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不做什么,只是大家都把他说得跟旷世奇人一般,所以我也想看看,似乎是人如其名呢?”陆尔雅因为近来对丫头们的说辞耳目濡染,终究是的有些好奇了。

北捷笑笑,“传闻多不可信,比如你就是个例子。”

陆尔雅心道:我还觉得你就是个例子呢!只是你既然不承认自己是上官北捷,我也权当不知道罢了!一面笑了笑,喝了一口汤。问道:“你何时回金城呢?”

“过一两个月吧,东洲的荷花会在过半个多月就要开始了,我自然是想过了荷花会在走。”北捷公子一本从容的说道,狭长的凤眼里荡漾着秋月般的风情。

只是他对面坐着的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只晓得低头吃饭。

吃过饭,北捷也不提买庄子的事,只是邀请她道:“这挽山寺有一处奇景,你可是看过?”

“什么奇景?”陆尔雅觉得他简直是在问废话,自己这不过是来挽山寺第二次而已,哪里比得他,常年累月的驻扎在此。

“每逢夏季雨后,后上的那眼瑶泉里的水都会变得五光十色,这可是天下奇景,便是当今圣上也不曾见过。”

“是么。”陆尔雅想,不会是与九寨沟的那些一个模样吧,不过去看看也无妨。

皎月先回了她们上次来住的禅院。陆尔雅便与北捷去看他口中的奇景。

雨后的天空特别的干净透明,似乎一朵云也洁白得堪比神圣的白莲花,空气里也都夹着浓浓的青草味,很是新鲜,陆尔雅没有问过皎月这挽山寺究竟是有多大,反正这一次北捷带她所走的地方都是以前没有游过的,而且竟然最奇妙的是,连一个小沙弥都没有遇见。

“过了这片竹林就是了。”见陆尔雅累得提着裙摆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想要上去扶她一把,可是转念一想,罢了,男女授受不亲,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

抬起头,但见前方是一片葱葱郁郁的竹林,似乎是因为雨水的洗刷,那竹叶此刻看起来尤其的亲幽,只见那竹林围在带水磨石墙外,左转的墙角边挖出一个弧形的辕门,门头上几个苍劲有力的行书‘天机园’!

见此园名,陆尔雅不禁问道:“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听她这问题,北捷低低浅浅的笑开来,眼眸像是飞起的桃花一般,看着陆尔雅,“你难道不知道么,这天机园里住着的就是那位镇寺大师,你的姻缘还是他定的呢。”

什么?那个说她能给夜狂澜生儿子的大师就住在这里,那正好,自己正有事想找他麻烦呢!平白无故的害自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当下脚步带着几分快意,欲推门而入。

正此时,只见短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也毫不避讳陆尔雅,回道:“永平公的澜四爷来了,听说公子你也在此,所以邀你去后山看瑶泉!”

北捷闻言,脸上的神色并未有任何的变化,淡淡吩咐道:“单是他一个人么?”以他对夜狂澜的了解,单枪匹马不是夜狂澜的作风,身边便是没个狐朋狗友,也要有个红颜知己。

短亭似乎是知道陆尔雅身份的,看了陆尔雅一眼,才道:“跟着澜四爷的,还有一个女子,听皎月姑娘说,那是墨姑娘的丫头。之外还有禹州的诚信君家的七公子,而且还有九王爷。”

北捷挑起优美的长眉,有些似笑非笑的神色,“这荷花节还未到,他们可倒是来的早!行了,你去告诉他们,本公子已经到了,在后山的晚音亭里等他们。”

短亭闻言,便立刻退下。

北捷依旧是那一脸温文尔雅的笑容,其中带着朦朦胧胧的温柔,“走吧!我们先去。”

陆尔雅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要不就是北捷脑子有毛病,刚刚她明明听见短亭说了,夜狂澜带着小镯来了,她如若在去,不是给他们认出来么?

见她脚步疑迟,上官北捷不禁上前握住她的手,“怎么,你不想去看看么?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奇景!”

