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承徽自然是不在自己院子里睡的熟,她回到院子后才发现披着的外套下摆处都被勾破了,有几个洞特别大,因为是纺纱的外层。被勾去了好几块。
宋承徽当即就想到了这是在哪里被勾到的,就在花园里,一路尾随杨两元的时候,沿途的路不好走,被路边的树杈勾到过。在加上她在大石块后面逗留了这么久。
宋承徽的心当即就悬在了那儿,急忙把外套脱下来。即便是杨良媛不是自己所害,但是她若是在现场的,又有许多说不明白的地方。
“去,去找一个火盆过来,把这衣服烧了。”
宋承徽的脑子转的很快,扔掉肯定不成,烧了,毁尸灭迹。即便是花园那边找到了被勾住的衣服,找不到原来的衣服就不会知道谁去过那里。
宫女匆匆出去端了个火盆子进来,里头的炭火还温着,宫女蹲在一旁使劲的吹着,等那炭火的星火吹起来,宋承徽急忙忙把衣服扔了下去,一大件的外套直接盖在了炭盆上。噗的风声,里面的炭火熄了一半。
“主子,这样烧不起来。”宫女急忙把衣服挑开,“这都盖住了,烧不起来。炭盆太小了,得剪开了。”
“那你还不快剪!”宋承徽跑到梳妆台前翻出一把剪刀,屋外忽然响起任良媛的声音,宋承徽脸色一惊,赶忙让宫女连带着衣服和火盆子一块儿端到了屏风后面去。
门口那儿任良媛的声音越来越近,宋承徽眼底闪过一抹焦急。冲到了门边,带外面的宫女开门,直接拦在了门口那儿,看到任良媛时笑的开心,“任姐姐,你怎么来啦。”
任良媛看到她在门口时微有诧异,她是瞧见这儿灯还亮着才进来的,朝着屋子内瞥了一眼,“你真的没睡啊,那刚刚外头这么大的动静,你怎么没听见。”
宋承徽笑了笑,“什么动静,晚上睡的早,半夜就醒了,有些饿就让她们去煮点东西吃。”
“你不请我进去啊。”任良媛好笑的看着她,“就让我在外头受冻不成。”
宋承徽尴尬的让过身,下意识的朝着后面看了一眼,等任良媛进屋了,又可以的遮掩着屏风那儿,生怕被任良媛发现。
“刚刚在花园里可冷着,你听说没,杨良媛死了,被人推下池塘死的。”任良媛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暖手,微皱了一下眉头,“你这屋里是不是放多了暖盆,怎么这么热。”
“那儿呢,你刚从外头过来才觉得热。”宋承徽呵呵的笑着,为了不被她发现异常,搭话道,“是怎么知道被人推下池塘的,大半夜去那儿,说不定是自己滑下去的,也有可能不想活了。”布役肠弟。
“不想活?”任良媛哼了声,“她那样儿怎么可能是不想活,做了良娣,那可真的是和秦良娣一样,能给太子妃打理东宫庶务,这是咱们做梦都想的她会不想活,我跟你说,当场都找到证据了,有人去过。”
宋承徽心里咯噔了一下,“找到了什么?”
“找到了衣服的纱,估摸着是被树杈给勾到了,行凶的可能还不止一个人,那石块后头都似是两个人的痕迹,太子殿下命人把花园上下都看守起来了,明日肯定还要大查。”任良媛对这行凶的人也好奇的人,谁呢,能下这狠手。
“你说,树杈上勾到的,就是凶手的衣服?”宋承徽脸色一白,那不就是她的衣服。
“是啊,不然还有谁的,那儿可只有这么一个证据,再说了,大半夜的除了凶手谁会在那儿出没。”任良媛说罢,转头看她,见她脸色不大对劲,关切道,“你怎么了这是。”
宋承徽忙摇头,“我,现在就是有些困了,这时辰还早呢。”
“也是,那你休息着,我先回去了,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花园那儿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去看,也真是稀奇了。”任良媛本来和宋承徽的关系算不上很熟稔,可杨良媛一死,任良媛忽然的就对宋承徽好感了不少。
“好。”宋承徽巴不得她早点走呢,赶忙起身送她出去,还得佯装着自己的确是困了,送到了外头,目送她出了院子之后,宋承徽赶紧关上门,到了屏风后,宫女怀里抱着披风,一旁的火盆子烧的很旺。
“赶紧剪。”宋承徽听任良媛说起太子殿下把那勾在树杈上纱布的主人当成了杀人凶手,若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就是说她。
“主子,这火盆子不好烧,不是薄薄的衣服,在屋子里味儿也大的很,您闻着会不舒服。”宫女剪了一些,这冬日里披的披风十分的厚,宋承徽又是爱美的人,披风上绒的狐裘的,更难烧。
宋承徽有些慌,“那怎么办。”
“后院那儿有小厨房,把它剪开了塞到灶台里去,一定能很快烧光的。”宫女出主意道,“再过一会儿也该是烧水的时辰了。”
“好,你快去。”宋承徽还是有些不放心,说完之后又跟着宫女一起去了后院厨房里,自从杨良媛搬走后,这个院子只住着她,后院那儿也不会被别人发现。
......
等到了后院,宫女开始剪衣服的时候宋承徽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灶火下燃着,一块一块的被扔进去,宋承徽的心越来越宁,不会被发现的,这么隐蔽的事不可能会被发现的,只要找不到这件事,谁也不会知道她去了那里。
......
就在这时,宋承徽还想着,后厨房的门口忽然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太子身旁的侍卫观河,一见有人闯进来,宫女下意识的动作就是赶紧往火堆里塞着,恨不得整个全部都塞进去,观河冲了上来,从宫女手中把衣服夺了下来。
宋承徽看到观河把披风翻到了后面,找到了还没被剪掉的其中一块破了洞的纱布,面如死灰。
“宋承徽,还得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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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三更天,后头沈香茉他们也根本没再休息,听闻观河把人带来了,偏厅这儿,沈香茉看到宋承徽的时候愣了愣,再看观河呈递上来的衣服,当场,季熠辰把衣服翻到了后面让观河核对究竟是那块布,破在那个洞。
宋承徽跪在那儿,头上渐渐的冒了冷汗。
四块纱布,对上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