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想到那些丫头如此没有个规矩,不但是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而且居然还来推她,让她想不到是,不止是平日里处处防备她的皎月来帮她,连陆尔雅也来帮她。(. )
夜狂澜十分的了解从容,知道她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更不会去偏袒那个女人,可他似乎还是有些没有明白从容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容突然有些替陆尔雅不值,她虽然以前的名声不好,可是毕竟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还是个清白之身,这一阵子来,她为了太君的心愿,事事听太君的吩咐,吃了这样的补药又吃那样,有时候自己明明看见她胆识闻到那味道是,明明就想吐得皱眉,可是她却还是喝下去了。
可是四爷呢?为了一个下贱丫头,这样对待陆姨娘。
“四爷,很多事情不单是看表面的,今日事情发生时,白夫人跟安姨娘也在,小镯姨娘是个什么心思我们也都看了出来,她想害陆姨娘,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用那还肚子里的孩子来当赌注,万一真的是发生个什么事情,那岂不是枉费了四爷和太太太君们满心的期盼么?”
夜狂澜不是很明白从容的话,不禁有些疑惑的挑着眉头问道:“你话里的意思是?”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从容觉得必须让四爷知道小镯的心思,便将小镯意欲陷害陆尔雅的事说了出来。
半响,夜狂澜这才回过神来,“不可能,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发生么?”
“四爷若是不相信,就去问小镯姨娘的那些丫头,她们当时怎么都不去扶着自己是主子,而是远远的看着。”从容又道,不过话说了这么多,她都没有正面的告诉夜狂澜那些丫头对自己的不敬。
夜狂澜心里很不舒服,因为自从那次自己把陆尔雅丢在路上之后,在听到与她有关的都是正面的消息,似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不管是老的小的,主子下人,对她都有所改观。
难道她真的改变了么?
从容看见他沉默了,便道:“四爷,你最好想想,不要在用以前看陆姨娘的眼光去看她,而且我说的事情,你也好好放在心上,小镯姨娘恐怕不如她在你面前那般的单纯。”
从容说罢,便转身离开去看陆尔雅。
白婉儿做事情一向是不留后患的,哪怕就算是知道小镯可能怀着的是个女儿,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她也不能让小镯顺利生产。
此刻太君叫去问话,恐怕也是为了陆尔雅摔昏的事儿,所以她已经交代好了安梦,言语势必是要指着小镯。
果然,白婉儿一进凉屋,只见除了柳太君还有自己的婆婆柳夫人也都在,另外薛妈妈高嬷嬷也跟着。
同安梦一前一后的请了安,请了座。
便听柳夫人先问起来,“婉儿,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从容丫头说的可都是实话!”她一直对小镯就非常的不喜欢,由其是自己的儿子还为了那个下贱丫头,跟自己赌气住,害得自己给其她的姨奶奶们暗地里笑。
白婉儿低着头,不语,似乎有些畏惧。
见此,柳太君便发话道:“你素来是个爱说爱笑的丫头,知道你喜欢大家和和睦睦的,不愿意因为一件事情去恼了谁,可是今天这个事情非比寻常,不是个普通的小事儿,你须得老老实实的说来,甭有什么忌讳的。”
白婉儿这才道:“从容姑娘说的确实是真的,当时我跟安梦妹妹也看出来了,小镯故意上前给陆妹妹赔罪,是想在妹妹扶她的时候故意摔一跤,当时我们本想提醒陆妹妹的,不过幸得妹妹也是机灵,便让从容姑娘去扶她。从容妹妹也是看不过她这样粗劣的伎俩,还有她的那些丫头们,所以就说了丫头们一句而已,只是那些丫头却是一个个都不饶人,骂了从容姑娘就拥上来打从容姑娘,从容姑娘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丫头这么不懂规矩,所以当时眼看就要被推倒在地上,陆妹妹跟她的大丫头离得最近,就连忙去扶,只是没想到那些丫头不依不饶,等我们反映过来,陆妹妹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安梦又接道:“是啊,那小镯由两个丫头扶着她,挡在我们的面前,不让我们过去,奶奶和母亲也知道,她是有身子的人,我们哪里敢去靠近,怕是没碰到她就先摔了,到时候要真有个什么,我们浑身的嘴也说不清楚。”
柳月新听完她们的话,与从容的差不多,此刻是不禁气得头痛病又犯了,一面捂着额,一面忍不住的苦叹:“我这是造了个什么孽啊!”
柳太君也着实气了,不过她最担心的是,怕陆尔雅醒来把那些玉器的秘密给忘记了,当下不禁用手里是玉珊瑚拐杖不停的敲打在地上,“真是闹心得很,怎么一个屋檐下,就能养成不一样的人来。”
薛妈妈高嬷嬷见此,只得是连忙劝道:“太君太太先别气恼,身子要紧,而且陆姨娘那边咱们还没有个信呢!”
提到陆尔雅还没有醒过来,柳月新的心里更是担心,连忙让高嬷嬷从外间把闻杏和念桃喊进来,扶她过去看看怎么样了。
高嬷嬷无法,只得遣了两个小丫头去回墨梅园给柳月新那她的头痛药。
柳太君年纪究竟是不如柳月新,所以腿脚自然也没有她的好使唤,便未去,单是叫了薛妈妈一同去探望。
白婉儿、安梦自然也跟着去看望。
凌云居里,突然一下子多了许多的人,最多是便是那些时常来这里吃喝的孩子们,连着平日里她院子里专门去大园打竹牌子的几个老嬷嬷也都出来了。
随后又有几个夫人姨娘来看望,柳夫人也来过,只是她头痛难忍便先回去休息了。
夜狂澜不知不觉的走来,只是走到门口却又不想进去,便又渡回园里去,自己已经去问了小镯身边的几个丫头,轻而易举的便诈出了她们的话,本来以为小镯是善良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为了害陆尔雅,用自己的骨肉去陷害栽赃。
不知不觉的,突然想起游小小来,如果她在的话,此刻是最会为他解忧的,可是她的身份,她的出生,使自己不得不将她放弃。
“澜四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夜子轩。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有些疑问的挑着眉头,“有事么?今日怎么会想起来园子里逛呢?”
夜子轩走到他的跟前,却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刚刚听到下人们说二房这边发生事,所以他就连忙赶过来了。
她竟然给澜四哥的新宠打伤,从来心里没有过这般的着急担心,心里甚至是有一种锥心的疼痛,恨不得那个现在昏迷的是自己,恨不得她受的一切灾难由自己来承受。
夜狂澜看着夜子轩,知道他想来是个文雅的人,而且不管对什么事情,都是一派淡然,可是今天见他这模样,欲口难言,欲说还不说。便问道:“你有话跟我说,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不好意思向你母亲开口?不过也是你明年便到了那弱冠之年,就算不正经娶亲,可是身边也该有个红颜知己伺候着。”
夜子轩看着夜狂澜说到这个话题如此神采飞扬,又想起那还昏迷未醒的陆尔雅,突然有揍他一顿的心思,可是想归想,却没有出手,只得有些难忍愤怒的问道:“不知道四哥对今天的事情是怎么看的?”
