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亭君王策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下

城外没有了战火连天,可是这城内却是偷天换日,帝位之上,此刻又在一次

的易主。

青叶自封为丞相大人。

此刻追雁来禀报,只道:“皇上,丞相大人,但是不好了。”

“混账东西,皇上这里新登基,你竟然来说不好。”青叶不知道怎么会是自己的这心里一片凌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刻听到追雁这一从外面的战场上回来,就一口说不好,这叫他的心里如何舒服,当即便给了追雁一个巴掌。

追雁退到一旁,却不敢说一句话。如今倒戈相向,本来就不大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原本是让他留在夜狂澜的身边,若是夜狂澜碰巧能赢了的话,就由他来刺杀夜狂澜,那以夜狂澜对他的信任,自然是不会防备他的。

此刻见他突然来,月鸣不禁有些感觉不对,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只见追雁低头回道:“根本还没有开战,那雪莲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军队里的,她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了澜四爷,澜四爷当下一吃痛,就把手里瞄着陆尔雅的箭给放开来。”

月鸣也是方才听到青叶说了夜狂澜把陆尔雅捉去做了人质,心里原本还很是担忧的,此刻听到追雁说来,不由得顿时愣住,心跳有些加快几分,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那柳家小侯爷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来,挡在了陆尔雅的面前,三支箭羽齐刷刷的插在了他的心脏之上,估计是活不成了,不过澜四爷根本不知道,以为真的是自己亲手把陆尔雅杀死了,所以当时就疯了,把那雪莲活活的掐死了也不放开,属下来的时候已经叫云给捉住了,而且他的那两个师父此刻也叫千瑾尘很赵翛给拦住,此刻军中群龙无首,而且大家大都已经厌恶了战争,此刻都已经投降了,所以澜四爷不战而败,如今上官北捷没有损失一兵一卒,便就这么赢了。”追雁将那石凤亭所发生的事情与月鸣细细的说道。

月鸣闻言,却是一脸的冷静,陆尔雅没有事情便好,不过此刻他的位置却是岌岌可危了,原本还想着等着他们两败俱伤,自己来捡一个便宜。可是现在那上官北捷不但没有损兵折将,反而平白无故的添上了夜狂澜的二十万大军。

这难道是老天在跟他开玩笑么?既然是要给他机会登上这帝王,难道要又立刻收回么?

青叶也有些怔住了,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与自己预料之中的偏离太远了,这一时间,自己倒是没有了对策。

月鸣此刻也不指望他了,只向逐花命令道:“你趁着现在上官北捷他们还没有回来,立刻给我去把那两个孩子捉回来了。”

如今自己也只有用这样的老手段,才能控制住上官北捷了,虽然是卑劣,不顾却是及其的有用。

逐花闻言,当即便带着追雁一同出城去了。

别苑之中,青沉满是担心的在厅里走来走去的,此刻天已经大亮了,那石凤亭估计已经开战了,只是不知道柳少初可是已经救到了陆尔雅,夜狂澜有没有用尔雅来威胁北捷?北捷有没有受到他的威胁?

这是自己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求起了佛。

小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直勾勾的盯着两个小主子,身旁他们被人突然又在劫走。

她这里还在担心中,突然觉得身后传来一阵陌生的脚步声,这一转身,便见两个陌上的男子走进屋子里来,外面的十几个丫头竟然已经叫他们给打晕了,小西顿时一大声叫起来,一面挡在两个孩子的面前。

她的易容术是不错,可是她的武功却是烂的不行。

此刻只得大声的喊道:“救命了救命了……”

追雁冷冷的看他一眼,当下手里的长剑就已经架上了她的脖子,“你再叫一声试试。”

逐花一面上前抱起意儿,这还没将铉哥儿也扯到怀里来,便被上只觉得手腕上一阵疼痛感觉,猛的一收回手,只得将意儿给抱好,退到一处去。

再说青沉听到小西的叫声,这才把东月的穴道解开来,二人一起转到房间赶来,便见门前东倒西歪的十几个丫头,这才到门口,便见逐花与追雁,一人把剑架在小西的脖子上,一个则是在抱两个孩子。

青沉这心里一着急,但是又害怕伤到孩子,便拔起头上的簪子,逐花的手腕打去。虽然不致死,却也能止住他。

追雁跟着逐花见此,他们已经捉到了一个孩子,所以便预备撤退,当即好、逐花先从窗扉里翻出去,追雁来断后,不想这才出了房间,便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俊美的男子,似乎专门在这里等他的一样。

笑出尘来的正是时候,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孩子,不由道:“就是有你们这些小人来助纣为虐,才越发叫他们得意得忘了形,如今看本道如何将你们给一一的收服了。”笑出尘说话间,那手里的拂尘突然收起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柄长剑。

逐花一手抱着意儿,一手扬起剑来,“臭道士,你不好好的在自己的道观里修自己的法,炼自己的丹,休来管这些凡尘俗事。若不然皇上下旨把你的道观给封了。”

笑出尘闻言,不由得哈哈的笑起来,“就你们的那些三流主子,也赶自称皇上,也不瞧瞧何来的紫龙之气。”笑出尘说着,一面耍起自己手里的剑来,戏出一阵好看的剑花来,便直接朝逐花一个回笼飞鸟式刺去。

逐花见这道士是不放自己这么走了,此刻也只好被迫出剑,只是这才跟他过了两招,便反应过来,这人难道是那江湖排行第二,仅仅是在上官北捷之下的笑出尘么?心里这么一想,也不敢在大意,只望着追雁能立刻出来帮自己一把,这心里也后悔此次来太过于轻率了,竟然没有想到此处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

他这里指望着追雁来助阵,追雁那里却是棋逢对手,一个东月便应付不过来,如今还有青沉,虽然她还没有出手,但她若是真的出手了,自己必死无疑。

青沉见这追雁的武功虽然厉害,但是这东月的也不差,此刻见东月一个人也能对付,便道:“留着活的,我去追逐花。”这一说着,纤影浅浅浮起,却是极快的速度飞到院子里,却见那笑出尘竟然在这里。

也不知道他一个修道之人,怎么管起这等俗事来了,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便直接旋过身影,翻到那逐花的头顶上去,反手一把将他怀里已经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的意儿抢了过去。

抱着孩子倩影便向后退去。

逐花见此,孩子已经被青沉抢回去了,在看这笑出尘一路逼紧,在这么下去的话,自己迟早是要死在他的手上的。

这个出家人,是杀生的。

从窗户里回望了一眼那屋子里,追雁那里竟然已经受了伤,看来如今这大难临头燕自飞,自己也顾不了他了,当下脚下生风,便匆匆的逃了。

那笑出尘也没有去追,想着留他回去报信也罢。而且那屋子里还有一个呢。这便把创收起来,朝青沉行了一个礼,一脸俊朗的笑道:“许久不见,公主容颜依旧,看来这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这三十年间里,是没有人能夺得去的了。”

青沉公主打量了他的那一身道袍,只道:“笑出尘,也亏你好意思穿着这身道袍出来,也不怕丢了道教的脸。”说罢,又道:“你来作甚?我这里可是没有你要的丹药。”

笑出尘郎朗一笑,“公主把贫道看做什么人了,这次贫道来是叫我家老爷安心的。”

闻言,青沉也不知道他口里的老爷是何人,便问道:“你卖身了?卖给谁家?”

“天家。”笑出尘笑道,也不恼他的这话。

青沉闻言,不禁顿住,片刻才是一脸的诧异?“赵家?赵翛怎么会买你呢?”方才他明明是对那逐花下重手了,显然是不可能听命与夜狂澜的,而且他怎么说也是这江湖上的人物,怎么可能说是去认一个叛臣做主呢?所以唯一的解释就只是赵家。不过以赵翛的性子,怎么可能说是收他在身边呢?

笑出尘呵呵一笑道:“难道赵家就剩下了他一个不是?”

