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依然见雪莲公主走了,正欲搭话,上官北捷便扶着陆尔雅站起来,“时间也不早,咱们去给状元郎道个喜,就回了吧。”
延平公主也道:“你们先回罢,今日你父亲难道回城了,恰好许多知心的朋友也都在,估计要多聊些时间,我先去看看,等着他一道回去。”
兵分两路,位置留给了水依然一个人。
在说这雪莲公主不过是听了几个宦官夫人奉承了几句,自己的那个大宫女回来了,只见那宫女在她的身边说了几句话,雪莲公主脸色陡然间便变得很是阴沉,拂着袖子便到去御书房。
此刻赵亦因为陆尔雅的事情,再无心那御花园里的宴会,叫了赵公公到自己的身前来,接管那一公公所管的事物,拿起那剩下没有批阅的奏折看了起来。
雪莲公主走到这御书房外,一往如故的便想要直接进到御书房里去,却不想还没有伸手推门,就给赵公公拦住道:“启禀公主,皇上这会儿正在批阅奏章,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公主若是有个什么急事,先跟奴才说了,一会儿奴才进去禀报皇上即可。”
诧异的看着这新上任的赵公公,一起他也是在自己身边伺候过的,如今这才刚刚坐上这后宫大总管的位置,竟敢就给自己难堪,甩脸子,难道他不知道以前一公公在的时候不但不拦自己,反倒是给自己把御书房的门打开么,但看这个赵公公,竟然是有眼无珠,当即骂道:“你眼睛瞎了么?没有瞧见是本公主么?”
说着,一面将赵公公推开,想要进去,只是那身前却被两个把剑拦住,但听那赵公公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来道:“公主,若是您执意要进去,就休怪奴才有所得罪了。”这话,分明就是要扶。
但是雪莲公主哪里把他的话放在耳里了,只朝这两个时常守在办公室门前的侍卫命令道:“你们给本公主让开,若不然要父皇把你们全都拖下去斩头了。”这两个侍卫应该是十分清楚的,自己的话其实有的时候就像是圣旨,他们定然不会像这赵公公一样,不识抬举的。
说完,很是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赵公公,不要以为他不让进,自己就进不去了。可是这回过头来,却见这两个侍卫竟然也丝毫未动,不经恼怒道:“你们干什么?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竟然如此的不将本公主的话放在眼里,难道真的想像这个阉人一样,等着被拖下去削了脑袋么?”
两个侍卫像是失聪了一样,别说是回她的话,脸表情都没有动一分。
此刻又听赵公公奉劝道:“公主还得应该懂得些分寸,这是御书房,不是后宫庭院,任由公主那般自由的出入。”
“哟呵!你倒是还训起本公主来了哼!即便是你现在是什么大总管了,可是你到底还是一个奴才,在天家的面前,你什么都不是,有什么好给本公主得意的。”雪莲公主的脸上蒙上一抹笑容,眼里满是轻蔑的看着赵公公。
赵公公一身的武功,可是终身最大的遗憾,便是自己始终是个不完之身,所以平日里最忌讳的便是旁人的辱骂,如今这雪莲公主一次两次的骂他,叫他如何能忍耐,但是碍于她的身份,终究只得按耐住了。
房门陡然间打开,但见赵亦站在门前,龙颜微怒。
雪莲见此,心里却是大喜,然又做出一脸的委屈之状,朝赵亦哭诉道:“父皇,这赵公公不让我进来,还刚以下犯上,教训我呢。”
若是平日,赵亦会毫不犹豫的命令人把这赵公公拖下去责仗五十,可是如今这脑子里已经很是怀疑雪莲公主了,方才她跟赵公公的话自己确实是听见了的,但是并没有觉得这赵公公有什么不对之处,反倒是雪莲,自己原来竟然是这么娇惯她,让她自由的才出入上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
有道是心里疼爱的时候,便是她做出什么不入理的事情来,自己也只会当她是偶尔耍些小任性,天真可爱罢了。只是如今这心里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就觉得她这是无理取闹。
当即便责怒道:“你是一个公主,不是一个公公,这御书房里岂是你说想进就能随便进的么?何况朕觉得这一阵子实在是太惯着你了,着实叫你失去了什么是叫做规矩。”
雪莲一愣一愣的,有些感觉怪怪的看着赵亦,父皇竟然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情来责骂自己,当下便是委屈得泪眼朦胧,一片梨花打湿了眼帘。“父皇,您竟然骂雪莲,您今日是糊涂了么?一公公那样忠心,您却要打他的板子,我此刻也不过是想见您,你却竟然还骂起了我?”
实在是难以置信,可是更叫她难以置信的却在后头。
脸上一阵疼痛,火辣辣的,将半边脸给燃烧起来,热热的,这些她真的呆住了,连那眼泪都滞留在了睫毛之上。
“看来平日朕还是太宠着你了,如今都快给宠上天去了,朕告诉你,以后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不准踏出天雪宫一步。”赵亦狠狠的说道,一面更是有些诧异的看了自己的手掌,他竟然打了雪莲?心里不免有些后悔,可是这雪莲也越发的太叫自己不省心了,而且竟然连自己堂堂的一国天子,她也敢骂,实在是应该好好的禁足管教一番了。
说罢,向赵公公吩咐道:“带公主会天雪宫去。”
赵公公自然也是在震惊之中,这皇上向来把雪莲当作是手心至宝,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竟然破例骂了雪莲公主也罢了,而且还给打了,如今这还给她下了禁足令,实在是叫人很是震惊,不过更是叫他解气欢喜。
应了声,喊了两个小太监,强行扶着雪莲公主便退了下去。
这雪莲公主方反应过来,刚才,确确实实的是那个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打了自己,而且还下了什么禁足令,当下便想要挣脱这两个小太监,回去问问皇上,她到底还是不相信疼爱自己的父皇会这样对待自己。只是这才挣扎着,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在看不见了。
赵公公看着这被点了睡穴的雪莲公主随之软软的倒在地上,便吩咐两个小太监道:“把公主给我背起来。”
天子疑心起,雪莲初失宠!
陆尔雅有一件事情,十分的不明白,当即只问上官北捷道:“母亲不是大明的长公主么?”
“是啊!”上官北捷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那大明的国姓不是赵么?为何母亲是复姓夏侯呢?”这个似乎自己在以前的历史上还没有见过公主用外姓的。
上官北捷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一笑,“你难道不知道么?当年夏侯一家因为护国,所以全族上下一百多口,上至九十岁老人,下至百日婴儿,都被关外的那些小国联合一夜灭了门,太上皇因祭奠夏侯家,恰巧母亲在那个时候出世,所以太上皇便将她作为是夏侯家的英烈没转世,册封她为第一个皇室采用外姓的公主。”
这个事情在大明,因为是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的,不过上官北捷似乎也不奇怪,为何陆尔雅不知道,笑了笑,把她搂在怀里,“今日你真没事吧?”