陆尔雅跟着这北捷在一次之时,一般都没有去做任何的掩饰,不过是性格还是其他的什么,都是她墨若初原本的,所以对于手被他他握住,并未有什么反映,反倒是翻着白眼瞥向他道:“你耳朵不好使么?夜狂澜那丫来了,我去还不得遇上他么?平白无故,我干嘛去找不自在。”

“我是问你,想不想去。”

“想,当然想,怎么不想!”陆尔雅有些气愤道。她怎么不想,可是夜狂澜那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这个时候来,她能奈何,难道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跟着上官北捷去看瑶泉么?

上官北捷似乎很满意她的回道,眼里的笑容顿时绽开几分深意,只见他拿出一个墨色的锦袋给陆尔雅,“戴上这个就可以了。”

陆尔雅有些诧异的打开锦袋,只见里面是一张薄若蝉翼的面膜,呃!不是,应该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有些兴奋,毕竟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眉心的愁云顿时展开来,仰头问道:“你确定这个真的一定也看不出来是我?”

上官北捷颔首,一面给她粘上,陆尔雅只是觉得一阵冰凉,但是不过是片刻就没有了什么异常的感觉,只听上官北捷道:“可以了,要不你去看看。”一面拉起陆尔雅到一处小池塘边。

陆尔雅蹲下身子,但看清澈的水里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女人的脸,如果说原来的自己是清丽婉秀,那么这个就是柔情似水,千娇百媚,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那似乎都是媚到人的骨子里去。

有些诧异的站起身来,问道:“你平白无故的,带着女人的人皮面具干什么?”难道他平时有易容成女人的习惯。

上官北捷似乎看得透她的心思,温柔的敲了敲她的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这是别人送我的,刚好放在身上,没想到这么有用。”

陆尔雅没有在追问,有看着池塘的水里倒影出来的那张脸,不禁道:“看来做这个面具的人喜欢妩媚的女人哦,你说是不?”

本来就是,上官北捷心里低了一句,那家伙本来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

陆尔雅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抬头看着上官北捷,眼神却变得很是认真,道:“我叫墨若初,你呢?”

上官北捷先是一怔,勾人的唇角随之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声音有些比平时还要魅惑人心,“在下上官北捷,很有幸认识姑娘,不知道可有幸邀姑娘后山一游。”说着,温文尔雅的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陆尔雅看着他的身姿,突然有些呆了,此人当真是妖孽,便是这一身素雅的水墨竹白衫穿在他的身上,一会儿淡雅出尘的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此刻却是那魅惑人心的风华绝代,难怪几乎整个永平公府的丫头都因为他而疯狂。

见她不动,上官北捷一脸受了打击道:“怎么,难道姑娘不肯赏脸?”

陆尔雅见此,忍俊不禁的笑起来,提前长长的裙摆从他面前走过道:“走啊,若不然他们可赶在了前面。”

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上官北捷收回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跟在她的身后赶了上去,二人并排着走。

陆尔雅刚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来,停下道:“我忘了,我的脸就算认不来了,可是我的声音,我的衣服,我的发簪,我丫头都认得,她可是服侍了我十一年之久的。”

听她这么说来,倒是一个问题,上官北捷想了想,又只得带着她回去自己住的那个院子。

夜狂澜等人到那晚音亭,却见里面却是美酒佳肴,给先来打理的小厮跟丫头们备好了,却不见上官北捷的身影。

“短亭,你确定你家公子说要来这里等我们么?”夜狂澜不禁问道。

短亭向来最不喜欢别人对他质疑,不管是能力,还是话,当下听到夜狂澜问自己,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烦,但是碍于面子,也只得好生回道:“是,公子说他在此处等各位爷。”

