虽如此,可是凤修的脸却也是如同裴傲一般的担心不已。双腿甚至有些颤抖。
“开水来了,表哥,你们都待在这里做什么,快出去!”音璇端着热水快速的走进屋子,错愕的看着僵持的几个人,视线落在我这匕首的杨柳,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这里怎么了?
这一辈子,音璇对裴傲游戏和一股敬仰,可是今天,在所有人的错愕之下,音璇却一手快速的点住了裴傲的穴道,直接将人给扔出了屋子,而其余几人也快速的退了出去,这么简单的办法,他们竟然不知道,还和表哥硬扛上。
房门关了起来,音璇在屋子里,杨柳却也是什么都不懂,也退了出来,而匆匆从将军府赶来的毕少白也加入了紧张担心的行列。
“竟然没有一人理会我?”已经跑的不能呼吸了,裴九幽直接的瘫坐在了地上,喘息着,哀怨的视线看向几人,竟然没有一人来拉他一把,他可是好心的去通知二哥,直接通知楼主,通知毕少白,功不可没。
可是他为什么要亲自跑去, 而没有骑马, 直接使用双腿的呢》终于身体恢复了一点,裴九幽坐在地上,无语问苍天?原来他也是紧张的快疯了、
为了让屋子外的裴傲的担心,虽然身体里是一波接一波的剧痛,伊夏沫确实咬紧了双唇,素白的手紧紧的抓住被单,硬是将那痛给咽了下去。
而床边。音璇拿着布巾,不时的擦过她满是汗水的脸庞,而稳婆也是忙碌起来,双手用力的在伊夏沫的小腹上用力的推拿着,帮助她接下来的生产。
“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有些抓狂,裴傲脸色煞白的骇人,来回走动着,几次想要走进屋子,可是却被杨柳,毕少白冷冷的目光给挡了下了,杨柳说的半点都不错,如果他真想夏沫安全出来,最好老老实实的呆在院子里,可是他怎么能待得住?
“姓裴的,你能不能不要晃了。”感染这裴傲的紧张,杨柳挫败的低吼,“不就是女人生孩子吗?你怎么出生的,笨丫头就是怎么生出你的孩子,瞎紧张什么。”
“楼主,你不紧张, 那放开我的手把。”哀怨着,裴九幽盯着自己被杨柳快掐成青紫的手,楼主紧张也就紧张了,她干嘛抓着他的手不放,而且这么用力,他的手是肉做的,这么掐着真的会痛。
“闭嘴,你是不是五楼的人,是就给我闭嘴。”俏丽生姿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厉色,杨柳没好气的瞪着裴九幽,却还是忍不住的抓紧了他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放心一些。
她一定是怕他们担心,所以才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是正是这样半点声音都没有才吓人那,凤修站在一旁,视线浇筑的盯着紧闭的门,这辈子,他从来没有这么担心害怕过,明明知道不可能有问题,却总是容易往坏的一方面想。
喘息着,虽然努力的不叫出声来,可是那身体里一波接一拨的痛却越来越清晰,宫缩的痛不同于寻常的伤痛,似乎小腹里绞在一起,剧烈一通的感觉直接传到了脑海里,让伊夏沫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王妃,快要生了。”终于宫口开了,稳婆快速的开口,佩服的看了一眼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发出的伊夏沫,接生怎么多年,倒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子。
“啊!”一阵白亮般的疼痛猛地席卷而来,伊夏沫终于压抑不住的喊出声来,身体一阵抽搐,颤抖着,脸上更是煞白的失去了脸色。
“王妃,用力,用力的呼吸,不要慌。”看来要生了,稳婆急切的开口,对着伊夏沫安抚的引导,“随着身体的用力而用力,不要急,生孩子都是这样,老奴接生过很多。”
屋子外,那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让几个男人却已经苍白了脸,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一般,握紧了拳头,视线都停留在紧闭的房门里,都快一个时辰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生出来?
屋子里已经弥漫起了血腥,不时的有丫鬟捧着血水走了出来,然后又神色匆匆的端着干净的开水进了屋子,门开着,随后又紧紧的关闭上。
“不好,胎儿卡住了!”稳婆脸上此刻也是冷汗淋漓,担心的开口,满是鲜血的手慌乱的发抖着,看了一眼一旁的音璇,脸上一片的死灰之色,原本以为会顺利的,毕竟王妃体力非常好,可是为什么胎儿会卡准。
“什么,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想办法!”音璇也慌了,握紧夏沫的手,急切的安抚这,声音颤抖起来,“王嫂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嗯。”痛让她的身体的体力急剧的耗损下来,伊夏沫点了点头,随着稳婆引导再次的用力,小腹处有沉甸甸的感觉,那是她的孩子,想要努力出生,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
伊夏沫苍白的被汗水湿透的脸上闪烁起了一抹温柔的母性光辉,可是鲜血却不停的从身体里流淌出来,湿透了床单,也让音璇和稳婆的脸色越来越灰白。
“音小姐,只能保一个了!”如同要虚脱了一般,稳婆抬起头,惊恐而害怕的看向音璇,胎位不正,如今要矫正过来,只怕大人会失血过多而死,而要止血的话,只能立刻将胎儿强行的接生出体外,如此一来,只怕胎儿活下来的机会为零。
“你是怎么接生的?”身体里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音璇愤怒的吼叫着,一把揪着稳婆的胳膊,“大人孩子都要救活,听到了没有!”
“不行了,王妃大出血,只能就一个。”稳婆害怕的直颤抖,不敢去看音璇,更不敢去面对屋外的裴傲。
“音璇,让裴傲进来!”虚弱着,伊夏沫撑起意识,对着音璇快速的开口,微微的抬起头视线看向还不曾从肚子里出生的孩子,眼眶微微的湿润,一股坚定浮现在黑眸里,她绝对不会让她们的孩子出事的,结巴的嗓音再次响起,“让裴傲进了!”
“王嫂。”一股深沉的哀伤从胸口蔓延开来,眼睛一酸,音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虚弱的伊夏沫,快速的松开稳婆的胳膊,“还不快点救人!”
们突然开了,站在夜色里的几人将视线看向音璇,“表哥你进去一下。”拉过裴傲僵硬的身体,将他推进了屋子,音璇只感觉双腿一软,整个人无力的倒下了,幸好一旁的阙云彦眼手快的扶住她颤抖的身体。
“出什么事了?”凤修只感觉手脚冰冷,惊恐的视线看向泪水满面的音璇,一股不安截获住了四肢百骸,她不会有事的, 只是生一个孩子,她怎么会出事?
屋子外,那血红的被单让裴傲整个人都紧绷的愣住,直到夏沫的手生动的握住他冰冷颤抖的手,意识才会到了脑海里,回眸怒吼的对着稳婆咆哮,:“还不就王妃!”
“不,救孩子!”握着裴傲的手一个用力,伊夏沫摇着头,面色坚定而执着,笑容里那时对着未出世孩子的感情,“裴傲,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先救孩子。”
十月怀胎,她清晰的能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身体里的胎动,那么个孩子。必定是他的翻版,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放弃他的生命。
“笨丫头,你胡说什么?”抱紧伊夏沫的身体,裴傲低吼着,双眼赤红, 没有谁比她更重要了,他当初可以决定一辈子不要孩子,现在也可以。“要孩子,我们以后再生!即使要煎熬十个月,本王也认了。”
“裴傲,我没事的,相信我!”握紧裴傲的手,伊夏沫温柔浅浅的笑了起来,那么多的生死关头,她们都熬过来了,她会陪着走到生命的尽头,即使有一日,到了白发苍苍,真的要离去,残留在她唇边最后的音符也将是他的名字。
沉默这,裴傲痴痴的凝望着伊夏沫汗水淋漓的脸庞,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好,本王答应你,本王在这里陪着你。”她一直吃定他,从伊开始就是如此,他根本无法拒绝她。“嗯。”点了点头,伊夏沫会心一笑,握紧了裴傲的手,勇敢的迎接身体那阵阵的剧痛,无论如何,她要生下这个孩子,这个曾经让她感觉很奇怪的孩子,如今却成为了她生命里密不可分的孩子。
天色越来越暗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过去了,一声明亮的哭声从屋里迸发出来,响亮响亮的,让所有人紧绷的心悬都松了下了,生了,终于生了。
:恭喜,王爷,是个小少爷。“稳婆笑着恭喜,快速的将洗干净的孩子递向一旁的裴傲 ,终于生了,稳婆也像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而屋子外的几人,却也按捺不住的冲进了屋子,担心了一整夜,这会终于放下心来了,“裴傲,我没事。“喘息着,身体已经虚弱的没有半点力气,伊夏沫静静的握住裴傲的大手。
“没有下一次了,永远没都有下一次了。“喉咙有些沙哑,裴傲哽咽的低喃。轻轻的抱住伊夏沫,将脸埋首在她的肩膀处,这辈子,他都不要孩子了。
“幸好王爷先抱住孩子, 才会母子均安。”稳婆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音璇,笑着开口,却不曾想话一出,刹那,数条阴冷的目光倏地射向床上的裴傲,他竟然敢先保孩子!