“那是二王爷三王爷?还是浅羽?”青沉一连将这赵家还活着的人都给数了出来。虽然二王爷三王爷似乎没有这个本事把他收在身边,而浅羽虽然有,不过浅羽已经过上了他要的日子,怎么可能说是还来趟这浑水呢。

却见那笑出尘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只道:“当然,公主要是给香吻一个,贫道就告诉公主。”

青沉闻言,长袖一拂,带起一阵劲风,将那身后的半扇窗削下来,只往他飞去。“臭小子,你去死吧,竟敢还调戏起本公主来,也不怕搁着你的乳牙。”

那笑出尘手里拿着拂尘,一面躲着,一面笑道:“老的有滋味,越嚼越有味儿。”

青沉千娇百媚的一笑,“是么?那你去把我男人跟我儿子杀了,再来我跟前吧。”说罢,这便转身离开。

不想这笑出尘当即就愣住了,她说她的男人儿子,她不是一生未嫁么?那赵亦是这样跟他说的,而且还答应给他保媒,他这才勉为其难的认他做主的啊?可是现在青沉,不禁有些紧张的上前拦住她道:“公主,刚才说的可是真的?你不是一直没有……”

“不许未婚生子么?如今他们都在我的身边,我看你如何造次。”青沉瞪了他一眼,便朝小西带着铉哥儿的房间走去。

不过这笑出尘还是不死心,一面跟在后面,只道:“公主,你说的可是真的?贫道胆子小,可经不起你吓。”

青沉上下看了他一眼,“笑出尘,我的年纪是能当你的娘了。”

笑出尘闻言,便以为她是嫌弃自己的年纪小,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俩骗自己的,心里顿时便满是惊喜,只道:“贫道知道,只是贫道不在乎那些世俗的眼光,公主能给贫道一个机会么?”笑出尘满真诚的看着青沉,希望她能为自己而动容。

可是他显然是异想天开了。

青沉看了一眼怀中已经停止了哭声,一双眼睛落在笑出尘手里的那拂尘上的意儿,“这是我孙女儿。”

“公主别开玩笑了,这女娃分明是我们小姐家的孩子。”笑出尘笑道。

然青沉却迷茫了,他一会儿又说自己卖身给了天家,这会儿又说意儿是他们小姐家的,不过尔雅的父亲只是东洲刺史而已啊。他不会是卖身给了陆毅吧?

青沉这里与笑出尘说着话,却不知道此刻已经归来了,在中广核院门外的赵翛一脸嬉皮笑脸的等着看好戏,眼神在自己身边感觉气氛不大好的千堇尘身上与那笑出尘的身上来回的转动着。只是却不见这千堇尘有什么举动,等得他心急啊。

千堇尘看着那笑出尘,只差没有忍住一掌把他这么个小屁孩给拍飞开来。而且还在那里一口一个贫道的,难道他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么?

青沉又道:“还有,笑出尘,把你的这一身皮给刮下来,更别在本公主的面前一口一个贫道的,你也不嫌臊得慌。”一面说着,便又转身走向那院门去,只振声道“你们还要在那里站多久才?”

赵翛跟千堇尘相互的看了一眼,这才很是有默契的走进来。

然笑出尘竟然都没有发现那院门外有人,这一回头转身一看,却见这来人竟然是翛王爷,不过与他同行的那个人。带着一个白色的斗笠,自己一时间倒是辨别不出是谁来,但见他很是随意的把斗笠给摘下来,笑出尘这一看到那张脸,顿时就愣住了,上官北捷?他怎么在这里,不过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顿时这脑子里不禁满是疑问,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气质不是一样的,眼前的这个上官北捷全身上下少了上官北捷身上的那种霸气,不过却又多了几分温文尔雅。

千堇尘将斗笠摘下来,顺手交给那身旁跟过来的丫头,便淡漠一笑,迎上青沉,眼里却满是那种温柔缠绵的眼神,将她怀里的意儿给抱过来,看了一眼那打的噼里啪啦的房间,便问道:“谁的人来了?”

青沉向赵翛打了个招呼,便道:“夜狂澜身边的追雁,还有个逐花,他们竟然又来想打孩子的们主意。不过那逐花已经叫他给逃了,我带着意儿,也就没有去追。”一面又记起陆尔雅的事情问道:“尔雅呢?有没有事情?救到了么?你们怎么就回来了?难道那边的事情已经好了么?”

这也太快了,难道他们没等天亮便开展的么?

只听赵翛道:“那夜狂澜疯了,尔雅倒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有些伤心过度晕倒罢了,此刻北捷已经把她给带到那边的房间里休息着。”

“出了什么事情么?”青沉听陆尔雅晕倒了,便问道。

却见赵翛的脸色有些变得黯然起来,“少初死了。”

“死了?”青沉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着他的话,心里突然有些舍不得,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死了呢?

千堇尘只道:“他给尔雅挡了箭,刚好那三箭都射穿了他的心脏。”千堇尘说到此处,脸色也有些黯然失色起来。

青沉突然想起他临走时候说的那些话,这心里不禁顿时也十分的难过,问道:“现在他是尸体置放在什么地方?”

赵翛回道:“就在别苑里,不过青沉你现在还先不要去看的好,此刻他的大半张脸上满是血,等清洗过后在去看吧。”

那笑出尘听他这般说来,便才将金城里此刻的情况道出来,“翛王爷,贫道这才从金城里出来,那永平公府的月鸣公子现在已经登基为帝了。”

“你说什么?怎么着夜家的人都想上来坐坐这龙椅么?不过那月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在这个时候登上皇位。”赵翛闻言,便愤愤的骂道。

笑出尘这才道:“那夜文令极其的偏爱他,而且还偷偷的给了他十万的兵力,如今他的身边还有那青叶先生做军师。”笑出尘说着,便看向赵翛,又道:“那青叶先生正是当年的五王爷,先前他一直是在那夜狂澜身边辅佐的,可是不知道为何,他最后竟然去帮那月鸣,如今月鸣能登上帝位,他是功不可没的。”

“老五?”赵翛显然一点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一直在破坏赵家江山的人,竟然就是赵家的人,不过老五不是隐居了么?他如今这么会出来,而且还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怎么可以饶恕,自己这个做叔叔的,更是不能让他在任意妄为下去,当下给气的恨不得立刻就去教训他一顿。

然青沉那里却想起这笑出尘所卖身的主子是谁了,满脸的惊异道:“笑出尘,赵亦还活着?”

笑出尘一脸俊朗英泽的笑容,“不错,我家老爷现在安好,就在金城里,只是过分的担心小姐的安慰罢了。不过前日叫公主把小姐带到这里,实在是叫贫道好找,如今这小姐被绑去的事情,贫道都还没有敢去禀报老爷呢。”

众人有些愣住,这笑出尘口里说的这个小姐,一切的经历,怎么搭都跟陆尔雅的相同,而且青沉想起个你刚才笑出尘说意儿是他们小姐家的孩子,此刻有些不敢想象,陆尔雅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赵翛跟千堇尘也是一脸的茫然,却听笑出尘一脸惊异道:“难道小姐没有告诉你们她的身份么?”

“什么身份?”青沉问道。

笑出尘道:“小姐才是真正的公主,宫里的雪莲公主一直是假的,不过我们老爷却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这才知道小姐的身份,便出了九王爷被夜狂澜利用谋反的事情。前些时日里贫道一直跟着小姐,暗中保护,后来老爷实在是担心,便让贫道把她带去老爷的身边,不想神策将军那时候突然来把小姐带走了。不想这后面又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情,如今老爷正向这里赶过来与小姐正式相认呢。”

陆尔雅才是赵亦的那个最爱的女人的女儿,这算什么,那陆尔雅在东洲可是有父有母的,这怎么可能呢?不止是赵翛诧异住了。

连此刻进来听到笑出尘这些话的上官北捷也愣住了,自己怎么没有听尔雅说起,不不过转念一想,尔雅的这御林军的军令如何来的,她一直没有告诉自己原因,难道就是因为她的身份么?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难道是这心里没有接受过来么?还是她是不是有些记恨赵亦。

不过赵亦还活着,跟自己猜测的一样,作为一个帝王,他不可能那么弱,轻易的就这么死在了一场简单的宫变之中。只是他未免有些太过分来,竟然在这个时候才出来,难道之前他都一直在坐视看着众人为他的江山而拼死拼活的么?

