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师每一个提问,江晨的脸色就多白一分,他所有的提问,她的无法回答,因为她什么都没有,现在住的别墅也是南宫帮忙找的,爸爸现在自顾不暇,她也想让他负担更重。
南宫就算会帮她,可是她真的能够坦然接受吗?显然也不能。
可是陈律师的每一个提问都切中她的要害,震的她无话反驳。
陈律师知道对于一个女人跟自己的孩子分离很残忍,不过看着江晨的表情,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孩子更适合在周总身边抚养,起码他所说的条件,以周总的财力轻而易举。
“我想,这位小姐心里应该也知道答案了吧。”
“我可以去工作,安安我可以找人照顾,虽然可能条件没有那么好,可是我会给他最好的陪伴。”江晨的回答有些苍白无力。
“抱歉,法院讲究的不是情理,周总的条件更适合照顾孩子。”陈律师公事公办的说道。
“我想江小姐已经很清楚了,陈律师,你可以先走了,等我再联系你。”周璟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大的身体像是一座山压在江晨心里,差点将她直接压垮。
江晨不愿就这么被打倒,咬牙冷冷的看着不断走过来的男人。
陈律师愣了一下,还是恭敬的点头说道,“是,周总。”
虽然他进来还不到五分钟,不过该说的话也都说了。
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合上,周璟年的脚步也到了她的面前,冷冽的呼吸夹杂这男人霸道的气息将她全部笼罩在内。
低沉的声音仿佛是落在江晨的心上,“你想要抚养权也不是不可以。”
江晨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就在刚才他残忍的话以将她的自信全都打退,现在又跟他说可以不要抚养权,她想要努力的看透他眼中那一片深沉,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万一他真的愿意放开安安呢,江晨紧张的喉咙发干,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角说道,“你想要怎么样才肯答应。”
“很简单。”周璟年看着江晨这个下意识的舔唇动作,眸光一深,嘴角微微上扬,他盯着江晨希翼的目光,缓缓说道,“做我的情妇。”
江晨的血液在他说出口的一霎那,瞬间冻结成冰,眼里除了受辱的恨意还有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悲凉在眼中滑过,毫不犹豫的挥手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安静的办公室,江晨瞪着布满血丝的杏眸,如同一只暴怒的小兽,拼拼尽全力死死的盯着周璟年,“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周璟年也没想到江晨会突然发难,挨了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可惜她太过瘦弱,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只是让他的脸有一点发红仅此而已。
“我是什么样的人,六年前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既然痛,那就让她痛彻心腑,恨他,怨他,记得这种痛是谁给她,他也不准眼前的女人忘记他。
周璟年知道自己已经疯了,为了眼前的女人发疯,可是骄傲不准他低头,哪怕是多余的解释,他也不愿吐露出一星半点。
江晨踉跄后退了两步,闻着他身上的气息,胃里难受的一阵翻涌,周璟年你做到了,坐到让我死心厌恶的所有事情。
周璟年像是看穿了她眼底的厌恶,忽然闪电般的伸手将江晨的下颚狠狠扣住,强迫她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吐字清晰,“江晨,你可以恨我,不准厌恶,你听到了吗。”
江晨瞪着他,用着最凶狠的话语说道,“周璟年,你就是魔鬼,我恨你,我恨你,安安我绝对不会放手。”
周璟年英俊逼人的脸上隐隐有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凛然寒意,他保持着嘴角的微笑,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江晨,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江晨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看着他的瞳眸也骤然紧缩,“不,我有选择的余地,我可以跟南……。”
最有一个‘宫’字隐匿在她唇齿间,因为周璟年凉薄的唇直接印在了她饱满干涩的唇瓣上,一手扣住她乱动的后脑勺,一手捏着她的下颚,逼迫她承受他的怒火。
南宫律,又是南宫律,宁愿抱着失去安安的可能也不愿意跟他低头,江晨,你真是好样的。
“混……蛋,放,开我。”断断续续的愤怒声音从江晨嘴里溢出来,她只是愣了一秒,攥紧瘦弱的拳头不断的捶打他,可是周璟年就像一块硬是的钢板,不管她怎么打,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手反而更疼。
口吃是他肆意的气息,不管江晨怎么用力逼着嘴,他总有办法轻松顶开,霸道的不容许她有一丝拒绝。
周璟年抱着江晨的手不断收紧,一个月不见他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想念像是一头猛兽要冲破牢笼,饥渴的叫嚣着吞掉眼前可口的美食。
舌尖猛然一疼,浓重的血腥味充数这彼此的口腔,气息紊乱的周璟年一下子清醒,慢慢的松开江晨,冷俊的脸庞因为莫名的怒意而微微扭曲,“你情愿要南宫律,也不要我碰你。”
因为害怕南宫律知道被他吻了,不惜咬破他的舌尖惹怒他,江晨,你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
江晨冷冷的睨这他,平静的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殷虹的血迹,她在咬破周璟年舌尖的时候,自己嘴里也破了一点皮,不过看着暴怒的周璟年,这点小伤很值得不是吗?
