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痕瞧见承欢的胳膊不停的流着血,眼里顿时像燃起了火来,拂开外袍。又一股强烈的气浪被谢云痕推了出去,威力比先前大上许多。草木也连着根全都被拔了起来,林子里狂风不止,在气浪的另一边赵君然站在那里运着内力,他学的武功也并非皮毛,拼尽了全身力气,硬是将这一招接住了。不过此时的他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红的血来。赵君然将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视线移到正在帮承欢看伤口的七王爷身上。跟继续对打来比,谢云痕更想要处理好承欢的伤口,向林子外边一跳,将他们甩到了后面。
“七王爷,朕的父皇离开了。”赵砚北十分清楚父皇的拥有的功夫,在场的人除了谢云痕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将他拿下了。
谢云痕并非没看见,只是比起继续跟赵君然打斗,他还是更加的心疼欢儿胳膊上的伤口。对于赵君然,之后一样可以解决掉。可是承欢的胳膊,如果不处理好的话,就有可能会废了。扯开衣袖,谢承欢的胳膊已经被血染红了。这一刀下来赵君然绝对是下了狠心,下手这样的重。如果不是谢承欢的动作够快,那这胳膊现在绝对是与承欢的身体分离了。
无论谁都能看出谢云痕不想继续打下去,赵砚北拽紧了拳头,难道就这么让父皇走了?不过瞧父皇的矛头,就只是冲着谢云痕,估计不会又做出一些危及到北战国的事吧。之前天和山那事,他也就是想要杀了谢云痕,才那样做的!可是,那些使者也太无辜了一点。
赵君然心中的积怨,已经使他可以不顾其他东西达到自己的目的。
“严朝,你身上的金疮药有没有带上?”谢云痕迅速来到站不直身子的严朝跟前问道。
赵君然这招,还好严晓严朝挡了一些。不然承欢那身子骨,如何能抵得住?
严朝无力的从衣服的袋子中拿出金疮药,交到谢云痕手上,“七王爷,带了,您要给属下也留一些呀。”捂着被撞的地方,痛苦的说着!
严晓的内力比严朝要好很多,慢慢起身站好扶着严朝。
“就王爷,全怪严晓没有保护好郡主。”看到承欢胳膊上的伤口,严晓十分内疚。
七王爷过了半天才说道:“没有,你们都尽力了的。”尽管严晓和严朝两人合在一起,也抵挡不住赵君然那一招。就凭着肉身给承欢挡住这招之后,两兄弟的内伤估计都有些严重。
“痛吧? ”七王爷倒了些金疮药到承欢的胳膊上面。
此药的功效是一等,在宫中都没有多少。七王爷这一次就倒了一半瓶了。
肯定痛,可是承欢并未喊痛。只是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忍着的。瞧见父王准备继续倒些药敷在伤口上,承欢立马伸出没有受伤的手阻止他道,“严晓和严朝他们也都受到了伤的,这些给他们用吧。”
严朝被感动得泪流不止,而此时严晓也有一丝的被感动到了。
七王爷撇撇嘴,将药递给了他们。再回过头来在承欢的胳膊上,看了个遍。担心还有伤口,“快回宫去吧,让太医瞧瞧。”
如果自己不疏忽,承欢是不会受到伤的。承欢咬着发紫的嘴唇,额头全是冷汗,这足以说明伤口有多痛。可是承欢,却不做声。谢云痕摸了摸承欢的脸,“欢儿,要是痛的话别忍着,痛便叫出来吧。”
谢云痕瞧见承欢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在疼。
“没事的,父王,我不痛。”承欢讲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有些冰凉的嘴唇,微微触到承欢的额头上面,谢云痕说道:“嗯,父
王明白了。”
谢云痕这一举动被赵砚北看到了有些惊讶的止住脚步。接着有些气愤的想着谢云痕到底清不清楚作为父王,可以干嘛,不可以干嘛吗?哪有这样在别人面前,吻自己孩子的啊?
在流香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瞧到七王爷走了之后,现在又回来了,马上就有些不知所措。
“快去叫太医来。”七王爷抱着谢承欢坐在椅子上,说话的声音让人听着很是寒冷。
看到承欢郡主露在外面的胳膊,吓得宫女快速做出门去,急忙跑去太医院找太医。
看到宫女被惊的神情,承欢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也没有那么吓人啊。真是有些做作。
一个太医急忙拿上药箱赶到大厅里。看到满眼郡主的脸色很是难看的躺到七王爷的怀中,心想,承欢郡主真是神了啊,没过两天他就要来一回。当真以为自己的身子是用铁打出的呀!