而且还有少初,少初就这么死了,也许尔雅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更加的记恨他,他若是真的心疼尔雅,把尔雅当作自己的亲人的话,就不该隐匿着这么久,而且他作为天子,却对自己的江山不管不问,如今这笑出尘称他为老爷,可是这又能这么样,他的身份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他就是天子,大明的天子。

除非他真的死了,若不然他就有责任负责起自己的子民们,而不是任由自己这些不相干的人为他拼死累活的。

笑出尘见到上官北捷,自己猜测的果然没有错,他就是那夜在永平公府带走陆尔雅的褐瞳银发人。

不过他应该不是月族的人吧,难道是因为那蛊毒所致?不过此刻虽然是好奇,却也没有直接就问,而且是向他打了声招呼,寒暄问道:“神策将军,不想我们上次竟然是见过面的,不过哪时候不知道是是将军,竟然还差点动起手来。”

但此刻见他已经摘下了面具,然这张脸除了那一双褐色的瞳眸之外,跟着那个抱着他女儿的人一模一样,着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突然想起青沉说她有儿子有相公,而且还称这意儿是自己的孙女,此刻在看青沉跟着那个男人如此亲密的站在一起,不由得更是觉得恐怕自己的猜测真的对了。

不过这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始腐朽了,这会儿竟然才想起自己来,不是说那倾国的首辅大人千堇尘跟着赵翛的么?

这人不是跟着赵翛一起进来的么?他说不定就是千堇尘,不过他的这张脸,是上官北捷的大哥么?

但是,这上官南飞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此刻那东月走出房间来,将那追雁丢出来,只道:“主子,这追雁如何处理。”

上官北捷这才走上前去,但见他此刻受伤不轻,想那夜狂澜如今已经死了,他怎么都不在自己的主子身边呢。

这还没有问,赵翛便道:“北捷,那月鸣如今又当皇帝了,这追雁八成是已经投靠了他,他是跟着那个月鸣身边的逐花一起来的,如今那逐花已经逃了。”

上官北捷倒是没有什么诧异的,只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都一直在打自己身的人的主意。只道:“先关起来再说。”

一面便吩咐下人把这里打理好,又听说赵亦此刻正往这里赶,这里托青沉给自己看着孩子,想自己到底是他的臣子,而且不管怎么说,他是尔雅的父亲,自己不可能不理会吧。

赵翛也许久没有见到赵亦了,如今他这诈死的事情也实在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如今自己这里既然是遇见他了,就该好好的教训一番才是。

笑出尘自然是跟着二人一起到前面的大厅里等着,不过一面也希望赵亦来的话,能一下子见到陆尔雅,不过想她如今又还昏迷不醒的,若是赵亦来知道了她为何昏迷的话,势必会知道夜狂澜把她绑去的事情,心里不由来有些担忧,难免是要被责怪了。

这才到厅里等了不过多时,赵亦便就来了,上官北捷这还没有上去行礼,那赵翛就先劈头盖脸的给他骂起来。

只道:“赵亦,你作为一国之君,竟然这么没有担当,大明大难,你却独自躲起来,如今这事情眼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这才出来占着便宜,你说这有这脸么?”

赵翛这话才说完,笑出尘那里便给他辩解道:“翛王爷误会老爷了,老爷这些时日里来,也是在为了缺粮的事情四处的奔波,而且这一切的事情,从一开始老爷便知道是五王爷回来了,可是却不敢出来打草惊蛇。”

赵亦倒是一句话也没为自己说,只是低着头,似乎很是诚恳的接受了这赵翛的批判。

又听那笑出尘道:“我笑出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晓得什么是利民的事情,这些时日里来,我是留在金城,虽然不晓得老爷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不过他现在还是满身的伤。”

“是么?”这么说来,难道还是自己错怪了他?赵翛有些怀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这神色确实是不大精神,当即便抓起他的手腕来,试上那脉搏。

上官北捷见他如此较真,还真的是如今已经这把年纪了,也不便说个什么,只是道:“皇上既然是龙体欠安的话,那便早些去休息,微臣已经给皇上准备了下榻的地方。”

赵翛放下他的手腕,到底还是有些担心,虽然这赵亦的年纪与他差不多,不过他自己到底是长辈,还是关忧他的身体,“怎么伤的,竟然这么严重。

赵亦仍旧没说个什么,那笑出尘只道:“想必是那些山贼吧,虽然没有武功,不过皇上跟着赵公公俩人确实是对付不过他们来,只是为了他们抢去的那些粮食,也没法子,只得是硬拼。”那阵子暗卫也都派往了各方各界押着那些官员开仓放粮。

若不然那山高皇帝远的,即便是夜狂澜下了圣旨,不过却没有几个官员正经执行的,到底还是皇上派人去暗中的压着他们,他们这才放了。

“尔雅呢?”赵亦见就上官北捷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便问道。心里有几分担忧,害怕她不认自己这个父亲。

赵翛只道:“那柳家小侯爷为了救她,就死在了她的面前,如今她伤心过度,昏迷过去了还没醒过来呢。”

闻言,赵亦不禁满是担心,当下便道:“那她现在在哪里,我去看看。”

笑出尘松了一口气,幸亏他没问理由。

上官北捷原本是想拒绝的,不过才想起他是陆尔雅的亲生父亲,也没有个什么好忌讳的,这才请道:“那皇上随微臣来。”

这一路过了几个蜿蜒的长廊,便转进了一处幽径的小分院子,进去唯独见着两三个丫头,都是青沉身边原来的那些宫女。

她们都是见过赵亦的,此刻便也都行了礼,推门而入,便直接到那里间去,上官北捷也被他这么给甩在了身后。

赵亦只觉得这心里的担忧,就如当年接到她母亲来的第一封信之时,只是那时候他错了,他竟然去选择了这江山,而不是自己最爱最重要的人。

只是这才转进里间,看见了她的睡颜,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却移动不了身子了,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心里有一种甜的也是苦的东西在纠缠着。

上官北捷见他就这么站在离着陆尔雅躺着的床榻的三尺之外,不禁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赵亦脸上的笑容有些显得苍凉,似乎有些站不稳的伸手去扶着上官北捷,口气里满是担忧,“北捷,我突然有些担忧,尔雅他会不会恨我,恨我当年没有担当,为了这皇位而放弃了她的母亲。”

这个上官北捷真的不想打击他,但看陆尔雅先前一字不跟自己提这件事情的情况来看,心里定然是恨着他的,而且也不是那一般的恨。不过此刻也不好直接跟这么说,而且翛王爷也说他的身体如今不好,所以上官北捷便道:“怎么会呢,即便是有那么一定的误会,只要以后说开来了,应该也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来,想他是尔雅的相公,应该对尔雅很是了解的,便道:“不过若她真的因此而记恨我,北捷你要多劝劝她,如今你别看我那么多子女,可是没有几个不是算计着我的,只有尔雅,我知道她是不会向那些子女们一样,而且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哪怕是她要我的命,我也是愿意给她的。”

他说的这个,上官北捷倒是相信,想当初他那么对雪莲,不正是错把雪莲当作是陆尔雅了么,还因此连身边的御林军都派来暗杀陆尔雅。

不过要自己给他说情,自己倒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别因为这件事情而得罪了陆尔雅才是。就她的那性子,自己还真的说不准能完全的驾驭呢,所以还是别答应他的好,当下也只道:“我知道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忧这个事情,尔雅向来是个体贴的人,应该是会明白你当时的苦楚的。”

赵亦这跟他说着话,心里的紧张这才渐渐的缓解开来,才向那床沿靠去。

走到床边,只觉得她即便是这睡颜,也与她的母亲一个模样,可是自己竟然这么多年都没有看着她长大,定然是叫她受了不少的委屈吧,而且原先在永平公府的时候,听说总是叫那永平公府的妯娌姑娘们陷害。

这些说来都是自己的错,而且原来是自己还如此糊涂的因为雪莲而派人刺杀她,若不是那次皇宫里的相遇,自己说不定此刻还不知道她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突然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陆尔雅突然咳嗽起来,上官闻声,一脸的担惊受怕,走到她的身边去将她半扶起来,轻轻的给她顺着气。

赵亦看在眼里,也不禁觉得欣慰,即便是尔雅真的恨自己,可是她的身边有上官北捷这么一个体贴的人照顾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陆尔雅睁开眼里,朦朦胧胧的,只觉得自己又看见了柳少初,他那满身是血的向自己走过来,陆尔雅心里一疼,只觉得自己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忍不住开口唤道:“少初……”

上官北捷见她此刻那思绪还在先前发生的事情上面,不由得将她唤醒过来,“尔雅,尔雅!”

