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小吴问,“颜姐没收到请柬吗?颜姐跟沈总合作过几回,也算是认识了,而且我觉得你应该比陈总更熟才对。舒榒駑襻”
容颜说,“我只是小职员,怎么可能会被邀请去。”
“怎么,只邀请有钱的,小职员就不邀请了?那也太势力了吧,不过,陈总收到请柬还特别的开心,高兴的跟人炫耀呢。好像能去西雅图,是件很骄傲的事一样。”
一边的人回答,“你傻啊小吴,沈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陈总在他们眼里算什么呢,而且说是订婚宴,到时候去的富豪多了,难免不是一次交际的好机会,陈总当然高兴。”
容颜再没听他们的议论,她早知道他们会订婚,只是,现在终于近了…妩…
容颜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他订婚后,便是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她再不会跟他开那样的玩笑,再不能跟他一起缠绵,一起沉沦,其实,他是个很好的性伴侣,他总是能让她很快乐,他在外很温柔体贴,在她面前,却总有种小孩子一样的幽默感,他是一个好的情人选择,如果撇开他的身世他的家庭,他真的可以做一个完美情人。
但是可惜,他终究还是别的女人的男人。
他的选择其实很合理,他需要苏流郁那样的女人,成为他的贤内助,为他的事业增光添彩,她一点也不想职责他,说你为了钱,背叛了你的自尊,你娶的只是一个工具,谁都没理由指责他,那是一桩你情我愿的婚姻,而婚姻的自由,不就是你情我愿吗箬?
她想,如果她在他那个位子,也会有一样的选择,她也是那样的家庭出来的,知道他们的世界观,价值观,娶谁不是一辈子,何不找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人呢?而她也曾经,为了自己的利益,嫁给了一个,原本就不应该去爱的男人。所以她没什么好指责的。
她很欣慰,她没有觉得心痛的感觉,她的心还是她自己的,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而已。
遗憾他终究也是这样的男人,明知道,苏流郁有可能是抓走小虫的罪魁祸首,却仍旧要娶这一个工具。
但是反过来想,她还不是一样,明知道那个误会让他对她有了恨意,但是却固执的不去解释。
下班的时候,她一个人坐上了公交车,默默的回去,差点走过了站,有人在旁边推搡,说你下车吗,不下车别堵在门口,她这才反应过来,忙下了车,但是下车的时候,手那么一顿,家里的钥匙,掉进了下水道里,她蹲下去,看着里面,水流冲走了钥匙,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她咬牙,忽然抬起头来,往回走去,从路上打了个车,说,“送我去沈氏集体大厦。”
来到他的公司的时候,她问前台小姐,“沈总可在总部?”
“沈总因为要去西雅图订婚,这几天休假了。”
“这样……”
她走出大厦,又打了车,往他的住处走去。
他住的地方有门禁卡,她没有卡片,不能进去,在那里转了一圈,冬天的黑夜总是来的很早,不到七点钟,天已经暗了下来,她看了看时间,终于叹了口气,她该回去做饭,没错,她该回去。
她打定了注意,走了两步,却忽然看见,一辆车远远的开了过来,黑色的车,在夜色里,显得如同一个幽灵一样,静静的前行。
车停下来,他看见了她,他下了车,走过来,看着容颜,“容……容经理?有事?”
