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说着,将玉玺放到侍卫刚刚准备好的盒子里,一掌向赵亦击去。

只见赵亦顿时像那脱线了风筝一般,一直向后飞去,重重的打在了那龙案之上,顿时将龙案上的墨汁打翻下来,将他整个人染得漆黑。

赵清满意的哈哈大笑着,只道:“哼,朕看你现在就像是个丧家之犬,叫你也尝尝这被人凌辱的滋味。”

他的母妃,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而已,不过是某一夜赵亦觉得她的背影像是陆尔雅的母亲,所以临幸了她的母妃,虽然后来册封为了一个宝林,可是却也不过仅仅是那一次的临幸,只是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么一次而孕育了自己。

只是因为母妃这卑微的出生,所以从小他总是叫其他的皇子们欺辱,只有强起来,强起来了,才不会有人在敢欺负他,于是他开始韬光养晦,将自己的锋芒给掩饰起来。

皇子们渐渐的都大了,从先前的对弱小的欺辱上慢慢的转变成了无视弱小,而将目光转展到了那最得到父皇宠爱,势力最强,在朝中最为得到好评的皇子身上

原先的十七八个皇子这么一斗下来,死的死了,疯的疯了,而他这个身份低微,平日里又不受父皇待见的九皇子却奇迹的活了下来。

就像是母妃一样,永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宝林,却在那后宫的女人堆里长久无难无灾的活了下来,就是因为那些嫔妃从来不曾把母妃放在眼里头。

到几乎所以的皇子都过了弱冠之年,开始册封他们为王爷的时候,剩下来的,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几人而已。

二王爷三王爷、五王爷浅羽、老十,还有他,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刚是一只手的数。

原先以为,浅羽是最有可能成为未来皇上的,可是没想到他却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聪明,竟然能中了小十的计谋,不禁被毁容,而且还被剥去了王爷的爵位被便为庶民,如今还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去,是死是活呢。

满意的走上前去,却见那赵亦竟然都已经断了气,想来自己的这掌难道真的把他的命给要了么?不,自己不能叫他就这么死了,这样太便宜他了。

不禁抓起赵亦的手腕,切脉一试,他竟然已经先吞下了毒药,可恶,难道他知道自己早就要来的么?

当即狠狠的鞭尸了赵亦一顿,这才满意的离开。

而由始自终,夜狂澜都一直站在这上书房的大门口看着他们父子自相残杀,而他的身后,站着一穿着黑衣斗篷的男子,看不清出脸,也便别不出他为何人。

赵清走出上书房,便道:“后宫的那些嫔妃可都处理了?”

夜狂澜只道:“除了碧游宫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已经清理好了。”

且说这碧游宫里住着的人,实则是倾国公主,但是她去从来不曾踏出过那宫外一步,有人去拜访也一一拒绝,而且听说她当年是嫁给当年的五王爷的,只是不知道突然为何,他们中间的婚约取消了,但是这公主却为回国,而是在当年老皇上的安排下,住进了碧游宫,而且给她留下了一份丹书铁卷

不过此刻没有去动的原因是,因为她是倾国的公主,听说在倾国有些隐没在暗中的势力,如果说她要谋反的话,成功的机会不管怎么样都是百分百。

所以一直是倾国皇上心坎上的一根刺,现在去碧游宫,他们无疑是在替倾国的皇上拔刺,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去这么做的,这样做只会叫倾国的皇上顿时少了一个后顾之忧,而且有能有这么一个理由来攻打此刻正在恢复中的大明。

不过那十九殿下自然现在也不能动,他的份量跟碧游宫里的主人一样的颇为重要。

闻言,赵清便道,“既是如此,那么一切都大功告成了,哈哈,朕终于得到了这皇位了。”

夜狂澜见此,跟着拱手做了个简单的礼,“恭喜皇上。”

而其他的人见此,不禁都跪在了地上,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清闻言,又见此壮观宏伟的场面,忍不住的高声笑道:“哈哈哈,这天下是朕的了,这大明的江山是朕的了,哈哈······”

而此刻夜狂澜身边的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却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见了身影。

宫里一片平静祥和,只是那宫外却是一阵阵刀剑之声厮杀的声音,梅妃娘娘此刻却只得是双手合一,口里念着:“阿弥陀佛,真是作孽啊!作孽!”