陆尔雅摇摇头,“没事,我只是觉得这皇上怪怪的,也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其实皇上不一定要聪明,但一定要是个明君,如今的皇上虽然有时候做事情糊涂得紧,就比如他在对待雪莲公主的这件事情,做了许多错误的决定,答应了雪莲的许多无理要求,比如说上一次朝夕节的时候,竟然动用御林军来做刺客,只是看事情不能单在这些小事情上,放眼大明,他在位的这些年来,还算是平静的,只是边关那个西凉国来闹闹罢了。”上官北捷说道,虽然他也很不满意这个皇上的才智,可是那聪明的人也不一定能坐好一位皇帝。
陆尔雅第一次听他提起原来一直跟着他们打仗的竟然是一个叫做西凉国的小国家,不禁有些怀疑的看着上官北捷道:“既然是一个小国,那你们为何这仗从父亲一直打到现在呢?”
说道这个问题上,上官北捷不禁满是无奈,“你大概不知道,这西凉国倒是不算什么大国,财力兵力也一直很是有限,可是在他们却有一位神将,而且他们所处的环境地理十分的恶劣,每一次攻进他们的地界,我军势必伤亡惨重,一个只要掉进了他们的河流里,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漂上水面的,便只剩下了一个皮囊而已,其肉骨都被河里的那些食人鱼吃得干干净净的,其他的就更不必说了,他们在用毒之上是强中之手,我们的大军也没少吃他们的亏。”
陆尔雅听着,想必这个西凉位处环境定然是雨林吧,像是印第安人一般,隐藏在雨林的深处,而且十分的了解那一片雨林,知道怎么用那片雨林来保护他们的国度,不过恰好是这类的国家,都应该是有着十分古老的文化,自然也好不了驯兽了。
果然,只听上官北捷道:“而且他们可以用音驱使蛇群或是虎豹,作战的时候,人数其实往往不到兽群的一半。也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能久久长存,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带着大队的兽群来偷袭边关的那些城镇。”
陆尔雅明白了,也是因为他们的军队大都是兽群,所以这场战争根本没有法子结束。叹了一口气,搂着上官北捷的脖子,满是担心。
“公子?”长亭的声音突然从外面响起来,陆尔雅一愣,这个时候他来找上官北捷,难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将上官北捷放开,“你去看看怎么了?我听他的声音,似乎很是着急。”
上官北捷下床去穿上了鞋,打开房门,“怎么了?”
长亭向着院子里退了几步,似乎是怕陆尔雅听见似的。上官北捷见此,恐怕当真是有个什么事情,便随他到了院里,“出了什么事情?”
“边关出事了,西凉军队一连攻城三座,此刻已经到了神羽关。”长亭回道。
上官北捷闻言,怎么可能攻了三座城池,才有人报,当即满脸严峻的问道:“怎么会是,为何现在才报?”
长亭回道:“从宜城被破的时候,短亭跟副将便有才传信使进金城的,可是不知道为何,却不见将军回去,所以又连发了三道急件,还是没有进到金城,那些信使便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后来他们又发了十八道急件,此刻挨到金城的不过是一个信使而已。”
“那其他的人呢?”不由来,上官北捷的心里竟然有心不安起来,一面急忙问道。
只听长亭道:“属下不知,这信使也是刚刚把信交到军机处,便也断了气,全身上下全是血。”
“可禀报了皇上?”上官北捷又问道。
“禀了,这会儿恐怕皇上那里已经打发人来请公子您进宫。”长亭回道。
上官北捷闻言,一面急急的向屋子里走去,一面吩咐道:“你立刻去准备好,带我换了衣服便进宫面圣。”
长亭应声而退,上官北捷正进到屋子里,便见陆尔雅已经站在房门口,见到他进来,也不说话,连忙转过身子去给他准备衣服,亲自伺候他穿上。
上官北捷只听方才的话还是叫她听见了,不过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却不担心什么了,只道:“好好的睡吧,不用担心。”有些想去嬷嬷们的屋子里去看看孩子们,可是却又怕自己的这个举动叫陆尔雅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一去便不再回来了。
“嗯,你放心,早些回来。”其实陆尔雅又何尝不知,方才长亭虽然有意避开了,当时他们的话自己也明明白白的听清楚了,西凉军队连攻这么多座城池,这还是十几天前信使来的事情了,如今不知道已经打到了哪里,此刻上官北捷这一去,只是一年半载回来,自己就心满意足了,虽然不舍,可是却也明白,当初既然选择嫁给了他,那么就必须接受他的职业,一个军人,无战的时候就应该在边关驻扎守城,有战之时就应该站腾沙场。
上官北捷抱着她的腰,紧紧的贴着自己,似乎这一放开,便是再也碰不着她似的。
陆尔雅也不挣扎,深深的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这一别,千万不要是天荒地老。
片刻,上官北捷把陆尔雅放开,“我该走了,你去睡吧,不必等我。”
陆尔雅黛眉如远山,轻轻的扬起,唇角溢出一朵好看的笑花,轻松道:“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虽然眠浅,可也是沾床就睡的,便是想等你也等不了你啊。”
上官北捷听着她这故作轻松的笑意,心里第一次有了这种害怕离别的感觉,很是强烈的熏满了他的脑子,一面笑着退出屋子,“那我就放心了。”
陆尔雅一直跟着他身后,看见他出了东阁,这才回到屋子里来,蹲在门口忍不住哭起来。
然上官北捷自然是知道她跟在自己身后,出了东阁,却又实在是忍不住倒回去,远远的便见那上弦月之下,她抱着膝盖坐在门前低咽,心里突然一痛,他以为她是很坚强的,所以每一次都自己都能放心的走,可是却不知道她这坚强的后面是无止无尽,无依无靠的软弱,忍不住抬起脚步,想要去上前去安慰她,可是脚步未落地,便又生生的收回,自己若是上前去,恐怕今晚就走不成了,可是那西凉大军已经打进了大明的江山,他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弃天下的黎民不顾,他不敢说自己为了大家可以舍去小家,可是却能为了那些无辜的黎民而奉献自己的性命,也许这一生是要注定辜负她的,可是对不起,若是有来生,定然不在负了她。
心中暗暗起誓,彻绝转身离开,一路脑子里心里出现的都是她孤独坐门槛上的悲凉模样。
因怕门房那里惊动父亲母亲,便从侧门出去,但见门外,长亭也准备好了一切,将他的银色盔甲也给带了出来,就在门口穿上,这才上了马。
此刻已经是快一更天了,整座金城都已经开始沉睡,空旷的街道上,只问一阵空凉的马蹄声,幽幽而长,随着他们的远走,而消失殆尽。
方到皇宫门口,已经见自己原来一起回金城的部下,飞影五将在此等候,下了马,急匆匆的领着属下进了皇宫。
此刻那赵亦正是因为这西凉的事情给闹得,此刻焦急的朝殿外望去,听到了那盔甲沉重的声音,便喜出望外的迎了出,还没等众将行礼,便道:“北捷,你们总算是来了。”
上官北捷直接禀报道:“微臣正是来给皇上请辞的,如今才城外的事宜已经准备妥当了,就待皇上的一声令下,就立刻启程,只是今年北方诸城青黄不接,这粮草恐怕是帮顾不上,微臣此刻虽然已经从宫家那里征集过来二十万石米,只是此番的战役与以往不同,西凉国的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撑着,若不然以他们的粮草来判断,定然是超不过第一个月的,所以这件事情皇上须得立刻调查清楚,恐怕这最大的隐患不是西凉,而是其他的人或是国!”