“姓裴的,你疯了!”杨柳怒吼的狂叫着,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揍裴傲几拳头,他竟然敢先保儿子!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母子平安。
“裴傲!|阙云火大的叫着,身体一个上前,却被毕少白和凤修拉住,这个决定只怕不是裴王爷的决定,而是夏沫的,而裴王爷却永远无法违背她的意思。
“孩子叫什么名字?”凤修看向音璇手里的小男孩,虚弱一笑,开口询问伊夏沫,转移着话题。
“裴傲,叫他晨曦,裴晨曦。”迷蒙的视线看向窗户外渐渐明亮的天色,伊夏沫幽幽的开口,而一旁的音璇却已经将孩子要递过来给她看看,突然的,一股黑暗猛的席卷而来,伊夏沫一怔,猛的抱紧了裴傲的身体,被子下的身体似乎有着大量温热的液体从腿间流淌出来,那原本已经止住的大出血,却根本没有止住。
“怎么了?”突然被伊夏沫抱着,裴傲只感觉一股冰冷突然的蔓延上来,惊恐之下,一双眼害怕的盯着夏沫的脸。
“我……”想要说什么,可是那黑暗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浓郁,伊夏沫无声的张着口,想要说话,只能无声的紧紧的抱住裴傲的身体,泪水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一瞬间,四周如同死一般的安寂,裴傲抱着伊夏沫越来颤抖的身体,赤红的双眸有着惊恐和不敢相信,她说过她会没事的,他总那么的相信她,她一定会没事的。
“活下去!等我!”只是唇语,泪水越来越多,呼吸急促着,却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伊夏沫不舍的抱住裴傲的身体,双手紧紧的揪着他记衣服,也不想走,不想丢下他一个人呢。
“等我!裴傲!”依旧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十指用力的收紧,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隔着衣服狠狠的掐进裴傲的肌肤里,伊夏沫努力的睁着眼,无声的诉说那绵长的感情,等我!
缓缓的,终于那紧紧抱住裴傲的身体的手松了下来,伊夏沫带着不顾不舍的眷恋,缓缓的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流淌下了,那扶弱的呼吸停止住了。
笨丫头!裴傲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伊夏沫的脸颊,那泪水如同火焰般灼烧着他颤抖的手,她说过她会没事的,她让他相信她,为什么会这样?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在把玩这小小的裴晨曦,浑然没有察觉到床铺边那惊天骇地的变卦,你答应本王会没事的,你答应着!
突然的,众人笑声里,裴傲再也压抑不住的发出痛苦至极的吼叫声,如同失去了伴侣的野兽,发出那最后绝望的汗声,可惜永远沉睡的人再也无法清醒的睁开眼,再无法轻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答应过本王的!”泪水从眼睛里流淌出来,死死的抱住伊夏沫依旧温热的身体,裴傲怒吼这,神情剧痛的癫狂,整个人都处于疯乱的状态。
“怎么了?”带着疑惑,众人转过神来,却见裴傲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而他怀抱里的伊夏沫却紧紧的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一般的安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慌乱和震惊截获住所有人,那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喜悦此刻却转化为了最为凝重的痛苦。
哇的一声,小小的裴晨曦突然的苦了起来,打破了那死亡的窒息,是他,是他害死了他的笨丫头!猛的回过头,如同看了仇人一般,裴傲血红着一双眼,嘴角是残留这殷虹血迹,愤怒的盯着音璇手里的裴晨曦。
“我要杀了你!”一身怒吼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裴傲嘶吼着向着音璇扑了过去,他要杀了他,是他害死了夏沫,是他!
“表哥,不要啊!”惊恐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音璇快速的一个侧身,可惜动作根本没哟哟裴傲快,虽然侧过身护住了怀抱里的裴晨曦,可是自己后背被击中了一掌,鲜血立刻从嘴角溢了出来、
“让开!”低吼的嗓音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感情,裴傲面容悲痛而癫狂,愤怒的盯着音璇,那赤红的双眼里满是血腥的仇恨。
“裴傲,你疯了,那时你儿子!”杨柳终于回过神来,厉声的怒骂着,一章也拍向裴傲的肩膀,阻止他那疯狂的举动。
没有躲避,没有任何的躲闪的动作,肩膀被杨柳绵长的一章打到,痛从肩膀处蔓延开来,裴傲突然的停止所有动作,缓缓的回头,泪水迷蒙的看向床铺上的伊夏沫,他竟然会感觉痛,他竟然会感觉到痛。
血咒消除了,所以他才会感觉到痛了,因为她走了,所以再也没有一个人那么傻的要替他承担所有的痛苦!
笨丫头!双手颤抖着,却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头那蔓延而来的浓重悲哀,裴傲疯狂的看着床上沉睡不起的伊夏沫,握紧拳头的双手发疯般的砸向一旁僵硬的墙壁。
一拳一拳,血迹斑斑,骨头因为被重创而传来剧烈的痛,他就痛!那为什么会这样?疯了,没有一丝的理智存在,裴傲狂声大笑着,双手此刻却已经血肉模糊, 可是那痛确实那么悲哀,再也没有人会心痛他了,再也没有了!
“王爷!”暗中殷莫非终于看不下去了,快速的现身要阻止裴傲自残的动作,可是人还没有靠近,却已经被裴傲一拳给赶出去了。
“滚!”怒吼着,双手已经鲜血淋漓,裴傲仰天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颤抖的身体跌撞的扑到了床边,紧紧的抱住了伊夏沫渐渐冰冷的身体,泪水压抑不住的流淌下了,滴落在伊夏沫异常平和的脸上,心碎了,只余下那么一声声绝望的吼叫声,“你答应过本王没事的,你什么不守信用,为什么?”
一声声的怒吼质问回荡在屋子里,哀伤至极的几人都心痛的看着发狂的裴傲,可惜任何人企图要靠近,却都会被他疯狂的赶走,任何一人无法靠近屋子一步。
三天,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屋子外的凤修等人都是神色憔悴,如果不是屋子里常常发出那种悲痛至极的低吼声,他们会以为裴傲会自寻短见。
黑暗的屋子没有一点的光亮,床上,依旧紧紧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裴傲幽幽的开口,大手眷恋的抚摸着她早已经冰冷的肌肤,“你让本王活下去,等你,可是本王要等到什么时候?笨丫头,你是回去了吗?”
一直没有自尽随她而去,是因为伊夏沫临死前的那一句等我,让他怀着那一丝的希望,以为她只是回到现代了,可是三天了,为什么没有没回来?
“笨丫头,你睁开眼啊,睁开眼看看本王!”干涩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了,赤红赤红的,裴傲抱着伊夏沫的身体,发出痛苦至极的低吼声,那双抱着她的大手因为之前的自虐,手背上却是血肉模糊,没有处理伤口,看起来更是怵目惊心。
“三天了,夏沫也该入土为安了。”凤修一瞬间如同苍老了许多岁,静静的开口看着紧闭的木门,那个总是担心着他,让他远离是非的女子就这么突然的走了,没有任何的征兆、。
他原本以为字会先她而去这病弱的身体活不了几年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总是那么坚强的活下去,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那么的突然,让他忽然的丢失了心一般,浑浑噩噩的,却也不知道该如何适从。
甚至连睡梦都是她清冷的脸庞,总是带着隐隐关心看向自己,夏沫,你怎么就这样的离开了,晨曦才刚出生,你甚至还不曾看过他一眼就离开了。
砰的一声,阙云却已经一脚踢开门,隐忍的脸庞此刻却是冷峻的阴沉,“滚出去!”语调冰冷的骇人,没有了三日前的狂乱,可是那幽幽的,低沉的嗓音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冷,让人听在耳里毛骨悚然。
“你凭什么抱着夏沫,是你害死了她!什么要先抱住孩子?”阙云再也按捺不住的对着裴傲低吼着,孩子以后都会有的,如果不是他决定先救孩子,她不会死,不会死!
