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与我何干?”画扇插断她的话。
未寒一笑,道:“我也不希望与你有干,但,不得不承认你与当年的夫人简直相似到了极点,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由,除了两母女能有如此相象的这个理由外,我真的想不出别的,除非世上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
“将军府!”画扇转过头望向那废墟,淅沥沥的断落如珠,遮在她的眼前,看着着废弃着的宏伟,不难想象出当年的将军府曾有过一段如何宏伟的过去,只是今日,一切成墟。“你觉得我是?”她没有回头,只淡淡的开声问。“将军府,多高贵的称谓,你觉得当年的将军府千金这头衔落在我的头上,适合吗?”
“你是怕朝廷的追捕,所以一味不肯认吗?”未寒问。
画扇却是回过头,望着未寒被淋湿了的全身,道:“你所说的一切,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原谅我,真的不是你要找人,而且,你大概也不希望你找的人,是一个青楼名支吧,这里也真的有辱名声。”
未寒一笑,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奈,道:“或许,我真的错了,不该凭那一眼便认定你是我要找的人。”她抬起头,道:“但我想看看你的背。”
“背?”画扇错愕,“为什么?”
“我想看!”
“男女有别!”画扇才道,但却见眼前的未寒,缓缓地将头顶玉冠摘落,一头乌黑长发顷刻倾泻面前,如玉真颜,此刻在画扇的面前显露无虞。未寒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女儿之身,但没办法啊,当年那一场灾祸,使我不得不背起整个山庄的一切,我只能强迫自己当个男儿,撑起这一切,你懂吗?”
画扇一笑,道:“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之人!”
未寒摇了摇头,笑了,“我不可怜,可怜的是我那表妹,至今都还下落不明。”
画扇想了一想,终究点了点头,道,“好,我给你看!”说罢,她缓缓卸下薄衫,相键骤现,再她眼前。一记嫣红胎色,尽现在她眼前。
未寒,笑了。道:“好,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可以走了!”
“小姐……”青丝正欲抢先一步说,却被未寒制止了去,对着画扇说:“画扇姑娘,先前有所烦扰,只能说声对不起了,今后,我会如姑娘所想,不会再去打扰您的!”
画扇一笑,“别了……”转身去,向那苍茫处回走,雨依稀,浇淡了她远去的身影,直到,那婆娑身影淡幻在她们的眼敛处,就一如她从未来过的一般。
“小姐,她就是啊,您怎么不和她相认呢?”青丝对着未寒,着急着道。
未寒摇了摇头,道:“她不会相认的!”说罢,她也转身走去,依旧无撑伞,步雨而去。
“为什么?”青丝跟上,不解地问。
“她不敢认了,”未寒无奈的道:“她现在是花魁画扇,不再是当年将军府的千金了,她相认后,她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面对世人,她是个聪明的女子,她选择了避开。”
青丝听到这话,沉思了,道:“难道,就让她一直留在青楼那种肮脏的地方,陪那些肮脏的男人吗?”
未寒仰头,任雨水打在她的脸上,笑了,却有两行温热顺着雨水流下,道:“最起码,那样她心里自在,不用被祖宗所唾骂!”她又笑了,冲着茫茫夜,喊道:“花魁,花魁……”
……
夜无边缠绕,似乎了无尽头,天尽处,袅袅身姿缓缓而来,映上那倾城绝色,脸上,依稀挂着清泪,顺流而下,滴落在地上,与雨水顺融一处。
不知如此走了多久,她却停了下来,抬首望,“嫣红院”三大字,依旧在眼前,凄凄笑罢,那女子收伞而进,再不回头!……
“小姐,你回来了?”一声呼唤,从没内走出,急急道:“大半夜的,您跑哪去了,害我到处找不着你,嬷嬷都急疯了!”
“什么事?”画扇冷冷问,心下没有任何搭理的心思。
“哎哟,我的乖女儿,大半夜你跑外面去做什么?”‘嫣红院’中的嬷嬷冲冲而出,挥扬着手中的锦帕,帮画扇擦去了溅在脸上的雨珠,道:“邢公子都等了你大半夜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邢公子?”画扇蹙眉,“哪个邢公子?”
“就是当朝国舅爷的大公子,他可是专门来找你的呀!”
画扇笑了笑,道:“嬷嬷,我今日累了,叫他改日再来吧,我想先歇息!”
“第一花魁果然名不虚传啊!”一声清亮,顿从堂中传来,灯火燎明之处,一道身影背着灯火而来,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听得他道:“同样的,架子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