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节

“侯爷!”刑堂的管事迎了上来。

“招了没有?”

“没有,动了大刑也未曾招认!”奇耻大辱,在他的手上居然出现这样的意外。

“好骨气!”风扬淡淡的赞道,只是双目之中透着冷光:“爷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什么做的?”

刑堂之中,黑衣人浑身是血,双目微闭,面上毫无丝毫的人气,若不是细看,绝对不会以为是一个活人。

风扬瞧着浑身都长着硬骨头的男人,赞叹的道:“你的骨头真的很硬,实在让人佩服。”明明是赞扬的话,却让黑衣男子打了一个寒颤,风扬身上强大的气场,让他这个看淡生死的人,都隐隐的感到害怕,比起刚刚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眼前这个看起来完美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残忍。

风扬继续淡淡的道:“你只知道有一种纸薄如蝉翼,千金难求。原本爷也只是在古书里听说,今儿个看到你,我忽然有兴趣一试,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才能熬到住那等酷刑。”见黑衣人的眼里似乎没有太多的恐惧,他便目光注视着黑衣人,缓缓地道:“这种纸很简单,就是从人的头上划了一道,然后慢慢的注入水银,到时候人皮就会与血肉分离开来,就会成为完整的人皮纸,我听说只有意志坚定的人才能忍着那等痛苦,才能做出完美的人皮纸,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试过,你是个骨头硬,能忍耐的,应该能坚持到最后,或许能让我得到这么一张完美的纸。”

这一次,黑衣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风扬对着一旁的刑堂管事,点了点头:“你向来下手知道轻重,这事就有你动手吧!”

刑堂的管事立时兴奋的点头,人皮纸他也是听说,却一直不知道如何制作,却没有想到,侯爷居然知道法子,立时吩咐,让手下的人准备好了水银,而风扬只是稳坐着,仔细的打量了黑衣人几眼,这才转身,大步的踏出门去。

一出门后,天色已经放晴,微温的阳光洒在风扬的身上,他眯起眼睛,惬意的看着碧空蓝天,嘴里开始数数,还没数到二十,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侯爷,他招了!”刑堂管事双目崇拜的看着风扬,早就知晓自己的主子是个有手段的,今儿个他再次见识了一番,那水银刚端了上来,那黑衣人就喊了一个招字。

风扬瞧了一会无云的天空,这才不紧不慢地重新回了刑堂,他的步子故意走得极其缓慢,一下重似一下,每一步落在寂静而空旷的刑堂中,都像是踩在人的心间,制造出一种紧张而窒息的氛围。

果然,就这么一会,黑衣人的神情再不像之前的轻松,带着三分的恍惚,三分的焦躁,三分恐惧,还有一份的怀疑,见到风扬进来,他只是无神的看了他一眼,木然的,毫无生命力,再没有之前的故作镇定。

风扬也不和他废话,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你不是要说吗?那就说吧!”

风扬在瞧到黑衣人第一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黑衣人是死士,而能做死士的人都是不会有什么家累的,他自然也不会傻到用家人胁迫他,唯一能动心思的就是让他怕。

死士自然不会怕死,可是却怕生不如死,这场较量,不过是二人之间的心理较量,他之所以对审讯黑衣人如此有信心,主要是因为他对黑衣人的答案并不是那么在乎,即使没有他的答案,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当然,有就是意外的收获,他也不会拒而不收。

所以存了这个心思,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说,她碾过黑衣人的心房,自然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因为没有丝毫的物证,或是什么证据,这黑衣人若是存心撒谎,对风扬来说,总是会带来巨大的不便,所以才有了人皮纸一说。

怎么将黑衣人的心防完全的摧毁,当然是风扬首要完成的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再不怕死的人,都怕变成一张人皮纸。

是以,现在他并没有回避黑衣人的眼神,而是摆出一副高傲淡漠的态度,似乎黑衣人说不说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遗憾,错失了一张人皮纸,好似他对黑衣人的话,半点都不在乎一般。

黑衣人和风扬对视了一眼之后,又垂下眼去,这个内心胆颤的死士,眼皮子轻颤了几下,才轻声的问:“在下想问一句侯爷,世人都说侯爷正直,为何定要施以如此酷刑来逼的在下开口。”

风扬不可置否的笑道:“为何你只听世人说本侯正直,怎么就忘了世人同样说本侯冷酷无情?”

