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静那会儿就想,要是有一天有个男人能这样爱她,苦也值了。
“白朗。”
百里静开口,回头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他怎么样跟我跟你都没有关系。但我希望你适可而止,你觉得让我一次次无缘无故因为你受辱很好玩儿吗?我不喜欢你,你也没必要履行什么责任,我们这样的人,该走什么样的路,你最清楚。”
她心中暗暗的说,你以为你是秦慕笙吗?你以为,我是季舒安吗?我没有季伯诚那样好的父亲啊!
白朗果真沉默了,百里静准备走开。这样的大少爷,就该教训两次,他自会知难而退。可是身后的白朗却冷笑,“百里静,你也太小看少爷了。少爷看上的女人,谁敢说半个不字?秦慕笙也不行。”
他口气平淡,平淡的就像说今儿天气不错,二爷您家的鸟儿又学会新词儿了,不错不错,这鸟儿不错,送给我成吗?成?那谢谢您。
百里静太了解了,对他们这群少爷来说,追求一个女人或者喜欢一个女人,就像喜欢只小鸟儿似的。
她冷嗤,没在意,离开。
舒安在宴会厅里转了几圈儿,却仍然没有找到慕萧。她把本能中他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圈儿,停下来,才想起她为什么要找他呢?找到,还能说什么,还是非得再亲眼看看他和百里静好,自虐的以为这样就可以终结?
既然都不是,那何必呢,何必要找他?她站在宴会厅的角落里,没有勇气,也就没有兴致。
服务生从她眼前走过,递给她一杯酒,她顺手接过来端到唇边。望着中央舞池里莫书正同给他化妆的女孩子跳舞,poem正闲闲的同导演聊天,楚云端正端着酒与人交际,寂寞的将一杯酒一口一口的喝下去,浑然不觉。
直到看到百里东朝她走过来,想要避开,一转身,眼前却一阵眩晕,继而手中无力,浑身都滚烫起来。她摇了摇头,迷迷糊糊的蹙眉,却觉得身体里一股燥热疯狂的窜起来,她心里暗叫不好,低头想去看手中刚刚握着的酒杯,只觉的腰身上一股力道袭来,男子的气息伴着男性陌生的声音,“安,喝多了?”
她听出是百里东,立刻挣扎着,强行咽了咽口水压住那因为靠近男人而升腾起的渴望,摇摇头,跌跌撞撞朝着洗手间走过去,她得找个地方赶紧把自己关起来,否则真的药性发作起来,不知道要做出多么丢人的事情,而且,她绝对不能在百里东面前药性发作!
药性的作用本来该让她浑身无力,可是舒安竟然一把把百里东推得几乎跌坐在地上,她踉踉跄跄的朝前走着,眼前的灯光交错变幻,迷离重影,那些人在她眼前晃着,像是变成无数个张牙舞爪的魔鬼,骇的她两腿发软。
不知谁拉住她的胳膊,舒安想甩开,却听到女子的声音,“安小姐,这边。”
是谁?有几分熟悉,这熟悉,这女声,让她放下戒备,她转过脸,一瞬的清明里看清是裴娜,她对她笑着说,“安小姐,到这边休息。”
舒安心里一阵感激,勉强点点头,不敢开口。胸口疼的厉害,那股燥热直直的往心里窜,那清明里想着究竟是谁给她下药,却渐渐的连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她头晕的厉害,随着身后房门合上,心安下来,噗通跌坐在地上,本能的蜷缩,本能的颤抖着,抵御那药物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咬着唇片,希望那攻心的痛苦越远越好,可是药物分明在她身体里作祟,一股股的血腥往喉头上窜,燥热中她呼吸困难,失神的扯着领口,却不知从哪儿多出一只手,猥琐的笑声从她头顶传来,“安小姐,别着急,我帮你,我帮你!”
蓦然瞪大眼睛,她抬头看清面前的一张脸,不认识的人,满脸横肉笑的简直出油,心底一空,她意识到,自己再次上当了。使足全身的力气想推开那人,却碰到一双肉的流油的手,她心里一阵恶心,却控制不住手软下来,浑身发抖,心口越来越疼,疼的她眼冒金星连那男人都看不清。
燥热伴着她努力站起来的动作窜上来,她身子一软,噗通跌坐在地上,口中一阵腥甜,滚烫的血液顺着唇角落下来,她清明了几分,在身上摸索着,摸出手机悄然打开,却觉得身后一凉,衣裳生生被撕开,大半脊背裸露在空气里。
她浑身剧烈的颤抖,药性再次扑上来,她借着最后的清醒按下那个警灯,死死的,拼了命的按住。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有作用,可是,这是她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她突然有点儿恨自己,怎么就自以为不见就不痛的把手枪留在家里?她应该带着,至少带着还能起一点儿威慑的作用。
背后黏糊糊的,是那只手摸她,她恶心的挣扎着,却也不过是在那手掌里挣扎,分毫没有作用,药性很强,她的意识在消退,可随着一阵阵的火热扑上来,她的胸口、肺部,也都在疼,疼的厉害。
身上唯一的力气,就是不停的按警灯,可是报警器响起不久,那个男人就发现了手机,啪的一脚,手机从她手里飞出去,她的手痛得厉害,却是麻木的,好像不能传达到脑子里,她抖了下,听到那个男人在骂娘。
“呸,敢吓唬老子!”
