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兰回来后,郁欢和沈亦晨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她每天都期待着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想要和他说话,却又无法开口。
沈亦晨变得越来越冷漠,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在路上遇到,他会目不斜视的越过她离开,留她独自一个人在原地怔愣。在家的时候,他仍然吃她做的饭,和她睡同一张床,却每天都是冷眼看着她,或是根本不看她。因为他的冷淡,家里的气氛冰冻的让人窒息。
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偶尔温柔的抱她,亦或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一下媲。
米兰的那几日,仿佛成了郁欢的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他们仍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却是两人背对着,kingsize的床上被隔出一片名叫“质疑”的海。
有好几日,她都是在整晚整晚的失眠中度过,看着窗外从夜晚转至清晨,起床麻木的收拾上班。
他没有再和她一同去公司,只是派了车每日的去接送她。
郁欢不是没有想过去缓和这样让人寒心的氛围,她知道他素来喜欢在晚上作图时吃点清淡的东西,冷战了一周后,她第一次放低姿态,为他煮了清淡的燕麦粥。
那晚他正在伏案制图,sunnie专用的绘图纸上,他用铅笔细细的勾描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宝石,那是他为父亲的一个老战友设计的戒指。那老人年纪大了,怕自己死的清寂,特地拜托沈世平给自己做一个戒指,黄泉路上也显得不那么清贫。
他从未接触过此类设计案,当时真是心烦气躁的时候,怎么画怎么不对,郁欢就在这时候推门进来了。
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燕麦粥,她一进门,他就能闻到那清香的味道,可是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感激,也不拒绝。
郁欢把粥放在桌上,想看着他吃过再走,可是沈亦晨看都不看,仍然专注的画着自己的图。
她站了有将近十几分钟的时间,眼见那热腾腾的粥渐渐没了热气,心里有些急了,低低的提醒他:“亦晨……”
沈亦晨刚刚有了一点点灵感,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眉宇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有了不耐和愠怒。
郁欢被他这几天的冷漠搞得有些惶恐,他愈是不理,她那股子倔劲就往上涌,不甘心的把那碗粥向他手边推了推,沈亦晨正要去拿橡皮,她一推,他手一抬,一碗粘稠的燕窝粥悉数的扣在了桌上。
陶瓷的白碗在桌上滚了一周,掉在地上砸了个稀碎。
郁欢的心就被这杂乱的声音震得有些发麻,她咽了咽口水,缓缓地抬头,小心翼翼的看向沈亦晨,却见他坐在椅子上,皱紧了眉看她。
他的脸阴沉的厉害,上面覆盖着一层薄怒,几乎是在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间,郁欢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你满意了?”他手上还捏着铅笔,笔尖抵在那张设计图上,忽的手指一用力,“咔嚓”一声,尖利的笔尖就断了,纸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眼底泛着泪,轻轻地咬着唇,尾音拖着颤音。
尽管设计图没有被弄脏,可是桌案上洒了一桌子的粥,沈亦晨的眉越蹙越紧,看着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愈发的烦躁起来,狠狠地将手上的铅笔摔到地上,指着房门厉声怒喝:“滚出去!”
郁欢看着他震怒的样子,攥了攥拳,抹掉脸上的泪,看了看地上的一地碎碗,最终还是转头离开了设计室。
其实沈亦晨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明明一直在等着她来低头,心里也做好了她服软,他就会给她台阶下的准备。可是她来了,他又不肯真的去原谅她。
心情复杂至极。
似乎是从那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陷入了僵局。郁欢也被他这样的的态度搞得身心俱疲,无力再去同他争执。
他们的爱情就像是一根绳子,总有一方要紧紧地抓着不放,才能勉为其难的维持着这样薄弱的感情,然而当那一方开始退却,这感情也就变得岌岌可危。
郁欢的眼里少了从前的急躁和不安,渐渐地变得黯淡了下去。
她也是有自尊的,她一再的被他误解,放低姿态去讨好他,结果仍然无济于事。
她努力过了,是他不肯接受,那她凭什么还要放低身段去给他服软?况且她本就没做过那些事,她一再的解释,是他始终不信,那她为何又要把自尊扔到他脚下,任他踩踏,最后再得到一顿羞辱?