黑衣人喘了喘气,又沉默了半响,风扬也不催,只是盯着他,饶有兴致的瞧着,似乎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要将他变成完美的人皮纸。

黑衣人,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开口,低着声音说道:“在下……奉黄府大管家之命,取……小狗子性命。”

这是他第一次泄露自己的命令,而他这一刻,也是将自己的命交到风扬的手中:死士一旦泄露了自己的命令,就再也无容身之地,可是比起做成人皮纸来,这点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当然,令死士泄露的命令的,还有一种反叛的情绪:主子最近居然将他们这些死士交由一个胆小好色,猥琐无能的管家打理,这对他们来说,是极其耻辱的事情,心里都对主子生出了那么一丝不满。

风扬一听,不禁有些错愕,怎么又涉及到黄府了?小狗子当时说的也不清不楚,可是以他的直觉,绝对不是该是黄府出手,怎么这黄府的管家又掺了一脚进来。

不过,风扬错愕之后,精神一振,他似乎从这句话中闻出了那么一点味道,他压下心头的紧张和兴奋,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黑衣人又抬眼,撩了风扬一眼,想要看清风扬的神情,只是风扬的脸上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他想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件事背后,应该……另有其人!此人……应该……不是老爷,就是老夫人!”

风扬瞳仁一缩,手下一紧,一时间还是没有说话,倒是这黑衣人似乎在开口之后,反而没有了顾虑,断断续续的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不过,我怀疑老夫人的可能性较大,最近……最近……黄管家和老夫人走的较近!”黑衣人的声音低低的:“我猜想,该是老夫人记恨侯夫人,故而要杀了小狗子灭口。”

黑衣人说的话正是风扬所想,若是小狗子被杀,这如意酒楼的事情的真相将永远不会被世人知晓,即使他和凌小小都能清楚此事是人陷害的,可是却不能拿出丝毫的证据,就是罗海天遮掩下去,可是若是想找凌小小的麻烦,却也不是不可,以黄家与宫中那人的关系,只怕来个告御状也并非不可。

在听到黑衣人说的话后,风扬几乎就可以预定黄老夫人的打算,只怕是真的有告御状的打算。

只是说此事是黄老夫人或是黄老将军所为,风扬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有些不对,因为他不认为黄老将军和黄老夫人会对凌小小如此了解:毕竟如意酒楼的那些人不过是下人,这样的下人一般而言用来威胁主子是没有用的,但是凌小小毕竟前世所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即使在天朝生活了许久,这骨子里还是相信什么众生平等,认为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并没有什么奴才的命不如主子的值钱一说。

风扬一开始也被凌小小不经意间透出的行事风格惊了一下,毕竟他是地地道道的的天朝人,不过,在相处之后,却觉得凌小小有情有义,更是看重她的这等品质,但是,他不认为凌小小这隐藏在骨子里的心性能被黄老夫人和黄老将军知晓:毕竟用下人威胁主子,在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匪夷所思,显然这定下毒计之人,对凌小小的心性很是了解。

可是这黑衣人的神情半分不像有假,应该不是说假话在骗他。

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他从来都不轻视自己的直觉,因为他的直觉在很多时候,都能救命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兴致,黄家既然想要算计他的妻子,那么这一次,他就好好的陪他们玩玩,倒不是单单为了凌小小,也为了眼前大事:黄家必除。

风扬在听完黑衣人提供的消息之后,沉默了片刻,才让他画押签字,然后很干脆的放了他:好戏还需要引子,这黑衣人是当仁不让的好人选。

……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黄大:“黄管家,您吩咐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好!”

