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醉楼,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人不醒酒自留。
小二见着这两位衣着不凡的女客,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凑上前去,盛情满溢,“不知道两位客观是要寻个常位,还是去楼上的小雅间。”
且说这延平公主,即是贵为公主,便不是常常在外抛头露面的,而陆尔雅究竟不是金城人士,所以极少的人知道她们的身份,更别提说这个普通的店小二能认出她们来了。
陆尔雅仰头打量着这归醉楼的装潢,看去也不是那么的俗气,想必这酒菜自是不差吧,便问道:“母亲,这里可好?”
已经看了四五家酒楼,她也累了,便道:“凑合着吧!”
闻言,陆尔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朝小二吩咐道:“给我们寻一间清净的。”
“好嘞!”小二吆喝着长长的向账房先生那里喊了一声:“二楼四季雅间一阁……”
待账房那里记好了,他这便才领着陆尔雅跟延平公主道:“二位客官请!”
红轩窗,面朝堂!
玉簪阔叶掩面摇!
逍遥,逍遥!
掬一池清酒渡长桥!
满桌的酒菜摇好,小二现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
而陆尔雅终究是明白了那店小二为何说什么四季雅间一阁,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
此雅间比寻常的要大许多,里有四阁,每隔间用屏风隔开,也就是说,其实此刻陆尔雅她们所坐的阁子里,有两面就是屏风作的墙。
而从她们这间的布局来看,想比是夏阁吧!
东阁跟春阁已经有客人了,只是不知道什么个客人,反正也瞧不见,所以陆尔雅也不去理会,自顾斟满了一钟酒,一口饮下,“别客气,如今没有丫头嬷嬷在身前伺候,咱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延平公主也不客气,也先给自己斟满了酒,只道:“我以前似乎没有看你喝过酒。”
“是啊,今天突然想尝尝,不知道我的酒量如何。”陆尔雅说到有从延平公主的身前把酒壶拿过来。
见她面无醉色,延平公主便道:“看你这清醒的模样,估计酒量不差,毕竟东洲除了荷花州,还算是酒之都,那里出来的,即便是以前没有喝过酒的,那也有天生的酒量。”
“是么?”陆尔雅倒是怀疑,这身体本身就是个酒罐子,想那原来的陆尔雅,不可能不会喝酒。夹起一块翡翠梨,一面又道:“我觉得这酒没什么味啊?你感觉怎么样?”
“是有点淡,估计是看我们两人是女人家,又面生,所以给了次品吧!”延平公主很是怀疑道。
“不行,咱们岂能白白的花银子呢,去把他们叫来问上一问,这是个什么意思。”陆尔雅说着,便去喊来那雅间外伺候的店小二。
小二鞠着腰上进来,面带七分笑意,“不知道两位客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陆尔雅愤愤的将那酒壶递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感情我们的银子是白花了,这酒淡得酒味都没了。”
那店小二接过酒壶,笑道:“客官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归醉楼吧。这是给客人漱口的水香酒。”小二说着,拿起那桌上另外一个白玉长颈酒壶,“这个才是我们归醉楼八月的新酒,桂花酿!”
陆尔雅面色顿时刷的一下就红了,心里只想幸亏这不是在大堂里,若不然这脸可算是丢完了。朝小二道:“行了,怎么不早说,欺负我们面生啊,你下去吧。”
店小一面退出阁子,一面连忙道歉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都是小的没有告诉二位客官,这真是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陆尔雅明显的听见那小二出去之后的一阵嘲笑,不禁朝延平公主道:“母亲,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这会把脸都丢尽来,看来最近果然倒霉,倒霉得连喝杯酒也要闹出这样丢人的事情。”
延平公主也是觉得十分的丢人,回道:“我何曾来这种地方,有个什么破规矩我怎么知道啊,得了,咱不恼了,来尝尝他们的这个桂花酿是个什么味道。”延平公主拿起那真正装着酒的酒壶,倒满了两杯,顿时这雅间里便溢满了桂花的芳香,而且这芳香中自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没有一丝呛辣的味道。
陆尔雅抬起自己的那杯酒,刚放到唇边,沾了一点,便又给放下问道:“母亲,我再问你一次,你的酒量不差吧?”
“这么一小壶酒,醉不了。”延平公主说着,一口灌下自己的那杯酒。
陆尔雅怔怔的看着她瞬间变得红扑扑的脸蛋,妩媚无双,不知道父亲看到是个什么反应?不过,陆尔雅此刻很是怀疑她方才的这句话。
果然,延平公主当即便开始站起来,一脚蹬在凳子上,挽着袖子赞道:“好酒,尔雅,你也尝尝!”说着却直接拿起那酒壶,往自己口里灌酒,想必是喝的太急,不过是两口就呛到了喉咙,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尔雅见此,不敢在动自己手里的酒半分,连忙放下,去扶着她此刻颤颤欲倒的身子,一面给顺着气道:“母亲,你还是坐下来在喝吧!”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不雅啊。不知道父亲看了,又会做什么反应?
却被延平公主一把推开道:“我现在不是坐着的么?”
陆尔雅无语,走上前去,强行的拉着她坐下来,却被她又一推,身子便打在了后面隔着东阁的拿到屏风之上,华丽丽的将其屏风推到,自己则狠狠的摔在地上。
然这还不算是什么,问题是这东阁坐着客人的,此刻两三双眼睛直直的盯在自己的身上。
先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男子站起身来,对陆尔雅道:“姑娘,这归醉楼的酒不是你们女人能随便喝的,何况这桂花酿是八月才出的新酒,且便是我等也不敢轻易尝试,不想你们却是当酒喝,恐怕没有个一两天,这酒是解不了的。”
陆尔雅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禁朝门外的那店小二一声喊去道:“你他娘的,给我们的是什么酒?瞧我们是女人所以故意的不是?”
那小二一脸的委屈,“小姐,你方才不是叫小的把本店最烈的酒拿出来么?有道是这进门的都是大爷,如今小姐你们自己酒量不行,反倒怪起了小的,这不是故意为难么?”
呃!陆尔雅貌似说过这话,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想借酒解千愁的目的,倒是没有达到,反而给了延平公主醉生梦死一场。叹了一口气,只道:“行了,你去吧!”说着掐着腰,看了地上的那屏风,朝那说话的书生道:“搭把手行不?”
那书生是个日日读圣贤之书的儒生,本来见着两个女人跑到这归醉楼来喝酒,觉得就有些失了妇德之风,方才又听他骂人,现在又是做出一副极其不雅啊的姿势,不由朝她摇着头,过来一面跟她把那屏风扶起,一面忍不住说教道:“姑娘,有道是这在家从父,在嫁从夫,瞧着姑娘这一身的打扮,也是以为人妇,怎么能到这外面来抛投露面呢?”