这话已经说的及其的明白了,以西凉国的财力人力来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有充足的粮草供应,所以这来皇宫的路上,上官北捷已经判断出来他们的身后,定然是有人鼎力相助。而这倾国虽然多年来一直与大明保持着友好,可是大家都清楚,这不过是表面的假象而已,如今这最有可能在背后给西凉供应粮草的,恐怕就是倾国。
赵亦又何尝不清楚呢,只是却没有一个法子,当下只是保证道:“粮草的事情,你们还请放心,至于西凉国的这件事情,朕定然也会派人暗中查清,有必要的时候,会采取行动。”
“既然如此,微臣便告退。”上官北捷闻言,便放下心来,皇上是不怎么聪明,可是他的那几个儿子,恐怕没有一个是遗传他的。任是哪一个,都是天生的阴谋家,只是看沉得住气的与沉不住气的罢了。
正欲离开,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妥,示意身后的将士先行退下,在外面等他。
赵亦见上官北捷留了下来,不禁问道:“不知道北捷还有什么事情?”
“微臣现在要禀的是一件私事,想必是什么事情,皇上您心里是明白的吧,若是微臣走了之后,若是家中大小,任是谁出了半点差池,微臣恐怕都会放不下心,亲自回金城来查看,所以还要麻烦皇上在微臣的家眷之上,多放些心思。”上官北捷冷淡淡的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联?”赵亦闻言,有些不恼意,虽然这大明确实是少不了他,只是他也不能这么威胁一国之君。
上官北捷俊魅的脸上迅速的划过一抹冷笑,“皇上您也可以这么认为!”
“你……”赵亦有些气结,却又无言以对,他怎么能惹得起上官北捷呢?且不说现在是那国破之际,便是平常的安稳之年,他也惹不得。
见他不语,上官北捷却又未放过了他,而是逼问道:“皇上可是愿意负责微臣一家的平安?”给个答案先。
能不答应么?皇上坐到这个境界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向来的历代君主,哪一个不是当主将离都城就将其家属扣押住的,可是却只有他这么一位君主,竟然是要在主将离都城之后,时时刻刻的负责他一家老小的安全。“朕答应你。”
“好,皇上的金口玉言,微臣记住了,告辞!”上官北捷说罢!便退下大殿。
堂中妻小告老别,将军征战几时回!
次日,西凉攻进大明的事情,便如那雨后春笋,遍及各地,大家都变得诚恐诚惶的,在知道昨夜神策将军已经带领这众将,调令三军离开,这才放心来。
将军府里,上下却是不得一份安心。
然延平公主更是担心陆尔雅,此刻但见她有些痴呆的看着躺在小床上睡着了的孩子,心里不禁更是担忧道:“尔雅,你怎么了,好歹给母亲说句话呀。”
陆尔雅抬起头来,只见那眼睛微红,看着延平公主,却是绽放着笑意道:“母亲放心,我没有事,跟北捷也不是第一次离别了,而且也不至于去闹个什么,我只是在看,意儿跟铉哥儿哪里最不像。”
“呃!”延平公主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她还以为陆尔雅傻了呢!
一连几日,陆尔雅都陪在孩子们的身边,只是两个小家伙却是只晓得吃了就睡,偶尔起来玩一会儿,却也是跟溯哥儿打架,每一次都直把溯哥儿打得哭了起啦,他们这才高兴的滚到一边去,兄妹两人各自扳着自己的脚丫子玩儿,时不时的费力转着头看庭花哄溯哥儿。
至于上官玉,本就聪明,此刻也学得多,所以说起话来也渐渐的懂许多事情,不在像先前身体刚刚好的时候,只晓得最简单的东西跟道理了。
只是有一样还是依旧如故,看见自己的亲弟弟给意儿兄妹俩揍的时候,他都是作为旁观者的身份观看,而不是以一个亲亲兄长。
“玉儿,你以后你要是看见他们打架,不拉开的话,我把你的头扭了。”陆尔雅看见他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道,没见过这么没有天良的小子。
“婶婶,你没有听说过么?想要成为人上人,方吃的了这苦中之苦,二弟现在就开始磨练,以后定然是不会输给二叔的,到时候恐怕他还要好好的谢谢意儿跟铉弟呢!”只听上官玉一脸灿烂的笑容。
陆尔雅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回他,庭花便在那里替他开罪道:“尔雅,罢了,他们都是孩子,懂个什么,不是大家一起玩儿,溯哥儿又娇弱了些罢了。”
上官玉也趁机接道:“是啊,我看二弟比意儿还要像女孩子,动不动的就喜欢哭鼻子,那天我见意儿给铉弟不小心踢下了床,也没有哭一声,我抱她上了床,她就爬过去踢铉弟。”
陆尔雅一震,怎么还掉床了,自己竟然不知道,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呢?”
“就前几天。哎,对了庭花娘,你不是说几天要带我去书香斋的么?”上官玉回道,一面问庭花道。
自从发现自己的父亲跟庭花中间有些暧昧之后,所以便直接把那原来的庭花姐姐改成庭花娘了。刚刚听到的时候,大家还是极不习惯的,如今这时间才长了,便也见怪不怪的了。
“你们去书香斋?”陆尔雅闻言,便问道。
庭花点点头,“是啊,我想带玉儿去买些合适他看的书,他父亲的书房里,都是些什么兵法或是深意的诗词,他也看不明白。”
“那我也跟着你们去逛逛去,好几天没有出门,快发霉了。”说着陆尔雅便去请青嬷嬷跟玉嬷嬷来看着自己的那两小老爷。
庭花那里也把溯哥儿交给了奶娘,三人便一起出了府。
书香斋,果然是书香满溢,整间店里,陆尔雅除了那纸墨的味道,几乎都呼吸不到纯净的空气,看书的欲望在也无一丝,便任由庭花带着上官玉在里面逛,自己则到大堂里坐着等他们。
“姑娘买书么?”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十分小心的声音,陆尔雅抬头一看,只见竟然是宫少穹,晾了他一眼,“你有毛病啊?”
宫少穹呵呵一笑,“你买书?买什么书?要不要看看我这本?”说着递上他的那本书。
陆尔雅也着实无聊,便接过去来,随口念出那书名道:“春月九宫图?益智的么?”九宫图?应该等意儿跟铉哥儿大些,给他们看看,说不定也是能开发智力的。
只是她一念出这名字,就发现身上不由来集聚了许多的目光,只是也没有去管,看了一眼那个笑得十分善良的宫少穹,便将书翻开来,不过看到第一眼就明白过来,为何那些人的眼神为何如此专注自己了。这宫少穹给自己的,分明就是一本春宫册,奶奶的,竟然敢如的玩她。
转头看身边的宫少穹,却见他已经退到了一旁去,还幸灾乐祸的说道:“没想到尔雅你竟然的作风竟然是如此大胆啊!”