黄大微眯着眼睛,狐疑的打量了黑衣人一眼:“怎么去了这么久?”居然在天亮之后才回来复命,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景。

黑衣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昨天行事之时,遇到了点阻碍,有援手赶到,像是风府的人,属下侥幸得手之后,也受了点伤,好在属下轻功还算不错,侥幸逃脱,却不敢立时回府,怕有人跟踪,躲到天亮,才敢回府。”这是他们这些死士的规矩。

黑衣人说了,将自己伤口微微露了出来,总算消了黄管家的疑心,这才退了下去。

而黄管家想到小翠那嫩滑的肌肤,心里一痒,脚下就动了起来,往老夫人的佛堂去了,或许老夫人今儿个一高兴,就会将那小翠赏给了他,即使不能得了那小翠,至少这样的好消息能哄得老夫人眉开眼笑:记得上一次,哄得眉开眼笑的结果是得了黄府暗卫的统治权,那些暗卫可都是死士,一向由老爷亲自管理,还是老夫人吹了枕边风,才让老爷交了出来,不过,黄大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老夫人会如此器重他,而老爷居然也会同意老夫人如此荒唐的要求,不过,他对这并不是太在意。

黄大步伐轻快的进了佛堂,而黄老夫人身边的小翠自然挡了下来:“黄管家,夫人正在休息,奴婢这就去叫醒夫人。”小翠的神情有些紧张,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

黄大眉立:“我自个儿进去。”说着又伸手在小翠脸上摸了一下,自个儿进去,小翠脸色一急,想上前挡上一挡,却因为要避开黄大的咸猪手,而错失了良机,眼睁睁的看着黄大进了内室。

黄老夫人听了外面的动静,身子一僵,手下轻拍的动作一僵,却对身边的婆子打了一个手势,吩咐道:“你抱着小主子,进密室,快点。”

那婆子点了点头,双手打了一个手势,就接过黄老夫人手上的孩子,进了密室,这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个字: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天生是个哑巴。

等那密室的门刚刚关了起来,黄大就闯了进去,嬉皮憨笑:“心肝儿,你担心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

黄老夫人原本有些气恼黄大不懂规矩,可是现在听了这般好消息后,那份气恼消了去,脸上挂上了一抹冷笑:没有了小狗子,她倒要看看凌小小这一次怎么逃脱过去?

想到那人所提出的计策,她心里的得意就冒了出来,即使有罗海天那个忘恩负义的帮着遮掩又怎么了,只要没有了小狗子,凌小小这辈子都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黄大见黄老夫人心情颇好,自然不会浪费这等机会,就想着法子求欢,心里也琢磨着若是能哄得老夫人开心,自然就会想着法子讨了小翠去。

黄老夫人心情愉悦,又想到下面办的事情,还需要黄大出力,自然也就半推半就随了他的心思,二人都开始摸索着对方的身体。

而追着黄大进来的小翠,此时也知趣的退了出去,至于密室里的那位哑婆子根本就听不到内室的声音,黄老夫人自然可以尽情的享受这偷来的欢愉,不得不说,这男女情事方面,黄大的确比黄老将军更容易让她满足。

二人很快就倒在了床上,激烈的纠缠着彼此的身体,而地下,扔着他们一地的衣服,床上起伏的两个身影,正在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动作,两个人如同野兽一般,激烈的夺取着对方身上的欢愉,这当然也是黄老将军不能带给黄老夫人的。

内室,只有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喘息声,而门外小翠,清秀水润的脸色,闪过一丝微冷的笑意:下面该是好戏开始的时候了,而她却无缘见到了,因为此刻她就要离开了,小翠想到她那张身契已经化为了灰烬,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

她回身忘了一眼内室,脚步轻轻的离去,只怕这一生都不会再踏进黄家一眼了。

佛堂的小径,黄老将军和黄二公子一前一后的前行,黄老将军的脸色有些兴奋,粗声粗气地说道:“你能得公主的青睐,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日后行事莫要辜负了公主的一片真心,皇上的圣恩!”