陆尔雅转身看着身后的上官北捷,不由得扑进他的怀中,哭了起来,“北捷,我刚刚看见少初了,他来了。”

上官北捷满是心疼的将她给搂着怀里,好生的安抚着,“尔雅,你做梦了。不要多想了,好好的休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忘记了腹里的孩子。”

陆尔雅这眼里似乎还能清楚的看见柳少初的模样,声音很是虚弱的问道:“少初呢?你送他回柳家了么?”

“没有,还在前面置放着。”上官北捷如今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柳昌侯呢。而且若是可以的话,他想把柳少初葬在这里。一面又朝那着急紧张的赵亦看去,也不知道陆尔雅到底是看见了他没有,还是故意假装没有看见,便道:“尔雅,皇上来看你了。”

陆尔雅先前倒是觉得这屋子里还有人,只是也没有那个精神去看,此刻听见上官北捷的话,这才转向他看去,似乎见到他死而复生,没有显得怎样的激动,更别提说是开心了,只听她冷冷的说道:“你果然没有死。”

赵亦满是愧疚的垂下头去,“尔雅我,我不是故意要骗大家的,只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尔雅打断道:“把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与我无关。”说罢,无力的靠在上官北捷的怀里,“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被下了逐客令不说,而且陆尔雅的这一番态度与这冷言冷语,就足够打击赵亦的了,不过似乎他的承受能力不错,还是因为早就知道陆尔雅对自己的态度,这是必定的,毕竟这以前的事情还都历历在目。

当下也只是道:“那你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先出去了。”一面又朝上官北捷叮嘱道:“北捷,尔雅就交给你了,剩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操心了,这是我跟五王爷的事情了。”

上官北捷点点头,“我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赵亦这才出了房间,陆尔雅便问道:“你都知道了?”

上官北捷自然明白她问的是个什么事情,便应道:“是啊,不过挺诧异的。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才是真公主。”

“真不真,假不假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稀罕他给的一切荣耀,自己我现在有的时候会想起我母亲来,她是多么的不值,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终日里郁郁寡欢,最后也逃不去那红颜薄命的事实,积郁而终。”陆尔雅说道,如今自己的灵魂已经跟这陆尔雅的身体完全的重合了,有的难免会替自己的母亲所不值。

这便是爱上天家人的悲哀与无奈。

天子不会为你真的拚弃后宫,独宠一人,不过即便是得到了这份独宠,那与之同时得到的还有那媚乱后宫的骂名。

若不然就是一辈子在一群嫔妃之间斗个你死我活的。

听罢,上官北捷便道:“既然是如此,你也没有什么好恨他的。别因为恨他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是他不帮赵亦的忙,只是这还当真无从劝说陆尔雅,而且现在又是那非常时期,所以自己还是三缄其口罢了。

“我恨他做什么,我还没有那闲工夫去恨他呢。”陆尔雅说道,一面又道:“对了,那夜狂澜死了,如今这天下也就太平了,若不然的话,我们回东洲吧。”

却听上官北捷道:“那个月鸣称帝了,而且他身边有个五王爷,皇上这些时日里不出声,就是在等五王爷现身,而且皇上这些时日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四处处理这缺粮的事情,而且如今还是满身的伤,翛王爷给他看了一下,似乎还不轻。”

“五王爷?”陆尔雅原本这心里是埋怨赵亦不负责任的,不过听到上官北捷的话,这才消去了恨他的心,一面也好奇,浅羽不就是五王爷么?难道浅羽也有野心。

上官北捷解释道:“这个五王爷是皇上的弟弟,当年最有机会能登上皇位的,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初他错失良机,这么多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皇上也一直暗中防着他,当初夜狂澜就是因为有他的辅佐,如今不知道那夜狂澜怎么冒犯了他,他就去帮月鸣,眼下月鸣为帝,他自封丞相大人。”

原来是这样一会事,难怪方才赵亦会说剩下来的事情是他跟五王爷之间的问题,不用上官北捷去管了,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上官北捷不是正好能去幽州,看看有什么法子,能番邦的事情和睦解决了。

不过想不到月鸣竟然有这样的野心,虽然惊异,不过此刻也没有在去多想了,只是觉得很是疲倦,这心里也总是想起柳少初的模样来,虽然自己不能在叫上官北捷担忧了,可是没有法子,自己不能不去想柳少初,毕竟自己跟着北捷欠他的恐怕不是用命就能偿还得了的。

可是陆尔雅不知道,真正的爱一个人对于柳少初来说,是不需要回报的,只要所爱之人永远的幸福,他便满意足了。

逐花仓惶的逃回金城里,这方匆匆的进了宫,便连忙直接到御书房里去禀明那别苑里的事情。

此刻月鸣跟青叶正在商量这他们如何灭上官北捷的大计,便有公公来报道:“皇上,丞相大人,逐花大人回来了,此刻正有事情要禀报呢。”

月鸣闻言,便连忙召逐花进来,想不到他这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这心里不禁满是高兴,如此一来,这也算是抓住了上官北捷的命脉,抓住了上上官北捷的命脉,这便等于有一般的胜利了。

青叶也非常的高兴,只觉得这运气好起来的时候,什么都挡不住。见逐花这一进来,便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逐花见他们这么高兴的神色,实在是有些不敢说。

见他不语,而且脸色也不怎么样的好,月鸣不禁有些担忧道:“怎么了?”

只听逐花回道:“皇上,请赐属下的罪吧!”主抓说着,一面跪了下来。

他的这话已经十分的明白了,青叶当即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质问道:“追雁不是跟着你一起去了么?怎么还给办砸了?”

逐花只回道:“那园子里暗藏着高手不说,幸得青沉公主没有出手,还有那道观里的笑出尘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来插上了一脚,如今追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笑出尘?”青叶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这笑出尘不好好的呆在自己的道观里修仙炼丹,他跑出来管这些闲事做什么?此刻不禁有些怀疑逐花的话道:“你确定是笑出尘?”

“自然是能确定,本来属下这已经捉到了一个孩子,可是后来却被笑出尘这么横加干涉的,才叫青沉公主抢回去了。”逐花现在想来,当时若不是笑出尘突然冒出来挡着自己的话,自己定然是能趁此把那女娃儿抢来的。

他这才说完,便又听见外面的公公进来禀报道:“皇上,方才这突然从天上降下一道,一道……”那公公实在是不敢在说出来,可是却又不得不说,此刻只将那手里的圣旨递上去。

青叶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一把将那圣旨接过来,一面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天上……”那公公颤抖着声音回道:“奴才刚刚才出去,便看见了这天上掉下一来一道圣旨。”自己在宫里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天降圣旨。

青叶跟着月鸣同时一惊,虽然知道不可能真的是天降下来的圣旨,不过却也诧异,到底是何人有这样高深的武功,竟然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在皇宫大院里自由的来去呢?

