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不想变成一个残废

冷宸瀚醒来的这一天,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在这样明媚的日子里醒来,可老天并没有优待他半分。

他并没有被当即转离icu病房,他还要观察待续。

主刀医生略带怜悯地睨着他宣布,“冷先生,你如果想要活下来那就要截肢,你能够醒来,便是一个奇迹。”

晴天霹雳,也不够如此,饶是冷宸瀚一贯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给震到了。

截肢?

骄傲如他,怎会甘愿就这样向命运屈服呢?

从一个睥睨众生、不可一世、供人仰望的位置上直逼草芥、尘土,截肢后就是一个残废,接受别人怜悯、同情的眼神照拂,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我不截。”

他咬紧了牙关,目光里无所畏惧地迎向了主刀医生。

医生是一直知道这病人棘手的,当日中了三枪入院,还是被私人飞机飞送过来的,尽管他住院期间,并没有什么家人出面过,替他办入院手续的那个人也只留了个联系方式跟姓名。

他们这家医院,是瑞士最好的医院,有着世上最先进的医疗技术跟水平,可相同地,也要付出高昂的医疗费。

这位先生既然能够负担得起,他们院里便毫无保留地接收他,不究根源。

冷宸瀚态度坚决肯定,他的顽强毅力,主刀医生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从医几十年,还没有碰到过比这位病人毅力更超强的。

这样的情形,哪怕是他自己,他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挪得过。

主刀医生也是个识时务的,并没有跟病人僵持谈判,非要逼他截肢,他明面上是尊重这位病人的意愿,暗地里还是联系了韩子初,让他尽快赶过来,尝试说服这位不知好歹的病人。

医生见到风尘仆仆的韩子初,是在冷宸瀚醒来的隔天,他动用了私人飞机赶过来的,就怕被人查出异样来。

这架私人飞机,并不在他的名下,所以一般人还真难以查到,韩子初小心翼翼,别人倒是不怕,唯一担心的是陆晋鉨,那人可是一直紧盯着自己不放。

“冷先生不同意截肢。”

主刀医生也没废话,开门见山地跟他说。

“他知道利害关系了吗?”

言下之意,问医生他是不是在选择残废跟死之间做了抉择了。

医生眸色一黯,点了点头。

韩子初倒是也没有意外,他刚醒来,肯定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打击,截肢,哪怕是普通人也难以接受,更别提一贯高高在上了的冷宸瀚。

之前,他也听医生提过一旦醒来便要动用截肢手术,否则性命不保,他腿上的那颗子弹穿透了骨头,那根骨头这些天反复感染,再过些日子便会扩散到他的五脏六腑,多耽搁一天,他的生命便多一分危险。

在生与死之间,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在残废跟死之间,却产生了诸多的寡断。

“你还是劝劝他。”

主刀医生说完也觉得好笑,他从来不帮病人做决定,可这回,他是多嘴了,罔顾了病人的意愿。

出了主刀医生的办公室后,韩子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等下他还是被逼无奈要受冷某人的暴怒跟戾气。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上一说。

他进了icu见到冷宸瀚躺在病床上,神色憔悴,那一张俊美的脸庞上的两颊深深凹陷了下去。

那样意气风发的人,如今瘦得不成样子了,那病号服穿他身上都显得宽大空荡起来,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倒。

这短短的时日以来,他是完全变了样了。

韩子初甚至相信方以然跟小爵站到他面前,也不一定能够一下子就能认出他便是那个冷峻威严的冷宸瀚来。

他闭着双眼,眉头笼罩着几缕挥之不去的愁云,浓浓的,韩子初瞧出他是在假寐,许是在逃避现实的残酷。

“宸瀚。”

韩子初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如今正扮演着残忍的角色,那就注定不能心软,刽子手是怎样,他韩子初当即就是怎样。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犹如一道天崩地裂的魔障准确无误地钻入了冷宸瀚的双耳中。

冷宸瀚依旧闭着双眸,长而浓密的睫毛都没有微微轻颤一下,足见他决心之大。

韩子初明白自己要是不撂出点重磅炸弹来,冷宸瀚定依旧是无动于衷的,他向来就是这样一副态度,足以能够把人窝火。

“宸瀚,冷氏现在情况很不妙,方以然在死扛,我前几天看到她,瘦得不成样子了,可能是被为难太多。”

