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刀尖隙缝推牌九(一)新

这场面若少了个说书的就好像缺什么似的,黄非红果然迫不及待地出来献宝:“苏州四大门派,单十百千,千的潘馆主不想争霸,而姓万的黑鬼还无法成入流之选。因为他们刚到苏州来,尚无话语权。那其余的十跟百又怎么说呢?是不是也想推单龙岛的为尊。”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满脸横肉的百兽洞寨主东方觉,因他虽然行事低调,但其声望只屈居于潘千重少许罢了。他占山称王,在‘百兽洞’山上秘密授徒,饲养虎豹之类之猛兽,无人晓得他那真正意图是什么,但真正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东方觉向来脾气暴躁,但此刻却全无发作的迹象。而发作的反而是唯一不可能发作的人,他就是阴阳怪气的‘十’;十缎锦掌门方九哥。方九哥出来说话了:“众所周知,诸葛开跟老奴是有一段私人过节,今日他出得关来,刚好以往的恩怨咱两可以在此作个了断。”

此言一出,就连单龙岛的诸葛开也感到错愕,因为方九哥向来都不敢找他抓对。每一次诸葛开寻上门找茬,方九哥总推出别人挡刀,虽然每次都是诸葛开略占上风。但时间长了,他得罪的人也就越多,这是诸葛开最不想再恶化下去的。

今日诸葛开本有意拆下千诗馆招牌,但潘千重却巧妙的来个避重就轻。岂知反而方九哥自动请缨找自己对决,那确实诸葛开期盼已久。单龙岛岛主说道:“有人吃了壮阳丹,原本软趴趴的孬种,忽然间变成一柱挚天雄赳赳,好!老俺等你硬起来等上好多年了。”

十缎锦的方九哥不再打话,他率先出手,打出他得意的绝招‘十缎锦’。诸葛开内心窃喜:“老俺就怕你当个缩头乌龟,躲将起来,只要你敢动手,老俺肯定把你打残。比武杀人,官府也不得怪到老俺头上来,那是你技不如人,自个寻死路。”

诸葛开两手状似抱球,吐劲牵引,本想几招内摆平对手,岂知连发三次劲,却无法撼动方九哥分毫。他在寻思:“果然学到一些道行,武功突飞猛进,才敢当面叫阵。但他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老俺已练成了最后阶级的‘九葩功’。”

诸葛开暗催‘九葩功’,双手猛推,方九哥不识厉害,竟然与他四掌相抵,想来个比拼内劲,一技较生死。大凡练武的人皆晓得,招式上可以取巧,但比拼内力却是取巧不得。若果平时的修为不足,那就会立判生死,轻者终身残废,重者当场毙命。

四掌相抵,诸葛开立既脸色大变,原来对方的功劲如海如涛,连绵不绝,一层又一层地碾压过来。诸葛开暗暗后悔,他小看了天下英雄,以为自己习得‘九葩功’之后,必能无敌于天下。然而天外有天,自己的九葩功只能算是‘井蛙之艺’罢了。

正慌忙间,发觉对方的劲力已经冲击到自己的全身骨骼,使得骨节之间发出巨响。这是一般内家高手的绝活,功力越高,能运劲令骨骼之间发出的声量越响。诸葛开那副脸色更为苍白,他心想:“这方九哥恨俺入骨,竟然欲整得老俺骨骼尽碎方肯干休。”

正自惊恐万状之际,忽然有一丝声音钻进耳畔:“别害怕,老奴不想杀人,只要你今后不来找老奴的麻烦。老奴尽量保存你的颜面,你老俺倒认为如何?”

诸葛开没想到方九哥运用传音入密的法门,不但不毁灭自己,还设法替他保存颜面。他当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方九哥又说:“老奴让你的全身骨骼作响,是要制造出你得胜的局面。以全了你单龙岛的声誉,你可要永远记住老奴今日这份情。”

诸葛开尚不完全明白,“砰”的一声,却见方九哥一连吐血狂退,整个人萎顿地坐倒在三丈外的地上,口中还吐血不止。诸葛开望住自己双掌,犹如身置梦境,方九哥一阵调息,站立起身:“多谢阁下手下留情,饶了老奴一命,往后若遇上诸葛岛主,九哥必定绕道而行。”

这一手恩威并具,往后诸葛开就算向天借胆,他也不敢再寻十缎锦的麻烦。原来今日击败诸葛开的人并非‘方九哥’本人,而是他的小叔方土麝,这叔侄二人年龄相差无几,而且相貌近似。方土麝是朝廷侍候皇贵妃的太监,如今已经升迁至太监首领。