“什么事?难道真的给我说中了,你对哪家的姑娘有意?”夜狂澜听见他的问话,顿时更是将先前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一脸了然的笑容。
夜子轩此刻脸色气得满是通红,却被夜狂澜当做是害臊,“瞧你多大点出息,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告诉四哥,四哥找人给你说亲的。”
有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刻夜子轩大概是被夜狂澜气得头脑昏了,根本就没想到过自己说出来的这番话,给对方带来的是什么严重的后果,撑直了腰杆,冲着夜狂澜道:“我喜欢上陆尔雅,四哥也愿意让给我么?四哥不喜欢她,我喜欢她;四哥不怜惜她,我心疼她;四哥不管她,我愿意宠她。”
说完,夜子轩紧紧的盯着夜狂澜,面红赤耳的盯着他,等待他的结果。
夜狂澜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来,这番话是真的么?是夜子轩说出来的么?可是他喜欢谁不好,喜欢那样一个女人。
“子轩,你确定这是你想说的么?”他强调一遍,问夜子轩道。
夜子轩点点头,“是,我确实喜欢的是她。”
夜子轩枉然,读了那么多的书,竟然不知道,人都是好奇的动物。
也许,在这之前,夜狂澜是不会去理会陆尔雅的,可是一旦有人喜欢她了,他就好奇,她到底有什么能让别人喜欢的?
沉默了片刻,最后只道:“她应该还算是你的嫂子吧,类似的话,我不想在听见。”
说罢,果断的转回陆尔雅的凌云居。
皎月见着夜狂澜来,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当然就算叫她勉强笑,她也笑不出来,如今自己小姐成了这样子,守在床边,也不移过位置,只是默默的给陆尔雅扇着凉风。
从容也在屋子里,见夜狂澜来,想必是自己的话有用了,便道:“怎么样?你问了吧?”
夜狂澜点点头,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床上昏迷的陆尔雅一眼,“大夫怎么说的?”
皎月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他这是个什么态度?不过更好奇的是,他怎么平白无故的关心起小姐来,还是嫌小姐这伤不重?
从容一面请他坐下,一面给他倒上一杯凉茶,“大夫说,伤到了头,不过幸亏那屋子里铺了毯子,没伤到要害,开了几服药,不过若是明日在不醒他也没有办法。”从容的口气里是明显显的担忧。
“这么严重?那药都是什么药,要管上等的抓。”夜狂澜还是第一次对陆尔雅没有那么吝啬。
“于妈妈亲自去抓了,她不放心小丫头们,而且有好几味药咱们府里边都没有了,他儿子在外面的药堂里当伙计,所以她就去了药堂。”从容说道。
夜狂澜大概记得这个于妈妈不是摔伤了么?不禁疑问起来,难道是假装害檀香跟沉香的,便也没在意皎月,当下就问从容道:“她不是说腰不行了么?”
从容见他脸上的表情和听他的话,大概已经猜到他的怀疑了,不由白了他一眼,“可真是难为你,今天要顾这个娘,明日要疼那个丫头,可竟然还记得此事,却不晓得陆姨娘是了多少银子,了多少时间才把于妈妈的腰给治好的。”
说着,停顿了一下,转身看着陆尔雅的睡颜,“陆姨娘可是有心,于妈妈女儿还未来照顾的时候,还是她亲自给于妈妈擦的身子,寻常人家的小姐,别说是给一个下人收拾,便是自己家的母亲也没有如此伺候过,可是陆姨娘这却是装不出来的,大热天的,满身的臭汗,她不止是亲自给擦洗身子,还给日日不辞劳苦的揉腰,听说也是这样于妈妈的腰才有好转的。”
从容见夜狂澜沉默,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说到底,陆姨娘做这些都是为谁?还不是为四爷你收拾烂摊子么?当初你把小镯姨娘直接就带走,那小镯姨娘到底是她的丫头,可是她可有说一声‘不’,还不是事事如你的愿,事事随你的意思么?”
夜狂澜听完这番话,难道真的是自己忽略了她么?难道她真是改变了么?还是,她做的这一切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如果是,那么她是目的似乎已经到达了。
“你好好照顾她,别的就先不要去管。”夜狂澜交代了从容一声,便转身出了西厢的卧室。
从容心里一直悬着的担忧终于是放下来了,看四爷的这模样,大概是对陆姨娘有所改变了,这样的话,太君那里就该放心了,而且也可以早日让他们圆房了。
说来,还是得感谢这小镯的愚蠢,不过,从容虽然放心自己的任务总算有点眉目的同时,也不由得担心陆尔雅的身体,今天这一伤,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呢?
话说于妈妈出了府邸,去了月鸣所在的药堂。
刚好是那正午,天热,所以根本没有个什么客人,月鸣正准备去后堂打理一下早上刚刚新进的药材,缺见自己的母亲由一个丫头随着进来。不禁连忙打量于妈妈上下,一面焦急的问道:“母亲身上哪里不好么?”
蔷薇闻言,便道:“是我们姨娘,有几样药材府里已经没有了,于妈妈等不及他们去采购,而且又不放心,所以才亲自出来抓药的。”
“你们姨娘?她怎么了?难道是上次的风寒复发了?”月鸣的心突然提到嗓子眼,有些失态的问着蔷薇道。
于妈妈以为月鸣是因为感激陆尔雅对自己家的照顾,所以才如此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叹着气道:“那道不是,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事儿!”
月鸣急了,看母亲的神情,似乎陆尔雅这次的病比上一次的风寒还要严重,不由更加着急的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如何让你们都出来找药材了?”
只听蔷薇愤愤道:“都是那个小镯害的,姨娘好心去看她,她却怂恿着丫头们把咱们姨娘给推到,如今我们来的时候,姨娘都还一直昏迷着,大夫也都给扎了针的。”
月鸣顿时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心口疼的厉害,似乎有些责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怎么不拉着那些丫头呢?怎么就让她们把陆姨娘给推到了呢?”
于妈妈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担心,想来也是怪自己没有一同跟着去,若不然多少能拉着那些嚣张的丫头们,“当时我也没跟着去,从容跟皎月丫头也给推到在地上了,只是没有姨娘严重罢了,得了,你先把药给我们,那里还等着我们回去抓药呢?”
但是月鸣却是在愤怒中,无法平静下来,责问着,“澜四爷呢?他干嘛去了,自己屋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晓得管管么?”
听到他说的这话,于妈妈吓了一跳,连忙扑上去捂上他的嘴,一脸担惊受怕的看着四周,“哎呀!我的儿,你这说的什么话,别叫有心人捡去给主子们听了,你还要不要在这药堂里干。”
蔷薇虽然非常的赞同月鸣的话,但是说到底他们能说什么呢?谁叫她们都是下人,只有听话的份儿,没有说话的份儿。
只是,说句实在话,她也不再指望澜四爷真心对待自己的姨娘了,那样一个整日里天酒地的男人,能靠得住么?
此刻便转移着话题道:“还得麻烦公子赶紧的把药给配齐,我们这才好回去煎药,倒是希望姨娘喝了药,就立刻醒过来。”
月鸣咽了一口气,于妈妈才放开他道:“是啊,儿,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月鸣一面抓着药,一面心里却因为刚才自己母亲的话而深深的自卑,他只是永平公府一个药堂里的下人,连关心陆尔雅的话,自己都不能明目张胆的话,还有什么资格替她打抱不平呢?
