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刚才有个女人骂白老师,还打了她一巴掌。”钟韵彩还隔老远,就气喘吁吁地对钟贝琛说道。
钟贝琛平静的脸上突然冒出一股戾气,看着白郁依:“谁打你?”
“一个坏女人。”钟韵彩抢着答道。
白郁依看了看钟韵彩:“韵彩,你去船上等我们好不好,我跟你小叔说几句话。”钟贝琛不解地看着白郁依,钟韵彩则懂事地应了声,往湖边走去,跟他俩拉开距离。
“到底是谁打了你,我的女人也敢动!”钟贝琛的语气中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愤怒,可见是真的无法容忍。
“你的女人,一叶知。”白郁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讲出来时,还是泄露了心底的担忧和难过,更让她揪心的是,她准确无误地看到钟贝琛在她说出“一叶知”三个字时,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流露出了异样的情绪,是不是真好验证了,一叶知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一般?
钟贝琛很快就收敛了情绪,平静地:“她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打你?”
他没否认,他竟然没有否认!白郁依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为什么打?难道他觉得是她故意去惹一叶知的:“她能说什么,无外乎像上次那样,让我离开。我说的话她不爱听,然后就打我了。现在,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该走了。”说着,白郁依转过头,就要离开。既然是真的,她也该死心离开了,难道还要等他像一叶知那样赶人吗!她想,自己这样急着转身,是在害怕他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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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走的,你去哪里?”钟贝琛恼怒地上前几步,拉住白郁依。
白郁依已经难过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她不敢回头看钟贝琛,因为她希望在别人面前都露出坚强的一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女人,赶走一个又来一个,一个个都那么气势汹汹:“我……回我该回的地方。”她憋着气,好不容易把后面的话讲连贯。
“傻丫头,你在吃醋还是赌气?”钟贝琛的语气突然格外地温和,把白郁依拉到怀里。
“放开我,自己找你的女人去。”白郁依生气地挣脱了钟贝琛的怀抱,快速地往一边跑去,他既然都没有解释,假惺惺地作什么!
钟贝琛看着白郁依挤进人群中,正要迈步去追,却听到钟韵彩喊着:“小叔,快来呀,船要翻了,救我。”
钟贝琛紧张地往湖里看去,船果然大幅度地摇晃起来,接着钟韵彩就掉进了湖里,他没再犹豫,几步走到湖边,然后跳了下去,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把钟韵彩捞起来。
不远处,一叶知看着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白郁依,你还是被我赶跑了,你怎么斗得过我!
因为刚掉下水很快就被救起来了,除了受点惊吓,衣服打湿了以外,钟韵彩并没有什么事,所以换了衣服,马上就缓了过来,才发现白郁依不见了:“小叔,白老师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先回家了,我送你
回家,怕感冒了。”钟贝琛沉着脸回答道。
钟韵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旧好奇地:“白老师为什么没跟我说再见就走了?是不是你们吵架了?白老师肯定很难过,那个女人凶巴巴地打了她,还叫她离你远点。”
“她有事就先走了。小孩子别问这么多。走吧。”钟贝琛的语气不太好。
钟韵彩看着钟贝琛的脸色,不敢再问,乖乖地跟着他去停车场,一路上,叔侄俩都一言不发,闷闷不乐,钟韵彩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另一边,白郁依木然地走在马路上,满脑子都是今天出门后发生的那些事。为什么一天之内,要让她经历那么多,还根本就是两个极端,她觉得既可悲,又可笑,原来,自己真的是个“小三”啊,一叶知这会肯定在嘲笑她吧,上次见面,说她是过去式,这次见面,又大声地跟人要凭证,这会,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颜面无存。之前为什么一直忽略了一点,从第一次提起一叶知,钟贝琛就根本没有否认过,那不就意味着他们真的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很可能,一叶知就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且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而她,也只是他准备养的女人而已!
她在心里大声咒骂自己:白郁依,你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要回头,你不是说不当他的情妇吗,结果,你还是跟了他,现在,你不仅失了身,连心都丢了,我鄙视你!
