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竹没有直接回酒楼,而是绕去了医馆。
沈刚烈在旁嘟囔,“过一会就醒了,去什么医馆呐,有那钱还不如拿来给我买酒喝。”
轻竹知道这个人没救了,充耳不闻。
进了医馆,轻竹偏头看向罗秀春,“春姨也去看下吧,待会我一并付钱。”
她不叫舅妈,没打算认他们,让他们意识到关系并不是牢固的,她随时能把他们赶出去。
沈刚烈没心思深想,赶紧推着妻子去看病了。
倒不是真的关心她,就是想体验这种有钱的感觉!
待会一并付钱!多么豪爽的话。
到了一边会诊处,沈刚烈扬高了嗓音,嚣张跋扈道:“给我媳妇儿上最好最好的药,不用心疼钱!咱不缺钱。”
轻竹摇了摇头,随他去了。
这边榻都满了,轻竹只能抱着小表弟。
很快大夫来给沈火苗看诊,轻微的揉捏了几下,就把沈火苗弄醒了。
他起初睁眼时双眼一片混沌,后仿佛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般,呜咽的哭了起来。
轻竹听他哭得小声,也不会哄孩子,就索性让他哭了。
沈火苗哭了一会才转醒过来,看着头顶上面清秀的小姐姐,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煞是好奇。
她是表姐……刚刚在店里发火可凶了。
回忆起来,沈火苗瑟缩了一下脖子,再好看他都不看她了。
他低头小声道:“娘,我要娘……”
“她腰疼,抱不了你,你先乖乖躺着。”轻竹道。
这次温温柔柔的声音跟在店里时的犀利截然不同,沈火苗又是好奇地抬头,“你现在怎么不凶了?”
轻竹动了动嘴巴,管他听不懂听得懂,说出了心里话,“我只对你爹凶。”
他六岁了,当然是听得懂话的。
平日里爹爹在家就爱打娘亲,那时沈火苗还有些懵懂,只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但今个儿自己受一会了,自己亲爹抱着自己脑袋往地上撞,那一刻沈火苗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是坏人!”沈火苗撅起嘴巴。
跟着大夫皱了皱眉,检查完毕后对轻竹道:“他这情况有些不妙,脑子里好像撞出了淤血……小朋友,你现在看东西看得清吗?”
轻竹心中咯噔一下,不用大夫说,她盯着沈火苗醒来时,就觉得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有些不对劲。
沈火苗老实道:“有时看得清,有时看不清,看久了好像就看不清了。”
大夫摸了把胡须,道:“看来得给他针灸,刺散脑子的淤血。”
一听到针小家伙就往轻竹怀里瑟缩了下。
轻竹下意识拍拍他的脑袋,皱眉问:“不能喝药吗?”
“目前没药对这病症管用。”大夫道。
轻竹看了害怕的沈火苗一眼,“没办法,忍忍咯。”
“疼……”沈火苗往轻竹怀里拱。
轻竹懵逼。她又不会哄孩子。
“请大夫去取针吧。”轻竹只得道。
看着那一根根锃亮的针,沈火苗小脾气发作了,气得想咬人!
面前就有一只手托着他,他可以随时咬过去,但他不敢。
表姐是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