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游戏
整个下午都是人心惶惶的,所幸的是,并没有第二个牺牲品的出现,或许是因为大家都聚在一起了,不好下手吧。
下午2:00。
“怎么办?大家都这么慌乱,完全给杀手可乘之机嘛。”
“我算过人数了,还少于群众那里亮着的塔罗牌,有几个人不知跑哪去了,估计是下一批牺牲品呢。”
“还是不要往坏的方向想的好。”
“我也不想的,但凡事都想到各种后果才行啊。”
“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本来好好的一次度假,居然被弄得一团糟。
下午从3:00开始,慌乱的人群才渐渐平息下来,大家基本上都聚集在了大厅。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道异样的目光在盯着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而且,那道目光,是充满杀意的,不善的目光,我依稀能感觉到,目光的主人,不怀好意。
下午。5:00。
临近晚上了,太阳慢慢向西边倾斜。
一到晚上,杀手就会开始行动了吧,暮色,往往是他们最佳的隐藏,借着夜色,想要杀人于无形,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一个人走到了甲板,看着那即将下沉的,迸发这最后一丝光芒的太阳,耀眼的光芒,染红了周边的云彩,仿佛血染一般,那一带的天空,充斥着殷红。
晚上。7:00.
“哈~”
用完餐后,困意就开始涌上来了。
“今天晚上大家都聚在一起吧。”
“今晚都别睡了,杀手还有20个,怎么说都是有些危险的。”
“我去甲板,吹吹风,好让自己清醒点。”
“哦,自己的话,小心点。”
“没问题的。”
甲板。
我缩了缩,风似乎有点大。
现在四面环海,离岸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手机也没有信号。
也就是说,这里成了某个意义上的牢笼。
已经不能期望任何岸上的帮助了……
真是麻烦!
身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了一下,以至于脚一滑,不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左手按上了栏杆。
幸好。
正想回过头看看是谁,却不料手一滑,身子向后倾去。
这栏杆应该靠得住吧……
“咔!咔!”
不是吧!
耳边传来清脆的断裂声。
整个身子向后倒去,栏杆亦然断裂。
怎么会!
有人动了手脚!
我试图用手掰住甲板,却突然发觉这种倒下的趋势,根本没办法。
从这里掉下去的话,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我受不了水。
手,被什么拽住了。
“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单独行动可是很危险的。”
我认出了手的主人。
“刑天!”
“赛德说,既然大家聚在一起,杀手肯定会选择独自一人的对象下手,所以就叫我跟过来,说不定有机会解决掉一个杀手。”
“我是被当成诱饵了吗?”
“也不能这么说啦,上来吧。”
刑天用力一拽,把我拉上了甲板。
“那家伙呢。”
“那边。”
一名男子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下。
“你动作做可真快啊。”
“先把他这样绑着吧。”
“不杀掉的话,不算出局,不是吗?”
“手上有没有武器,怎么杀,先不管他了。”
我没出声,径直走过去,双手放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做个交易怎么样,说出是谁雇用你的,怎样才能找到他,就放过你。”
男人没有出声,看来是不肯妥协。
“那没办法了。”
我双手用力掐了下去,五分钟不到,他就断气了。
“不杀了他的话,迟早会再动手的,不是我杀他,就到他杀我了。”
“这样他就出局了吧。那栏杆怎么回事,不可能是你压的吧?”
“当然不是,有人把栏杆两周的部位用什么酸性很强的东西稍微溶解了一下,就变得不堪一击了。”
“看来他是计划好了要在这里杀一个人的。”
“应该是这样吧。回去吧,绘蝶那家伙肯定会乱跑,我怕她会出什么事。”
“赛德在那,没事的。”
“还是回去吧,聚在一起比较安全。”
“哦,等我一下。”
“你又要干什么?”
“他身上肯定有什么武器,总得有什么东西保护自己吧。”
“说的也是。”
刑天在尸体上找出了两把小刀,和一把手枪,还有一张扑克牌,方块9。
刑天没在意这张牌,随手把它丢了。
“接着。”刑天把手枪丢给我,“你枪法不错,对吧?”
