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箫声篇

虞昭觉得自己好蠢!好蠢!好蠢!

三天,整整三天,虞昭不断在反思自己。别误会,她可不是在反思自己做过的混账事,而是在反思——为什么她每一次都会输给玺衡!

为什么每次她想算计玺衡时,总会被他反将一军?拂桐跟蔼云说这只不过是玺衡那混蛋走运罢了,可是,真的是那样吗?

虞昭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智商……

房间内,虞昭在床边不住地徘徊,鬓上的秀发随着手指挠动被抓得乱如蓬草。

一屁股蹲坐在床上,虞昭泄气般垂下双肩。

她不过是想让那混蛋出下糗,怎么就那么难啊?

“看来那家伙的确是喂神仙药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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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队伍越过一座座丘陵,踏上辽阔的平原。

路上,虞昭坐在马车内,不时伸出小脑瓜探望沿途的风景。无聊的时候会跟拂桐蔼云聊聊天,但她们俩人的知识面毕竟还是太窄了,每回张嘴开聊的话题竟然都是些女孩子家闺房的,对于向来放纵不羁的她来说,这些话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

想要跟马车外的骑兵聊天吧,人家一看见她就激动得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更别提聊天了。

总而言之,虞昭无聊得快要长草了。早知道她就不该请愿出使,瞧,现在后悔了吧?

此时正值暮春下午,天际红日高悬,天气虽不十分热,但虞昭额间还是沁出不少汗珠。

此时此刻,在虞昭的世界里,只有不尽的风声、马蹄声、车轮滚动的声音,哦,偶尔还有那么一两声雁鸣声。

心情也变得烦躁不已。虞昭拿起丝巾又擦了擦额间的汗。

就在这时,一阵箫声响起。

节奏欢快,音律悠扬,宛若一群在水中嘻戏的鱼儿。虞昭阖上双眸,安静地聊聆听起这曲箫声。

一曲终了。虞昭挣开双眸,发现自己嘴边竟带着笑意,似乎……心情也变得没那么烦躁了。

方才的箫声,好像是从玺衡那边传来的。

喊停了队伍,虞昭下了马车,走上玺衡那辆纯白色马车,而后示意可以继续前行。

站在马车外,柔荑方触到车帷,又放下。虞昭朝里面的人说道:“喂,我进去咯?”

听到对方准许的声音后,虞昭拉开车帷,坐进马车内。

抬眸,果然看见玺衡手里持着一根玉箫。对上男人温润的笑,虞昭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公主很无聊?”玺衡以手帕擦拭着手中玉箫,漫不经心道。

虞昭把身子倚在舒适的后垫上,嘟囔道:“不,不是无聊,是超级超级无聊……玺衡,你要嘲笑就嘲笑吧,本公主后悔来了。”

“谁说我会嘲笑你?”抬眸看了她一眼,玺衡嘴角依然是温润的笑。

而后俩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

虞昭瞄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先出声打破沉寂。

“咳……恩,你方才吹的那首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啊?”

玺衡嘴角挂着笑意,“想学吗?”

“你教我吗?”虞昭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对方竟然说。

“好。”

而后,玺衡不由分说地把玉箫递给她。

“已经擦干净了,你先试试音。”

虞昭望着眼前的玉箫,恍然想起这箫是他方才吹过的。

老天,这是要准备间接亲吻的节奏吗?

柔荑不自然地接过玉箫……

“你脸怎么红了?”玺衡好奇道。

“管那么多干嘛,教就教……”粉颊红成熟透的龙虾,凤眸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闷笑一声,无奈地摇头,“好好好。”

说着俩人开始钻研起玉箫,在这短暂的时辰里,气氛竟然格外和谐。

终于待虞昭学会这首曲子时,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西下,红霞漫天,绚丽夺目。

虞昭把脑袋伸到马车外,横起玉箫吹奏起欢快的旋律。一曲终了后,队伍停在广阔的平原上,准备驻营歇息。

虞昭跟随玺衡的步伐,蹦蹦跳跳地从马车上下来,手背持着那根玉箫。

伸起玉箫,把它递到玺衡眼前,“喂,还你。”