陆尔雅看着他跟自己把这个屏风扶起来的份上,便不予计较,只是没想到延平公主虽然醉了,却将这书生的话过日听进心去了,当下一拳给这书上揍过来。
“啊”的一声惨叫,屏风再一次的倒地,不过此时此刻,陆尔雅注意的不是那屏风,而是那被压在屏风底下的书生。
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延平公主会突然打她。出手打人,更何况她又是醉了的,陆尔雅也顾不了什么,连忙陪着笑脸跟着那书生的两个朋友把书生从屏风底下拖出来,一面陪着罪道:“真的对不起,我母亲想必是喝高了,把公子给认错了,公子千万别生气。”
那王书生爬起来,满腔愤怒的捂着自己此刻已经变成一只熊猫眼的眼睛,这还没有回陆尔雅的话。便听延平公主在那里骂道:“什么黄口小儿,竟然敢说起教来,什么女人就不能抛头露面的了,男人就了不起么?这天地初开,还女娲娘娘造的人,此刻你竟然轻看女子……”
陆尔雅闻言,慌忙将验延平公主的嘴巴捂住,“公子千万别将我母亲的话放在心上啊,虽然她说的也没有错,不过不该骂你黄口小儿,真是抱歉。”
那王书生倒是还没有说话,他身边一起的沈书生便开口道:“说句抱歉就没有事情了么?你看看你母亲把王公子打成个什么样子了,岂是说个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贾书生也附和道:“是啊,不能将一切都怪罪在酒的身上去,姑娘必须给一个交代,王公子好心好意的帮你扶起屏风,倒是落不了一个好。”
陆尔雅看着对方底气十足的模样,只道:“那好吧,既然你们要交代,那你们就揍我母亲一拳,也把她压在这屏风下面吧,如果你们对她下不了手,打我也是一样的。”陆尔雅说着,走到三人的跟前。
不过这三人都是读书人,定然不会真的揍她的,所以自己才这么有把握的站到他们的跟前去。
果然,那三个书生面面相觑,最后那王公子也只好认栽了,只道:“罢了,祸从口出,都是在下自找没趣,管你们的闲事做什么?”
陆尔雅闻言,当即弯腰谢道:“多谢王公子大人有打量,不与我们这些小女人计较。”
沈书生跟贾书生把屏风从新扶起来,陆尔雅隔着那屏风只听贾书生为那王书生抱不平道:“难道就这样白白的受了一顿大。”
只听那王书生叹着气,自认倒霉道:“那还能怎么样,咱们堂堂的一个秀才,能跟女子较劲儿么?”
沆书生也道:“是啊,看来果然是倒霉,只是王公子你的这副模样,一会儿如何参加一会儿的酒词会呢?”
“再说吧!”
陆尔雅也没心思在听他们说话了,苦着脸看了一眼身边在那窗前哼哼唱唱的延平公主,算了,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借酒解愁啊,还不如早些结账了走人,便又喊那小二进来。
店小二看那个年长些的女人,已经昏昏沉沉的模样,便以为她又要说个什么了,“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结账!”陆尔雅意尽阑珊,没精没气的说道。
店小二应了一声,“好嘞,一共是三十五两零三钱银子。”
陆尔雅闻言,心里只道:“真他妈的贵,早知道就多走两步,去夕照楼吃得了。”正欲喊蔷薇付钱,却陡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蔷薇不在,自己身上又几乎不带银子,此刻不禁有些凶色。
那店小二本是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混的,当即看她的脸色,便猜出了她的为何窘迫了,脸上的笑意随之消散,口气里更没有了先前的客气,“小姐,咱们这里可是概不赊账的。”
狗眼看人低,陆尔雅在心里骂了一句,一面扯着延平公主道:“母亲,结账了,把你的银子拿出来,我没带。”
却听那延平公主模糊不清的说道:“什么银子啊,管嬷嬷要去。”
果然没有,陆尔雅这还没有开口说能不能用其他的东西抵押,却见那店小二咚咚的跑下楼去。看这情形,他恐怕是要去禀告掌柜的了。
陆尔雅此刻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却没有个法子,看来只能把头上的簪子来抵押了,只是还不知道他们收不收呢。
只见店小二带着一行人进来,为首的便是先前在柜台前看账本,看似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想必他就是这醉归楼的掌柜吧。此刻打量着陆尔雅两人,还算是客气的说道:“看两位的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吃白食的人,更不似那吃霸王餐的人,只是你们这是个什么意思?”
陆尔雅见他的态度还可以,说不定能有缓和的余地,心里一面只想那风云二人,平时不都是寸步不离的么?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却不见了踪影。一面只朝掌柜的陪笑道:“我跟我母亲两人向来不怎么出门,即便是出门,也没有像今日一样空手而出,所以还请掌柜的不要误会,若不然这样,我先把些东西抵押在这里,一会儿便派人送银子过来,掌柜的看可行。”
“这个……”掌柜面有难色,只听他那还算是为难的口气道:“这个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并不是在下不相信姑娘的人品,关键是这若开了先例之后,以后恐怕在下不好做,所以还请姑娘谅解。”
说不行就不行,还跟她废个什么话,“那掌柜的想怎么样,总不成叫我们婆媳俩留下来给你洗碗打杂扣工钱吧?”
在说这隔壁的王书生三人方才在这掌柜来的时候,就绕过屏风来看热闹,此刻听见陆尔雅说她们是婆媳关系,不禁都睁大了眼睛,这哪里像是什么婆媳,根本就是母女两人才是。而且那位母亲却也是年轻得看起来不过大这位媳妇七八岁而已,反正最多像是个二十五六的少妇。
掌柜的文言,只道:“这倒是不可能,不过在下有一件事情,只有姑娘办好了,今天的事情在下就不追究了,而且你下一次来,还免费你一次。”
听起来是不错,陆尔雅只是恐怕不是个什么好事,若不然他会舍得这几十两银子,便道:“你先说来看看,不违背仁义道德的,我便答应,若是违背了的话,我还情愿去见官,反正这脸算是今天全都丢完了,也不差那么一点。”
“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是那种正经的生意人,自然更是不会叫姑娘去做那些事情。”掌柜闻言,面带善笑的说道。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陆尔雅问道,难道听他磨叽。
只听这掌柜的说道:“在半个时辰,我归醉楼便有一场酒词会,只要姑娘做我的女儿。”
“做你的女儿?”陆尔雅有些不敢相信,这买什么的都有,就是还没有听说过买女儿的。
掌柜道:“对,你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不必说话。”
听来是不错,是个好差事,陆尔雅当即便应道:“行,我答应你,不过你先把我母亲安排好了在说。”
见她答应了,这掌柜的便也十分的爽快道:“你放心,我立刻叫人给你母亲安排一间客房,让丫头伺候休息。”
“如此甚好!”陆尔雅道。
双手无白银难倒人,押身委作做他人女!
所谓的酒词会,就是贵门里头那些单身的男女们的一个相互了解的聚会而已,就是俗称的月会,不过这月会上面大家也都要相互做诗赋词的,而且陆尔雅一身的待字闺中小姐的打扮,虽然那王书生三人知道她是别人家的媳妇,只是不知道那个掌柜怎么与他们说的,他们竟然装作不知道这番事情一样。
不过他们是没有说什么,但是陆尔雅却见到了俩熟人,真是狭路相逢恨相识啊!悲愤的她。
主持会议的正是这归醉楼的掌柜周掌柜的,只见他站起来,“既然大家都来齐了,也不必客气。”说着又指向陆尔雅,朝众人介绍道:“今日小女语素从老家来此,也跟着大家热闹一番,还望各位公子小姐不要见笑。”
柳少初一双眼眸充满了邪气的看着陆尔雅,“周掌柜说的什么话,咱们怎么会呢,周掌柜位居我大明第二财阀,咱们今日能见到语素小姐,是我们的荣幸啊。”
陆尔雅闻言,看了看身边的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不想竟然是个有情人。
“小侯爷说笑了,听说小侯爷弹得一手好琴,只是不知道咱们今日有没有个机会赏赏?”周掌柜说着,便进入正题道。
柳少初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陆尔雅半分,这一扬手,爽快的便应了,朝侍琴的小童道:“拿琴来,待本侯爷为语素小姐抚一曲!”
