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果简直要被花草这番不正常的愚蠢雷的无语了,小容忍不住轻声提醒,“噜噜是公的。”
“啊……对哦……”花草破涕为笑,忽然又一脸担忧,“它生病了,一定是生病了,吃坏了东西,涨肚子了,老爷子快给它治一治……”
甘果无声的翻个白眼,这丫头不是废话吗,娘子还等着噜噜救命呢,即便不等噜噜救娘子的命,老爷子也不会看着噜噜不管呐。
见花草为噜噜又哭又笑,眼泪流的哗哗的,甘果不由心中酸溜溜的,悄声嘀咕,“我也九死一生,差点下去了,怎不见你为我哭成这样?”
花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整颗心又扑到了噜噜身上。
噜噜这般蔫样,老爷子是最淡定的一个,他捋着稀疏的胡子正要开口,却猛地听到有人敲大门,“穆老爷子,晚辈项墨有急事求见,今晚务必要见到老爷子,还请老爷子拨冗一见……”
大门外蒋项墨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几人大吃一惊,这个点能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是子熙的身世被他知晓了,就是为了柏明湛和宵葵二人所来。
老爷子看了一眼柏明湛,“你去药房看看那丫头。”
虽然柏明湛没有说宵葵中毒的具体原因,老爷子也能猜出个大概,蒋项墨作为钦差巡查赋税,要查的第一人便是柏知府,别看蒋项墨和柏家都是摆出了一副世交莫逆的友好姿态,私下里的小动作却是不言而喻。
他这么说不过是让柏明湛去躲一躲,万一是因为他二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天蒋项墨对他莫名恭谨的态度让老爷子有几分自信蒋项墨不会强行搜查这院子。
柏明湛见老爷子打算开门迎客。沉目思量片刻开口道:“我去给他开门。”
他与老爷子是师徒关系,师徒如父子,师父这里他什么时候来都是合情合理,躲倒是显得此地无银了,而且,莫名的,柏明湛不想因为蒋项墨的到来去躲避。就好似他比蒋项墨逊了一等。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老爷子楞了一下才点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却让柏明湛一直沉郁的心霍然明朗了起来。他对师妹的那份心思老爷子终于松动了。
蒋项墨本以为还要吃几鼻子灰才能踏进眼前的大门,也已经做好了再次吃闭门羹的准备,况且穆老爷子若真收留了那二人,便更不可能让他进去了。他今夜来,也不过是试一试老爷子的态度和立场。
蒋项墨没想到不用他再请求第二遍。门很快被打开了,反倒是他有几分迟疑,莫不是季小三看错了,还是那二人已经离开?
看清给他开门的人。蒋项墨眼中有一闪而逝的诧异,这家伙不是被柏知府狠动了家法,抽的爬不起来了吗。怎么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柏明湛无声的挑眉扫了蒋项墨的神色,抽着冷气扶着门框斜睨蒋项墨。“你这家伙到底进不进来,师父他老人家的心情可是说变就变。”
蒋项墨自是抬脚进来,顺口道:“子清怎么在这里?”他说着上下打量柏明湛,见他脸色苍白虚弱,佝着身子,似乎后背正在吃痛。
柏明湛有些无赖的将身子靠在蒋项墨的肩上,笑的如偷腥成功的猫,压低声道:“我不是被老头子抽了嘛,正好让师父给治治,顺便看看师妹,嘿嘿……”
显然的看师妹主要,治伤才是顺便。
柏明湛没走两步,干脆整个身子都挂在了蒋项墨脖子上,“哎呦喂,痛死老子了,老头子够毒,铁了心要抽死我……”
这货纵着他的小兔崽子目无尊卑无法无天,痛死才好,又想到那兔崽子是柏明湛与那女人所生,看着柏明湛笑的无耻又春光灿烂的脸,蒋项墨忽然有种说不出的糟心。
虽然他对那女人厌恶至极没有一丝好感,只要远离了他的生活和视线,改嫁也好,守活寡也罢,与他有什么关系,可那个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交集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和他小时候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合造了一个崽子,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简直比吃了一大碗馊心饭还让人恶心膈应,比他的女人被陌生的男人偷了让他头上绿油油的那种感觉还让他不舒服。
当然,他还没有什么其他的女人,头上绿油油的感觉,暂时还没体验过,直觉的不会让他比现在更堵心的想骂娘了。
蒋项墨抽身甩开柏明湛,“师妹?老爷子还收了女徒弟?”
季小三一直跟在他二人身后,听到这里,捏着下巴自语:院里就这么几个人,女徒弟,没有啊?
柏明湛听了蒋项墨这话,眨了眨眼睛,都不知道怎么接口了,适才过来开门的路上,宵壬给他传了暗语说蒋项墨的人夜探了这里,苏娘子就是穆老爷子外孙女的身份蒋项墨应该已经知晓了,锦瑟楼里逃出的两人到了穆老爷子这里求医只怕也瞒不住了,蒋项墨应该是为这两件事中的一件或两件所来。
可他这么白痴的问题是怎么回事?