“不管他,咱们倒是先来就先欣赏这良辰美景。”说话的是禹州的诚信君长孙家七公子长孙冠玉,只见他的身边相陪着的是东洲第一名花,神仙居的花魁娘子媚儿。

且说这些王公少年们,那个不风流呢,便是当今的九王爷,身边也有个花满红。

但是这花满红有心的却是上官北捷,而且也是因为上官北捷也来,所以她才答应跟着九王爷一起来的。

花满红虽然是出生艺籍,可是却是个冷傲的人儿,寻常便是王公贵族她也不放在眼中,只是但对一个上官北捷倾心。本来自己就是冲着他今年要在永平公府过朝水,所以才拒绝了其他的两家,来东洲的,可是昨夜他却在半场之时走了今日说来,还不知道来不来,此刻不禁满是期待的看着那山下的白石阶梯。

九王爷赵清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人都是犯贱的,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三番五次的被花满楼拒绝,倒是吊起了他的胃口来,更加的对她上心,以至于身份也不顾了。

众人正看着那亭下整个瑶泉变幻莫测的颜色之时,只听见那上下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骂道:“笨蛋,大象的左耳怎么会像是猪的耳朵呢?大象的左耳应该是像右耳才是。”

小镯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不禁连忙转头去看,只见山下的石阶上有一男一女,还没看清楚,只听长孙冠玉满是惊奇的声音道:“我说北捷怎么不近女色呢?原来是金屋中自藏娇了

。”

他们二人的出现有人忧,有人喜,只见赵清满脸的喜色,花满红却是满目的失望之色。

陆尔雅此刻是一身普通的紫色荷花花边样式的小群衣,头上的发鬓也是皎月给她换了的少女发鬓,上用同色的紫色丝带扎住,并未别上任何的花簪。加上她人原本长得娇小,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般,只是那张脸长得太过于妩媚了。

两人牵着手一进亭中,众人何时见过他与哪个女子如此的亲密过,长孙冠玉更是拦住上官北捷问道:“北捷,你也太能藏了,还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何人?”

上官北捷闻言,微微转首,看着手里牵着的人儿,陆尔雅倒是也不跟他们生疏,自我介绍道:“小女子墨若初,这次下山来运气好,刚好遇上师兄,听他说这里有好玩儿的,所以就央着他带我来玩,没想到正好遇见几位。”陆尔雅说着,一面很自然的挽着上官北捷的胳膊,摇来摇去的。

说着,还没等众人回话,一双媚人的眸子睁大大大的,又道:“夷?几位都不自我介绍么?”

上官北捷一面给她拂去鬓边的发丝,一面道:“师妹,这里比不得山上那般任性。”他话虽说是在教育,但其中却含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一面向她介绍着男子们,毕竟那些女的,他还真的不认识。

花满红看着这长得其实不算是好看,但却是媚人的少女,心里不禁有些不甘,眼神一直落在她挽着上官北捷的手上,这墨若初不过是比她先认识上官北捷,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有什么好炫耀的,自己哪里不比她强,如果自己也能有这般的机会接近上官北捷,自然现在站在上官北捷身边的便是自己了。

同是女人,陆尔雅又何尝没感觉到那从左侧传来的眼神呢?不禁转头看向那人,却见竟然是个长得极美的女人,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只是眉目间隐然却有一股冷傲之气。

她旁边的九王爷赵清见到陆尔雅眼神转向他们,便介绍道:“这位可是名满天下的红角儿花满红,姑娘可是听说过吧!”

陆尔雅但见这赵清一袭金色镶边的薄锦长袍,身材不过是差了上官北捷一点,面如冠玉,星目璀璨,剑眉飞阳,眉宇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却是有些文弱了。向他扬起眼角,稍稍一笑,满是疑惑的摇摇头,很诚实的回道:“我没听说过。”

只见长孙冠玉闻言,顿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吧,天下之大,花班主就是名儿怎么的响亮,那还是有不知道的,是吧!”一面将自己怀里挽着的媚儿推出来到:“这个墨姑娘可是又听说过,这可是东洲第一名花,神仙居的媚儿姑娘哦。”他的口气里满是得意。

陆尔雅很善意的笑笑,“师兄说女孩儿家不能去那里,我怎么能见过呢?”

