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对峙



第一百三十四章对峙

金黄火芒,夺出耀目的神光。院中枯干的杂草,在颤动空气中,似已要迸出光火。

两道身影,在这院中来回移动,第一招,并未有丝毫的迹像看出强弱,但谁也没有看出女子的刀,是如何随着身形,斩向了孔庆方的后颈。

寒芒,就如一道迷离的月光,清辉微洒,衬托着她宛若月宫仙子。一刀,一斩,一条命,她的脸上,竟没有半点温柔,只有与手中刀一样冷的杀机。

“铮”然长鸣,清冷的剑吟悠然而放。宇文青的毒龙剑出鞘,倒身卷刺,剑花在半空中乍放又收,剑尖处竟陡增半寸青芒,锵地一声,挑开横扫的刀刃,刹时化出连环三剑直取女子的腕脉。

女子终于动容,这一剑四刺,非要剑法达到炉火纯青之境不能施展。任是她刀法精湛,却没有能接下剑刺的护体气罡,讪讪的搞撤腕,反手截杀,挡开毒龙剑的一刺。

“族长好刀法,宇文某人挡下一刀,已属侥幸。”毒龙剑胆宇文青一副温文尔雅之态,佩剑在腰,如果不见他出手,单看那白衫打扮,还以为是位儒生。

冷哼一声,女了自忖宇文青并未全力出手,对于这“毒龙剑胆”的名声,她从家中先辈口中业已知晓不少,自然知道,这中年儒生乃是当年横行成都一带的大刺客,剑法自创于“竹叶青”毒蛇的身形,以刺、绕为主、兼有环、套样式,防不胜防。

她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冒着对付这些高手的险境来带走公羊孚—那个伤她两次的独臂剑客。傲慢无礼,不知如歹,这样一个人,死一百个都不够,自己为什么要救他?

不过认定的事,就从不后悔,即使没有目的,她也要做成,所以独目行者说他们一行是受人所托,她也全当了耳边风。

“族长就此放手,今日这些事只当全未发生,巫蛊教只在川中,无意于与八大家族争霸。”独目行者是老江湖,自然明白利善。虽然合他们四人之力,阴下这八大家族的女儿绝非难事,可难就难在,这女子身份实在特殊,一个不好,巫蛊教和八大家族就要大动干戈,这是他独目行者不敢担下的。因此,这一时之间,他先以威恐吓,想要化干戈于此间。

但独目行者万料不到,这个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与他的想法迥乎不同。粉面泛起红润,轻声道:“巫蛊教的口气不小,三言两语便威吓于我,难道视我手中刀为无物?”

闻听此言,四大高手表情同时变色。侥是独目行者沉冷辣,也不由得怒极攻心,道:“族长要用手里的刀试试我等的斤两?”

“可以这么说,而且,人我今天必须带走。”女子粉面陡起寒霜,手底轻轻一抄,公羊孚的身本在一股怪异已极的劲力中被反吸而上。

“很好!”独目行者大笑三声,残余的一腿骤然跃起,以掌代刀,连绵不绝,转眼间已分别在女子左腰、右肋、后肩胛斩出三记刀风。

这三记掌刀,当真是快若电闪,一浪快过一浪。女子杏目微合,身形飘动数下,轻描淡写的避过独目行者的三刀,手掌反削,一道刀光应铮然之音而出。

桀桀怪笑自独目行者口中射出,只见他单拐支地,倏忽间深深在地中一顿,借力陡然反身旋出,原本无功的三刀全转为反向,且在瞬间化繁为简,一手开金裂石的掌刀倒截向女子侧颈。

独目行者之变招,确手显得太快,在旁侧三位高手眼中,女子的身法再快,也绝无法想到掌刀会倒手回杀,因为寻常人变招,必是以真气另换式起手,从无将使之招换轨迹反杀回去。

然而,女子并没有丝毫的反应,亦或是她根本就不清楚一刀带来的后果。她手听招式,依旧选择刚才反削之势,而非回封侧手掌刀的杀式。实际上,即使她回手封挡,凭独目行者的功力,也足以废除她的双臂。

但是,牺牲手臂换性命,还是值得的。为什么她要不顾一切的进攻?宇文青等三人不解,甚至连身处其中的独目行者也猜不透。不过,他已不需要去猜,因为掌刀之拼,是他快了一步。

“啪”掌刀轻拍在女子颈侧,但是,预想中的鲜血四溅并没有出现。因为不知何时,独目行者已被一柄刀架在了颈上。刀锋的森森寒气,随着血管,流到了他的手上,本能的摸向刀柄,陡然间,独目中精芒暴闪,因为他腰上的刀,已被取走。

