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方的女人怎么样。”康仔赶紧说,“哦,方一涵啊,被四条藏獒咬得惨不忍睹的,身上的肉都一块块地耷拉着,我看了都差点认不出是她了,差点吐出来。”陈默天微微蹙眉,一脸厌恶,“我问你这些了吗?我问你,现在把她处理掉没有!”“嗯嗯,已经弄走了,大概在凌晨两点时送回她娘家了。”“嗯,给她留条命,就算是给了她面子了。”“是啊。”康仔低着头应着。
目送着陈默天潇洒地向树林里走去。
少爷去练功去了。
康仔禁不住扯了扯嘴角。
少爷对方一涵真够狠心的,不过,这倒是非常符合少爷的性格,原来少爷对哪个女人都是这等无情的,只不过,除了肖红玉是个例外。
方一涵给了肖红玉一个巴掌,结果那副凄惨的样子被踢走了。唉,这个倒霉的女人,打谁不好,偏偏打了少爷的心肝肉。
陈默天练了一个小时的武功,练得挥汗如雨,回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悄悄地走到床前去看,发现小红玉这丫头竟然还在睡。
看来……昨晚真是把她累坏了。
陈默天不想承认,他昨晚那样凶狠地对待她,其实内心有一波波的吃醋。
他低头,轻轻拨开挡在她脸前的发丝,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丫头,如果……如果我能够把心都给你,你会珍惜我吗?”无人回答。只有小女人猫咪一样轻缓的喘息声。
陈默天愣了下,轻轻一笑,翩然离去。
康仔看着一身米白色西装的少爷,问,“这都十一点了,还去公司吗?”陈默天淡淡一笑,满脸的诡异,“去医院。”“啊?”“呵呵,某个人在医院里黯然神伤,我总要去安慰一下吧。”陈默天纤长的手指轻轻揉着自己太阳穴,一想到金勋,其实他还是有些头疼的。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那个孩子很任性,从小被宠惯了,想要星星都能够得到。
他和萧克、逸轩也都很宠着他,毕竟他在金家,只有地位,却没有得到过家庭的温暖。
说真的,阿勋想要什么,他都可以让给他。
可唯独……这一次……涉及到肖红玉,陈默天就无法冷静,无法豁达,无法容忍,无法忍让!汽车很快来到了医院,康仔陪着陈默天往里面走。
医院走廊里,雷萧克正歪在长椅上休息,一脸疲惫。
突然,雷萧克感觉到了一份异样,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立在他身前的陈默天。
傲然凛冽,玉树临风。
“啊,默天……你来了?”雷萧克呼哧一下站了起来。
陈默天轻轻拍了一下雷萧克的肩膀,示意他再坐下,陈默天淡淡地说,“昨天……我有些失态了……”雷萧克叹口气,“谁遇到这种事,都要失态的。这事弄得,太匪夷所思了。竟然……你们俩竟然都喜欢……同一个人。”陈默天自嘲地笑笑,“我昨天要气疯了。萧克,你没事吧,我昨天气急之下,没有伤到你吧?”其实,昨天的事情,陈默天的脑子都清楚。
雷萧克龇牙笑笑,“放心吧,我才没事呢,我又不是纸做的。倒是阿勋……”雷萧克重重叹息一声,显然很担心金勋,“阿勋啊……情绪很不稳定,昨晚也不太配合治疗。晚上还哭闹了好几次,总是喊着肖红玉的名字。我都无奈的。你说你们俩……你们俩怎么……唉……”陈默天早就料到,金勋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他这次显然也是付出了真心。
陈默天也跟着叹口气,说,“我进去跟他聊几句。”“嗯,好好说,都是好弟兄。”“放心吧,不会再像昨天了。”陈默天让康仔等在外面,他则轻轻走了进去。
金勋一直都醒着,两只眼睛,哭得肿肿的,正皱着眉头看着窗外,听到声音,他转头,当他看到了陈默天时,他全身猛地一紧,眼睛撑大。
“默天……”“昨天,对不起,有些过分了。”陈默天站在那里,一身清雅。
金勋眼眸暗淡下去,喃喃的,“没事的,都是弟兄。默天,红玉她……”一听到金勋提到“红玉”二字,陈默天收拾了一路的心情,顿时又狂暴起来。
他提高声音,快速地说,“阿勋,是我先遇到红玉的,而且,她的第一次也给了我,她说他喜欢的人是我。阿勋,不要勉强了,好吗?”陈默天说了谎。可是他不这样说,如何能够让金勋死心?金勋的眼泪,马上就急速涌了上来,嘴唇都在颤抖,“她是那样说了吗?她一直都没说过你啊……就是她不喜欢我,我也没法做到不去喜欢她啊!我做不到啊默天!”陈默天板硬了脸,“你如果想让红玉幸幸福福的,那你就不要再去骚扰她,否则……”金勋惊得愣了愣。
陈默天没有再说什么,冷冷地说,“阿勋,夺人所爱,不是对好兄弟该做的事情。难道你打算抢走我的女人?好了,从今往后,你我之间都不要再提红玉这个人。我们还是好兄弟。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来照顾你的。”陈默天说完,冷冽的转身就走。