她或许是爱的有些卑微,可是她爱的并不轻贱。
郁欢淡下了自己的爱火,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变得更加深远。
直到那晚,她面色平静的抱着自己的毯子出去,他坐在床上冷眼的看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阻止的话。
她主动地搬离了他们的卧室,又住回了结婚前的客房,独自忍受着偶尔深夜时小腿抽筋的痛楚,更多的是心里的伤。
沈亦晨知道她是生气了,可是他也不肯放下身段去同她道歉,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说“对不起”的人,除非是做了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否则他最多也只是对那人说一声“不好意思”。
而他心里又很气愤郁欢这样和他拉开距离的样子。
他大概是被她惯坏了,潜意识里总是认为,无关对错,道歉的都该是她。
直到突然有一天,她也会冷漠,他给回报她的,只能是更加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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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维亚,慢,慢一点……我,我还在怀孕……”
盛世皇廷的总统套房里,乔安娜被男人抵在浴室的墙壁上,双手攀附着男人的背,仰着脸享受着这一场几近癫狂的欢爱。
曾维亚看着她紧紧地闭着眼,遍布***的脸上却还有不满足,不由得在心里鄙弃的冷笑,贱人果然是贱人,你再怎么羞辱她,她反倒会把这当做一种享受。
“怀孕?”他嗤笑的反问,抬起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讥讽道:“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孽种?”
乔安娜睁开眼,在他的脸上吻了吻,笑的愈发放荡,“当然是你这个野男人的了……”
她笑的太过浪荡,曾维亚托着她雪白的臀,用力将她的背紧贴着浴室冰凉的墙壁上,发了狠似的,下身不停地用力抽动进出,微抿着唇,似在酝酿一场将两人推向巅峰的极致,又像在隐忍,好不让自己喷薄。
他不得不承认,尽管对于乔安娜的恶毒的心,他恶心的想要作呕,却仍然痴迷于她的身体。尤其是她这几年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更是摸索出了一套讨好男人的方法,在床上别提让他多尽兴了。
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但他就是想反复的要她,像是怎么都要不够似的,只要精力稍有好转,他就又会和她做起来。
再一次,乔安娜在男人奋力的冲撞中达到了顶峰,脸上已是一片潮红,迷蒙的双眼几乎分不清现实,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懵,甚至连自己都忘了。
他们都太过了解对方,轻易地就能撩拨起对方的情绪。
唯一可惜的是,面前的男人除了能在床上满足她,其他地方毫无利用价值。
然而曾维亚不这么想,从前乔安娜对他来说是心爱的人,现在却是他的摇钱树。
乔安娜两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他还没有将自己从她身体里撤出来,就这样抱着她,任由她的温暖一直包裹着他,享受着极致后的甜点。
曾维亚缓了缓体力,抱着她在莲蓬头下冲刷干净,又将她抱进卧室,轻柔的放在床上。
最近这一段日子里,他们没少在一块媾和,然而曾维亚都像一个欺辱妓女的嫖客一样折腾她,这样温柔的时刻已经很久没见了。
乔安娜看到他这样细心地样子,不由得轻轻媚笑起来,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一双媚眼里还有方才没有褪尽的***,此时显得愈发的诱人,“维亚……”她呢喃的唤他,手指在他男性的顶端上画着圈。
她今天这么顺从的讨好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去检查过了,医生说她之前流产太多次,如果这次处理不得当或者再做人流,很有可能就无法再怀孕。
她的心在阴毒,也到底是个女人,终归还是想做母亲的。
曾维亚冷眼看着她挑。逗的模样,硬是按住欲火,没有让她撩拨起来,冷声道:“做什么?”
乔安娜向着他的怀里凑了凑,小声说道:“人家怀了你的孩子,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
她的话让曾维亚难以抑制的狂笑出来,笑够了之后,他凑近她的脸,微眯着眼问:“我该有什么反应?难道还要我把你这个千人骑的货八抬大轿娶回家吗?”