“这是本王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冷冷的抬起眼,那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一双眼此刻是充满了血色,暗暗的,宛如地狱恶魔,裴傲干裂的嘴角吐出了最冷绝的话。
“你!”愤怒被点燃,再也控制不住,阙云猛的向着裴傲发起了攻击,血咒没有了,她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用有任何的顾及了!
三天三夜的疲惫,可是当裴傲目光冷厉的露出精光时,阙云才知道当初他那句戏言不假,他真的不是人,这样的打击之下,他那章却依旧震得阙云内息凌乱,如果是平常的裴傲,他的功夫究竟有多么的高深莫测!
“够了,阙云!”在阙云要发起第二次攻击时,毕少白却已经飞身阻挡下他,原本那个狂傲不已的年轻将军却呈现出另一股内敛和镇静,阻挡下阙云后,这才一步一步的向床边走了过去。
“她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不愿意看见你这幅模样。”从鄙视,到深爱,到血缘兄妹的放手,毕少白似乎成熟了许多,痛心的目光凝望着如同睡着的伊夏沫,幽幽的开口道:“你知道所有的人心中,她唯一爱过的只有你,与我,她不过是朋友知己,是伙伴。凤修却是她的家人,却唯独王爷你让她动情动心。”
“那又如何?她离开本王了。”抱着伊夏沫的双手颤抖着,裴傲深情的目光落在她没有生机的脸上,她明明说过她没事的,可是为什么她不醒过来,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杨柳找到了千年寒冰石,可以保持身体不会腐烂,今夜就会送到这里。”再痛,毕少白却知道也不可能有裴傲的痛,“王爷,你是苍紫王朝的王爷,你还有成千上万的子民等着你。”
春去春来,时间静静的流淌着,裴傲依旧是苍紫王朝最尊贵的王爷,可是任何一个熟习她的人都知道裴王爷变了,在裴王妃生下孩子之后意外死亡之后,裴王爷整个人都变了,变的更加阴沉晦暗,终年不开笑容,永远都忙碌在政务上,而裴王妃之前居住的长风院也成了整个裴王府的禁地,任何人禁止进入,违令者,杀无赦!
“姑姑,娘就在院子里吗?”四岁的裴晨曦是在突厥长大的,可是每年,凤修都会送他回苍紫王朝,可惜一如四年前一般,对于这个儿子,裴傲永远是漠视的态度,不闻不问,甚至隐隐的有着一股的敌意和仇视。
“晨曦乖,我们不可以进去。”不要说晨曦,即使是自己,即使凤修都没有再见王嫂一面了,表哥动用了王府的暗卫保护在长风院外,千年寒石送来之后,表哥在屋子里又待了整整三天,走出院子之后,就如同恢复过来了一般。
可是音璇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过是将一切都尘封在了心底,长风院成了整个王府的禁地,而从扫地和整理也都是裴傲一人,根本禁止任何人进出。
“带他走!”下了朝,看到站在门口的音璇和晨曦,裴傲低沉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开口,冷峻的五官暗沉的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失去了她,他也永远失去了笑容。
“父王!”他有凤修干爹,有音璇姑姑,有杨柳姑姑,有少白舅舅,有阙云师傅,有九幽哥哥(汗,某人正脸的称呼,没办法)可是他没有娘,没有爹。
他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娘死了,那一天,所有人都沉浸在痛苦里,没有人想去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可是等他四岁懂事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他不是突厥人。他的家在苍紫王朝,可是爹不要他。
如同裴傲的缩小版,晨曦甜甜的喊着一声,他努力跟着凤修干爹后面学习,跟着阙云师傅习武,可是爹为什么却不看他一眼。
“滚!”冷眉一拧,裴傲寒声的开口,锐利而冰冷的视线里有着浓浓这恨意,如果不是他,笨丫头不会离开,四年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每一次,他都期盼着他可以睁开眼,可惜每一次都是失望,如果不是一尘大师说她会回来。裴傲早已经在四年前也去了,也好过如今这般的行尸走肉的活着。
那一眼,满是仇恨的痛苦,裴晨曦惊恐的一愣,跌坐在了地上,扬起头,呆呆这看着裴傲黑色的身影冷酷的擦身而过,爹不要他!
“表哥,晨曦还是个孩子!”无奈这,看着那走入长风院的身影,音璇快速的扶起个的裴晨曦,泪水湿润了 ,只能无奈的 他小小的身体,“晨曦不怕,你父王只是思念你娘。”
脑海里浮现伊夏沫的身影,音璇却也压抑不住的流出泪水来,王嫂,你怎么如此狠心的丢下表哥和晨曦,原本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如今却是这样的光景。
“原来真的是我害死了娘!”缓缓的, 看着音璇眼里的泪水,裴晨曦似乎明白了什么,那闪烁着期望的一双黑眸却渐渐的沉寂下来,夕阳如血一下,那一张小小的稚嫩脸庞,却有着如同裴傲一般的深沉晦暗,此次之后,裴晨曦变了。不再是那个天真活泼的小男孩,他的心底有了一道坚实的城墙,封锁住了属于他的纯真无邪。
书房是堆着满如小山般的奏折,而此刻,一个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王爷,下官知错了,求王爷给小官一个机会。”
终于,端坐在书案后的裴傲抬起头,阴冷的脸暗沉而酷寒,紧抿的薄唇此刻微微的张启,吐出最狠绝冷血的话,“公私不分,渎职之罪,来人带下去。”
“王爷,下官真的的是因为老母突然病重,才会没有及时赶去。才会导致贼人逃走的。”跪在地上的中年官员再次磕头求饶着,可惜裴傲依旧是那副冷沉无情的面容,大手一挥,书房外的侍卫已经快速的将地上跪着的中年男人给拖了出去。
“都说裴王爷越来越冷血无情,今日我算是见识了。”:白色的身影一闪,斜斜的依靠在门口,阙云依旧是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讽刺的冷寒,“他不过是个孝子,因为孝心而导致飞贼逃脱,不过之后也已经将飞贼缉拿归案,裴王爷你将他关押,他病重的娘美人照料,只怕活不过这个月。”
“法不容情!”冰冷的四个字,裴傲再次的低下头处理着奏章,冷血吗?无情吗?好吧,就算如此又如何?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四年了,她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裴傲,你当我不存在吗?”阙云冷哼一声,话音落下的瞬间却已经向着裴傲发起了强势的攻击。每一年,他都会来苍紫王朝,每一次都会和裴傲大打出手,以发泄对裴傲的不满。
原本端坐的黑色身影依旧坐在椅子上, 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冷冷的接下阙云攻击的招式,游刃有余的姿态,让阙云更气的牙痒痒,脸色铁青之下,一个回身,长剑猛的抽了出来,再次的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终于也不再坐在椅子上,裴傲徒手对上持剑的阙云,高手对决,即使裴傲的身手要厉害很多。可是在阙云那不要命的攻击之下,又没有武器,所以多少也被牵制。
屋子外,所有的暗卫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年阙云都要来苍紫王朝,有时候是护送小公子回来,有时候纯粹就是找王爷的麻烦,反正没来一次,两人都要激烈的打斗一次。
一个时辰之后,裴傲身影诡异的一闪,一手隔开阙云刺过来的长剑,一手带着强劲的掌力打上阙云的肩膀,白色的身影如同落叶一般的被震飞出去,虽然最后一个站直了身体,可是一口鲜血还是从口中溢了出来。
“裴王爷好身手!”冷声哼着,不愿意承认,却不得已说自己还是技不如人,阙云邪魅冷笑着,直接的躺在了地上,眯眼看着湛蓝的天空,整个人被浓郁的哀思缠绕着。
负手而立,裴傲同样看着湛蓝的天空,峻冷的脸上寂寞而哀伤,笨丫头,你知道你走了四年了吗?你还要本王等多久,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你答应本王会没事的,可是你食言了,你手本王等你,本王已经等了四年,究竟再等几个四年,你才愿意回来?
“裴王爷,已经四年了,你可以放手了,晨曦虽然小,确实极其聪慧,你还要逃避他到什么时候?”阙云眯眼看向背着自己站立的裴傲,阳光之下,黑色的身影显得格外的落寞,四年,他也折磨自己够了。
沉默,已经是沉默,阙云终于没有了好性子,懊恼的冷哼一声,“我知道你怪晨曦害死了夏沫,可是当初也是王爷你觉先救孩子的,现在你凭什么对晨曦不理不睬!”