青沉公主闻言,把玩着手里的那只西凉那边很多年进贡过来的高脚杯,倒上半杯酒,自顾喝起来,只道:“迟早的事情,你要庆幸浅羽知道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

且说这位梅妃娘娘正是浅羽亲母,赵亦早已料定了不管来夺位的是何人,都不会敢动这碧游宫点的,所以便将她拜托给了青沉公主。

梅妃娘娘闻言,便道:“是啊,幸亏当初浅羽看透了,若不然如今岂不是也找遭殃,只是皇上他·····”

“公主,外面有人求见。”一个宫女进来禀报道。

“来者何人?”青沉公主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只是问道。

却听那宫女回道“这个奴婢不知道,那人戴着黑纱斗篷,连一个年纪都看不清楚

。”

青沉闻言,便站起身来,朝那宫女吩咐道:“先把他带到大厅里去,本公主一会儿就来。”

宫女跪安了便下去。

青沉公主这才向梅妃娘娘道:“你先在这里等着,不要出来。”

梅妃自然知道现在自己虽然有了青沉公主的庇佑,但是仍旧处于危险之中。

在说青沉公主走到那大厅里,便见厅中立这一道黑色的影子,心里不由来有种不好的预感,好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见那人转过身来,用着一种青沉极为熟悉的声音问候道:“这么多年来,你还这样漂亮,让人觉得去看了,也是对你的一种亵渎。”

赵晋,竟然是他,消失了这么多年,此刻却突然出现,难道今日的宫变与他有关系?还是这一切根本就是他策划出来的。

不过青沉是何人啊,她一介穿越女,难道会怕这个如今看起来如此苍老的男人么?只道:“那你就不要在亵渎本公主了,若不然神会看见的,你死了之后定然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赵晋闻言,郎朗一笑,声音很沙哑,像是喉咙里卡住了什么似的。“二十年了,你不止是容貌没有一丝的变化,连这脾气也都没有变。”

“言归正传,你今日来所为何事?”她才不管这大明谁做皇帝,她向来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

赵晋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问道:“那你以为我来所为何事?”

青沉动人一笑,“与我无关的,我都没有兴趣去理会。”

“你果然还是这么无情无义,也难怪的你兄长从来都将你视为剧毒,因为你的无情很容易无情到他的身上去。”赵晋闻言,便提起倾国的皇上。

青沉神色突然一变,声音顿时也有些冷厉起来,“哼,当初若不是他先对我动手,本公主还不屑跟他较量,果然这么多年就只有青觞那么一个崽儿,迟早本公主会叫他连这么一个儿子也保不住的,就让他的那些女儿们去争吧

!”

不知道为何,她的这个样子赵晋明明是熟悉的,只是却每一次都会叫自己有些心痛这个样子的她。当初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是自己的王妃了。可是世事弄人,自己却被一向最信任的皇兄害得跌入了十八层地狱,与她错失因缘。

可是赵晋很好奇,她竟然后来不止是真的没有在回倾国,而且还没有嫁人,一个人便这样清冷的住在这皇宫里头。

“青沉,若是这江山我要了,你愿意和我从结良缘么?”赵晋问道。

青沉一愣,“赵晋,你别开玩笑了,你江山是不是你的本公主不管,也不稀罕,不过这样的想法劝你还是说回去的好。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回吧,本公主要用晚膳了。”

好个青沉,拒绝人,从来都不拐弯抹角,还不含蓄点,不过赵晋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赵晋了,女人什么都算不着了,自己要的是长生,有了长生,他可以有更多比青沉出色的女人。

送走了赵晋,青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禁又有些担忧他们发现没有发现梅妃的尸体,所以方才那赵晋是来探风的。

不由向身边的那些宫女吩咐道:“立即去将四周检查一遍,即便是蚊子也不能让它飞进来一只。”

幽州!