冷氏是怎样的一趟深水,冷宸瀚心知肚明。

韩子初一针见血地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睁开了眼,眨了两下,慢慢地适应屋内的光线。

昏睡了太多天,他的眼睛还真有些不适应。

在昏睡的日子里,他总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这个梦很长很长,很美好,现实中所有没有实现的,都在梦境中实现了,让他甚至就不愿意醒来,宁愿一直沉溺下去,这样,也挺好。

他那份遗嘱定得有些急,后来想要修改,可是没能来得及。

让她一副瘦弱的肩膀挑起那样沉重的背负,的确是辛苦她了,他一直觉得她会做得很好,她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只要她认真上心,无论什么,假以时日定不会比任何人逊色。

说来也奇怪,他就是如此坚信无疑的。

现在是苦,只是不知道为何听到韩子初提到她受了很多被人刁难,他的心,又止不住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不敢出现他们的面前,打乱他们的生活。

如果他失去了右腿,更加没有勇气站到他们面前,更别提重新追求她了。

当日,他只来得及通知韩子初过来一趟,他醒过来短短五分钟时间,打完电话交代完之后他就陷入了无止尽的黑暗当中。

那五分钟,他是把他这辈子的重托都交付了,做了最坏的打算,都是尽量简化了言语,他知道身体负荷不了长时间。

就当他死了,他当初就是这样叮嘱韩子初的,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尤其是冷家人跟以然,千万不能露出蛛丝马迹。

他们的确是当自己死了,可是天意弄人,他又苏醒了过来。

他倒是宁可自己死了,死了也就不用面临截肢的选择了,所以他放弃。

“她会撑过来的。”

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中处处飘散着紧张窒息的因子,韩子初没有料到,等来的依旧是他的颓废跟绝望。

“她是个女人,你就忍心她变得跟一个男人一样坚不可摧,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吗?宸瀚,你就是一个懦夫,你渴望她坚强,可是你有没有问过她,她是不是想要变得坚强呢?还是没有选择必须要变得坚强呢?”

韩子初咄咄逼人道,满脸的痛心疾首。

他难过,冷宸瀚何尝能够做到心平气和呢?

他的心里,涩得都满出来了,溢出来了,苦不堪言。

他的心,开始动摇了,不可否认,韩子初的这番话,对他起了作用。

可是,他知道,即便他真的选择了截肢,成为一个残废,也没有勇气站到她的面前。

他是个完好无缺的人的时候,他是有担当觉得自己能够弥补过去犯下的错误,给她新生,给她幸福的。

如今,他连站起来,都没了可能了,还能给她什么幸福?不丢她的脸,就极好的了。

他更加无法忍受她投过来怜悯、同情的眼光,更别提让她同情心泛滥接受自己,那对他而言,便是生不如死,还不如就这样死去,一干二净。

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他又卑鄙、自私地发现自己做不到。

做人难,做个残废更难,他的一颗血肉模糊的心仿佛在滚烫的油锅里反复煎煮。

“我……”

他发现喉咙火辣辣的疼,连挤出一个字都是那么的艰难。

“子初,我……不想变成一个残废。”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心里念着的残废,跟出口的残废,心境更为不同,说出口后,连语气都不由自主沾染上了苍凉,手心也是沁出微微的细汗。

抬头,四目相对,一阵错愕。

冷宸瀚只是愣了一瞬间,便僵硬着挪开了目光,身体,却恍若脱了水一样,愈发的无力了起来。

残废,这两个字,从高傲的他口中吐出来,份量跟重量,都是如此的沉重。

韩子初也是浑身一震,冷宸瀚这句话对他的影响力,不同凡响。

韩子初一直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变了色。

转眼间,冷宸瀚的脸色又恢复了如常云淡风轻,只是看得韩子初心酸不已。

他看了一眼冷宸瀚的右腿,那只腿上如今被绑得跟个粽子没两样,如果那没了。

韩子初对这一后果、这一幻想,突然憋得慌,闷得难受,什么话在这个当头也说不出口,全部被堵在喉咙里,五味翻腾。

醒来后,冷宸瀚的身子依旧不能搬动,所以下半身酸麻胀痛的感觉尤为强烈。

“子初,活到现在我才发现这世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便是成为一个残废。”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疲倦的鼻音。