闻言,周掌柜倒是有些不安心了,自己的大女儿身体一直羸弱多病,根本无法参加这个月会,二女儿又是一身的铜臭味,而且长相俗气,穿戴更是俗不可耐,所以自己也不会叫她来参加,因为这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只是自己是这月会的主办人,自己的女儿总是不参加的话,多是不好,所以今日见这陆尔雅无银钱结账,便心生一计,让她来扮自己的女儿,代参加这月会一次,而且他主要是看这陆尔雅虽然长得不是美丽绝艳,但是却是请丽婉素,而且颇有些气质,便是她大字不识一个,单是安静的坐在这里,也能给自己争争面子。
可是现在看这个柳家小侯爷看她的眼神,似乎对她很是有意思,所以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一面连忙谢道:“多谢小侯爷。”
柳少初盘膝而坐,只见他今日身着一身月牙白的袍子,与他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今日看起来除了有些飘逸之外,还显得很是俊美,不过陆尔雅觉得他不穿衣服更好看些,身材也很不错。但见他坐在那窗旁,白色的衣袍被风带起,翩翩而舞,一头如墨般泻下来的发丝也轻舞飞扬,感觉有些典雅,有些虚幻,美得不可方物。
琴声涂涂,宛若流水,又似那万里长风,清扬婉转,叫人醉入其音,不得自拔。
一曲余音饶,虽然不说绕梁三日也难消,却实实在在的叫人大吃了一惊,不想这看似名声烂的不行的柳家小侯爷,竟然还有这样的琴技,只听那先前的贾书生站起来拍手叫好道:“好,小侯爷一曲正好诉尽了这四季的无限轮回。倒叫在下心生一对联子,咱们不管押韵,但是联里需有这四季代词里的两季,大家以为可好。”
那沈书生,或者是应该称为沈公子比较妥当些,听说其父亲是进城府尹,只听他接道:“哦?那请贾公子出这上联,我等各自对出下联来,对不出来的便罚酒一杯,大家以为如何?”
“好!”陆尔雅的另一个熟人,宫少穹也答应道。一面意味深长的看了陆尔雅一眼,虽然不知道陆尔雅为何来此,但是在东洲的时候,还记得柳月新说这陆尔雅的此词不错,不过自己倒是一直没有机会见识过,今日正好看看她的才学是如何深浅。
但说这宫少穹原本按照原来的车程算,他恐怕是没有这么早就回来的,只是这一出了倾国的地境,便一路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金城,而且又加上青黛太过于思念青觞,而且又担心他,所以青黛也不顾自己的身体,跟着这宫少穹一路赶回来了。
沈公子见有人响应,而且还是第一皇商,所以很是高兴的说出自己的对联道:“西风傲雪白,夏季菡萏红!”其意里有冬、夏。
陆尔雅闻言,心中只道:“低水准!”
果然是简单,他这才说完,便见那左席上站起一位黄衣少女,接道:“来鸩送寒去,离燕迎秋来。”这个小姐作的倒是好,其中也是十分的明显,来鸩既然有代表了冬去春来,这离燕又寓意秋终东始。
柳少初也道:“杨柳岸边新绿吐,斜阳楼影青杏小。”这个柳少初的则是春夏相绮。
一连十几个公子小姐都皆然已经对完,便到了陆尔雅,心里却犯了难,这能寓意的,能表示的,他们十几个人,能说的已经给说,自己还能对的好么?不禁转向这周财阀,他自己说的,只要坐在这里就好,不必说话,可是方才那沈公子说了对不上的要罚酒,这对不上自己倒是不怕丢人,但是这酒自己是见识过的,一杯就倒,自己还有延平公主要服侍,而且这若是醉倒了,保不准自己会说些个什么话,别把自己是灵魂穿越过来的事情给说出来,那可就惨了。
却听那周财阀在她身边小声道:“你若是能对出来,我便倒贴你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陆尔雅眼睛一亮,好得很,自己现在正缺的是银子。当即对着十几双眼睛,微微一笑,特别着重的看了宫少穹跟柳少初一眼,面带婉笑,温柔得像是水一般的声音念道:“对坐清署殿,卧观广寒宫!”
且说这清署殿表意为夏,广寒宫便是那冬日萧萧无情雪。然众人的不是花便是草,不是树便是果,独她新意。
那王公子对她的印象便是那一副悍妇的模样,如今听得她的这一联,不禁也是另眼相看。
然这周财阀也是十分的高兴,一点也不惋惜那五十两银子,毕竟他家是财阀,自然是不差这这点银子,而且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陆尔雅,竟然能得如此新作,看今日那柳家小侯爷对她,似乎是有些意思,如此的话,以后只管叫大女儿与其用书信来往,这一来二去的,待他们有了感情便好了,他们周家从来不差钱,却是差权势,只要能与这柳昌侯家联姻的话,自己以后就有机会超过宫家了。
接着又有人以菊花题诗,陆尔雅对诗词虽然不怎么的了解,可是对陶渊明的写菊的诗还是记得那么一两首的,自然不会落人于后。
诗词完了,这些公子小姐们便都各自三三两两的找自己觉得还算可以的搭话。
所以这陆尔雅身边自然也少不了各种草的围绕。
柳少初长袍飞舞,墨发翻扬,一身的飘逸劲儿,陆尔雅都有些不相信原来他穿白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他是最先走到陆尔雅的身边的,装模作样的不认识陆尔雅,只唤道:“第一次见到语素姑娘,不想语素姑娘竟然不止是气质容貌非凡,连才华也叫在下佩服啊。”
周财阀见柳少初走过来,便迅速的让开,给他腾出一个与陆尔雅更为相近的位置来,还好不含蓄道:“小侯爷请。”说完,便给陆尔雅比了一个付银子的手势,便立即躲开了,给他们留出一片空间。
陆尔雅巧笑倩兮,眸光盈盈,“小侯爷过奖了,真的没有想到小侯爷竟然能有一手好琴,而且文采风流又不失雅致,倒是叫语素很是惊讶。”
柳少初恐怕从认识她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她如此温柔过,不禁有些不习惯,不过更多的是喜欢,郎朗一笑,“不是在下狂妄自大,只是确实是有许多小姐想不到的,如若小姐肯赏脸,在下愿意一辈子把所有的好都用来对待小姐。”
陆尔雅眼睛顷刻间争得大大的,咳了一声,低声道:“柳少初,咱们演戏,你也不用这么尽心吧?”