“确实如此。”
大厅。
晚上。7:25。
“没事吧,小影。”
“没事,解决掉一个了。”
“恭喜,这样杀手就剩下19个了。”
不知为何,总觉得赛德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总觉得,他在怀疑什么,而且,因为某些原因,他在怀疑我。
这只是我的感觉,或许弄错了不一定。
“我们刚才找到了这个。”,刑天把那两把小刀放到了桌面,“拿着护身吧,我就不需要了。”
“小影呢?”
我摇了摇头。
小刀分给了赛德和绘蝶两个人,而我,手上也多了一把枪。
这对我们无疑是有利无弊的。
这场游戏,大概就是只要把一个人踢出局,就会有对应的奖励吧。这似乎,得到验证了……
2012年1月10日。离游戏结束还有6天零10小时。
下午。2:00.
又平安地度过了19个小时,但昨天夜里似乎很不安定。
今天早上,甲板上出现了14具尸体,摆放得很整齐,好像是在故意挑衅。那个场景,想起来都想吐。
但最终还是忍着恶臭,和刑天还有赛德把验尸的工作给做完了,但也只是粗略的观察了一下而已,尸体腐烂的味道,实在让人不想多呆一秒。
绘蝶早上吐了两次,她受不了这么恐怖的场景。
“全部都是中毒而死的,应该是晚饭的时候下的毒,而且是****,如果当时就死亡,肯定会引起骚动,但就我们所知,一系列的动作都是不经意间完成的。”
“依我看,下毒的人,当时应该是和死者一起的,想要在人群中下毒而且是那么多个人,还能不被人发现,似乎很困难。说不定,下毒的人,也是死者认识的人。”
“如果是多个人呢?杀手不是还有19个人吗?”
“总之一句话,无从下手就是了。”
“居然都那么平静,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啊……”
绘蝶似乎又有点恶心了。
“还是不要说了,绘蝶又难受了。”
“绘蝶,稍微坚强点,要知道,还有整整4天的时间要呆在这艘船上,谁知道还会看到多少死人的画面。”
绘蝶点了点头,但却始终一副难受的样子。
总觉得,绘蝶好无辜……
我和刑天都是侦探社的人,赛德的哥哥是警察,平时也常有帮警察,这种场面,似乎都麻木了。
但绘蝶不是。
下午。4:00.
刑天和赛德几乎抓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本来想问一下死者周边的人,结果是周边的人也在死者的范围里,再扩大范围就是墙壁了,也就是说,知情者也无法开口了。
就手头上可以得到的情报来看,根本无法得出什么结论。为了防止恶臭,尸体也都丢到海里了,但这样会污染水系吧。
总之,现在线索都断了。
无论对我还是刑天,亦或是赛德,都是莫大的侮辱。
“现在应该做的是尽可能地减少死者吧。”
我转向放置塔罗牌的那面墙壁,突然发现了什么。
“杀手栏只剩下15张亮着的塔罗牌了!群众那边,也多灭了三张牌的灯!”
“什么?!又有4个杀手被杀了!还有,3个群众!”
“杀手被杀不是应该高兴吗?不过群众倒是挺无辜的。”
绘蝶感到很不解。
“笨蛋!”
“额?”
“这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反而很糟糕。”
“赛德说的没错,那4个杀手是不是他碰巧杀的我不知道,但至少他在杀杀手的同时,误杀了三名群众,这就代表着,他完全在靠猜测进行屠杀,谁知道哪天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他完全在帮杀手的忙!”
“只要杀手不露面一段时间,而那个人依然在杀戮,群众的人数就会减少,就算被发现也好,他们处决的也只是一个群众,这完全是顺着杀手的意思在干!”
“必须阻止。”
“有这么严重吗?”
“现在不是在玩游戏,绘蝶,我们在赌,赌自己的命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至少,要在剩下的7天,努力活下去!”