韩子初见他皱着眉头,跟自己说了大半天的话儿,应付得吃力了,还真累了,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他突然觉得气馁,之前当仁不让接管了这茬,现在开始觉得棘手,这比让方以然入主冷氏更加的棘手。

方以然那边的情况,再严重,自己还能照拂着点,可对着冷宸瀚,他是欲哭无泪,发现自己是真的无能为力最新章节。

进一步、退一步,情况都不乐观。

印象中的冷宸瀚无所不能,让他成为一个残废后自暴自弃,韩子初也觉得心生悲戚,鼓励、振作,他是想,可是就单单凭自己,根本就不行。

除非冷宸瀚自己打定主意坚持下来,只是他眼下恨不得死了。

至于把这个秘密透露给方以然,韩子初自认为还不是时候,他还真怕自己泄露了宸瀚会发疯。

宸瀚这性子,刚毅犟得比十头蛮牛还难对付。

过了半小时,韩子初再次过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冷宸瀚蜷缩着身子,呼吸粗重,脸上、额头、身上都是汗,那一双英挺的剑眉几乎皱成了“川”字。

或许是手脚不利落的缘故,床单也起了不少的皱痕,可能是他先前疼得麻痹的时候本能地揪扯床单舒缓疼痛。

韩子初看不过去了,三两下上前,拿了一旁消毒过的白毛巾擦拭起他的汗来。

冷宸瀚摇了摇头,咬了下唇,喘息声越来越重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然后使劲躺了回去,就这一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浑身的气力,脸上的表情都狰狞了下。

这样大面积冒汗,韩子初也是知道冷宸瀚是有点洁癖的,他居然一声不吭也没让人过来给他擦身。

冷宸瀚待到呼吸平顺下来后,抬起眼睛,“子初,我现在就是这样一个废人,要是没了右腿,估计我自己都受不了,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总而言之,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截肢的现实。

韩子初突然觉得这icu给他一种错觉,遍体发凉,任何酝酿好的腹稿在冷宸瀚的悲戚面前,是显得如此的苍白、单薄、无力。

不知道是否凑巧,习染也选了这一天作为她潮流成衣店开张的好日子,以然在开张前一晚就被再三叮嘱过不准迟到,她自然不敢怠慢片刻。

如她预料,陆晋鉨跟寻即墨都翩然而至,而且他们都在以然来之前到的,寻即墨跟陆晋鉨谈笑风生,神色自如,对此场面,是一点也不怯场。

陆晋鉨也侃侃而谈,对寻即墨还是较为满意的。

“方以然,好久不见。”

寻即墨眼前一亮,笑着打招呼,他算是头一个跟以然打招呼的,陆晋鉨倒是没有给她难看,只不过那张俊脸,在那一瞬间变了数遍。

他没有热络地跟以然打招呼,只是微微颔首,对于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嫌隙,他还是没有放下。

“许久不见。”

寻即墨想必也是知晓她目前的近况的,估计是习染跟他提过,对此碰到自己,他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意外。

寻即墨比较忙碌,鞍前马后地献殷勤,比陆晋鉨这个当二哥的是忙多了,以然很快就被撇下了。

习染也是过来仓促照了一面,又离开了,以然自然是不会扯着她闲话家常,今天的习染的好日子,她帮不上半点的忙,断然也不能拖她后腿。

剪彩的时候,以然站的位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的,居然站在陆晋鉨的身旁,她有些不自在,可是陆晋鉨表现得无可挑剔,她也不能丢人现眼,尽量维持表面的一派和睦。