只见这媚儿一身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上戴着一串红色的琥珀珠子,更将她那婉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衬托得跟家的白皙,抹胸稍稍有些低,露出大片白能的酥胸,半透明的红色外衫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她的这装束无疑是极其艳冶的,但这艳冶与她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她的丹凤眼含笑含俏含妖,不经意间,媚意荡漾,嫣红的唇听见陆尔雅的话,微微向上一翘,似埋怨的推了身后的长孙冠玉一下,道:“长孙公子这不是叫奴家难看么,人家连着咱们大明第一的名角都不知道,怎么又会晓得我这个名不经传的青楼女子呢

!”

但便是这貌似生气发怒间,那神态中也是一派媚人之色,欲引人一亲丰泽,可真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一颦一笑间,都是极具吸引着男人的目光,连着陆尔雅自己都觉得她真的很媚人,不愧是东洲第一的名花。

那边花满红一张容颜已经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听到媚儿这般说来,更是气愤正在此时,夜狂澜竟然上前来打圆场道:“行了,你们在这般比下去,那瑶泉美景可就要散尽了。”

听到他的声音,陆尔雅这才想起他跟小镯的存在,自己自顾去看这些人,却差点将她们遗忘了,走上前去,含笑道:“这位姑娘又是何人,该不会又是那里的名花名旦吧?”

小镯并未认出眼前的这个同样长得媚人的少女是她原来的主子,当下听见陆尔雅的话,笑了笑,“墨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

“呃,姑娘是在恼我没什么见识,所以不愿意说么?”陆尔雅一脸的真诚,问道。

上官北捷知道那是她原来的丫头,所以见到她这般也懒得去管,让她出出气也好。

小镯被她逼得无话,只得转身看向身后的夜狂澜,那夜狂澜向来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此刻看见自己宠爱的人儿正是在寻求自己的保护,一瞬间,男人天生的保护感得到了满足,更加暧昧的将小镯搂进怀里道:“这是拙荆,让墨姑娘见笑了。”

长孙冠玉听他此话,愣了愣,一个丫头玩玩就罢了,他竟然说是自己的妻子,他这是置柳家表妹为何处?但是这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事,愣了罢,也没去管,转过身看着那瑶泉里变幻莫测的水色,不禁提议道:“这良辰美景的,若是花班主能来一曲便好了。”

他话音刚落,怀中的媚儿便拍手叫好道:“好啊,花班主唱,我来伴舞。”

“要是有人来伴曲就好了。”赵清也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只是还有点缺陷。

夜狂澜将目标放在上官北捷身上,“北捷的一手可是抚的好哦,咱们也不能这么错过了。”

花满红本来就不想唱的,尤其是听到让一个妓女来给自己伴舞之时,更是觉得侮辱,可是当听到大家起哄要上官北捷来抚琴之时,也欣然答应了。

那边长孙冠玉连忙差人去取琴来。

陆尔雅却不答应,自告奋勇的道:“我来抚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乐意看到花满红那张脸,所以更不想让她跟上官北捷琴瑟和鸣。

可是她这么一杀出来,花满红便不答应了,冷着脸直言道:“本班主唱曲,自来都是名师相奏,墨姑娘若是硬要来,我怕自己有些适应不过来,反倒是搅了大家的雅兴。”

赵清在怎么喜爱她,可那是另一码事情,自己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宫中,都不受待见,本来还指望上官北捷这里帮他一把,可是今天花满红却一在的不给他面子,没个好脸色。

此刻这般直接的甩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想想会是个什么后果,这上官北捷对他这个师妹的宠爱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他是如何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得罪了上官北捷的,当下连忙陪着笑脸道:“花班主不是这个意思,墨姑娘千万别误会了。”

“没事儿,她不唱,我给你们唱一曲

。”靠,别以为你不唱就能让上官北捷给你抚琴伴奏了,做梦吧你。

“那感情好!”赵清连忙顺势答应道。

上官北捷倒是一直并未说话,只是脸上时时变换着各样魅惑人心的笑容。对于陆尔雅,他很好奇,从第一次见面便是如此,此刻也是很期待她唱的曲是个什么调?