玺衡别过她朝篝火处走去,只留下一句话。

“既然公主喜欢,便赠予公主吧。”

什么什么什么?她没听错吧?送给她?今天教她曲子就已经很难得了,他居然还肯把玉箫送给她!虞昭受宠若惊地望着玺衡的背影。

这家伙,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似乎,变得温柔了那么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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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天过去了,队伍终于到达东曦国境地,进了关卡队伍朝皇城凤州走去。

一路上,虞昭曾幻想过,会不会有其他国家的军队来劫自己?或者半路杀出些土匪云云。然而,事实证明一切果然是她想太多了。这一路,一帆风顺到不行,对爱闹腾的虞昭来说不知该觉得庆幸呢还是悲哀呢?如果说之前她是无聊得快长草,那么现在是无聊得已经长草了。

手里甩着从路边采来的花花草草,虞昭像过去二十多天一样赖在玺衡的马车内。

没办法,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觉得跟他待在一起时没那么无聊。

颓废地窝在软垫上,虞昭打了个哈欠,伸脚踹了蹦男人的小腿。

“喂,还有多久才到啊,本公主快坐车坐死了……”

玺衡正在翻阅奏折,一路上他也没忘了忙政事,听到旁边的人儿带着撒娇味的抱怨后,嘴角弯起,薄唇淡淡道:“快了。”

快了快了快了,又是这句话。

虞昭不满地撅着小嘴望了他一眼,凑到男人身旁,目光追随着他的来到纸面上。

入目的皆是一大堆晦涩难懂的文字。

“上面说了什么?”

“易淮河泛滥,造成严重水灾。”他望了她一眼,跟她解释。

娇艳的小脸听到这句话流露出伤感与担忧:“死伤严重吗?有对策了?派人去镇灾了吗?”

对她的一连串问题,他耐心回答:“很严重。目前已派伊光等人前往易淮镇灾,暂时能做的只有缓解灾情,但易淮之水每逢汛期泛滥,每次只靠灾后补救,毕竟不是治本之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主持治水。”

“你不行吗?”虞昭问。

玺衡苦笑:“我对治水毫无经验,此项工程巨大且紧迫,需要学识与经验并重的人指挥。”

“啊……”虞昭蹙了蹙眉,“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从小到大,你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完美,无论读书,骑马,音律……你总是能把别人远远甩在后面。不像我,从来做什么事情都是一般般。”

闷笑一声,黑眸听完她的话后泛起笑意,“原来我在你心里是如此完美。”

虞昭顿时羞赧起来。她她她、她竟然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上天,好丢人!

“不、我只、只是……”结结巴巴想要解释,却被他声音打断。

“你觉得尹旦担负这次重任如何?”

尹旦?虞昭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人的信息。“他是尹光的同族表叔,以前好像倍受父王宠爱,但后来不知犯了什么罪被父王贬到遥远的边彊地区……若论学识,他似乎也是状元出身;若论经验嘛,他好像也主持过治水……干嘛问我这个呀?我又不懂你们这些政事。”

“尹旦是忤逆圣旨而遭贬的。恩,我也这么觉得,那便由尹旦来主持吧。”男人说着把奏折放下,又拿起另外一本奏折。

老天!还有……虞昭无语凝咽。成天对着这些他不会厌倦吗?

“玺衡,你这丞相真难当。”由衷地说了一句,她习惯地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黑眸微漾,“累了?”

“恩……”嘤咛一声,“到了叫醒……”

迷迷糊糊地说着,虞昭渐渐进入梦乡。

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留意到,方才的一番对话时,她与他称呼自己或对方,都是“我”或“你”。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男人放下手中奏折,动作轻柔地把她揽入怀中。安静地看着怀中熟悉的人儿,眸底是抑制不住的温柔。薄唇温热吻她的眉心。

“昭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此行,你是否会承认你对我的心,还有,我对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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