“没有他,夏沫就不会离开。”没有说死,因为裴傲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一贯都不会食言,她一定会回来的!坚定的开口,裴傲黑如深潭的眼眸剧烈的痛着,隐隐的,有着化不开的浓郁和思念,可是已经四年了,夏沫,你想要本王等多久啊。
“夏沫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即使王爷你保持着她的尸身,可是她已经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阙云低吼咆哮,为什么已经四年,所有人都接受了夏沫死亡的消息,却只要他一直认为她没有死,有一天会回来,“王爷,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突然的,阳光之下,银光一闪,刹那之间,裴傲却已经握起了阙云刚刚丢在地上的长剑,冰冷的剑锋此刻对着阙云的脖子,阴冷的双眼翻起骇然的波浪,甚至隐隐的带着意思的冷血无情,“你再敢说一个字,本王杀了你!”“要杀便杀吧,杀了我夏沫就能回来?你就杀了我,如果仇视晨曦,夏沫就能回来,那王爷你就继续仇视晨曦的存在把。”阴柔的脸上满是讥讽的冷色,阙云睁开眼,清晰的看见了裴傲沿耨深处的痛苦,即使自己,即使堂哥,所有人都认清了事实,为什么他到如今还不清醒。
“你们不懂,你们怎么会懂,夏沫她说会回来,就一定会,本王知道她会回来的。”手一扬,刹那掌心里的长剑嗡的一声定了一旁的树干之上,力道之大,大叔也被撼动着,一片片叶子从树上飘落下了,而阳光里,裴傲漠然的走向远处去了,不管是四年,十年还是四十年,他一定会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痴情,原来你一开始就选对了人,他却是所有爱过你的男人里最痴情的一个,夏沫,你怎么狠得下心离开呢?”阙云苦涩的笑着,静静的看着湛蓝湛蓝的苍穹,突然的草丛边声响,阙云一怔,快速的起身看了过去,却看见一身黑色衣裳的裴晨曦静静的站在角落的草丛里,那酷似裴傲的小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乌黑的瞳孔里似乎落满了莫名的情绪,整个人看起来同离开的裴傲几乎如出一辙。
“晨曦,你父王只是太想你你娘了。”这个聪明的孩子究竟听多少,阙云一跃而起,向着裴晨曦走了过去。
“我知道,阙云师傅,我不回突厥了。”四岁,原本该属于孩子的稚气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的早熟和呆板,裴晨曦转过身向着院子外走了去,阳光明亮下,却似乎也温暖不了他周身的落和沉重。
现代
当夏沫缓缓的睁开眼的时候,落入眼睑的是雪白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被套,一切都是白的,白的炫目,她回来了?
而随着伊夏沫的清醒,床边的医疗器械立刻发出了尖锐的滴滴声,刹那,回廊声有这急促的脚步奔啦过来,“夏沫!”砰的一下推开了门,伊冬雪激动的看着已经睁开眼的妹妹,泪水缓缓的流淌在清瘦而白皙的脸庞,“夏沫, 你醒了。”
“姐姐。”久违的温暖的笑容,伊夏沫动容的喊了一声,而门口的伊冬雪却已经快速的跑了过来,紧紧地扑在了伊夏沫的身上。
她回来了,裴傲,在伊冬雪快速的检测的时候,伊夏沫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浮现出裴傲那张痛苦而绝望的脸,那深邃的目光里是浓郁的化开的眷恋,他曾经说要和她一起回来的,可是如今,却是她独自一人回到了现代。
一系列的检查之下,确定了伊夏沫已经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毒素也已经清除干净了,伊冬雪这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夏沫, 你坐着,姐姐给你发去。”
小小的乡间别墅是当初伊夏沫秘密买下来的,很是安静,镇子很小,很平静,不会被外人察觉到,而治疗室是在别墅下的秘密房间,当初她放过了一个目标,而代价就是他替自己安排好一切,等姐姐回来之后,他必须在暗中照顾姐姐。
坐在椅子上,厨房里,伊冬雪快速的忙碌起来,伊夏沫思绪依旧停留在苍紫王朝,手不经意的抬起,赫然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东海之珠闪烁着银亮的光芒,怎么可能!
“啊!烫!”油渍之下,却听见伊冬雪发出痛苦的一声惨叫,伊夏沫快速的抬眼看了过去。却见厨房里此刻已经是乌烟瘴气, 那总是笑的很温暖的姐姐此刻确实皱着眉头,如同对抗着最强大的敌人一般,快速的将搅拌好的鸡蛋如同炸药般的倒进锅里,噼里啪啦一阵翻炒,没有意料之中的蛋香味,反而是一阵焦糊味飘散过来,而锅里也是浓烟直冒。
“唉,还是焦了。”叹息这,伊冬雪万般无奈的看着被炒焦的鸡蛋,然后把饭倒了进去,又是一番翻炒,片刻之后,端到伊夏沫面前的是一盘乌黑的炒饭,蛋黑了不说,连饭也是黑乎乎的。
“夏沫,我没有放酱油。”:尴尬的解释着,伊冬雪肯定的开口,随即又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酱油,居然也能炒出黑色,不过你放心,还是可以吃的。”
她怎么忘记了,姐姐和她一样被关在X岛之后她接受了各式各样残酷的训练,而姐姐却是被当成实验体,除了过人的头脑外,她根本什么都不会做,毕竟和外界隔离了十多年。
“姐姐,这些日子,有没有X岛的人找来。”虽然这个地方很隐蔽,可是伊夏沫终究不放心的开口询问,一手却下意识的握着手上的戒指,既然她将戒指带来了,自然一定会患回去的。
“没有。”说起那些变态的研究者,伊冬雪苍白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要以不住的惊恐和害怕,那时十多年来聚集起的害怕,并不会因为离开了X岛就会消失。
吃过了饭,在伊冬雪打破两个碗之后,伊虾米直接接手了洗碗的工作,阳光之下久别的两个人坐在回廊下,伊夏沫缓缓的开口,将自己在苍紫王朝的一切都一点一滴的告诉了伊冬雪。
“生孩子?”一声尖锐的叫声响了起来,伊冬雪倏地站起身来,一把拖过伊夏沫的身体,跌撞的拉着她向地下的治疗室跑了去。
对于家事异常白痴的伊冬雪,可是一旦拿起治疗仪时,整个人如同变了一般,连目光也格外的专注起来,“夏沫,躺好。”
不容伊夏沫再次开口,伊冬雪却已经快速给伊夏沫做起了脑部检查,视线停留在跳跃的脑电波上,“一切正常,或许你的幻觉只是因为神经毒素的关系,所以才会认为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姐姐。”缓缓的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来,伊夏沫轻柔而坚定的开口,“这个戒指是他为我戴上的,东海之珠,是他用鲜血喂养的。”
“对哦,我都没有注意到,你手上多了个戒指。”一拿下治疗仪器,伊冬雪却立刻恢复了继续白痴的性格,快速的握住伊夏沫的手,这么久,她的手上一直没有任何东西,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戒指来了?
“夏沫,不要走!”一股不安猛的席卷而来,伊冬雪突然的握住了伊夏沫的手,宛如要被抛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唯一的妹妹。
这么多年来,她和姐姐都是在视讯上看过,当初将姐姐从实验室救出来之后,她甚至还没有害的及多谈。自己大脑的神经毒素却已经发作,所以到现在,伊夏沫才发现伊冬雪的性格有些的不正常,除了在治疗外。
她想要回去,他们的孩子,还有裴傲,她怎么舍得丢开他们,可是如今连伊夏沫自己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当初那次的溺水,她突然回来了,然后裴傲救醒了她,原本苏醒的灵魂又回到苍紫王朝,可是洗澡究竟该怎么回去?
