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红袍子的话很不礼貌,当然罗马教廷经营了数百年,高高在上已经成了惯例,作为教职人员的中高层,他对自己教会的强大可是深有信心。
“我是船上的客人,做什么的你不必知道。”老罗的话同样不客气,配合他高大的身材,还有拉下兜帽的散乱的长发,给了对面的家伙很大的压力。
显然,褐红袍子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对老罗的压力视而不见,“外乡人?这里是罗马教廷的辖区,所有外来人必须登记,必须缴纳过境费每人一百个金币。”
“如果不交纳,你会如何?”老罗居高临下的故意挑逗对方,按照这个时候的标准金币大小,一百个金币大约相当于二到三公斤黄金,对老罗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喂了这些东西?老罗只能呵呵了。
褐红袍子看来是个很强硬的家伙,居然没有退后,“如果抗拒缴税令,你会被作为异教徒烧死!”
“呵呵,是吗?”老罗的冷笑声还没有结束,便一伸手抓住了对方高领的袍服连同脖颈,微微收力把他提了起来,然后左右一轮,把他当作了人形兵器,褐红袍子身后的众教士全部被砸趴在地,老罗肩上的花彪也不闲着,跳到对面的几个家伙身上,不管头脸就是一顿神挠。
而老罗这边开始“呵呵”的同时,守在船舷边上的那噶姆纳奇还有十八郎就窜到了对方船上,那噶的双持狼牙刺锤,姆纳奇的弯刀,十八郎的尖头四角锤,三个人的家伙完全轮开了,看得旁边发愣的水手心惊肉跳。
三分钟不到,对面船上的战斗就已经结束,墨索斯船长这才反应过来,长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巴托尔,这就是你的处理方式?”
其实何止是墨索斯惊住了,艾尔黑丝恩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迅捷的战斗,同样被惊呆了,虽说艾尔黑丝恩当年从巴士拉到开罗的经历同样很复杂,但是这样一面倒的战斗还是头一次见到。
至于努拉尔曼,别提了,已经趴在船舷上开始呕吐了,和他同样的还有靠着船舷的水手,因为对面的那噶看着太凶残了,姆纳奇顶多砍掉一些手脚什么的,十八郎的四角锤也顶多就是敲断手脚,那噶的狼牙刺锤就不同了,弄得到处都是血迹,停下来站直了等候命令的那噶的身上还挂着不知道哪个倒霉鬼的肠子。
相比之下,老罗放倒的五个传教士看起来倒是稍好一些,只是全部被花彪抓的满脸是血,但至少四肢还是健全无恙。招呼墨索斯的水手们,把五个传教士都捆起来,老罗对墨索斯说道:“去对面看看,墨索斯,你过去不?”
墨索斯看了看对面,除了甲板上躺着的一些人形,挂在十字符号的帆布上都是斑斑血迹,马上摇头说道:“还是不了,等收拾一下再说吧。”
老罗回头再看看仍在发呆的艾尔黑丝恩,摇摇头,自己踩着跳板过到了对面船上。对着三个还在左右巡视的人说道:“受伤没?”
崔十八郎稍好一些,因为用的是钝器,只有腿上有些血迹,另外的那噶和姆纳奇两个身上全是血,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没有受伤。
“老板,我没事儿,就腿上擦伤了两处。”那噶披着厚甲,冲的又猛,反而没什么大事儿。
“胳膊和腿好像被刀子划了下,老板。”姆纳奇被那噶带偏了,他可不是猛冲猛打的角色,敏捷和吊着对手打才是他的路子,老罗打算回头再讲讲这个。
“三叔,我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摔了几下。”崔十八郎身高也就一米七多些,虽然力量不足,但是胜在手脚灵活,躲闪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老罗仔细看了看姆纳奇的伤口,刀口很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点点头,“行了,回头再总结一下,姆纳奇收拾伤口去,那噶和十八把这些家伙……”
这才有功夫看脚下歪七扭八倒在甲板上的对手,三个小子基本就是以干翻对手为目标的,至于控制,估计都没在意,所以船上大体还剩下十一个人,为什么说大约?因为有一个家伙被那噶打下船去了,剩下一条小腿还留在船上。
船上还算完整的十一个人,其实也不是那么完整,有两个少了一条腿的,四个缺了一只手臂的,还有三个被那噶敲烂了脑袋或者胸腹的…唯一有个还算没什么事儿的是个穿着板甲的铁皮罐头,不过即使穿着板甲,他的手脚弯曲的角度也不是很自然,显然是被敲断了。
这些废物显然不需要再做理会,示意那噶和十八郎收集点战利品,老罗下了船舱看了看,里面除了几个传教士的个人物品外,居然还有几个做工很精致的空箱子,明显是用来装钱的!而且船舱里没有什么备用食物,看来这些家伙就没打算自己储备食物,而是计划从被收税的船上来征集了。
这些该死的混蛋,老罗随意把桌子上还有几个柜子里面的银质餐具收进了戒指空间,其他的就没有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了,转身出了船舱,原本墨索斯船上的水手已经有过来的了。
没理会别的人,老罗回到商船上,直接找到墨索斯:“叫你的大副带人去对面整理下吧,那条船给你了。”
“巴托尔,你说什么?”墨索斯显然还有些脑袋迟钝,他虽然行船日久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的船客但从没见过如同老罗这样的,平时看起来很彪悍的老罗说话甚至很文雅,就像古希腊喜欢健身的学者一样,但是眼前这个动起来的老罗比野蛮人还要彪悍!
