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凌小小瞧着凌啸的表情,就是再无知也该知道这丹书铁劵肯定是不一般的东西,否则凌啸不会是这般神色。
凌小小也不问,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静等着凌啸为她解惑。
凌啸伸手将那盒子盖上,仔细的打量自己的妹子,说真的,他就是想昧着良心说自己的妹子不是祸水,那也不成了,人家九贤王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送过来:这丹书铁劵本是祖皇后留给九贤王的保命的东西,当年祖皇后自知命不久矣,担心九贤王生下来无人护着周全,就将这丹书铁劵留给了九贤王,有了这丹书铁劵,任何情况之下都能留下一命,即使是当今的圣上都不能对拥有丹书铁劵者无礼。
这么重要的东西,人家九贤王却因为吃了自家妹妹的一顿饭,就送了过来,作为回礼,谁信:他自然是不信。
这时候若是说九贤王对自家妹子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打死他也不信了,原来太皇还真的没冤枉小小,他这妹妹还真的成了祸水,只是瞧小小这般神色,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
凌啸瞧着手中的盒子,再想想九贤王送这丹书铁劵的深意,凌啸心里倒是一时分不清什么滋味了。
只是吩咐凌小小好好的将这盒子收好,说是可以救命用的,也是她以后在风家立足的根本之一。
凌啸自然也将丹书铁劵的重要性和凌小小细细说了一番,倒是让凌小小对九贤王肃然起敬:真是太仗义了。
凌小小心里认为九贤王会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他,是因为愧疚心里,若不是他一番玩笑话,她哪里会惹上这样的大麻烦,所以这丹书铁劵,凌小小收的心安理得。
凌小小将风扬的意思又说了一番,凌啸也觉着凌小小的亲事应该早点定下来:日久生变,谁知道风家的老祖宗和老太爷会不会变了心思。
因为有了这么个想法,之后的日子凌啸和风扬倒是忙活了起来,又是对生辰八字,又是算吉日,总算是定下了正月十五元宵这一吉日,一时间府里忙的是热火朝天,倒是凌小小这个当事人,反而无所事事,她索性躲回了自己名下的院子,享清静起来,就是凌啸都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小小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
凌小小对自己的亲事,一直表现的很平静。
只是不管是凌啸还是凌小小身边的丫头都知道,她内心其实对这们亲事是不喜的,因为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以这样的一个理由成亲,何况凌小小如此性子的女人。
凌小小心里自然不会喜欢因为这样的理由而成亲,即使只是假的,但是走的却是真的形式,谁知道到时候到了风家,是不是真的能如愿以偿的和离:风家百年的世家,到时候会不会真地让她和离——眼看着就快成亲了,这些问题又怎么会不困扰着凌小小。
只是凌小小是个能沉着性子的人,一向喜欢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脸上不露丝毫的痕迹,没有将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不甘心的那一面展现在凌啸的面前,因为她知道,这已经是凌啸为她找到的最好的出路了:以凌啸那般从不求人的态度,会求着风扬帮忙,这对他来说,已经的太大的不易了。
虽然想到风家的水,或许更深,但是凌小小想到以她的手段,自然不用惧怕,她不想贪风家的财势,自然不用害怕,她只要耐着性子,定然是可以从风家脱身的,机会,向来都是慢慢的忍耐而得来的。
就算到时候和离很困难,以她对疯子的了解,风家想要摆布疯子也不是易事,到时候,她只要躲在疯子的身后,依靠着这颗大树,求个生存的机会,应该不会太难,她有钱,又占着疯子正室夫人的位置,应该不用小心翼翼的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只是如此,到底委屈了疯子的意中人。
凌小小记得某位哲人说过: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生活,就该付出什么样的努力,生活会因为你的努力而做出适当的回报,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掌握在别人的嘴里,她心境如何,努力如何,才是决定她是否幸福的标杆。
凌小小又想起了这番话,是啊,只要她努力,她想要的生活,终究会来,她有兄长,有公主的称号,有九贤王送来的丹书铁劵,她未必就不能如愿,只要她静静地等到机会,她终究会如愿的,罗家那么艰难的情况,她都忍耐了下来,就不信这风家,她的处境会比罗家更难不成?