她张口,唇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如果有什么事,你就说。”
她说,“我跟容擎,什么也没有。”她低头,终于说了出来。
他的俊脸,在悠然的夜色中,停了停,一双眼睛,黝黑的精亮,看着她,幽深斜长的眼睛,流光溢彩,看着她,宛如流动的夜色一般,静静的流淌下来,清澈的映出她的影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会说什么。
她觉得这样一句,是不是太唐突了,于是补充,“我心里不会有容擎,一辈子也不会有,我只是,不想你误会下去,既然根本就没有的,干吗要被别人误会……”她低下头,被他看的,有些想逃跑。
他却忽然看了看后面,眼神深邃起来,望着她,静静的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她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他,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他说,“如果没事,我先进去了。”
她点头,有些茫然的。
而他再没有想要逗留的意思,就那么从她身边擦了过去,进了里面。
她的脚好像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能动。
夜色慢慢的静谧下来,许久,她才忽的一笑,转身,拿着包,往外走去。
她是傻吗,本来就只是想要告诉他一声而已,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一直误会,或许订婚后,她在不会跟他见面,而这个误会,就要一直持续一辈子,她不想这样,所以才会来。
终于,路上,徐瑛露给她打电话,问她大家在外面吃东西,要不要一起去,她挥手打了车,一面上车,一面对着电话说,“好啊,我去,在哪里。”
那一个晚上,跟几个同事一起玩,他们向来玩的很疯,在包间里打牌玩骰子,酒喝的半饱,出去的时候,正撞上了容擎也在这里。
他看见容颜,走过来,说,“同事聚会?”
她点头,“听说你出去出差,回来了?”
他笑起来,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听说你还能惦记我的行程,我真是欣喜若狂受宠若惊。”
她低头无奈的笑笑,“抛开别的不说,我们也算是堂兄妹,虽然我这样的穷亲戚,不该跟堂哥攀关系,但是见面打个招呼还是可以的。”
他看着她,“容颜,你真决定一辈子就这样吗?你不想找个男人吗?”
她摇头,“一辈子还很长,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他说,“是啊一辈子还很长,我能等的起,容颜,以后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确定,你,我势在必得!”
她说,“我可以预见,你一定会失败。”他笑,“马上沈奕默就会订婚,你现在只是还对他有希望,等你完全绝望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谁才是你应该找的男人。”
她说,“我对***没什么兴趣。”
他说,“一辈子还很长。”他笑着离开,似乎心情很好,因为沈奕默要订婚了吗?
是啊,他要订婚了,但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离开这里的时候,已经是12点钟,容颜先将醉倒的徐瑛露送回家,然后自己坐车回去。
当车开过了跨海大桥的时候,她将窗子打开,风灌进来,她感觉身上都是酒味,那感觉真的很难受,吹一吹,似乎感觉好了很多,至少,清醒了许多,好受了许多。
直到司机说,让她不要再打开窗子了,很冷,她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关上了窗。
远处,海平面是一片的黑色。
回到小区的时候,小区里已经没什么人,她每走一步,都好像有回声一样,她伸手掏钥匙,才想起来,钥匙掉进了下水道,已经没了,看来要吵醒父亲和小虫了。
蹬蹬蹬的上了楼,进了楼道,声控灯却没亮起来,她想大概又坏掉了,这个月的第三次了吧,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跟物业的人吵一架了,埋着头颤巍巍的上去,却似乎听见有人移动的声音,她一愣,抬起头来,只见一个人正站在门口,倚靠着后面的墙壁,微微倾斜的站在那里。
竟然是沈奕默。
他还穿着傍晚见到他时穿的那身衣服,袖子微微的卷起来,双手滑进裤袋里,斜靠在墙上,低头看着,看着她。
在对视的刹那,他微微弯起唇角,柔和的一笑。
她一愣,指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把将她拉过来,将她拢到了怀里,近近的靠过来,鼻尖都要撞到了她的鼻子,他低头看着她,呼出的呼吸里,带着点烟草的浓香,“下午话还没说完,我来听你说完……”
下午的话……
他那时不是说,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说,“还说什么,你不是知道了?”
他却拉着她,笑容里都带着点鬼魅的邪气,诱人心魄,“我知道了,你跟容擎没什么,我还想知道别的,容颜,你是在跟我解释吗,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容擎,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他说着,更一点一点的靠过来,霸道的将他的气息传输过来,她想躲,他却死死的拉着她,嘴巴都要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我心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你来跟我解释,不就是不想我误会?”
“是啊,不想你误会。”
“我误会了,你是不是很难受?”