为什么会有身份的芥蒂,为什么要有主仆之分?
如果自己能娶陆姨娘那般善良的女子,定然会好好的疼惜她,将她捧在手心里来疼惜,可是为什么澜四爷却如此狠心的对待她呢?
见着儿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于妈妈不禁担心的问道:“月鸣,你这是怎么了?”
月鸣也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刚才太过于失态了,若是叫母亲发现自己的心思,那还得了,于是只得是尽量的展出一个笑容来,“没事,只是天闷了,心里觉得堵罢了。”一面敷衍着于妈妈,一面将自己手里包好的药递个蔷薇。
于妈妈有些不放心的试了试他的额头,确定没有事情,才转身离开,临了,自然也少不了交代几句,“好好的吃饭,别饱一顿,饿一顿的。”
月鸣已经习惯了,只得笑笑,但是并未回她的话。
心里此刻感觉正是:心悦玉人人不知,痛在眉心眉不展!
天色渐暗,从容带着两个小丫头便去了上陌园拿柳太君给的东西,陆若兰也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临走时候还不放心,硬是要把梨留下,还是皎月再三保证好好的照顾陆尔雅,她才让梨跟着回去的。
且说她的身体不大好,身边的贴心丫头说来也只有梨,若是梨也留在这里,那她回去没个顺心的丫头怎么好使呢。
皎月让蔷薇流苏各自去管理自己平时的事情,不能因为陆尔雅昏迷不醒她们就不做了,若不然等陆尔雅醒来,什么都乱七八糟的,到时候才叫添堵呢。
身后突然无端的想起一个声音来,让此刻强装着没事,在丫头和旁人眼里坚持了一条的的皎月一下子就崩溃了,转过身看着估计是从窗户进来的翩翩男子哭道:“怎么办?小姐都不见醒过来?呜呜……”
上官北捷也是才刚刚听到侄儿说起来的,所以还没等到这天全部黑玩,他就连忙赶过来了。
坐到那床沿边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陆尔雅,却是一言不发。
皎月见此,却退出了房间,在外把着风。
其实她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长亭短亭还在四周的树里隐着呢。
握起那双柔荑,食指跟中指游离到她纤细的手腕间,原本有些紧皱着的眉宇慢慢的舒展开了,好在她的脉像还是正常的,从怀里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子,倒出来的却是一滴清翠的液体,点到她两边的太阳穴上,温柔的轻揉着。
一直到那液体蒸发完,才有些舍不得的收回自己的手,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从床沿上站起身来,坐到那不远处的桌旁,等着陆尔雅醒过来。
陆尔雅只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来,从那自己做的软枕上侧过头,朦朦胧胧的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那桌前。
突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怔的看着桌前的人,“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心给人看见了败坏我的名声!”
这就是她醒来给他说的第一句话么?亏自己还把那御赐的天心露都给她用了,连感激的话自己都没捞上一句不说,还反倒是被她嫌弃,败坏了她的名声。
只是,他似乎没指望陆尔雅会好好的谢他一番,睨视银刃,盯着她那副刚刚醒过来的模样,笑得越发媚惑、。
陆尔雅秀眉微蹙,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你犯得着露出那样诡异的笑容么?”
“呵呵呵!那到没有,只是我发现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有贵女风范的!”当然这话是昧着良心说的,从第一次认识陆尔雅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看到温柔贤惠类似的词语,而这些词是作为贵女必须该有的。
“哦!是么?那我说话了呢?”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而且女人在被别人夸奖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处于愚蠢状态的,而此刻,陆尔雅也不例外。
上官北捷微微转首,一双桃目似醉非醉,媚然勾魂,似乎格外认真的审视着陆尔雅,片刻才道:“我只能说,你还是比较活泼可爱的。”
他这话说的很婉转,已经够给她面子了。
陆尔雅似乎吃想起个什么重要的事情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上官背捷一副受伤的表情,“我从别庄一回来,就听玉儿说你被人推倒昏迷不醒,没等天黑完,就连忙赶过来看你了。”
陆尔雅怎么听起他的这话来,有些怪怪的,好像弄得他是自己的情夫一样。
见她皱眉,上官北捷却是越发笑得灿烂,眸光微熏,闪烁着温柔的光辉笼罩着她,“怎么了,哪里还不舒服么?”
“不是,我只是觉得好饿。”陆尔雅也昏迷了这么久,错过了午饭的时间,如今此刻又是晚饭的时间,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所以她能不饿么?
上官北捷闻言,也欣然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还没吃晚饭呢?一块儿吃。”说着也没等陆尔雅说句话,就抽身走到外间去。
陆尔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突然听见开门声音,心顿时担心得提到了嗓子眼,他不会是这么大摇大摆的吃出去喊丫头们备饭菜吧。
顾不得许多,又不能大声喊,陆尔雅急得鞋子也没有穿,就光着脚丫跳下床来,冲出离间,转过屏风,一个不及,直接撞到刚刚吩咐了皎月关门转进来的上官背捷。
陆尔雅也没顾得鼻子被上官背捷撞得痛死,更没注意自己还光着一双雪白小巧的天足,只朝上官背捷恨恨道:“你干什么?深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我的屋子里不是,大爷,我的名声已经够差的了,你就不要给我雪上加霜了。”
上官背捷显然是看见了她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眉头有些不悦的皱起来,不过随之又是一脸的嬉皮笑脸道:“咳咳咳!我是跟皎月说的,没人看见,不过,我觉得你在丫头送饭菜来的之前,最好把鞋子穿上,若不然到时候就不是我坏你名声之说。”
说道此处,上官背捷故意停下,眸光更是锁定在陆尔雅的玉足上,陆尔雅莫名其妙,一双脚有什么好看的,却听上官背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的,鞋袜不穿,便在我一个男子的面前晃来晃去的,你说一会儿你的丫头们会这么说呢?到底是谁败坏谁的名声,谁勾引谁可是能说得很啊!”
陆尔雅闻言,突然想起,在这个年代,脚就等于女人的第二个胸,当下好不怜惜的一脚踢向上官北捷,“无耻小人!”愤愤的骂了一声,这心里才舒服些,大摇大摆的转回床上去捂着。
不过是片刻,便听见皎月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房门外响起来,“小姐,我把饭菜送进来了?”
上官背捷顿时有些笑得怪异的看着陆尔雅。
陆尔雅顿时却脸红起来,皎月这是干什么,平日里不是都是直接推门进来的么?今天却在门外先通报一声,难道还怀疑自己这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
突然,脑里一闪,转眼看着上官背捷,皎月不会是误会自己和他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有些阴阳怪气的喊了皎月一声,“你抬进来。”
皎月得了陆尔雅的首肯,这才推门进来,却是一脸小心笑得很是怪怪的,将饭菜摆好了,便向陆尔雅道:“那小姐你们慢慢用,我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叫一声就得了。”
陆尔雅有些没明白过她的话来,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还没有吃么?去加双碗筷,一起坐下来吃。”
“哦,不了,我刚刚跟蔷薇一起吃过了!”皎月说着,没等陆尔雅回答,便迅速的退出了房间。
皱着眉头,陆尔雅自己穿上在屋子里穿的软底鞋,一面自己到外间专门用来洗手的盆里洗手,一面道:“皎月今天怎么来,竟然这么早就已经吃晚饭了,也不等着我,多一个人,吃起来也香些啊!”