“你!”曾维亚极尽羞辱的话让乔安娜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话竟然会从曾经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曾维亚嘴里说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曾维亚看着她呆若木鸡的脸,心里愈发的得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这样傻了似的模样,总让他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欣赏够了她的表情,忽然下床取出了一盒东西,那是一小瓶一小瓶的液体,有点像打针时的药水,乔安娜看着他取出一只针管,从那小瓶里抽出液体,又从小臂上拍了拍,找出静脉血管,熟练地将针头往皮肤上刺去。
“嘶——”他一点一点的将针管里的液体推进血管,闭着眼睛仰起脸,轻轻地吸气出声,像是得到了什么绝世的快感一样,脸上慢慢浮现出了欲仙欲死的表情,极度享受。
乔安娜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忽然浑身止不住的颤起来,她已经明白过来了,曾维亚是在吸毒。
她越看越怕,仿佛面前的人是一个会将她分尸再吃掉的魔鬼一样,乔安娜看着那针管里的液体渐渐进了他的身体,不过几分钟后,曾维亚忽然浑身狂颤起来,像是得了羊癫疯的病人一样,浑身剧烈的抽搐。
他抽搐了一阵,才慢慢地平静下来,看着床上坐着的乔安娜,此时她的脸上已是血色尽失,慢慢的咽了口口水,瞪大的眼里满是惊恐和害怕。
“呵呵呵……”曾维亚看着她煞白的脸色,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恐怖,白森森的牙齿全都露在外面,样子很渗人,就是人们所谓的皮笑肉不笑,乔安娜被他这样的笑声震得浑身汗毛倒立,牙关都开始打颤。
曾维亚笑了两声,看着乔安娜偷偷地向床下后退,他忽然飞奔过来,一把扯住她的长发,将她硬是从床下拖回了床上。
乔安娜的头皮都快被他撕扯下来了,发根揪的生疼,脸上已经疼得扭曲成了一团,不由得凄厉的嘶吼起来,“啊——你放开我,救命啊——”
她喊得声嘶力竭,几乎要把嗓子喊破,可曾维亚却像是聋了一样,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直到她被他扯到了床上,曾维亚像是疯了一样,埋头在她的胸前撕扯起来。
曾维亚做的就是撕扯,没有一点轻缓,他一口咬住她胸前一个饱满,发狠的在她的顶端撕咬,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另一只上狠命的揉掐,在她的红果上用力的揪扯拧拽,仿佛他手里的不是一团血肉,而是一块面团一样。
乔安娜被他这样非人的狂虐搞得浑身颤抖起来,手指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极力的嘶叫着:“啊——疼——”
曾维亚在她的上面折腾够了,又去折磨她的下面。
她虽然和很多男人睡过,但却任然紧致的让男人为之疯狂。曾维亚只是挤入了一指,就觉得手指被一个个吸盘吸住了一样,紧紧地包裹着他的手指,温暖而甜蜜。
“这么紧?”曾维亚冷冷的笑了笑,忽然用力的向上一捅,乔安娜只觉得身体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凄厉的叫了起来:“啊——”
曾维亚大概真是吸毒吸得心智错乱了,他一手在乔安娜的身体里狂肆的进出,另一手却在自己的身体上上下套动,看着乔安娜濒临死寂的样子,他的所有忽然都汇集到了顶端,一把扯过她的头发,将自己插进她微张的嘴里,把自己的全部都释放在她口中。
他并没有全数喷薄到她的口中,但还是冲击的乔安娜剧烈的咳嗽起来,顾不得脸上还有他的体液,乔安娜一把推开还骑在她胸上的曾维亚,趴在床边翻天覆地的呕吐起来。
曾维亚的***释放够了,人也正常了一些,他从床头抽出两张纸,擦了擦自己,又翻身下床,拿起方才的针管,抽取了一小瓶液体,光着身子回到床边。
乔安娜还伏在床边吐得惊天动地,手臂却忽然被人扯了起来,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小臂上只觉得一阵刺痛,曾维亚已经将那小半管液体打入了她的身体里。
“你干什么?我不要——我不要——”乔安娜拼命的推着曾维亚的身体,他却狠狠地压住她,快速的将液体注射完毕,将针管随手丢到地上,坐在床上看好戏似的,等着她的反应。
乔安娜起初没什么感觉,约莫两分钟之后,她忽然感到身体中似乎有一股热流流过,随之而来的是真真的晕眩,她努力的睁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却是一阵恍惚,什么都是错杂的,曾维亚看着她渐渐有了反应,伸手在她的唇上上下刮动了一下,她却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在他的指尖上吸呐起来。
他的劲其实已经过了,可是被乔安娜这样一撩逗,那股没有释放完的火又窜了上来,翻身将她狠狠地压在身下,挺起自己狠狠地刺入她的身体。
她不是怀孕了吗?他就看看,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命有多硬,这种情况下都不会流。
这一夜,他们像俩只饥渴而疯狂的兽,反复的和对方索取,却全然不会觉得满足。
直到第二天,乔安娜清醒过来,才看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处处青紫,全都是被肆虐过的痕迹,从脸上到脚上,全都布满了他的体液,无一幸免。她蹲在浴室里,任由水流冲刷干净那些屈辱的痕迹,反复的抚摸着小腹,才确定孩子没事。
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曾维亚正半靠在床头吸烟,看见她出来了,他伸手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慵懒的看着目光中有极度恨意的乔安娜。
“曾维亚……”乔安娜的手指攥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叫他名字,还没待他反应过来,她忽然就从床下扑了上来,对着他撕扯起来,“你这个王八蛋!你居然给我吸毒!我杀了你!杀了你!”