耳边突然响起一叶知刚刚那句“你会后悔的”,她发现,这句诅咒应验得这么快,她真的已经后悔了,抬手摸了一把脸,发现早已湿了一片。拼命提醒自己不要想那个男人,不要想跟他相关的任何事,脑袋就是不受控制,她觉得自己快疯掉了。
白郁依浑浑噩噩地回到跟林妙梧一起租住的小区时,已经很晚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敲开门,随即就晕倒在了地上,吓得林妙梧大声地尖叫起来:“依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林妙梧手忙脚乱地把白郁依弄到了床上,马上拿出手机拨打了钟贝琛的电话:“依依回来了,然后晕倒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钟贝琛打电话给她,让她看到白郁依回来了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一声,看样子,他们八成是吵架了吧。她实在搞不懂,这才几天啊,他们之间就发生那么多变故,一会好,一会闹到不可开交,看来爱情这东西真是玩不起。
皇庭香榭七号别墅里,钟贝琛正在打电话:“去找一个女人,找到后把她监视起来,不能让她靠近别墅,更不能让她有机会接近白郁依。”
挂了电话,钟贝琛的神情稍稍放松,进了钟韵彩的卧室,看着家庭医生:“怎么样,烧退了没有?”
“打了针,小姐的烧差不多退了,但晚上还是得留意一下,避免反复。”家庭医生谨慎地说道。
钟贝琛俯下身,替钟韵彩掖了掖被脚,才看着家庭医生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一晃两天过去了,白郁依没有再见到钟贝琛。
那晚,她醒来以后,看到守在床
边的是林妙梧,心里止不住的失望,背过脸,眼泪就无声无息地下来了,哽咽着跟她道了谢,就让她出去。林妙梧想要说什么,刚提到“钟贝琛”三个字,就被她打断了,她还没勇气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所以,暂时不想跟林妙梧提起。
心里隐隐怀着一份希冀,但这份希冀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卑贱,她怎么能还对钟贝琛抱有幻想,希望他跑来跟她解释呢,答案,早就已经很明显了。
钟贝琛等于承认了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了吧,很可能,他们已经见过面了,现在正打得火热呢,哪有闲功夫想到她,她才是真的过去式呢!
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偷走了她的心,再扔给她这个真相,是为了报复、惩罚她么?如果是,她想说他成功了。
可她也有选择遗忘的权利对不对?所以,她要努力忘记这个人,也拒绝听到林妙梧提起这个人,虽然她知道不容易,但她只需要足够的时间而已,只要他不出现。他当然不会出现,他那么多女人,不缺她一个。
之前是对他死心塌地,现在,该对他死心。
坚持到学校上课,混混沌沌地过了两天,错误犯了不少,也被园长叫去骂了两次,白郁依突然有些奇怪了,既然园长那么看不惯她,为何不干脆开了她?当然,并不是她希望丢了这份工作,再找得花费不少时间,她没钱也没精力耗在这上面。
为防林妙梧又提起钟贝琛,放学的时候,白郁依没等她就赶紧出了幼儿园大门,她想一个人走走,安安静静地,尽管现在安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只要静下来她就忍不住去向钟贝琛,他的好、他的坏,一股脑儿冒出来,她怀疑,他到底跟她说过几句实话。他现在是不是在嘲笑她真的很好骗?
一辆车从白郁依走出幼儿园就跟在她后面,冲她鸣了几次喇叭,但都被她直接过滤掉了,她先是没听到,后来听到了也觉得四周的喧嚣预己无关,直到,林天扬把车停在她身边,下车挡住她的去路。
突然冒出的身影竟然没有惊吓到白郁依,因为她现在灵肉脱离,站在那的是一具行尸走肉。
林天扬看着白郁依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看起来,她并不快乐,是那个男人对她不好吗?还是,他们又吵架了?
想到后者,林天扬竟然止不住暗喜:她要是跟钟贝琛分了才好呢,正好趁虚而入,看来来得正是时候:“依依,你去哪?”他其实忘了,没有钟贝琛的时候他都没能俘获她的心,现在还不是徒劳。
白郁依看到林天扬,脸上终于有了点活气和笑容:“天扬哥,是你呀。怎么在这里?”
林天扬满脸关切地:“依依,你没事吧。”
白郁依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啊,呵,我能有什么事。你有事吗?”
“依依,上车,跟我去个地方。”林天扬的表情显得神秘又兴奋。
白郁依巧妙地避开了林天扬伸出的手:“天扬哥,不好意思,我没空,回家还有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