上官北捷无语,他一直以来,以为陆尔雅都是给聪明的女子,不过今天之后,他必须重新审视陆尔雅,某些地方,脑子是不是有些迟钝。
坐到桌前,毫不含蓄的抬起饭来,就猛地往嘴里扒,一面还说着话,“你一个人来的么?我的丫头们可都好,还有我干儿子还么?”
上官北捷见她一脸的狼狈模样,好几次那嘴里的饭粒都差点喷到桌上的菜盘子里,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她一句,“食不言,寝不语!”
陆尔雅这回不说话,却是一脸恶狠狠的盯着他,最后竟然把自己的碗放下,抬起上官北捷面前的碗,又扒了两口饭,才换给他,一脸得意,却没有发现此刻自己的行为多么的像个三岁孩子。
又抬起自己的碗,夹着菜,一面吃饭一面道:“怎么样,我看你还吃不吃,不吃饿死你!”
上官北捷一头的黑线,心想她是不是这次脑子又给摔坏了,上次在挽山寺吃斋的时候,她不是挺文雅的么?今天这么跟玉儿一样。
不过同时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一丝甜甜的感觉,笑从心底溢出,满是宠溺的看着正低头吃饭的陆尔雅,抬起碗动手吃饭,一面顺便给她夹菜。
过了饭菜,皎月便来收拾,顺便上了漱口的茶水,再者就是一些喝的茶水和点心。
陆尔雅一面吃着点心,一面看着丝毫没有去意的上官北捷,“已经很戌时了!”
“我知道,还早,我等丑时的时候在走,那时候没人。”上官北捷一面翻看着陆尔雅屋子靠左墙的书架上的书,一面很是自然的回道。
“可是我要睡觉了。”陆尔雅继续忍耐着好性子。
“没事,你睡吧,我有不会去打扰你的。”上官北捷头也没回的保证道。
陆尔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的瞌睡,也懒得跟他在说,卷到床上,和衣就睡觉,也不知道自己凭何就如此相信他会对自己不轨,还是因为自己相貌平庸,向上官北捷这个被誉为大明第一美男子根本就不可能瞧上她。
不过是片刻,上官北捷就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传进耳中,放下手里的书卷,走到那床榻边上,看见那睡颜,却见她嫣红柔软的小嘴还一嚼一嚼的,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庞,忍不住低笑,“好个贪吃又贪睡的丫头。”
而这口气中,却包涵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深深的,听得那藏在窗外的两人脚底发寒。
可怜两人,从黄昏一直陪着自己的主子一直到深夜,先前还觉得凉爽无比,可是天越来越黑,却被无数的蚊虫攻击,不敢出声不说,还空着肚子。
皎月有些着急了,这么晚了还不见上官北捷出来,生怕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想去敲门又觉得不妥,可是又不能离开,所以只得在门前走来走去的。
不知道是长亭短亭见现在没有人了,故意出来,还是皎月眼尖先发现他们。
正给他们准备了些吃的,只是还没动口,上官北捷就来了,叫着立刻走。
可怜两兄弟,短亭手快,捡了几样点心拿在手里边。
皎月见他们走,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幸亏从容今天晚上没有回来,若不然要是给她遇见了还得了,一面又连忙小声的推门进到陆尔雅的房间,看有什么要收拾的,别叫从容明天来发现有陌生男子来过。
整理了不过是一小会儿,便也觉得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倒是自己家的小姐,睡得沉,自己的一切响动都没把她吵醒来,连自己都有些怀疑,她又不是又昏迷了。
自己回到外间的小榻上拿了一条毯子躺下,便也歇息了。
那屋外:一派清风明月枝,两处闲鸟低鸣时!
天上人间地狱,不过是隔了一道薄薄的纸而已,而小镯却在一天之内全部经历了。
此刻身边的都是永平公府的家生丫头跟嬷嬷,她们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不让自己出院子不说,连着自己想做什么,吃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看着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用勺子在里面搅拌了一下,却发现不过是三等燕窝而已,小镯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自己就算是现在有天大的罪过,府上也不会给她吃这些垃圾东西的,怎么说她也是怀着夜狂澜骨肉的,一定是叫这些丫头婆子给她换去卖了。
“乒乓”的一声,小镯赌气把碗摔倒地上,骂道:“这是给人吃的东西么?”
旁边一个胖胖的嬷嬷走进来,却也不理她,自顾倒了杯茶水喝下,“你是人么?要是人,咱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你这样没良心的人。”
小镯顿时气得只差没有吐血,站起身子来,指着那胖嬷嬷,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吵着道:“我要见四爷,我要见四爷,我要见四爷,让四爷把你们这些下贱的丫头老女人都给打发出去。”
胖嬷嬷似乎是专程进来倒茶解渴的,喝完茶冷冷的看了她一样,骂了一声:“疯子,这个时候还看不清楚形式!”
小镯看着胖嬷嬷扭着肥肥的屁股出去,跟着出去一看,只见一个小丫头抬着一大碗鲜甜的上等燕窝到树下,所有的丫头嬷嬷们就这样无视她,给一一分着吃了。
小镯欲哭无泪。
到下午的时候,吃的也很是清淡,比在挽山寺里面吃的还要差几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着吃了些,丫头们撤下去,自己正欲转身回房间里歇息,却听见丫头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四爷,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小镯姨娘正要去歇息了呢,您等着,我去给您喊小镯姨娘一声。”
小镯认得出这声音,这是那个胖嬷嬷,此刻却是一口一个姨娘的,似乎她是如何的尊敬自己一般,小镯没有等道她进来,就自己出去,一见着夜狂澜,顿时两行眼泪啪啪直掉,看得夜狂澜心里一阵心疼不已。
“怎么了?哪里不好么?”夜狂澜一面搂着她的腰,心疼的摸着她肚子,心里很是担心,但是担心的是他未出世的孩儿,毕竟那是他夜狂澜的第一个孩子啊!
对于小镯,经过这一次的丫头事件,夜狂澜对她已经是有些失望了,原来以为她是天真无邪,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无时无刻她都是虚伪的。
小镯经过这两个月跟夜狂澜相处下来,自以为自己已经是十分的了解他,而且对想打动夜狂澜,泪水无疑是最好的东西,此刻满眶盈盈泪水,更是有几滴悬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随着她眨着眼睛,怜怜轻颤,看得夜狂澜是一阵炫目,当下是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毫不顾忌在场的嬷嬷丫头们,一把横抱起小镯,便进了屋子。
**之后,小镯自以为夜狂澜是如何也离不开自己了,此刻躺在夜狂澜的怀里边,便开始闻起陆尔雅的身体,“我家小姐身子好些了么?”
问了罢,她也没等夜狂澜开口,又自顾说起道:“都是我的错,我不知好歹,太太将我当女儿养这么大,我却没有一天好好的服侍小姐,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又叫太太操心,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太可恶了,这几日想来,我有时候都恨死我了。”
男人嘛,不免都喜欢听些软化,此刻夜狂澜听到小镯的一番心声,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于她,说不定那几个丫头也是受了陆尔雅的蛊惑,串通起来陷害小镯的呢?