花满红此刻是又气又恼,只是又怕上官北捷看低了自己,所以便也不在插话,她倒是要看看,一个荒山野丫头,能唱出什么来。满眸噙满了看笑话的意思,做到那小竹凳上。

只见丫头们拿来了琴,陆尔雅又命她们焚了香,倒是有模有样的坐下来,白皙白嫩的指尖轻轻的挑起一根弦来,试了一下音,冲着身侧的上官北捷道:“咱们既然还在这清静之地,就不唱那些情情爱爱的,我给你们唱一曲烟花易冷吧!”

上官北捷颔首,眼神纷飞,柔光潋滟,浅浅应道:“好!”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春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方文山的词,真的很不赖,七七实在是太喜欢了~鸡冻中)

一曲余音方至,原本晴朗开来的天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亭子本来不怎么大,此刻这雨一下,全都给灌了进来,不止是丫头小厮们全身上下给淋得湿漉漉的,便是陆尔雅等人也给大了一身的雨水。

瑶泉?彩池?

君且看,君且看!

花香玉树,烟蒙雨散!

弯弯小道绕,一双丽人还!

瑶泉美景良辰,泉边美女良人!

人美景美几多艳,君子争先抢去看!

看伊人容颜似相识,无奈娇艳不识君貌!

陆尔雅还没反映过来,却一下给上官北捷挽在怀里边,而且把自己的脸藏得严严实实的,她虽然是开放,可是和上官北捷也没熟到这个地步,而且更没想到这上官北捷也是个道貌岸然的色胚子,乘着现在下雨占自己的便宜。

不禁有些愤怒,正欲挣脱,却听上官北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道:“我忘记了这面具一沾水就会溶,你好好的把脸藏好,我想法子先带你回去。”

陆尔雅只听他口气里也是有些惊慌,显然这雨不是在预料之中的。

好在此时各人都自顾的给佳人遮风挡雨,根本没有顾得上注意上官北捷这里过于暧昧的拥抱。

即使这种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是片刻的功夫,竟然又停了下来,陆尔雅有一种被老天戏弄的感觉,可是奈何此刻仰天骂不得,还得把脸藏着。

只是,到底还是给人惊鸿一瞥,夜狂澜不是傻子,但有可能是眼花了,他方才似乎看见上官北捷的师妹,那张从他怀里露出来的脸,似乎像是他的小妾陆尔雅。

可是怎么可能,且不说陆尔雅与上官北捷不曾相识,便是相识,以上官北捷的个性,怎么可能去跟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呢?

当他在想去好好看清楚的时候,上官北捷竟然把那墨若初的脸,紧紧的贴靠在他的怀中,自己根本无法看见

。心里突然有些不安,陆尔雅似乎今日也是在挽山寺里的,难道?他们两人早就认识,今日特地来挽山寺幽会?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巧,他们两人竟然同时一起来挽山寺!

夜狂澜忽然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怀里依偎着的小镯突然有些发现夜狂澜不知道为何走了神,不禁有些娇怒道:“四爷,你盯着人家墨姑娘看什么呢?”

小镯这一声不禁提醒了夜狂澜,也让陆尔雅给吓了一跳,不过却更加主动的望上官北捷的怀里蹭去。

隔着那薄料春衫,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上官北捷身上淡淡的香味儿,有些像是檀香,但却又比檀香要好闻许多,而且陆尔雅似乎还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这般贴在他的怀里也无聊,索性去数他的心跳声。

此刻便是夜狂澜认出她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掰了了掰了,她怕个什么,反正名声一直不怎么样,就算加上这么一条又如何呢?而且还拖着他们金城的第一美男呢!

夜狂澜见雨也停了下来,便道:“各位慢慢玩,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晚上在百宴楼设宴赔罪。”说罢,夜狂澜也不管长孙冠玉在那里说他,便带着小镯下了山去。

一下山,便差了丫头把小镯送回他们二人住的别院里,一面问身边的书童高九:“今天陆姨娘来了寺里?”