陆尔雅将他的春月九宫图扔给他,一面冷冷道:“什么破书,你若是想看,改天我给你弄几本来,保证看得你气血喷张涨,头脑发昏,舌根打结,欲罢不能。”
不想陆尔雅这才说完,那宫少穹反倒是一脸的凶意,靠到陆尔雅的身边来,“那个你能不能小心些,你没有看见这些人都在看着你么?”
陆尔雅咳了两声,“我都是当母亲的人了,有什么害臊的,又不是小姑娘,难不成你还给我假正经,不好意思?”
她这话说完,那宫少穹面色便有些红的凑近她说道:“其实,我还是一个青头男。”
陆尔雅闻言,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处男啊?
宫少穹坚持,连忙道:“喂,你笑个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你别误会,虽然是好笑,可是我绝对没有笑你的意思。”陆尔雅忍着笑意道。
那宫少穹闻言,站起身子来,捡起自己的书,才小声与她说道:“我就先回去了,今晚你若是有时间的话,来夕照楼一趟,云离找你。”
他这才出去一会儿,庭花便带着上官玉出来了,但见他们手里还真是拿了几本书,丫头在那里付账,上官玉便满是兴奋的朝着陆尔雅献宝道:“婶婶,我找到一本书,有妖怪呢?而且跟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里头的妖怪都不一样。”
“哦,是吗?那太好了,以后看了之后,负责给意儿他们讲故事!”陆尔雅闻言,便高兴道。
上官玉非常乐意的答应了,忽然身体突然给人抱起来,回头一看,竟然是给陌生的女人,不禁挣扎着喊道:“放我下来,庭花娘,婶婶救我。”
陆尔雅但见这个强行抱着上官玉的胖女人,很是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却见闻杏从那胖女人的身后走过来,见着她礼貌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这才像那个胖女人道:“三小姐,你轻点,这样抱着玉少爷,难免勒着他了。”
三小姐?陆尔雅在细细的看向这个一脸专注着上官玉的胖女人,心中多是感慨,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眼前的这夜瑶,实在是长得非常的壮观啊。一个顶原来的俩了。
庭花见此,连忙过去,想从夜瑶的手来把上官玉抱回来,现在外面的人贩子自己听说也不少,当街抢孩子的也不在话下,所以自然是十分的害怕,但见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长得偎琐,说不定她就是人贩子,一面朝傻站着的陆尔雅喊道:“尔雅,你快来帮忙啊!”
上官玉给这个抱着他的胖女人吓得,一面喊着,“庭花娘,你用力抢啊,你的力气哪里去了。”
“我不是怕伤到你么?”庭花的力气恐怕可以完全把现在的夜瑶举起来,只是就怕伤着上官玉。
在说这夜瑶,见着自己的亲儿子这般抗拒自己,心里满是难过道:“玉儿,母亲抱抱你啊。”
“你这个丑八怪,放开我,我母亲在这里呢?”上官玉自从上次摔了脑子,失忆之后,就不在记得原来的事情了,而且延平公主也特意吩咐过,若是上官玉问起亲母,就一律说是乡下一个教书先生家的姑娘,只是生了溯哥儿,就撒手去了,所以上官玉后来就一直把庭花当作母亲来看待的。如今听见夜瑶说,便指了指夜瑶身侧的庭花。
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打在了夜瑶的脑子里,自己怀胎十月所生的儿子,竟然不认识自己,还去指着别的女人当母亲。
当下气恼得,将责任都怪在那一边站在,不知道该不该去帮忙的陆尔雅道:“陆尔雅,你这个贱人,你把我的玉儿怎么了,他怎么连我这个生他养他的母亲都不认得了?”
庭花闻言,倒是瞬间反映过来,这个就是永平公府的三小姐,上官南飞的原配夜瑶,想不到上官南飞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品味,相处了这么久,他对自己都是君子以待,难道是嫌弃自己的身上肉太少了么?所以连自己的手也不曾牵一下么?
而且也反映过来,为何陆尔雅方才不去帮忙,换作是自己,也很是为难。
陆尔雅先前见上官玉骂她丑八怪的时候,还挺同情她的,可是现在听见她反倒过来责骂自己,不禁有些恼火,自然也装着不认识她,毕竟不能在上官玉的面前露出破绽来,现在的上官玉可是聪明着呢,便道:“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奇怪,你就算是想自己的儿子想得慌了,可是你也去找个没有母亲跟着的去抱抱,慰籍一下你自己便罢了,可是你没瞧见我这侄儿的母亲就在此处么?”一面看向庭花去。
夜瑶闻言,这才打量起这个一直跟自己抢着上官玉的女人,但见她的身子跟自己比起来,很是瘦小,穿着一身柔绢曳地长裙,看去比陆尔雅还要弱不禁风,更显楚楚可怜,最可恶的是,竟然长了一副柔情绰态,桃腮杏面的,先不管她是个什么出生,单单是这容貌,便便宜了上官南飞,这叫她心里如何平衡。
当即将上官玉放下,那上官玉一脱离开她,便立刻退过去拉住庭花的手。
夜瑶慢慢的靠近庭花,一脸不屑的打量着她,看她的那小身段,很是不屑,“你这个那里来的野女人,本小姐可未曾在金城的贵女里见过你?”