一面连忙将那所谓的圣旨打开来一看,却见是这并不是下给月鸣的,而是给青叶的。

只见上面的格式也不是圣旨之风,反倒是一封普通的信笺而已,只是用了龙黄色的金帛来写而已,而且还有那大明的传国玉玺大印。

第一行只道:吾御弟见信如吾。

下面便是正文:吾弟晋,为兄以为当年欠你,所以事事任尔,只是如今晋竟然不知道好歹,不顾天下的黎民百姓,挑起事端一番又一番,如今为兄为当今天子,为了自己的子民,便是如何欠你,也不能在纵容你如此下去,若不然百年之后你下地狱之时,终究是要怪为兄不曾警示与你。

此限晋一日之内带其党羽撤出皇宫,永消失与大明疆土之上,若不然见着诛之!

下方的玉玺之上,便是赵亦的亲笔提名:亦!

月鸣当下便惊住,满脸的大骇,只道:“皇上竟然还没有死?”一面又直勾勾的看着青叶,早知道他不是个平庸之辈,但是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当年文物双全的五王爷赵晋。

青叶此刻也有些诧异,他竟然还没有死,可是却这个时候才出来,分明就是在储蓄自己的力量等着给自己的最后一击口当即像是发疯了一般的狠狠将那圣旨给撕碎。

月鸣见此,便连忙道:“大人冷静些,那皇上已经死去了多时,而且当时大人不是也亲眼看见了么?也许这不过是旁人故意在装神弄鬼也说不定啊。”

那一夜,青叶确实是看着赵亦叫赵清打死了,所以才放心去了青沉那里的。不过此刻想来却有诸多的破绽,想那个同他们大明国姓的赵公公,他的武功向来不错,可是却就那么简单的死在了赵亦的面前,如今一想,还有赵亦,他难道真的有那么的笨么?

想来这心里不禁是阵阵后悔,只捂着自己的额头道:“不可能,那上面的字迹就是赵亦的,还有那传国玉玺也才是真的,当初那赵清用的,一直不过是个赝品而已。”不过自己也是在夜狂澜称帝之后,有一夜来宫里的时候偶尔发现的,不过当时想着这大明都已经灭亡了,便没有去理会。

此刻想来要是自己当时多分心的话,一定会发现些许的破绽。

月鸣闻言这心里不禁也有些着急起来,只差是没有忍住要骂他一句饭桶了,不过此刻他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也不能这么给得罪了,便道:“即便是真的那又怎么样,现在名义上朕才是皇上,而且现在已经不是大明的天下,而是大周了,谁认可他他这个前朝的皇帝呢,所以朕看眼下还想是先想个法子,趁大臣们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先秘密的把他杀了才是。”

刺杀?这说的倒是轻巧,可是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便道:“你的这个办法是好,却是行不通的,依我来看,那青殇不是还在这宫里的吗?”

闻言,月鸣心里一阵欢喜,问道:“大人的意思?”

“不错,只要这青殇在咱们的手里,就能威胁住倾国的皇帝,那倾国的皇室就他一个王爷,所以倾国未来的皇位非他莫属。”青叶瞬间转悲为喜,得意的说道,一面便欲吩咐人去请青殇过来,让他写一份书信与那倾国的皇帝,借兵六十万来对付赵亦跟着上官北捷,若不然的话……

然此时此刻,那皇城之外,但见青殇一脸的少年老成,远远地望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自己见证了三位皇帝登基,虽然每一位都非常的仓促,不过却还是有些纪念价值的,也算是没有白白的在里面住了这么久的时间。

身后的暗卫见他久久不移,便上前道:“殿下,走吧,属下已经打听到了眼下青沉公主他们的落脚之处。”

青殇回首一笑,“是么?”看来自己的这趟大明之行,倒是丰富多彩啊。一面上了那一辆外表看似毫不出色的马车。

说罢,这便就打发着逐花去请青殇。

半个时辰之后这逐花满脸惊恐的又匆匆的进来,着急的大喊道:“皇上,皇上,青殇殿下已经走了。”而且还在他的寝宫的墙壁上留下了谢谢招待的几个大字。

什么?不见了?青叶只觉得这不好的事情一波接一波的压过来,不禁有些恼怒道:“没用的东西,让我亲自去看看。”

青叶说着,这便当真去了青殇的寝宫,不过也是白跑了一趟。

逐花此最忧心的倒不是这天下,而且月鸣的安慰,只道:“皇上……”

月鸣突然自己果然不是这做天子的命,摆摆手,似乎有些虚脱的声音道:“别叫我皇上,还是叫我公子吧!”再叫下去折寿了。

逐花闻言,有些担心道:“公子,若不然,我们想法子逃了吧!”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这样的话,公子也能把那陆尔雅给忘掉。

月鸣此刻的心里倒是有这个打算,要是能带着陆尔雅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去,永远的过着那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那该多好,那样的话,就一定也不遗憾错失这天下了。

可是眼下就这么走了,他到底是有些不甘心,只道:“不行,现在已经当了半日的皇帝,逐花,我不甘心,在等等看,反正那赵晋他只要那些玉器,又不要这天下,如今就这么拱手送人,我实在是舍不得啊。”何况自己还有父亲的支持,也许父亲能帮他一把呢?

此时此刻的避暑山庄里头,那整个暗宫就要竣工了,现在就差那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除了监工的夜狂楷,便是他手下的那帮属下,其他的人,以及这整座山庄都将会被永远的埋葬在地底下面,永世不见光,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地下城,永远的守护这那座他们夜家埋在龙脉的底下暗宫。

羽冰夜仍旧被关押在那间满是水蛭的地下室里,心里苦笑,难道这夜家就一处地牢了么?还是这兄弟两人太有默契了,都把他关押在这个破地方,不过自己被关押便也罢了,这里的墙壁上还挂着自己的那些属下,这是第一次把他们喊来,便就这么倒霉的牵连了他们,方才这石壁震动了好一会儿,也许他们家的底下暗宫就要竣工了,不过这竣工也代表着他们即将跟着这座山庄一起永远的埋葬。

此刻不禁是满心的愧疚,只道:“跟着我这样的主子,算是你们的倒霉,还是我这个主子太愚蠢,竟然把你们害得跟我一起给永平公府的祖先陪葬了。”

那些属下知道自己的主子向来是个多疑之人,好不容易相信他们了,可是却头一次跟着主子做事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也算是他们的运气不好,便道:“主子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倒霉不倒霉的,如今能叫主子信任属下们,属下们就已经觉得很值得了,如今即便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了。”

羽冰夜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的这些属下竟然对自己这般的衷心,不得满脸的感动,心里却也是十分的后悔,只道:“若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该来找你们。”此刻他没有在自称本王,因为觉得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在他们的面前把自己当主子了。

又道:“若是真的死在了这里,来生我便与你们大家做那情同手足,同生共死的兄弟。在也不会像是从前那边的对你们有所猜忌了。”

“王爷!”那些属下听到了这样的话,心里不又来满是感动,只道:“王爷,放心,属下们定然能想出法子逃出去的。”不到那最后一刻,万不放弃。

羽冰夜只当这话是说来安慰的罢了,若是真的能逃出去的话,他们能等到现在么?在这里受着这水蛭吸血之痛么?