哦,柏明湛了然的轻笑,小样,还挺能装!
他以为蒋项墨不想让老爷子知道他派人盯了穆家。
两人都各怀鬼胎的打哑谜,柏明湛很无耻的笑道:“没有,我师妹是老爷子的嫡亲外孙女,我这么师妹师妹的叫着不是显的比较亲近吗?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蒋项墨和柏明湛心底都有自己要坚持的东西和底线,而且一旦认定了便异常的固执和不肯改变,可他二人表现出来的形式却是截然相反,可谓南辕北辙。
蒋项墨被柏明湛没有下线的无耻嘴脸恶心的闪开了他一臂之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淡然无所谓的对柏明湛道:“那位苏娘子,你打算怎么办?”
他这话绝不是以为柏明湛喜新厌旧有了小师妹忘了旧欢好,要替前妻打抱不平。他更希望柏明湛彻底与那女人了断了,这样,两人还能做兄弟,若是中间隔着那女人,只怕这兄弟是到尽头了。
得,越装越上瘾了,老这么憋着有意思吗?柏明湛心底嗤笑了一声。正要开口挑明了苏晗就是小师妹看他还如何装镇定。老爷子已经带着七味、甘果和小容三人整齐的在院里站好,拉着架子要恭恭敬敬的行拜见钦差的大礼,花草则是抱着噜噜进了里屋去照顾苏晗。
蒋项墨忙不迭的阻止了老爷子。很有诚意的先行晚辈礼。
柏明湛很欠扁的哈哈大笑,“师父,你这哪是拜见钦差,你这是恭迎圣驾呢!”
蒋项墨愈发的认定子熙是柏明湛的种。否则这俩人为何都有种让他想动粗的冲动。
苏晗几人还是住在最初的院子里,只是从房东手里买了下来。变成了自己真正的家,对外称穆家,是为了让老爷子有一种归属和自在感。
蒋项墨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院中的布局,给季小三使了个眼色便随穆老爷子进了客厅落座。待客的小厅不大,布置的却别有一番雅趣,让人耳目一新又舒适温馨。
小容上茶退下之后,蒋项墨说明了来意。恳请老爷子出手为他大哥蒋项霁治病,若是老爷子不愿去京城,他便让人将大哥接了来。
蒋项墨话音落尽就觉得屋内的气氛陡然的僵冷了下来,柏明湛的面色诡异莫名,而穆老爷子则双目阴沉满面寒霜,盯着他的那眼神简直要将他拆骨扒皮。
蒋项墨深深地困惑了,这是怎么回事,适才老爷子虽冷淡疏远,到底压着性子接待了他,他不过略略这么一提,怎么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说了什么罪无可恕的话?
老爷子青寒了脸忍着火气站了起来,冷笑道:“老头子医术浅薄治不了令兄,钦差大人另请高明吧。”言罢端茶送客。
这小子可真有脸提出这种要求,休了他的嫡亲外孙女,让母子二人孤苦伶仃的沦落姑苏不说,将晗丫头喊去公堂回话,摆出了一副陌路不识的嘴脸,拿出官威生生将晗丫头吓的昏迷不醒,他绝然而去,可有半分愧疚和良心?如今竟敢口出狂言的上门给他大哥求医问诊,他大哥金贵,他的外孙女也不是没人疼的野草!
老爷子可谓很是不给蒋项墨留余地和脸面,蒋项墨是统领千军万马的人物,又年纪轻轻仕途得意,自有一股威严和傲气,从来只有人看他的脸色,他又何曾一再的如此受窝囊气?
要说蒋项墨心中没有火气那是假话,他用力的捏着茶杯缓了心中的火气,仍是恭谨谦和道:“老爷子对晚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的确,初至姑苏,晚辈错怪了老爷子的小外孙……”蒋项墨说着瞥了闲闲喝茶的柏明湛一眼,“可那孩子也的确缺了些规矩教养,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出手歹毒……”
蒋项墨才说到这里,柏明湛“噗”的一声将一口茶不偏不倚的冲着蒋项墨从头到尾的喷了个满身,让蒋项墨洗了个口水澡。
蒋项墨腾的站了起来,对于柏明湛这货,他已经出离愤怒了,他黑煞着脸就要开口,一直在门外听着厅里动静的季小三心道:不好,爷要动怒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也顾不得失礼,呀的一声惊叫了出来,“爷,小的有一事忘了告诉你,这老爷子的外孙女正是那个上公堂的苏娘子呀!”
======
昨天夜里上传后,盯着电脑刷新了半天,竟然木有一个人订阅,俺那个心情……关了电脑天亮后打来一看,看到好多熟悉的和陌生姐妹们的订阅身影,结冰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就是有些遗憾,肿么没有一个姐妹投粉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