庭花还没有回话,毕竟这个强壮的原配之前,自己到底是少了许多的气势,却听上官玉替她回道:“这是我母亲,需要你认识么?何况她为什么要认识你这样的丑女人。”
夜瑶闻言,想必此刻才听到自己的儿子骂自己是丑八怪,当即给气得死的心都有了,就是不甘心,这是谁把自己的儿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教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不过看上官玉现在的模样,似乎一点也认不出自己来了,他们是不是给上官玉吃了个什么药的,才把自己忘记了的,当下大手一捞,很是轻易的就把上官玉才从庭花的手里给抢过来。
上官玉一挣扎,踢了她一脚,便跳了下来,躲到庭花的身后,只道:“母亲,你愣着干什么,有人要抢你儿子了。”
庭花闻言,愣了愣,方反映过来上官玉的话来,一面将他给护在身后,可是这女人到底是上官南飞的原配,自己出手打她,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只是她这里还犹豫着,夜瑶那里就是一阵恼怒的朝她甩来一个耳光。
不能疑迟,若不然给她那肥肥的手一掌拍下来,自己脸不肿成一个猪头才怪呢。
当即一手抓过夜瑶的手腕,将她给摔倒地上去。
此刻不止是夜瑶,便是闻杏也呆住了,难道这个看似瘦小的女人是个内家高手么?竟然连三小姐现在的这个体魄她也能轻而易举的把三小姐摔倒一边去。不过震惊之余,还是先去看看三小姐的好。
夜瑶有些觉得晕乎乎的,看着此刻在身边喊自己的闻杏,方慢慢的反映过来,只不过还是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摔倒了,记得自己明明是要扇这个女人的,却会突然摔倒在地上。在闻杏等人的搀扶下,这才站起身来,觉得腰有些扭到了。
陆尔雅见势不妙,而且旁边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难免他们会说了什么,叫上官玉听见,出了什么漏子,这回去恐怕庭花是要给延平公主责怪的,毕竟今天主要是她带上官玉出来的,自己只不过是作陪衬罢了,所以便趁此拉着庭花道:“走,别再招惹她了。”
庭花也不想跟这个女人在纠缠下去,那边丫头已经结完了帐,在边上等着她们呢,给那丫头示意了一下,便一把抱着上官玉,从夜瑶的身边出了大堂,陆尔雅见她竟然如此速度,便也紧随其后。
匆匆忙忙的上了马车,便吩咐着赶车的小厮直接回将军府里。
回去大家也很是默契的没有再提今日遇见夜瑶的事情,到也是相安无事,到了晚上,陆尔雅该去应晚上之约了,只是现在上官北捷不在家里,自己一个大晚上的出去,终究是不大好,难免叫人猜忌,所以便向延平公主说了今日青黛约她去夕照楼,想必是谈玉家的案子。
延平公主信以为真,因为自己去暗中找二王爷办理玉家的案子,可是近来却都没有个什么消息,想着这般明目张胆的去问赵澈,终究是要叫人怀疑的,所以此刻听陆尔雅说来,想必是赵澈想出来的法子,见青黛跟陆尔雅也是相互的和睦,两人约去那个什么茶楼的,传个信,也不会叫旁人发现了,所以便准了。
陆尔雅自然也只是带了蔷薇去,因为今日要见的人云离,这将军府里的人又不清楚在东洲别庄的事情,即便是晴妈妈跟玉嬷嬷,也不怎么的清楚。
不过除了带着蔷薇去,风云两人也跟着一起,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在暗中护卫,而是两人就跟在其后。
风云跟云离也算是熟悉的,而且他们还给云离传过信,不过今日云离亲自找宫少穹来约自己,恐怕这一次要说的话,不是一两句能说得清楚的,若不然他只管在让风云传信给自己便好了。
一路揣摩着,却终究是想不出来到底是有个什么事情。
终于到了夕照楼,宫少穹竟然在大堂里亲自迎她,“你总算来了,请吧!”
今日店里打烊得早,堂里除了几个打扫的小二,便无旁人,陆尔雅一面随着他到后院,一面只道:“以后还是少在夕照楼见面的好,月鸣是知道这夕照楼的事情的,难免他会盯着这里。”
“放心,我夕照楼向来是隔墙无耳,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然有人出来给收拾干净。”宫少穹还是挺相信自己的这些护卫的,毕竟都花了那么多的银子,能不给尽力点么。
陆尔雅自然知道他有花银子请护卫,只道:“你最好别有贪图便宜,去请了一帮三流寇贼来充当一等侍卫。”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这个人爱钱不假,可是更爱惜自己的生命,何况这其中还包含这你的生命,我是断然不会开玩笑的,你就放心了,而且,千万不要怀疑我的人格。”宫少穹闻言,便打着包票道。
陆尔雅顿住脚步,上下的打量着他,“我从来没有发现你这个人还有信用可言。”
“你不能这么说,难道我身上就没有一处可取的地方么?”宫少穹似乎微微受了些打击,问道。
“有,你这个人最起码,在诚信这块上,还算是好的,这点我很是认可的。”上官陆尔雅见此,很中肯的说道。
这说着,不经意间便道了花厅,只见除了云离,青黛跟赵澈竟然也在,陆尔雅不禁好奇,而且同时,心里也有无端的升起一种不安来,看了宫少穹一眼,想从他这里寻求答案,却听赵澈道:“其实今天是我找你的。”
“怎么了?”因为见他们都是一身普通的便服,所以陆尔雅便未给其请安。
只听赵澈回道:“此番西凉国出兵,后面供给其粮草的便是倾国。”
闻言,陆尔雅倒是没有多大的波澜,因为上官北捷曾告诉过自己,西凉其实不足为患,因为他们的人力财力是不足的,而且对于粮草更是短缺,所以此番他们突然一路无忧的杀到神羽关,身后必然是有人暗中相助的,只是自己先前觉得倾国跟永平公府都极有可能。
所以此刻听见赵澈的话,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反而有些担心的看向青黛,她到底是倾国的皇室中人,这件事情若是让皇上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对待她呢。
却见青黛突然站起来,说道:“如今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毫不浪费一兵一卒,就能叫倾国断了供应给西凉的粮草,只是我需要你们的信任。”
“你说。”赵澈只道,他怎么可能不相信她呢,若不然对她的情意怎么算是爱。
“让我回倾国,我父皇虽然是后宫三千,单是公主便有二十六位,可是却只有我十六弟一个独子,又无其他的长王爷,所以我十九皇弟,是倾国未来的继承人,而且他向来与我的感情相合。”
“你的意思是?想要劝他?”赵澈问道,这恐怕不可能吧,现在她十六皇弟不过十二三岁,即便是劝说得了他,可是他能劝说这皇上么?
然他话音刚落,只听陆尔雅道:“你想把他带回大明,做为人质?”
众人顿时愣住,却见青黛点头,“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也只有这样,才能牵制我父皇,若不然我再无其他的法子了。”
“青黛,你……”赵澈看着青黛,她真的当自己的大明的人了,竟然能为了大明而将自己的亲弟弟作为人质挟持到大明。
青黛没等他说完,便问道:“你们相信我么?”
“我相信你,而且我要跟你一起去。”陆尔雅了解,一个女人若是当真的去想对一个男人好的时候,却是对其他的人是无情的,青黛或许现在还不爱赵澈,可是她已经愿意去试着爱了,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了。
赵澈此刻也顾不得云离就在此处,走近她,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放到自己的胸口,声音甚至有些激动得颤抖着,“青黛,我相信你!”
