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吴修治就挂他司机的电话,电话通了,他马上部署任务:“你
尽快找到跟党走老爷子,就说我请他吃饭喝酒,求他办事儿。”
司机说:“他老人家现在就在我的车上,你跟他说话不?”
吴修治惊讶地说:“他怎么还在抓你的差?你今天跟着他跑了一整天啊?”
司机还没回答,电话里传来了跟党走的声音:“书记啊,怎么了,我坐坐你的车就有意见了啊?说实话,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觉得坐你的车好玩、威风,过去我坐老干局的车,走在路上没有交警给我敬礼,嘿,坐你的车到底不一样,走到哪儿交警见了都敬礼。你们现在这帮干部真他妈的会享受,会撑架子使派头,我们那阵儿没享受过这个待遇,借你的车补一补不为过?”
吴修治哭笑不得,对了话筒说:“好我的老领导哪,您爱坐我的车我没意见,派给您都成,反正银州市也不缺我的车坐,关键是您不能坐着我的车去杀人放火啊。”
跟党走马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问道:“怎么了?赵银印找你麻烦了?”
吴修治说:“不是赵银印找我麻烦,是您老领导找我麻烦,您现在好了,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想干什么干什么,只要自己痛快就成,我不行啊,我还是磨道里的驴,还得听吆喝啊,您把人家赶跑了,您威风、您厉害,可是我怎么交代?”
跟党走说:“你交代什么?又不是你赶他走的,你既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量,老子明人不做暗事,跟他正面交锋,老子怕个毬,电视剧上那个歌唱得最好,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吴修治说:“您老人家出手就出手,别坐着我的车出手啊,现在可好,人家说您是我的打手,唉,您老人家这一次给我惹的麻烦大了。”
跟党走吼了起来:“小吴啊,谁他妈敢这么侮辱我?这一辈子我老跟谁的打手也没当过,你小吴更没那个资格雇我当打手,我是共产党的杀手,战场上杀过多少人我自己也不知道,说我是你的打手,这明明是侮辱我、贬低我嘛,你说说,是谁这么说的?肯定是赵老贼,我到省上找他去。”
吴修治赶紧哀求他:“老领导啊,我求求您了,省省,别再给我惹是生非了,我知道您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您吼完了,爽快了,人家找我的麻烦啊。实话对您说了,今天省委省政府领导都找我了,人家不敢惹您,可是敢惹我啊,我求您了,再别吼了,也别出手了,再怎么说也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您那么做让我说也确实有点过分了。”
跟党走:“看看,我就估计到了,肯定是赵老贼恶人先告状,他怎么不说他到银州市为他女婿跑官要官呢?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矫枉就要过正,邓小平同志教导我们说,对不正之风就要出重拳,‘狼狼’打击,都像你那个样子,见了不正之风还顺着人情说好话,难怪不正之风越刮越大,老子明天就到省上去,让省上那帮人看看什么叫无产阶级的正气。”
吴修治听他这么一说更急了,恨不得马上跑过去拉住他,“老
对他说:领导,别再拿自己的话往革命领袖头上套了,您已经够分量了,用不着再拿革命领袖当大旗了。求求您了,把电话给司机,让我跟他说。”
跟党走说:“你不就是怕我坐你的车杀人放火吗?放心,我不坐你的破车了,我坐豪华公交车去。”说完,把电话压了。过了一阵儿,司机把电话拨了回来,吴修治连忙说:“你把跟老爷子给我拉回来,我请他吃饭,千万别让他跑了。”
司机为难地说:“那个老爷子腿脚灵便得很,让我停车,我刚刚停下来,他就跑了。”
吴修治茫然若失地放了电话,他知道,跟党走肯定得跑到省上去折腾一番,想到赵银印和跟党走两个老头子同时在省委省政府唱起了对台戏,吴修治既担忧又发愁,不知道这场戏将会以什么方式收场。
吴修治正在发愁,市长夏伯虎前来拜访。市主要领导之间比较少直接往对方办公室闯,即便有什么事情要面谈,也会事先约一下,所以夏伯虎突如其来到访,就让吴修治心里暗暗发紧,断定又出什么大问题了,没有夏伯虎认为严重的问题,他不会这样急惶惶地直接闯到书记办公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