曾维亚虽然没料到她疯狂的举动,但还是迅速的反扣住她的手腕,翻身将她骑在身下,抬起右手,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抽去。
他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乔安娜被这一耳光扇的耳朵里嗡嗡直响,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懵,几乎是同一时间,嘴角就流出了血。
曾维亚看着她被打的魂都丢了一半,笑的得意而阴狠,“乔安娜,想杀了我是吧?我告诉你,昨天给你注射的那管液体里,有足够让你上瘾的量,你如果今后还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你最好好好听老子的话,否则看我让你死都没地方死。”
她当初做出那样背弃他的事不算,还狠毒的将他置于死地,而他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将面前的女人慢慢折磨,直至将他所遭受的全部都索取回来。
不过她现在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他要把她彻底变成一个为他效力的奴,一个为他服务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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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们花了一个月搞出来的设计案?”
sunnie的一号会议室里,沈亦晨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有些慵懒的靠着椅背,不屑的扬了扬手上的设计案,继续道:“从我去米兰前就下达的任务,过了一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改进,我需要你们的解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坐在他右边的郁欢身上。
她的长发精心的挽了一个髻,微微的低着头,指尖夹着一根钢笔,面容冷淡的看着眼前的案子。由于怀孕,她不再使用化妆品,素净的脸上有些苍白,只是这两天她强迫自己好好睡觉,眼下的青影已经消退了一下,可是看上去还是有些憔悴。
沈亦晨心乱了一下,他已经有几天没有仔细的看她了,但他也知道她过得不好。
“设计总监,你的解释呢?”他又向后靠了靠,视线投到墙角的那一盆青竹上,语气淡漠而公式化。
他很久以前就强调过,在公司,他们的关系很分明,就是上司和下属。
郁欢咬了咬唇,手上的钢笔在笔记本上随意的划了两笔,才慢悠悠地说:“设计案已经修改过了,这是我通过之后,才报上来的。”
“你通过的?”沈亦晨转过脸,微微眯眼看了她几秒,狠狠地把手上那一叠图纸摔在桌上,所有的人都是浑身一抖,纷纷的低下头,用余光偷瞄着郁欢。
沈亦晨“腾”地一声站起身,对着郁欢声色俱厉的质问道:“这种没主题没新意的案子,你是怎么通过的?”
郁欢侧过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仰起脸,毫无退怯的看着他:“这个主题突出的很明确,它复古且灵动的样式紧密贴合了今年巴黎时装周的主题,与服装的设计理念相吻合,而钻石的平面切割角度和它的镶嵌都将会采用了时下最先进的切割工艺。”
她一口气说完,停了停才询问他:“总经理还有哪里不满意吗?”
沈亦晨被她这一连串的解释说的有些语塞,喉结上下翻滚,胸口起伏了一下,他忽然对周围的同事说:“先散会。”
设计部和市场调查部的人在听过他这句话之后,纷纷如获大赦一般,迅速的整好自己的文件,一个个埋头争相快步向外走。
直到下属们都走完了,沈亦晨闭着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微皱着眉,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sunnie向来追求的都是低调的华美,且崇尚现代风,复古已经是前些年的款式,不会迎合时下的市场,况且这份案子太过拘谨,你作为设计总监,难道没有和市场部沟通吗?”