凌小小这些日子就反复琢磨这些事情,既然已经决定要走的路了,她是不容许自己打没有把握的仗的。
凌小小躺在美人榻上,闭上双眼,告诉自己,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何况嫁给疯子不过是个权益之计。
生存,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人生在世,总是不如意者居多,而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她拥有的这些,这一切足以让她走下去,这也是凌小小虽然内心不甘,却还能保持表面平静的原因。
她和凌啸从小历经苦难,无母的孩子,生活自然是举步维艰,很多次都徘徊在生死边缘,那么多次比这个更危险的境地她都能平安的闯过来了,这一次,她自信依旧可以走过:不管是太皇,太后,还是皇帝,她依旧可以在他们冰冷的目光中活得很好。
太多的苦难让凌小小知道,生活从来都是残酷的,即使这份残酷往往包裹着一层甜蜜的糖衣,当你伸出舌头将这份甜蜜舔去之后,就会碰触到它的苦涩:原本凌小小以为脱离了罗家,她就可以生活的很好,以为迎回了兄长,她就可以活得很好,只是她终究是猜错了老天爷给她的命题,现如今,她没有任何的法子,即使这道命题实在太难,而她也心生畏惧,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迎难而上,不能做命运下的逃兵。
因为这命题很难,却是很公平的,只要你用心答题,做出努力,老天爷给你的回报也绝对的丰盛,但,比较残酷的是,若是答不好在,只怕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凌小小的睫毛扇了扇,好半响,才微微的睁开,慢悠悠的,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息,像是将心头所有的不快都呼了出去,将心头的烦躁呼出。
她不能再躲避下去了,该是她回凌家安心待嫁了,再说这些日子,她的好父亲已经回来了,她也该好好的招呼,招呼了:说真话,看不到凌老将军丑陋的嘴里,她这心里头还真的有些空落落的——适当的转移怒气对她来说,是非常有益的,
当如梦轻手轻脚进来的时候,凌小小已经坐起身子,此时,她的面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舒展的眉头已经带了些闲散的味道,一双盈盈水眸,再次如秋水剪影一般,透着她特有的沉静:如梦知道,她的小姐又闯过了一关,终于再次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如梦打心里为自己的主子高兴,虽然凤阳侯看起来冷冰冰的,小姐嫁他也非小姐所愿,但是在如梦看来,凤阳侯才是真君子,而且对小姐未必无心。
如梦的高兴因为想到那在门口闹腾的人,这份高兴就打了折扣。
凌小小见如梦进来后,一脸的难色,几次想要开口却都未能成言,她就知道今儿个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她起身询问如梦:“发生了什么事情,连你都开不了口?”
如梦微微一顿,有些错愕,显然是没想到凌小小会一眼看穿她的情绪,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怀,她家小姐向来都是聪明的近乎妖异的。
她仔细的打量了凌小小,发现凌小小眼底淡薄,以及轻松不少的身体语言,她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微微沉思片刻,然后,神色就又变得爽朗起来。
她觉着自己思量许久的话,根本就不用再用上场了,所以如梦很是干脆的告知:“小姐,罗家那个渣男来了。”
凌小小神色一顿,好像没听明白一番,狐疑的抬了抬眉头:“你说谁来了?”
那个罗家的渣男来她这这里干什么?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吧!这人脑壳坏掉了吗?
如梦的嘴里传来磨牙的声音:“是罗府的渣男罗海天。”既然凌小小和罗海天义绝了,如梦这几个丫头谁还愿意再给罗海天面子。
“很好!很好!”凌小小一连说了两个很好,然后笑得春天的花草都失去了颜色:“给我打出去!”
她这里正要找人出气呢,这渣男就上赶着过来了,不狠狠地教训一顿他,都对不起他特意赶过来的用意。
如梦听了凌小小的话,那嘴角都弯了起来,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实在是太合她心意了,她这手还真的痒着呢?