云离低着头,听到赵澈相信青黛,自己便也放心了,还没有开口阐述自己的意见,又听宫少穹道:“我跟你们一起去,而且我建议青黛你最好不要以公主的身份去,咱们打着我宫家商号的旗子去,到了倾国的都城,你到时候在想法子约见你皇弟,到时候浑水摸鱼,只要能把他带出都城,一切便就好办得多了。”
陆尔雅也觉得宫少穹的这个法子可行,当下只道:“我赞同宫老板的说法,有了宫家的这块牌子,一路是应该是不会有太多的人阻拦的。”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那里我至少是熟悉的,去的话,应该能帮到你们一些忙的。”云离也道,怎么说,便是那倾国的都城,他也在那个地方长大的。
却听陆尔雅道:“不可,你如今是七贤伯家的嫡子,怎么能去呢,而且你在这里的话还有些事情可以暗中帮忙。不过你倒是可以绘一副倾国皇宫的地图,到时候若是青黛姐姐无法骗出十九殿下的话,咱们可以采取些激烈的行动,进去把他偷出来。”
赵澈也觉得陆尔雅说的对,当下点头道:“云离公子,尔雅说的也对,你如今的身份确实不大合适在去倾国。“赵澈说着,一面又转向陆尔雅道:“可是尔雅,你即不熟悉倾国,又无半点武功,而且家中还有意儿跟铉哥儿要照顾,你就不用去了吧。”
其实他是想,陆尔雅既然没有武功,又是一介弱女子,去的话,恐怕到时候会拖累了他们,而且若是她又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皇上那里又怎么跟上官北捷交代,上官北捷出征之前,在父皇那里甩下的狠话父皇也是告诉自己了的,所以此刻是断然不能让她去。
陆尔雅不知道上官北捷在临走之前,会去威胁皇上,可是此刻也知道这赵澈是怕自己拖累他们,便道:“如果是怕我拖累的话,这点你们倒是可以放心,我陆尔雅没有什么本事,可是这逃命保命的法子却是多得很,而且身边还有风云两人护卫着,他们的本事,你们应该是认可的吧。”
她非要去,不是太爱这大明的江山,也不是在忧民,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志向远大的姑娘了,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担忧那此刻正在沙场上赌命的女人,她现在的想法同天下那些所以思念相公的女人是一样的,期待这场战役的停止,仵门盼归堂,不要那显赫的功名,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回来。
可是现在有了阻止这场战役的办法,自己便要踊跃的去做,只要早一点,把这个事情办妥,战争便可以早些停下,这样,她便不用再夜夜担惊,可以好好的睡个饱觉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宫少穹也不大同意陆尔雅去,毕竟她跟着,只会叫大家担忧的心多则增添几分罢了。
青黛也道:“是啊,尔雅,你还不用去了,何况孩子们这个时候也离不开你这个娘亲啊。”
大家的意思已经十分的清楚了,当下陆尔雅也不在说什么了。又听他们将这一路去的路线策划了一下,便也散了,想必这次约她过来,主要就是告诉她,倾国是关键,只要能捉住倾国的七寸,西凉军队就坚持不了多久。
出夕照楼,已经早过了戌时,可是陆尔雅却还打定主意,这倾国是一定要去的,因为她是在是不相信他们能成功,按照自己的想法,便是多一个人,多一份成功的机率,可是现在恐怕是不能和他们一道了,只是单是自己带着风云去,是不行的,想来想去,倒是找到一个人,他既然是上官北捷的至交,那么自然是信得过的。
回到府中,写了一封信笺,让风代交。
此刻孩子们已经睡下来,陆尔雅去看了一眼,回到房间里,歇了一会儿,便去禀延平公主,这个时候,她大概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复吧?
果然,方到延平公主的院子里,却见她身边的丫头在门口候着自己,“二夫人,您总算来了,公主都快犯困了。”
随着丫头到了小偏厅里,果然见延平公主正在打盹,便上前去轻轻的问候了一声:“母亲?”
延平公主睁开眼,见她来了,便示意丫头们都下去,问道:“怎么了,这案子可是有了结果?”
却见陆尔雅突然跪倒地上去,向她道:“母亲,我要去倾国,请母亲准许。”
“你去倾国?”延平公主的瞌睡顿时给她惊走,站起身来,“你起来再说,今天你去夕照楼,到底都发生了什么?”难道是青黛要回倾国了?
只听陆尔雅将夕照楼里的事情说了,其中自然没有把司徒若就是云离的事情说出来。
延平公主一口回绝道:“不行,你若是出事怎么办?”
“母亲,我求你了,进门这么久,这是我第一次求你,请让我为北捷做个什么吧,我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您也是感受过的,现在应该是最能了解我此刻心情的人了,与其叫我这么巴巴的等着,倒不如叫我去完成这件事情。”陆尔雅看着延平公主说道,眼里水波阑珊。
“不行,这去倾国一个来回,将近要一个月的时间,你叫我如何放心,对外又如何说。”延平公主不答应。
陆尔雅又道:“这跟去东洲的路也是一样的,若是当真有人问起,就说我回了东洲,或是病了也是可以的啊。”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说到底延平公主还是担心她的安全,便道:“我说了不行便是不行,打仗是男人家的事情,你一个女人跟着瞎掺合个什么,何况这事情已经有人去做了,你又何必担心,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等着信便好了。”
陆尔雅是看出了延平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去的,所以也不在争辩,若不然她将自己禁足了,到时候连门都出不了,到时候得不偿失。
所以只得在延平公主的面前打消了这个念头,见时间也不早了,便请了安回去休息。
一回到院子里,陆尔雅便将需要的东西收拾好,而且还特意带上了那墨若初的人皮面具。一直等着风来回复了,柳少初同意了,陆尔雅想来,他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毕竟那样的人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又没有个什么事情,自己现在算是给他找了一件消遣时间的事情罢了,又请风在去一趟,明日天亮之前在西城门口等着。
人的一生,难免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只是恐怕诸多的人都是为了爱情,可是陆尔雅却是为了这么一件与她毫无相关的事情,看去不免有些自作多情了,可是陆尔雅却是觉得只有这样自己亲自去一趟,才能放心得了。
她是没有法子去把那十九殿下骗出宫来,可是却有法子从宫少穹他们那里骗过来。自己也想过了,虽然说宫少穹的身份是个极好的掩护,可是树大招风,定然是会叫倾国人怀疑的,而自己就不一样了,一个无名的过客而已,谁会去在乎呢?
倒到床上,却无一丝的睡意,也是,明日便要去倾国了,她怎么能睡得着呢,这那三更方过,便起床来,给延平公主留了信,便开始坐等时间,一直快到五更天,随着风云二人带着她翻墙出去,一路紧张的到了西城门口,却见那里已经有一架马车了,柳少初那厮就坐在马车面前,跟着那守城的小队长在说话。
为了以防万一,陆尔雅此刻已经戴上了人皮面具,方到柳少初的跟前,只听道朝那守城小队长一脸得意道:“得了,跟我私奔的小姐已经来了,赶紧给我开门,若是晚了,被捉回去的话,本侯爷定然是饶不了你们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陆尔雅来的,一面很是亲密的将陆尔雅扶上马车。
那守城的小队长哪里敢得罪他,虽然还没有到开城门的时间,但还是连忙吩咐属下把城门打开。
柳少初见此,很是很高兴的坐上了马车,风云候在外面,顺便赶着马,只见他又从马车里伸出头来,朝那守城的小队长警告道:“本侯爷告诉你,不管是谁问过本侯爷是不是在这里出去过,你们都不能说一个字,若不然以后我回来了,有你们好受的。”
那小队长跟着自己的一班弟兄都连忙点头,“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柳少初,金城第一霸,知名度比夜狂澜高的多去了,不止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而且还不知道去骗多少世小姐,带着多少小姐私奔了,不过后来都不要人家了,又是柳昌侯亲自出面给他解决,所以此刻这守城兵们见此,已经不以为然了,但是还得给他保密,因为知道,他过阵子就会回来的,若是给他泄露了出去,不被他报复才怪呢。
看着城门渐渐的变小,陆尔雅心里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谢谢你愿意陪我来。”怎么说来,能这么早就出城,还是他的功劳,陆尔雅也应该适当的谢谢他才是。
柳少初回首看了她一眼,“客气个什么,我最近也是无聊得很,有这么一件事情打发倒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陆尔雅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不会是现在他就后悔了吧。
却听柳少初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这个人名声不大好,日后若是北捷知道你跟我同在这么一间小小的马车里,恐怕会误会的。不过你放心,到时候他不要你了,我娶你,虽然不是将军夫人,可是也是侯爷夫人。”
陆尔雅晾了他一眼,自己也真是的,他这个人向来说话就是口无遮拦的,理他做什么,掀开帘子,看着那马车外面渐渐升起的太阳,不禁有些困意来袭,朝他道:“你给我腾个地儿,我睡会儿先。”
柳少初闻言,靠着外面缩了缩,“这样行不?”