可是转念一想,夜狂澜还没有那么大的出息,不会是母亲在后面捣鬼吧,母亲最近以来都很是喜欢陆尔雅,可是对小镯却是截然相反。
想到此,夜狂澜更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对小镯又是狠狠的呵护一番,二人才熄灯躺下。
屋外的嬷嬷丫头见夜狂澜一夜未出,心也都高高的悬起来,生怕被小镯给告状,兢兢战战的担惊受怕了一夜,第二日夜狂澜跟小镯却是一个没事人一般的,在她们的面前卿卿我我。
直至夜狂澜去给柳太君请安了,小镯这才冷下脸来,当然还少不了一脸的炫耀,抬着一杯茶,喝了一口,顿时吐出来,随之将茶盅砸在地上道:“呸!这是给什么污水,竟然也敢拿来给本姨娘喝!”
那几个丫头跟胖嬷嬷连忙畏畏缩缩的在她的面前低着头道:“我们立刻去重新沏来。”
小镯是下人出生,自然知道她们吃哪一套,当下冷色尽收,一脸的和颜悦色道:“我也是从丫头出生扶上来的,你们也知道,可是我如今虽然是落了难,但是你们也看见了,四爷哪里也不曾冷落了我,昨夜儿还在这里过夜了呢。你们以后好好的伺候,我若是以后有了好日子,出了头,也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的。”
那胖嬷嬷带着几个丫头使劲儿的捣着头,“是,是,是,我们以后定然尽心尽力的服侍姨娘,在也不敢任意妄为了。”
小镯见这些昨日还嚣张无比的下人们此刻如此乖巧的在自己的面前低三下四,心里得到了一种作为主子的满足感,“行了,留两个来扶着我去园里转转,剩下的给我做些提味的点心。”
野鸡受冷啃粗食,得宠脱毛变凤凰!
上官府邸
夜瑶夫妇带着上官玉正欲去永平公府去请安,却正巧见着上官北捷回来,想着这阵子难得遇见他,也不知他都在忙些什么,都没有跟自己家的那些妹子好好的来往,便迎上去,“二弟,嫂嫂可是许久没有见着你这个大忙人了,怎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那边?”
夜瑶一面说着,一面用胳膊拐自己的相公,站在她身前的上官南飞便也开口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我们一处去,也正好狂澜在家里,喝喝酒酒,说说我们以前一起在金城时候的日子也很好。”
上官北捷也想去,不过不是跟他们,他更不想跟夜狂澜坐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对夜狂澜在无小时候的那种友情,不知道是他变了,还是夜狂澜变了。
“我不去了,过几天反正就是荷节,也是要遇见的。”上官北捷一脸俊笑,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拒绝是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了。”上官南飞说着,便一把将早已经等不及去跟表兄表弟们玩耍的上官玉举起来。
可是夜瑶还是不放弃,这的话,自己的那些妹妹如何跟上官北捷交集呢?便道:“去吧!你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得很。”
上官北捷含笑摇头,一面扯着上官玉的脸道:“你们赶紧去吧!瞧,玉儿已经等不及了。”
夜瑶还想在说什么,却一把给上官南飞拉住,上了马车。
一直跟在上官北捷身后的短亭不禁道:“公子你还是直接把你的意思告诉大少奶奶就行了,免得弹整天的逮着你就要你去永平公府上。”
“好啊!你去给说!”上官北捷转身朝自己的园子里走去,一面道。
却没想到短亭却当真道:“说就说,她们家剩下的就是几个青毛庶女而已,怎么能配得上你,何况你中又有人了。”
上官北捷脚步顿时停住,转身看着短亭,一双魅惑人心的眸子晓得有些阴魅,“谁告诉公子我心中有人的?”
这还用人告诉么?他又不是白痴,公子更不是白痴,平白无故的,他天天想着法子的去帮陆姑娘做什么,难道他吃饱了怕撑着么?
当然他是不敢去说的,只道:“属下只是觉得公子虽然时常的喜欢笑,可是从来没有向近来这般晓得自在真实。”
上官北捷轩眉微扬,“是么?”不过随之一想,这顿日子确实是过得挺好的,心中有了牵挂,每日去给她打典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今日她还约了自己,去跟她看店面。
短亭看着自家公子突然扬起的唇角,不禁皱了皱眉,心想公子大概又在想陆尔雅了。
果然,上官北捷顿时加快脚步,朝着自己的园子赶去,一面温润的说道:“她下午约了我。你去接她,注意别叫人看见,要不然我跺了你的手。”
短亭看了自己的两只手,在看看公子那风轻云淡的温润模样,心里一阵发寒,果然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以这样正经却无害的口气说出这样狠的话,只有他家公子做得到。
连忙跟在他的身后应道:“是,是是!”
只是短亭觉得有些怪怪的,公子为何不想个法子把陆姑娘从那永平公府接出来呢?这样做的跟那偷人一样,每次都让他们这些负责把风的心惊胆战,深怕被突然发现。
上官北捷回到园子,却见长亭正在他的书房外面候着。
难道边关有信来了?上官北捷阔步走上前去,“怎么了?”
长亭一面退到门的一边,一面将书房的门打开道:“半个时辰之期接到的信。”
上官北捷进到书房,只见那堆满了各种兵书军简和铺着图纸的长案上,一只墨色的八哥鸟站在那笔架上。
短亭一面将八哥鸟放到自己的手心,捧起来,嘴唇轻轻的蠕动,奇怪的景象发生了,那只八哥鸟也张着它的嘴,随着短亭的蠕动而蠕动。
不过是一会儿,短亭将八哥鸟放回笔架上,一面去书架最底下的小抽屉里拿出它的食物,引着它到园子里边去,那八哥鸟见此,便跟着食物飞出了书房。
上官北捷已经在刚才短亭和八哥鸟对话的时候写上来边关来的军情。
长亭站在一旁,见公子的那神情,定然是出了个什么事情,只是自己十分的清楚公子的秉性,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亭只见自己家的公子陡然的把手上的书简放下,站起身子来。
同时也听上官北捷道:“短亭呢?不是让他去接尔雅么?”
长亭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起来,他还以为公子要去办理公务了呢?却听公子要说的却是这句话,正欲去提醒园子里的跟八哥鸟说话的短亭,却被上官北捷又喊住道:“你可知道哪里的店面比较好呢?”
长亭再一次的怔住,无缘无故的,公子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因为陆姑娘么?不过还是实话回答道:“这个属下不知道,不过属下可以立刻去问问。”
上官北捷突然有些犯难,食指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案面,一面似乎在自言自语,似乎又是在问长亭道:“那你说,我要带她去那一条街看才好呢?”