如梦领命而去,凌小小想了片刻,也是不言不语的跟在如梦的后面:今儿个这手脚都有些痒了,说不定还能活动一番。
罗海天此刻正在气恼,因为他被门房挡在了外面,这怎么可以,他可是凌小小的丈夫,即使已经义绝了,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何况他和凌小小可是做足了三年的夫妻,凌小小怎么可以对他这般狠心。
罗海天怎么都不明白,凌小小怎么可以如此无情的对他,说义绝就义绝,根本不给他丝毫弥补的机会,可是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她,如此如此的深爱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爱她,为啥,凌小小就是不能明白他的苦心?
罗海天这些日子过得有些窝囊,往日里,见着他都要低头哈腰的那些个东西,现在却时常对他吆五喝六,根本就当他是一条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的狗,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而这还是好的,最让他难堪的是,罗府竟然在凌小小离开之后,又恢复了入不敷出的境况,两位姨娘,将府里斗的乌烟瘴气,罗老夫人又被送到家庙,家里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罗海天这时候想起凌小小的好了,凌小小当家作主的时候,哪里轮到他胡乱的操心。
因为有了对比,罗海天越发觉着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居然舍弃了凌小小这块翡翠宝玉,不过心里到底是埋怨凌小小的绝情。
罗海天原本还存了心思,先晾一晾凌小小,等她知道独身的女子带着两个孩子是多么的不便,心里生了悔意,吃点苦头,他再过来提亲,重新将她迎娶进门,到时候,她就会知道这个世上谁才是真心的对她好了:罗海天觉得凌小小一定会感动他的用心的,因为这一次他真的是说到做到了,罗家主母的位置,他一直为凌小小保存着,不管黄姨娘还是喜鹊姨娘怎么死缠烂打,他这一次都信守对凌小小的承诺。
罗海天心里满打满算的想着凌小小回到罗家之后,经过这么一次的教训,或许就知道如何行事了,虽然罗海天心里也有些担心,以凌小小的性子,只怕不肯再回头,不过母亲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倒是增强了信心。
罗老夫人可是说了,凌小小一个义绝的女人,又拖儿带女的,哪家好人家愿意说亲,即使背后有凌啸撑着,但是谁家愿意让自家的孩子娶这么个强悍的女人。
可是罗海天却没有想到,凌小小的行情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好,不但九门提督大人为自己的义子求娶,混世魔王九贤王也凑热闹,自个儿为自个儿提亲,
就是天朝第一皇商的武易名也请出了老王爷提亲,而最离谱的是,一向七情不动的凤阳侯也和凌啸定下了亲事,这让他的心疑惑之际,更是痛恨凌小小的无情,这才多长时间,她居然招惹了这么多的男人,这让他如何能够释怀。
罗海天满以为凌小小离开他之后,这日子定然过的惨不忍睹,无人问津,可是谁知道,这天朝的风气是不是变了,怎么义绝的女人倒是变成了香馍馍,这些贵人们怎么都跟苍蝇似的粘着凌小小不放。
罗海天对这些消息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毕竟他还没见过哪家小姐有这般行情,怎么会落在凌小小这个义绝的女人身上:罗海天的小鸡肚肠甚至认定,这是凌啸为了给凌小小撑面子,故意散布出来的谣言。
可是前几天,凌小小和风扬招摇过市,互相赠送信物之事,被人说的绘声绘色,由不得他不信了,这时候他是真的慌了:凌小小是他的妻子,即使义绝了,他心里能够认定的妻子除了凌小小再没有别人,不管是费尽心机想要爬上正室的黄明珠还是喜鹊,任凭她们使尽各种手段,他都没有松下这个口。
这几日,罗海天每天都将自己埋在酒里,一醉解千愁,真的是非常不错的主意,可是不管他到哪里喝酒,众人谈论的都是凌小小被封了公主,谈论的都是明月公主和凤阳侯的大婚。