别墅的日子很不平静,因为不用再去治疗室,所以伊冬雪彻底成了一个活天兵,摔碗摔碟已经成了天天会发生的事情,如果哪天没有听到碗碟的破碎伊夏沫才会感觉到奇怪,而身为姐姐,伊冬雪却依旧有着照顾的心里,总是要给伊夏沫做饭,洗衣服,不肯让这个好不容易苏醒的妹妹做一点事情。
如果没有那些变态的研究者,姐姐会是一个异常优秀的学者,可是如今,看着苦恼的盯着桌子上不知道是要丢掉叶子,还是丢掉杆茎的芹菜,伊夏沫眼睛一酸,姐姐会变成这样都是他们折磨的。
“夏沫,你不用担心,这些碗碟摔了之后,第二天就会有商场的快递送新的来。”伊冬雪抬起头,对着妹妹开口一笑,再次思索究竟要丢掉芹菜的哪部分。
那个人果真履行了诺言,在自己清醒之前一直照顾姐姐的生活,伊夏沫站起身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夏沫,你要去哪里?”嫉妒的不安之下,看着突然起身的伊夏沫,伊冬雪惊恐的开口,起身太急之下,左脚绊倒了桌子腿,砰的一声,在伊夏沫根本来不及救下之前,伊冬雪已经整个人跌在了地毯上。
难怪整个别墅,除了洗手间和厨房,到处铺了上好的地毯,原来是防止姐姐摔倒,“夏沫,你不要回去!”抬起头来,伊冬雪眼睛里嚼着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门口的伊夏沫,她不要夏沫回到那个什么王爷身边,她要好好的照顾这个唯一的妹妹,爸妈都去了,只要夏沫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我没有要走,我知道到门口见一个人。”清楚的明白伊冬雪眼睛里的不安,伊夏沫轻笑的开口,拉起地上的伊冬雪,“吃饭的时候我会回来,还有芹菜只吃茎。”
这才安心,伊冬雪松开了手,笑容嘻嘻的开始准备午餐,虽然常常都是一桌子乌黑的分不清楚的菜肴。
别墅外,在伊夏沫走了出来,一个黑影也从隐藏的角落里走了出来,灰色的衣裳,平凡的不出奇的脸庞,只是确实一个异常守信的男人。
“这么久,谢谢了。”看着来着,伊夏沫幽幽的开口,虽然已经是平静而淡漠的嗓音,可是那语调中的感谢确实诚挚的。
“夜,你变了。”男人沉声的开口,视线从伊夏沫的脸上扫过。当初那个X岛首席杀手,没了初次见面的冷血无情,虽然她依旧冷漠,可是眉宇之间,那股杀机和身为杀手的冰冷却似乎在无形之中褪去。
“人总是会变的,这么久,谢谢照顾我姐姐。”她变了,曾经游走在血腥和死亡里的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可是在苍紫王朝的两年,她渐渐的明白她不需要一直孤单,不需要一直当一个杀手,她有了深爱的依靠,有了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所以她变了。
“令姐虽然有些白痴,不过我也很安全。”夜当初没有杀他,而是用这样的一个作为交换条件,甚至给了他新的身份,可以永远的躲避开暗杀,对于他而言这样的交换很值得。
“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住在这里。”也只有姐姐会以为那些碗碟是快递公司送来的,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别墅里一直住着另外一个人。
裴傲!伊夏沫猛地从梦境里惊醒,卧房里是漆黑的一片,窗纱随着夜风微微的浮动着,脸上有着冰冷的那一幕,自己在现代只昏迷了两个月,可是在苍紫王朝确是两年。如果自己一直不能回去,他要怎么办?
黑暗里,一股哀伤笼罩在平静的脸上,突然,警觉里,察觉到了卧房门口轻微的声音,伊夏沫一惊,却已经在瞬间将枕头下的手枪握在了掌心,快速的向着门口走了去。靠近了些,才听见是人翻身的声响,隐隐的是轻微的呼吸声,错愕一愣,手枪却已经收了起来,伊夏沫打开门,却看见自己门口的走廊里卷缩着一个身影,地上铺着被子,身上也盖着毯子,可是姐姐为什么会睡在她的房门口?
“夏沫,你还是发现了。”半响之后,伊冬雪从被子钻出脑袋来,一脸歉意的看着伊夏沫,不安的揪着被子,
“姐姐,你睡在这里做什么?”低声的开口,伊夏沫无力的看着伊冬雪,当初一心想要把姐姐救出来,却根本不曾想过这么多年的关押和软禁,姐姐已经和正常热的思维不同了。
“夏沫晚上睡觉总是在哭。”伊冬雪站起来,雪白的睡衣之下是单薄而清瘦的身影,冰凉的手擦上伊夏沫的眼角,那里还会有这泪水,所以一方面是不放心哭泣的伊夏沫,也不像伊夏沫会突然的离开她。
“我是姐姐,我该照顾夏沫的。”幽幽的开口,伊冬雪抚摸上了伊夏沫的脸,“我答应爸爸妈妈会一直照顾你的。”那时小时候,他们的父母都忙碌在实验室里,所以年长的伊冬雪就充当了监护人的职责,只是这么多年了,她的心依旧么有变,即使到如今真正需要照顾的其实是他自己而已。
“姐,我不会离开的,就算走,我也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肯定的开口,伊夏沫看着缓缓露出笑容的伊冬雪,心头融入了温暖的热流,知道姐姐是这样,她有怎么放心她一个人留在现代社会。
“好,那我回房去睡,好困。”终于安心的笑了,伊冬雪对伊夏沫是慢慢的信任, 那时,她说过救她离开x岛,虽然等了很多年,可是伊冬雪知道伊夏沫终于实现了承诺,如今她说要离开带自己走,她就不用担心被抛弃了,打着哈欠,带着明亮的笑容,伊冬雪抱着被子摇晃不稳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了去。
裴氏集团宛如异俊突起一般,迅速的在商场上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可是让所有人错愕的是,裴氏集团在正顶峰之时,确实急流勇退,如同流星一般,迅速的退出了商场,造就了一个传奇的神话。
法国。一贯都是一个温暖的国度,尤其是在梧桐叶飘落的时节,林荫道上,和风徐徐,落叶随着风飘舞着,带着淡淡的哀愁,萦绕这属于情人之间的浪漫。
一对俊男美女,好吧,在俊男身边的女人算不上美女,看起来也有三十岁的光景,只是那光彩照人的脸上闪烁着明亮的笑容,嘴角含笑,眼神顽劣,给人一股年轻的朝气感觉。
而她身边的男人确实是个极品,虽然只是休闲装,可是那与身具有的尊贵之气却怎么也遮盖不了,俊朗的五官,深邃的双眼里有着睿智,整个人也都散发这属于王子般的优雅气息,让人感觉异常的舒适。
擦身而过,伊夏沫突然的发起了攻击,而几乎在同时,男人虽然有着片刻的错愕,却同时快速的将身边的女人给护到了身后,一手阻挡伊夏沫凌厉的攻击。
“你是什么人?”睿智的视线在伊夏沫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的杀机,那不是普通的习武者,她的招式太过于狠毒,她的攻击异常的冷厉,根本没有半点的手软,裴梓阳快速的将蓝颜带到安全的地方,戒备的看着出手的伊夏沫。
“替一个人找你算账!”凌厉的招式下,伊夏沫的攻击越来越密集,裴梓阳也似乎感觉到她的杀机,不得不大气精神来防守,甚至动用了一直不曾动用的强大内力。
“我已经退出了商场了。”究竟是什么人,不惜派遣了这样实力雄厚的杀手,裴梓阳一面回答,一面阻挡伊夏沫的杀招,这个女孩看去很年轻,可是她的手法确实是老道的杀手。
“裴傲!”两个字出口的瞬间,裴梓阳整个人如同石柱化,直到一圈狠狠的击中了他的下巴,让原本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带着意思的红肿。
“你不是真的要杀我们吧,否则你不会只出手,而不用枪。”连烟依旧是那样的聪慧,笑容款款的看向以前的年轻女孩,一面心疼的看着下巴被一拳击中的裴梓阳,这个女孩连调查到这么隐私的事情,说明他们已经被盯住很久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裴梓阳认命的揉着下巴,裴傲两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时,裴梓阳真的呆住了,所以才能被偷袭到,可是既然能知道只有自己和连烟知道的秘密,裴梓阳和连烟有着相同的猜测,只怕她已经在暗中盯了他们很久,所以才会知道裴傲的名字。
“苍紫王朝。”语不惊人死不休,伊夏沫再次的吐出四个字,这会不仅是裴梓阳石化住了,连烟也彻底的愣住了,四双视线带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伊夏沫,不会是他们猜测的那样吧。
“你还知道什么?”语调有些颤抖,裴梓阳紧紧的盯着神色冰冷的伊夏沫,这个女孩应该是一个杀手,可是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夏沫只是想知道怎么回苍紫王朝。”安静里,不远处的跑来的伊冬雪快速的开口,白色的衣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纯洁,白皙的脸颊,无暇的笑容,宛如落入凡间的天使。
“我想我们还是回去再说。”既然当初连烟能去苍紫王朝,而自己和连烟也能回来,那么也可能有其他人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苍紫王朝。裴梓阳和连烟对视一眼,皆明白过来,招呼着伊夏沫和伊冬雪向他们在法国的古堡走了去。
“裴傲竟然会爱上一个杀手?”裴梓阳玩味的笑着,目光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这伊夏沫,他很是怀疑,这样同样冰冷性子的两个人怎么产生感情的,傲的性格裴梓阳再清楚不过了,如同当年的父皇说的一般,傲是最适合的帝王,生性冷酷,行使果真凌厉,心计城府皆是寻常人比不了的。
而眼前这个神情漠然的女孩,她应该是杀手把,虽然没有说,可是裴梓阳终究曾经是苍紫王朝的帝王,也被无数的杀手暗杀过,所以对杀手他是非常的清楚,而且这个女孩嗓音冰冷,视线漠然,究竟怎么会让傲爱上呢。
“夏沫,你要不要说说你和傲究竟怎么相爱的?”一脸的好奇,裴梓阳笑容款款的开口,虽然回到了现代,有连烟陪在身边,可是苍紫王朝终究是他的家,说不牵挂是不可能的。
“想知道?”漠然的开口,看着点头的裴梓阳,伊夏沫语调未变,“你可以会去自己看。”
刹那,笑容僵直在俊朗的脸上,裴梓阳无力的耸拉下脑袋,再度怀疑这个女孩真的是傲看上的女人吗?怎么这么不可爱。
“夏沫,你不告诉我详情,只怕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回到苍紫王朝。”终究是商场之中的狡猾的狐狸,裴梓阳威胁十足的开口,其实他是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傲和苍紫王朝的一切,可惜伊虾米回到古堡之后只说了两句话。
一是:我昏迷之后魂魄去了苍紫王朝。
二是:裴傲在等我回去。
“你以为你可以护得了连烟的安全吗?”冰冷的目光带着一丝的鄙夷看向裴梓阳,伊夏沫冷冷的开口,威胁一个杀手是最愚蠢的错误!