长亭心中突然有一种平衡感,原来人无完人啊!虽然自己家公子自小几乎什么都是个天才少年,样样出众,把大公子跟老爷都给比了下去,连着外表也是堪称完美,只是如今面对这样的寻常小事,居然还会犯难?还会像是平常人一样的有这样为难的表情。
待短亭抱怨着把那贪吃的八哥鸟打发走了,才去接陆尔雅。
上官北捷这强行的命令不善言辞的长亭去沿街打听,那个街面的店铺最好,自己则安然的坐在茶楼里等着陆尔雅。
一个时辰之后,长亭来报告,报告完毕,短亭就带着两位清秀瘦弱的小少年进了茶楼。
站起身子来,迎到雅室的门前。
房门一推,陆尔雅便蹦进来,只见她一脸的兴奋,窜进来,直接无视上官北捷,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当然是她的头擦过上官北捷的肩膀。
晃到那窗口,伸出头去看着窗口外面的世界,只见许许多多的河流跟小桥流水,手却一面朝身后跟着她同样是女扮男装的皎月挥着手高兴道:“快来看,这里看得好远,快快!”突然声音陡然提高,瞬间变得愤怒道:“那家在打架,他妈的,那个男的怎么能打自己的老婆呢?皎月你快看,那个男人应该是那个女人的男人吧?”
皎月素是知道小姐原本的性子火爆,而且还动不动就爆粗口。
只是,小姐未免也太激动过头了吧,当着上官公子是不是该婉转些。
长亭跟短亭顿时下巴之差是没有掉下来,有些错觉的看着那哪怕是换了男装,却还显得娇小可人的陆姑娘说出这样是话来。
上官北捷是见识过的,人万万不可貌相的,而且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见识过她的粗口。
不过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总是不好,忍住笑意,咳了两声,走上前去,丝毫不顾及陆尔雅是女儿身的身份,更没有在意皎月跟长亭二人在此,一把拉着过陆尔雅的手腕道:“人家墙里的事物,你何必如此激动呢!”
陆尔雅回过头看着他,同样是一脸的愤愤不平,“我没有激动,只是想揍人,奶奶的。”
长亭短亭总算是可以确定,他们的耳朵是好的。
皎月怎么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上前去扯了扯陆尔雅的衣角,“小姐,你……!”
“怎么了?”陆尔雅一脸茫然。
“饿了么?不然,在这里吃点膳食才去看店面,这里的药膳不错。”上官北捷见此,便转移话题。
陆尔雅看了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兴奋得哪里还想吃什么饭,从窗口看着那街上的各式小吃道:“我要吃那个!”
“好啊!”上官北捷应声,正欲吩咐短亭去买,却被陆尔雅拦住道:“等等,皎月,给短亭银子。”她习惯自己付银子。
短亭有些为难的看着上官北捷,那才几钱银子,自己家公子还出不起么?
陆尔雅似乎也发现自己这样做的话,大概是有些叫上官北捷难堪,便道:“这么便宜的东西,当然就我自己付钱了,你们家公子的那一顿要去吃全东洲最贵的。”
皎月方出了楼,陆尔雅也等不及的拉着上官北捷出下楼道:“咱们现在就去看,最好早点找到铺面,顺利开张,以后我也好有个盼头是不?”
上官北捷但笑不语,随着她下楼来去。
不过是两个时辰,便将租下了东洲相对算是比较热闹的九运街的商铺,待一切商谈好,原本上官北捷是要带着陆尔雅去吃了晚饭在让短亭送她回去的,只是陆尔雅看天色不早,怕晚回去总是不好,便先将今日一餐推至后去。
不过是刚刚回到凌云居,短亭便离开,待陆尔雅从自己后院的园里转到自己西厢换了衣服出来,却见于妈妈一脸着急的在院坝里走来走去的,蔷薇等几个小丫头却在一边哭得两眼通红。
“好端端的,你们这是怎么了?”陆尔雅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
于妈妈刚才没有注意她是从房间里出来,此刻见她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犹如见到神一般的迎上去,“姨娘你今日是哪里去了,我们到处找你也不曾找到,你可知道出大事了?”
陆尔雅见她此情,顿时也有些担忧起来,连忙扶住她问道:“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的说。”
蔷薇几个丫头也围上来,只是一个个都一边哭着,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皎月也换好了衣服出来,见此景,不免也担心起来,拉着情绪叫为清晰点的何寡妇问道:“何嫂子,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对了,怎么都不见流苏呢?她哪里去了?”
何寡妇这才道来,“今早我不是让流苏去给厨房那边拿些食材么?可是等了好久都没见着她回来,直到中午从容从上陌园回来,说流苏不知道怎么的跑去了小镯的园子里,还把小镯给推到,幸得四爷赶到,除了小镯受了些惊吓,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此刻流苏正被关在上陌园的材房里,由几个管教嬷嬷看着呢?听从容说,她去看过流苏,满身的伤,说是给小镯园子丫头嬷嬷们乱棒子打的。”
陆尔雅心里一凉,根本就不相信流苏会做这样不经大脑的事情,倒是小镯,极有可能陷害流苏才是,连对自己这个昔日的主子都是如此,何况是个丫头呢!
大概小镯这是在报复因为上次流苏把她跟夜狂澜的事情告诉自己吧。可是即使当初流苏不告诉自己,自己终究是会知道的。
只是陆尔雅此刻不能去管谁陷害的流苏,此刻是最担忧流苏的身体,从容不是说她全身上下的伤么?当下便道:“你们先待在院子里,我去上陌园看看。”
却被于妈妈一把拉住道:“从容还说了,姨娘今天最好别去上陌园,因为这矛头指着的正是姨娘,姨娘若是去说情,反倒是情说不成,还先惹一声污。”
陆尔雅顿住脚步,不禁也着急起来,自己本无心与她们去争,为了和平共处,天天装着孙子在她们的面前来来往往的,只是这样还不行么?为何就不给她一个清静呢?难道真的要把自己逼到墙角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她也无需在忍让了,你给我一尺之伤,我还你百尺之痛。
可是要如何,才能将流苏带回院子里呢?
正想着,院门突然被打开,只见夜狂澜一脸的暴怒,站在大门口,目光极其怒恨的看着陆尔雅,一脸的冷笑,使得他的整张脸看起来无比的扭曲,“怎么,全都在啊。”
若是以前,陆尔雅定然会低着头,不回他的话,可是今非昔比,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抬起头,一双澄亮的眸子直直的直视着夜狂澜,唇角勾起几朵讥讽的笑,“四爷来的真快呀,不过你若是来问罪的话,那么实在是对不起,目前你的女人我还没有丝毫的兴趣去动她,而且也没有那个资格让我劳心劳苦的去动她,一个丫头而已。”
说着,自在的做到树下的藤椅下,在众位丫头和于妈妈诧异的目光中自顾倒上一杯茶,丝毫没有将她的这位相公放在眼里边。
夜狂澜见此,在听到这样的话,更是越发的生气,先前想着只要她口气软些,自己就单单把罪过算到那个丫头的身上去,不跟她计较,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阔步走进院子里,直接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手里的茶盅抢过来砸在上,众人只听‘乒乓’的一声破碎声音,都吓傻了。
连着皎月也吓得不轻。
却见陆尔雅跟个没事人一样,冷冷一笑,“怎么,除了去那外面穿度柳,你就这点本事么?我还真是想不出来,你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是好的,值得小镯为你一个烂人如此对我,将我陆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弃之不顾。”
陆尔雅话到此处,并未完,却是一脸嘲讽的笑意,左右打量着夜狂澜道:“或许,她看重的并不是你的人,毕竟像是你这样的人啊!那大街上随手抓来也都是,不过嘛!你这身家就不是寻常的了,我想她该不会是冲你的身份来的吧?毕竟荣华富贵才是王道嘛!”
