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午膳设在养生堂,澹台牧平时的膳食便只有四菜一汤,这时多了两个人,便增加了一倍,上了八个菜,都很精致,十分美味?

宁觉非和云深进去后,澹台牧便挥手叫侍候的宫女和太监全都退下,只留下太监总管,不久,那总管也退了出来,顺手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云深忽然出现在门口,神情不安,叫太监总管进去。?

随后便是一阵忙乱,太监总管进去不久,便匆匆跑出来,吩咐几个小太监:“快去备轿。”?

宫中备着几乘小轿,平时如果早朝的时间太久,有些老臣会感到不支,行走不便,便会用这种小轿送他出宫,或直接把他送回府。?

轿子很快抬了过来,其他太监宫女涌进房中,便看见宁觉非躺在墙边的湘妃榻上,澹台牧守在旁边。?

听到太监总管禀报说轿子来了,澹台牧便将宁觉非抱起,大步走出殿门,小心翼翼地放进轿中,温和地道:“回府后多歇息,别太心急,休养好了再上朝吧。”?

“谢陛下,臣遵旨。”宁觉非的声音很弱,上气不接下气。?

云深一脸忧心忡忡,跟在轿子旁边出了宫门。?

轿子未停,云深骑上马,牵过烈火,与他们一起到了元帅府门前。?

几个守卫的士卒立刻迎上前来,云深跳下马,抢到轿前,伸手搀着宁觉非出来。?

宁觉非脸色苍白,步履蹒跚,整个人都倚在云深身上,显然病得不轻。?

马上有人飞奔进府去找江从鸾,有人上来,帮着搀扶宁觉非。?

元帅府门前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那位名闻天下的大元帅形容憔悴,走几步歇一歇,几乎无法支持的样子,幸而府中的总管江从鸾带人抬着软榻迅速赶来,他这才可以不再走动,软软地躺进软榻,被几个仆从抬了进去。?

不久,府中的马车急奔出去,到临淄城中最有名的药铺抓药。?

府中的人也都十分忙碌,被云深支使得团团转,所有人都已知晓,他们的主人旧疾复发,来势凶猛,大家都得打起精神,随时准备应付意外发生。?

很快,朝中许多大臣都知道宁觉非病了,纷纷赶来探病,却都被江从鸾婉言谢绝了,说国师大人吩咐了,王爷需要静养,暂时不能见客。那些人便只得留下话,表明自己来看望过了,这才离开。?

云扬也赶了过来,然后是云汀、澹台子庭、大檀明,他们没被拒之门外,都被请进府中,带到了宁觉非的卧房。?

宁觉非一向不喜欢侍候的下人呆在身边,他们都知道,因此不用吩咐,进来做完事便会退出去。云扬赶到的时候,屋里只有云深在。等到其他三员大将走进来,看见的便是宁觉非靠着床头,正与云扬说话。云深坐在他身边,端着一碗药。?

云汀上前见礼,接着便焦急地问:“元帅病势如何?可有大碍?”?

澹台子庭也大檀明也关切地探问着。?

宁觉非笑着摆摆手,从云深手上接过药来喝下,然后便下了床。他轻声对几个人说:“你们都坐吧,正好在这里把事情都交代了。”?

那三人便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异,分别找椅子坐下,专注地看着他。?

宁觉非也坐了下来,低低地道:“皇上已经准我所请,由我率鹰军出征。此次行动非常秘密,朝中除了皇上和云深外,只有你们知道。接下来,我会继续生病,在府中闭门不出,你们明白了吧?”?

“明白。”云汀顿时兴奋起来。“太好了,元帅,有你带领我们,一定能取胜。”?

澹台子庭和大檀明都感到有些遗憾,他们也想去打仗,但是皇上既已下旨,他们自然也只能执行。?

云深没吭声,只是安静地坐到宁觉非身旁。?

宁觉非对云汀详细交代:“你回去后,将鹰军分成十队,每人携带十天的干粮,分别出发,两日后的子时,在肃州里县以北二十里的仓山会合。注意,他们的行动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云汀点头。“我回去就安排,今晚便让他们出发。”?

“我会在申时到达军营,与你一队。”宁觉非叮嘱道。“我们在十天的时间里都不会有粮草供应,必须靠自己,以我的推测,我们三到五日后便会与敌接战,到那个时候,后续的粮草也不一定能送上来,?所以,让每个人尽可能多带干粮,路途中也要节省。”?

“明白。”云汀浑身都是斗志,简直想马上插翅飞走。?

宁觉非伸手指点了点他:“把你那些神情全都给我收起来,走出去的时候要表现出难过的模样,但不要太过分。”?

云汀笑嘻嘻地说:“遵命。”?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宁觉非对大檀明说:“荆将军和李将军那边的战术不变,你们多给他们支援,尤其是在粮草方面,绝不能断。我那边一旦打响,会根据情况的变化,派人与他们联络,那时他们再改变战法。”?

“好。”大檀明立刻点头。?

