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 Kingdom领土不大,人口不多,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都不发达,自建国以来便一直默默无闻,依附着周边各国,却又要提防被吞并,日子并不好过。可5年前,该国的皇室却突然在贫瘠的山上打出一条优质的钻石矿脉,惊掉了一众矿业学家的下巴。
国王本来就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在发现矿脉后,又突然变成一个很有运气的人!再加上金钱的力量,Sea Kingdom无论是武装力量还是国际影响都快速的成长起来,虽不足以和大国抵抗,但游走于那些虎视眈眈的国家之中,自保却是足够了。
而这一年来,国王的身体突然转厄,每况愈下,却查不出原因。近一个月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三天前,大王子才又是惊疑又是愤怒的发现,国王竟然早在五年前就立下了遗嘱,在收养那个男人的时候就……
“国王醒过来了,带那个该死的男人过来吧!”皇后走出寝室,还未掩上门便迫不及待的对自己的亲信阿巴特吩咐。
“是。”
“等等。”皇后略一沉吟,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是。”
穿过回廊,绕到城堡后身,弯腰石门,踏下旋转的阶梯,一直来到城堡的地下二层。这里是原本是皇室为了避难所挖的防空洞,已经多年未用了,谁也想不到,国王的义子从前天半夜起就被关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皇后?……”站在铁门前,阿巴特略微犹豫了下:“这里潮气太大了,还是我把他带去密室吧。”
“不。”皇后坚决道:“他绝不能被人看到,若不是国王清醒的时间太短,本不该冒险带进城堡来的。”
阿巴特点了点头,拿出钥匙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回手按亮惨淡的壁灯,目光随即望向对面的墙壁,在看到那个男人依旧老实的靠坐在那里时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何却让他从心底忍不住感到战栗?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缓步踱入,用高傲的姿态审视着那个男人,却因为灯光昏暗而看不太清楚:“怎能如此对待‘二王子’?!”
刻意加重的语气没有愤怒,却带着一丝讥讽,一个义子罢了,竟然会威胁到她的亲子!国王老糊涂了才会要将矿脉的所有权交给他!
阿巴特苦笑着摇了摇头,若不是那个男人的目光太过锋利,若不是那慵懒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凌厉,他也不会为了杀杀他的锐气而不肯给他一床一椅。
“抱歉,是阿巴特思虑不周。”淡淡的回应,却没有任何补救的动作。
“卡里。”皇后叫着这个生疏的名字,若不是遗嘱闹出来,她早已忘记了这个只见过一面就消失了5年多的义子:“5年不见,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和陛下的淡薄,你知道,为了这个国家,我们实在没有太多时间。”
沈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这种地方关了他两天,还有必要用这种假惺惺的口气吗?
见沈曦不说话,皇后轻叹一声,优美的声音回荡在空空的地下室里:“Sea Kingdom现在虽然很富有,可却依旧是个小国。虽然在陛下的英明统治之下,没有一个国家能够染指我国的主权,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这个野心。”说到这里,皇后略微顿了顿,声音里刻意加入一丝悲哀:“你的义兄,折罗他虽然如陛下般的睿智,可权力交替的时候难免被心存异心的人利用。自古以来,国无二君,权财不可分,否则必成大患。为了Sea Kingdom,为了国民,我希望你能真心诚意的放弃矿脉的继承权。哪怕……”皇后的眼神瞬间犀利:“哪怕你并非陛下的义子,但只有折罗,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阿巴特看了皇后一眼,果然,虽然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但皇后依然怀疑这个男人是陛下的私生子吧。
“好。”沈曦似乎连想都没想,很干脆的回答,然后站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伸腰腿,有些郁闷的转了转被手铐隔疼的手腕,看向皇后:“什么时候去见‘父王’?”
沈曦不在乎的神情微微激怒了皇后,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却又发作不得。冷哼一声,对阿巴特吩咐道:“带他从地道出去,然后从正门进来。”
“是。”
阿巴特说完看向沈曦,掏出手枪,沉声道:“走吧。”
皇后侧了侧身,让开大门,心里却很不舒服。沈曦的顺从让她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烦躁,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允诺什么交换条件,对方就答应下来了。是两天的地牢囚禁让他吓破了胆,还是……..对阿巴特使了个眼色,她在沈曦迈开脚步的一刻冷冷道:“不要耍花招,我想,你大概不想后半生都住在这个见鬼的地方吧?!”
沈曦的脚步停了一下,不经意的泄出一丝冷笑,却半是讥讽,半是玩笑的晃了晃双手道:“抱歉,亲爱的皇后陛下,你既不能锁着我去见国王,也不能封住我的嘴,所以,我想你现在除了相信我之外,没有其它选择。既然这样,为何不现在就解开这个东西,表示你的真诚?这样,或许还能让我待会表演得卖力一些。”原本懒得废话的,可他更不喜欢听别人废话。既然这些人总是忍不住废话,那就一次都说完吧…….唉,苦命啊…….
皇后气得脸色一白,但随即心里却是升起一股想要降服这个人的欲望。很好,终于有机会说出原本就计划好的那些话了:“哼,你要想清楚,即使陛下真的将矿脉给了你,你也要有命接受才行。”
沈曦配合的笑了笑,无奈的给皇后‘解释’道:“皇后啊,我的身份,你应该一直都查不到吧?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有把握掌控所有突发的局面吗?”
……皇后瞳孔骤然收缩,双手下意识的攒劲,压抑着紧张的声调问道:“你要说什么?”
“变数很大,不是吗?除非…….你永远将我关在这里,对外宣称我失踪,让我不能继承遗诏。将来,万一出现什么你不能掌控的局面,也可以再把我放出来。”沈曦突然嗤笑一声:“但你若要这么做,就一定要在我每日的食物里加上一些导致瘫痪啊,聋哑之类的药物。这样,即使放我出去,即使我继承遗诏,你也好控制我。”
沈曦说的随意,似乎在说的事情和他全然无关,却让皇后从心底泛起一丝凉意!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手里肯定有什么关键的事情,而她却不知道!
见皇后不说话,沈曦满意的笑了笑,很好,闭嘴就好,于是继续道:“不过呢,这样终归很麻烦,你们也摸不清,‘父王’,的心思,不知道如果我失踪的话,陛下会如何处理那矿脉的事情。”唉,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啊,为何总是将原因归结到男人的烂情和不忠呢?
“而且……你们既然引我出席那个宴会,让我露面,应该就已经决定了吧?此时再考虑让我失踪,恐怕会很麻烦吧?”沈曦微微眯起双眼,略微沉下的音调透着霸道与不容置疑的气势道:“所以啊,主动权似乎在我手中呢。”
“你!”皇后愣住,她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如此难缠,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呢…….”意外的,沈曦却又笑了起来,并拉长音调,轻快的道:“我这个人很怕麻烦的,所以,我很乐意去劝说陛下更改遗诏。”
皇后更不明白了,一直到沈曦走到昏暗的过道里,她才反映过来,却是问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我不懂!”
“会懂的。”沈曦简短的回答,结束了对话,转而看向阿巴特:“暗道在哪?希望不会像老鼠洞一样难钻……”
皇后长出一口气,对阿巴特道:“给他解开手铐吧。卡里?那霍尔多?羲,我在陛下的寝室等你,希望你恪守你的诺言,不要闹到两败俱伤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