却听柳少初声音里满是真诚,眼里更是盛满了真挚,“人生何时不是在戏里呢?但是在下此刻跟小姐说的却不是戏文里的台词,想跟小姐演绎的也不是戏里的桥段,而是真心实意的想一生对小姐好。”
抬起头,刚好对上他那一帘温柔的眼神,里面是自己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真诚,陆尔雅当下一震,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么?便笑问道:“你平日里也这是这样跟那些小姐们说的么?果然听了很容颜叫女人感动。”
柳少初闻言,只问道:“那你感动了么?”
陆尔雅抿唇一笑,摇头,“没有呢!”
只听柳少初道:“我不是开玩笑的,这些话也没有对谁说过。”
此刻刚刚婉言谢绝了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宫少穹恰好走上来,听到他的这句话,不由有些故意找茬道:“对,你堂堂的柳家小侯爷怎么可能说开玩笑呢?何况你对哪一个姑娘小姐不是真心的了。”
陆尔雅听见宫少穹的这话,连忙附和道:“是啊,小侯爷带着各式各样的小姐私奔也不是第一次了。”
柳少初却是一脸的认真,满眼情深的看着陆尔雅,当即也不在唤她为语素了,只道“可是尔雅,我是认真的,难道我就连你的相信也不能得到么?”
“不会啊,我不是一直都挺相信你的么,若不然去倾国的时候就不会找你了。”陆尔雅解释道。上官北捷信任的,她也信任。
宫少穹见柳少初对陆尔雅这般神情,心里不禁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当下便只得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成了周财阀的女儿?”
闻言,陆尔雅不禁丧着一张脸道:“别提了,他大爷的,往常出门银子都是由着丫头们带着,今天出门没有带丫头出来,可是又给忘记了,便跟我母亲来此喝一杯,不想我这想借酒解愁的还没喝上一口,我母亲便醉了,还把那个王公子打了。”陆尔雅说着,便转向那王公子的熊猫眼看去,却见他正往自己这里瞧过来。便有些不自在的转回过头来。
柳少初跟宫少穹也随之朝那王公子看去,同是男人,自然是知道他的看陆尔雅的是个什么眼神,所以二人当下便极有默契的说了一声,“打的好!”
随之柳少初便又有些不悦的问道:“是他先找你们麻烦了?”
陆尔雅汗颜,虽然那王公子是有些多嘴,白受了延平公主的一拳,但是说到底,这还是延平公主的错,便道:“哎呀,与他无关。”
“那你怎么做起了这周财阀的女儿来?”宫少穹问道。
只听陆尔雅叹着气道:“还不是没有银子结账呗,现在我母亲给他安排在一处房间里呢,说好我代他的女儿参加完这月会,就让我们走。”
然陆尔雅却不知道,这周财阀此刻见着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今日月会里自己最欣赏的少年英才,正想着这两人正好一个配自己的长女,有权。一个配自己的次女,财上加财。
当然这前提是要自己把这个女人先留住,想到此处,便决定将她的婆婆关起来,到时候就可以命令她帮自己把这柳少初跟宫少穹骗到自己两个女儿的床上了。而且她们婆媳俩自己看着也面生,估计是外地人,所以即便的他们的家人寻起来,自己也不怕。
可是他却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只听陆尔雅说来,柳少初当即便道:“他的两个女儿一个是药罐子,而且脾气古怪,一个是钱串子,满是挂着的都是银子金子,估计是想让你冒充他的女儿,以后在成亲的时候来个偷龙转凤。”
“不会吧,我又只是答应他这么一次,他总不能为了这个事情,把我母亲给扣押起来吧!”陆尔雅笑笑,不以为然。
陆尔雅这么一说,宫少穹便道:“这个倒是极有可能,他不曾见过延平公主,更别说是见过你了,此刻说不定正在打这个注意呢,你可知道他把延平公主安排在哪里,咱们先去瞧瞧。”
柳少初觉得陆尔雅这一次也太大意了,这周财阀向来是没有半丝的诚信可言,在商人圈子里出了名的,若不然以他周家的财力,早就可以超过宫家了,只是因为他没有信用,所以生意不如宫家,如今还落在了宫少穹的这个小辈身后。
陆尔雅听他们都这么说,不禁也有些害怕,当下也觉得自己太容易相信他了,便道:“我倒是知道,你们随我来。”
说着三人便离开了会场,那王公子看着她跟柳少初二人走了,也只是苦苦的叹气,不知道是因为知道那陆尔雅已经嫁人了,还是因为她连自己都没有正眼瞧一下所叹。
事情总是在意料之内,陆尔雅跟着柳少初二人一起下楼到那后院的厢房门外之时,还没去敲门,便听见周财阀的声音从那置放延平公主厢房里传出来道:“赶紧把她给我装起来,从后门出去,那里已经叫人备好了马车,直接把她给我送到别苑里去,我看那媳妇也孝顺,这样以后就能好好的控制住她媳妇了。”
三人面面相觑,真巧啊!
陆尔雅先是一脚踢开门,那周财阀看见是她,正欲要开口说个什么,却见宫少穹跟柳少初的身影也出现在门口,原本僵硬住的脸便顿时扯出一抹笑容道:“语素啊,你怎么把宫老板跟小侯爷带到这后院来了,快回去。”一面说着又朝柳少初跟宫少穹一脸尴尬的笑道:“让二位见笑了,我这九夫人癫病又发作了,没法子把她制住,所以只有把她拥起来。”
柳少初闻言,只差没有笑喷,只道:“周掌柜,本侯爷可以肯定,你的这张嘴肯定是要废了的。”上官争雄这个人说来挺奇怪的,向来不说延平公主的一处好,可是却容不得别人说延平公主的哪里不是,如今这周财阀还敢说延平公主是他的九夫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延平公主醉酒是癫痫发作,若是叫上官争雄知道了的话,定然把他的这张臭嘴给割下来,丢在茅里。
周财阀一愣,似乎有些威胁性的看了陆尔雅一眼,随之朝柳少初笑道:“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哟?难不成这女人还能把我的嘴割掉不是?”
宫少穹笑意满盈,接过他的话道:“延平公主自然是不会,可是上官将军就不好说了,我上官世伯是个什么脾气,周掌柜的在金城混了这么多年,应该是知道的吧!”
周财阀似乎没有反映过宫少穹的话,继续笑道:“这关上官将军的什么事情,何况怎么又给扯到延平长公主的身上去了。”
陆尔雅看着被他吩咐人捆绑着的延平公主,懒得在跟他磨叽下去,从他的身边冲过去,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倒转身子来,一脚踢在周财阀的二弟上,“去你大爷的,不就的三十几两银子么,老子又不是说不给你,何况这不是都给你当闺女了么,你他娘的,竟敢还出言不逊,侮辱我母亲,老子踢死你,叫你断子绝孙,一辈子守着你俩闺女过。”
那周财阀一来是不会武功的,二来也没有想到陆尔雅会突然踢他,而且他恰好是看着陆尔雅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所以刚刚转过身去想把她拉过来,却不想竟然会叫她给踢中了命根子,当下又天她满口骂骂咧咧的,没有顾及这宫少穹跟柳少初在此了,一面扭曲着脸,吩咐那两个原本正要把延平公主装进袋子里的小二道:“先把她给我抓起来,造反了。”
那两个小二看见方才如此彪悍的陆尔雅,就已经给吓得傻了眼,而且如今这柳家小侯爷跟宫少穹又在此处,他们实在是难为啊。你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明哲保身。
见陆尔雅去解开延平公主身上的绳子,反倒退至一处去。
陆尔雅把延平公主身上的绳子解开,不禁骂道:“今日都是怪那死皇帝,若不是他,姑奶奶原本好好的心情,都叫他弄得一塌糊涂,然后就接着到了一天的霉运!”