都说风府对明月公主是如何如何的满意,不但找了紫褙子媒人上门,还找来早已不理世事的两代皇帝的帝师做主婚人上门说亲,算是给足了凌府,凌小小面子。
这一切听在罗海天的耳朵里,就如同一根针在不停的刺着他,让他怎么着意都有些难平:凌小小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妻子,日后为别人生儿育女,只要想想,他都觉着无法忍受。
今儿个喝了两杯酒,又听人在议论明月公主和凤阳侯是如何的郎才女貌,如何的般配之时,他心里的这团邪火,终于是忍不住了,他一路横冲直撞,来到凌小小的宅子前,怎么着都要进去,却被门房挡了下来。
罗海天哪里肯依,自然动起手来,门房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就打了进来,等到如梦领着人过来的时候,瞧着躺在地上的门房,那火气就上来了:无耻的男人,还敢打进门来,也不想想他们小姐现在身份不同往日,虽说这个公主只有其名,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势,可是怎么说都是公主,沾上一个皇室,那就是天大的富贵,罗海天竟然还敢打进门来,他这是找抽。
对于一心找抽的人,如梦是毫不客气的,双手一挥,那王石兄弟就动起手来,将罗海天打得满头是包。
罗海天此刻是真的恨透了凌小小的无情无义,居然这样子对他,哪里顾念了半分夫妻之情。
罗海天气得破口大骂:“凌小小,你这个悍妇,毒妇,妒妇,恶妇,竟然如此守不得寂寞,这才几天,你就四处勾搭上野男人,我看你是天生淫荡下贱,骨子里透着不要脸,我真是错看你了……”
“啪!”凌小小从一旁冲了出来,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对着王石兄弟说道:“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完了将这个人送到衙门,问问侮辱当朝御封的公主该当何罪?”
凌小小这话说的半分情面都没给罗海天留,人家都丝毫不给她留面子了,她干嘛还要做烂好人。
凌小小的信条之中绝对没有这样的格言。
凌小小一个打字,刺激了罗海天的神经,他是真的没想到凌小小真的会让人毒打他,更没有想到凌小小竟然说出要送他进衙门的话,这是要将他逼到绝境啊!
凌小小这个女人的心肠实在是太毒了。
罗海天恨不得此刻将凌小小生吞活剥了才好,他同床三年的女人,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一个翻脸,就半点情面都不留,他真的快要吐血了,被凌小小的无情无义气得。
可是他想到罗老夫人的话,罗府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凌小小现在要身份有身份,要手腕有手腕,若是能将她迎回罗家,罗家翻身指日可待。
因为这个念头,当王石的拳头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咬牙忍着,死劲的忍着,他以为凌小小一定只是在威吓他,哪里真的会将他送到衙门,怎么说他和凌小小还是夫妻过,怎么说还有宝宝和贝贝在,凌小小不会做的那么绝的,罗海天都打算好了,等一下,他就假装伤重,赖在凌小小这里,到时候,再想着法子见见宝宝和贝贝,相信凌小小或许会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会给他一个机会。
罗海天心里有了主意,所以当王石兄弟二人拳头落下的时候,他就嚎的特别的用力,就跟杀猪的一般,引得一干下人露出鄙视的目光:还将军呢,这么一点罪都受不了,如此一般的疼痛都跟杀猪一样,真不知道他以前那些军功是怎么来的。
罗海天没挨上几下子,就晕了过去,不过这次却是真的晕过去,罗海天有心假装,但王石兄弟的拳头却没有假装,王石兄弟心里恋慕如烟,如玉两个丫头,对二人的心事自然知晓:这两个丫头因为亲眼见证过自家小姐的伤痛,心里对罗海天恨的牙痒,恨不得将这个无耻的男人撕成碎片才是心思,只是这两个丫头以前碍于身份,现在是没这个本事,她们虽说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是真的对上罗海天这样的人物,还不是只有被打的份。