因为皇上最近欲来游幸江南,会见三朵金花,皇贵妃害怕从此失宠,暗中派出心腹来苏州全程监视。方土麝十天前就来到了苏州,找上侄子方九哥,才晓得他有个对头诸葛开,即将出关。他想摆平此事,只有两种法子,一是杀了他,一是让对方知难而退。

此行皇贵妃千叮咛万嘱咐着,必须暗中行事,倘若把诸葛开给杀了,此事一旦闹大,将来不好收拾。但若是放过这单龙岛岛主,自己又无法长期守在苏州,那方九哥就有生命危险。思前想后之下,终于让他算出这一道长治久安的法子来。

首先方土麝得易个容,他是大内高手,当然精于易容,再者他们叔侄两脸貌接近,易容起来也十分方便。而十缎锦方九哥晓得,今日潘千重为了四大门派‘单十百千’的凑合,邀了自己。也盛请诸葛开,而诸葛开早筹谋在千诗馆对付他。

方土麝代替方九哥赴宴,无人识出破绽,迫使诸葛开‘哑巴吃黄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刻,满脸横肉的‘百兽洞’东方觉挺身拍手喝彩:“苏州城果然卧虎藏龙,九哥这一手‘葵花奇劲’果然非同凡响,居然连‘九葩功’亦不及其盛。”

诸葛开顺势退了开去,方土麝却惊异万状,他内心暗忖:“葵花奇劲是宫里的术语,江湖中尚无人晓得,意思是太监修习的内劲。看来这小小的苏州城确实藏龙卧虎,竟然晓得我并非方九哥本人。这东方觉真人不露相,不知他内心怀有何种目的。”

方土麝不懂得对方用意,故而暂不作声,东方觉越走越靠近,方才道:“九哥的爷爷怎么如此的不安分,不呆在宫里好好享清福,却跑到外地来受苦受难。”

苏州的人众不甚了解‘葵花奇劲’的来历,也没有太大反应,而东方觉说方九哥的爷爷可能只属玩笑话。要知方九哥都已经六七十岁,他爷爷那可能还活着。

但方土麝却听得懂弦外之音,对方是晓得他并非方九哥,还知晓他乃是宫里的太监,因为爷爷的别称叫‘公公’。此刻两人已经对立而视,面对着面,方土麝的嗅觉比较敏感,他闻到一股兰花香味。而最奇怪的是,这股味道并非花香,应该属于妙龄女子的体香。

倘若换作别人,也许还嗅不到,但方土麝在宫里混久了,能分辨得出。一般嫔妃虽有体香,却是花香味较浓重,体香味反而极淡的那种。但此人的体香确实花香味较淡,体香味极浓,几乎能断定,这是经年侵泡在兰花池沐浴的处子幽香。

方土麝找到对方的破口,心头振奋,寻思:“你虽然晓得老奴并非方九哥,但我亦晓得你也不是东方觉。你既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当然是希望别人识不破你的真身。那老奴就以此来要挟你,彼此间不得道出真实身份,大家就一起守住秘密吧!”

方土麝说:“九哥的爷爷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他从来不管事,只想多活几年。倒是九哥的孙女,十七八岁,却无论大事小事的她都要管,也不怕往后找不到婆家。”

这话里头的意思是,‘公公’老了,不管事了,倒是你这个年轻丫头却来多管闲事。潘千重等人不晓得这两个人在胡扯些什么,但东方觉却是满脸惊异,显然被方土麝猜中她那真实身份。当下两人全静默下来,只是平静地站立原位,不发一言。

东方觉忽然说:“老子有一柄宝剑,想请九哥鉴赏鉴赏,到底是不是一把劣货。”

方土麝接过对方的剑,见那剑鞘毫不起眼,剑柄却倒是古老,好剑不敢说,但古剑却是能够肯定。他抽出一些些,方露出全体通红的剑身,方土麝立即脸色大变,心头砰然作响。他连忙收回宝剑,将古剑交还东方觉手中,这时发觉得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方土麝心中呐喊:“天呀!这可是天下第一高手的随身佩剑呐,这把‘赤剑’乃玄女易凤的宝器,怎会落入这娃儿手里。莫非易凤就藏于左近,而此女却是她徒孙之流。但不对呀!易凤已创办了‘星鹤宫’,莫非这女娃儿就是星鹤宫的弟子。”

看来在场武师皆不晓得此‘赤剑’来历,才无人显露诧异之像。东方觉说道:“这把剑的主人叫我带话,有个爷爷曾对他发誓,说终生只呆在宫里享福。岂知这爷爷却言而无信,还偷偷地溜了出来,不知道该不该罚一罚这位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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