“好,我怕你了。”投降的居高双手,裴梓阳无奈的感叹一声,千年后的女人果真一个比一个难缠,个个都精的像狐狸一样,根本不会吃半点亏,或许傲也是这样被征服的。
午饭后,伊冬雪不解的看着眺望这薰衣草田的伊夏沫,“夏沫,为什么你不告诉他?看的出来,裴梓阳很想知道苍紫王朝的一切。”
“惩罚!”冰冷的两个字,伊夏沫漠然的开口,裴梓阳倒是逃离了苍紫王朝。和连烟在现代过这神仙眷侣的日子,没事周游世界,而将苍紫王朝丢给裴傲一人,一想到裴傲常常在书房里忙碌到深夜,伊夏沫就不愿意告诉裴梓阳苍紫王朝的一切。
走廊里,听到伊夏沫的话,裴梓阳动容一笑,握住连烟的手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应该是爱傲的,否则不会这样对我。”惩罚两个字,裴梓阳也认了,谁让他当初丢下了苍紫王朝,自己追这连烟落跑了,将整个王朝都丢给傲。
“不是应该是肯定,你没有发现吗,当他说起傲的时候,眼光不再冰冷,而是温柔的。”连烟终究更了解女人的心思,笑眯眯的依偎在裴梓阳的怀抱里,“可是她回不去了,不是吗?”
“我知道,穿越时空哪有那么容易。”一股阴郁之色浮上了俊朗的脸庞,裴梓阳搂着身侧的连烟,“所以我要代替傲好好的照顾她们姐妹。”
一连在古堡住了十日,伊夏沫看着走进来的裴梓阳,手中的匕首咻的一声飞射而去,让一旁的喝茶的连烟和伊冬雪惊吓的低呼一声,倒是裴梓阳身手也不弱,身影一闪,快速的躲避伊夏沫的攻击。
“我该怎么回去?”伊夏沫的耐性却已经耗尽了,伊开始她以为裴梓阳在准备怎么让她睡到苍紫王朝,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难道是回不去了?一刹那,原本清幽的双眸倏地染上冷酷之色。
知道躲不过了,裴梓阳拔下顶在门上的匕首,无奈的看了一眼伊夏沫,这才面色沉重的开口,“要回去,必须要有媒介。”
安静的等待,伊夏沫平静额目光看向裴梓阳,倒是一旁的伊冬雪按捺不住的开口,“需要的媒介是什么?我会帮夏沫找到的。”
“当初一尘大师说过,时空隧道里是乱流,万分之一的机会会巧合的回到你想去的朝代,当初连烟和我能回到现代只是巧合。”裴梓阳愧疚的看着没有波动的伊夏沫,或许只有这样优秀的女孩才会让傲刮目相看,如此的平静,即使听到自己这样的话,也是神色不变。
“我和阳当初之希望离开苍紫王朝,并不是一定要回现代来,即使去了另外一个朝代也无妨。”连烟脆声的开口,可是如今,她却要回到苍紫王朝,这样的几率太渺茫,几乎等于零,与其让她们姐妹流落在一个陌生的时代里,不如让她们留在现代,让自己和阳照顾她们两个人。
“需要什么羊的媒介?”握紧左手的戒指,伊夏沫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慌乱,隐隐的,她一直有种感觉,她一定会回去,一定会,她答应了裴傲,就一定会做到。
“媒介就是一个和苍紫王朝有羁绊的事情,如此一来,在时空隧道里,相同的磁场会将你送回相同的朝代,可惜苍紫王朝在中国历史上并没有记载,所以苍紫王朝应该是一个平行空间里的时代,连任何一个出土的古物都没有。”
如果有,裴梓阳明白至少可以将她送回苍紫王朝,可惜她不的不是唐朝,宋朝,而是一个平行存在的空间,所以想要回去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她就知道她一定可以回去的,平静如霜的脸上露出一抹轻微的浅笑,很浅很浅,却异常的美丽,伊夏沫默默的闭上眼,原来不是不害怕,只是如今她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终于要回到他身边了,现代的一个月,苍紫王朝一年,裴傲只怕已经等的着急了吧,如今她已经在现代呆了两个月了。
“夏沫,你没事吧?”看着伊夏沫突然的,宛如昙花一现的笑容,裴梓阳和伊冬雪都同时的站起身来,她是不是哀伤过度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这戒指上有东海之珠。”缓缓的伸出左手,白皙的手指之上戴着一枚古朴的戒指,而戒指的之间正是镶嵌的东海之珠。
“那是傲用血喂养的?”一听到东海之珠,裴梓阳立明白过来,震惊之后,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暧昧一笑,“看来傲真的爱惨了你,所以才会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的东海之珠。”“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懒得去看裴梓阳那暧昧不已的笑容,伊夏沫如今关心的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苍紫王朝。
“最少也需要两个月,天时地利人和。”看来她和傲之间是注定的缘分,如同自己和连烟一般吧。裴梓阳又恢复了笑容,随即可怜兮兮的看向伊夏沫,“夏沫,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至少告诉我苍紫王朝究竟怎么样了?”
“无可奉告!”毫不客气的一瓢冷水泼了下去,伊夏沫径自的越过笑容僵硬的裴梓阳向着伊冬雪走了过去,两个月,确实整整两年,好漫长的日子。
虽然两个月是一个漫长煎熬的日子,可是却在日出日落之下,两个月却已经快速的过去了,天时地利人和,当初裴梓阳和连烟回到现代之后,除了大理裴氏集团,也很好奇他们的离奇经历。
所以两人也开始在全球各地寻找如同一尘大师一般的隐着,想要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所以这些年来,也认识了很多的奇人,终于在异能者之中找到了原因,否则短时间里根本无法将伊夏沫和伊冬雪送回苍紫王朝。
“夏沫,弟媳,你真的忍心不告诉我苍紫王朝的一切吗?”裴梓阳可怜兮兮的看着伊夏沫,再有半个小时她就要离开了,这个该死的丫头,脾气果真和傲一样,只要决定的事情,无论自己怎么哀求,她就是冷着一张脸,半个字都不愿意透露。
冷哼了一声,伊夏沫和伊冬雪却已经换上了苍紫王朝的服饰,而连烟也将现实准备好的金子和银子放进了伊夏沫随声携带的包袱里。
半个小时后。在裴梓阳挫败的叹息中,白亮的光线宛如耀眼的日光一般,明亮的让人睁不开眼,可是大地有恢复平静之后,四周已经没了伊夏沫和伊冬雪额身影。
“她们真的走了,傲会很幸福的。”他也可以安心了,虽然还是很纠结不知道苍紫王朝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裴梓阳抱紧身边的连烟,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时什么?眼尖的看着草地上的一个磁盘,连烟快速的走了进去,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草地,夏沫走了,可是却将这个磁盘丢了下了,看来阳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
“哇,这个丫头还算是有良心,可是也不用折磨我两个多月把,简直和傲一样的奸诈狠毒。”接过连烟递过来的磁盘,裴梓阳不满的抗议着,可是看向夜空苍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的动容,这个丫头虽然冷,可是心却是善良的,傲,你一定会幸福的,有这样一个坚定如铁的女孩爱着你。
闺趣家斗 175章 刺杀失败
书房的屋子门关闭着,四周都有着防卫森严的侍卫,伊夏沫将单薄的身体隐匿在黑暗的墙角里,呼吸越来越轻微,如果不仔细的辩听,根本无法察觉在那粗糙的墙脚下,紧紧贴合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五月上旬的天气在夜晚还算清凉,伊夏沫透过那打开的窗花看向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房里的男人,黑色的身影宛如山峦一般,巍峨而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不时的有着翻阅纸张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脸,可是只是背影,伊夏沫却已经确定这个男人就是她这一次刺杀的目标。
整整两个时辰,夜色愈加的浓郁,远远的可以听见打更的声音,已经过了丑时了,换算到现场的时间却已经是夜里两点多,这对伊夏沫而言是刺杀的最好时机,人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疲惫,无论是精力和身手都处于最弱,而身为杀手的她在养精蓄锐两个时辰以后,清冷的双瞳里闪烁其冷酷的杀机。
掌心里,一把银亮的匕首却已经握在了掌心里,近身刺杀,匕首是最好的攻击武器,没有子弹的冷兵器时代,长剑并不是她擅长的武器。
笨丫头,又是一天了,霜冷而漠然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痛楚,裴傲缓缓的起身,负手而立的站到了窗户边,落寞的目光遥远的看着天穹之中被隐匿的月色,黑暗之下,那疲惫的俊颜上更多的却是浓郁的思念,如同丝网一般笼罩下来,让他目光阴郁的痛了起来。
笨丫头,四年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你要本王等到什么时候,喉咙哽咽着,裴傲负在背后的双手猛的攥在了一起,压抑住那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哀伤,夜风吹拂着他的黑发,黑色的锦袍飞舞着,那夜色下的一张脸痛苦而压抑,眉头深深的皱着,眉下的眼满是思念的疼痛,可看起来他依旧保持着冷静的漠然。
心突然抽痛起来,伊夏沫贴合着墙壁站立着,裴傲?无声的吐出他的名字,原本疼痛的心再次绞痛着,让她淡漠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不解,为什么这个男人给她一股难受的感觉?