陆尔雅看了眼,足够自己摆个大字了,“行了!一会儿吃饭叫我。”
果然不似那些闺中小姐,竟然连吃饭的时间都怕自己把她给忘记了,还先提醒着。
一路向北,不过是走了四五天,两匹良驹一起拉着马车,很快便到了两国的边境,而且很是轻易的便出了大明的关口,而进倾国的国境,也没有花多大的功夫,不过是使了些银子而已。
便是这样,一路顺畅的到了倾国,找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才不过是一两日,宫少穹他们便来了,不过他们在明,陆尔雅跟柳少初在暗罢了。
一路上,陆尔雅难免是会想孩子们的,可是只要一想,只要能把这件事做好,西凉国那里就很好退兵,如此的话自己一家四口便可以早些团聚了。
风进来,便禀报道:“夫人,十三公主今日一早便找到了人给十九殿下递了帖子,他们兄妹两人多年不见,十九殿下估计是会出宫来跟她见面的,咱们要不要去先一步在路上把十三殿下拦截过来。”
“不可,这十九殿下出宫,宫里的人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出来做什么的,若是不出事的话便罢了,若是出事的话,一定会下令严封各个城门口,咱们即便是抓到了他,也是出不去的,所以还是先出城去等着他们成功的把十九殿下带出了城,咱们在去把他给劫过来,到时候那皇宫里查出来,只会追着宫少穹他们,咱们倒是可以安安心心的一路回大明。”陆尔雅说道,却发现今日一早起来,都还没见到柳少初,便问道:“小侯爷呢?”
“昨日去了醉仙居,今日还没有回来呢,要不要属下去请他?”风回道。
陆尔雅一个头两个大,这人果然是有利有弊,一路上倒是靠着他的圆滑,这才一路顺利的到了这里,可是他的这作风,自己实在是不敢恭维,难道没有女人,他会死么?只道:“罢了,再等两个时辰看,若是再不来,你去请也不迟。”
这正说完,便听见柳少初在外间一哼一唱的走进来问道:“去请谁呀?你们若是现在想跟宫少穹联系,恐怕会暴露了咱们的,还是出了城在说。”
话没听完整,就乱发言,陆尔雅白了他一眼,“是怕你柳大爷精尽而亡,死在了这异国他乡,所以我跟风在讨论,要不要先请你出来歇会儿。”
“哦,原来是我会错意了。”闻言,柳少初一副大彻大悟,又道:“这么说来,我倒是要好好的感谢你们一番才是,为了我的身体如此考虑得周到啊。”
“少废话了,下午准备出城,你们三人留一个保护我,两个人轮流着蹲点,看着他们的马车出来,给我想法子把那十九殿下弄过来。”陆尔雅真想给他一脚,只是转念一想,这一路上等着用他的地方多这么,还是罢了,等过这件事情,在好好的‘感谢’也是一样的。
柳少初闻言,只道:“这个不必担心,我已经打好了注意,咱们出城候着,他们一出来,就给迷幻药,把他们给的十三殿下给掉包了,而且人我也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咱们就只管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大明在告诉宫少穹,十三殿下在我们的手里,到时候气死他。”
“你如何下药?”难道他在宫少穹的身边还安插了人?
“这个还是不要说的了,但凡我也得留一张底牌吧,免得有朝一日,我们翻脸了,你就去找宫少穹告发了,那我们的兄弟情就没有了。”柳少初作出一脸的苦状。
要是知道有兄弟情,那还在他身边安插个什么人啊!说实在的,虽然相处了也快有了半个月,可是陆尔雅到底是没有看出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若是说他这个人聪明睿智吧,可是他能在那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上纠结半天,但说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笨蛋,那这一路上许多看似危机四伏的事情,都是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
又说了许多的闲话,不过其实都是柳少初一个人在说,说着倾国的风土民情,还有他在醉仙居是某些事情。听得陆尔雅直大困了,他这才有所觉悟。
且说这宫少穹跟青黛,此刻满是着急的在客栈里等着,直道听见房门响了起来,但见宫少穹雇来的护卫楚若带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小公子进来,方放下心来,好歹他是来了。
青黛看着三年未见的青觞,只见他比原来长高了许多,人也长得越来越有一个君王的气质了,当下便忍不住唤道:“皇弟!”
“皇姐……”青觞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当下看见此刻站在眼前的果然是他最尊敬的皇姐,不禁也滑然泪下,跑过去抱住她。
三年一别,如今再见,感情有在,不止未减,反倒具增,谁说帝王家都是无情人?谁说帝王家没有这兄姐恩。
“皇姐,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宫面见父皇,难道你还恨他把你远嫁大明么?”姐弟二人抱头哭过一会儿,便稳定下了感情,此刻青觞不禁问道。
青黛闻言,淡淡的一笑,自己跟云离的那些事情,青觞应该是不知道的罢,所以也未提及此事,只道:“皇弟,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什么叫做嫁出去的女儿抛出去的水,如今恐怕在倾国,已经没有了十三公主,有的只是那大明的二王妃,所以皇姐现在已经不是倾国的人了,即便想在做倾国的人,也没有人在愿意把我当作是倾国的人来看,何况在大明,那里有我的家,有我的夫君,有我的孩子,有牵挂我的朋友。”
“可是在倾国,我也牵过皇姐啊,皇姐也是我最亲的人,难道皇姐都不牵过我么?”青觞抬头看着他,充满了童真的眼里满是期待的问道。
青黛见此,突然有些不忍心就这么把他强行的带到大明去,可是转念想到他们那么相信自己,自己怎么又能负了他们呢?何况把青觞带去大明,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的,而且还可以阻止了父皇在继续给倾国运送粮草。所以便道:“那你想不想跟皇姐一起去大明呢?我一直跟我的孩子说,在倾国有一个很好的舅舅呢!”