孙超这才巡城回来,便被孙琼儿身边小丫头给拦住道:“老爷,不好,大小姐跟二姨娘疯了,他们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五个奴隶···无个奴隶···”‘’

这个丫头才是半个多时辰醒来的,今天早上大小姐的心情突然很好,还给给他们赏了一碗香瓜堂,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才喝下去,就头昏眼花的晕倒了,不想这醒过来,便听见大小姐屋子里传来的那种淫靡的声音,跟着几个差不多一起醒过来的丫头们一起去看,便从那窗口里看见那羞人的一幕。

大小姐竟然在同时跟着三个奴隶··所以便连忙来找老爷,因为那房门是里面锁着的,她们打不开而且也不敢就这么进去,所以便立刻跑来门房这里等老爷。

只是此刻,却羞于启齿那几个字,半天说不出话来。

孙超是个大老粗,而且还是个急性子,听这丫头说了半天,也没有听出过什么来,便道:“行了,不就是奴隶的事情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晚饭的时候我自然会问她

。”

晚饭的时候?那是什么时候,这能等得及么?那丫头便连忙道:“不行,老爷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老爷现在去看的好的。”

“几个奴隶能怎么样,难道还会翻天了么?”孙超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丫头见他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便道:“二姨娘跟大小姐正和那些奴隶躺在一张床上呢。”这样,孙超应该能明白了吧。

孙超当即就跟丫头的这话给震住了,片刻才反映过来,像是被雷击过一般,感觉懵懵的,“你说什么?”

那丫头又把刚刚说的话给说了一遍,只道:“老爷快去看看吧,那门是从里面锁着的,奴婢们根本打不开啊。”

“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孙超完全不相信,一脚将那丫头踢开,“看你是不想在这府里头干了,竟敢如此妖言惑众,败坏大小姐跟二姨娘的名声。”

那丫头顿时满脸的泪水,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给痛的,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只道:“老爷若是不相信,就自己去看,现在写还在房间里头。”

孙超见这个丫头都还这么说,不禁真的担心起来,一面朝那丫头警告道:“你若是说了半分假话,看我不把你放到军营里去。”

那丫头闻言,立刻指天发誓道:“奴婢若是有半分假话,天打雷劈。”

其实,这幽州几乎几十年难道打一次雷,她若是真的想不被雷打死,还得跑到神羽关里去候着,不过那样又算是客死他乡了。

听她这么说来,孙超已经不敢在马虎了,当即一面朝孙琼儿的房间赶过去。

这才进院子,便听见那充满了yin靡的销魂声音,几个丫鬟也相继迎上来,只七嘴八舌的说道:“老爷,你快去看看,恐怕小姐都已经支持不住了。”

支持不住?他听着这声音分明就是在享受,不禁有又羞又恼的,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女人,竟然找男宠就算了,可是还这么招摇,还去找奴隶,这不是自己在自降身份么?

几乎是连走带跑的,冲到那门前,却推不开,只听身后的丫头们给提醒道:“房间里反锁了的

。”

便一脚连几脚,狠狠的踢向那房门,这门才方有些松动,便抽出大刀来,一下把门给劈开,便见到一副yin乱的景象,如今这家里还有客人在,这叫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扬起大刀,像那些此刻根本就已经完全沉溺于其中的奴隶一刀挥去,血溅到了其他的奴隶的是身上,此刻那些奴婢才反映过来,却不敢反抗,而且一一躲到那墙角里头去。

孙超见此,更是毫不犹豫的将大刀朝他们的脖子上挥砍了过去,只见四个齐刷刷的人头从那luo露着的身体上滚落了下来。

此刻丫头们见此,都连忙进去慌忙的扯了被子床单来,将累得虚软倒地的孙琼儿盖起来,毕竟她如今已经长大了,哪里还那能叫她的父亲看她的身子。

至于那二姨娘,夫妻间自然不必忌讳。

孙超一时间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跌坐到地上,他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老天罚了他断子绝孙,现在又叫他唯一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而且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按照幽州自古来的成规,寻常家的子女跟着这奴隶通jian,是要给烧死的,今天她这样大张旗鼓的,恐怕外面的那些长老已经知道,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所以现在自己还能留她么?而且想要救她的命,去求将军,看能不能打发到那军营里去做军妓。

至于那二姨娘,这些奴隶定然是她给找来的,若不然孙琼儿怎么会去部落里呢。看了一眼,便吩咐道:“先把他们给我捆起来。”