隐隐的,似乎感觉到黑暗里有一双熟悉的视线,裴傲一惊,深邃的视线快速的向着四周看了过去,茫茫的黑暗,何处才有那熟悉的身影?
一瞬间,搜寻的目光缓缓的收了下来,失望笼罩,那原本内敛而暗沈的脸上渐渐的流露出一股脆弱,宛如受伤的孩子,在一次次的失望后,那么的脆弱,甚至到一手扶到了窗棱才稳住他颀长的身体。
他在相信一个人?这个念头就这样闪进了伊夏沫的脑海里,就在这时,突然黑暗里,有冰冷的声音快速的响起,“什么人?”刹那,四五条黑影从暗处迅速的闪现而出,将院子门口的一个身影阻挡下来。
“裴傲!”幽幽的噪音响起,在暗卫的包围之下,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的走进了院子,笑容浅浅,目光带着满满的深情看向站立在窗户外的裴傲。
“笨丫头!”错愕着,那一瞬间的感觉没有错,她真的回来了!裴傲宛如石化了一般痴迷的凝望着那站在夜里的白色身影,那面容,那熟悉的噪音,她终于回来了!
一步一步,裴傲向着院子里走了去,那刚刚还冷然的脸庞此刻却是可以感知的温柔,终年都是紧抿的薄唇此刻却扬起了笑容,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激动,如同那冻结千看的雪山终于融化了。
她记得那个女人,曾在组织里来过,是配合她这一次行动的杀手,盟主说裴傲身手一流,即使是她,近身刺杀的功夫无人可敌,可是要杀裴傲还差远了,所以盟主会给她制造一个机会,可以一出手就完全胜利的机会,难道就是这个女人?
伊夏沫依旧潜在黑暗里,掌心里的匕首再次的握紧,原来他思念的那个女人是盟主的人,伊夏沫冷冷的勾着唇,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导师曾经说过,任何人都会背叛,为了金钱,为了权势,为了其他任何一种可能,唯一不会背叛的人只有自己,所以杀手没有朋友,没有伙伴。
蓄势待发着,伊夏沫宛如栖息的猎豹,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时机,凌晨两点多,在他身体和精力最疲惫的时候,此刻情绪又波动,甚至没有一丝的防备,正是刺杀的最好时机!
“裴傲。“女子依旧是幽幽浅笑着,单薄的身体突然向着裴傲跑了过去,黑暗的夜里,一点银亮的光芒闪过,伊夏沫清楚的明白那是那个女子手中的银针,如果猜测的不错,那针上应该淬了剧毒,所以在银亮的光线之下才会有闪而过的幽蓝光芒。
可是就在伊夏沫以为女子会得手的同时,局面却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原本还面容温柔的裴傲,突然停下了脚步,漆黑如同深潭的目光里满是痛心和绝望,女子还不曾扑向他的怀抱,却已经被他反扭住了手腕,嘎吱一声,清脆的骨头破裂声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啊!”伴随骨头被折断之后,是女人那痛苦的尖叫声,刚刚还笑容纤柔的脸上此刻却是狰狞而痛苦的表情。
“本王不准任何侮辱她的模样!”冷冷的噪音异常的低沉,宛如从地狱踏出的恶魔,语调诡异的暗沉,裴傲苍白的笑着,薄唇上扬,可是那笑却不是温暖,不深情,却给人毛骨悚然的阴骛狠绝。
而就在此时,却见黑暗里,突然,有着锐利的箭矢向着裴傲飞射而来,咻咻的声音破空而来,瞬间,数十个黑影快速的从暗处杀了过来,招式狠毒而冷酷,狙杀的目标自然是院子里的裴傲。
混战开始着,虽然只有四五个暗卫,可是那暗卫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可盟主派来刺杀的人却也是精英,长剑之上都是淬了剧毒,刺杀之下,暗卫的身手受到限制。
“退下!”似乎也察觉到那些暗杀的杀手不是普通的角色,而且剑上有毒,沾到即毙命的狠辣,裴傲冷声的开口,倏地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长剑,黑色的身影宛如蛟龙一般向着杀手们迎击过云,而几乎在同时,刚刚还厮杀的暗卫却已经整齐划一的退到了裴傲的身后,安静的站立着,以一敌十,看那些暗卫没有任何的担心,可以看得出他们对裴傲的身手有百分百的信任!
长剑如虹,那人,那剑,完美的契合着,即使是一对十多人,可是在暗中,伊夏沫看的出他根本没有尽全力,他的脸还是那般的霜冷而漠然,冷峻的眉宇之间可以看得出他的不屑,他会亲自出手,只怕是为了发泄。
难怪盟主会先后安排了三批杀手,先是用一个女子易容成他深受的女人模样,然后再是大批杀手的刺杀,最后才是混战中出手的自己。
就在伊夏沫冷漠观察的同时,黑暗里,却有着凄厉的哀嚎声响了起来,原来那淬毒的长剑却被裴傲诡异的夺了过来,冰冷的剑锋带着幽蓝的冷光,被刺伤的杀手立刻剧痛的惨叫着,刚刚还矫健的身体却在瞬间倒在了地上,痛的抽搐着,面色狰狞的狂叫着,白沫自口中涌了出来,死的异常的痛苦而折磨。
在伊夏沫收回视线的时候,又一个杀手胳膊被裴傲冷厉的一剑划过,刹那,鲜血喷涌而出,一截手臂掉落在了地上,却是那杀手挥剑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在现代这么多年,她第一镒看见这么强的一个男人,隐隐的,伊夏沫目光暗沉冰冷下来,骨子里的一股杀机被激愤出来,刹那,黑色的身影快速的从角落里闪掠而出,即使没有古代的内力,可是伊夏沫移动的速度却异常的迅速。
又来了一个!不过这个倒隐藏的极好,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感觉到背后的身影,裴傲冷酷的一笑,哐当一声阻挡下眼前的两个杀手,等待着身后人的刺杀。
可是裴傲失误了,原本他非常自信可以躲避开身后人的刺杀,可是在瞬间,他颀长身影躲避的时候,那匕首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竟然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刹那,脖子一痛,鲜血从伤口里滴落下来。
瞬间,所有的暗卫都惊恐的愣住,常年冷漠麻木的殷莫非甚至不受控制的喊出声来:“五爷”!
