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没想到夏柒菱会这样说,夏振峰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现在都还没探清楚虚实呢,你这样万一惹到不该惹的人怎么办?”他是怕于氏集团背后有人撑腰。
夏柒菱嗤笑了起来,使劲挥了挥手,她道:“那不可能。于氏集团不过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儿,那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挂羊头卖狗肉?夏振峰坐到沙发上,又推了推他的眼睛:“你见到他们高层的负责人了?”
“对,总裁,就是她把我吓到崴脚的。”夏柒菱提起于淼来,就恨不得喝她的血,剥她的皮一样,使劲的磨了磨牙,她道:“你知道于氏集团总裁是谁吗?于淼,她根本就是诈死。她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夏振峰彻底懵了:“那有好端端的一个人去诈死的?”
对啊,于淼为什么诈死呢?她既然活的好好地,为什么两年没有任何消息,却又在两年之后这么强势归来呢?夏柒菱托腮,脑子使劲运转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猛地拍了下桌子:“我明白了。于淼两年前的名声那么糟糕,她一定是惧怕事情进一步发酵,所以就躲起来了。然后等当初的事情都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她再回来。”夏柒菱越说越觉得事实就该是这样的。
眼睛微微眯起,她在脑子里迅速想起对付于淼的法子来。
她是公关部的经理,太清楚怎么样煽动媒体了。
夏柒菱勾唇一笑,拿出手机对着她红肿的脚踝就拍了一张照片。“爸我去忙了,您不用管我的事儿了。”
“你记得看医生。”夏振峰不放心的嘱咐她一声,在办公室里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这才大步踏出了办公室门。
于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于淼看着眼前芈雅静拿过来的资料,脑海中却又突地想起夏柒菱来。
两年不见,她这个杀人凶手活的依旧那么逍遥自在。她凭什么?于淼攥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门口响起来轻轻地敲门声。
于淼脸色缓缓,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芈雅静。
芈雅静眸子之中掩饰不住的担忧:“刚才前台打过来电话说,夏振峰要见您。”
“这么快就想要为夏柒菱讨回公道了?”于淼冷笑。事情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她也不当那种藏着掖着的缩头乌龟,“行,让他上来吧。”
听她这么干脆的应下来,芈雅静微蹙了下眉头:“于总,真要见吗?”夏振峰可不比夏柒菱,她们才刚刚过来W市,若真的把夏氏集团彻底惹恼了,以后她们在W市肯定会异常艰难的。
于淼云淡风轻的耸了耸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正好她也早想找机会试探试探夏振峰,看他与当初的车祸有关系没有呢。
“好吧。”于淼是老大,芈雅静也只能胆战心惊的听她命令行事儿。
然而,令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夏振峰的态度友好的不像话儿。
站在总裁办公室里,盯着于淼好久,他才缓缓落座在沙发上:“没想到,还真是你。”他语气间颇带了几分欣慰:“老于总算还留了个苗。”
听这意思他倒是挺希望她活着的?于淼眼睛闪了闪,示意芈雅静上了两杯茶水。
借着喝茶水的功夫,她细细打量了夏振峰一番,见他眉眼间沧桑满布,似是沉溺在过往中的模样,她轻抿了抿唇,问道:“夏伯伯是在想什么?”
她竟然还叫他伯伯?芈雅静有些风中凌乱起来。于淼脑子没发烧吧?她很想要冲上去探探于淼的额头,可碍于还有外人在场,她生生忍着了。只是拿眼睛瞅了她两眼。
夏振峰从回忆中抽身,抬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道:“想起和你爸爸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就说,您那么聪明伶俐,将来一定能把于氏集团发扬光大的,没想到还真是实现了。想必我那老友地下有知,应该也会笑出声来吧。”
听他提起爸爸来,言语间的亲昵,于淼眼睛眨了一下:“多谢夏伯伯还记着当初的事情,只不过谁想到,我爸妈会走那么早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眨也没眨的望着夏振峰。她倒要看看,他是真的缅怀追忆,还是想要假惺惺的掩盖些什么?
夏振峰叹了口气:“可不是呢,我们那时候还商量着要一块儿去鱼庄钓鱼的,没想到才分开不就,你爸妈就会出了意外。”
听这意思,他应该不会有机会参与害她爸妈的事情吧?于淼眼睛里浮了一层泪花儿,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了情绪:“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
夏振峰怔了怔,抬头看向她水盈盈的眸子,一时更有些伤感:“是我的不好,不该提起旧事来惹你伤心的。”他抬头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欣慰道:“不过看你如今这么有出息,夏伯伯心里也安定了一些。”
他为什么不安?于淼觉得她现在有些疑神疑鬼的,可事关爸妈的仇,她不能掉以轻心。眸光微微一寒,她猛地又望向了他。
夏振峰却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侧眸看她一眼,他悠悠道:“之前千般万般,夏伯伯知道有些对不起你,但如今菱儿也是伤心人,她并没有和顾墨城在一起,你便不要那么记恨她了好不好?就当是夏伯伯恳求你,毕竟你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合作共赢不是很好吗?”
原来他说的不安,是指她和夏柒菱于顾墨城之间的感情恩怨。于淼哽咽了一下,但身形却依旧挺得笔直,她道:“不是我记恨她。夏伯伯,是她过来挑衅我们的。”
于淼不想吃什么哑巴亏,直接扭头吩咐芈雅静道:“你去把刚才会客厅的录像调出来,让夏伯伯看看。”
夏振峰看过录像,也自知是夏柒菱的过错,一时整张脸都黑透了:“这个逆女,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怎么能上人家公司来说这些混账话呢?
“于总您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说说她。”他连称呼都变得正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