“每一款新品出来的时候,当然是要和市场部先进行采样和调查。”郁欢正了正神色,“正是因为复古风贴合时装周的主题,我们才决定采用这个案子。”
沈亦晨对着她扬了扬手上的文件,又扔到她面前,没有商量余地的道:“你回去告诉Emily那几个首席设计师,这个案子,我不通过。”
“你!”郁欢气结,这个案子已经下达了一个月,马上就要定稿,拿去技术部制作样品,他现在说不通过,怎么能赶得出来新案子?
“具体怎么设计,你们自己下去决定,我只要你们的成稿,还有,一会你们设计部先把主题定下来,三个小时后我会找你去要。”沈亦晨交代完毕,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又瞟了瞟郁欢忿忿的脸色,转身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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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亦晨说过那番话之后,他就一直在等着郁欢来找她。
他其实没想过今天在开会时会和郁欢冲撞起来,可是这也算是打破他们的沉默了吧。
沈亦晨轻轻的笑了笑,如果一会郁欢来找他,他引诱着她说几句软话,就给她个台阶下得了。
他也很受不了这样冷冰冰的生活,况且她还在怀孕,心情不好的话,对孩子也会有影响。
然而他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从上午十点,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郁欢始终没有来,倒是他首先有些坐不住了。
或许是她的会议还没有完?
沈亦晨转着手上的钢笔,有些出神的想了想。她一向是个对工作高度认真负责的人,曾经开会从早上八点开到下午五六点,也不是没有过。
沈亦晨想了想,还是丢下手里的钢笔,去了她的办公室。
sunnie一共二十八层,公司高管全部都在高层,除了二十八楼是一个偌大的展厅外,越往高,就代表其职位越高。
沈亦晨乘着电梯下到二十四层,推开郁欢办公室的门,她却并不在,甚至连她的包和外套都不在。
墨眉不自觉的皱了皱,沈亦晨握住门把的手用了用力,微抿着唇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她不是一个上班时间能随意逃班的人,可是也不该连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总经理?”一个恭敬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沈亦晨回过头,是郁欢的助理amy。
“总监呢?”沈亦晨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硬。
amy向里面看了看,又道:“总监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吧。”
“出去了?”沈亦晨有些诧异,“去哪了?”
“好像是医院打来的,对方是位姓陆的医生……”
amy的话还没说完,可是沈亦晨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脑子里飞速旋转的都是那个挺直的男人背影。
陆子琛!
她连招呼都不打的就离开公司,就是为了去见陆子琛?!
他还在等着她交主题案,甚至都做好了给她台阶下的准备,她却一声不吭的去见陆子琛?!
她是受不了和他的冷战,所以转而去投其他男人的温柔怀抱了吧!
沈亦晨垂在身侧的手越收越紧,最后握成了一个紧紧地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显得有些突兀,指尖都泛起了白,猛地甩上了郁欢办公室的门,转身离开了。
他一路气势汹汹的冲回了办公室,还没进门,Vincent就快步迎上了,把手机递给他:“总经理,您的电话……”
沈亦晨气恼的接过,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喂?”
“亦晨……”那边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沈亦晨愣了愣,想了片刻,才回忆起是乔安娜的声音。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过了,不知不觉中就将她抛置了脑后,甚至连她的声音听起来都陌生。
曾几何时,他能把她的号码倒背如流,可是那仿佛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什么事?”沈亦晨按着眉心,有些不耐的问。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郁欢又跑去见陆子琛的事情,同别人说起话都带着一股强烈的火药味。
“我的短信……你收到了吗?”乔安娜问的小心翼翼,她听出了沈亦晨声音里的烦躁和不悦,也不敢问的太直接。
她那条短信已经发出去有一个星期了,可是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音。沈亦晨有个习惯,他向来不回人短信,有要紧事的,他会回电话回去,其余的都是看过就删。
“收到了。”
“亦晨,你可不可以陪我过最后一次生日?或许这个生日结束后,我就要离开中国了……”她的声音里满是遗憾和不舍,甚至还有着乞求。
沈亦晨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心里细细的想了一下,还是淡淡的应了下来,“好……”
他明明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上次见乔安娜就是最后一次,可不知道为什么又答应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乔安娜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对郁欢的赌气,又或是对自己心里怨气的发泄。
“Vincent,去给我订个蛋糕。”
他既然答应了为她过生日,自然少不了生日礼物,从前那些奢侈的名牌衣服包包,如今已经不适合他们之间互相赠送,但是送个蛋糕还是在情理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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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乔安娜的家门口,沈亦晨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心里还在犹豫,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来了,似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他犹豫踌躇之时,门却被人打开了,一身火红色长裙的乔安娜便闯进了他的眼里。
这裙子就是当初他当着郁欢的面买给她的那条,火红的裙子裹在她身上,显得极度的妖冶,她今天又花了妖媚的浓妆,显得愈发勾人。
乔安娜看着门外的他,娇媚的一笑,“亦晨,你来了。”
她说罢便动手去拉他,然而沈亦晨却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手,站在原地淡淡的说:“过完生日我就走。”
他纵然对郁欢有气,可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着丈夫的责任,他们既然结婚了,郁欢还在怀着孕,他自然不能和乔安娜太过亲密。
即便她都跑去和别的男人幽会,他却还是保持着心理上的忠诚。
这一刻,就连沈亦晨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曾几何时,他居然也会对郁欢有了夫妻间的坚贞?