“是啊!一早来的,可是因为在路上给大雨耽搁,所以不过是比我们先到一会儿呢!怎么了,四爷,你咋想起问有关陆姨娘的事?”高九不知道自己家的爷又想怎么刁难那个其实还不错的陆姨娘了。

哼!果然在此。“她们住在那个院子里的禅房,给我去打听打听,我倒是想去看看,那样的女人还信佛么?当真回参佛抄经文?”

高九明白四爷好端端的不看那瑶泉美景,突然跑下山来了,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啊,应了一声,便去找小沙弥打听去了。

可是别说他说四爷无中生有,陆姨娘不过是名声以前差了一点,连母亲都说她人本性很好,连着她院子里都很是和睦。

在说上官北捷看见夜狂澜突然离去,心中自然有些怀疑他的突然回去的动机,他跟夜狂澜虽然不如小时候那般熟悉,但是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话,一般这种场合如何也少不了他的。

于是也找了个理由,带着陆尔雅下山。

“你这么着急的下山,连着瑶泉也不看了,难道是因为夜狂澜么?”陆尔雅提着裙摆跟在他的后面道。“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看见了我的脸,然后肯定想到了我也在寺里边,所以心血来潮的想去证明一下,他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上官北捷闻言,步伐不禁放慢,侧过头去看着她,“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敲开了看看,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显然和你是不一样的东西。”陆尔雅撇着红唇道。

上官北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是!”随之看见竟然直接停下脚步蹲在石梯上摘雨后海棠的陆尔雅,不由皱了皱眉头,“走吧,一会儿估计你相公就要杀到你的房间里去了,若是不见你,肯定要掀起不小的风浪了。”

陆尔雅拿着一束海棠,突而蹦到他的前面道:“那我先过去等着他,晚些若是有时间,我会让皎月拿着银票给你去换房契

。”

“好。”上官北捷点头,待陆尔雅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眼里一抹不容忽略的温柔慢慢的荡漾开了。

只是陆尔雅走了不过是两步,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有难色的看着上官北捷。

“你还有什么事?”挑着眉头,眼里的柔情瞬间消逝,换上的是他一贯毫无破绽笑容。

陆尔雅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那个,我忘记回去的路了,可否给指点一下?”这次从自己来的院子太远了,挨着自己住的那个禅院的路,她还记得些,可是眼下的这段路,有些朦胧!

上官北捷怔了怔,显然是没有反应过陆尔雅的话来,片刻才敞开嗓子笑起来,“原来,这就是人无完人啊!”陆尔雅给过他太多的惊喜,如今她突然跳出来说,她是路痴,他能不笑么?

“笑吧!笑吧!难道你不知道姑奶奶上次给夜狂澜那斯丢在路上,不止给大雨淋,还给他奶奶的饿得我。”陆尔雅见他如此无良的笑起来,不禁有些恼道。

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上官北捷不得只能在心里头笑,上前去引着她。

上官北捷对于挽山寺的熟悉,万万比过了挽山寺主持自己还要熟悉得多,此刻便引着陆尔雅尽走小道,不禁是避人耳目,而且还只是花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可以到。

皎月还不知道夜狂澜要来她们院子里的事情,只是好生的给小姐泡着茶水。

可是这会儿突然听见禅院门传来咚咚的响声,心想这里的和尚除了送膳食过来的时间,一般都不会来的;而且小姐既然去玩,怎么说也是要两三个时辰的时间才会回来的,这到底是何人呢?