撕拉!
胸前的衣裳裂了,被烧的滚烫的肌肤露在空气里。
舒安喉头绝望的发出声哭泣,血顺着嘴唇滴滴答答落下来,染满了胸前的衣裳。男人似乎吓了一跳,但接下来就看到她颤抖的躲在墙角,全然没有意识的模样,色心再起,迫不及待的朝着她扑过去。
舒安挣扎着,双手双脚就像被绑住,无力挣扎,连移动半分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一片黑暗的绝望,她的命运真的不好,真的该离秦慕笙远远地……
砰!
哪儿来的巨响,她什么也看不见,只隐约的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吵得厉害,可压在身上的恶心气味儿却消失了,隐约间,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像薄荷,像冰窖里的陈年佳酿,冷冽的气味,醉人的感觉。她突然觉得想哭,一股血随着她的冲动涌出来,意识便又有回光返照般的清明。
她抬着眼,看到他的脸,一片冷然。小手不自主的就去抓他的衣袖,泪伴着血涌出来,舒安哭着,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真是假。
慕萧感觉到她,把她的头往怀里按了按,低沉道,“别怕,我在。”
舒安哭的更厉害,抓着他,身子不断抖,张着带血的唇片颤抖的说,“慕笙哥,我做梦了是不是,是不是?”
那抱着她的坚实身体居然颤了颤,他梗着嗓音回答,“没有,舒安乖,慕笙哥带你走。”
然后他转过身,懒得理会身后那个半死不活刚刚被他残废了的男人,留给蓝牙耳机对面的人一句话,“处理干净。”
舒安隐约的,觉得他们是在香港,她突然间就变得愈发软弱,分不清时间,分不清地点,连意识都不怎么清楚,就只知道他在她身边,她哭着,泪抹到他身上,身子紧紧贴着他,她说,“慕笙哥,我难受,慕笙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你别打我,别凶我,我害怕。”
其实就几年前的情形来说,舒安不会对秦慕笙说这些话。事实是那时候他找到她的时候她根本已经没有意识,就算有意识也没胆量跟他撒娇。可是此刻的舒安却是用现在的意识自以为在从前的时光跟他说话。
慕萧低头,蹙着眉看她。
怎么中了药,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多话,而且是一次性的说。
她咳了两声,眼前又变得漆黑模糊,连同泪水模糊着她的视线,她想抬起手抹,可一动,牵扯到心口的痛,又咳嗽,又出血。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她听到他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舒安,乖一点,很快就好。”
继而,他阴沉急促的命令司机,“再快!”
她果然很听话,乖乖的伏在他怀里,纵然不住的发抖,却真的再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紧紧闭着,痛苦的小手将他衬衣的外套抓的穿洞。慕萧的手也在一阵阵的抖,脸却冷的骇人,而且是越来越冷,下车的时候,已经是铁青。
他一脚踹开打开的门,门后的人闪了下勉强站稳,胸口挨了一下却没敢说话,忙着将一杯水递给他。慕萧皱着眉看了眼,凑到唇边不顾那人空荡荡伸着准备阻拦他的手喝了一口,片刻后垂头,眸光乍泄温柔。
“舒安,舒安。”
轻轻摇着她的身子唤她。
她抖得厉害,喘息很困难,却睁开眼睛,朦胧的望着他,困难的张开带血的唇片,忽而什么清凉的东西却顺着干涸的唇片流进来,她软软的望着他,像个听话的孩子般把水一口一口的咽下去,胸口舒服了点儿,呼吸也慢慢顺畅,她喝到水里有点儿薄荷的气息,心满意足的朝着他软软的笑。
“慕笙哥,我好像舒服点儿了。”
“嗯。”
他点头,替她擦干净唇片,颤声冷静的说,“乖,睡吧舒安。”
她温顺的闭上眼睛,小猫儿似的蜷在他怀里,意识又清明点儿,她像是想起什么,但模模糊糊又不太清楚,但那句重要的话却一定要说,她拉着他的衬衣说,“慕笙哥,你别走行不行,别去找别人,就陪我一会儿,一小会儿就行,求求你。”
心疼的厉害的声音,伴着凉凉的吻落在她额头,“好,舒安,慕笙哥陪着你,不走,永远都不走。慕笙哥陪着你,只陪着舒安,谁也不理。”
她满足了,带着干涸的血的唇角挽着温顺的笑容缩在他怀里睡着,干净的小手,干净白皙的肌肤,像只纯白色的小猫儿,刚刚离开母亲的小猫儿,那么乖顺,那么可爱,那么惹人怜惜,又那么的,让人觉得不该污染。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脊背,软软的黑发,就像去抚摸那只小猫儿。 小说.前夫夜敲门: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