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年前的秦怀雍还只是长生殿的大弟子,当时的长生殿殿主以讲故事的形式告诉了他这桩秘闻,现在他又一字不差转述给了他们。
秦怀雍淡淡的解释着他们两个的迷惑,他说道,
“要知道这宗门纷争一向是流血无数,何况是两大宗门级别的纷争。可那天晚上整个阴阳殿都安静得很,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而且第二日乾坤殿也是毫无理由的宣布要封了阴阳殿整座山。其他宗门觉得蹊跷,争论了好几天要去探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在他们即将出发的前一天晚上,阴阳殿烧起了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的一切,这天晚上和上次一样安静得很,就像……”
“就像阴阳殿从来都没有人一样……”李长孺又一次默契的接了秦怀雍的话茬。
秦怀雍说完之后,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苏铭不停的喝着茶,消化着这个故事,这个阴阳殿的故事实在是太带劲了些。他想了想东方文成临终的遗言。
沉寂了片刻后的李长孺大胆猜测道,“既然这阴阳殿当年“消失”的太过蹊跷,那会不会阴阳殿就没有消失,那个神秘莫测的殿主活了下来。会不会就是他在背后指使东方文成?”
苏铭摇摇头,“难说啊,不过眼下这阴阳殿确实是我们唯一可查的线索。刚刚怀雍不是说了吗?那阴阳殿是被乾坤殿灭的宗,那乾坤殿自然知道内里的隐情,不如我们就从乾坤宗查起。”
隔了三十八年之后,这神秘莫测的阴阳殿他们估计是很难找到线索,但是乾坤殿现在作为第三大宗门活得可是自在呢。
一时间有了主意,苏铭也轻松无比,可是他旁边的那两个人苦着一张脸。
“怎么了?”
“仙人不知啊,这乾坤殿是最难打交道的!一般不见客也就算了,就算见上了还总要夹枪带棒数落你几句,找他办事难上加难啊!”李长孺一想到自己之前和这位大神打交道的经历,就心里泛苦。
“说来这宋泰然也是奇怪,我记得之前师父和我说过这宋泰然处事圆滑,一向会做人。后来不知为何,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是埋头专心处理宗中事务,别的一概不管。”
听到这儿苏铭笑了,“好说好说,这不是难事。你们走的时候拔上几株花草给他带过去当见面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不相信他为了这些花草还敢吃了你们?“
“但凭仙人吩咐。”
三个人刚轻松了没一会儿,调笑了没几句,秦思又又又闯进来了。
“有事禀报仙人和二老宗!”
他们一听见秦思的声音就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怕了秦思了,每次他出现都没好事啊!
此刻秦思接受着三个人仿佛要吃人的注视心里也是欲哭无泪,他也不想啊,可是谁让整个永生宗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来啊!
秦怀雍咽了口口水,对秦思说道,“你且说什么事?”
三个人已经做好了暴风雨来临的准备,甚至开始在心里猜测,这次又是谁死了。
“二老宗让弟子们在后山搜查,弟子们在树上找到了这张纸条,便让我拿过来了。”
又是字条?
苏铭赶紧接过来打开,上面写着三个字,
“一比二”
这一次他甚至还礼貌的留下一个称谓,
“先生”
“一比二?谁一谁二?”李长孺看见这个字条也是气笑了,感情这位幕后操纵者以为自己在玩小游戏呢。
“想必是我们一他二,东方文成的死给咱们扳回了一局罢。”苏铭脸色凝重,看来这件事远远没有结束。
他看了眼那边两个又开始斗嘴的人,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这个人真的在玩游戏,他就陪他玩到底。
不过……
苏铭的手指摩挲着“先生”这两个字,“秦怀雍你以后不要叫我先生了!”
“好的,先生!”
苏铭:……
第二日一早,秦怀雍便和李长孺去了乾坤殿。
两个人临走的时候借着“拔点草当礼物”的名义又薅了苏铭不少草药,不过他们今日来只带了五株,这还是秦怀雍争取来的。
“笑话!这种天地灵草给宋泰然带一株我都觉得肉疼!”这是昨夜李长孺的原话。
两个人被大长老宋靖文引到偏殿,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从日头刚出,等到快接近正午。
李长孺是个急性子,实在是没等人的耐心,尤其还是等宋泰然这厮!
他直接黑着一张脸问宋靖文到底还要等多久。宋靖文看到李长孺如此生气也不惊慌,就好像这种事很常见一样,他很熟练的告诉他,他们老祖一般午时三刻起床。
“什么?还要一个钟头?”
宋靖文笑眯眯的说,“老祖放心,我们乾坤殿的伙食一向不错的!”
秦怀雍迅速抱住了李长孺的后腰,他说道,“冷静!冷静!”
李长孺努力挣脱秦怀雍的钳制,他说道,“松手!松手!”
一旁的宋靖文还是笑眯眯的,“淡定淡定!”
秦怀雍知道不能指望宋靖文,但还是说道,“劳烦宋长老催一下。”
“这是自然。”然后宋靖文便轻飘飘离开了。
这边李长孺也知道没有办法,他只能气呼呼的坐下接着等。一个钟头是吧!他等!若是一个钟头以后出不来结果,他一定要拆了这里!
秦怀雍看着李长孺铁青的脸色叹了口气。
不一会,一个钟头过去了。李长孺随意拉来一个搬东西的小弟子,问道,“你们老祖起来没?”
小弟子看着李长孺的脸色跪在地上,害怕得不敢回答,秦怀雍走上前将他扶起,“无事,你且去吧。”
秦怀雍高声说道,“看来今天没有福分见到宋祖师,你我就先回罢!”
李长孺正要争论,就听到了秦怀雍给他传的密语。
“你快看他拿的东西!”
“他手里端着东方文成的牌位!”
另一边,宋靖文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叹了口气说道,“可算是要走了!”
他正坐在宋泰然的床上,床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