这些杀手的武器上都淬了剧毒,王爷他……
左侧转身,虽然脖子被匕首尖锐的刀锋擦过,可是裴傲是何等的身手,左手手腕快速的攻击向伊夏沫,长剑凌厉的挡下身后刺杀的黑衣杀手,锐利的目光带着探寻看向眼前唯一伤到过他的杀手,这么多年了,除了曾经被一个人伤过之处,再没有人可以近身刺伤到他分毫。
那一拳看起寻常,可是和裴傲的拳直击在一起之后,伊夏沫只感觉左手的骨头似乎痛的要散架一般,她的左手和右手同样灵活可用,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杀手生涯里安全走过来的原因之一,可是此刻,她才明白强中自有强中手。
近身刺杀!匕首!裴傲微微的征住,原本冷酷漠然的视线在看见伊夏沫之后有着片刻的恍惚,手一挥,刹那,刚刚退下的侍卫再次的上前,为裴傲阻挡下那些碍眼的杀手。
那招式,那身法,甚至那眼神,裴傲神情大骇着,步伐乱了,好几次,伊夏沫的匕首都险险的擦过他的身体,惊吓到暗中的殷莫非脸色大变。
他怎么了?看着似乎乱了心智的裴傲,伊夏沫纤细的眉头微微物皱了起来,可是手中的招式却没有任何的停顿,又是锐利的一刺,而目标正是裴傲的胸口。
“夏沫!”突然的,裴傲低沉的喊出声来,那暗哑的噪音低沉而哽咽,带着不可相信的错愕和激动,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伊夏沫一怔,而伊夏沫的匕首却已经向着他的胸口刺了过来。
他竟然停下动作,伊夏沫震惊的愣住,在匕首要狠狠的扎向裴傲胸口的瞬间,漠然的,突然手腕一动,鲜血飞溅而出,可是那匕首却不是刺向会一刀毙命的胸口,而是裴傲的肩膀。
她竟然失手了!甚至是自己主动的放弃了狙杀,鲜血喷在了脸上,伊夏沫呆呆的愣住,不明白为什么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改为刺伤了他的肩膀,而不是他的心脏。
“笨丫头!”根本不在乎肩膀和脖子上的伤口,裴傲突然的伸过手紧紧的抱住有些失神的伊夏沫,紧紧地抱住,恨不能将她的身体给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永远不再分开,四年,多少个日日月月,他已经等的够久了。
“放手!”身体如同要被他勒断一般,伊夏沫冷声的开口,这样近距离的拥抱,她大可以从衣袖中再拿出匕首割破他的喉咙,可是为什么身体却动不了,只能这样呆呆的任由他拥抱着。
“你终于回来了。”低沉的噪音带着哽咽,裴傲闭着眼,不让任何人看见此刻他那卑微的脆弱,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本王知道你必定会守信的,你说会回来,必定会回来。”
“你认错人了!”依旧是一贯冷冷的语调,可是听着裴傲那哽咽的噪音,伊夏沫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会再次的抽痛起来,似乎隐隐的,有什么浮现在脑海里,可惜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抓住什么。
可是那样的语调,裴傲无声的勾起了薄唇,突然的松开手,得到自由的伊夏沫随即一个后退,自动忽略那一瞬间空虚的感觉,冷冷的瞪着眼看着裴傲。
“你说本王认错人了。”霜冷人脸上褪去,裴傲玩味浅笑着,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伊夏沫,突然的抬手拔出了肩膀上带血的匕首,脚步一个上前,握起伊夏沫的手将匕首重新放回了她的掌心里,“那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在所有暗卫和杀手都错愕的同时,裴傲大手包裹住伊夏沫的手,而她的小手里此刻正紧紧的握住那把锐利的匕首,刹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裴傲突然的一个用力,抓着伊夏沫的手将那把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口,他再给她一次刺杀他的机会。
“疯子!”哐当一声,匕首在距离裴傲胸口半寸的地方停顿下来,伊夏沫发觉自己的手竟然颤抖着,而随着裴傲大手的松开,原本紧紧握住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她竟然无法下手,这怎么可能?
薄唇处笑容加深,不同于以往的冷笑,那是明亮而温暖的笑容,裴傲挑眉瞅着一脸纠结的伊夏沫,这个笨丫头,真的回来了,要是她为什么会忘记自己?甚至还来刺杀自己?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她会如何回来,可是裴傲从没有想过会有今夜的一幕,竟然是她来刺杀自己。
书房里,院子外的打斗血腥场面已经结束,伊夏沫坐在椅子上,原本波动的情绪此刻已经恢复了漠然,冷冷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椅子上傻笑的裴傲,一股挫败的感觉就这么的滋生出来,他疯了吗?脖子上和肩膀的伤口已经流了不少血,他竟然不知道包扎一下,甚至连那些的暗卫也都退了下去,似乎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他的伤口。
似乎察觉到了伊夏沫的视线,裴傲勾唇一笑,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上的伤口,“药在柜子里。”
药在柜子里关自己什么事,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伊夏沫依旧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可是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看着那顺着黑袍都滴到地上的血迹之后,伊夏沫终于挫败的一咬牙,快速的起身向着柜子边走了过去。
“蓝色的那个瓷瓶里装的是金疮药。”忘了自己吗?看着那快步走向柜子边的伊夏沫,裴傲深邃的目光里温柔凝聚,笨丫头,即使忘记了自己,却还是狠不下心来下手,因为她的心海记自己吗?
他流血致死,她的任务就可以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她现在正在给他包扎伤口,不甘着,包扎纱布的手突然的用力起来,刹那,裴傲只感觉伤口剧烈一痛,身体本能的一个颤抖,可是凝望着伊夏沫的目光却依旧是那样的温柔而宠溺,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小动作。
“我走了!”终于将他的肩膀给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没事,只是被刀锋擦过,伊夏沫刚起身,可是却突然被裴傲一手给拉过,原本要站起的身体直接的跌坐在了他的腿上。
“让本王再抱你一会。”低低的沙哑噪音里带着哀求,将伊夏沫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裴傲闭上眼,沉沉的将脸埋首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用力的收拢在她的腰上,似乎这样紧密无意的拥抱,可以让他清楚的明白,她是真的回来了,不是他午夜梦回的幻觉,不是他一直以来的等待和失望,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了。
因为刚刚包扎肩膀上的伤口,所以他是赤裸着上半身,这样突然的拥抱,脸庞甚至贴上了他脖子上的肌肤,伊夏沫不习惯的动了动身体,视线不经意的抬起,却发现裴傲那紧闭的双眸里竟然有着泪水划过眼角。
这样一个冷酷而锐利的男人竟然会哭?伊夏沫要挣脱的身体呆呆的停止住,看着蓦然落泪的裴傲,心突然再次的抽痛起来,下意识的伸过手擦过他的眼角,他怎么会哭,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应该傲然站立在世界的顶端,他他怎么会哭?
“笨丫头,本王失控了。”依旧闭着双眼,裴傲一手按住伊夏沫落在脸上的小手,让她的手可以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温柔的低喃道,“四年了,本王第一天都在等待,等待你回来,即使所有人都说你已经死了,不可能回来了,可是本王知道不会是这样,你说过让本王等你,你就一定会回来。”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伊夏沫再次的重申,纤细的眉头皱了皱,如果她刚刚推测的不错,他思念的人应该是刚刚在外面刺杀他的那个女人的样子,而那对她而言,那是一张陌生的脸。
笨丫头,如果连你都认不出来,本王就不会这样抱着渺茫的希望等待四年,对于伊夏沫的话,裴傲依旧是那般宠溺的浅笑着,终于紧闭的黑眸张开,深邃之中闪耀着光亮,宛如天幕里那耀眼的星辰,璀璨里却有着无比的温暖,“那告诉本王你是谁?”
“夜。”那是她在现代的代号,而在加入血煞盟之后,她也用的是这个名字,当然代价不过是盟主帮她找到姐姐的下落,原本就是杀手,在这个陌生而茫然的古代,再当一个杀手对于伊夏沫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好,本王就叫你夜儿。”亲昵的称呼从薄唇里吐了出来,裴傲眷恋的凝望着伊夏沫微微纠结的清瘦小脸,这就是她原来的模样,异常苍白的一张脸,那是因为她长年不见太阳,眉头纤细,目光冰冷而漠然,清瘦的脸颊上一张红唇漠然的闭合着,纵然五官变了,可是给他的感觉确实一样,冷漠里带着杀手的傲气和疏离。
原本她的名字在杀手界,甚至黑道都是让人闻风色变的一个字,那代表着血腥,代表着死亡,而零失败记录的杀手夜说是一个代号,却让很多人认为死神的代号,可是从他的口中喊出时,这个冰冷血腥的,甚至让伊夏沫有些厌恶的名字竟然那般亲昵可爱,她是杀手,不是他豢养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