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尊敬的安迪`查尔斯子爵,很高兴您能到我们店里来。”导购一眼就认出了查尔斯,服务态度自然不在话下。
有些年迈的珠宝设计师恰好就在店里,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导购把人引到自己面前,在得知两人来意后,答应为其量身订做一款结婚戒指,随后便让人来给两人量手指的宽度。
官佩瑜伸出手,看向面前的晴子。
晴子彷若训练有素的店员,动作娴熟而优雅地量好了所需要的数据,并且交给了一旁的设计师。
设计师把官佩瑜对于戒指的要求一一记录下来,最后让两人十天之后来取。
“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带你回家见见我的父亲。”查尔斯瘦削的脸上满是喜悦的红光,“他是约克郡最有声望的一位公爵,我想他一定很乐意见到你。”
官佩瑜看了眼柜台后面的晴子,随后轻轻点了点头,“那我是不是得准备点什么?”
“放心吧,伴手礼之类的东西我会替你全部打点好,你只要和我一同进门就好啦!”查尔斯拍着胸脯保证。
“你不用这么心急,”官佩瑜忍不住笑了笑,“来日方长,送给公爵大人的礼物我想亲自挑选。”
“噢你真是一个体贴的姑娘,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父亲……”
查尔斯一整个下午都沉浸在重逢心上人的愉悦之中,官佩瑜看着他这样忽然有些心酸,她真没想过一个黑手党可以养出这么天真纯良的儿子,她又想到晴子之前所说,若不是有查尔斯公爵处处维护,他早就被他那两个野心勃勃的哥哥给生吞活剥了。
傍晚临别时,两人坐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店呢,查尔斯捧着杯子,计划着他们的婚礼。
“我父亲一定会邀请曼德拉老爷过来,我得先把你的名字给改了,免得被他怀疑。”查尔斯想了想,“而且婚礼当天他肯定会见到你,这样一来就麻烦了。我会让婚纱设计师给你准备一层稍微厚一点的头纱遮住脸,如果可以的话……Penny你介意把你的头发染成金色吗?”
官佩瑜轻轻摇了摇头,“只要能够解决问题,染个头发不算什么。”
“可我仍旧是爱你那头乌黑的秀发,只能先委屈你了。”查尔斯叹了一口气,“那你需要邀请你的父母吗?”
“我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官佩瑜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神情忧伤,“我还有一个哥哥,现在在东南亚跑商,我都不知道怎么联络他。”
“那可真是遗憾,”查尔斯看向官佩瑜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心疼,“等你能联络上你哥哥,我们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官佩瑜看着他点了点头。
晚上回酒店时,晴子向官佩瑜提供了一张公爵府的地图。
“如果婚礼到时候在橡树庄园举行,那里的地形很简单你大概看一下就知道,橡树庄园附带着一片花田,一片烟草地,还有一个牧场,查尔斯经常住在那里,所以老查尔斯死后多半会把那里留给他,要知道橡树庄园生产的烟草可是贵如黄金。”
“那公爵的身体状况现在如何?”
“查尔斯公爵现年六十五岁,跟所有年轻时抽烟酗酒的黑手党一样,有一个充满病痛的晚年。”晴子又把一份报告递给官佩瑜,“我没法得到具体的健康报告,但是至少可以知道查尔斯公爵的身体并不好。而他妻子给他生的那两个儿子也随了他的习惯,小儿子安迪`查尔斯子爵倒是没有那些坏习惯,可惜他跟他的母亲一样,天生就身体不好。”
官佩瑜想到了那张苍白而病态的脸。
“你进了公爵府之后,最要小心对付的就是托尼和维克多,就是子爵的那两个哥哥。不过他们或许会乐意见到子爵拒绝那些本土名流千金而选择你,那样子的话安迪对他们的威胁就小的多。话虽如此,那两个一肚子坏水的混蛋还是说不准会为难你。”
“他们的为难我不会放在心上,”官佩瑜翻看着报告,“我只是想趁着公爵在家中还有话语权的时候,让安迪拿到我要的药剂。”
“说实话,依照查尔斯公爵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他早该把家族的事务交给儿子们去打理了。但是他还是硬把权力都抓在自己的手里,只让托尼和维克多依照他的命令去做点事情,至于安迪,则是一个整天沉浸在书卷与农庄的文艺青年。”
“硬抓着实权不放说明他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还有戒心,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官佩瑜把报告一边,有些疲惫地走到床边躺下,“早点休息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这两天就得去公爵府,你帮我挑一个合适的伴手礼就好。”
“好的,”晴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个珠宝设计师是我们的人,到时候我会让人在戒指里动点手脚,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出来。”
“我知道了。”官佩瑜看着床头柜上那枚银色的尾戒,随后打开枕边的一个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枚精致漂亮的钻戒戴到了自己的无名指上——那是靳云渚求婚时为她戴上的戒指。
晴子默默地看完这一幕,随后轻轻离开了官佩瑜的房间。
官佩瑜微微弯曲着身子,侧睡着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随后低头在上面落下一吻,“我不会让你丢下我一个人的,我知道你不忍心离开,我知道你承受着百般的煎熬与痛苦,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等你痊愈,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女儿,我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绝对不再分开。”
她忽然想起靳云渚说过,她每次说谎都会被自己的眼神揭穿,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能够得心应手地完成这个事情……那她,骗过靳云渚了吗?
如果不是怕他阻拦,她倒是宁可骗不过他的,不是喜欢被人看透,只是想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手机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官佩瑜看到熟悉的号码,心里微微一动。
“睡了吗?”电话那头靳云渚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正准备睡。”官佩瑜换了个姿势躺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手里的被子。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这才十点,也没有很晚……”官佩瑜话说到一半猛然停下,随后心跳顿时加快。
被发现了。
“晚上十点,格林威治时间。”靳云渚在那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