乔安娜看着自己捞了一把空气的手,心里有些不甘,没想到一个月不见,他们就已经到了保持距离的地步。
曾经的三年,想必对沈亦晨来说也成了一场过眼云烟。
沈亦晨看她僵在原地,把手上的蛋糕递给她,也不管她惊喜的眼神,只想赶快给她过完生日好赶快离开,便越过她进了屋。
他进去了才看到里面的景象,乔安娜换了红色的窗帘,屋里关了灯,只有餐桌上点了几支蜡烛,火光跳跃,还有一种幽魅的香味,愈发让人有些迷醉。
“你……”沈亦晨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一丝警惕。
过个生日而已,有必要弄得像烛光晚餐一样吗?
乔安娜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十分伤感地说:“亦晨,恭喜你……结婚……”
她曾经一度相信自己会冠上“沈太太”的名号,她以为牵制住沈亦晨的,是郁欢的那个孩子,所以她下狠手去害她,可没想到她命居然那么硬,而那个孩子的命更硬!
乔安娜的手指暗中握成了拳,昏暗的烛光下,沈亦晨没有注意到她眼底的阴狠和怨毒。
沈亦晨转过头,只看到她有些愁郁的脸色,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谢谢。”
他现在已经能十分坦然的接受这样的祝福,或许他是真的向现实妥协了,又或许他是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平和的样子让乔安娜心里愈加的愤恨起来,这句“恭喜你”原本该是别人祝福她的,现在却成了她祝福他们!
沈亦晨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表,八点三十分,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刚和郁欢吃过晚饭才对。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他明明心里对郁欢和别的男人接触有着解不开的心结,可是又总会莫名其妙的想起她,沈亦晨甩了甩头,对乔安娜道:“开始吧。”
乔安娜像他们曾经在一起一样,微微地笑了笑,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带他走向餐桌,又体贴的给他拉开椅子,让他坐下,自己才回到对面的座位上。
举起了早已倒好红酒的杯子,隔着长长的餐桌,沈亦晨拿起桌上的红酒,微微的举了举,淡淡的一笑,“生日快乐。”
乔安娜注意到了,自他进门,他没有叫过她名字一次。
可她还是巧笑着举起杯子,脸上露出了连日来最开怀的笑意:“cheers。”
幽然的火光下,乔安娜看着沈亦晨坚毅冷硬的脸庞,心里简直软化成了一汪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管过了过久,他始终都是她梦里都想得到的男人。
她越看,心里除了爱慕,剩下的就全是嫉恨。她原本才是这个他认定的女人,他们才曾那么坚持过,可是最后,她还是败给了郁欢。
她还记得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纪念日,也是这样的烛光晚餐下,他许给了她一个承诺,那就是一定会让她进沈家的门,那时她激动地几欲癫狂。
她曾经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为了攀上高枝在床上百般讨好曾维亚,她借着他,在一次走秀上爬到沈亦晨的身边,然而她后来又用尽手段想要置死曾维亚,为的就是保住自己嫁入豪门的黄粱大梦,没想到她机关算尽,还是让曾维亚活着回来,并且带了她最惊惧的证据。
眼底隐藏着极度的阴狠毒辣,乔安娜恨不得把手上的杯子都捏碎。
现在可好,那个该死的男人不仅把她往死里逼,把她变成了和他一样的瘾君子,还给她的肚子里留了一个贱种!