一面提起炉子,一面道:“等会儿!”忙着跑过去开门,只见来人竟然是她许久没有见到的姑爷,心中一惊,姑爷怎么来了,而且小姐又刚刚不在,他若是问的话,自己又如何回答,一时间不由愣住了,站着门前只是叫声:“姑爷,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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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却不让开路。

夜狂澜见皎月挡着门,心里不禁更加的怀疑自己的猜测,原本就没有什么好颜色的脸顿时更加的变得一片黑,“怎么,你们小姐病了,不想见人?还是你们小姐在佛堂里抄经书不宜打扰?”他的口气满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一个男人可以不爱属于自己的女人,可是却不容许自己的女人去喜欢别的男人,这就是男人的专横。

皎月顿时急得手心里满是汗,澜四爷把她想要数的理由都全部给说了,一时间不由语塞。

高九跟在夜狂澜的身后,见皎月还不让到,不禁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好久没见着四爷,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他其实是好心提醒皎月让路。他刚刚去问了小沙弥们,他们都说没见陆姨娘,想必是在自己院子里的佛堂里。

可是他不知道皎月心里的急,那路是万万让不得的,关键是小姐不在。

“让开!”夜狂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大火,冲着皎月发怒道。

正当时,只听那院子里的前堂里传来陆尔雅的声音,软软的问道:“皎月,谁来了?怎么不好好的说,闹起来了?”

皎月一震,怎么小姐会在屋子里,当下也来不及想,连忙让开道,一面笑迎道:“对不起姑爷,许久没见着了,更没想到会在这庙里面见着您,所以有些反应不过来

。”

夜狂澜同样满是震惊,难道是自己多疑了?走进院子进了前堂,但见陆尔雅一声宽大的素衫,青丝未绾,柔顺的垂至腰下。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本经书,见着夜狂澜来,似乎也是有些诧异。

“四爷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这里都是些粗茶淡饭的,说一声的话,我还可以下厨房去给你备些精致的。”她的声音很温和,像是暖玉一样的温润。

使得夜狂澜第一次去真正的听她的声音,感受她的声音,原来竟然是这般的好听。咳了咳,“你在看书?”看她这身打扮,还有这神色,都绝对不是像刚刚上官北捷那个师妹。

不过他由此也想到了一件事情,母亲与二姐十分的希望两家在次的结一次亲,以后亲上加亲,可是依刚才他所见,上官北捷对他的那个师妹,似乎别用心思。

心头突然想起那墨若初唱的曲,新颖的曲调跟词风暂且不说,便是她将人带进去的那种境意,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其中的伤感之意便就不必曲多说了。

他只是突然想,如果那样的女人他能娶过来,也不为是一件好事,不禁断了上官北捷之心,家中的妹妹们有些希望,而且自己还能抱得美人归。

“相公在想什么?怎么突然笑了?”陆尔雅见夜狂澜的嘴角竟然挂起一丝罕见的没有带着嘲讽自己的笑意,心里难免是好奇,难道这丫站着也能做春梦?

夜狂澜这才反映过来,看了陆尔雅一眼,突然间又觉得她不管怎么的装扮,也掩饰不去她的本性。瞬间嘴角的笑容尽收,“你给我好好的在里边抄经拜佛,若是让我知道你敢踏出这院子半步,就休了你。”

陆尔雅听了乐了,只差没高兴的喊出来,那感情好啊,只是就这样被你休了着实有些憋屈,何况姐姐那里的事情还没有过结果呢?

不过随之坏坏的一想,他要是知道自己此刻的禅房里还藏着一个男人,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一面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朝接过皎月刚刚沏来茶的茶水,亲自给夜狂澜端上去,“相公来坐下喝杯茶水。”

一面小心翼翼的抬着,只见快到夜狂澜的身边之时,突然不小心的踩在自己宽大的长裙角,手里的茶水顺理成章的泼到一点防备都没有的夜狂澜身上。

顿时整张小脸吓得纠在一处,连忙赔着不是,“相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哦,来我给你擦擦,要不你脱下来烤烤吧,我让皎月把烧水的炉子搬进来。”说着便意欲去吩咐皎月搬炉子进来。

高九看着一边,想要去帮忙。

夜狂澜满脸暴怒的看着陆尔雅,她一定是故意的,不会想让自己趁机打湿了衣服,脱下来烤是借口,她倒是能与自己成了百年之欢才是真。

------题外话------

明天开始就只更一章

但是,每章两万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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