那黄二公子也是笑着应道:“父亲放心,孩儿谨记父亲的吩咐。”

黄老将军觉得自己就跟做梦一般,当今圣上居然有意将紫霞公主赐婚与他黄府,虽然还没有明里下了旨意,不过皇帝最信任的太监,话里话外都在透出这个消息,他怎么能不喜,怎么能不乐,他的儿子不过是黄府的庶子,居然能得到如此殊荣,实在是此生大幸。

黄二公子也很兴奋,眸光一闪,小心地道:“父亲,母亲在佛堂清修,咱们还是不要扰了母亲的清静,还是等母亲清修回来,再说吧!”

黄老将军瞧着自己儿子畏妻子如虎的模样,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以往,他可以故作不知,可是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庶子,日后会是当朝的驸马,皇帝唯一同母妹妹的夫婿,对黄家的助益颇多,自然不能再装作视而不见。

他很是怜惜的拍了拍黄二公子的肩头,然后笑道:“你母亲虽然性子有些孤僻,可是心肠不坏,知道这等大事,定然是会为你高兴的,都走到这里了,怎么好回去?”黄老将军其实心里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么些年,因为黄老夫人生了一个做贵妃的女儿,而那个贵妃的女儿偏偏和妻子亲近,对他这个父亲倒是一直淡淡的,有什么事情求到贵妃,也都是黄老夫人出面,以至于他这个做相公的在妻子的面前总是矮了一截子,就是贵妃娘娘没了,却因为……黄老将军摇头,想到佛堂之中隐藏的秘密,不敢再想下去。

不过,黄老将军想到庶子与黄老夫人不对盘,又兴奋了起来,今儿个,终于可以利用庶子的亲事,在黄老夫人面前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这也是他今儿个愿意踏足黄老夫人佛堂的原因,自从两个女儿去了后,黄老夫人就搬来了佛堂,他也得了清静,哪里还会记得这个人老珠黄的妻子,自然有如花小妾伺候的舒服。

黄二公子对于黄老将军说的话,自然只有连连点头的份:“父亲说的是。”只是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和一丝不容错失的冷意,只是黄老将军太过于专注自己的思绪,而错过了黄二公子瞬间即逝的表情。

黄老将军进了佛堂,心里就有些不快,居然没有一个丫头守着,虽说佛堂清静,可是怎么连贴身的丫头小翠也不再。

黄老将军走了进去,当他听到内室传来的声音时,却如同被雷击一样,脸色苍白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他的瞳孔猛然的缩了一下,他是男人,自然知道内室那男女的喘息之声代表的是什么?

黄老将军一口气涌了上来,血色从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褪去,只剩下一片苍白,猛地加快步伐,无声地掀起帘子,入眼是紧紧交缠的两个人——正是他最为倚重的管家黄大和他的妻子。

而紧跟在他身后的黄二公子,瞧着眼前的这一幕,终于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很好,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所想的进行着。

他在心里对着黄老夫人说道: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日子,为你,为你女儿还债的日子。

当然,他能想到如此计策,自然要得益于黄明珠破庙之中给他的震撼,这女儿如此下贱淫【河蟹】荡,想必这母亲也会给人震撼吧!

而这个男人亲眼看见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想必会气得发病,黄二公子冷冷的撩了一眼黄老将军:他应该还不知道,他的药已经被他换快半个月了,今儿个这等刺激,一定会引得他心脏痉挛,不死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这不,瞧瞧,这二人的姿势也同样的震撼眼球,尤其是黄老夫人,此刻,二人正沉浸在极致的欢愉之中,还没发现自己成了展览品,而黄老将军的脸色也如黄二公子预测的那般青紫了起来:很快就会发病了。

黄老夫人紧紧的搂抱着黄大的后背,甚至,手上那长长的指甲在喘息之中,激动的抓着男子的后背,在男人的身上留下几道深深地抓痕,那表情还真是不堪入目。

而微微带着的疼痛刺激,更让黄大深深地低吼了一声,身下的动作更加凶猛起来。

黄二公子的唇瓣无声的勾了勾:好一对奸【河蟹】夫淫【河蟹】妇!应该足够刺激的他的好父亲心跳加速吧!