现在先捆起来,一会儿那些长老来了,主动的认个错,不至于马上就把她们给烧死了,在者加上将军那里说句话,说不定还能留余地,将他们给打发到军营里去呢。

当即便去上官北捷的院子里。

这里陆尔雅正无聊的坐在上官北捷和柳少初的身边看着他们下棋,心里想的却是那孙琼儿,此刻在用个什么动作。

齐格突然来禀报道:“将军,大小姐那里不知道是出事情了,这会儿我们老爷来找您呢?看他的样子很是着急

。”

只见柳少初洛子,一面道:“我说吧,孙副将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里来找你,所以这一盘棋我是输不了,注定才成了残局。”

上官北捷站起身来,朝陆尔雅道:“你别动子,这棋一会儿来在接着下。”方才她已经几次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叫柳少初赢了自己几次。

陆尔雅应了一声,但是更想跟着他一起去前厅。便道:“我不动,我跟着你们去听听。”

闻言,上官北捷便点头应了。

这才踏进大厅,孙将军便急急的迎上来,屈膝一跪,朝上官北捷求道:“将军,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装作莫名其妙,“孙副将这是做什么,先起来在说。”一面伸手去扶起那孙副将。

孙超此刻是又羞又急,一年叹了两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众人都不说话纷纷的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只听孙超道:“琼儿跟我那老二,竟然在她的院子里与那些番邦最低等的奴隶···哎!末将真是难以启齿啊!这里虽然还是大明的国境,可是将军是知道的,自出了神羽关,除了当地的官员,还有就是各处的长老们最为尊贵,而且也是最为严谨的,如今我那个女孝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恐怕他们那里已经知道了,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孙超说着,一脸的忧心忡忡,虽然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是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况且又只有她这么一个独女,没有指望她给养老送终,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便又道:“按照这城里的规矩定然是要把她跟我那老二一起活活烧死的,所以求将军开开口,收她们进军营,这样好歹是留着命了。”

闻言,最震惊的莫过于陆尔雅了,没想到这幽州的民风还真是“淳朴”啊!这样的事情竟然非得给活活的烧死,想做军妓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

上官北捷只道:“孙副将放心,到时候本将军自然是不会让你白发人送黑发的。”

得了他的这句话,孙超便放心了,当即又谢了谢,正是这个时候,有丫头来报道:“老爷,城里的长老们已经来了,现在就请您过去呢

。”

孙超此刻倒是不在担心了,相信上官北捷一定会保得住孙琼儿的性命的,所以便朝上官北捷请道:“既然是如此的话,还要麻烦将军跟着属下去走一趟。”

上官北捷欣然点头。

在说这绮丝南正在房间里学汉人的刺绣,身边的贴身丫头便门都没有敲一声的就冲了进来,一面只道:“夫人,不好了,出事情了,那城里的长老来了,要把小姐抓去烧死。”

绮丝南当即给她的话吓得,一不留神,那针就狠狠的刺进了手指里边去。站起身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那丫头回道:“二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冲雅斯客找来五个精壮的奴隶做男宠,深怕被人发现,还把小姐院子里的丫头都给迷晕了,然后一起跟着小姐享用那些奴隶,可是动静太大,而且他们也没收住,那些丫头醒过来就连忙去通知老爷,可是已经晚了,城里的长老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现在就在大厅里。”

绮丝南口中只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们的。”虽然女儿的心思向来都不跟自己说,可是到底还是母女连心,她什么个想法,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虽然说有一半自己低贱的血统,可是她却一直都对那个上官将军十分的钟情,所以根本不可能去找男宠,而且还是低贱的奴隶。然上官北捷现在就在府里,所以她根本就不会这么做的。

当即便站起身来,也顾及不了自己的痛手,一面走出房间,一面问丫头道:“现在他们在什么地方关着的。”也许她向来都是软弱的,可是现在却是有关女儿的性命,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所以她不能在这么软弱下去。

丫头一面跟着她的身后走,一面回道:“小姐现在就在她的院子里,老爷找了上官将军一起去了大厅,看看上官将军能不能想法子把小姐的命给保下来。”