其实陆尔雅原本是没有这么大胆敢去咒那赵亦的,只是因为知道他如今知道自己是他的亲身女儿,所以宝贝,自然是不会降罪于自己的,二来就是自己真的生气了,而且自己的气都是由赵亦而起的。
不过宫少穹跟柳少初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都不禁给她捏了一把冷汗,这赵亦向来为了雪莲的事情,正到处找她的不是,她现在倒好,自己找个套子钻进去,叫旁人来揪她的小辫子。柳少初当下不禁连忙止住她道:“尔雅,别胡说!”
“呃,不说了,我已经找到出气的对象了。不过你们有没有法子让我母亲先把酒醒了,这几天父亲都在家里,若是叫他看见了,我们少不了要被责骂的。”因为青觞在府上的原因,所以上官争雄没有出城去,自己不免很是担心,若是叫他逮到,自己定然没有好下场的,而且延平公主估计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法子。”柳少初表示。
闻言,陆尔雅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今这酒解不了的话,那还不如先把延平公主偷偷的藏到自己的院子去,所以便道:“先回府在说吧!”
说着,又转向那周财阀道:“把你欠我的银子给我。”
那周财阀现在总算是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些眉目了,这个婆媳两人跟柳家小侯爷和这宫少穹竟然都是旧识,自己这是撞了什么邪,竟然这样倒霉,此刻哪里还敢说个什么,立刻道:“是是,我这立刻给你取来。“可是却还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个什么人。
在说宫少穹见陆尔雅查探着这周财阀给她的银子,掂量道:“你不是要免费请我吃一次饭菜的么?可是本姑娘不想再来你这破楼了,给我折成银子。”
不禁自叹不如,朝柳少初为自己正名道:“我说小侯爷,你可瞧好,如今你若是在说我天下最计较银子的,那我就跟你急!”这陆尔雅简直就是敛财的高手级人物嘛。
坐了宫少穹的轿子回将军府,在宫少穹跟柳少初的帮助下,这算是人不知鬼不觉的把延平公主偷送到自己的房间,又感谢了二人将他们送走,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想这一转身,便见青觞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手里竟然还抱着意儿,“嫂嫂刚刚干什么了?”
陆尔雅是见过他这翻脸嘴的,所以此刻也没有什么反映,一面把意儿从他的怀里抢过来,一面道:“关你屁事啊,谁准许你到我的院子里来的,谁又准许你抱我家意儿的,速度给我滚蛋。”
“嫂嫂不要这么狠心嘛,人家不过是想疼疼自己的媳妇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啊!”青觞被她一赶,顿时换上自己那副可爱的表情,扯着陆尔雅的衣袖说道。
陆尔雅甩开他的手,“去你大爷的,谁答应你的去管谁要去,这女儿是我的,你给我边上站着吧!”说着,陆尔雅便抱着小意儿扬长而去。
却听青觞在自己的身后喊道:“那我去告诉姑父,你刚才带着两个陌生男人进来。”
威胁她?小样,转过身去,一脸不以为然的笑道:“捉奸在床了没有?没的话鬼才信你的话。”
青殇闻言,只道:“算你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出个把柄来的。”
果然是小破孩,无聊!听见他跟着在自己背后的脚步声,便问道:“你去看过你姐姐了么?”
“她方才来过了!”青殇简单的回道。
“哦,那你都不跟她去王府里头么?”陆尔雅不禁问道,那里可是他的亲姐姐家里,怎么说也比这里方便的多啊。
却只听青殇有些微微不悦的口气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
“那是自然,看你还有点自知自明啊。”陆尔雅闻言,回首一笑,很是高兴的说道。她就是要把他给气走,免得他窥视自己的闺女。
却不想那青殇却故意的笑道:“哼哼!那我偏偏要在这里住下来,看你能怎么样。”
可恶,本来不该跟他一个小孩子见识的,不过这个孩子太可恶了,顿住脚步看着他,腾出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着,问道:“你看我的手里有什么?”
青殇闻言,虽然有些莫不着头脑,却还是认真的朝她的手心看去,却觉得肚子一疼,低头一看,但见陆尔雅正把她的脚给抽回去,一脸无比贤惠的笑道:“我是不能把你赶出去,可是也不能叫你过得安宁。”说着高兴的抱着意儿亲了两口。
青殇疼得眉头打结,捧着肚子恨恨道:“声东击西,算你狠!”
算得银子又得意,回家却遇腹黑鬼!
半夜,一阵惨叫响彻整座府邸,与之相随的还有一道惊天动地的婴儿哭声,皎月的儿子出世了,云管家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一般的把那孩子抱到自己的屋子里去,叫皎月跟身边的嬷嬷们给着急得。
此刻陆尔雅也坐在床沿边上,陪着刚刚生产之后,全身虚软的皎月道:“现在想吃些东西了么?”
皎月艰难的摇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似的。
陆尔雅见此,不禁担忧道:“你不吃点东西,身体一来恢复得慢,而且还没法自己喂养孩子,难道你真愿意叫自己的孩子去吃别人的奶水么?”
皎月自然不愿意,那样养出来的孩子,难免跟自己显得生疏,可是却又知道自己若是不吃点东西的话,怎么下奶,便道:“我尽量吃些。”
闻言,陆尔雅便连忙叫伺候她的那两个嬷嬷弄了些米酒煮鸡蛋上来,一面道:“这生过了孩子之后,吃这个是最补的,而且身体也有些力气,这月子里想自己抱抱孩子的时候还能多抱回儿。”
可是皎月向来就不怎么喜欢吃鸡蛋的,可是此刻为了这孩子,不由忍着吃了一个半多点,陆尔雅见她这个样子哪里能行,又押着她吃了一个,见她闷闷不乐的,便道:“你是在想长亭吧!”
皎月点点头,只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小姐生孩子的那会儿是个什么感受了。又爱又恨又气又恼,可是还担心他的生死安全,说到底还是无可奈何的。”
陆尔雅笑道:“何须去担忧这个呢,你现在少想这些没有用的,好好的把身子养好,带着自己的孩子,把孩子给养得白白胖胖的才是要紧事情!”