想到自己肚子里那个孽种,乔安娜就恨得心都抽搐的发疼。
她现在也不想留下那个不该有的东西,他们每一次用过那个之后,都会做的歇斯底里,可是孩子却怎么也掉不了。
就在昨天,他们注射之后,再次像疯了一样的做了一夜,今天早上他却捏着她的下巴说,“如果再拿不来钱,他就会断了她的‘药’”
她管那个东西叫“药”,觉得是可以让她飘飘欲仙的药。而她现在已经离不开她的“药”了,她知道曾维亚已经没有多少钱了,他逼着她要钱,不仅是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如果没钱买“药”,她可能很快就因为“无药可医”的抽搐死去。
沈亦晨没有察觉到她变幻多端的脸色,乔安娜悄悄看了看自己放在茶柜上的熏香,又看了看沈亦晨面前的杯子,她今后的一切,就要靠这两个东西了。
“亦晨,你和郁欢在一起,幸福吗?”她一手摇着手上的红酒,语气幽然,装作不经意的问他。
她的脸在红烛的跳跃下显得有些不真实,沈亦晨皱着眉看了看她,心底也开始思考起来。
他们幸福吗?他曾经觉得,和郁欢结婚是世界上最令他反感的事,然而他不知在什么时候起,渐渐觉得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撇开郁欢总和别的男人有过多的纠缠外,他似乎没有感到别的地方有什么让他反感的。
他不觉得很幸福,但也没有觉得不幸福。
乔安娜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自知他心里正在矛盾,他的心大概已经渐渐倾向于郁欢,可是她的计划还没有实现,她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这一刻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报复,她现在过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郁欢凭什么过得好?
乔安娜轻轻地啜了一口红酒,自嘲的笑了笑,“郁欢,她很好吧?”
沈亦晨顿了顿,没有回她的话,反而是问道:“你怎么要出国了?”
什么狗屁的出国,那只是她嘴上的一套说辞,如果不这么说,他还肯来见她吗?
乔安娜微微的笑了笑,脸上有一丝难掩的失落,“我在国内被封杀,想要找出路,自然要去国外,况且,国外这两年对亚洲模特很看重……”
听了她的话,沈亦晨也认可的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像是旧友一样祝福她,“希望你出国之后能遇到伯乐,以后还是模特业的一颗巨星。”
巨星?乔安娜心里冷笑,她现在就靠着毒品来过活,早已不知道巨星是个什么概念。
沈亦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的酒量明明不差,可今天觥筹交错间,他渐渐地感到有些晕眩,大约是喝的多了,可身上却乏的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都接近瘫软的状态。
看到沈亦晨的迷离,乔安娜自知是酒里的药起了效果,起身走到他身边,关切道:“亦晨,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亦晨抚着自己的额头,试图想撑着桌子站起来,却全身都没了力气,试了几次,最终还是颓然的跌回了座位,无力的说:“我好像……喝多了……”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乔安娜架起他的手臂,扶着他走向卧室。
沈亦晨身上使不上力气,整个人都靠乔安娜支撑着,尽管走的很吃力,可乔安娜已经把全部的兴奋都幻化成了力气,心里高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的计划成功了,只要这一次能把沈亦晨弄上床,她的钱和“药”就有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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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寂的家里,郁欢抱着腿窝在沙发的角落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对面墙上的挂钟,她看着时间从傍晚七点多走到现在的晚上十一点,饭菜热了几回,可是沈亦晨还是没有回来。
下午的时候,陆子琛从医院打来电话,说陶一璇和人打了起来,被对方打破了头,还受了伤,让郁欢去看看她。
郁欢一听陶一璇受伤,什么都忘了,拎起衣服和包就冲了出去,也忘记了和沈亦晨打招呼。从医院回来,她就早早的回家做饭,甚至想好了跟他服软的说词,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不过是说个软话而已,她之前也没少说过,如果说句软话能缓和他们的关系,那倒也是值得的。
谁知道沈亦晨始终没有回家,他是自己开车离开公司的,Vincent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不知道沈亦晨怎么了,她打过电话,可是关机了,她的心里便更加担忧,之前的脾气全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从来没有等过什么人,小时候看母亲整夜整夜的睡在沙发上,等着父亲回来,那时她不懂等待的感觉,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那种焦急和惶恐,是怎么样也形容不出来的。
郁欢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餐桌上还摆着一桌子的菜,她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靠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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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娜扶着沈亦晨躺在床上,又转身去洗手间里拿来毛巾给他擦,直到一切都忙活完了,沈亦晨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看着熟睡的他,乔安娜又想起了曾维亚的那条短信。
“你现在已经离不开那些“药”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再拿不来钱,我会马上让沈家知道你的破事。还有,不要妄想着用那个野种来和我讨价还价,逼急了我,小心让你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
乔安娜冷笑一声,眼里的阴狠几乎让人有些惧怕。
谁先死,还不一定!