这青觞闻言,有些期待,想看看姐姐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的可爱模样,可是有担心父皇那里。因为这倾国就他这么一个男丁,所以从小这倾国皇帝便对他特别的注意培养,几乎是不让他看见任何肮脏的东西以及事情,所以此刻的青觞虽然已经十三岁了,却是纯真得像是长白纸一般,对什么事情都是充满了美好的期待,甚至连最基本的防人之心也没有,此刻更别说会防备自己的皇姐了。
只道:“可是父皇不会让我去的,若是偷偷跟皇姐去的话,父皇知道了一定很生气。”
宫少穹没见过这么纯的娃,看了一眼青黛,将跟着青觞进来,此刻在外间等候的侍卫打晕,又给其灌下了忘忧药,待他们醒来的时候,会将方才发生的事情给忘掉。
青黛看到了宫少穹那里给的信儿,一咬牙,便点住了青觞的穴道:“对不起,青觞,我这也是没有了法子,现在只有你能平息这场战争。”
青觞只将她充满了深深歉意的话听完,便晕倒在了桌旁。
宫少穹见此,命令属下进来将他装进箱子里,又在上面排放了一层薄薄夹层,装满了倾国都城的特产腊红糖,跟着许多的货箱一起台上了马车,便准备好出城。
到了城门口,照例检查,那些城门守卫官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大明宫家的牌子,当下也不过是随便的检查了一下,又见着里面打都是他们都城的土特产,便高兴的放了行,宫少穹心疼的给打赏了银子,这才离开。
那楚若骑着马前后的查探着七八辆马车,方才在装车的时候,她已经偷偷的把那个装着青觞的箱子放置到了最后一辆马车上,此刻那青黛紧紧的守着的,不过是一箱真正装满了腊红糖的箱子而已。
此刻见大家的心都放在那前面的两辆马车上,到一个转角处的时候,便将那个装着青觞的箱子从马车卸了下来,自己若无其事的又骑着马跟到那前面的两辆马车之间。
在说柳少初跟云一直守在那城门,一见着宫少穹的商队出来,便一路紧随,此刻捡到了箱子,连忙打开来一看,里面果然是有夹层的,打开一看,果然是这为十九殿下,自己昨日从醉仙居里报道之后,便直接去了皇宫,特意的见了见这位稀有殿下的俊颜,这才回醉仙居睡了几个时辰,这才回到客栈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特意摸了摸他的脸上是否易容过。确认无误之后,便跟着云将他从箱子里抬上了自己的马车,将把原先自己准备掉包的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假殿下给丢在了箱子里。
想来这楚若办事情越来越利落了,连自己给她准备好的迷幻药都没有用,如此的话,倒是省下了他许多时间,当下只朝运道:“我们快些,争取半个时辰之内超过宫家的商队,若不然落在了他们的后面,一会儿才城里的队伍追查过来,咱们便不好走了。”而且只要是他们超过了宫家商队,那么就算成功了一半,那些人少不得要在收查宫家商队上花些时间,而且还有那些随之出城的马车与其他商队的队伍,都是要耽搁的,到时候正好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大明。
云闻言,便快马加鞭,去将陆尔雅跟风接上,便向前面的商队追赶过去。
离城越来越远,青黛便担心青觞在这箱子里头,恐怕会给憋坏的,便朝宫少穹道:“都这么久了,没有人追来,可以把青觞给放出来了吧。”
宫少穹一面看着官道上刚才超越过他们的那架马车,一面道:“再等等看,你放心,那箱子做过了特殊的处理,憋不坏他的。”
可是青觞还担心,“那我先把箱子打开,若是真的有人追上来,我在打开。“正说着,便听见楚若在车外报道:“宫老板,最后一辆马车上少了一个箱子!”
那最后一辆马车上放的不过都是腊红糖罢了,闻言宫少穹也没有怎么理会,只道:“丢了就丢了,不必去理会,叫后面的弟兄们加紧赶路才是要紧事情。”
楚若闻言,便又骑着马回去催促后面的马夫们快些。
陆尔雅坐在马车里,看着柳少初很是熟练的给这个十九殿下沾着人皮面具,化妆成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厮,又不知道给他喝了什么东西,才将他给放睡在车厢里。
“你确定没有错吧,别辛辛苦苦的给带到金城去,才发现是个冒牌货就完了。”陆尔雅没有见过这个真正的十九殿下,担心也是正常的。
却听那柳少初很是愉悦的保证道:“放心,不是十九殿下的话,我把头给你当凳子使。”他又不是没去特意的看过。
“别做保证,我这人一向是不相信保证的。”陆尔雅闻言,只道。
却见那十九殿下突然睁开眼睛来,一看着他们,便喊道:“爹爹,娘娘,我饿了。”
陆尔雅怔住,直道那十九殿下的手摸到她的胸上,喊着要吃奶,她这才反应过来,犹如避蛇蝎一般的将那十九殿下推开,一脚朝柳少初踢去,骂道:“你他娘的给他吃了个什么,怎么跟个奶娃似的,竟然敢摸老娘的胸。”
柳少初微微一笑,有些倾城的风华,“为了安全起见,这一路上,他智商得跟你儿子差不多才行,所以嘛,你就委屈点,反正你不是正好想孩子么?把他当作是你的孩子不就行了。”
陆尔雅咬牙切齿的朝柳少初喊道:“柳——少——初……”
于此同时,风云二人速度的让开一个位置,只见一个物体从那马车口滚出来,直接滚落到了地上。
柳少初拍着身上的尘土,幸亏自己会武功,若不然定回叫陆尔雅这一踢,给踢出过什么毛病来的,何况刚才差点滚到马蹄底下去。
此刻智商几乎为零的青觞看着一下消失不见了的柳少初,不禁乐的像小孩子一样,拍着手高兴道:“爹爹不见了,爹爹不见了!要跟宝宝躲猫猫!”
陆尔雅抚着额头,看着这么一个大的男孩子做出这么幼稚白痴的动作,真的很无语很别扭,却只见柳少初的头突然从那车厢外伸进来,笑嘻嘻的回应着青觞道:“是啊,爹爹跟宝宝捉迷藏呢?好不好玩。”
“好玩,好玩宝宝还要玩。”青觞激动的拍着他差不多跟陆尔雅一样的手,高兴的叫道。
这厢玩得是乐在其中,宫少穹跟青黛这边却是犹如坐针毯一般,觉得这马车似乎跟本就没有怎么移动,一直以龟速的速度前进。
“现在可以打开了吧。”青黛已经急得满头的汗水了,即是又怕青觞真的给闷坏了,又怕后面有追兵过来,虽然跟着青觞来的那两个侍卫已经给他们藏好了,可是他们只是有进未出,难免是要叫人怀疑的。
宫少穹也急,当真是做了亏心事情,无法坦荡荡。
楚若的声音又在外响起来,而且有些急促,“宫老板,后面有人追来了,似乎是官差。”
青黛当下一急,慌忙起来,只道:“怎么办?怎么办?他们要是认出了我怎么办?”
宫少穹与她相比,倒是显得平静了许多,“你带着面具的。”一面又为问马车外的楚若道:“来了多少人?”
“三十四个!”楚若回道。
咬咬牙,宫少穹吩咐道:“若是叫他们给发现了,杀无赦,一个也不能留。”只要六十个一下,他还能解决掉的,而且如今便是不能解决,也是要试试才知道,看了一眼青黛的面前的箱子,“一会儿若是他们打开这箱子的时候,发现了里面的夹层,你弯着身子,以免血溅到你的脸上。”宫少穹说着,一面从登云靴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上面镶着的那两颗蓝色的宝石在马车里显得很是幽暗。
楚若领命,去吩咐随行的护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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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虽然此文乃家斗,但是情节需要,所以也是要出门滴,明天揭开陆尔雅身世鸟,大家不要错过啊~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