“孩子抱回来了么?我方才还没有仔细的瞧瞧呢。”皎月问道,而且感觉自己似乎现在也有些力气,手臂也不如先前那般的虚软了。
陆尔雅闻言,便给她抱到跟前道:“瞧瞧这小眼睛,一点也不像你,跟长亭一个模样呢。”
皎月见此,也满是喜欢,“真希望他父亲现在就能看到他,那该多好啊。”
听她又提起,陆尔雅便道:“你啊,就是喜欢庸人自扰,好好的带着孩子吧。”这里正说着,庆春便急冲冲的进到屋子里来,只道:“夫人,公主那里闹出事情了。”
陆尔雅一听,吓了一跳,她过来的时候,延平公主不是睡得好好的么?何况这大半夜的,在坚持一下就那酒劲儿就该去了,只是怎么这个时候给自己闹事啊。连忙向皎月安慰了几句,便急急忙忙的随庆春回了漾园。
这还没有进到东阁,便听见延平公主的声音,在那里唱着戏文,当下给吓得冲进屋子里去,连忙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自己好不容易在父亲那里给编造了一个理由,说那青黛因为最近都是在马车上提心吊胆的度过的,现在那肚子里的孩子不算稳,所以延平公主留在那里安慰青黛呢。
只是这延平公主却是这般的不配合自己,这大半夜的在唱个什么,难道她是生怕上官争雄不知道今天白天一天,她们都干什么去了么。
在说着延平公主,唱的正是在劲头上,可是嘴巴突然被陆尔雅这么捂住,自然是不高兴,一把将陆尔雅甩开,一面像是那草台班子一样是局式转了好几个圈子,这才像陆尔雅唱道:“何方妖怪,赶紧给本仙显身出来,若不然休怪本仙手下不留情。”
此刻这房间里幸亏除了庆春跟喜春之外,就没有了别人,若不然真的是要把脸给丢尽的了,便连忙吩咐二人道:“你们先把公主给拉住,我给她灌下茶水。”
庆春喜春闻言,愣了一下,便连忙的上去各自抓住延平公主的左右手,陆尔雅趁此给她灌了些凉茶,却把延平公主给呛到,不过还正是因为给呛着,延平公主这才停止了唱戏,陆尔雅这才把她扶坐到床沿边。
突然,那房门陡然被推开,来人竟然是双喜,看着坐在屋子里的延平公主,愣了一下,便朝外面喊了一声:“将军,公主果然在这里。”他喊了一声便将房门推开,一面兴奋的走过来给陆尔雅请安:“见过二夫人,双给二夫人请个晚安。”
陆尔雅此刻哪里回复得了他,一脸担惊受怕的朝那一脸怒气汹汹是上官争雄看去,呐呐的叫了一声,“父亲,您怎么来了。”
延平公主在那半醉半行间,根本就没认出这上官争雄来,更别说看出他身上的怒气来了。反而继续唱道:“何方妖怪,快快给本仙俯首,若不然休怪本仙剑下无情!”她这一面唱着,一面便就开始走场,却把给上官争雄拉住,只听上官争雄冷冷的骂了一声:“丢人显眼!”
但是上官争雄骂了一声,并未就带着延平公主走了,而是朝陆尔雅一脸严厉的问道:“你们今天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会喝了酒,醉成这个样子。”
陆尔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延平公主便开始反抗上官争雄,一面唱道:“大胆妖怪,竟然袭击本仙,看本仙不把你装进宝葫芦了,叫你永世不得超生。”在说话间,但见延平公主两手分别掐住上官争雄的两只耳朵,见上官争雄没动,便得意的笑道:“哈哈哈哈!看你还望哪里跑,速速降服了在本仙的脚下吧,那本仙放你一条生路,啊啊哈哈哈!”
陆尔雅看着上官争雄越来越黑的脸,又听着延平公主越是得意的笑声,心里就越是害怕,而延越公主笑得越是大声越是得意,陆尔雅这心里的害怕就越是增加一分。朝上官争雄看了一眼,“那个父亲,其实母亲不过是喝了一杯。”
却听上官争雄冷哼一声,“喝一杯能醉成这个模样么?我跟他二十几年的夫妻了,难道还不知道她的酒量么。”
陆尔雅又无奈的回道:“喝一杯就醉了,所以就连同酒壶里的也给喝了。”
果然是如此,上官争雄原本是没有在意延平公主揪住自己的耳朵的,可是不想她却是越来越用力,陆尔雅见上官争雄那越来越黑的脸,生怕他对延平公主。毕竟这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嘛,而且他还在媳妇的面前给自己的女人掐了耳朵,定然会狠狠的教训一番延平公主才是。
只是陆尔雅接下来就傻眼了,但见延平公主突然咯咯的笑起来,一面连忙将自己的手给松开来,一面躲避这上官争雄的攻势。
上官争雄的招式竟然是挠延平公主的痒痒,陆尔雅忍住笑意,咬着唇一面以防自己笑出声了,一面祈祷他们赶紧是走。
那双喜见过类似是情况是多了去的,所以当下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提醒道:“将军,这种事情你还是会自己的院子里去做吧。”
陆尔雅听见双喜的这句话,肚子原本就给憋的一阵疼痛的,此刻一听他的这话,不禁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双喜说的实在是太暧昧得厉害了。
上官争雄似乎也发现了,那脸瞬间变得有些微红,一把将延平公主拉住,想借此把她带出房间,却不想延平公主一阵眼疾手快,一把抱到那柱子上去,“哼,想把本仙捉走,你简直就是做梦,现在本仙已经定身,看你还有什么法术能对付本仙。”
上官争雄一怒,正要点她的穴道,却见那延平公主突然转过身来,两手同时出拳,而且分别打在上官争雄的两只眼睛上,一面又开始得意道:“哈哈,怎么,吃本仙一拳感觉如何啊?”
待见她放开手,上官争雄的两只眼睛已经是又肿又黑,不必那个王公子受的那一拳轻松。
上官争雄咧着牙齿看了她一眼,趁着她的手放开了柱子,将她扛起来,延平公主自然是要反抗的,只是这还没开始反抗,这一次那上官争雄就先下手为强,点住了她的穴道,将他扛着出了房间,陆尔雅只听见,延平公主骂道:“卑鄙,竟敢偷袭本仙。”
送走了延平公主,也闹了这么久,陆尔雅不禁又累又困,便也叹着气回了房,明日不知道要怎么被训了,不过也管不了,今日事,今日可以不必,明日事,可以今日不必管,睡觉先。
想必是睡得晚了,所以陆尔雅起得相当的晚,这才出了房间便见意儿在玉嬷嬷的怀里,一见着她就立刻朝这她扑过来,陆尔雅顺手接过,心疼的亲了两口,只道:“娘抱抱,小意儿乖乖,一会儿娘待你去看小弟弟去。”
玉嬷嬷却问道:“昨晚公主把将军给闹过来了吧?”
陆尔雅见她这表情,定然是听到延平公主的声音的,果然,只听延平她笑道:“公主的酒品一向不好,昨晚夫人的运气算是好的,以前老奴还在此后公主的时候,她醉了咱们没少被她打得像是什么一样。”
闻言,这么说来,陆尔雅还算是运气好的,不过延平公主打了上官争雄,这上官争雄回去应该不会真的关起门来修理她一顿吧。便问玉嬷嬷道:“那父亲可有没母亲误手打过?”