闻言绮丝南便匆匆的向孙琼儿的院子赶过去。

才进院子,便见丫头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议论纷纷的,即便是见着她来了也没有就此打住。

走到房间前,只见那房前有两个家丁守着,见着她来并为让开,反道:“老爷有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

绮丝南从那半掩的门框里看去,但见自己的女儿全身上下就盖着一张床单,连衣服都没有穿上一件,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羞愧,只得朝那两家丁求乞道:“求求你们,让我进去给她穿上件衣服好不好。”

只是人落马了便只有被欺负的份,此刻只听那个家丁一脸的轻蔑,“穿什么衣服,反正都是要去烧的,别白白浪费了那套衣服,就算是保了命,那也是做军妓的份,大营里每天那么多男人要伺候,恐怕是连脱衣服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看还是不必穿了。”

听见他们这么说,绮丝南也不敢说个什么,只跪到地上求道:“求求你们了,神会保佑你们的。”

方才说话的那个家丁又道:“你的神要是真的在,那就应该先保佑你们!啊哈哈!”

不过另一个家丁似乎心软些,便朝这个一直在说话的家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这大小姐恐怕是活不成了,咱们就当是行个好,几点德,放夫人进去吧。”

那个家丁闻言,便也只得应道:“行了行礼,进去吧,有什么说的赶紧说了,一会儿长老们估计就该催着要人了。”

绮丝南闻言,连忙卑微的磕头谢过了,跑进屋子里去,将孙琼儿包着床单抱在自己的怀里,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唤着昏迷过去的孙琼儿道:“琼儿,琼儿你醒醒,醒醒啊。”

孙琼儿听见她的声音,这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见屋子里凌乱的一切,不由得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事情,不禁又羞又害怕,而且最叫自己感觉到恐惧的是,自己竟然到后来竟然都不讨厌做那样的事情了,而且还沉溺了其中,不过想到陆尔雅,心里不禁满是恨意,但又那门口守着的家丁,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恐怕是要被活活的烧死了,云英未嫁,本来跟这奴隶就不行的,可是自己刚刚跟了那么多的奴隶,定然会被烧死的,此刻不由将目光转向那同样是在地上躺着的二姨娘,她也是一丝不挂的,自己身上好歹还有张床单。

见自己被母亲抱着怀里,不禁求道:“母亲,救我,救我,我不想被烧死啊。”

母亲?她这还是她自从懂事了以后,第一次唤自己,绮丝南当下又惊又喜,只道:“你父亲已经求了上官将军,他愿意帮你在长老的面前说情,叫你到军营里去

。”虽然是做军妓,可是总比死了的强。

闻言,孙琼儿便有些想笑起来,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些奴隶本来就是他跟柳家小侯爷一起和她们关到一个屋子里的,这会儿竟然又坐起了好人来帮她,这不是讽刺么?

可是自己说来谁会相信,而且这些奴隶还是雅斯客部落的,大家明眼一看,分明就知道这是二姨娘这个女人带来的。

而且若是查起来的话,还是她们先要害那个女人的,到时候会死得更惨,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那个女人现在好端端的看着她受这样的侮辱。

可是自己又不可能去轻生,那样死了,陆尔雅一定会更得意的,所以便朝绮丝南道:“母亲,你一定要帮我报仇,是那个女人害我的。”她很明智,声音很小很小的放在绮丝南的耳朵边。

她知道母亲一直有在偷偷的养蛊。

绮丝南不明白她的话,只道:“琼儿,你说什么?”那个将军高高在上的,为何要害女儿,难道她一点度量也没有么,不能容琼儿心里挂念着上官将军么,可是这汉人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而且她即便是不能容琼儿,那也不能这么害她啊,当即没有等孙琼儿回答,便道:“是不是她跟二姨娘合伙害的你?”