此刻夜狂澜是气得脸色发青,两只眼睛因为气愤而显得十分的通红,怒视着陆尔雅,“哼!难道这就是你本来的面目么?真应该叫奶奶和母亲来看看才是。”
陆尔雅微微一笑,略有些倾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夜狂澜的下身,一面恨恨道:“你丫的错了,这才是姑奶奶,告诉你,姑奶奶忍你是很久了。”
话间却也没有丝毫放手的动作,一面将夜狂澜的双手反扭到夜狂澜的背后,一面用眼神示意皎月拿起那放在树下丫头们用来游戏的娟绳把夜狂澜的手绷住,酸了一个死结。
夜狂澜估计是懵了,他想过陆尔雅因为自己的怒骂会大哭或是会求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踢了自己下身,更要命的是,这一次她系的结自己却打不开了。
可谓是大意失荆州,没将她放在眼里,反倒让她有机会来对付自己。枉然有一生的武功。
“你想干什么?把我放开,难道你还想用这样的计谋跟我行房么?”夜狂澜气得脖子粗,脸黑怒问着陆尔雅,最可恶的是她身边的丫头们都不愣在一处,竟然不给他把绳子解开,便又朝那些丫头喊道:“你们都死了么?还不给我解开绳子!”
皎月如今因为小姐身边有上官北捷一比,觉得夜狂澜压根就是个人渣,听见夜狂澜骂她们,便回了一句,“你这是在求人,态度放好些。”
而陆尔雅却是一脸好笑,“夜狂澜,你是不是发情发得厉害,此时此刻你想着的还是那档子事情,既然如此,我们只好顺从了你的意思了。”
夜狂澜突然眼前的陆尔雅有些叫自己恐惧,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她过,见她那笑容有些不轨,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凉意,“你想干什么?”
陆尔雅不理他,转身朝那些被她的举动吓呆了的丫头道:“蔷薇,去门房那里借一只狗来,剩下的把四爷给我拖到材房去,把他的嘴巴给我堵上。”
借狗?蔷薇有些不解,当然也害怕,毕竟是在夜狂澜家里当差,怎么能得罪正主,不禁踌躇起来,“小姐,你这样恐怕不好吧,四爷虽然有些那个,可是咱们这毕竟是在他的家里。”
陆尔雅看出她的担忧,却一脸不以为然的笑起来,不过并未直接回蔷薇的话,而是转向此刻狼狈不已的夜狂澜,“夜狂澜,你说,要是你去告诉别人,你被自己的小妾打了,还给绑起来,别人会信么?即使是相信了,那别人会怎么看你啊?”
几个丫头顿时明白过来,男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脸面,今日这事情夜狂澜也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果然,只见夜狂澜气得咬着牙,因为生怕她真的去借狗来,所以只得来个权宜之计,先把身段放下来,“你现在放了我,我既往不咎。”
陆尔雅摇摇头:“我要你放了流苏。”
夜狂澜有些为难,“现在不行了,现在她事关危害到永平公府的血脉,奶奶会亲自审,我已经插不上手了。”
陆尔雅闻言,觉得柳太君虽然疼夜狂澜,但是估计会更疼他未出世的孩子。在者,夜狂澜似乎也真的没有这个说话的权力。
当下欲放了夜狂澜,反正自己气也解够了,可随之却扬起手一耳光扇在夜狂澜的脸上。
于妈妈有些吓的跳起来,一面拉着陆尔雅劝道:“姨娘你气也解了,你还闹个什么?”
陆尔雅脸颊上顿时流出两行泪水,挣开于妈妈的手,直视着夜狂澜道:“夜狂澜,这一个耳光你不要觉得委屈,这是带小小打的,她对你是一心一意,可是最后却落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这打的是你的无情。”
说着又扬起手扇了他一个耳光,声音已经有些颤抖道:“这一个耳光是为小小的孩子打的,打你的不义。”
然后又是最后一巴掌,“这是待冬儿姐妹打的,如果不是你,她们也不会人生尽毁。”
陆尔雅打完,脚下突然有些跄踉,差点跌倒,幸亏于妈妈在她身后将她扶住。
转身伏在于妈妈的怀里,陆尔雅是在也忍不住的哭起来。
夜狂澜有些懵主,一时间也忘了叫下人帮他把绳子解开,他定定的看着陆尔雅,还有她扇自己的这几个耳光,是为小小?还有为什么孩子?什么冬儿?
他不解,正欲问陆尔雅,却见她从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来,淡淡的吩咐蔷薇道:“把四爷的绳子割断,给他整理好,送他出凌云居。”说罢,便独自转身向自己西厢的园子去。
夜狂澜解了绳子,便迅速的追上陆尔雅,一把拉住她问道:“你倒是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正是陆尔雅要的效果,转过身,冷视着模样有些狼狈的模样,“你难道不知道么?小小在来东洲之前,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几次还没来得及与你说,你就忙着去那街柳巷。”
不过夜狂澜也不是好糊弄的,虽然是震惊,但是却完全的不相信道:“那你怎么知道?”
“小小临终的那晚,我去见过她,她给了我一把长命锁,求我记得的时候,去给她照顾一下孩子,可是我趁着会娘家的时候,托人去问,不想那里发了大水,孩子没了下落,养他的奶娘也已经染了瘟疫死了。”陆尔雅低着头细细的说道,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如何也掩饰不去的悲凉感。
夜狂澜此刻正算是经历了人间的悲乐两届,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被告知孩子也许已经死了,心里此时此刻竟然还有些责怪游小小道:“那她怎么不告诉我母亲呢?早些随便告诉一个长辈,她们都会去把孩子接来的,最后也不会这样子。”
陆尔雅冷笑一声,“夜狂澜,你太天真了,你们永平公府,表面看似一派老少和乐融融之竟,可是暗地里却是兄弟不合、妯娌相争、姐妹反仇、姑嫂互斗,为的不过是这些飘渺的荣华富贵,小小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根本不能去信任谁,唯独信任你,可是却难得见上你一面,便是见到,也匆匆而过,你何曾给过她时间说这件事?”
“难道,真的没有消息了么?”夜狂澜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陆尔雅摇摇头,转身回房间,独留夜狂澜一个人傻站在哪里。
丫头们不知道自己的姨娘是给夜狂澜说了什么,使得他一时间变得像是被霜打过一般,连着那有些凌乱的头发都没有整理,便痴痴的走出了凌云居。
夜狂澜一走,陆尔雅立刻家让皎月回了刺史府去。
皎月到了刺史府,正巧程氏、陆毅夫妇正在厅里用膳,而程氏见着皎月来,却没见着女儿与她同来,不禁担心的问道:“小姐呢?她怎么没有来,难道她的身体没有好?”
上次陆尔雅给小镯丫头们推到的事情她们也知道,只是不好上门去看望,所以只有单单的焦急。
皎月见到程氏,不禁是有些替她难过道:“夫人,小姐身子倒是好了,只是眼下被让冤枉。”
陆毅闻言,筷子顿时砸落在地上,站起身子来,“怎么了?倒地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长文也听见皎月回来,以为自己家的妹子也回来了,所以这便连忙到厅里来看,却刚刚听到皎月的话,不禁也担心的上前问皎月道:“尔雅又出什么事情了?”