“嗯。”
绘蝶似乎懂了,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毅。
这是值得欣慰的,不是吗?
“加油吧,在最后的7天,把这场游戏结束,以完美的胜利收场!”
这就对了,努力活下去,在这7天里。
下午5:00.
恶性的挑衅又开始了,而且是在白天。更为惊讶的是,根本没有目击者,那些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真的是极大的侮辱。
4名群众被活生生的勒死在船顶上,第一个发现的是一位女士,她似乎吓得不轻,一直哆嗦着。
我们一行人没有回大厅,走到了甲板的一个角落,开始了讨论。
“我看那个所谓的第一发现者有嫌疑,没事上船顶干什么?”
“可能是惊吓过度,一直说不出话来,但可能那也是装的。”
“对了,屠杀,我是指上次杀了杀手的那个人,停了下来了对吧?”
“估计是杀手杀的,依我看,这次的杀手是个完美主义的偏执狂,发起人也同样如此。”
“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杀手11人,群众32人。”
“唉?杀手什么时候又少了4个啊。”
“不知道,我们完全处于被动啊,因为怕误杀而不敢乱动手,也不知道杀手是不是混在群众里,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露面。”
一筹莫展……
要怎么做才好?怎样才能抓到杀手呢?总不能乱猜吧,把他引出来?但要怎样才能做到,杀手会在意些什么?
对了,凶手会在意的是……
“证据,或许我们可以放出假消息。”
“这么一来,也许杀手真的会出来,我们只是单纯的放出假消息,而没有指明是在哪里得到的,只要是杀过人的都会心慌,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出那个人,这样他就会露面了。”
“要是他猜到了呢?说不定凶手是个思维慎密的人呢,要是他猜到是群众在引诱他出来怎么办?”
“我没说以什么身份放消息不是吗?”我看了一眼大家,从眼神可以看出,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了,“杀手间,是不可能完全信任的,人生性的贪婪,加上杀手的无情,他们采取的方法一向是拿到证据就灭口,不是吗?”
“但你要怎么假装呢?总不能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杀手吧,这样的话,一说出约定的地方,就会一大群人跑过去的。”
“刑天,你记不记得那次在那个杀手身上找出来的那张扑克牌,估计就是他们相互称呼的方法。”
“但太冒险了吧,要知道,杀过人的杀手绝对不止一个。”
“我可没说过我要一个人干。”
当然,所有谈话都是很小声的,只是刚好到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而已。
几分钟后。
赛德和刑天赞同了我的提议,绘蝶却不断摇头。
“我才不要做杀人这么恐怖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要。”
刑天微微叹了叹气:“像你这样,是没可能赢这场游戏的,现在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你别无选择。”
绘蝶像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强迫性地点了点头。
计划,总算通过了……
下午。5:30。
“影羽,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赛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镜片后的眼睛,依旧射着那道怀疑的目光。
我跟他走到了甲板一处人较少的地方。
“我说赛德,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在怀疑我,对我保持一种不信任的状态,方便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告诉我,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啊?刑天的对手?绘蝶的同学?利多维亚家的大小姐?还是,秋凌侦探社的人?你指的是什么啊?”
“我只想知道,你在这场游戏里的身份。”
“群众啊,难道是杀手不成?”
“你认为呢?”
“你是指,你怀疑我是杀手?怎么可能,我不是跟你们一起吗?”
“刚开始见到你时,你还是很镇定的,但听到绘蝶的说法以及你知道我哥是警察后,似乎就没直视过我,有意无意的避开我的目光。这是为什么?”
“我一向如此。”
“那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想出这个计策的?”
“最基本的,杀手的心理。”
“那么证据的说法呢?”
“我不相信有人可以行凶后不留下证据。”
“那扑克牌的解释呢?”
