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树面色有些不自然，好在他知道羽皇也只是猜出来自己的血可以激发血脉潜力，并不知道喝了自己的血就不能违逆自己……否则的话羽皇根本不会再谈什么圣血的事情，甚至有可能直接出手灭了自己这个祸害。
“好吧，就让鹰语夏跟着我吧。”周小树对于这点是求之不得的，虽然是被威胁的，可是总归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其余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羽皇点点头，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小树：“大概在圣兽之中，你也是很特别的吧？”
周小树一怔。
“妖族凡是入真人境之后都可自称圣兽，但能够被认可的很少。你却是天生圣兽，被天地道则承认，整个天下都会认可。”羽皇叹息一声，“南山有龟灵，也被称作圣兽，但是它却没有受到天地认可，所谓圣血根本无法与你相比。”
周小树眨眨眼，当初遭遇那几个夸父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南山龟灵，此时又再度从羽皇的口中听到，显然那不是一般的存在。
“龟灵大人大限将至，你们同为圣兽，或者可以去拜访它一下。”羽皇提醒道。
周小树点点头，那算是前辈了，自己现在身为妖族，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就该去看一看。
不过他不明白羽皇对他说这些是因为什么。
“我其实在怀疑，真人境的妖族真就是所谓圣兽了吗？”羽皇盯着周小树，“你没出现之前，我并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你出现之后，我不得不这么想……据我所知，太古以来从来没有圣兽的血可以延命，也从来没有圣兽的血可以激发血脉……真的要找类似的情况，只有梧桐山上的那几棵梧桐树的经历可以佐证，太古前的真凰之血可以让他们拥有震世的修为。”
他眼睛之中突然爆发了一阵精光：“我怀疑只有那种超越了一切种族的生命层次，才是真正的圣兽！比如凤凰，比如真龙！”
周小树心中一震。
他都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最差也可以修炼到真人境，却没有想过修炼到真人境的妖族到底是不是圣兽。
现在想来，确实古怪。如果南山古域早就有着圣兽存在，自己的出现怎么可能会引起这样的震动？
原曾经说过，圣兽的血脉各不相同，但都有着延命的功效……这话很值得深究一下。
“你在白水河畔使出的力量是不是已经是真人境了？”羽皇问道，这也是坚定他怀疑的一点，横跨两大境界，横击诸多巅峰高手，他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人，听上去太虚幻了。
周小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承认这点暂时对他没有坏处，甚至可以威慑一下羽皇。
他明白若不是在白水河发生的事情，羽皇对他完全可以是另外一种态度。这毕竟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
羽皇眼角微微缩了缩，他点点头：“那我明白了，真正的圣兽果然非同凡响。”
相比于没落的夸父族，羽人国的传承不见得更为久远，但是却从未中断过，极为完整。他知道夸父族的使命，也知道那使命的由来，但是他并不认为发布那命令的人已经殒灭了。
时间可以磨掉很多痕迹，但绝不是全部，有的人在时间长河之中屹立，俯视着万古。
他觉得那个从夸父族通天塔之上将太阳神力一扫而空然后降下谕令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存在。
而现在周小树的表现很惊人，已经称得上惊世了。
羽落汇报的时候声称周小树可能是在隐藏实力，但羽皇心里清楚，周小树确确实实就是换血境……换血境时本尊之力就能够媲美真人境，这太过恐怖了。
“历来圣兽都会将自己的子嗣化作人形，不到真人境不能恢复真身。”羽皇沉吟道，“所以往往在真人境的时候，所谓圣兽的实力都会产生远远超过其他生灵的巨大变化……可我从未听说过你这般的肉身之力……”
这天地间的生灵以人类为万灵之长，是天地间最为适合修行的形态，其余生灵总有这样和那样的缺陷，除非有奇遇，否则在打基础的时候都是不能和人类媲美的。
就算是号称天地认可的圣兽也不能无视人类的这种优势，所以他们都会在诞生子嗣的时候将之封印，待到换血和业火两大筑基境界过去之后才会解开。而到了真人境，圣兽却比人类更要亲近天道，故此也就不需要再维持人形了。
可即便是所有的圣兽都是这样，周小树依旧是特殊的一个。
羽皇心中有句话一直没有说出来，周小树的前景绝不会止于真人境！
他思考过了各种因素，目光看得很长远，决定交好周小树。哪怕是交易不成功，他也不会在意……实际上若不是为了羽人国，他并不希望看到自己老师真的突破到真人境。
那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牵扯到皇家的秘闻。
“圣兽大人这些日子可以好好休息，我会吩咐下去让羽落他们尽快找全你要的东西。”羽皇说这句话，就是要送客了。
周小树松了口气，他时刻都没有忘记对面可是一位真人境……不知为何，周小树觉得像羽皇这样的真人境比之试练之地里的那些真人境高手都要抢，除非是像老榕树或者小白那样的，就算是离坤和重飞也不会是羽皇的对手。
他能察觉得出，这里面的差距很大，不是境界上的，而是其他层面的。
“那我就告辞了。”周小树对着羽皇拱拱手，然后走出了马车。
他却没有想到羽雪若竟然就等在外面。
“你没有和那家伙一起走？”周小树张口就问道。
羽雪若瞪眼，没有理会他这句话，而是问道：“我是来告诉你，龙涎草已经找到了，现在正在运来的路上。”
周小树一愣，他深吸口气：“藏兵谷之中确实有万骨花吗？”
“那里如果没有，方圆九万里之内都不会有了。”羽雪若很认真地道，“你究竟要修行什么？居然需要这么多好东西……要知道你才不过是换血境而已。”
周小树笑了笑，他并不打算告诉羽雪若，这可是自己最大的几张底牌之一，不能随意暴露。
“不说就算了。”羽雪若白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周小树身子一僵，不由得苦笑了一声。这妮子是在用他来宣告一些事情啊！虽然和之前探讨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按既定的计划来看，倒也不算是出格……他也就只能苦笑着等待麻烦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