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才在大殿中,师尊发火你没听到吗?!”楚文博接过刘春晖手里的火纸,一脸疑惑地问道。
“呃…大师兄,昨夜折腾的一整夜未睡,我刚刚偷偷小憩了一下!哈哈!”说完,刘春晖头也不回地朝外跑去,“那我回去照顾小师弟了!大师兄你就放心吧!”
一溜烟,人就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楚文博几人平日里虽然不喜苍易扬,但在这种时候,自己身为玉珠峰首徒,师尊心绪已乱,自己自然要担起玉珠峰的大梁,将苍易扬的丧事顺顺利利地办完办好。
夏炎一路回到自己房间,将雷焱一把扔到地上,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为什么!!为什么怪我?!”
地上雷焱发出一声嗡鸣,似是在抗议夏炎的粗暴无礼。
没过多久,刘春晖便跟着跑了回来,门都未敲,便直接走进了夏炎房间。
看到床上将脑袋捂在被子中的夏炎,刘春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一把将被子掀开。
“当当当!小师弟!想师兄了没有?来来来,让我看看,这几日没见,是瘦了是胖了!哈哈!”刘春晖自顾开着玩笑,看到夏炎脸上的不耐,随即收起嬉闹表情,一本正经地坐在床边。
“怎么?小师弟,这苍易扬死了,你还跟着哭丧着脸?你不应该跟我一样高兴才是吗?”刘春晖不屑地说道。
“二师兄…虽然我知道你们平日都不喜他,但他毕竟是因我而死!我…”想起之前师尊苍昊云眼中那道一闪即逝的杀意,夏炎心中如打翻的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都有。
“什么叫因你而死!夏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那叫咎由自取!咎由自取你懂吗?!”刘春晖脸上带着一抹愠色,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夏炎,你知道吗?我刚入门那会,这苍易扬便时常欺负于我,后来被大师兄知道以后,他才渐渐收敛了一些!我印象中有一次,我们师兄弟几人一起去后山谷中泡温泉,结果他派人偷偷偷走了我的衣袍,然后又假惺惺地跟我说,带我绕小路去换,保证不会让人看到。那时候我不知道他秉性,便信以为真,你猜怎么着!?”刘春晖脸上愠怒更甚,竟现出了刻骨恨意,“结果他领我到了一处清幽阁楼,推辞说有事让我先进去,我没多想,就那样一丝不挂地走了进去。结果…结果…师尊他老人家正在跟几位其余峰的师叔师伯议事!我被师尊臭骂一顿打了出来,他又带着整个玉珠峰的师兄弟躲在院外看我出丑!后来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竟连圣女峰的一些师姐师妹也知道了我刘春晖是一个有怪癖的变态!当时那一阵子我连想死的心都有过!我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肉,饮其血!!”
“二师兄…”夏炎这才知道,原来刘春晖心中对苍易扬的怨恨竟如此之大。
“所以,他本来就是罪有应得!这种整天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人,早就该死!有什么值得难过的!这次他不死,死的便是你!即便他是师尊之子又如何?他一日不除,玉珠峰将永无宁日!”刘春晖一拳捶向夏炎胸膛,“行了,师尊心里难受,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就多忍耐一下!他老人家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再说,下令废了苍易扬修为的也是他!动手的是大师兄,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宽心!过一阵子就好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当初苍易扬在玉虚峰调戏瑾萱师妹,被秦师兄打了个半死,师尊不也是没说一句话吗?当时秦师兄就说了,这是第一次,若再有一次,别说他是首座之子,便是诸峰首徒,也照杀不误!所以你看,以他的脾气贱料,是早晚会死在别人手中的!”刘春晖丝毫不给夏炎反驳的机会,继续安慰道。
“瑾萱…”夏炎脑海中闪过一道青衣身影,那个张嘴闭嘴就是夏炎哥哥的可爱丫头,如今不知道在做什么。
“对了!我跟你说个小秘密!我上次听林梦师姐说,瑾萱师妹如今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前几日竟主动要求掌教真人,去镇魔台那破地方,与真一太上长老一起,闭了死关!真不知道她是受了多大的刺激,镇魔台啊,真一太上长老啊!又阴森又枯燥!唉!”刘春晖摇头晃脑地说道,好像就跟他在镇魔台待过一样。
“镇魔台?瑾萱去了镇魔台!?瑾萱…”夏炎心中一痛,心底不断呼唤着瑾萱的名字。
玉虚峰后山,镇魔台内,瑾萱原本正在突破境界的关键时刻,此时心底竟莫名地出现了夏炎的呼唤之声。
“瑾萱…瑾萱…”
那般熟悉,那般亲切,仿佛仅仅两个字,就包含了夏炎对自己所有的疼爱喜欢。
只是这略一分神,一口鲜血便已喷出。
“瑾萱!抱守本心!不可乱想!!!”真一长老见状,神色大惊,突破之际,怎可胡思乱想,随即双手运转灵力,附在了瑾萱后背之上。
“夏炎哥哥…夏炎哥哥…是你在呼唤萱儿吗?!夏炎哥哥…你在哪…你是不是想念萱儿了…”瑾萱双目陡然血红,身上竟开始散出缕缕漆黑死气。
“瑾萱!!!醒醒!!!”真一长老大喝一声,同时手上灵力瞬间封住了瑾萱越来越躁动的经脉灵力。
“夏炎哥哥…”瑾萱只感觉全身乏力,胸口压抑,再也无心突破,慢慢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一会儿的功夫,全身上下竟然湿了个透。
“唉!”真一长老看到此时虚弱至极的瑾萱,眼眸中带着无尽沧桑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