“被人误会,当然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他靠近了她的纯,声音蛊惑般的迷人,“嘴巴真是不老实。”他说着,就要亲吻下来,她躲都躲不开,只能双手挡着,他蛮横的凑到了她面前,完全忽略掉了她的反抗,她无奈,只能闭上了眼睛,仰着头,他的唇却停在了半路,她愣了楞,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他皱着眉看着她,眼神很不好。
她想到自己刚刚竟然放弃了反抗,那么迎头让他亲,不由的脸上一红,想要别过脸去。
他却低低吟喃,“你去哪买醉了,这么臭。”
她一愣,气的想骂,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他已经低头吻了上来……
她这次再没反抗的余地,只能凭着他霸道的,用力的蹂躏着她的双唇。
过了不知道多久,酒劲上来了,她觉得头晕眼花,几乎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似乎听见了里面有什么声音,他方放开了她,她一愣,忙要挣脱他,他却嘘了声,一面拉着她,往外走去。
到了他的车里,他直接发动了车子,她奇怪的问他,“去哪里?”
他说,“去给你醒酒。”
她脸上一红,说,“我没喝醉。”
他舔了舔嘴唇,“怎么可能,那么大的酒味,我吃了一口都要醉了。”
她怎么觉得他这个动作极其的流氓?
他发动了车子,往前行去,她也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只是任他带着。
他看着她,她仍旧穿着一身正装,因为时间晚了,她确实喝了些酒,看起来比起平时,少了那么几分的伶俐,看起来难得懒懒的,靠在那里,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在额头上,脸颊上,瘦小的一张脸,微微的带着点疲倦。
他笑着,跟她说,“先睡一下,一会儿就到。”
她摇头,“我不困。”
他说,“放心,你这么臭,没人会趁着你睡着非礼你的。”
她瞪了他一眼,他将衣服拿下来,扔到她身上,“有点冷,盖上吧。”
她忙推他的衣服想还给他,沈奕默却说,“拿着吧,喝完酒容易冻着。”
她望着沈奕默的侧脸,这么个体贴的男人啊。
她不再拒绝,将衣服盖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在车程中,摇摇晃晃的,她真的慢慢的睡着了。
沈奕默一直开着车,偶尔侧头看着她的睡颜,他嘟囔,真是个贪睡鬼,睡觉的时候,好像小猫一样,嘴角却不由的上扬起来,她在身边,那感觉便是不同的。
在看到她等在门口的时候,他便觉得奇怪,她低着头,喃喃的对他说,她跟容擎没关系,他那么看着她,真想过去抓住她狠狠的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那时苏流郁已经在家里等他,苏流郁随时都会出现。
他只好对她说,我知道了,看着她默默的离开,他心里真有一点报复的快感,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吗,虽然坚强的挺着她的石头脸,但是从她的身形,就能看的出来她的难过和失望。
他心里不是不心疼的,但是终究还是开心的。
苏流郁还在家里,这几天她表现的特别乖,每天端茶送水,煲汤煮饭,按时送到他家里来给他吃。
这是她心虚的表现。
他们对小虫的事情一概不提,她自然不敢问,偶尔的试探,他能听的出来,却配合着她装傻。
她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里的好奇,毕竟,马上要订婚,她不想惹怒了他。她终于还是放弃,只是又想留下来,她说,“奕默,我头痛,不知道怎么了。”
他却没回应她的邀约,而是担心的说,“怎么会这样,一定是两处跑的,明天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她一听不让她送东西了,急了,忙说,“不,我要来,我头痛只是偶然一下……”
他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她不情愿,但是他已经很决绝,拿起了她的外套,亲昵的为她穿好,她多么的哀怨,却只能那样不甘的看着他。
他终于将她送回去,看着她进了房中,他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九点钟了。
那个女人,难过了整整两个小时了吗?他是不是该放过她了?
