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公司了。”不给秦淮南开口的机会,时桑榆径自越过他的肩膀走出了大门。
扭头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秦淮南手里握着药瓶的力道不由加紧。
既然上天已经替他创造下这无形的机会,那他不利用的话,岂不是很辜负了老天的好意。
同时,回到家没多久的司南枭也遭到了颜又影的死缠烂打。
“你昨晚都去哪儿了!”进屋的那一刻起,颜又影就像个鼻涕虫一样死粘在他的身后,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让人甚是厌烦。
昨晚本就耗尽了司南枭一身体力,现在还要他听着这聒噪的声音,他真的是有些忍无可忍了。
“我去哪儿还需要跟你报备了?”猛地一个转身,他狠狠的瞪了颜又影一眼,眼中的厌恶清晰可见。
被他这般一吼,颜又影瞬间呆住了。
就算是以前时桑榆在的时候,司南枭都没有这么凶过她,现在到底是为什么?
想着,她的眼眶不由发红,那紧咬的下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丝。
眼看着泪水就要流下来,司南枭突然冷声讽刺了她一句,搞得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要哭回自己房间哭去,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着。”说完,司南枭便转身走进房间,迎面而来的关门声吓得颜又影忍不住抖了一抖。
见他这般冷漠,那一双积蓄着泪水的眸子死盯房门,如若目光能化作利箭,这一扇门上估计已经插满了箭羽。
随后,她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脑中闪过许多他们曾经一起的画面。
本来这五年,她跟司南枭已经相处的十分融洽了,但如今因为那个女人的再次出现,导致他们的感情也走向了末端。
既然司南枭为了那个女人这么对自己,那她也没必要再讲究什么情面。
面色一冷,一双本该委屈满满的眸子顿时被怨毒所替代。
是她时桑榆先不仁的,那就别怪她不义了。
鼻腔中倏地发出一声冷哼,她漠然回头,心中已然谋划出一个计策。
太阳落去,当黄昏的余光照满这一座城市,时桑榆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公司里待了几近一天。
可是望着窗外的天色,她并不是那么愿意回去。
毕竟她还是没有想好如何去面对秦淮南,这样的关系变化,她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
哀叹一声,门外陆续传来了员工离去的声音。
见此,她也不再久留办公室,整理整理东西便拿着包回到了家中。
进门的那一刻,她十分不凑巧的与秦淮南撞了个正面,尴尬一笑,她急忙越过他的身子冲向自己的房间。
接着一个锁门,气喘吁吁的坐到了床上。
为什么偏偏一回来就看到他!
回想着刚刚秦淮南脸上的诡异表情,时桑榆的心情说不上的压抑。
想起先前自己答应秦淮南与他订婚的事情,到现在她都没反应过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她独自一人坐在床沿。
窗外的阳光倾洒在窗帘上,绸丝的帘子在光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给房间里增添了一种忧郁的氛围。不是很亮,但也不是很暗。
她的目光之中透露出的恍惚之意让人不由的为之心疼。
想起当初,自己还小的时候,她的确幻想过自己的婚礼,在跟司南枭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婚礼。
那个从前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已经愈渐黯淡失色了,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如此草率的将自己的一生交付给另外一个男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嘲的摇了摇头,如果有来生,或许她更愿意选择不要遇到司南枭,那么现在她也不必如此难受了吧。
曾经那个在自己心理无法替代的男人,现在他的位置渐渐的摇摇欲坠,破烂不堪了。时桑榆自己心里都不清楚,司南枭现在在她心中的地位。
看着这周围的一切,这真的是她想要的一个家么?苦涩的笑容,黯淡的神色,又有谁能够体会...
就这么发呆的坐了一个中午,飞快逝去的时间连她自己的没反应过来。
“已经黄昏了么?”时桑榆低声呢喃了一句,转头看向了窗外,那橙红的霞辉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回国后,她现在已经变得喜欢一个人待着,这种静静的感觉会让她感到些许的安心。
就在她刚刚起身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吱——”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正是刚刚忙完回来的秦淮南。
“今天一下午你都在家里干了什么?”秦淮南好奇的看了眼时桑榆。
“没做什么。”时桑榆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她不愿意跟秦淮南多说,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么?”听到时桑榆的语气,原本还带着笑意的秦淮南神色顿时有些不喜。
他直视着时桑榆的眼睛,似乎想从她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被他这么盯着,时桑榆浑身不舒服。
“有什么事情?”
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才收回了自己质疑的目光。
“有件事情我想要你去办一下。”见时桑榆有些不耐,秦淮南这才将话题转移了出来。
现在她已经答应跟自己订婚了,秦淮南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掉链子,他想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一切都好说了。
时桑榆默默地站着,等待着他的发言。
只见秦淮南从手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里是我们订婚宴的请帖,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把请帖送出去,你觉得如何?”秦淮南看着她的脸,等待着她的反应。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盒子,她并没有一下子接了过来。
“哦,是这样的。”秦淮南神秘一笑。
“这两天我得准备好咱们的订婚仪式,到时候,我会在订婚宴上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说到这里,他不由的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原本以为时桑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怎么说也得笑一笑。
但是让他很是难过的是,时桑榆对于这件事不仅仅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