“郡主的胳膊,让老臣看看。”太医来后给七王爷行了礼,接着坐到他们身边。
承欢郡主的胳膊上满是干涸了的血。伤口上全是金疮药的粉末,大多的粉末都被血染得红了。还好血的止住了的,不然这条小命算是没了。
“打些清水,快些。“太医将头转过去,对着宫女说道。然后从药箱中,拿出白色的帕子来。
“郡主有无大碍?”谢云痕此刻最担忧的就是欢儿的胳膊会不会没用了。
尽管他可以养她一生,可是想要她安康的活着。
宫女将水放到桌子上面。太医将帕子放到水中打湿,接着说道:“让老臣瞧瞧承欢郡主伤得如何,才可以判定。”
太医拧干帕子,轻轻的在承欢的胳膊上擦着。承欢将嘴唇紧紧咬着,怎么都不吭出声来。太医瞧着,实在佩服啊。这样重的伤放在将士身上,都会痛得一直叫。但这个女孩,满脸是汗,却还是不叫出声来。
用手轻轻的戳了下承欢受伤位置的边上,问道:“痛吗? ”
看承欢郡主没有配合自己,太医马上板着脸道,“承欢郡主,如果你不配合老臣,老臣就没办法判定您现在伤势的状况。”
承欢瞧了瞧父王,然后点点头脑袋道。
“痛。”
太医在听到‘痛’这一字后,憋住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痛就是好呀,可以感受到痛,便说明了你的胳膊还是有救的。”太医高兴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说道:“在有的时候,痛也没那么恐怖,就怕没有了知觉。如果你胳膊感觉不到痛,那铁定的没用了。”
谢承欢心里也想到了这一点。
谢云痕看到太医这样说,貌似想到了什么,便同意的点了点脑袋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伤口挺大的,血与肉都可以瞧到。谢云痕并不想让承欢身上有不属于他造成的疤痕。
“这个嘛……”太医有些为难的把帕子放到水里,“要是用上等的药膏坚持每天擦到伤口上面,或许不会留下疤痕,此药叫做花玉露。“不过花玉露可是圣药里的精品啊,只有北战国的先皇与皇太后才有。此药,还是在十几年之前,一个小国的进贡之品。世间就此两瓶了。
七王爷正在想着如何将药拿到手的时候,皇上就来了。
赵砚北很是担忧承欢的胳膊,处理了城外那些事过后,马上就赶到这里。
“承欢郡主的胳膊怎么样了?”赵砚北才进门便逮着太医询问。
“回禀皇上,承欢郡主的胳膊,没有牵扯到性命。不过……这只手,相比以前
今后就没有那样灵活了,不可再提重的东西。”此伤,伤到了筋骨。胳膊没有废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谢承欢听到自己伤口的情况,十分淡定。
谢云痕眼睛微闭,新仇与旧恨,一起算。赵君然,再见之时,休怪本王不客气。无论是谁,只要伤到了承欢,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谢云痕猛地抬起头看着赵砚北说:“皇上,本王有样东西需要你赐予。”
太医听到这话后愣住了,吞吞吐吐的说道:“是花玉露吗?”
谢承欢也在此刻看着父王,“父王,我不怕留下疤痕。”
上辈子,在她身上的疤痕可不少。
七王爷像这样向人讨要物品的时刻并不多,赵砚北在听到是花玉露后。心里想着,谢云痕真的疼爱承欢。只要谢承欢能好好的,就算谢云痕没有找他要,他都会帮忙的。
马上答应了,“今夜朕就到母后那儿讨要此药,相信幕后没有动过此药。”
“本王一起去吧。”谢云痕抱紧承欢。
北战皇的母后便是北战国的皇太后,她是哟个心机很重的女子。就凭北战皇一句话就想讨得珍贵药品,貌似有些不可能。
赵砚北并未反对,谢云痕想到的,他也有想到。
母后特别珍惜那瓶花玉露,是因为那瓶花玉露是当初父皇送给她的一个定情信物。所以父皇和母后一人一瓶花玉露。
尽管父皇最喜欢的人,并非母后。可是母后的整颗心里全是父皇。赵砚北之前好多次都瞧到母后拿上那瓶药,捧到手心中,喜爱至极。
“我并不需要花玉露来让自己不留疤。”谢承欢拉着谢云痕的衣裳,就留一个疤痕而已。也没什么影响的。
谢云痕将承欢冰凉的手抓着,不让她扯自己的衣裳。
此时,太医也说道:“现在有此药最好不过,毕竟它的功效要比其它药好上许。要是有了花玉露,承欢郡主的胳膊,说不准还可以像之前那样灵活。”
太医这样一说,谢云痕就更是要把花玉露拿到不可。
“七王爷,就这样说好了啊。”赵砚北看着承欢胳膊上的伤口,心里有些痛。
若非父皇下手太狠,那么承欢也不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
随便吃了晚膳,谢云痕将承欢抱上,与赵砚北到慈殷宫去找皇太后讨药。
清晨,使者们听说谢云痕回到云洛囯去了,都死缠着赵砚北不放。当知道谢云痕又回来之后,这才消停下来。
因此,要是没有谢云痕在北战囯里。这些使者说不准会翻天的,结党成群,联合在一起将北战国的国土都瓜分干净。
可是这件事情,再这样拖着,还是行不通的。
慈殷宫到处都挂着灯笼,在长廊边上摆着很多牡丹花。但是现在还是冬季,所以花没有开。
“母后,孩儿看您来啦。”赵砚北刚到门口,就大喊着。
屋里有人听到了喊声,笑着说道,“这个没有孝心的小子,还记得来看看本宫啊。”说完就咳嗽了几下。
承欢因为受伤了,精神有些不好。靠在父王怀里,闭上眼在休息。
“哎呀,母后。看您说的,孩儿这不是来看您来了嘛?”
赵砚北跟皇太后之间的感情非常好。说话时,都不拘束。
瞧到在赵砚北的后边站着谢云痕,皇太后那一脸的笑颜,显然有些僵住了。皇太后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出老,因为她对自己的保养非常到位,看着就像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