果然,黄老将军气得浑身直抖,脸部的肌肉都斗得僵硬起来,指着床上的黄老夫人和黄大道:“贱人……狗……奴才……”他一句话还没骂完,整个人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黄二公子知道黄老将军这是发病了,他不急着查看黄老将军的情况,反而从袖中掏出匕首,若是黄大不是被眼前的情况吓傻的话,他应该能认出来,这把匕首正是他往日里用于防身的。

黄二公子狰狞着面孔,一下子就将那匕首刺进同样被吓傻的黄老夫人的心窝,就那么一下,黄老夫人就咽了气。

而黄大此时也醒悟过来,刚准备反抗,居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黄二公子双手用力的在他颈部一敲,黄大立时晕了过去。

黄二公子这才回身,灭了佛龛中的香火,双手轻拍。

随着掌声落下,他的面前忽然出现一蒙面之人:“你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

蒙面之人,轻轻地点头:“很好,现在你带着他先出去,记得照我的话做!这里自然有我善后!”

黄二公子点头,知道对方的手段,二话不说,拔了黄老夫人胸口的匕首,抱起凌老将军离去:当日,他饱受黄明珠和黄贵妃的刁难和折磨,活得生不如死,就是此人将他解救出来,他虽然心里疑惑重重,可是却也知道此人是真的帮过他,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只要能助他得到黄家的家主之位,能不用饱受欺凌,这就足够。

至于黄老夫人,原本就是他的仇人,他早就恨不得亲手血刃仇人,今儿个总算如愿以偿,而黄老将军,他从来就没有从心底接受这个父亲,在他冷漠的冷眼旁观他娘被折磨而死,在他冷眼旁观,他饱受黄明珠姐妹折磨的时候,他就从心底再不当他是父亲。

等到黄二公子离去之后,黑衣蒙面人瞧了那昏死过去的黄大一眼,又瞧了眼密室,冷冷一笑,轻轻地咳嗽一声,屋门立时出现一队和他一样,身着黑衣的人。

“将人带走!”

当然被带走的绝对不只是昏死过去的黄大,还有密室中的哑婆子和一个粉嫩玉琢的孩子,只是孩子神情呆滞,不惊不笑。

而黑衣人此时去拉下自己的脸上的黑布,不是别人,正是黑狐,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匣子,打开,取了一透明之物,到脸上一贴,没一会,他的脸,就变成了黄管家的脸。

然后出门,和黄二公子交换了一个神色,黄二公子点头,掐住黄老将军的人中,他刚刚转醒,就见一明晃晃的寒光一闪,黄大狰狞着面孔,向他扑了过去,他想要跑,可是浑身无力,眼看着就要毙命之时,黄二公子将他扑倒在地,他只听得一声闷哼,就再次晕了过去。

待黑衣人离去之时,黄老夫人的佛堂就起火了,待到下人赶来,就发现黄二公子浑身是血的倒在佛堂外的树下,后背插着一把匕首,而他的身下护着不省人事的黄老将军,有眼尖的下人自然认出,插在黄二公子身后的匕首是黄管家所有。