于是,他没有停留,直接开车,来到了容颜的住处。
但是却没想到,他那么瞪着她,一直等了整整三个小时啊……
容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在车里,身上盖着他的衣服。
她愣了楞,看着外面一片的黑暗,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只是似乎能听到海浪声传来,冬天的浪花也跟着有点硬冷的感觉,她坐直了,看向外面,那道欣长的身影,迎海而立,背对着她,双手插在口袋里,笔直的站在外面。
她起身,打开车门,走出去,环视一周,忽然觉得这里似乎有些眼熟。
这时,他已经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容颜,微笑。
她走过去,将衣服递给他,他却看了看,又将衣服给她披上了,她说,“你不冷吗?”
他说,“我有办法能不冷。”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反身将她搂进了怀里,她皱眉,“哎,你干嘛。”
“别动,这样能取暖。”他在她耳边说。
她一脸黑线,“不要站在这里,就不用这么冷了。”
他侧头看着她的脸颊,“不然摩擦取暖也可以。”
她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了其中的意思,“你自己去跟车上的发动机摩擦取暖去吧!”
他抱着她,在她耳边发出咯咯的笑声,双手搂的却更紧了。
她无奈,只能靠在他的怀里,看向四面,转移了话题,“这里是哪?”
他说,“海边。”
“沈总,我耳朵没聋,我听到了海浪声。”
“那你还问我这里是哪里,所以你不是聋,你是脑袋有问题。”
“你……”
他说,“这是我新买下来的一块地。”
她说,“买这里干什么?”
他说,“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游乐场。”
“在这里?我觉得没什么发展吧。”
他说,“没关系,只有一个人,两个人,也可以。”
她皱眉,他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建游乐场呢,在这里……建度假村还比较好。”
他说,“为了纪念一个女孩。”
她身上微微的一僵。
他说,“以前小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女孩,第一次见面,我看到,她被人围着打骂,她不哭也不叫,在里面逆来顺受。”
她看着前方,有风吹来,她的鼻尖被风吹的凉凉的。
他说,“后来,晚上我才发现,她给人偷偷做手脚,害的人惹出了事情,他或许至今也想不到,到底那时是谁做了手脚,他想不到,他白天捉弄的孩子,晚上就会变成只小狐狸,去偷袭他的脚后跟。”
他说,“后来我认识了她,我慢慢的跟她变成了朋友,但是我家里不许我出来玩,她妈妈也不许她跟我玩,我记得,我们经常以做作业诶为名,偷偷跑出来,我带着她一起,把书包藏在草丛里,然后我们一起来到这里,这片海滩,那时,这里还没这么多游客,海面特别干净,我们在海边光着脚跑……”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他似乎抱得更紧了。
“她一直叫我奕哥哥,她总是拽着我的衣角,跟我一起,一前一后的,等着海浪退潮,我们赶海捉螃蟹,我们捉了螃蟹,又在海里放掉,一直到晚上,我们都不舍得离开这里。”
“那时我们没什么玩具,没现在的孩子这样幸福,想要什么玩都可以,我们那时很单调,所以我们经常来,两个人偷偷的。”
“但是,后来,我们终于还是要分开,她被带走了,我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紧紧的抱着她,“我一直想,这里该是小时候我们最喜欢的地方,她会在这里哭,她被妈妈打了会在这里告诉我,她会告诉我谁欺负她,她会偷偷的在海边写下她跟我的名字,让海浪带走,我想,我要在这里建一座游乐场,我要让欢乐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海滩……”
他抱着容颜,“她是个坚强的,可怜的,让人心疼的小女孩,她想要的,她从不敢说,她渴望的,她从不敢看,我想,她是不是一直在告诉自己,她不需要那些,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她一点也不喜欢,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她怕妈妈生气,她对我说,她一点也不喜欢出来玩,但是她每次出来,都玩的很开心,所以,我知道了,她并不是不喜欢,她只是太聪明了……”
容颜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她说,“你说的是容毓吗?”
