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铭翀是中午苏醒的。
傍晚,忙了一天的袁非终于能安静的坐下来跟他汇报,工作上有什么紧急的事,怎么处理的,谁来看过他,听说他没什么大碍才离开。
末了,又忍不住念叨:“总裁,您真得注意下饮食了,这都是您今年第三次因为胃出血住院了。”
景铭翀是一个工作狂,经常工作到后半夜不说,若不是饿疯了,连饭都想不起来吃。
就算吃,也是节省时间为前提,以快和简单为主的吃几口。
“嗯。”
景铭翀敷衍的应了一声,袁非见状,就知道他一如既往的没有把自己的叮嘱放在心上。
一片好心总是被忽视,他袁非也是有脾气的人好吗!
思绪一转,一个鬼主意从脑海里冒出来。
他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看来,还是得给您配一个生活助理。”
景铭翀一口回绝:“不需要。”
袁非装作没听见,继续说道:“就把乐小姐调过来,您意下如何?”
景铭翀愣了下,嘴角弯起一抹冷冷的邪魅弧度,“话说,最了解我生活习惯的人,不是你吗?”
敢调侃他,真是胆肥了。
“我不行,我不行。”袁非吓得连连摆手,“我这么有能力的人,当生活助理,岂不是大材小用了?我不会做饭,还不够细心,最重要的是,我没乐小姐那么关心您啊。”
景铭翀下意识的反问:“她关心我?”
袁非夸张的重重的点了下头:“您没看到吗?您病倒的时候,她多么的担忧和焦心啊。”
景铭翀转头看向窗外,傍晚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脑海里闪过早晨发生的一幕幕,她那么紧张、担心、害怕……
是不是,在她心里,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举无轻重?
他无意识的摇了摇头:“那都没见她来探望我。”
略带失落的声音,很小很小,袁非听不清,好奇的问:“什么?”
景铭翀回过神,心思一动,拉开身上的被子要下床。
袁非立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总裁,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好了……”
“把鞋给我。”
“您不会是……要出院吧?”
景铭翀瞥了袁非一眼,袁非顿感无奈,他伺候的这位总裁可真任性,又乱来!明明是开医院的,怎么就这么不喜欢医院呢?
……
黑色卡宴随着拥堵的车流缓慢前进。
景铭翀坐在车后座,手里拿着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一刻钟前,他急匆匆的回到公司,说是拿一份重要的文件,结果来到56楼,第一时间敲响乐允办公室的门。
在发现她早就下班回家时,他都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失望、不爽、气闷……
似乎还有一丝丝悲伤。
这样的情绪,让他很陌生,又很恼火。他是疯了还是傻了,这么莫名其妙……
最可恶的是,他都吩咐袁非在楼下等他,结果,这家伙乘坐另一部电梯上楼,将他的举动抓个正着。
“早上的事,我还没感谢她。”他冷淡的解释了一句,忽然觉得有点欲盖弥彰。
果然,在袁非的脸上,他看到揶揄的神色,这更让他火大了。
景铭翀敛回飘远的思绪,烦躁的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一边,向窗外看去。
从打卡记录上看,她一下班就走了,都没想过到医院来看看他,明明医院到公司只是几步路的距离而已。
哪怕是以关怀上司的心情来看看他,也行啊。这个愚笨的丫头,估计连“巴结”二个字都不会写吧!
忽然,街边和人拉扯的熟悉身影,一下擒住他的眼球。
这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
可,未等他做出下一个反映,视线里的那个小丫头,重重的抢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