“公子,怎么了?”黄二公子身边的小厮神情慌张的看着血人一般的主子。

“不要管我!”黄二公子虚弱地说着:“去看看母亲,抓住黄管家……”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下人一听,立即再冲进佛堂灭了火,进了内室,就发现浑身不着一丝,死的透透的黄老夫人,这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天下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黄老夫人和黄管家的事情,下人之间也隐隐约约知晓,现在变成这般模样,虽然黄二公子什么都不肯说,但是下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老爷撞见了黄管家和老夫人偷情,黄管家心狠手辣,想杀了老爷和二少爷灭口,老夫人念着最后一份夫妻情分,不让黄管家动手,谁知道错手杀了老夫人,然后又伤了二少爷,气晕了老爷,原本还想行凶,却被赶来的下人给惊的逃跑了:黄管家异常熟悉黄府,逃出去自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不管什么时候,对情【河蟹】色绯闻的猜测都是很具有创造性和积极性的。

黄二公子也不过一句话,就让下人天马行空的想出了剧情发展的方向。

……

黄老将军的卧室,晕死过去的黄老将军已经幽幽转醒了。

“正儿!”他睁开眼睛就看到黄二公子关切的脸,这孩子从来就不得他的宠爱,可是在黄大那个畜生袭击他的时候,想都不想的将他护在身下,他不由得动情的唤道:“正儿,幸好有你陪在父亲的身边。”

黄二公子泣不成声,哽咽着声音:“父亲,母亲被黄大那畜生杀了……”

黄老将军一听黄二公子提起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气急怒,一时涌了上来,喷出一口鲜血:“别和我提那个贱人……”

声音之大,自然被一旁伺候的下人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越发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黄二公子瞧了眼地上那一滩热血,心里知道,黄老将军已经犹如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很快就要到了生命的尽头,他很快机会得到黄家的一切。

黄二公子闻言,激动是站了起来,谁知道用力过猛,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还是他身边的小厮,眼明手快的扶住他,他站直身子之后,也不管自己,却勉力上前,柔声安稳黄老将军:“父亲,气大伤身,别气……”

黄老将军瞧着眼前这个被他一直忽视的儿子,到了这时候,还在担心他的身体,不由得感慨一番:“正儿,父亲这些年忽略你太多,对你照顾也颇少,可是父亲保证,这日后父亲定然会好好对你,你放心,父亲定然再不会忽略你……”

黄二公子心里一阵激动,他这一刀不算白挨,终于换的这么一句话,虽然眼前的这人也不过是一时感激,也不是他最想听的那句话,不过这样也已经算很好的了……

不过因为黄老将军到现在还不肯说出那句话,黄二公子对他的怨恨更深:他果然还是不想讲黄家交给他!

既然如此,就怪不得他狠心了。

黄二公子心里早就有了算计,不过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反而眼眶微红:“父亲,我们是父子,说这些做什么?”

黄老将军心里越发的喜欢黄二公子,挣扎着起身:“你放心,父亲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

黄二公子听了这话,不着痕迹的给了身边小厮一个眼色:“父亲,我们是父子,千万不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话,天下哪有儿子会记恨父亲的道理?”

那小厮得了黄二公子的眼色,就打起笑脸,对这一旁伺候着的下人示意让黄二公子和黄老将军好好的叙叙旧,或许之前,这些下人自然不会被一个庶子的小厮支配,可是今儿个,这黄二公子的身份不一样了,刚刚的大夫也说了,黄老将军气得心脉受损,前景堪忧,刚刚又吐了一口热血,只怕这阳寿更短,而黄老将军刚刚话里的意思,只怕这黄二公子要得宠了,谁知道下一任家主会不会是二公子?

于是,都很给面子的让了出去,留下静谧的空间给人家父子二人培养情感。

待到下人都出了去,黄二公子的面上就带了说不出道不尽的笑意,双眸之中也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欢喜,但是因为要竭力忍着,不能发出声音来,因此,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的古怪。

黄老将军因为太过气愤,耻辱,正闭着双目,平息自己的心绪,自然没有看见,他闭着双眼问道:“正儿,那狗奴才,你抓到了没有?你若是抓到那狗奴才,你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抽皮剥骨……”

黄二公子忽然出声打断黄老将军的话,他笑的极其闲散的道:“父亲,我将他放了……”

黄老将军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庶子怎么糊涂了,怎么就将那个狗奴才放了?