却听一个小个子的侍卫道:“王爷,您一定不认识小的,小的叫做地鼠仙,原本对王爷也算是死心了的,想着大家能在一起死了就死了罢,不过此刻听见了王爷的这番话,反倒是要感谢这月鸣把属下们跟着王爷关在一处,这也才听到王爷这样的肺腑之言。如今王爷放心,待小的先解开了这链子,立马就来救王爷。”

这号称地鼠仙的小个子说着,羽冰夜只见他的手脚突然变小,一直便得像是个孩子一般的大小,只见他从那墙上链子里滑落下来,但是却没有直接落到这泥地里,而是那身子陡然间的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像是个猴子一般的贴在那墙上,又像是壁虎一样的迅速爬到羽冰夜身边,将那锁着他两根肋骨的链子打开,还没等羽冰夜反应过来,便见他将头上的铁簪子拔下来,朝羽冰夜手上链子锁孔里一伸,那锁便打开来。

羽冰夜满脸的诧异,又是惊喜,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若不是自己的真心相待,恐怕今日真的是要死在此处了。

不过随之想起这山庄里这么多无辜的人,他们若是能快些,说不定能救出这里的人,便也来不及感谢,只道:“地鼠仙,你赶快把他们的锁都解开,我们若是能快些的话话,说不定能赶在他们的竣工之前,把那地下暗宫给炸了,把这里将要被一起陪葬的无辜百姓给救出去。”

那地鼠仙闻言,直觉得自己没有白救主子,此刻他真的改变了,这心里想着的不止是那如何抢夺到更多非的权力,而终于知道助人为人之本了,这心中不禁也满是欣慰,只道:“好,王爷尽管放心。”

这地鼠仙说话间,便已经打开了五六个人手脚上的链子。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大家便也都下来,齐齐的上了楼梯,一面撕扯着身上的水蛭,那羽冰夜还记得上一次那夜子轩带自己去厨房的路,便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待我去拿些盐过来,若不然这水蛭是难以扒下来的。”这说话间,便先出了这房间,却不见外面有半个侍卫,这一路忍着那水蛭在身上吸附的痛意,到了厨房里,也没有先顾着自己的身上的水蛭,便又往回赶去,这仍旧是不见半个人影,想必这些人都叫夜狂楷给赶到了那地下暗宫的出口处,等着一会儿竣工的吉时,把他们赶紧去呢。

回到小屋子,但见自己的那些属下也都还在,一面喊着他们出来,一面将盐分发下去,只道:“这院子里此刻已经没有了人,估计都已经被赶到地宫的入口处了,现在时间紧迫,大家恐怕是来不及顾这身上的伤了,把水蛭化了。若是愿意的话,就都跟着我过去。”

羽冰夜说着,也没等众人回答,便一脸沉重道:“我不勉强大家,如今这时间我怕不够,也许救得了那些人,我们便会被锁进里面,所以大家想清楚了的,在与我来。”羽冰夜将身上的水蛭身上都洒了盐,看着那些水蛭都迅速的化成一团乌色烂泥,便转身朝那地下暗宫的入口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死里逃生,便又要去冒险一次,只是却没有一个犹豫的人,都道:“王爷,属下们虽然不敢高攀,可是王爷方才说过,若是有来生便与大家做这生死兄弟,可是依属下们现在看来,属下们与王爷已经算是这生死兄弟了,而且王爷此大义的举动,属下们便是死,也愿意。”

羽冰夜生生的顿住了脚步,自己差点就错过了这么多好的兄弟,像是沉默了许久,这才转过身道:“我羽冰夜向天发誓,若是今日真的好运气,能全身而退的话,定然与大家结拜为生死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负了诸位的话,就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有您的这番话,属下们今日就算是死了的话,也值得了。”那几十个属下齐刷刷的跪下来。

羽冰夜见此,如果自己错过了爱情,那却没有错过这兄弟之情,只道:“大家快起来,走吧!”

一行人这浩浩荡荡的朝那地下暗宫而去。

远远的便听见一阵阵的哭天喊地,也是,有许多的人都是近来才叫他们给用那骗长工的方法给骗进来的,此刻估计才知道是给陪葬的,这如何能接受过来呢?

此刻大家都藏着这暗处,羽冰夜见此,便道:“地鼠仙你带着几个人去找找,他们这修筑地下暗宫,定然是要用炸药的,你去找找,一会儿用来把这底下暗宫直接炸了,免得他们在想着害人。”

地鼠仙听罢,便喊了五六个人跟着自己,一路像他们的仓库潜去。

此刻夜狂楷满脸激动的看着即将要竣工的底下暗宫,一面吩咐自己的那些属下将这一千多名所用来陪葬的男女老少看押好,等着那令人激动,然后将他们都给赶紧去,死了之后就能好好的继续服侍夜家的人了。

此时此刻这一千多人里,除了那些从来都是在这里的长大的一两百人知道自己终究是要给夜家的祖宗陪葬,所以一直以来,都已一种淡然的心来面对,而且剩下来的也只有些老弱残病了,那但凡是有些本事的,都混到了外面去伺候了,没有出息的便只有是认命了。

可是此刻听见这些这阵子才给招收进来的丫头小厮们的哭声,心里不禁也变得不安起来,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凭何要为一个死去了多年的人陪葬呢,这心里的不甘油然而生,恨不得大家反了,难道还对付不了这两百个侍卫么?

虽然他们有武功,可是他们人多势众,一人给他们一拳,也能把他们给打趴下了。

此刻见他们不过是两百来人的侍卫而已,那羽冰夜见此,便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想法子混到里面去,看能否煽动他们,我去把这夜狂楷拿住。”

身边的人闻言,当即便点点头,大家便趁着那些侍卫不注意,混了进去。

那人群里哭声喊声一片的,不知道是谁,大喊着一声,“大家难道真的愿意就这么死了么?想我们进来是给他们当长工的,是签了卖身契,但不是卖命给他们,所以他们是没有权力来定我们大家的生死的,更别说是让我们给一个死去了多年的人来陪葬。”

那人的话一出,便有许多的人跟着喊起来,有的更是喊道:“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大家岂能被他们所死押住,平白无故的给他们家来陪葬呢?”

夜狂楷闻言,只吩咐身边的侍卫道:“看看是那些人胆敢带头煽动,你们去把他们先杀了扔进去。”身边原本是负责保护他的三四个侍卫闻言,便朝那带头喊的人而去。

不想那人群里的人正巴不得他们走进去,正好动手。

虽然说是要鲜活的人进去陪葬才好,可是此刻若是真的把他们留着,生出个什么事端来,虽然是闹不翻天去,但是怕误了吉时。

羽冰夜见他身边那保护人也都叫他这个蠢蛋给喊开了,不禁觉得他这是自找死路,当即一个飞身过去,一把将他给抓住,一把匕首悬着他的喉咙口,只道大声的喊道:“大家都住手。若是在胆敢动一分,本王就将你们的主子掐死。”

夜狂楷突然叫这羽冰夜控制住,一时间不由得满是后悔,自己竟然是便这羽冰夜他们给忘记了,此刻见他都已经逃了出来,那他的那些属下应该也在一起才是,方放映过来,那里面煽动人心的,估计就是他们的人,此刻见他用自己来威胁他们,不禁道:“大家别管我,竣工要紧,别误了这时辰。”若是误了时辰的话,就有伤夜家的龙脉了,自己虽然是怕死,可是却也不能因此而影响了后辈子孙。

羽冰夜冷笑一声,悬在他喉咙间的匕首不禁是划进了他的皮肤里,“你想死,不过你也不能这么着急,我定然是会成全你的,让你下去陪你们夜家的祖先。”

夜狂楷只觉得喉咙上一阵寒凉,只道“羽冰夜,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羽冰夜这还没有开口,便见地鼠仙等人拿着炸药过来,只道:“王爷,那入口处我等已经把炸药放好了,此刻就等着这些人撤离,咱们就点火。”

夜狂楷闻言,这才真的着急起来,顿时便没有了先前的气概,只道:“羽冰夜,我求你,这是我毕生的心血,是我夜家的一切,求你千万别炸。”一面说着,又满是卑微的说道:“你要什么,我夜家都能给你,只要你别炸,你说你要什么?”

