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自春突然醒了,睡梦中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哭,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又重得抬不起来。
这时他往旁边一看,阿晋还没醒,脸上犹有哭过的痕迹,他抬手想去摸摸她的脸,一阵头痛袭来,他才恍悟自己昨夜喝醉了。
他小心地挪动身子下了床,到厨房里洗了脸,连喝了两碗水,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自春端着空碗,想着阿晋昨夜为什么哭,是因为担心自己喝多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今天要去安排准备三人去承天府参加会试的事,急忙梳洗了就出去了。
等阿晋醒来的时候,自春早就在府里忙开了。
从永平此去承天府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路途上的交通工具无非就是雇牛车或骡车,马匹一般是官府军队公事使用,一般百姓是用不起的。
像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派出一辆骡车,出两个下人陪着祁文明去也是很正常的。
一个下人侍候祁大少,一个下人管赶车,照料骡子,那挑选下人车子、准备路上的行囊这些都是自春的事。
等他把这一切都准备好,回自己屋里去一看,阿晋没在屋里,她竟然对他这样即将出远门的人不闻不问,也没有帮他收拾一下行李。
自春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间,除了窗户上、门上的褪了色的红喜字外,整洁的房间里透着一股冷清的气味,哪里像才成亲几个月的新婚房间。
他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自己跟阿晋的交谈也只有寥寥数语,不是他没空,就是她没空,现在他心里虽然升起了一点愧疚的感觉,但是很快就被即将出发去会试的兴奋给淹没了,他心里想着等回来以后抽空好好陪陪阿晋,两口子说说心里话,再怎么着始终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至于婚后阿晋不大愿意跟自己同房,自春也不大介意,对于自己来说,他和阿晋之间的男女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浓,而且自己要忙的事有那么多,还有因为祁家家事多了,读书就多半只能在晚上进行,更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了。
当有两次看见大少爷祁文明盯着阿晋的眼神时,自春就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娶了阿晋。
自春忙碌地收拾行李,等他到躺柜里去取钱的时候,发现装钱的袋子空空的,这下,自春急了。
因为估计路途上使钱的地方应该不少,贝磊那么穷困,手里肯定没有钱,祁大官人再资助,也是有限的,总不能什么也不买不用吧,何况前两天自己硬拉着贝磊到布店里去,为他量了尺寸,做了几身衣裳,那衣裳钱明天就得付,今晚得赶快跟阿晋要钱。
自春心里焦急,耐着性子边看书边等待。阿晋却回来得比平时晚很多,脸色红扑扑的,关了门便向自春靠了过来。
自春伸手揽住她,才低下头去,便问:“你喝了酒?”
阿晋斜眼看看他:“怎么,只许你喝酒,不许我喝?”
自春在阿晋脸上亲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向不喝酒的。”
“昨天璇儿得罪了我,今天请我吃酒算做赔罪。我喝了那云湖春之后,总算知道你们男人为什么爱喝酒了,真是恍如神仙啊!”
阿晋说着,手便去解自春的衣裳,自春一边阻拦,一边就问:“你把钱放哪里去了?我等着要用钱。”
阿晋停了手下的动作,声音颤抖了一些:“这种时候你只想着钱?”
自春不明所以:“我明天要去取给贝大哥做的衣裳,当然要用钱啦。而且过两天就要出发去承天府,我总不能一文钱都不带吧。”
阿晋伸手抓起桌上自春的砚台,往自春身上一砸:“你就知道钱!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
自春躲闪不及,被砸个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