虽然小姐不过是让她来交代,让府里的人别把前阵子冬儿她们在这里住过的消息说出去,可是皎月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总是瞒不过他们的,所以便道:“都是小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陷害小姐的丫头,然后又咬着说,那丫头是小姐指使去的,如今那柳太君连小姐都不见,下午姑爷又来质问小姐,小姐生气,家跟姑爷吵了起来,后来还动了手。”
当然是谁动手,皎月并未明说,毕竟夫人他们都不知道小姐还会打人,免得说出来吓着他们。
不过因为她的话没说清楚,让陆长文等人严重的误会了她的意思,陆长文更是不相信道:“怎么可能,那后来了,惊动了其他的人没有?”
皎月摇摇头,又道:“小姐无法子,就把小宝的事情告诉了姑爷,此刻小姐正是让皎月来跟老爷夫人说一声,交代下去,便是谁来打听那孩子和冬儿们,都不承认她们是来过府上的。”
“这又是为何?”陆毅一脸的不解,这个女儿做事情越来越让他迷茫了。
皎月看了眼左右伺候的丫头,程氏当下明白她的意思,拚退了厅里伺候的丫头,才道:“你尽管放心的说出来。”
皎月点点头,“那个前阵子小姐带来的那个孩子是姑爷的亲亲血脉,是在小姐嫁过去才几天,就死了的那个游姨娘给姑爷生的,只是姑爷并不知道。”
陆长文有些震惊,妹妹怎么给人家养起孩子来了,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夜狂澜如此的不负责任。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妹妹如何知道的?”
“那游姨娘临死的那个晚上,小姐去见过她,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看那府上个个心思不轨,所以就把孩子留在了老家,求小姐有空的时候给照看一下那孩子,小姐心软,当时见她可怜,身边又只有冬儿一个丫头,所以就答应了,而且她还给了小姐一个长命锁,里面是她一生的积蓄,小姐先前不知道,后来遇上冬儿才晓得的。”
这些事情程氏多少是知道的,上次陆尔雅也跟她大概的提过,但是如今听了,还是可怜那个死了的姨娘,因为尔雅说过,她是给人下毒的,而且自己的亲女儿似乎也给人下了类似的毒,当下不禁满是担心,也没顾忌陆毅跟陆长文在此,便问道:“大小姐的身子好了么?”
皎月以为他们都是知道大小姐给让下毒的事情,便道:“大小姐的身子早好了,还是小姐聪明,发现大小姐屋子里的,加上小姐用的胭脂,小姐才中毒的,所以后来小姐不单是偷偷的给大小姐把换了,还给大小姐另外送去咱们自家的胭脂,夫人您倒是只管放心。”
陆毅顿时呆住,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竟然都没有谁跟他说一声,顿时转向程氏怒道:“你们长了出息,竟然发生这样人命关天的事情,也不告知我一声,幸亏尔雅那里,若不然真的出了事可怎么办?”
程氏却是一脸委屈道:“我何曾不想跟你说说,可是那阵子你公务繁忙,尔雅便让我压在,别叫你在担心,可好,幸得这事儿尔雅是处理好了,如今你在责问有什么用呢?”
陆长文不禁是震惊,但是还要一面劝说着两位老人道:“父亲,母亲,你们莫在争了,如今大姐总算是好的,此刻我担心的倒是尔雅。”
皎月闻言,便道:“小姐说,叫你们无需担心,她在怎么样,也不会容别人欺负的,只是让府上的丫头们别把冬儿她们的事情说出去家好,如此姑爷找不到小宝,小姐那里便可以捏拿他,不叫他动不动的就发小姐的脾气。”
几人闻言,如今也只能是这样了,只得点头放任陆尔雅,便是那永平公府有万千波浪,他们也爱莫能助,只能隔岸祈祷了。
不过陆长文,却实在是有些心痛,没想到夜狂澜竟然是这样的人,上一次他不是跟自己保证好了么?还有,自己的孩子沦落在外,他却还不知晓。
悲哉!悲哉!
一夜无眠,还没等到天亮,陆尔雅便起床来,见着蔷薇未醒来,便没有去吵醒她,穿上衣服,简单的梳了一下头,便出了房间,到院子里来吹风。
想了一夜,竟然还是无法去救流苏,难道自己就这么不管她了么?不知不觉自己竟然走到前院来,因而不过是那无更天,前院的丫头们也都好没有起床,唯独那厨房里传来一阵的细碎响声,想来是何寡妇起来烧火做饭吧。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陆尔雅一面提着胆子靠近大门,低声问道:“谁?”
门外传进一个幼嫩的女童声音道:“我是来找陆姨娘的,麻烦姐姐开一下门,我有要紧事情告诉陆姨娘,是关于流苏的。”
陆尔雅想都没想,打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一个看似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我就是,是谁让你来的?”
那小丫头打量了她一下,确定这和自己家小姐描述的模样相似,便道:“我是小镯姨娘的小丫头,她说约你在南村园见面,等你到辰时,若是你不来,就救不了那个流苏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回复她,我会去。”
那小丫头又道:“我家姨娘说为了以免节外生枝,所以姨娘只能一个人去。”
送走了那丫头,任是怎么样陆尔雅也不相信小镯会帮流苏,只是自己若是不去的话,又不知道她到底有何居心。
南村园,那是永平公府上一个荒废的院子,就如荷小筑一般,只是小镯约自己在那里见面,绝非有什么好事。
既然是这样子,自己倒是想看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只是陆尔雅也非那种头脑简单的女人,特意绕了路从上陌园边路过,特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更是鬼鬼祟祟的样子。
不过是走了一段路,陆尔雅便明确的听见自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脚步声,可是却装作不知,一路上倒是左看看右看看,显得极为小心翼翼的。
到南村园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太阳也出来,几丝金色的阳光照过那南村园的大门。
那大门中间微微有一丝缝隙,根本没有锁住,见此,想必夜瑾娘已经先来一步了吧。
推门而进,里面竟然是蒿草丛生,足足可以淹没陆尔雅的半个身子,只是陆尔雅寻了一圈,也未曾发现这前院有一个人影,便从右边的弧形辕门里进去,便是一条小道,小道的尽头站着一个人影,陆尔雅认出来了,那是夜瑾娘的贴身丫头小雀。
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是夜瑾娘约她来此,可是为何要用小镯的名义呢?
小心谨慎的朝那丫头走去,便发现前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大大的园,只是许久没有人打理,所以显得特别的凌乱,夜瑾娘站着一处茂盛的茅草中央,笑面如。
小雀在陆尔雅的身后看了看,便一脸放心的朝夜瑾娘小声的回道:“小姐,后面果然没有人。”
陆尔雅没有耳背,听见小雀的声音了,不过心里却道: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倒是隐蔽得很好嘛。走向夜瑾娘,一脸诧异的问道:“咦?瑾娘,怎么是你,那给丫头明明说是小镯约我来此的啊!难道是你故意安排的么?如此说来,你只道流苏是被人陷害的?”
一连个问题,声音也比平时大几分,因为害怕身后的人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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