“喝!”余下三位高手与独目行者同气连枝,私交也甚重,此刻愤然出手,一柄剑、一支长棍、一杆烟枪,齐攻向女子的前心要害。

“哼!”没有来由的冷哼,三大高手变色,心头同时剧震。女子也只觉一声闷雷在耳边炸响,气血翻涌,不自禁的手劲一松,握住的刀被独目行者夺去,反斩向他的侧颈。

那一哼的内劲,也仅能制住女子刹那,一口精纯的真气若惊涛骇浪般自丹田涌上,烟云般身形散去,刀锋过处,堪堪七尺之外,才现出女子的身影。

“没想到,巫蛊教,还有这等内家绝顶高手。”女子冷笑道,同时手中一柄弯月形的怪刃闪现,四大高手再也沉不住气,握紧各自兵器,准备应战,并且,他们还注意着刚才暗中冷哼之人的动静,可是,就如来时一样,这声音的离去也诡异非常。

女子见四人表情有异,也顿觉不妙,那发声之人功力之高,以她自己甲子以上修为,尚要气血翻腾,真要动手,更不知是何实力。

“藏头露尾!出了声就现身一见!”女子断喝一声,看似简单的一喝,蕴上她的甲子修为,自然是非同小可,甚至连庭中的枯划都为之一折。

幽黑的内堂,突然发出低沉的啸音,令人悚然的绞疼骤然在所有人的心头闪现,五大高手自觉地散开成五个方位,向那黑屋中包围而去。本能地,他们发觉,那里的对手,最为棘手。

“呯!”一道人影自内梁上倒悬而下,五位高手兵器齐齐一动,就要攻出杀着,可忽然,他们生生顿下了攻势,面前的人,已变成了一具尸体,被勒住脖颈,

悬在梁上。

“不好,中计了!”独目行者厉喝一声,左臂撑拐,飞速的向屋外移去。其余四个人虽有所警觉,可终究慢了一步。庭院之中,早已没有了公羊孚的踪迹。

“族长,改日再算这笔账!”独目行者和三人全部急匆匆的向外追去,他们失了要保护的目标,绝对是一件大罪,因而顾不得观察女子的行动,背影已消失在官道上。

目送四人离去,她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然而,她终究没有追出,难道是她已放弃了目标,还是另有打算?

转身,走了屋中,慢慢地靠近那具尸体。俯身,下意误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方才伸了素手,轻拂过那张脸庞。忽地,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脱落,显现的,竟然是公羊孚的脸庞。

这是一种简单的障眼法,精巧的人皮面具是最重要的一环。可是她的心中狂跳,因为公羊孚并非由她带到这里,人皮面具也非她所制靠的出的。能在一瞬间从院中搬走一个八尺男子而不引起五位绝顶高手的注意,又在下一刻为之戴上面具,唬走众人,不论其功力之高,仅仅这份心计,也足够深沉。

现在,她完全可以不顾一切的逃,可是她走得了吗?也许暗中还有人在虎视眈眈,不仅那位设计者,可能还有其它人。

咬紧牙关,她不知不觉中,已将公羊孚背起,她终究还是将他带走了,然而,似乎又陷入了一个无与伦比的圈套中,黑暗的小屋中,或许还有敌人。她将刀握紧了几分,手心沁出的汗珠,将刀柄润湿,一步、两步、三步……

十步,即可从屋中到屋外,休说以她的功力,寻常好手一息便可走出八步。可是她的八步,竟用了半刻钟的时间,因为每一步,都是在黑暗的窥伺下进行的,如同的薄上行走,稍有松懈,就要给人以五乘之机。

“我为什么一定要救他?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管它呢,反正,我想这么做!”

心念及此,她已走过了十步。前八步的紧张,在后两步时荡然无存,迅捷地几步,虽然背着公羊孚,可以她的功力,仍是大步流星的行于官道之上。至于刚才的经历,她已忘了。

行了大约有两里路,距少林也已不足十里。可是,正值烈日当空,她自己行走,尚且废力,加上一个八尺男子,未免力有不逮。况且,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女子背着一个同龄男子,实在是过于怪异。

不远处忽然扬起阵阵烟尘,马蹄声夹杂着嘶鸣,自尘土中显现而出。她不由得运起目力,却见是十七骑人马奔来,陡然间在她面前立住。十七人,俱是黑衣劲装,所有人全是太阳穴微微凸起。十七人中一骑当先,服饰与余下十六人略有不同,黑衣之外,又加一件银色披风,胸背的肌肉已几乎要将黑衫撑开,显然是有相当的气力。

“小姑娘,你又什么事?看起来这独臂兄弟有些面熟……”一位黑衣劲装汉子道。

“等下!小姑娘,你身旁这位可是残剑生公羊大侠?”那身着银色披风的高手手一招,又道:“老二、老三、扶大侠上马。”

两位黑衣汉子应了一声,下马走向她和公羊孚,齐声道:“姑娘,这位大侠交给我兄弟俩了。”

“喂!你们是什么人?张口闭口就要将他带走,连个姓名也不通,是何道理?”