“我说,墨索斯,对面的那条船送给你了。”老罗不得不哭笑不得的重复了一遍。
“那条船?送给我?”缓过神的墨索斯完全没想明白,“为什么,那是你的战利品。”
“我哪里有人手开船?再说就是转卖我也没那个时间,”老罗有些不耐烦的解释道,“你不要的话,我就叫人凿沉它好了。”
“别,别…凿沉太浪费了,我要了。”墨索斯总算反应过来了,对面的船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卖出去也可以获得至少五百个金币,顶得上他这条船上所有人忙半年了。即使不卖,也可以将来组织一个船队的,只要把船帆换了,船身重新修饰一下,完全可以做护航船来用。
“行了,你赶紧叫你的人去收拾一下吧。”懒得再管对方怎么收拾船只,老罗走向被捆的像个粽子的五个传教士。
这个时代海上的水手都是玩帆索很利落的家伙,所以捆人的招数也同样利落,拇指粗细的绳索把五个趾高气扬的传教士捆得结结实实。老罗走近蜷曲着身子缩在甲板上的褐红袍子,一股臊臭的味道传了过来,这家伙居然尿了裤子?
那个面对自己有恃无恐的家伙就这个德行?老罗用脚踢了踢褐红袍子,“别装死,坐起来回答问题!”
这家伙赶紧哼哼唧唧的爬动着坐了起来,不过左腿明显不是很自然,估计是被老罗当兵器拎着甩时扭伤了腿,脸上鼻涕眼泪外加花彪抓出来的血迹混杂成一团。
“谁叫你们在这片海域收税的?不知道这里是拜占庭帝国的范围吗?”老罗的后一个问题其实就是混淆视听的噱头,目的只是问出对方的上级而已,至于后面什么报复之类的,只是看时间和机会,所谓的教廷威胁对老罗从来不是问题,大不了拍拍屁股早点回东方。
“是枢机大主教弗朗西斯的命令,我只是底层办事的人,阁下饶了我吧……呜……”褐红袍子倒也机灵,可惜老罗不想给自己留下麻烦,连对方的姓名都懒得知道。
倒转身,老罗直接去找了墨索斯。那边兴高采烈的墨索斯和一边恶心的收拾尸体的水手成了鲜明的对比,“墨索斯,收拾船的事情有水手来做就成了,你帮我找一个最近的无人岛,要偏离航线的那种。”
“你是说?”墨索斯很快就明白了老罗的意思,这个时代的西方海上对失职的船员或者捕获的海盗,如果没有价值,并不是杀死,而是逼迫他们蒙着双眼走跳板,或者流放无人的荒岛,当然被惩罚的人是否能够活命,完全看对方的运气。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老罗看出了对方的表情,索性直接承认,“不过嘛,鉴于对方是教职,总要有一些特别的。”
“怎么说”墨索斯也同样痛恨对方的贪婪,所以对老罗说的特别的有很大的兴趣。
“你这样,找几个空闲的水手,做几个十字架,”老罗恶趣味的绘声绘色的描述,“然后立在无人的荒岛上,把这些混蛋都捆上去。”
“然后,是否能活下去,完全要看上帝的旨意了。”墨索斯接着老罗的话说道,“啊哈,就该这样,我这就去叫人来弄。”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大一小两艘船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岛,这个时代的地中海上没有开发的无人岛太多了,只要偏离航线,往往很快就可以找到合适的岛屿。
水手们甚至墨索斯都下船帮忙在海岸上困扎起足有四米长的十字架,老罗叫着自己的一众人手帮忙把被捆起来的家伙们都抬上登岸的小船。
“三叔,把他们这些家伙直接扔下海就成了,为什么这么费事还要抬他们?”崔十八刚换了干净的衣服,有些懒得这些浑身要么骚臭味要么满是血迹的家伙。
“闭嘴,快弄,到了岸上你就知道了。”
“饶命,阁下,我们错了。”“救命啊……”“你们这些异教徒,放开我!”“上帝不会饶恕你们的,总有一日……”清醒的几个家伙大概是猜到了自己会面临什么情况,不停地叫饶或者咒骂。
很快所有健全的或者不健全的家伙都被弄上了荒岛,荒岛不大,一眼就可以望到边际,周围的海域也没有临近的岛屿,老罗对这个很是满意。水手们把十字架都弄的差不多了,老罗才对周边的几个人说道,“都来帮忙,把这些家伙绑到十字架上,然后立起来。”
“好嘞……”众人都有些恶趣味,兴高采烈的上来帮忙,连努拉尔曼这个上午还在恶心的家伙这会儿也不在乎了,帮手把一个个教士们牢牢地捆在十字架上。
“大人,阁下,怎么才能饶恕我们?”褐红袍子知晓老罗是事情的主导者,直接对老罗大声的喊叫。
“饶恕你们?不,我没有这个权力,只有你们的上帝才有,所以我和我的伙伴们负责送你们去见他……”老罗一本正经地答复他,“至于上帝是否会宽恕你们,估计要看他的心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