孙琼儿闻言,便点头道:“所以母你一定要帮女儿报仇啊!”听见绮丝南的话,她变顺口应道,她既然是自己的母亲,就该为自己做些事情,而现在正是她为自己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果然这绮丝南闻言,心里便就确定了是那陆尔尔雅害她的,所以当即便道:“好,既然如此母亲一定会叫那个女人付出代价的。”她要把那情蛊下在她的身上,就他活活的别折磨死。

听见母亲的这番话,孙琼儿竟然就一定也不害怕了。一面想沐浴穿衣裳,可是现在她是待罪之身,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个待遇的,便央了个丫头去给自己取来一套衣衫穿上,等待着发落,而那二姨娘则赤果果的躺在那地板上。

将近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便有人来发话,叫她收拾好东西,天黑之前一定要出城,而且目的自然是那军营里。

绮丝南终于是喘了一口气,这好歹是上官北捷有些良心,给琼儿留住了命,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是那样狠毒的人,会怎么样

。绮丝南想到,一定要找个机会告诉他,叫她好好的看清楚那陆尔雅是个怎么样的人。

此刻离关城门的时间已经只有半个时辰了,绮丝南生怕那些长老突然反悔,所以便连忙给孙琼儿收拾了东西,亲自送她出门。

而那二姨娘醒过来,便得到这样的命令,不知道该是哭还是该喜,自己如今当真的是自食其果,没来得及哭就给送出了府邸的大门,想她这府里住了将近十九年,如今这到军营里去,且不说是做什么营生的,单单是想起那片片的黄沙,就害怕得一阵阵哆嗦,可是转念一想,总比给活活的烧死的好,只是今日觉得那绮丝南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是自己把孙琼儿害成这个样子似的。

陆尔雅是亲眼看着这孙琼儿走的,悬着的心也给放下了,这会儿那些长老还把上官北捷给围着,自己无聊,便一个人回院子,这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听见八姨娘高兴的声音道:“将军夫人?”

在说八姨娘不过是回了一趟娘家,这才回来便听见了丫头们议论,找了一两个丫头们来问,才知道是个什么事情,不禁又是高兴又是可惜的,自己竟然把这样的好事给错过了。此刻刚好看见陆尔雅,便唤住她,一脸难以掩住的高兴,那二姨娘从自己进门来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而且那孙琼儿因为那天的事情,还记恨着自己,眼下可好了,自己最害怕的两个人都落了这么一个下场,以后她能安心了。

陆尔雅停下脚步转过身,只道:“八姨娘回来了?去了娘家怎么都不歇一个晚上呢?”

八姨娘一摆手,“别提了,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定然是不会去娘家的。”

陆尔雅自然晓得如今这二姨娘跟孙琼儿落了马,这个家里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她了,便道:“八姨娘如今是高枕无忧了,还可惜给什么,知道结果不久行了么,以后你呀!就好好的等着孙副将把家里的大权交给你吧!”

八姨娘闻言,给高兴的花花枝乱颤的,“呵呵呵,不是我说大话,这个家早就该给我管才是,我定然能比这孙琼儿管理的整齐。不过我看她正是跟着二姨娘用了这管事的职权,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奴隶进来的。倒是说来,我平日也还真没有看出来,这大小姐竟然是欲求难满的,我听说那五个奴隶每一个都是十分精壮的年前男子。还有那二姨娘,一把年纪了,还当真是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也亏她一把老骨头,能受得住么?”

陆尔雅淡淡一笑,“你又不是人家,怎么会知道呢?”

“呵呵呵”八姨娘闻言笑道:“也是,不过还是薄情寡义些的好,免得像是二姨娘她这样不由自主的出墙去了

。”

而人只管站在这里说笑,却未曾发现那远处到带着深深恨意的目光,一直在她们的身上来回的转着。

绮丝南见那陆尔雅越是笑得高兴,心里便越是恨,看了一会儿,怕叫八姨娘给瞧见,所以便先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身边伺候的丫头都给找了一个理由打发出去,所以便将自己床脚藏着的那个竹篮子给拿来出来。

只见竹篮里不知道是给什么东西,叫她用一块蓝布给盖着。

绮丝南把那布揭开,里面放着一个土制的小瓦罐子,上面绘着奇异的花纹。这罐子里装着的便是阿母给她的蛊种,叫做情蛊,那中蛊之人会常常的出现幻想,不过七八日的时间里定然会死,而想解此蛊的话,只能是用自己的血。