“猜测而已。”
“但是你的语气很肯定。”
“这又怎样,只是对自己的推测有信心罢了。”
“可是在你的包里,找到了这个。”赛德扬起左手,一张黑葵A的扑克牌被他夹在了指尖,“这才是你自信的理由吧。”
“……碰巧罢了。”
“先是碰巧杀了一个手里有扑克牌的杀手,再碰巧在他身上找到了武器,包括你最擅长的枪,还碰巧地猜测出他们称呼的方法,因此得出一个不错的计策,又碰巧在你的包里找到了扑克牌。”赛德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未免太碰巧了吧。”
这个人,未免太钻牛角尖了吧……
“那你就看着吧,除非杀手只剩下一个人,不然你没有去怀疑身边的人,懂吗?”
“而且,按照你的说法,你也有杀手的嫌疑。”
“为什么?!”
“那天晚上,是你叫刑天去找我的,对吧?刚开始,我只认为这是出于本能,但听到刑天说,你是明确认为可能有杀手埋伏,而把我当诱饵时,就觉得不妥了。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能把杀手引出来?”我看了看赛德的表情,他似乎有些动摇了,“除非,你一早就知道,会有杀手在那里。”
赛德拽紧拳头,拼命想要辩解:“不是这样的!那只是推测而已!”
“这不就对了,你的准确预测是你的猜测,那我的也是同样,你碰巧推测出杀手会埋伏,而我也只是碰巧推测出他们的称呼方法。这有什么问题呢?”
赛德似乎认同了,但我知道,他的怀疑一丝也没有减少。
“我不会因此断定你不是杀手,我一定会找出证据的。”
你不可能找到的。
“赛德,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才会给杀手机会,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杀手,不是吗?”
“扼杀人善良本性的杀手……”
下午6:00.
终于要开始实施了。
因为我们杀的那个杀手是男性,所以硬是把说话的任务塞给了赛德。
按照地图,我们找到了广播站,准备开始我们的计划了。
“赛德,不要用连贯的语气说话,还有,不必说句子,只要把重点词断续地说出来就好了。”
“是怕跑来围观的,结果误杀了吗?”
“既然知道就开始吧。”
我看了看,按下了广播键。
很快,大厅里响起了赛德压低嗓子发出的声音。
“甲板……方块9……证据……交易……9时……”
我按下了停止键。
“这样还可以吧?”
“证据这个词稍微敏感一点了吧,想不到其他词代替吗?”
“没办法,我又不知道证据是什么。”
“算了,9点,赛德你去打头阵吧,我们在附近躲起来,到时候会支援你的。”
“要我放假消息就算了,还要我打头阵?!”
“你不去,难道我去吗?”
“可以刑天去啊。”
“既然消息是你放的,当然是你去见面啊。”
赛德愤愤不平地接了任务。
晚上。8:00。
游戏仍然在进行着,但值得高兴的是群众似乎终于肯正视这场游戏了,都开始了反抗,而不是逆来顺受,至少,都提高了警惕。
这场游戏,完全把人与生俱来的善良彻底埋没,人间冷暖,在这场游戏中完全的被放大。
这场游戏,是好是坏,实在无法评价。
离晚上的行动还有一段时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怎么办,总不能几天都不休息吧,体力跟不上,要是真被袭击了,完全避不开,更何况这艘船上,根本就没有所谓安全的的地方不是吗?”
“因为昨晚没休息,今天都没什么精神。”
“的确要解决这个问题啊,要不轮班吧,7天内,每个人都要补充一下体力。”
“也可以稍微调一下生物钟,当7天的夜行性动物呗。”
完全不可行……
“干嘛啊,都看着我?!”
“赛德,有什么方法没有?”
“就按影羽说的吧,轮班守夜,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那现在谁值班?”
“我和影羽值班,如何?”