黄二公子继续笑道,有点意气风发的味道:“父亲,你想要剥他的骨,抽他的筋,只怕难以如愿了,刚刚大夫说了,父亲心脉受损,只怕没有多久的性命了。”

他凑近了黄老将军的脸说道,嘴里的热气喷在黄老将军的脸色,却让他的毛骨都耸了起来:“父亲放心,虽然父亲不能完成心愿,孩儿日后自会帮你完成,那黄大,孩儿一定会帮你除掉,让你含笑九泉。”

黄老将军一愣之后,反应过来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含笑九泉,我还没死呢?”

黄二公子哈哈大笑起来:“您现在是没死,可是下一刻,我保证你就会死……”

黄老将军一时窒息住,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自然又喷出一口血来,他怒目圆睁,死死地抓住黄二公子的手臂,狠戾的问道:“你……你……想……弑父……”

黄二公子冷冷地打落他的手臂,然后理了理被黄老将军抓的皱掉的衣衫,神情平静无波的瞥了黄老将军一眼,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然后笑盈盈的说道:“我怎么会做那忤逆不孝的儿子,我怎么会弑父?”

他当然不会弑父,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他只要动动嘴皮子再添一把火,就可以让他死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黄老将军听得黄二公子说什么不会弑父,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得黄二公子笑盈盈地说着,自己是怎么被黄明珠和黄贵妃的人折磨,又是怎么被黑衣人所救,又是怎么想法设法换了他用的药,又是怎么和人合谋,让他误以为皇帝想要赐婚于他和紫霞公主,引他亲眼去瞧自己的妻子与人偷情,又是怎么与人合谋让他误以为是黄大动手,等等……

黄老将军听黄二公子娓娓道来,心里忽然对眼前的儿子生出巨大的恐惧,他没有想到,他会落得这般下场,都是眼前他一直以为胆小懦弱的儿子所为,他居然养了一条毒蛇在跟前,自己却一无所觉。

他真的被气得了,玩鹰的居然被鹰啄了眼睛,他懊恼,气恨之余,又吐出了一口血。

黄二公子瞧着第三口血吐出,就知道黄老将军的期限到了,这个无心冷清的男人即将在他面前消失,至此再也不能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黄二公子此时很是好心的再次助黄老将军一臂之力:“父亲,大夫说了,等父亲第三口血吐出的时候,就是大限之期,父亲你可有什么感觉?”

黄老将军见状气血攻心,只觉得脖子好像被无形的绳索紧紧地勒住了一样,不能喘息,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一般,全身上下都有着无名的痛楚,他痛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整张床都因为他的颤抖而颤抖。

黄二公子也向以往的黄老将军一般,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着他痛苦的蜷缩,颤抖,心里有着浓浓的报复后的快感,半响,黄老将军终于不再颤抖,一动不动的瘫软在床上,他上前一步,伸手摸着他的鼻尖,再也探不到他的鼻息。

黄老将军断气了。

黄二公子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将眼睛揉的通红,硬是挤出一滴泪流,然后放声大哭:“父亲,父亲……”

很快,下人们都冲了进来,只见黄二公子哭得凄惨不比,而黄老将军面色发青,已然断气。

此后,黄府老夫人不守妇道,和府里的管家通【河蟹】奸,气死黄老将军,害死自己的绯闻漫天飞,死后,黄氏一族都拒绝为她风光大葬,也只得一口薄棺材简单葬了,就是那牌位也未曾进得了宗祠,黄府自此由黄二公子掌权。

风扬听到这等消息之后,得意一笑:终于替他的小小出了一口恶气!也斩断了那人的一臂,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黄二公子,不过是一名纨绔子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自然不用担心。

他展眉一笑,喃喃自语:“小小,所有错待你的人,欺辱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题外话------

终于灭了黄家的两个,下面收拾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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