所以现在她已经决定了,只要这蛊能中到那陆尔雅的身上去,自己就立刻把自己烧死,叫她没有了解毒的血,到时候被那些幻象所逼,定然不会晚自己多久,也会死亡的,所以这样她觉得值了。

只要能为琼儿报仇,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何况这不过是死而已。

不过这蛊如今还年幼得很,因为自己原先没想着用它,所以所以一个月才给它滴一次血,不过只要今晚自己多给它放些血,明日中午就能变成成年的蛊,那样就可以有所用处了。

将军府里,一面冷气沉沉的,他们已经被赵清这个乱臣贼子给软进两三天了,如今风云出去探信也还没有回来,不禁叫他们的心里越加的担心。

此刻这延平公主抱着意儿,只见孩子越是在自己的怀里乖巧,她就越是心疼,虽然知道那瘟疫地区已经开始恢复了,可是还是担心她一个女人家的身体,始终比不了男人,所以自然是叫她这里不能安心了。

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是早就已经注定了,这是一个多事之秋,现在小九竟然拉上了永平公府反了,将几座王府与他们将军府给层层包围起来,昨日还派兵住了进来,将他们全部软禁起来,全面的监视着,而下午又来了一个赵清的心腹,强行的把青殇那孩子给带走了

风突然从的半掩着的窗户里进来,上官争雄反应快,连忙将那窗户关上,一面问道:“怎么样了?外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只听风回道:“皇上当夜便被九王爷杀死了,然后血洗皇宫,除了那碧游宫之外,几乎是所有的主子无疑还生。”

“什么?那浅羽的母妃呢?”延平公主一愣,他竟然如此狠毒,不单是杀了自己的父皇,却连着那后宫百位妃子,一位不留。

风只道:“后宫主子,无一生还,而且昨日早上,十王府已经被抄家,满府三十几口人全部烧了,二王爷跟四王爷两家则是昨天晚上连夜给发配到了南疆跟北海边去了,至于是今日,方才九王爷已经登基了,改国号为顺天,尊为顺天皇上。”

顺天皇上,好是讽刺,他这分明是杀父夺位的逆子,却好意思在那里称为顺天,难道他当这天下的百姓都是傻子么?

延平公主差点有些失神得将意儿放丢掉到地上,幸得青嬷嬷扶住,她这才反应过来,由着青嬷嬷给扶着坐下,才道:“如今便剩下咱们将军府了,他不会是忌讳着北捷手里的兵权,返金城来捉拿他这个逆贼,而将我们一家作为人质吧。”

风闻言,当即便道:“这个公主放心,如今二夫人因为这救治瘟疫的事情,已经给人传成了那神仙娘娘,而且有的地方因为害怕以后染上瘟疫,竟然已经开始在为二夫人建庙供奉了,所以属下猜想那九王爷现在是不敢动将军府的,何况二公子向来心思慎密,怎么可能就这么带着军队来呢!”

上官争雄闻言,倒是觉得风说的话有理,便道:“是啊,北捷向来做事情就极为有分寸,眼下我担心的是倒是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闻言,延平公主跟着上官南飞异口同声的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更为重要的事情么?

上官争雄道:“青觞被带走了,我担心沉公主那里会对他下手。”

延平公主闻言,当即才觉得这事情的严重,先前只顾着想着自己家的事情了,竟然把青觞给忘记了。以青沉的性子,她务必是不会叫倾国皇帝好过的,先前是因为青觞在这里,她跟自己是多年的朋友,自然不会在自己的家里动手,可是如今这青觞突然被小九带走,说不定就是带去给青沉了

青沉这个人说好也好,只是她最记仇的,而且还是典型的父债子尝型,当年她兄长如此对待她,而且还叫她不得不与首辅大人分开,她怎么会不记恨呢?虽然她后来没有嫁给任何的一个人,可是她却一辈子无法与首辅大人在一起。

想到此处,延平公主便道:“若不然先写封信去给青沉,让想办法带去,让她三思而后行。”

他们说的这些,上官南飞一点也听不懂,便问道:“父亲母亲,你们在说的那位是碧游宫里的那位公主么?”