金勋泪汪汪地吸着鼻涕,好久才伤心地自言自语着,“可我放不下红玉啊,我放不下她啊……我好喜欢她啊!”后来,雷萧克再进去,不管跟金勋说什么,他都置若罔闻,像是一个木头。
直到下午,雷萧克在公司接到了金勋的电话。
“萧克,我决定了。”“嗯?阿勋啊,你决定什么了啊?”“不做兄弟了。”“啊!你说什么?”雷萧克吓了一跳,猛然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
那边传过来金勋深深的叹息声,“我想好了,我不能放弃红玉,我要和默天竞争。我要把红玉夺回来。我宁可不再做兄弟了。”咣!电话扣断了。
雷萧克大睁着眼睛,不敢置信地使劲晃了晃手机,“喂!喂?喂!阿勋!阿勋!”天哪,世界要乱了啊!阿勋竟然要和默天……争夺肖红玉!雷萧克摸着自己的头发,感觉着后背一阵阵发寒。
阿勋怎么能够和默天对着干?默天那是寻常人吗?默天那可是鲨鱼啊!本性残暴的鲨鱼!雷萧克越想,越觉得后果严峻。
肖红玉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稍微动了一下,都觉得全身骨头都在痛。
“啊,我死掉了吗?我是不是到了阴间了?”依着陈默天对她那凶狠的索要,她觉得她真该去死了。
“少夫人你醒了啊?我们少爷说了,等你醒了之后呢,要马上给你进行药浴呢,来人啊,少夫人醒了,你们都过来帮忙。”一个四十多岁的慈祥的大婶笑嘻嘻地说着,说得肖红玉满头疙瘩。
少夫人?这是喊谁呢?天哪,不是在喊她吧?少夫人?诡异滴……呼啦啦,进来四五个中年女人,一个个都穿着同样的制服,不等肖红玉反应过来,就将赤身的肖红玉给弄进了洗澡间,里面早就备好了一浴盆的药草,发红发黑的水,骇得肖红玉不轻。
“喂,不是吧,你们放开我啊,放开我……啊……”肖红玉被摁进了水里,她马上被那份热流给包围了。
果然……药浴就是不同啊,很销魂的滋味啊,尤其是下面,凉丝丝的,还有一些止痛。
最让肖红玉受不了的,不是她们这些大婶给她搓背洗头发,也不是她们给她搓胳膊搓腿,而是!她们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喊她……肖红玉听得脑袋只是发毛。
好容易洗完了药浴,冲干净了,她们几个又给她涂抹了一身的玫瑰精油,香喷喷的,给她送到穿衣镜前。
未剪吊牌的名牌衣服,一大摞,随便肖红玉选择。
总不能光着身子吧?肖红玉选了一身,穿戴好。
“丫头睡醒了?”就这么精确的时间,陈默天推门而入。
笑意盈盈的,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转而,从他身后,变出来一束鲜美的桔梗花,递到肖红玉身上,“努,送给你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可是第一次给女人送花,请珍惜哦。”肖红玉完全懵了。
她晃了晃脑袋。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做了一个噩梦?难道陈默天打金勋,狂暴的发火,折磨她一夜,这些,都是在做梦?为什么他现在可以没人事一般,笑得如此清雅自然?虽说有药浴泡过了身子,可是她现在依旧感觉浑身疲乏。
如果这是她的第一次,她估计昨晚那一夜狂征暴敛,她绝对会大出血。
还好不是第一次了……咳咳,她肖红玉自然打死也不会承认,她在昨晚,实实在在也体会到了不止四五次的高点。
那种云山雾绕的轻飘飘的感觉啊,让她害羞,也让她底气不足。
“为什么要送我花?”肖红玉翻了翻大眼睛,一脸对陈默天的不高兴。
陈默天一挥手,伺候在屋里的大婶们全都低着头,无声地出去了。
房间里一旦只剩下了他和她两个人,肖红玉全身的汗毛就开始不自觉地竖起来。
大概,陈默天留给肖红玉的印象,太过恐怖了吧。
陈默天和肖红玉一起坐在床上,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那份轻柔和慈爱,倒真像是个温柔王子。
可惜,肖红玉知道,陈默天才不是。他一直都不是温柔的代表。
“这花,是用来表示我的心意的。知道这花的花语吗?”肖红玉叹口气,“陈总,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说清楚,其实我对你……”“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陈默天装作没有听到肖红玉的话,截断她,固执地抚弄着她的头发,问她。
肖红玉瞥了一眼淡笑自若的陈默天,拉下脸来,摇摇头,“不知道。”“桔梗花。”“哦,它就是桔梗花啊。知道它的花语。”陈默天裂唇美美地笑,“呵呵,是吗,你也知道它的花语啊,那,说来听听。”他的声调,软软的,轻轻的,还带着他特有的金属的质地,真的很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