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蝙蝠和叶紫灵毫不知情,和昨天晚上一样,坐下来吃饭。窦怀德不在这里吃晚饭,早早就回家去了。叶紫灵叮嘱他,利用做家具的这几个晚上,把家中的细软都收拾一下,等到这个镜台和四个巾架一做好,就立刻和他们一起离开白水县。有飞天蝙蝠在,扈七爷想必不敢阻拦。至于工钱,就算了。
今天下午,叶紫灵的心痛又发作了一次,而且比前几次都要发作得厉害,叶紫灵不敢声张,只躲在房里强忍着。
飞天蝙蝠刚刚拿起一个馒头,忽然觉得腹痛,只得尴尬地对叶紫灵说:“那个我肚子痛,要去趟茅厕,你自己先吃吧。”然后急匆匆走了。
叶紫灵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语道:“真是麻烦。算了,我自己先吃好了,这银鱼荷叶羹,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今天的饭菜比昨天丰盛许多,添了四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小盆银鱼荷叶羹,主食除了馒头,还有两样小点心。前面小三子带人送菜来的时候,叶紫灵就有些纳闷,这待遇似乎有些太好了,和昨天的差别也太大了。小三子看出了她的疑问,解释说,昨天因为她和飞天蝙蝠来得匆忙,所以也没特意准备,扈七爷因为冷落了客人而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今天特意叫厨房做了几样好菜,弥补待客不周的过失。
叶紫灵狐疑了一会儿,觉得小三子的解释也说得过去,像扈七爷这样的地头蛇,住着七进七出的豪宅,又即将用上红木家具,那么,用一顿比较丰盛精致的饭菜来招待客人,也实在算不上什么。
何况,叶紫灵认为自己已经中了两种奇毒了,毁容,心脏病,就算是再多一种,又有什么关系
于是,叶紫灵开始吃饭,并且打算多吃一点,因为只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走到铁陀山去。
这一小盆银鱼荷叶羹,简直是太美味了。以前叶紫灵在林府也吃过这道菜,可是,林府的厨子做的这道菜,居然远远比不上扈七爷这地头蛇家的厨子的手艺。叶紫灵本来想给飞天蝙蝠留一点的,可是,一小盆汤羹本来就没多少,叶紫灵连喝了三碗,就看见盆底了,心想也许飞天蝙蝠不喜欢喝汤呢,而且就剩了盆底儿这一点,也不好意思给人家吃剩下的,算了,自己不如全都喝光吧,反正还有别的菜。于是将盆里的汤羹全都倒进了自己碗里,喝了个精光。
正准备对那一小碟烧鹅块下手,忽然,一阵眩晕袭来,手里握着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叶紫灵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连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她十分害怕,想大声叫飞天蝙蝠,可是,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来任何声音,浑身火烧般难捱。心想自己还是又上当了,真是愚不可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算计。渐渐的,她的意识完全模糊了,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飞天蝙蝠回来了,一进房间,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叶紫灵,又看了看桌子上那些还没吃完的菜,知道叶紫灵又中毒了。
飞天蝙蝠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方才若不是自己突然腹痛去了茅厕,那么,现在倒在这里的,就不仅仅是叶紫灵一个人了。
飞天蝙蝠估摸着,再过一会儿,扈七爷的人就会回来,所以,现在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于是将叶紫灵扛在肩上,悄悄出了门,还好,没有人。
飞天蝙蝠扛着身体软绵绵的、毫无知觉的叶紫灵,跃上屋顶,在薄薄的暮色中飞速奔逃而去。
很快,来到了窦怀德的家。
窦怀德打来了门,一看这情形,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大大大大侠,这是出什么事了你妹妹”
飞天蝙蝠低声道:“,那姓扈的不是个东西,竟敢给我们的饭菜里面下毒。”
“下毒”窦怀德吓得叫出了声。
“你听好了,现在咱们都很危险。”飞天蝙蝠对窦怀德说,“那姓扈的,找不到我们,肯定会到你家来闹事儿的。你们的细软收拾好了没有”
窦怀德的妻子说:“也没啥好收拾的,就这些。”
飞天蝙蝠看了看炕上,放着几个不大的包袱。点头道:“事不宜迟,现在,你们就赶紧跟我们一起走,尽快离开白水县。”
窦怀德和他的妻子都没有反对,也没有问为什么,反正,他们也没打算在这里常住了,本来,他们也是打算要回到乡下老家去的。