王石兄弟对两个丫头的这点心思自然明白,现在逮到这样的还机会,还不往死里揍,就是真的伤着哪里,也不会有人会责怪凌小小,因为出言侮辱朝廷的公主,那就是死罪,打伤,打残了还是轻的。
王石兄弟用尽全力,自然将罗海天打得晕了过去,死猪般的躺在地上。
“叉出去!”凌小小瞧着被打的看不出人样的罗海天,心里那口郁闷之气也消了,想了想,还是不要去麻烦衙门了,虽然这样的人渣怎么死都不可惜,可是到底还是宝宝和贝贝的父亲,怎么着给孩子先留点面子。
不过却用了最不堪的方法将罗海天弄出去:叉出去,是天朝最不屑的手段,一般人家还真的不太用。
王石兄弟自然遵命,刚要动作,却被一声尖叫给吓得停了手,他们二人也算的上身经百战了,可是这声老母鸡般的尖叫,还是让他们兄弟二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凌小小,你这个恶妇,悍妇,毒妇,你居然……”叫声如同鸡般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黄明珠黄姨娘。
只是凌小小今儿个再瞧见黄明珠的时候,倒是有些不解了,怎么这位软到泥土里的黄姨娘,现在看来却怎么都看不出当初的娇气,也看不出曾经的娇憨了,这脸上没有柔软了,已经看不到柔软的痕迹,指责她的话,又尖又高,听在人的耳朵里刺耳的很:难不成,这位很爱模仿别人的姨娘,觉着软到泥土里原来不管用,来学强悍了?
黄明珠的话还没说出两句,如梦就上前,一脚将她踢个狗吃屎,这个动作如梦已经忍了很久了,今儿个,她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了:黄明珠不过是个虚伪的让人恶心到了极点的女人,为了抢男人,矫揉造作,看了都想让人扁一顿,如梦甚至在黄明珠的额头看到来扁我三个字,人家这般热情,她要是再忍下去,就真的对不起人家黄姨娘了。
如梦踹了一脚,又爽利的站在凌小小的面前:“小姐,你身份如今不一样了,一个五品闲散官员的姨娘,都能对你指手画脚,这也太不像样子了。”
如意也淡淡的借口道:“小姐,你就是性子太好,什么人的亏都吃。”说着上前一步,甩了黄姨娘几个耳光,又退了回来:“小姐,你能忍,婢子可忍不了。”
如玉嘻嘻一笑,从一边抽了根枝条,狠狠的没头没脸的将枝条抽在了黄姨娘的身上:“小姐,婢子的性子可不好,看见贱人,就想抽几下。”
如烟的身子骨也好了不少,今儿个也出来凑个趣,她可是爱惜自个儿身子的人,哪里能又打又杀的,只好上前踩了踩黄姨娘的脸,不忘用力揉几下:“小姐,不要脸的人,真的是用不上这张脸的。”
几个丫头行事的时候,凌小小是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不但没阻止,还一副纵容的模样:这几个丫头对黄明珠是恨不得五马分尸,她要是挡了,岂不是破坏了几个丫头发泄怒气的兴致,何必为了个不入流的贱人,让自己的贴心人不快——孰轻孰重,凌小小可是半点都不糊涂的。
待到几个丫头一轮下来,这黄姨娘已经是发歪衣乱,脸上一片惨淡,整个人狼狈不堪。
黄姨娘给气疯了,她今儿个过来是想大闹的,可是她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讨来这么没头没脸的一顿打,而且还不是凌小小动手的,人家端着架子,悠闲的在一旁欣赏她的丑态,动手的不过是凌小小身边的几个不入流的丫头:黄姨娘的牙齿都给咬碎了,今儿个,她一定饶不了凌小小,敢让几个丫头动手打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黄明珠一心想着她是淑妃娘娘的亲妹子,是黄老将后军的女儿,是黄家的嫡女,是皇长子的亲姨娘,即使现在皇后有孕,可是她姐姐淑妃娘娘可是生下皇长子的,这是铁打不动的啊,谁知道皇后会生出什么出来,再说了以她姐姐的手段,皇后能不能生出孩子来,那还是两回事,朝中之人,谁不知道这个理,到现在即使黄明珠未能在罗家爬上正室的位置,罗海天不过是五品闲职,可是她出外,一个姨娘倒是比罗海天还有脸面,大家看着的不是罗家,而是她背后的淑妃。