上官争雄跟延平公主相望了一眼,“不是。”

这上官北捷的身份上官南飞并不知道,所以眼下还是不要继续在说的好,上官争雄一面挑着眉头示意了一下风,只道:“方才公主说的话,你可是记住了?”他的意思是要风去传口信。

风自然明白,当即点了头,行了礼便像是个幽灵一般的出了屋子。

上官争雄叹了一口气,朝上官南飞道:“南飞你先回去吧,现在倒是已经知道了外面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只要你二弟他们能平安回金城来便好了。”

上官南飞虽然也担心,但是如今父亲母亲已经够着急的了,自己就更不能在他们的面前也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便道:“父亲母亲夜不要多想,天下易主,能关做臣子的什么事情,臣子一直不是在为皇上效力,而是为天下的百姓效力,所以父亲你倒是不必在纠结了。”

上官争雄心里确实是纠结的,可是听到上官南飞的这话,不禁顿时豁然开朗,不禁高兴拍着上官南飞的肩膀道:“好,说的好,为父不是为天子,所以管那坐天子的时候何人,只要不威胁到我上官家与百姓的,就算是一日换一个皇帝,我上官争雄也不在乎了。”

延平公主闻言,不由道:“你说个什么胡话,为老不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怎么能这么大声的说,难道你忘记了此刻屋外的爪牙们么?”

上官争雄父子闻言,不禁相似一眼,只朝对方道:“听公主的话,小声些。”

一连几日,陆尔雅都是在数着手指过日子,昨日上官北捷说,最多在过七八日就可以启程回金城了,她不禁高兴的扒着自己的十个手指来提醒自己

而因为孙琼儿已经去了军营里几日,家里的事情没有了一个能掌管的人又不行,所以八姨娘如愿以偿的从孙超那里得到了权利,所以这几日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便没了时间来陪自己了,陆尔雅不禁觉得十分的无聊。

不由带着齐格去那日看落日的亭子里去眺望,看能不能看见上官北捷他们是在哪一个地方。

齐格见此,不禁道:“夫人,这里是看不见将军们的那个地方,你别浪费精神了。”

陆尔雅也知道,可是就想找个盼头而已。

坐到那桌前,便见着孙琼儿的母亲带着一个丫头走到这里来,自己还是孙琼儿走的那日才见过她的。

正欲把亭子让出来给她,却被她一声细小的声音所唤住道:“将军夫人等等,既然已经遇上了,可是能赏脸喝上一杯薄酒。”

陆尔雅一愣,她竟然主动邀请自己,齐格不是说她的性子很是懦弱的么?

“怎么,难道将军夫人也如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这个奴隶的身份?”见她不会答,绮丝南便道,口气里似乎有些微微的受伤。

陆尔雅闻言,连忙道:“夫人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诧异罢了。”说着便坐了下来,一面小心的防备在着。

只见绮丝南坐下,她身后那个丫头端上了一壶酒与两个酒杯。似乎专门为陆尔雅准备的一样,这叫陆尔雅更加的感觉的不安心。

绮丝南见此,眼里闪过一抹从未见有过的笑意,只道:“这是我们孜孜部落还在的时候酿的酒,我藏了十几年,现在这味道更是纯。”

酒?这个她不会,当即便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我从来不饮酒的,不过我可以坐在这里陪着夫人。”陆尔雅说着,一面看着她的那酒壶,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眼下自己的是她的仇人,难道她还能对自己以礼相待么?即便是是要以礼相待,那早的时候怎么不请自己,而非反倒是等到孙琼儿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才请自己的呢

其实即便是她的肤色这么黑,也是可以看出她是个美人的,不过就是在性子太过于对男人依赖了,而且还唯命是从,从来不说一个不字,这样的女人可以得到世人的一句温柔贤惠,可是却失去了相公的情。

陆尔雅相信,每一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个木偶,自己叫她往东她就只往东,叫她往西她就只是往西,这样的顺从会叫男人一下子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厌恶。何况像是孙超这种大老粗,其实偶尔跟他反抗的时候撒撒娇就可以了,就像是八姨娘一样,孙超宠爱她并非只是因为她年纪小,而是因为她的性子不似其他的姨娘们那样的对自己百依百顺罢了。

所以她很同情这个女人,又何况孙琼儿多少是因为自己,才弄成那个下场的,所以自己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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