两个黑衣汉子闻言,先是一怔,可随即便是一笑,道:“姑娘,我们可不是邪门外道。这位是北方总盟主青山洞王洞主,久仰公羊大侠之名,却不想今日在这里遇上。这里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岳睛帆。”她随意地答道。

“姑娘好一身神力,背一位八尺大汉尚不废力,本洞主自忖没有这份气力。”青山洞主王墨霖轻松地抖动衣袖,语气中没有任何的不对,但话中另有含义。

岳睛帆恍若不知,回道:“我愿意这么干,你们管不着。”

答非所问,青山洞主眉头一皱。作为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好手,他能感觉到这个姓岳的女子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可除了一与性别不符的一身神力,另无其它奇怪之处。

岳睛帆似乎有些不耐烦,琼鼻中哼出一声道:“你们倒底要不要帮忙?时间不等人,现在他很虚弱,一刻也迟不得。”

“帮忙自然是要的,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同乘一马,让出一马给岳姑娘和公羊少侠,咱们到前方的客栈歇脚。届时再上山求高人相救。”青山洞主怕耽误了公羊孚的伤势,来不及细究对方身份,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也就将这事放在暗中观察。

一行十九人重新在官道上奔驰,只是速度慢下了不少,但五里之地,差不多半个时辰已经走完。众人途经一家客店,立刻下马,入了店中,二话不说,直往二楼的客房而去。

“这几位大侠,请先留声。”客店老板毕恭毕敬的向一行人道。

十六护法中的一人以为店老板惧其身份,当即道:“钱我们立刻付,楼上的房间全由我们包了。”

店老板见对方误会,解释:“各位,我不是为了钱,实在是楼上的房间已由人全部订下,各位来晚了一步……”

“救人如救火,我们这里有重伤之人,急需救治,先借一间房间,治好即走!”青山洞主不可置疑的口气一出,十六位护法和岳睛帆立刻鱼贯入楼上。随手打开一个房间,除了青山洞主以外,其它人都守在门外,等待岳睛帆和青山洞主为公羊孚疗伤,充当护法。

老板面露难色,可青山洞主一行均是彪形大汉,他招惹不起;而那订房的人也非俗手,违背那人的意思,恐怕也要遭殃。

于是,他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道:“各位大侠膛是小的故意刁难,那订房之人实在惹不起,请各位尽快……”

“哼!他要是来了,我一并打发了便是,到时候用不着你出面。”

“好大的口气,强占别人的东西还言辞凿凿,天下少有。”楼下忽响起清晰的女声。客店老板脸色一变,朝

楼下道:“客官,房间都订满了,请另寻客栈留宿。

“不必!今天我就来管管这桩怪事。”一道破空之音紧接话音而起,十六位护法以为是什么暗器袭来,纷纷气功内运,谁知却仅仅是白影一闪,一位少妇便直落在门口,以十六护法的目力,竟看不出她是从何而来,更不知她是如何而来。

少妇见十六人瞠目结舌,不由得微微一笑,指了指门:“这不是你们的房间。”

“人命关天,治病救人,借房间一用,也无不可。”老二不客气的道。

少妇略有惊讶之意,然而随即沉下面色道:“救的是何人?”

“这是他们的探子!”念头在老三的心中腾起,激出他一身冷汗,当下语气不善:“无可奉告”。

少妇冷恻恻的一笑:“恐怕里面受伤的不是一般人吧?”

一语道破天机,不仅令是老三,其它十六位护收也知来人不怀好意,三十二只手掌气劲旋动纷飞,戒备到了极点。老二干笑一声道:“阁下也不是一般人。”

“话都说到这一步,你们觉得可以挡得住我吗?”少妇衣裙轻摆,双掌间隐隐有银芒炫动,似是卷出的层层浪花。

十六位洞主齐齐倒抽一口冷气,双方这一手凝气成芒的内功,非是有百十年修为不得使出。老二明晓其中厉害,眼神微寒,答非所问道:“阁下知道里面是何人?”

