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霏说的这个消息,使人脚腕钝痛,更是让拿着手机在听的苏景怔了半天。
挑断脚筋?
太残忍了,但这其实也不新鲜了。
老a以前就说过,被发现的线人和卧底往往会被恶势力报复,报复的手段多数都是打残,挑断手筋脚筋的报复方式并不是头一回见。
那一帮人,不会让你痛快的死去。
偌大的卧室里关着灯,月色极淡,顾怀安附身过来把有些吓着苏景重新抱回怀里,完全不理倒在一边眼巴巴瞅着爸爸妈妈的女儿。
小家伙把一只小脚丫横搁在爸爸的身体上,一下下踢着腹肌。
顾怀安伸手捉住女儿胖胖的小脚丫攥着,朝苏景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景眉心微皱眼睫闪动,恍惚地说:“吴仰他爸,还有陈萌的小叔陈升,出去消遣回来的路上,同时被人挑断了脚筋。”
顾怀安略一挑眉:“现在那边什么情况?”
苏景说:“都在医院,陆霏快被吓傻了,缓了很久才给我打的电话说这事。报了警,不过警察一时半刻说也抓不住人。”
顾怀安跟苏景都猜的**不离十,吴仰他爸和陈萌的小叔陈升是被人寻仇报复了。
……
医院里面,吴仰坐在椅子上抱着头!
陆霏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刚得到消息赶来医院的时候,吴仰疯了似的,用头撞着墙发泄,嘴里一直念叨着都怪自己,不该把父亲叫到京海市来。
这会儿吴仰的眼睛虽然通红,但眼泪却没有流出来,一个字都不说,沉默的可怕。
手术室灯灭了。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说:“肌腱断裂,损伤严重,断裂之后剩下很少,所以,哪怕送来的及时也没用,抱歉。”
陆霏上前去跟医生说话。
“医生,那现在的结果是什么?”
医生看了一眼伤者的儿子,回过头来跟陆霏说:“这个情况,手术过后修养一段时间。但一定会影响正常的行动力。”
吴仰这时开腔:“接不上了?是不是你们这家医院不行?”
陆霏回头看向情绪糟糕的吴仰,没说话,抱歉地眼神对视医生:“麻烦您了。”
医生和随后出来的人都走后,陆霏跟吴仰说:“如果你不信任这家医院或者医生,我们可以尽快的给你爸换一家医院再治疗试试。”
陆霏觉得想尽一切办法这不是错,成功不成功无所谓,只要能让吴仰心里稍微舒坦点。
过了片刻,手术室里的人被推出来。
……
第二天早晨,苏景抱着女儿坐在顾怀安的车上。
一家三口,一起从家出发去al大厦,苏景给陆霏打了一个电话。
陆霏在那边说:“我请了假,在陪他。”
苏景问:“他家里都来了吧?”
“别提了,这里好乱。”陆霏似乎头疼似的,接着说:“我出来跟你说了。转院以后结果不变,伤的特殊,根本没有机会接上。吴仰他妈来了,但是他妈来了之后又来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来的前后只差十来分钟。见着吴仰他妈以后都躲躲闪闪,吴仰他妈倒大方,让那两个女人都留下,留在医院里照顾吴仰他爸。”
苏景:“……”
想必吴仰他妈不是一般的女战士。
脚筋断了,按平常情况来说,只要送去的及时差不多都可以接上,医生却说吴仰他爸的脚筋接不上,可见对方下了狠手。
……
al大厦。
顾怀安进门以后问苏景:“你想去哪儿?”
苏景说:“我先去见安白,我们两个都很久没见了。”
顾怀安眉毛一挑,即使不悦,也伸出双手从她怀里接过女儿,单手抱稳了女儿之后伸手指着电梯说:“从那个电梯上楼,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景瘪了瘪嘴,在al大厦內能出什么事?
安白接待客户和领导们一样接待苏景,倒了杯水,搁下。
苏景叫安白别这样,安白却说做习惯了,被无情的烂上司昆远训的。
“你去他办公室吗?”安白指了指远处紧闭的总经理办公室门。
“不去,跟他没话说。”苏景边摇头边又说:“我跟昆远的关系处得很一般,他以前很看不上我,不过我也看不上他。”
安白手上转着一支笔,暗叫糟糕。
本想借苏景的名号来缓和一下自己跟上司的不和谐关系,但却无望了。
安白又说:“我上个周末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苏景好奇的问了一句:“都谁去了?”