他将她缓缓的转过来,他轻轻捧起了她的脸颊,看着她,“不。”
她望着他,他的眼神直逼近了她的心脏,她的灵魂深处一样,他说,“我说的是你。”
她心里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
他只是抱着她,“我知道说什么对不起都已经没用,但是我想,什么都比不上用行动来证明,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用一辈子还你,只要你愿意……”
她的所有语言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是看着他的脸颊,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又一次幻觉,在上高中的时候,她也经常那样幻想,幻想她总会被他认出来,但是后来,慢慢的,就不那么想了。
是不是她又在做梦了?是不是因为他之前刚刚对她表现的那么绝情,所以她在心里又想起了从前,她喝醉了吧,她还没有清醒过来吧?
她说,“你怎么会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说,“这些你都不用管。”
她摇头,“那么我现在是谁?是你的青梅竹马?”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体拢在身上,一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看着她,“你就是你,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你就是你。”
她仍旧不断的摇头,那么多年,她背负着那个名字,背负着她所作的所有的事情,她从刚开始的不平,到后面终于慢慢的习惯和麻木,甚至可以自嘲自己的行为,但是她真的不在乎吗?她只是早已经绝望,她早就知道,此生都要背负着那个名字和那些不堪的过去,无法改变,却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他竟然知道了。
她看着他,“所以你才回头来找我吗?对我,跟当初对容毓一样吗?”
他说,“你这个傻瓜,你跟她不一样。”
“明明不爱我,但是为了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的感情,所以才勉强对我好吗?”
“你在胡说什么。”
“我只是不自信。”
他说,“你是最棒的。”
她仍旧摇头,“你说谎。”
他亲吻她的唇尖,“我的身体不会说谎,它总是为你疯狂。”
她看着他,险些噗嗤的笑出来。
他拥着她,“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她摇头,“不不,你不会相信我的。”
他说,“你不是对你自己没信心,你是对我没信心才是。”
她说,“我不想你可怜我,不想你因为过去的事才对我好,我不需要,我一个人很好,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他说,“你怎么会觉得那是同情呢,容颜,那不是同情,只是自责,只是愧疚。”
“愧疚也不可以。”
他说,“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个女人,也真的很烦。”
她说,“是啊,我就是这么个又矫情又惹人烦的人。”
他说,“但是你不惹我的烦的时候,我反倒不习惯。”
她说,“傻瓜。”
“是会说甜言蜜语的傻瓜。”
她又笑起来。
他一把抱住她,抱着她回到了车上,他亲吻着她的脖子,将她放在座位上,然后拿了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她看着他,她以为他会继续缠绵的亲吻她,然而,他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他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在此之前,我不会碰你。”
她窝在他的衣服里,窝在他的气味里,“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娶苏流郁。”
他唇角动了动,“那是,已经很久的一个计划了。”
她说,“现在也不能停止吗?”
他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相信我。”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他深锁的眉,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
之后,他让她先睡觉,他送她回家。
到家的时候,他轻轻的叫醒她,说,“上去吧,好好睡。”
她下了车,将衣服还给他,想了一下,却说,“我最后还是要告诉你,这不是对我的交代,这是对你自己的交待,我确信我不会做别人的小三,不会跟一个女人公用一个男人,如果我知道你在跟我一起后,碰过了她,那么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一天也不会,如果你跟她订婚,我会马上带着小虫离开,如果你想,小虫会叫你爸爸,这是你该得的权利,但是我会只允许你一个星期见他一次,并且如果将来你有了孩子,我愿意他跟你的孩子做朋友,只是我绝对不允许你的女人见她,嗯,这是我在这一路想好的,你可以在以后的时间,好好的考虑一下。”
他只是坐在车里看着她,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他说,“容颜,我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长的是什么。”
她说,“我确信只有血肉模糊的一片,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说完,已经上了楼。
一直看着她离开,他坐在车上,幽幽吸了支烟,最后将烟头扔下,然后才开车离开。
容颜第二天按时醒来,躺在床上,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依旧好像个梦一样。
还没爬起来,一边的电话先响了起来,她一看,是沈奕默打来的电话,他到时准时,怎么知道她会在这个时间醒来?