于是,窦怀德的妻子抱着还没有足岁的儿子,牵着他们的女儿,还有已经昏迷不醒的叶紫灵,坐在了驴车上,飞天蝙蝠赶着车,窦怀德一路小跑跟在车后面,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出了县城。
窦怀德抹了抹头上的汗:“大侠,你妹妹出什么事了怎么会被下毒”
飞天蝙蝠只顾赶着驴车往窦怀德刚才所指的乡下老家的方向奔跑,根本没心思回答窦怀德提出的问题。这架驴车是窦怀德家唯一的运输交通工具,以前从没有载过这么多人,因此窦怀德心疼他家的毛驴,不舍得自己也坐上去,怕这头可怜的毛驴不堪重负,所以跟着跑了一路。
一口气跑出了三十多里路,估计扈七爷一伙不会追上来了,飞天蝙蝠这才慢慢停下驴车,长吁了一口气,对窦怀德说:“真是侥幸啊。我因为去了一趟茅厕,咱们都捡了一条命回来。只是叶姑娘,还是被他们算计了。”
“叶姑娘”窦怀德疑惑道,“她不是你妹妹吗不跳字。
飞天蝙蝠含糊道:“哦干妹妹。窦师傅,你老家离这里还有多远”
窦怀德说:“继续往南,如果咱们抓紧一点,明天傍晚就能到了。我在老家还有十亩水浇地,这两年我在县城里做木匠,这些地都是我爹娘在耕种,也不知道,他们吃力不吃力。”
飞天蝙蝠笑道:“有十亩水浇地,你还跑去做什么木匠老老实实在家种地,你们全家应该吃穿不愁了。”
窦怀德抬头看看天上的一轮残月,长叹道:“当初就想凭着这门手艺在县城里面安家,还做梦发财呢。可是,城里的人太坏了,我本来就打算要回老家去的。可是前些天,扈七爷找到了我,说请我给他打制一套红木家具。都怪我,财迷心窍,想着再赚这最后一笔,就走。可是没想到,竟然差点儿弄得没命了。后来我才知道,扈七爷请我做家具只是个幌子,其实,是他手底下几个打手看上了我娘子,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将我们全家骗进了扈府,他们好接近我娘子。”
飞天蝙蝠说:“那么你老家,安全吗那个姓扈的,会不会”
“不会的。”窦怀德十分肯定地打断了他的疑惑,“那扈七爷也就只是在县城里面有些势力,出了白水县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就算他找到我乡下老家去,我也不怕。我老家的本家亲戚多着呢,他若敢去找事,一定揍他个半死。”
“那就好。”飞天蝙蝠松了一口气。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刚刚放松下来的飞天蝙蝠忽然听见窦怀德的妻子在驴车里面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
窦怀德赶紧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他妻子害怕地看着在车里面蜷成一团、看起来痛苦万状的叶紫灵:“这这位姑娘刚刚醒来了一次,刚刚问了一句,我在哪儿,就忽然身子缩成了一团。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呀”
飞天蝙蝠抢步上前,将叶紫灵将车厢里抱了出来,平放在地上,可是叶紫灵根本无法平躺着,不一会儿,又重新蜷缩成了一团。
窦怀德的妻子吓得牙齿直打颤,也可能是因为晚上天气比较凉的缘故。北方的气候,早晚温差很大,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一阵阵凉风吹来,窦怀德的妻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飞天蝙蝠紧皱着眉头,细细瞧着痛苦不堪的叶紫灵,借着一点点微弱的月光,忽然恍然大悟:“是夺魂草。就是夺魂草。这个姓扈的,可真够狠的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竟然用夺魂草来对付我们”
飞天蝙蝠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能这就冲回去将扈七爷一伙杀个精光。
窦怀德和他的妻子紧紧依偎在一起,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大大大侠什什什什么是夺魂草”
飞天蝙蝠说:“别问这么多了,咱们还是赶路吧,先把你们送回去。”
窦怀德内疚地说:“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飞天蝙蝠紧紧抿着嘴唇赶着小毛驴往前跑。其实也跑不了多快,这一次,窦怀德也上来了,毛驴已经显露出了十分疲惫的样子。
飞天蝙蝠后悔没能将还拴在客栈里的马车赶出来,否则,他们的速度会快许多的。可是,时间紧迫,他们逃命尚且不及,哪里还能顾得上去客栈里弄回马车
飞天蝙蝠一边赶着驴车,一边恶狠狠地心想,这什么扈七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将叶紫灵安顿好之后,我一定杀回白水县,让这胆大包天竟敢算计到我头上的家伙付出代价。。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 由更多章节请到网址隆重推荐去除广告全文字小说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