羽冰夜哈哈哈一笑,“本王什么也不要,何况你夜家的东西本王还嫌脏呢。”一面吩咐着地鼠仙等人道:“先把人和那些工匠疏散开,若是可以的话,就把他们给送到地面上去。”

地鼠仙等人闻言,见羽冰夜没有被这夜狂楷所诱惑住,便觉得自己方才没有白救他,而用一次缩骨功,因此断去十年的寿命,如今觉得值了。

当下那人群里已经在开始集体的揍那些侍卫了,大家齐心合力,众志成城,当下在羽冰夜的召领之下,大家便都纷纷的朝那上地面的机关入口而去。

时间过得似乎很快,也很慢,待这里的人大都走完了,便见那夜狂楷竟然一脸的哀鸣,也不用羽冰夜在挟着他了,直接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口里只喃喃的念道:“我是夜家的罪人啊,我坏了夜家的龙脉,我是夜家的罪人。

地鼠仙等人上来,见他这个模样,便没有了一丝的担忧只道:“王爷,咱们走吧,那火药已经准备好了,等咱们进来那上地面的机关就点燃。”

羽冰夜闻言,点了点头,但见此刻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力气来捣乱,便点点头,与地鼠仙等人一同进了通道,这便将机关启动,待上到地面,但见几乎所有的人都还在这里,见着他们来,便都磕头谢道:“多谢定南王,多谢定南王。”

随着这一千人与那些工匠的感谢呼声,只听轰隆隆的一阵震天响。便见他们身后的大山向下面啊塌了下去,顿时大家一阵惊恐,但看那大山从先前剧烈的下降,慢慢的缓了下来,一直与这地面平齐。

“想不到永平公府的龙脉,竟然就是在这山下。“羽冰夜唏嘘一声,误打误撞的,不想竟然就把这夜家给毁了,当即便朝地鼠仙等人屈膝一跪,只道:“我羽冰夜原来是白活了,只晓得争名夺利,如今因为诸位,才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从今以后,我羽冰夜若是在贪图那富贵荣华,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话,各位兄弟不必客气,只管将我羽冰夜诛灭了。”

地鼠仙等人连忙把他给扶起来,“王爷这是什么话,今日若不是王爷,我们哪里能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一面又提醒羽冰夜道:“王爷先前吩咐属下们来,不是要救人的么?如今咱们还是赶快去救人吧。”

经他们这么一提醒,羽冰夜方记起陆尔雅的事情来,便率众向金城内赶去。

永平公府里,此刻众人才得知那夜狂澜一件死了的事情,柳月新哭得快断了气去,幸得那念桃跟着闻杏高嬷嬷在身边给劝说着,这才缓过气来。

然那夜文令等人倒是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这夜狂澜向来很是狂傲,反正如今这帝位之上坐着的还是他们叶家的人,而且这月鸣显然比夜狂澜好控制得多,等这天下稳定了下来,他们三兄弟便可以把月鸣手里的大权一分三份,各自管着一处。

而且现在那地下暗宫已经过了竣工的吉时,也许今天下午狂楷就回来了,如此的话,夜家的龙脉便也锁定好了,以后这天下便是叶家的了,永世不变。

不过这还没有得意好,逐花便来了。

夜文令见此,不禁高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么?”

逐花一脸的沮丧,与他们那兴高采烈的表情实在是不相符合,只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文令见他的这表情,又听到他这样无头无脑的话,脸上的笑容便僵硬住。

逐花只道:“公子让属下来问问,老爷们还有什么底牌么?”

“怎么了?如今不就是一个上官北捷么?瞧他的这个熊样,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夜文远只道。

逐花看了一眼夜文远,只道:“大老爷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如今公子要面对的不止是神策将军,而且还有那大明前皇上。”

闻言,夜文令不禁道:“赵清不是已经疯了么?”

却听逐花道:“是赵亦,他一直活着,一直在暗中看大家斗得死去活来的,如今他这才出现,而且那青叶先生,竟然是当年的五王爷赵晋,公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在说那上官北捷的身份是那倾国首辅大人千堇尘之子,而且青沉公主又是他的母亲,如今他的身边除了他们二人,还有翛王爷笑出尘等人,而且那青殇竟然也已经去投靠他们去了,如今那皇宫,反倒是成了一道牢笼而已。”

一连几个天大的消息,一时间叫夜文令等人当即便怔住了,怎么会这个样子?

许久才反应过来看着逐花问道:“那青叶先生是个什么反应?他可是有个什么对策?”

逐花回道“属下这来的时候,才见他一个人坐在那大殿之上,倒是有些坐以待毙的模样。”如今恐怕青叶也认命了,他永远也无法超越赵亦。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夜家的龙脉已经定下来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什么变动呢?”夜文远看现在的时辰,那竣工的吉时已经过来,没有理由这江山还浮动啊?除非……但是这绝对不可能。

夜狂楷是做事情想来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说是会误了吉时呢?

所谓就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只见一个管事的急急匆匆的,连着门也没有敲,便闯进来一脸惊恐道:“老爷,老爷。”

“叫什么叫?”那夜文令此刻正是烦着,不由得朝那管事的大吼过去。

此事事关重大,那管事的也顾不了许多,一面喘着气,一面只道:“老爷,方才小的这才出门,便见那在山庄里的工匠们竟然都已经回家来了。”

此话一出,那夜文令便一时间接受不足,摔倒在地上,逐花连忙将他扶起来,一面安慰道:“老爷……”

那工匠们怎么会回来了呢?按道理,这竣工了,他们也要被埋在里面才是,可是怎么会?夜文远一把抓过那管事的,凶神恶煞的,像是这个管事把那些工匠给方出来的一样,只道:“你说什么?放什么狗屁,是不是眼睛花了。”说着,又踢了那管事的一脚。

口里虽然是骂着,可是这心里却已经乱作一团了,那夜文宇由始自终都没开口说句话,只是此刻终于有了些反应,傻傻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木木的喃喃念道:“龙脉果然叫人毁了。”

夜文令想来,那柳少初已经死了,自然不可能是他,而且青殇如今才从宫里出来,也不可能是青殇,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上官北捷身边的风云,不过这风云又都在战场之上。

难道是羽冰夜?但是不可能,也许他们早就叫那些水蛭吸成了一具干尸。

逐花他们一个的像是顿时间失去了生气一样,看来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自己还是早些回那皇宫里,劝说公子早些随自己远走高飞吧。

于是告辞道:“老爷们保重,属下这便先去宫里将事情给公子禀报了,看看公子还有吧什么法子。”

夜文令此刻只希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便道:“也好,如今我们就都指望他那里了。”

逐花心里只道:“公子指望他们,他们反倒指望起公子来了,若是知道自己要把公子带着远走高飞,那还得了。”当下这面上便也只是规矩的应了声,便就回宫去了。

这回到皇宫里头去,便直接到那寝宫里去,但见月鸣端坐在那龙案之前,手里的正执笔画着一幅仕女扑蝶图,但见那上面的女人正是上官北捷,见此,那心里难免是有些嫉妒,可是却终究没有表现出来,只道:“公子,夜家恐怕就此完了。”

月鸣虽然知道夜文令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利用了的,可是此刻听见了逐花的话,手不禁抖了一下,而且他的这幅画也正是最后一笔,不想却在这最后一笔给画错了,当即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只将那笔扔到地上,“他们如何说的?”

逐花见此,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只道:“夜家的龙脉被毁,已经注定了一切的终果,如今四面楚歌,公子,我们走吧!”

月鸣突然幽幽的笑起来,一脸的凄凉,看得逐花的心里满是难受,不禁上前去把他给扶住,“公子,你不用担心,只要属下在,定然会保护你的一生,不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逐花,你一个人走吧,若是带着我的话,不过是你的累赘罢了。你自开始服侍我,便待我是一心一意的,如今大难临头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连累你呢?”月鸣笑道,虽然逐花的这些话听起来,叫人心里的满是暖暖的。

听到他这样的话,逐花当即愣住,有些不受控制的将月鸣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公子,属下怎么能弃你不顾呢?若是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逐花。”也许,他对月鸣的不止是这知遇之恩,还有着另外超出了友谊的感情。

此刻只觉得将他抱在怀里,突然觉得什么都不用在乎了,只要他能好好的,自己即便是死,又有什么呢?只道:“公子,你随属下走吧,属下会一辈子照侍候你的。”

月鸣虽然觉得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确实是不怎么的好,不过此刻的自己却真的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当下也只是任由逐花抱住。

良久,才道:“逐花,我们走吧,不过我想在这走之前,看尔雅一眼,我不甘心,你知道么?”