她接起了电话,耳边便传来了沈奕默的声音,他似乎在开车,里面很乱的声音。
他说,“继续睡吧,不要起床了,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你今天不用去工作。”
她愣了楞,随机才忽然反应过来,“喂,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干涉到我的生活?”
他说,“昨晚我占用了你的时间,我觉得我有必要帮你忙,让你多多休息一下。”
她看了看外面,冬日阳光不是很多,看起来雾蒙蒙的一片,她想,真是个赖床的好天气,想了一下,她说,“算了,那我不去了。”
“乖,这才听话。”
她真觉得这句话有点让人恶寒的感觉,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层。
她沉默不语,沈奕默似乎已经看到了她的表情一样,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当天容颜便再没做别的事,因为被迫休息了,她便没送小虫去幼儿园,直接带小虫去外面玩。
中午时,太阳才出来,外面草坪上不少人在晒太阳,她带着小虫一起,边吃着零食,边看着他玩。
正玩着,却不妨,远远的竟然看见容擎过来了。
容颜看见他似乎正朝着他们走来,忙回身去找小虫,跑到了小虫身边,抱起小虫要走。
这时,容擎却在后面叫,“见到我跑什么。”
容颜脚步不停。
他说,“我们不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来个追逐赛吧。”
她咬牙,抱着小虫,让他背对着容擎。
容擎大步迈过来,他穿着整齐的西装,看了眼她抱着的孩子,又看向她,翘起唇角,浅浅的一笑,说,“在这附近做项目,怎么,带孩子出来玩?”
她说,“没事的话,我们以后再说好吗,我不想吓到小孩子。”
他看着那个孩子,说,“保护的还真严密。”
她想,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不知道吗。他说,“放心,我就说一句话,我要去西雅图了。”
她看他,他说,“沈家的订婚宴,邀请我去。”
她说,“是吗,祝你在那玩的愉快。”
他走过来,她想向后靠,他说,“你有一个东西,在我这里。”她皱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摊开手心,她一愣,竟然是沈奕默曾经送给她的那个吊坠。
她看他,“怎么在你这里。”
他笑笑,“当做你送我的好了。”
她伸手去抢,脸上带着怒色。
他却将手收了回去,他说,“我看到了链子上的一串字,我很喜欢,所以我留下了。”
她想起徐瑛露说过的那个故事,她那时想过这个链子,她想知道上面有什么字,但是那时东西已经丢了,她只可惜了一下,却没再想,但是他竟然看到了。
她说,“容先生的钱可以买下的珍宝数不胜数,还要我的小玩意?”
他说,“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会一直留着。”
她咬牙,“容先生还真是会自作多情。”
他只是笑笑,说,“有几天见不到你了,西雅图回来后再见。”他看了看那个孩子,“小虫也是,再见。”
容颜看着他离开,唯有咬牙切齿,抱起了小虫,说,“小虫,我们回去吧。”
而容擎,回到了车上,看着手里的吊坠,轻轻的一笑。
一边的容馨十分的不平,“哥,大老远的,不是要去机场吗,干吗还转个弯过来。”
容擎回头说,“时间还早,走走又没什么。”然后叫人开了车。
容颜回去的路上都在想,她到底该不该把那个吊坠要回来,毕竟,那是她的东西,竟然被容擎给拿走不还了,如果那个真的价值不菲,她总不能让沈奕默给自己的东西,落在别人的手上吧,尤其还是容擎。
这时,公司的陈总却打来电话,他对容颜倒是一直礼让,在电话里,也是先很关心的问一句,“容颜,你身体有什么问题吗,怎么忽然请假了。”
她说,“还好,只是不舒服,暂时休息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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