宁觉非看向澹台子庭:“临淄这里的守卫,尤其是皇城的安全,就要拜托豹王了。”?

“那是我份内之事,鹰王尽管放心。”澹台子庭爽快地道。?

云深这时才说:“鲜于琅论罪当诛,皇上也已下定决心,将依律典刑,斩立决。现在仍是发有司审判,尚未处刑,请豹王先行布置,以免行刑前后出现意外。”?

“好。”澹台子庭立刻点头。“鲜于琅那小子胡作非为,早就该杀了。”?

大檀明也道:“是啊,简直丢尽了我们的脸。”?

云汀气愤地说:“鲜于琅根本就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居然还敢欺侮咱们元帅,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这次放过了他,军中的兄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要烧了官府衙门,再收拾那小子。那兔崽子是个好色之徒,咱们随便找个人去,假意与他争风吃醋,一招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对。”云扬摩拳擦掌。“咱们军中的鲜于琊跟那小子是堂兄弟,听到这个消息后,弟兄们都指着他的鼻子骂,险些要与他绝交,他气得不行,嚷嚷了好几次,要去杀了那个不成材的混账小子。”?

“好了,此事就不要再多说了。”宁觉非温和地道。“咱们是军人,当务之急是消灭来犯之敌,而不是代替官府执法。云汀,云扬,你们先走吧,我把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随后便来。”?

“遵命。”两人立刻起身,敬礼后转身离去。?

宁觉非在他们身后道:“别那么斗志昂扬,沮丧难过点。”?

两人赶紧缩起肩膀,头也垂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把笑容收敛了,沉着脸,步伐也不再刚健,拖泥带水地走了出去。?

剩下的四个人又把其他后续支援的各项事宜商议了一下,澹台子庭和大檀明才告辞离开。两人也装得悲愤交加的样子,出门上马,与往常一样,到兵部衙门去了。?

宁觉非看着云深,伸手将他搂过来,轻声说:“别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

云深抱住他,低声嘱咐:“你自己要多保重身体,我给你准备的药都带上,感觉有什么不对了就得服下。你的胃不好,饮食方面要多注意……”他一时只觉有千言万语要说,时间却不够了。?

宁觉非将他带到床上,轻轻放下,慢慢压了过去。?

云深困难地抵御着内心翻卷而至的情潮,费力地说:“觉非,你还病着。”?

“只是胃痛,已经好了。”宁觉非解下他的*,拉开衣襟,密密地吻了下去。?

云深急促地*着,挣扎着说:“你一会儿还要出征……”?

“别管他。”宁觉非咕哝着,出手如电,拉下了他的长裤。?

云深再也无法推拒,也不愿意。他很快便意识昏乱,感觉着宁觉非火热的身体贴了上来,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衣服脱掉的。?

宁觉非一直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不安,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的感情。从前世到现在,他从来都不是*,一向都认为感情之中还包含着坚定不移的信念与责任。但是,在与云深的感情中,他曾经中途退出过,因此云深始终忐忑不安,总怕他一去不回,这他完全能够理解。要让云深重新有信心,大概只有时间才可以做到,宁觉非只能尽其所能,用热烈的拥抱、炽烈的激情来帮助他。?

宁觉非缓缓地*他的身体,然后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不能出声。”?

云深使劲点头。?

外面的院子里永远都有婢仆在守着,随时等着主人召唤,砖木结构的房屋是不隔音的。府里的人都知道宁觉非病得很重,他们现在不能有任何动静传到外面去。?

床边的帐幔已经放下,两人的身上盖着被子。宁觉非重重吻住云深的唇,腰下用力,激烈地冲撞起来。?

熟悉的*如岩浆般在两人的身体里奔涌,似乎有火花在他们的肌肤上飞溅,带来阵阵酥麻与轻微的灼痛,让他们忍不住想发出*,想要撕咬,想要大叫。?

宁觉非一把抓过扔在旁边的云深的中衣,对他说:“咬住。”?

云深张嘴咬住了散发着淡淡桂花香的丝衣。宁觉非咬上另外一边,脸上带着笑容,动作更加猛烈。?

云深在一波一波汹涌而至的*袭击下晕眩,只能用双手攀着他的肩,随着他有力的冲击而*,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不要叫出声来。?

宁觉非压住他,沉重地辗过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地撞进那甜蜜温暖的地方,更深入更渴切地索求,也更诚挚更热烈地给予。?

两人死死地咬着衣服,忍耐着不发出一点声音,身体却更加激烈地纠缠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巅峰,在狂热中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在再一次的*中慢慢平静下来。?

宁觉非拉开已经被他们咬得破烂不堪的衣服,热情地吻住云深的唇。云深大口*着,激烈地回应着他。?

良久,宁觉非才松开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等我回来。”?

云深激动地一直点头,眼中热泪盈眶。?

宁觉非吻去他的泪水,温柔地说:“别哭。”?

云深长出一口气,强忍着泫然欲泣的情绪,轻声叮嘱:“我在这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宁觉非保证。“我一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