剪彩时间算是短暂,完毕后,陆晋鉨破天荒主动邀请她进去坐坐,习染的店,找的地段是一流的,本市最繁华的一条街,还盘下了好几间店铺连成一线成了她的地盘。

店面装修也是极具特色,今天受邀来参加的那些名流都是品位不凡的,对于习染的格局设计,也是赞叹不绝,发自肺腑。

习染的店里有两处小包厢,专门用来接待vip客户的,此时,以然便被陆晋鉨邀请到里头小坐片刻。

她对他多少还存着些愧疚,所以他出口后她拒绝也不好推脱,这不算逾矩。

“你找霍氏谈的那个项目可以转交给我,希望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

这一坐下来后,陆晋鉨不咸不淡地抛出一个让以然瞠目结舌的橄榄枝。

上回她有些话极重,最后的落幕也不堪入目,可他现在的表现,宛若忘掉了上一回的不愉快。

他这话,分明是想要帮助她,陆氏想要找怎样的合作方都是轻而易举的,陆氏实力雄厚,加上陆晋鉨接手之后,推上了另一波高风,已然现在的冷氏根本就不能跟陆氏相提并论,以前在冷宸瀚的领导下勉强是并驾齐驱。

论起两家来,冷氏历史并没有陆氏那么悠久,那么源远流长。

霍氏那个项目,以然已经是苦不堪言了,对方负责人几次被侦讯社的人逮到,可是当以然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人家总是早一步离去,让她扑了好几个空。

冷氏的运转,并不独独依赖霍氏那个项目,她一天要处理的事情不计其数,忙得三餐不济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开始佩服起冷宸瀚来了,他以前是个工作狂,她现在亲身体会过,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了,不当个工作狂,根本就是干不完活。

她每天不辞辛劳作战,可收获颇微,昂扬的斗志,都被磨得有点气馁了。

可是她又不能懈怠半分,强打起精力来,这是她选择的,不管如何,都要硬着头皮做下去。

她何尝没有想过抛下一切袖手旁观?累极的时候,确实产生过这样怠慢的念头来,可很快又被她给强行压了下去了,因为想到儿子,又有了支撑的动力。

“晋鉨,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她婉拒了他的好意,自然是知道如果有他的帮衬,一切危难将会化险为夷,只是她明白,倘若这样做,那个死了的人知道受了情敌的恩惠,会死不瞑目。

他那样骄傲的人,宁肯公司破产,想必也不会肯低头匍匐在情敌的脚下摇尾乞怜,这比杀了他还要来得难受。

“我知道你现在过得极为不易,冷氏不是你一个弱女子就能轻而易举扛下来的,以然,哪怕你拒绝了我,我发现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看着你疲于奔命。”

陆晋鉨平时一贯散漫的声音有点沉重沙哑,心艰难地跳动着,浑身的血液也凝固了一样,他是想过她会拒绝自己的帮助,没想到她拒绝得这般的快,连思考都不曾思考。

以然只是颤了颤,他是体恤她,想要减轻她的负担,可是当那个人死了,而自己身上扛下一切的时候,注定这辈子她都无法真正解脱,灵魂都被死死地束缚住了,更别提**上的了。

“晋鉨,谢谢你,只是这一回,我想一个人来,哪怕失败了,至少也证明是曾经努力过。”

她知道自己不容易,可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她于心不安。

他一直对她好,向着她,她却一次次伤害了他,这一回再不果断,连她自己都要鄙视自己了。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习染突然开了门,出现在门口,好奇地问道。

“没干什么。”

这两个人这回倒是异口同声,说完之后,又面面相觑,觉得有点过了。

习染扑哧一声笑了开来,不客气地道,“欲盖弥彰。”

不过,这两个人也都没有出言解释,习染只得作罢,“二哥,以然,我们就要去酒店庆祝下了,即墨已经过去打点好了,我们这就过去。你们两个也真是的,我让人找,找不到,没想到你们藏在这说悄悄话。”

习染的忿忿,以然没有辩驳,陆晋鉨抿唇,也没有二话。

以然本想坐习染的车,没想到满了,陆晋鉨的车停到了她的身边,他主动开口,她也不好矫情,还扭扭捏捏的,也干脆地上了车,车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别人,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坐在车上支着额头想,她开始逃避起他的刻意接近来呢?居然想起不来了。

遗忘的时光,还真的是难以记起来。

车上其她几个,情绪高昂,欢笑声不断,陆晋鉨倒是也没有插嘴,可能是不敢兴趣,看上去他一直都是在专心开着车。

以然在旁听着,渐渐也入了迷,这些年轻气盛的女孩们,什么过激的言论都能出得了口。

自己也是这般青葱岁月的时候,居然没有过这样开怀畅谈的回忆,神色间,不由自主,也些许泛起落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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