“大名鼎鼎的龙渊剑客,何须躲闪,再接我一剑!”少寻话音振毕,手掌奇快的向前一招,嗟的一声怪响,刹那间一朵银白色的花绽放,纷纷银针全向十六位洞主罩下。

针云绵密,信似一道密不透风的光墙。少妇使完这一手,也不由得暗暗得意,只因她这一手针云密雨的招法,用时则人四面八方同时床中向一处,且针劲轻易便可由表入里,置人于死地。

然而,事实并未如她所料。十六位护法非但没有任何惊慌失措之色,竟全如盲人般,无视这针云的威胁,任由飞针刺在身上,轻轻一抖,振落飞针的同时,一齐攻出雷霆一掌。

这十六人,全是青山洞主在帮内选任的精锐弟子,充入原本人数的空缺,且于五年内尽心传授的硬功。故而十六人无视那针雨的笼罩,反攻出各自的一掌,声势自是非同小可。

十六道掌劲,生生在空气中卷出三道重叠的涡流,每多一道气流,功劲便不只多出一倍。少妇被这劲力搅扰,只觉下盘被托起三寸,眼看下一刻便要受到掌劲狂风暴雨的打击。

嚓—仿佛坚实的硬木在蛮力下折断,少寻手中,凭空现出一把弯折的怪剑,娇嗔一声,剑身铮然晔为穿天银练,刺目的浪花原本呈分散之状,却随柔躯迅捷的平仰,陡然击出连环四剑。

功办最高的老二、老一正处在这四剑的最近之处,即使他们不想挡,也非接下不可。两大好手内息提到极限,连手掌也化出青铁之色,腕力抖动,恍忽之下,匝起灰蒙蒙的雾气。

怪异的长剑着实在劲风的包围下受挫,剑尖仿似风中的残枝败叶,飘忽无定,却连丝毫着力处也没有,休说点在人身,便是点一块豆腐,都显得废力。

少妇微微变了脸色,这两兄弟合力一击,纵然是外门好手也接之不下。电光火石之间,长剑连圈出三道气旋,反两兄弟的掌劲涡流而发,猝地错力将长剑扶地笔直,手腕奇诡的推送,两招刁钻的剑招疾划过老二、老三的手腕,哧哧两声,史无前例的切出了清晰的血痕。

十六护法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只因则才这两剑,根本无人看清是如何使出,更别提抵挡;另外,以老二、老三的外家气功,除全身罩门外,非神兵利刃皆不能伤,如今这女子手中的剑并非神兵一级,显然是拥有高明的剑气。

“外家横练,你们是龙渊剑客的待卫?”少妇没有急于追杀,毕竟对方有十六人,凭她一人之力,即使杀光十六人,自己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老二、老三闻言,不由得心中暗忖,仔细一想,却觉事有奚跷,对方提的龙渊剑客,早已在十五年前病故,又如何会出现在此地?可这少妇言之凿凿,显然不会是故编一个理由,当中定有什么误会。老二指了指身后的门道:“夫人,你可知道门中是何人?”

少妇闻言一怔,可随即便不假思索地道:“你们难道不比我清楚,龙渊剑客的其中疗伤了他先中了少林俗家弟子利大元的罗汉指,又中我一剑,伤的恐怕不清……”

“哈哈!夫人着实是误会,龙渊剑客东方无忌已死了十五年,死人又如何复生杀人?“

少妇似乎有些不悦:“我新手将他刺伤,又接下他的潜龙剑法,难道还会有假?”

老二微微颔首,他已更确定自己的想法,接着朝身后一指,笑道:“姑且不论夫人看到的东方无忌是真是假,可这屋子里的人,绝非龙渊剑客。”

“不是龙渊剑客又是何人?如果你们想拖延时间……”

“夫人,北方武林总盟主青山洞主借房间一用,若是夫人的,先在这里道歉了!”老三眼见是一场误会,干脆自报上名号,不论对方是敌是友,一探便知。

少妇秀眉皱起,丹唇几次欲言,却又开不了口,许久,方才道:“北方总盟主又怎么会受伤躲在屋中?”

“并非我们洞主受伤,他在救治另一位受的侠客。”

“那人又是谁?”少妇将信将疑,一双手始终在剑柄上摩娑。剑刃自然的低垂弯折,此时此刻,已经停手良久,可剑身依然在轻轻颤抖,振动出重重的低吟。

“夫人何不先报上姓名?”老三浅浅的一笑,场中的气氛竟有些微的舒缓。安静,轻轻的呼吸声,没有那分紧张感,但每个人都觉得,肺部压着一口气,只是谁也不敢先呼出来。

“白翎!”少妇吐出这两个字,并不响亮,也没有石破天惊的效果,十六位护法连眉头也未皱一下。终于,彻底的安静。

谁也没有注意到,客栈的门口,已多出了一队人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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