黄明珠被捧惯了,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到,凌小小早已是她招惹不起的人了,不要说她,就是她姐姐淑妃娘娘,现在正面对上凌小小,都要掂量三分。
黄明珠分不清形势,倒是黄姨娘身边的两个丫头看得清清楚楚,她们又不敢劝自己的主子,只是一个劲的哭着求凌小小饶过黄明珠,这又让黄明珠火大,自己的丫头都看不起自己了,还有谁会看得起她,所以黄明珠怒喝:“今天回去,都将你们给卖了。”这两个丫头是越用越不顺手了。
两个丫头,听得黄明珠这一声怒喝,哪里还敢求情,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她们自然知道,只怕说卖掉她们,是真的要卖掉她们的啊,而且,以之前的惯例,她们的主子为了多卖几两银子,都是将人卖到那肮脏的地方。
两个丫头心里想到自己会落得的下场,眼泪乱喷,看在那些个围观的下人眼里,对这两个丫头都升起了同情: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主子,他们都是明白了,自然看出来,这两个丫头如此行事,是真的顾念自己的主子,谁知道……
注视着面目丑陋的黄明珠,再瞧瞧自己的主子凌小小,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股子庆幸:还好,还好,他们的主子是长情的人,尤其是凌小小身边的几个丫头,更是对凌小小的感恩之心升上了新的台阶,都是做人丫头的,她们是在是太幸运了。
几个丫头心里恼怒黄明珠无情无义,自然又上前轮番伺候了黄明珠一顿:痛打落水狗,其实是件很痛快的事情,尤其是这条落水狗落水之前还是一条恶狗。
黄明珠自然不服,她哪里能忍受这般羞辱,她也顾不得再装什么柔弱了,原本她还指望昏迷过去的罗海天来救救她,所以也就耐着性子挨几下,若是几下的打能让罗海天心生怜惜,从来换的正室的位置,她觉着值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罗海天竟然昏的这般透彻,看来求人不如求己了,怎么说她也是将门之女,难道还真的怕这几个丫头不成?
想的明明白白的黄明珠整个人都如同发怒的斗鸡一般,恶狠狠地与几个丫头撕扯起来,哪里还看出什么弱不禁风的姿态,到底是将门虎女,那气势强悍的让凌小小都大开眼界,人家说双拳难敌四手,可是人家黄姨娘硬生生的于如梦她们四个丫头打成了平手。
凌小小吩咐身边的下人一盆水将罗海天泼醒,好让他亲眼看看他心中温文柔弱的小白兔的真面目:虽说毁坏人的想象并不是件好事情,可是凌小小却不觉得自个儿做错了,她这是积德的好事,省的到这渣男到最后还被蒙在鼓里——偶尔做点好事,以德报怨,其实好像也不那么难受,尤其是看到罗海天瞪大眼睛,一副眼珠子要掉到地上的模样,凌小小觉着今日雷锋精神发挥的很好。
罗海天瞧着热战中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黄明珠,他双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差点要尖叫出来:一个大男人尖叫出声可不是什么能看的事情,所以罗海天即使再想尖叫,他还是努力的忍着。
但是,即使他没有尖叫出声,可那扭曲的面孔之上的震惊,谁也不会错认的,他实在的太震惊,震惊到不能再震惊了,因为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珠儿,那个说话声音大点就会落泪,那个遇到一点事情,就要晕倒,那个在他面前如同无害的小白兔般的珠儿,原来真面目是这般的可怕,就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比凌小小看起来更加的危险十倍。
罗海天揉了揉眼睛,心里想着或许是看错了,可是不管他如何的揉眼,眼前的母老虎都是他心肝宝贝的珠儿。
罗海天却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珠儿会是这样粗鲁,无状,凶悍的女人,他一定是早做梦,于是他用力的揪了下嘴巴,痛!好痛!