安白数了几个,最后说的是郝米。
苏景脸色一变。
安白捉摸不透地说:“郝米又变了很多,但我又说不上来她到底哪里变了。同学聚会那天她开了一辆四十几万的车,关于车都是小营跟我说的,那天晚上小营跟郝米聊过。我认得的车少,就算认识车的标志,也不知道车的价格。”
安白这话有暗示。
苏景不想猜测,安白只靠上班工作一定赚不到四十万,刚毕业的大学生年收入能有多高?
而且郝米也靠不了家里,郝米的家里确实不缺钱,但郝米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父母手里的老本早就说过都给那个弟弟留着。郝米如今买了一辆车,四十万,平时花销还要很多,如此算来,去年加今年工作的数个月里,收入起码要达到六十万左右才够。
“我们不说她了。”
苏景心情发闷,不知为何。
……
十点四十多分,苏景才离开安白这里。
一转身就接到老a打来的电话。
老a在手机的那端说:“怀安的电话我打不通啊。”
苏景进电梯,说:“我在他公司,马上过去给你找他。”
“跟你们谁说都一样。”老a主要想打听这边的准确情况,“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
苏景不明白的先问老a一句:“陈前应该还在云南吧。”
老a:“是,百分之八十还在云南,但他不会在云南久留,这里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百分之八十,换成别人,我相信,可这个人是陈前,百分之二十已经逃出了云南境内这一点都不稀奇。”苏景叹一口气:“京海市这边的确有事发生,陈前的堂弟陈升,吴仰他爸,都被人挑断了脚筋,而且医生说断的程度根本接不上。”
老a没了声音,似乎没想到陈前的报复来的会这么快。
毕竟陈前人可能还陷在云南出不来,即使出来,他在身份证不能用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这么速度的潜回京海市。
苏景又说:“这件事情百分之百是陈前派人干的。他堂弟第一次背叛他,早都被他原谅了,陈萌亲口跟我说过,陈升给陈前下跪道了歉。念着亲情,陈前放了陈升一马。但这回他堂弟趁着他不在京海,就配合胡鸢把他女儿抓了起来,女儿和堂弟哪个远哪个近?还有那个吴仰他爸,顾怀安说,吴仰他爸是胡鸢的一个远房表哥。陈前现在收拾不着胡鸢,改成收拾胡鸢的表哥,这算是在残暴的挑衅胡鸢吧。”
苏景抵达楼上,跟老a的通话已经结束。
顾想想早已玩得困了,伸出小肉手在找妈妈。
看到妈妈,立马叫着“妈妈”可怜兮兮地要妈妈抱抱。
顾怀安习惯一只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腾出来进行工作,力气够用,抱得很紧很稳,纵使女儿怎么耍小脾气往出窜,最后也都是徒劳。
“来,妈妈抱……”苏景接过孩子。
抱着女儿,站在他的办公室里来回地走动着,哄着困到睁不开眼睛的女儿睡觉,连带把跟老a通过话的事情跟顾怀安说一下。
顾怀安忙碌于工作当中,同时沉声说道:“陈升跟吴仰他爸一夜之间全被报复,赵量也进去了,这些一旦一起传开来,很多在给警方做线人和卧底的人都会慌乱。老a他们那边,线人恐怕会因为惊惧而流失一大部分。”
顾想想很快就睡着,苏景没有立刻放下。
抱着女儿,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女儿的小身子,等女儿完全熟睡,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那边去,将女儿放下。
顾怀安瞧见,起身大步走过去帮忙。
“把你的外套拿过来。”苏景低头放正女儿,跟孩子爸爸说。
顾怀安去拿了西装外套,轻轻搭在女儿的脚边上,担心全盖上会热,不盖上一点又担心会冷。总之,女儿是爸爸心目中的小公主,需要全方位的照顾保护好。
顾想想睡得很香,不太老实,一条小藕似的胖腿立刻压在了爸爸的西装外套上。
“睡相一般。”
做爸爸的虽然这样评价,但眼底的笑意却很深。
苏景也笑。
顾怀安视线一偏,随即炽热。
低着头的苏景没注意到自己上身走光的样子,她大幅度的低头,导致风满的恟部几乎全部露了出来,看的身旁的男人口干舌燥。
昨晚有陆霏的电话干扰,没有做成。
“就让她这样睡吧。”苏景完全没感觉到他的异样,等起身时,身子却立刻被顾怀安的手臂揽住扳过去,还没站稳,柔润的嘴唇就被男人强势霸道的堵住。
“唔……”
她把双手试着抬起,碰着他腰,不热情回应但却拒绝不了男人唇舌上的进攻。被舔舐着口腔壁,她只觉脑袋一晕,一阵轻细的颤栗滑过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