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悦在公司里安排好了所有的事,这才回了别墅。
刚一开门进去,印印就从里面跑出来,“妈咪!”
池悦心里一暖,摸摸印印的脑袋瓜,“印印这几天过得好吗,有没有听舅舅的话?”
印印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后怕,“妈咪,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永远都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呢?”池悦柔声安慰道:“就算我什么都不要,也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啊。”
印印这才稍微被安抚下了一些,但还是黏着池悦,好像害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一样。
池悦心里一酸,印印长高了,她已经抱不动他了,只能蹲下身,抱着他与他平视,“印印放心,妈咪已经没事了。”
“可是你消失了这么几天……”印印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肯定有,是不是我爹地给我找的那个后妈欺负你?我四年前就看她不顺眼了,她要是真敢欺负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他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他的妈咪,由他自己守护!
虽然不赞同印印说的这些话,可他的态度,却让池悦感到十分暖心。
池悦曾经以为,她已经失去了全部,可是事实证明并不是的,她还拥有很多,有旁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
她的世界,依然丰富,而曾经的她,却看不到……
安抚好了印印,池悦又去看了一下鸢鸢。
虽然鸢鸢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但她毕竟天天和池悦一起生活,知道那是妈妈,这就几天见不到,还是表现出了一些的不适应。
池悦将鸢鸢小小软软的身子抱进怀里,问阿姨道:“鸢鸢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阿姨忙道:“没什么事,就是见不到妈妈,就更加沉默了,不过饮食和吃药都很规律。”
“好的,辛苦你了。”
池悦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鸢鸢的小脑袋瓜,“鸢鸢,这几天想妈咪没有啊?”
鸢鸢倚靠在她的怀里,却朝着印印伸了伸手,稚嫩的嗓音轻轻叫了一声,“哥哥。”
池悦一惊,“鸢鸢,你刚刚叫什么呢?”
“哥哥。”鸢鸢又朝着印印伸了伸小胖手。
印印走过来伸出手接住鸢鸢的小胖手,鸢鸢麻木的脸上,突然勾起一丝像是笑一样的表情来。
这可把池悦给惊喜坏了,鸢鸢竟然开始有了表情了!
虽然那表情还是很僵硬,很生疏,可这明显已经是很大一步的进步了。
池悦温柔地看向印印,“咳咳……这两天,你和妹妹的关系发展得不错啊!”
印印如同容修缩小版的脸上,难得地浮起一抹尴尬,“我……我是看她可怜,没人照顾……”
就算她不在家,还要池澄和佣人呢,怎么可能会没人照顾,明显就是在找借口。
不过,这样的印印,更加的可爱了呢!
“印印,妈咪实在是太爱你了!”池悦忍不住低头在印印的脸上吻了一记,又转头亲了亲怀里的鸢鸢。
母子三人正和乐融融地相处着,突然门铃响起。
佣人去开了门,进来的却是容修。
池悦下意识地问道:“容修,你,你怎么会来?”
容修耸耸肩,摊手道:“你忘了,我之前就已经搬到这里来住了。”
“可是……”可是他刚刚才大难不死回来,难道不应该是和家里人相处吗?
叶婉清可是都找到医院来了,瞧她一副梨花带雨又任劳任怨的样子,池悦想,她要是个男人,她都得感动了。
容修淡笑着走过来,逗了逗鸢鸢,一边道:“我听说你有危险,可是毫不犹豫就去救你去了。现在我想借你家的房子养个伤,你不会这么小气地拒绝我吧?”
池悦:“……你这是流氓逻辑!”
“管用就行。”
两人说话的时候,隔得那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呼吸。这次不是像在山洞里那次,是为了互相取暖没办法,现在两人都很清醒,也没什么危险,却隔得这样近……
池悦下意识的就红了耳尖。
想起和容修在原始森林里度过的那两天一夜,想到他在山洞里说过的那些话,池悦的心,不能说一点都没有拨动。
她只是个女人,一个渴望能有个稳定家庭,浪漫爱情的女人。两个人间的是非对错,谁欠了谁,都是不能用加减法来衡量的。
本就没有死透的心,因为这次遇险,又再一次活跃了起来,只是,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理智。
“总统夫人那么照顾你,你来我这里住,恐怕会让她伤心吧?”池悦酸溜溜地问了一句。
虽然容修已经告诉她了,暄暄不是叶婉清和他的儿子,可就算这样,叶婉清还顶着名正言顺的总统夫人的名号,想忽视都难。
容修微叹一口气,“悦悦,我以为你已经足够了解我的心了。”
“你不说,你不做,我怎么会了解?”池悦苦笑着看向容修,“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让我感受到,却又必须要求我随时知道你在想什么。容修,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聪明。”
当年她和容修最好的时候,都没能听到他一句正式的告白。若不是他把戒指落到了她家里,她甚至还以为容修只是把她当炮友。
就算感情再内敛,也不能内敛成这样吧?
女孩子,永远都是需要安全感的。
“悦悦,我错了。”容修果断认错,“我任你处置,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池悦抱着鸢鸢,牵着印印,走到沙发上坐下,心里有点美滋滋的情绪冒上头来,面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晚了,阁下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我这是单身狗的地盘,不适合你这种已婚男士。”
她特意把“已婚男士”四个字咬得很重,听得容修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