罗海天傻了,呆了,他从心里涌现出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私心里嫌弃凌小小的强悍,嫌弃凌小小的强势,他以为他的珠儿是他心灵的救赎,在柔弱的珠儿面前,他男人的自尊可以得到充分的体现,为了这么一份虚荣,他背弃的誓言,明知道会因此触怒凌小小,可是为了那份柔弱,为了那份男人的虚荣,他做了,做的彻底。
可是,到了此时,看着眼前凶悍的女子,他才知道,原来他所谓的柔弱不过是一个凶悍女子给他演的一出戏,而他自诩聪明的人,却被这么低劣的手段给欺骗了,到最后却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罗海天也知道若是凌小小不愿意给他机会,他这辈子怕是要不回孩子了。
罗海天想到他的愚蠢,竟然哈哈的笑出声来,他的笑声是如此的洪亮,如此的震撼人心,也如此的绝望:他果然不若小小聪明,小小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女人的伪装,而他却要在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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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海天的笑声惊动了厮打着的黄明珠,她惊吓之下,猛地停下手,脸上立刻如同戴上面具一般,又是那副罗海天最爱的楚楚动人,最爱的柔弱不堪,变脸速度之快,让凌小小叹为观止,却也让罗海天的笑声更加的洪亮:对,这是这般精湛的演技,让他沉迷的,若不是今儿个他亲眼看见,他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黄明珠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可是她刚刚亲眼看见罗海天昏迷过去的,她这才敢暴露出自个儿的真面目,黄明珠当然明白,她的楚楚可怜,她的柔弱不堪是罗海天最爱的风情,也是天下男子最爱的风情,她一向很珍惜那张面具,也将其演绎的完美无缺。
因为对自己的眼睛,对自己的高超演技有着重大的信心,黄明珠再次摆出弱柳扶风的味道,来到罗海天的面前,她的眼泪倾泻,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连凌小小自己都认为,若是她不是当事人,也都会怜惜这样一个弱到泥土中的女子。
什么叫梨花一枝春带雨,一啼万古愁,凌小小再次见识到了,黄明珠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具有做小三的潜质的,看着黄明珠如此用心的演戏,凌小小觉着自个儿就不要打乱人家的兴致了,原本她是想好心提点黄明珠的:不要浪费表情了,你家的爷已经瞧过你母老虎发威的样子了,你这样不但不会让他怜惜,只会狠狠地将你踩在地上。
凌小小冷眼旁观,看戏的下人也冷眼旁观,但是对黄明珠精湛的演技,都从心里面觉着佩服,能无耻到如此地步的,还真的不多见。
众人都以为黄明珠已经无耻到不能再无耻了,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黄明珠的无耻,当黄明珠娇娇柔柔走到罗海天身边开口的时候,不少人差点没忍住,就吐了出来: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也让罗海天成功的闭上大笑的嘴巴,错愕的看着她。
黄明珠娇娇弱弱的扑到罗海天的怀里,继续眼泪不要钱的落下:“爷,爷,你总算醒了,吓死妾身了。”众人纷纷报以不屑的目光,刚刚瞧她神勇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担心的样子,不过,众人对这点做戏还是可以理解的:姨娘嘛,不过是男人的一个玩物,自然要讨男人欢心,说点虚情假意的话,也能理解。
只是黄明珠下面的话,是真的没要让他们恶心出来。
“爷,你可不知道,妾身为了替你讨个公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她抽抽噎噎,却能将话说的清清楚楚:“妾身不过是问了问她,为何要如此对爷,她居然二话不说,就……就……想要了妾身的命。妾身不过是个弱女子,哪里是她们的对手,差点就被……”
睁眼说瞎话到了这等地步,实在是叹为观止,凌小小觉得强人到处有,而她眼前的这个怕是强人中最强的了,说谎都不打草稿,她实在是佩服,佩服。
凌小小淡淡的挑眉,吩咐一边的下人从家里拿出一把尺,然后亲自走到黄姨娘的面前:“黄姨娘,小小今儿个算是大开眼界了,黄姨娘的演技出神入化,小小对你的佩服如同长江之水,滚滚而来。”
“敬佩之情,无以表达,只好送你一把尺了。”凌小小说着将手中的尺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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