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练武场上有一百零八根练马步用的木桩,其中十五根木桩上,有十五个巡夜弟子倒立身子紧抱木桩,十五名弟子头下脚上紧抱木桩接受杖责。
这杖责之棍比他们抱住的木桩还粗,受杖责的弟子屁股虽痛,但全都未哼一声,因为他们知道,越哼这杖责打的就越重。
这十五名弟子是在练武场中接受杖责,要前往藏经阁就要经过练武场,**相此时已在练武场上,法相虽然不愿见到弟子受罚,但他并不干涉明德大师的处罚,明德大师已在藏经阁外久候**相。
待法相行近藏经阁,明德大师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神情,他行礼道“师兄”
**相微微点头自进阁中。
藏经阁并不容人随意进出,只有三色佛袍以上的弟子方可进去,此时就有三名三色佛袍弟子在整理倒塌书架与散了一地的卷轴。
明德大师向那三名弟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明德大师待三人出去后,才从地上拾起还未卷合的大相轮卷轴道“师兄,我来之时便见他在这昏去,他人虽昏但手中却是紧紧握着大相轮,你看卷轴上有着血迹,他定是摊开卷轴,瞬间遭到反噬”
**相把卷轴拿到手上,把卷轴卷合,卷上有血,就算明德不说,法相亦能看出是遭到反噬,法相问及云甘凡伤势道“他怎么样了?”
明德答得非常简洁“他气息相当平稳”
**相把卷轴卷合,他此时想在把卷轴拉开,但法相的手已经颤抖,手颤抖无关情绪,而是法相在对卷轴使劲,手在拉开无法拉开的重物之时也会颤抖,但这卷轴不是重物,拥有高深佛功的法相居然无法摊开这轻薄卷轴。
**相手不抖了,因他已放弃拉开卷轴的念头,他叹道“他还是打开了这卷轴”
明德点头,他目光定定盯着法相手中的卷轴,道“这卷轴只有仙人血脉才可摊开,自从玉帝切断人天交界的通天梯,这世间就仅剩他一人,拥有仙人血脉”
**相在半个时辰中,第二次皱起眉头,道“阁中经卷不下万卷,他为何偏偏选中此卷”
明德大师不苟言笑的脸上,忽而双眉一扬,显得更是严森“有人教唆?”
**相把卷轴放回架上,摇头道“大相轮是大来留下的,知道有此卷轴的也只有你我二人,不会是受人教唆”
明德大师双眉一沉,道“他怎会偏偏选中他爹留下的卷轴,是机缘么?”
**相虽有百旬,但绝不迟钝,他道“也许有人叫他入阁别有用心,他是无意间才摊开卷轴,清点经卷加派人手巡逻,坐禅大会就差几个时辰便开始,我们要提防有人想乱中取栗,待他醒后让玉浓去问问他”
明德大师道“是,师兄”
夜去,日来,云甘凡也醒了。
云甘凡昨夜虽然遭到反噬,但他双眼依旧炯炯有神,看来反噬并未让他遭到大害。
云甘凡躺床刚睁眼,他就听见房中响起“嗖”的一破空之声,他连忙往声响方向看去,只见有一白蟒鞭子往他打来,他顿时一惊,这鞭子他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也知道这鞭子是用千年蟒鳞所做,如被这鞭子打到,那是痛不堪言。
他连忙身子一跳,往床下踉跄一跃,狼狈的滚在地上,他刚一避过只听“啪”的一声,那床板已被击断两半,云甘凡连忙大叫!差点哭了出来“玉浓师姐!那是我最后一块床板。。”
姚玉浓有双美得让人转不开眼睛,她眉若画黛,唇若红缨,五官细致完美,一张瓜子脸透着淡淡晕红,如此绝色,此时却是愤愤不平。
姚玉浓收回鞭子气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惹是生非!你昨晚居然溜进藏经阁!”
云甘凡嘿嘿一笑,从地上爬起道“都说藏经阁守卫森严谁都进不去,我看也不过如此,那一斗居的龙老板跟我打赌,如我能进去把乘风卷偷来让他瞧瞧,他就五体投地地服我”
姚玉浓对他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珠,姚玉浓骂道“藏经阁中的佛卷,怎么能随便拿出去!让外人看!”