她问得是小心翼翼的,不想却听玉嬷嬷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这个有什么的,经常的事情,现在还好,公主不怎么喝酒了,若是以前的话,那是时常的事情。每一次他们都打到三更半夜的,有时候还能打到天亮,不过一般都是将军躲着,或是防备着,任由公主自己一个人闹,每一次都把府里弄得鸡飞狗跳的,不过公主自己不知道,将军也不叫下人们说出来,所以每次公主酒罪的时候,是将军倒霉,只是这公主酒醒了之后,她又不记得醉酒的时候的事情,所以就是下人们倒霉,她一定会质问为何府里会是一团糟,不过一般这个云管家都要被训两句的。”
陆尔雅额的应了一声,难看来她今天应该小心些,最好连这漾园都不要出才是。
可是天不遂人愿,陆尔雅这才洗漱好了吃过午饭,抱着意儿在院子的地上铺了一张毯子,把她跟铉哥儿放在上面,将他们翻身,不想这两个小家伙却想要直接就开始学爬了,而且想必是在长牙齿的问题,所以那口水连着线一般的留着,一会儿那下巴上就满是口水。
玉嬷嬷跟青嬷嬷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用花椒的树枝给各自做了一个磨牙棒子,听说用这花椒做的磨牙棒磨牙,以后不会长蚜虫,陆尔雅却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那长不长蚜虫,哪里是这么一根花椒村的磨牙棒决定的,说到底,这个还是孩子要少吃糖才好。
“尔雅!”庭花带着溯哥儿跟上官玉进到院子里来,便唤道。
陆尔雅应了一声,便道:“把溯哥儿也放上来,叫他们一处玩儿有趣些。”
不想这溯哥儿才沾到毯子的一脚,铉哥儿就朝他蠕动过来,小脚一面蹬着溯哥儿的小脸,陆尔雅见此不禁骂道:“这小子太可恶了,竟然这样霸道。”说着一面把铛哥儿给拖放到另外一边去,叫他远离溯哥儿。
只是这铉哥儿才打发走,却还有一个意儿,也是用脚蹬着溯哥儿,意思大致跟铉哥儿是一样的,要这溯哥儿远离自己的地盘。
一面只听庭花道:“今天早上我瞧见父亲,他一双眼睛不知道被谁打得又黑又肿的,正被公主逼问着,怎么碰到的,我原本也好奇,却听双喜说,那是公主自己打的,而且听说公主最晚喝醉了,还把他们院子里的许多菊花给拔掉,可是现在她又不记得了,只一个劲儿朝下人们质问呢。”
陆尔雅心中暗叹,幸亏那上官争雄来得早,把她早早的给带回去来,若不然迟早遭殃的就是自己,此刻不禁在心里高喊一声: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啊!
玉嬷嬷跟青嬷嬷闻言,不禁在一旁笑道:“所以今天夫人不出院子就是个明智的选择,若不然你迟早是要受罪的,怎么说来,公主喝醉你也是有责任的。”
“我有什么责任,又不是我给母亲喝的。”陆尔雅脱着关系道。
可是这才说完,便听见延平公主的声音先传过来道:“尔雅!”随后这才见着人从小路上走过来。
陆尔雅连忙含笑站起来,“母亲早上好,额,是中午好,不知道母亲身休可是好了些,现在还觉得头疼么?若是觉得头还疼,你还是回去先休息吧。”
那延平公主却没理会她的这一番废话,而是问道:“我昨天喝酒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害得我今天起来这头重重的。”
陆尔雅哭脸,“母亲啊,我能拦得住你么?被你给摔了几跤不说,还因为你给人家陪着笑脸当孙子呢。”
“什么意思?”延平公主一脸的茫然,表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尔雅见此,只道:“没事,我说说梦话而已。”
但是延平公主却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就放过了她,反倒逼问道:“那你说,你父亲的眼睛是不是我打的?”
“母亲,您有这个觉悟就好了,不必自责,下次下手轻点便好,若是真的打瞎了,父亲就见不着您美丽的容颜了。”陆尔雅回道。
她这话才说完,延平公主就在那里一脸的不解,似乎在自言自语道:“我以前的酒品还是挺好的,这才怎么会好端端的动手打人啊?”
却听陆尔雅“扑喘”的一声,没有忍住笑了出来。而且玉嬷嬷青嬷嬷,还有庭花都忍着笑意,延平公主见他们笑得这般怪异,不禁问道:“你们笑个什么?”
那上官玉却道:“祖母这次下手其实是最轻的一次,以往不止是祖父给您打了,父亲遇上的时候,也没躲过这么一劫。”
纯真的声音,使得延平公主顿时茅塞顿开,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每次酒醒过来之后,都能看到身边的人身上,多少挂着些彩,原来自己竟然是这元凶,不过上官争雄竟然敢骗自己,当即立剑气冲冲的转身回起找上官争雄去了。
金枝醉酒打驸马,旁人观者自遭殃!
房间里,似乎没有一丝的外来光线,里面的亮光都是由着那屋子里的九百多只排放奇异的蜡烛点亮的,夜狂澜躺在那张,血藤编的长榻上,懒洋洋的问着眼前的人道:“九王爷费尽心思的找我,究竟是为了个什么事情?”
赵清见他装愣,便也没有去说个什么,只是淡淡的问道:“本王的心思是个什么,澜四爷还知道么?”他任是也没有想到,那雪莲竟然如此没有用,自己万事给她俱备好可是她竟然连那么个事情都没有办好,不止是她自己这个假公主的身份暴露了,而且还叫父皇提前认了陆尔雅,不过幸好陆尔雅没有相信他,所以父皇也暂时没有公布出来。
但是父皇却已经从雪莲那个笨女人那里知道了,那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所以定然是绕不了自己的,如今他才想起来找夜狂澜,不管是用个什么代价,他都要先下手为强,铲除老十,然后软禁父皇,把这位置夺下来了再说,而且目前也只有把父皇先软禁下来,才能牵制二哥与三哥,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夜狂澜闻言,意味深远的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啊?”
赵清闻言,当即只道:“本王的心思很是简单,只要你帮了我这个忙,本王以后竟然是不会亏待你的,而且现在上官北捷远离金城,正是你我联手放手大干的好时机,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他打压在底下么?”
“恩,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不过恕在下愚钝,真的不知道九王爷你究竟是想做个什么?”夜狂澜就是要亲耳听到他说弑弟夺位杀父的话来。
果然,只听赵清一直一顿的说道:“本王要这江山之位!”
好,夜狂澜心中满是欢喜,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他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只是此刻听到他说出来,显然是必仅仅知道那般觉得真实多了,他也想这江山,只是现在这大明赵氏的根基尚稳,自己现在动手,恐怕成功的机会不过是百分之三十而已,而他夜狂澜虽然喜欢冒险,但是这是他永平公府多年才筹谋准备好的一切,不能叫自己的冲动给毁灭了,所以他一直在盼望着内乱,那样的话,自己动手赢过这大明江山的几率便故此大了许多。
但是当下却没有急着马上答应,而已问道:“那九王爷准备怎么样才不算是亏待了我呢?若是说权力跟财富,在下现在略有些,所以便也不怎么注意这些东西了。”
赵清闻言,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当即一咬牙,只道:“待我得了这江山,立即把上官家的兵权撤下来,而且愿意交一半于你的手,这个丰厚的条件,澜四爷以为如何?”