赛德望向我这边,算是征求意见。
赛德这家伙,果然有什么问题,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他对我起了莫名的疑心。
他,到底在怀疑什么……
仔细想想,他要求和我值班,完全就是要监视我,控制住我在晚上的行动,再加上,上次还拿我当诱饵。
让人不爽的家伙。
“不管你们谁值班啦,反正绝对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绘蝶真是个十足的傲娇女……
“那好吧,我和赛德值班,”现在只能顺着赛德的意思走了,必须摸清这家伙的底细,“绘蝶和刑天就休息一下吧。”
晚上9:00.
苍凉的月色辉映着甲板,显得有些萧瑟。
今晚有些薄雾,能见度还可以,但远处的事物都融进了一片朦胧。
“喂!真的是我去哦!”
“都现在了,还想打退堂鼓。”
“我没说是什么证据,到时候肯定一群杀手跑过来,风险很大,就算是加上你们几个,能斗得过他们那么多人吗?况且……”
赛德推了推眼睛,瞥了绘蝶一眼。
我知道的,况且绘蝶战斗力为零。
“走吧,约定的时间到了。”
赛德被我们硬推着走上了甲板,一路走一路抱怨。
来的人果然不少,我数了数,有9个人。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9个人,还是能应付的。
“喂,影羽。”一旁的刑天压低了声音跟我说:“他们一动手,我们也该出去了。”
“嗯。”
“你们!”
甲板上传来塞德的声音。
甲板上的各个黑影都朝赛德这边望来。
“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就是!快交出来!就凭你一个方块9,怎么可能敌得过我们!”
“快交出证据!不然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杀手间,原来也是互相残杀的。
“什么证据?我听不懂!”
“你这小子骗我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语罢。那人抽出匕首朝这边冲来,毫不留情。
“影羽,该我们了!”
我没理会他,只是径直跑了出去,在赛德身后急促地停了下来:“赛德,让开!”
在赛德跑开的一瞬,我抽出放在腰间的手枪朝着那冲过来的黑影开了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头颅上。
我朝他身后胡乱开了几枪,就把那边弄得一团糟。
还杀手呢,胆小……
“喂!影羽!你想杀了我哦!”
刚才混乱的人群停了,取代的是几具歪斜的尸体。
“你这家伙,没事干嘛乱开枪,差点打到我了!”
刑天在甲板边缘,倚着栏杆蹲着,喘着气,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长剑:“要不是我躲得快,都被你给杀了!”
还没抱怨够哦……
好像有几个杀手逃掉了,我数了一下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一共5具。
“刑天,让开!”
刑天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看得出来是个彪汉,他举着一把巨大的刀,正要往下砍。
我举起枪,再一次喊道:“快让开!”
刑天看到了那人投在地上的影子,意识到了什么,双脚在栏杆上使劲地蹬了一下,借着惯性朝一边滑去。
“呯!呯!”
枪声划破夜的寂静。
第6具。跑了3个人。
在那过后,一切都平息了,但我没想到,这只是短暂的安详。
“啊————”
是绘蝶的声音!
我和刑天往后折去,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绘蝶,还有躺在地上的赛德。
他的心口被一把匕首插入,一刀毙命。
那个口口声声说要找出证据的人,就这么,死了……
眼尖的刑天似乎发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那里有人。”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他在船身间的一条通道的入口处站着。
他站得很直,十分高挑,月光狡猾地避开了他的眼睛,辉映在他白皙的脸庞,他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通道的黑暗,仿佛给他赋予了一双黑色的羽翼。那人一步一步地,一点点向后退去,幻化一般,与阴影融为一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他是谁?这场游戏的主导者吗?或许,操控着棋盘的人,就是他呢……
时间没有容许我想太多,几个突然出现的人,或许就是逃走的杀手,用浸湿的布按住了我的口鼻,那块布上有一股很浓烈的药水味。
我试图挣脱,用手肘去撞击那人的腹部,结果手臂一阵麻木,那人在腹部放了些什么硬的东西,也许是铁块。
可恶……
意识开始消散,分散在四周,再也无法集中。
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高挑男子定格在了我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酒红色的眼眸俯视着我,以高傲的姿势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身后,似乎有一双黑色的羽翼正缓缓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