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回来,卧室里沈廷焯昏睡正沉,嫣然暗自叹息一声,走上去把他的皮鞋、袜子脱下,把被子裹紧。起身时看到窗外,亚特兰大已经被白雪覆盖。
已经饿了,随意吃过早点,嫣然起身去检查沈廷焯的液,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而他本人昏睡在床上没有丝毫反应。摸摸额头,还是烫着,输液即使能降吓体温,却并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想着嫣然起身到浴室里,把毛巾用冷水浸湿出来,掀开被子解了他胸前的衬衣,结实的肌肉露出来,在阴天里泛着微光。
讨厌的男人,连肌肉都长这么诱人!
冰冷的毛巾触到他的肌肤,沈廷焯在病重打个哆嗦轻吟出声,口中喃喃着“滚开!”
连这个时候都骂人,简直是过分!嫣然想着下手就重了些,冰凉的毛巾发狠得在他胸前擦过,揉的力度越来越大,沈廷焯得眉端也越蹙越紧。她知道这样并不舒服,可是如果想把毒热散出来,除了扎针这是最好的办法。
小时候看到欣然发烧,雪姨就是整宿整宿得用冷毛巾为她擦身,嫣然就很羡慕。她到顾家的时候正是顾韬光生意起步时,别说平时,生病也见不到他。只有一次,她发了烧呆在家里出不去,爸爸回来,见她闷闷得不高兴,给她在院子里扎了秋千,那是嫣然记忆里最幸福的一天。
门铃响起,把嫣然从记忆里抽出,她起身去开门。阿辉站在门口,肩上落了雪花。
“少夫人,我来送您去机场。”
“机场?”
嫣然微微一愣。
“是这样,少爷安排您今天回国,我已经买好机票,我们直接去机场就可以!”
阿辉被嫣然让进来,毕恭毕敬得解释。
“今天……”嫣然迟疑得看向卧室,他烧的正厉害。
阿辉不禁纳闷,问“少夫人,有什么问题吗?”
嫣然把阿辉带进卧室,沈廷焯手臂上打着点滴,人也昏睡在床上。
“他发烧了,我刚刚叫了医生过来,已经输了液,医生说至少要三四天才能好,名片在这里,你……”
“少夫人,我明白了!您要照顾少爷,没问题,我立刻就去退票!”
不等嫣然说完,阿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完,转身就走。
“喂,我……我没说照顾他啊!”睡去把脱。
嫣然郁闷的低声抱怨,她本来是准备交代清楚然后自己去机场的!
而楼下车里,阿辉正暗自得意,幸好没有让少夫人说完话!
给李玖哲打电话,想问问他的情况到底怎样。
“已经没事了,警方说只是一场误会。我已经在洽谈赔偿的问题,等回国后再仔细说吧!”
李玖哲在那边拿着电话匆匆交代。
“什么意思,你们已经准备回国了吗?”把她一个人扔在亚特兰大!
“你不也是今天吗?蓝总裁打过电话告诉我们你今天同时回国。”
电话那端的李玖哲显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bopw。
“我暂时回不去……”嫣然迟疑着该不该说清楚,最终还是没有,继续道“所以代购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们,助理那儿有购物清单,千万别买错,还有告诉吴妙可,随时打这个电话汇报……”
“好了好了我的安大小姐,您得吩咐我会照做,但是你还有其他事情?”
“额,是,我可能要在亚特兰大呆些日子。”
嫣然闷闷的回答着,瞥了眼床上的沈廷焯。她当然很想回国!
“那好,自己注意安全。”
李玖哲明白,有些事情她不愿意说就不问。
“好。你们一路顺风。”
压掉电话,嫣然回到卧室摸了摸沈廷焯的额头,明显得温度降下来。弄湿毛巾又替他擦了几次胸口,仍旧是还在发烧。她总怀疑西药的能力,液已经滴完,她拔掉针,从行礼中找到自己的牛角梳子,费力得把睡得死沉的沈廷焯翻个身,用梳背给他刮痧。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这期间沈廷焯半分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有精壮的肌肉上布满了小点,嫣然也渐渐精疲力尽。丢下梳子为他盖好被子,倒在床上歇着两条疼痛的胳膊。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嫣然歪在枕头上静静得看着窗外的雪,眼前却是儿子小宝白嫩的小脸儿,那是她梦里儿子的模样,柔软温暖的小身体,清澈干净的双眸,他是不是也很想看到妈妈?他是不是也会问,妈妈在哪儿?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孩子湿漉漉的小嘴巴吻在她脸上,痒痒酥酥的,又那么柔软,小手不时拍打着她的肩或者胸,一双大大的眼睛渴求着母亲的吻和母乳,嫣然忍不住轻轻躲避着,那吻却越来越激烈,激烈到不再像是个孩子的地步……
有人在她身上,嫣然警惕得睁开眼睛,沈廷焯身体独特的香味扑面而来。是他在舔她的脖子。
“沈廷焯!”
嫣然抗议得推搡着,他却翻身把她抱进怀里,漆黑的双眸闪烁着异样得光芒,唇角含笑,乌黑的头发慵懒得搭在额前。
“放开我!”