云甘凡一笑道“师姐,你放心啦,那龙老板又不是修佛练术的人,让他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说我也不是傻子,我就给他看一眼就行”
事实上姚玉浓也认识那龙老板,那龙老板的确不是个修佛练术的人,那龙老板是个一毛不拔商人,但他也有被拔毛的时候,那就是在他赌输之时,那龙老板是个大胖子,他脸圆,肚圆,连那脸上的酒窝也是圆的。
龙老板喜欢赌,但他不赌骰子,也不玩牌九,他的赌性随心而起,赌法也是五花八门。
他和云甘凡相识已有五年,五年中已赌过许多次,这次是最近的一次,也就在几日前,他这次就赌那城南的张寡妇,那张寡妇腰细,眼媚,身段缭人,那对**更是澎湃,那龙老板便和云甘凡打赌,如云甘凡能在今夜把张寡妇肚兜全都偷来,这便让他免费在一斗居吃喝三日。
这一斗居是佛城中最大酒楼,一斗居的大厨厨艺精湛,能做四百六十五道好菜,能让人换着戏法来吃,
云甘凡早就对这一斗居的大包子垂涎已久,这大包可不是普通大包,吃一口仿佛就吃下十五道风味。
云甘凡当时很想立刻拍桌答应!但他却脸红了,因为他怎能随随便便就去触碰寡妇肚兜!
龙老板是个人精,怎能瞧不出他的心思,他笑激他道!“怎么?扭扭捏捏,如果你认输那就当我怎么也没说”
在场除了他和龙老板外,还有其他吃客,云甘凡听罢,见所有人都在望他,他猛的一拍桌子道!“龙老板你等着吧,三更前我就回来!笑话!我云甘凡怎么会认输!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旁边的吃客见云甘凡拍桌答应,便起哄道“小兄弟,你可小心些,那张寡妇屋子前后,可养着十八只大狼狗!”
云甘凡拍着胸脯大放豪言道“放心吧!这些狗兄狗弟,可不会吠我!”
果然,当夜。
云甘凡就已把张寡妇十二条肚兜全都偷了来,这十二条肚兜就放在酒楼中,最大的一张酒桌上。
此时三更天,云甘凡果真并未食言。
酒楼中此时居然还留有十余名神志清醒的吃客,这一斗居除了好菜之外,当然还有好酒,这一斗居的温柔酿是远近驰名的好酒。
这温柔酿是一位酒娘秘制,只有最温柔的酒娘才可酿出最温柔的温柔酿。
温柔酿酒香犹如少女芬芳,就连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喝完一杯温柔酿之后,他的眼神也不禁的变成异常温柔。
这十余名吃客,全是今日听见打赌之人,也都全是酒鬼,这些酒鬼居然能抵住酒香的诱惑,滴酒未进的瞪大眼珠,等着云甘凡回来。
好在,云甘凡回来了,十二条肚兜就放在最大的酒桌中央,酒桌上除了肚兜,还有三坛刚开封散发温柔酒香的温柔酿。
就在云甘凡刚放下第十二条肚兜之时,这些吃客和龙老板就不见了,因他们的心神已不在酒与肚兜之中,不见的不光是人,还有酒楼里的凳子,这些吃客和龙老板人手一凳就冲出酒楼,整整齐齐的坐在酒楼门外,眼睛也是整整齐齐的盯着酒楼对面的布匹店。
日头来了,布匹店的门开了,一条婀娜的身影也来了。
张寡妇一路小跑匆匆往布匹店跑来,吃客们保持清醒,为了就是这一刻,那对**没了肚兜包裹,小跑起来更是上下大幅跃动,把这些吃客看得燥热难耐。
这龙老板自然也是看得口干舌燥。
不多时张寡妇已购布离去。
龙老板此时意犹未尽的道“我输了,你小子真行!”
云甘凡上次偷取肚兜的“伟业”已圆满告终,但这次的偷取乘风卷却是已失败化为句点。
这乘风卷如名一样,如能练成就能乘风而走,如能不费劲的乘风而走,这十分对龙老板的胃口,龙老板生意越做越大,身子也越来越胖,走起路来也越来越吃力,所以他才起了这窥探乘风卷的心思。
姚玉浓对龙老板的“赌性”也是有所了解,姚玉浓把鞭子卷好挂在腰旁,眼光眈眈盯着云甘凡,道“后天就是佛法考习的日子!你不好好修习佛法,和那龙老板瞎闹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这次在考不过,我可饶不了你!”
云甘凡一想起考习就头疼,他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知道啦知道啦”
姚云浓此时在补充一句道!“今日是坐禅大会的日子,你偷进藏经阁的事情,明德师叔说等过了大会在罚你,但也不能让你这种人太闲着,你现在给我到马场洗马背去!记住了每匹都要洗!我会去检查!”
说罢,姚玉浓离开,前往法相屋子方向。
云甘凡见师姐离开,苦不堪言,嘴中嘀咕“又要洗马背”但他不敢不去,因他在姚玉浓的鞭下吃过太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