夜狂澜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句,笨蛋,若是上官家的兵权如此简单就能收回的话,皇上早就给收回了,而且在说这些兵马都是上官家世代相传练出来的,突然易主,可以想象会在里面引起给什么骚动来。
不过面上却欣然道:“好,这个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虽然自己未必能管辖那些兵马,不过最起码上官家在也无权去指使那些兵马了,到时候即便自己要做个什么,他们也是望尘莫及,只能看着无人而领的军队溃不成散,犹如一盘散沙一般,那样不是更利于自己出手么。
虽然夜狂澜没有一口答应自己,但是好歹他也没有回绝,而且愿意考虑,如此的话自己的希望还是大了许多,于是又开始试着游说夜狂澜道:“澜四爷不妨好好的想想,这几年来永平公府的势力也算是在这大明数一数二的了,可是却都见不得光,而且不是在下有别的意思,而是这永平公府近年来名声似乎也不大好,可是若能助本王一举夺得这天下,便是世代封侯自然是不必是说了,而且本王还会给澜四爷另外册封一个片比寻常诸侯还有宽广的封底,这大明的江山,任你挑选哪一块。”
夜狂澜心里冷笑,这大明的江山他全部都要,不过现在他既然说只要是哪一块,只要自己要的,他都愿意给,可是他要的是那皇城,他愿意为此迁都么?不可能,所以自己明明有一手逐天的本事,为何要长久的甘居与为旁人的裙下之臣呢。
而且他还就不相信,真的帮赵清夺得了这天下,到时候他会留下自己这个祸害么?有道是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己也不是那无脑之人,真的会因为他的这点芝麻大的诱感而倾尽全部去帮助么?只道:“其实,我永平公府积攒那么多的财钱与势力,并无意这天下,而只是想自保而已,九王爷你如今也看出来了,这将军府的气势是一如中天,还有其他的门阀们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这最为软弱的一门,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下去,也如王爷所言,我永平公府今年来却确实是不大顺利,说句实话,若不是那些暗中的势力,恐怕此刻早已经叫各大家给分得干干净净的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颇有些肺腑之言的意思,只是却也十分的清楚,不过这夜空里的狡猾远远的现在自己的想象之外,他怎么又会去相信呢?不过如今自己算是给逼得虎急了要跳墙咬人了,如今父皇却还没有说个什么,只是难免他已经在开始防着自己了,所以自己要趁着现在抓紧动手,若不然这以后能有几分胜算呢。
只道:“本王自然是相信澜四爷对朝廷是忠心的,也知道但凡是这样的家族,都应该有些自保的能力,所以才想给澜四爷借这些势力。”
信他?当真相信么?夜狂澜露在面具外面的俊颜一展,当即便确定道:“好,既然九王爷愿意相信我永平公府,那我永平公府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自然是原意为九王爷出生入死的了。”
闻言,这赵清有些难以置信的站起来,兴奋激动道:“如此便好了,本王立刻就拜你为兵马大元帅!”
夜狂澜扬手婉转拒绝道:“这什么兵马大元帅便罢了,我夜狂澜向来闲云野鹤的,无拍无束的潇洒惯了,如今你突然给我安上这样的一个官职,倒叫我以后不自在。”
他夜狂澜又不是傻子,封他为兵马大元帅,哼!这兵这马都不是自己家的么?可若是接受了他的这个兵马大元帅的官职,以后自己还真得见着他三跪九叩的,这不是吃饱了怕撑着么?何况他有什么权利来给自己加封。
听到他就这么三言两语的给拒绝了,赵清又道:“可是澜四爷若是无官无职的话,恐怕行动起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最主要的是,他若是不接受加封,自己如何驾驭他,若是他一个不高兴在关键的时候拍屁股走人了,把自己晾下来,那岂不是害他么?
然夜狂澜听到他的话,便道:“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九王爷这要做的不正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么?在有着我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军队,岂不是更妙么?哈哈哈,难道九王爷你难不成还打着什么正义之师?可是如今这还不好找一个讨伐天子的罪名啊!”夜狂澜说着,做出一副苦思冥想。
而他这翻话却叫赵清气急,只是如今有求于他,又如何发作得了呢,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他赵清也只得先学会忍耐了,待自己夺得了这天下,自然在好好的利用上官家来收拾他,看他夜狂澜到时候还能不能如此嚣张。便与其同哈哈哈大笑道:“说的好,好,果然是绝妙,这天下本来就便无那正而言,如今本王又何必矫情,非要做个什么正义之士呢,这天下的老百姓才不会去管谁当皇上,他们只要有吃有喝就好了。”
他的这句:老百姓才不会去管谁当皇上,他们只要有吃有喝就好了。倒是及其的与夜狂澜的看法相近,所以自己一点也不去的担心以后这江山易主,从赵家换成是夜家的,这些百姓们有个什么不满意的,他们不管天下是谁的,只管自己家里的有没有材米油盐到底还有或是没有。
两人一拍即合,便暗中召集各自的手下能将们共商大计,其话便不必多说。
江山硬换主,狼狈欲为奸!
眼看就要到这八月中旬了,陆尔雅这才想起那夕照楼的账本自己许久也没有查了,冬儿她倒是相信得过,关键是宫少穹给找去的那个新掌柜,还不知道会不会在账本里做手脚呢?
这账本听说已经给寄到了宫少穹那里,正巧今儿延平公主带青觞那变态去串门,而上官争雄也因为青觞的事情尘埃落定,所以已经出了城去。
且说这倾国此刻已经断了继续给西凉国供应粮草,而且皇上也已经按照青觞的意思,让他安住在将军府里,而且主要是想,这青觞若是在大明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的责任就不会太多,而且还可以直接把将军府给推到风浪尖上去,因为这到底是在将军府里出的事情,自己到时候也可以撇清这责任。
不过还是没有将他作为质子来对待,而是按照大明还没有封王的殿下们一样的待遇,所以也给派出了二十名一等侍卫保护在他的身旁。
不过与之相比,青觞似乎更相信风云,也只是留了风云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今日陆尔雅又是一个人出门的,不过她这一次也学聪明了些,千万不能在以这正面目出去,所以便易了容才出门去。
一身及其不显眼的浅色裙衫,还特意梳了一个属于三四十岁妇人所梳的发鬓,又在脸上涂上了许多的姜汁,这咋一看就是一个病妇,见者而避之,深怕她所疾为传染。
不过当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的话,说得不好听些,那人就算是化成灰,喜欢她的人也能认得出来。
此刻陆尔雅倒是很适应自己的这个装扮所带来的效果,还时不时的咳嗽那么一下,只是那跟在后头的那辆马车里,似乎一直有都那么一道视线锁定在自己的身上,心中难免是担忧,别风云刚刚被调到青觞那里去,自己这里就叫人给盯上了,而且直觉告诉她,这看盯着她的人,恐怕是月鸣无疑了。
她至今也没有相通,月鸣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极端,不可理喻,真的怀疑这夜文令是怎么给他洗脑的,竟然叫他的性情变得与从前相差十万八千里之距。
而且这几次为数不多的接触,叫她既是厌恶他,也惧怕他,可是却还是希望他能便回原来的那个模样,似乎那样,他过得还好些,不至于像是现在一样,时而的是冷着一张脸,以前虽然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可是他对谁都没有个坏心。
若是他真的变好了,于妈妈也能得到他在膝下尽心的服侍,那样不至于白养了他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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