她挣扎着。
“然然,别不好意思。”
他憋着笑,大手轻轻抚摸过她的脸庞,那一刻眼里得宠爱和珍惜令嫣然心神恍惚,她立刻别开眼睛,冷声道“沈廷焯你误会了,我没打算跟你怎样,之所以留下只是因为你生病发烧了!”
“那你干嘛脱我衣服?”沈廷焯满脸无辜的望着她,胸膛上坚实的肌肉几乎贴在嫣然脸上,热烘烘的香气包围着嫣然的呼吸,看起来简直像个,刚刚被女人襁爆过的男人!天,她到底在想什么!
“然然真是越来越胆大了……不过,老公喜欢这样!”
说着再次扑下来,嫣然及时伸出巴掌挡住他的脸,无奈得解释“我是帮你擦身,麻烦你不要误会OK?”
“擦身?”沈廷焯凝眉思索着,恍然大悟得邪笑着“嗯,为夫确实不该喝酒,然然不喜欢,现在擦身完毕,是不是就该……”
“沈廷焯!你搞搞清楚,我是怕你发烧烧死才用冷水给你擦身!不是你想的那样!”
嫣然几近崩溃,这个男人是不是满脑子除了上床还是上床?一年完全没有丝毫变化,真不知道哪个女人受得了他!
“冷水?”
“对!”
难怪他梦里被人扔进冰窖里,原来是这个小女人搞鬼。那么脊背上很痛是因为?她给他刮痧了?所以上身被脱光?
“但是,擦身也没必要脱光……然然,你是不是荡漾了?所以借机……嗯?”吻再次落下来,这次却是直攻嫣然的敏感唇角,带着热气的呼吸和湿漉漉得吻从唇角滑到唇中,快速得含住她的唇片,舌尖酥麻得舔而过,嫣然的眼睛不禁眯起来,强忍着才没发出轻吟。
努力挣脱着躲开,嫣然费力把沈廷焯的胸口推开,气喘吁吁得道“沈廷焯!如果你继续,我立刻就走!”
男人眉端立刻一蹙,神色严峻脸色僵硬的盯着她,漆黑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光色,突然他起身,顺手扯起衬衣穿上,冷冷得扔下一句话。“想走就滚,没人留你!”就进了浴室。
浴室门不详得颤抖着,嫣然瞪着眼睛吸了口气,轻喘半响才站起来,收拾起衣服全部扔进行李箱里,拿起电话打出去给前台让他们叫车,摸到口袋里的名片,迟疑得看向浴室,终究是扔下名片拉起行李箱。
“站住!”
突然浴室的门打开,沈廷焯穿着浴衣出来,头发湿漉漉得搭在额前,如眼眸一样漆黑的气质。
“现在封路了,明天再走!”
“谁告诉你封路了?”嫣然没好气得反问。
“我说封就封了!”
是他人疯了才对!
嫣然心里暗自想着,窗外的雪下得很大,恐怕机场暂时真的要关闭。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她忙赶去接,已经被沈廷焯提前接起。
“现在不需要了……对,费用直接从我账上扣除。”
啪,电话压掉,嫣然瞪着他半响,转身拉着行礼箱就走。简直过分,她叫来的出租车他居然撵走!
“顾嫣然,我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没走几步背后传来沈廷焯说话的声音,嫣然懒得理会,径直朝门外走,一道黑影从身边窜过,手中的行李箱被沈廷焯强行夺过去,连带着嫣然站立不稳几乎摔倒。
撕拉一声,他直接打开箱子。
“你想干什么!”
又想拿她的护照,可等嫣然冲过去,护照已经在沈廷焯手中。
“什么时候你学会听话,我再还给你!”
他扬了扬嫣然的护照,直接扔进书房的抽屉里锁起来。兀自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沈廷焯,是你让我走的!”
“我饿了,要晚餐来。”
他打开平板电脑,盯着电脑吩咐。
“想吃饭自己打电话要,本小姐没工夫伺候你!”
从行李中取出钱包,嫣然掉头就走。好心好意得照顾他,居然这样粗鲁得对待自己,早知就别理会他,让他死在亚特兰大算了!点了意粉和小吃,嫣然坐在西餐厅里喝着暖暖的咖啡望着窗外生闷气。
本想着离他远远的,却没想到最终却被困在人生地不熟得亚特兰大,以后的每一天可能都必须面对他。她得护照不在身上,连换个房间都成问题,自从被他强行从拍摄现场带过来,手机也不知去向。
而她现在最想的倒不是离开,而是想知道沈廷焯到底要做什么,他太奇怪了。2715446
作为国际合作司的司长,他应该很忙,而以沈廷焯得个性,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人,可是完全没有公干得来美国,又跑到亚特兰大,这样呆着不回去上班,岂不是要被人诟病借工作之名外出度假?
窗外走过一道身影,起初嫣然并未注意,然而几秒钟后她却突然站起来,拉开椅子不顾服务生的阻拦冲到楼下,白雪茫茫的大路上,一排排的脚印,却偏偏没有了那道身影,嫣然不甘心得继续走,她确信没错,那是杨曼桢,她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