她平稳了一下呼吸,嘲讽的笑道,“是,我宁愿南宫碰我,也不想你碰我,因为我觉得恶心怎么办。”
如果可以伤害到周璟年,她将不遗余力。
周璟年抿唇气息不稳,看着她的眸子里有惊痛的火焰在烈烈燃烧,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像下一瞬间真的会将她直接捏死一般。
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周璟年高大的身影猛地转过去,冰冷的声音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滚出去。”
“不需要周总吩咐,我自己会走,我就当被狗啃了。”江晨有轻蔑的丢下一句话,在周璟年看不到的目光下,艰难的朝着门口走去。
她绝对不能在周璟年前倒下,她宁愿出去爬着离开,也不要把唯一的自尊放在他的脚下任意践踏。
当她是什么?情妇,还真是符合周璟年的性格,娶了赵思悦可以让赵家闭嘴,也可以让他如虎添翼,在包养自己满足私欲?
周璟年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姐妹花一起要,享受齐人之福,是在羞辱她还是羞辱自己。
呵呵,周璟年我们完了。
办公室厚重的门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岿然不动的周璟年视线落在桌面上显眼的花瓶上。
那个花瓶只是因为江晨以前提过一次,周璟年就放在心里,命令人拿过来摆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看着,现在看来花瓶也没必要留着了。
猛地拿起桌子上青花元瓷花瓶仍在地上,‘砰’的一声价值三亿的青花瓷就这么应声而裂,碎成千万片。
就像周璟年此刻暴风过境的心情,那一刻他真的想杀了江晨,杀了那个唯一让他变得自己都陌生的周璟年,可是他下不受,就像明明恨到心骨,还是舍不得下手。
门外的程东看到失魂落魄的江晨出来,连忙上去扶住快要倒下的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担忧的说道,“江晨,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江晨摇了摇头,对他笑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会出乎意料的冷静,或许伤害多了,这就麻木的结果吧。
“我没事,东子哥,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江晨,我送你回去。”程东看着随时会倒的江晨,不放心的说道。
这时候门内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程东一下子就想到哪一个天价的元青花瓷,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来两个人没有谈好,不然周总就不会拿那个元青花瓷泄愤了。
江晨也听到声响,却是不知道碎的是价值不菲的元青花瓷,以为周璟年是恼羞成怒在里面发泄,想到程东要是送自己回去,肯定会惹上麻烦。
强打起精神,站稳了脚步说道,“东子哥,你看我没事的,不要因为我影响了工作。”
程东也知道此刻的周璟年肯定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要是他们稍有纰漏,有可能工作不保,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放心江晨,“没事,我送你回去,很快就回来,不会影响什么事情。”
“不用了,东子哥,真的我没事,我先走了。”江晨不容程东再开口,自行离开。
程东想要上前去追,最后还是停在原地目送她离开,他可以送江晨这一次,万一要是惹怒了周璟年,最后连累的还是江晨,心里虽然苦涩,还是忍住了那股冲动。
江晨知道程东在后面看着自己,等进了电梯后,身子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空,软软的靠在墙上,才没有让自己狼狈的跪坐在地上。
来的时候自信满满,走的时候铩羽而归,踉跄而逃,江晨都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懦弱。
看着电梯的墙面折射出自己苍白如鬼的脸色,不由自嘲的对着镜子中的女人笑了笑,在化妆也挡不住死气沉沉的面容,她注定就是失败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