乔安娜走进沈亦晨的身边,低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转身去找到相机,又回到卧室,脱掉了自己和他的衣服,躺在了沈亦晨身边。
她只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胸口以上一点,幽深的沟壑几乎有些盖不住,又拉过沈亦晨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背上,这才举起相机,对着自己拍起照来。
这一夜,她趁着沈亦晨熟睡,给他们两个人翻来覆去拍了许多床照,还有几张极为不堪,几乎让人难以看下去。直到凌晨的时候,她准备好一切,取出早已预备好的一包血,往床上洒了一点。
对着冉冉升起的太阳,乔安娜躺在沈亦晨身边,嘴角慢慢浮现出的一丝笑容,现在,她只等着拿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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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过后的头痛让沈亦晨还有些晕眩,清晨的阳光透过殷红的窗帘照入,看上去有一些奇怪的光。
沈亦晨抚着疼痛的头部,用力摇了摇,吃力的起身,却被身上的一只手臂阻止了动作,转头赫然发现是乔安娜!
他们昨天,做过了?!
沈亦晨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使劲的回想,却怎么也拼凑不齐昨夜的片段。
他只记得乔安娜扶他到床上躺下,之后的记忆像被人抹掉了一样,什么也想不起来。
察觉到了动静,乔安娜缓缓的睁开眼,看到醒来的沈亦晨,对着他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尴尬的说:“亦晨,早……”
沈亦晨对她的问候置若罔闻,皱着眉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昨天做了?”
乔安娜愣了愣,有些羞赧的对他说:“是,我们确实做了……”
她说完,脸上有了一丝抱歉和焦急,语无伦次的给他解释,“亦晨,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喝多了,我……”
“等一下。”沈亦晨抬手制止住她喋喋不休的话,仍然在脑子里仔细回想着,想了许久,却还是没有想起什么。
沈亦晨咬了咬牙,转过脸有些生硬的说:“我刚重新接手sunnie还没有半年,又和郁欢结婚不久,她还在怀孕,乔安娜,这件事不能传出去。”
他现在有些担心的是郁欢,他忽然怕这事如果让郁欢知道了,她可能会受不了。
乔安娜微微咬了咬唇,心里却恨得拧成了一团,他现在居然开始顾及起郁欢来了,从什么时候起,他居然开始关心郁欢了?
她看着沈亦晨满脸懊悔的神色,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轻声说:“亦晨,我知道的,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的话说的很忧伤,还有诸多的感叹和无奈,让沈亦晨心里划过一丝歉疚,背对着她缓缓的说,“对不起……”
他从前不和她上床,是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辜负她,现在他不和她上床,是怕辜负另一个女人。
乔安娜看着他宽厚的裸背,几乎有些心花怒放,他没有察觉出异常,简直是太好了!
沈亦晨背对着她坐了许久,才拿起手表看了看,已经快早上九点了,他一夜没回家,郁欢一定会担心的。
沈亦晨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被床上那抹刺眼的红色顿住了行动,乔安娜也不多说,只是垂着头,她什么都不说,比任何一句话都要有利。
穿好了衣服,沈亦晨想了想,还是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里有五十万,你拿去花。”
他对乔安娜也曾怀疑过,毕竟在娱乐圈那种混乱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完整的女人,可是他没想过乔安娜竟然真的是。
所以现在来说,似乎只有钱才能让他心里的内疚少一些。
然而他不知道,对于乔安娜来说,现在钱才是她的全部。
只是他给的还是太少,不过,她有更有利的渠道,能搞到那些钱。
目送着沈亦晨离去,乔安娜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奸笑,手里掂着那个相机,须臾之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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