逐花点点头,他明白,不过只要公子愿意跟自己走,不管他要自己做个什么,自己也都愿意,便道:“好,那公子可是有什么要收拾的,收拾好了咱们便走吧。”

月鸣离开他温暖的怀抱,看了一眼这尊贵繁华的所有,这些都不是自己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就像是陆尔雅一样,因为自己从来都是卑微的。“走吧,怎么样的来,便怎么样的出去。”

二人此刻到底是逃命,所以便也按着那偏僻的小道走。

上书房里,赵晋也没有在做什么挣扎了,似乎是认命了,可是却又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然每一次都输给了赵亦。

而且这一次不止是在兵力之上自己输给了他,却在精神上也输给了他,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都比他强,可是却还是输给了他。

不甘心,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谁来告诉他呢?自己现在难得能跟他像是小的时候那样,一对一的比试么?

从怀里拿出那件消失了多年的玉器,眼看自己就要达到目的了,可是这如今,却什么都没有了,不止是因为赵亦还活着,而且上官北捷那里的强悍自己也无法来相比,月鸣的手里不过是十万的兵力,加上这皇宫里那夜狂澜原本留下来的五万,也不过是十五万而已,怎么过跟他们来抗衡。

且不说青沉跟着千堇尘不会坐视不管,还有个翛王叔。

如今自己身处之境,便是前有狼后有虎,都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这么一来,自己身处与绝境,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与其是等着仍任人宰割的话,倒不如自行了断的好,当下只见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玉颈瓶子,看了一会儿,便直接倒进喉咙里,当下脸突然扭曲起来,弯曲着腰摔倒在地上,口里这才潺潺的流出一道黑色的血液。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大门突然被推开,但见那门前拉出一个长长的身影,慢慢的朝赵晋的尸体走过来,慢慢的走着,似乎每走一步,要让他下多大的决心似的。

直到走近了他的尸体旁,这便才蹲下来,显得特别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其实不用真的死,即便是去找个替身来,我也不会在花精力去寻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这个兄长当真是那么的无情无义么,会置你于死地么?为什么从那次之后,你就不在相信我看呢?”

一面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帕子来,将赵晋嘴角的血液给擦去,这才站起身来,朝那殿外的人吩咐道:“来人,将五王爷厚葬。”

只见赵公公走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太监,将赵晋给抬了出去,笑出尘随之进来,禀道:“皇上,夜家的事情,怎么处理,那月鸣已经跑了。”

赵亦此刻已经恢复过来,一身的帝王风范,只道:“立刻去派人追拿归案,出尘你亲自带人去永平公府抄家,但凡是夜家的人,一个不能留。”

笑出尘领旨退下去,这便带着人去永平公府抄家。

陆尔雅此刻坐在那柳少初的尸体之前,亲自将脸上的血液都已经给擦干净了,此刻真痴痴的坐在他的尸体前。

青殇站在她的后面,只道:“表嫂,你节哀吧,若是柳大哥在天上看到你这副样子的话,一定会难过的。”

青殇来到这里,见过了青沉公主跟着千堇尘之后,便就第一时间里来看柳少初,他值得自己敬重,这样一个真正懂得爱的人,是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不必上官北捷差半分。

陆尔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要怎么样才好,也许那柳昌侯家里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了,此时此刻也许正等着见柳少初呢。

上官北捷进来,将陆尔雅扶起来,只道:“尔雅,一切都已经准备好来了,我们送少初回家吧。”

陆尔雅站起来点点头。

风云带着人进来,抬着一副刚刚从那下面的冰室里打造好的冰棺,将柳少初装进里面,抬上了马车,这绑好了,便启程去金城。

这才走过没有多大一会儿,那逐花便带着月鸣来了,只将月鸣安排在这别苑之外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查看,不想这才进去就听到了丫头们说陆尔雅跟着上官北捷送柳少初的尸体会柳昌侯府邸了。

这便转身出了别苑,却见月鸣此刻已经叫官兵给围住了,当下心里一着急,也顾及不了什么,便冲进去一把将月鸣保护在怀里,一面安慰着似乎已经受到了惊吓的月鸣道:“公子不必担忧,属下说过,只要有属下在,便不会让公子受到半分的伤害的。”

月鸣咬着牙,只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心里多是愧疚,只道:“逐花,你自己走吧,不要在管我了,若不然那别苑里的人出来,你再想走就难了。”

“公子,我说过,我要一生一世保护你,除非我死了,若不然决定不会让人伤害你半分的。”逐花一面挡在月鸣的面前,一面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外面的刀剑声音,把别苑的人引了出来,东月一见着逐花,便认出了他,当下二话不说便像他把剑而去。

东月的人品是不好,不过武功不错,这逐花显然不是他的对手,这会儿只顾得上挡他的刻,月鸣那里便顾不过来,待他抽出空来,月鸣哪里已经受了重伤,叫那些官兵给团团围住了。

当下一紧张,便受了东月的一剑,只是却没有发现有丝毫的疼痛感觉,只觉这心里在痛,因为看见那月鸣的一身白衫,此刻已经叫那血给染得犹如曼殊华沙一样妖艳的红了。

也顾及不了身上的伤,便发了疯的一样把那些官兵一个个乱无章法的挥着剑去。

那些官兵似乎也给他的这气势给吓住了,当下便也都愣住了。

逐花终于靠近了月鸣,满是心疼怜惜的把他给抱在怀里,看着这四周包围着的官兵,还有那东月,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当即一把横抱着月鸣,这便用轻功逃出了包围圈子。

东月最先反映过来,脚下一点,便腾起身子来,犹如大鹏之势的追去。

逐花此刻似乎因为想要早点脱离他们的追捕,而能早点救月鸣,似乎被激发出了所有的潜能,轻功的速度似乎也已经突破极限,竟然将东月甩在了后面。

只是在那岔路口边,却不知要走那一条道的好。

看着那左边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反正只觉得幽静了许多,便像此处而去。

大约逃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尽头。

此刻他们的身后,便是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天,可曾有眼?难道真的要把他们给逼到绝路上去么?

逐花愣住了,在看怀里的月鸣,面色苍白得没有了一丝的血色,当即便吓住了,只唤道:“公子,公子……”

月鸣只是感觉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变得轻起来,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东洲的家里,陆尔雅正在他家的院子里摘着李子,还有夜婳她们也在,大家又一起吃饭,突然听见有人叫他,这才睁开眼睛来,却见眼前的人不是陆尔雅,而是逐花,这才反映过来,方才自己那是在做梦,费力的张口应道:“逐花……怎么了?”

逐花见他醒过来,突然开心起来,笑道:“公子没有事情就好,没有事情就好。”

月鸣笑了笑,看见眼前的逐花,突然间就变成了陆尔雅的脸,一时间看着这张脸,笑得极为温柔,慢慢的扬起手,轻轻抚上了那清丽绝俗的容颜,张口似乎要唤着对方的名字,却迟迟的吐不出一个字来。然那心中却是已经喊了千百遍:“尔雅,尔雅……”

逐花有些失色的愣住,公子这温柔的眼神是对着自己的吗?有些失去控制的一把握住了月鸣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是那样的幸福,等着他唤自己的名字。

可是等到的不过是温柔的笑容一直成了月鸣的最后表情,半张着口,却始终没有叫出自己的名字来。只觉得自己握着的手突然像是断线了的风筝一般,那样绝情的从自己的手心滑落,然后垂直。

逐花全身一软,似乎这失去了灵魂的不是月鸣,而且他自己,抱着月鸣的尸体,双膝无奈的跪了下来,仰着头朝那阴弥的天空大喊几声,悬岩两边的飞鸟从那枯枝败叶里给吓出来,只听阵阵的翅膀扑哧声音。

东月自然是最先追上来的,然那些听到逐花的声音之后,才赶过来的官兵见此,不由得都齐刷刷的愣住了。

只见此刻的逐花,与先前可以说是判若两日人,但见他的一头原本紧紧高束着的发丝此刻已经完全的垂了下来,而且竟然大部分的青丝已经开始变成了霜白。

他满脸凄厉的笑容,看得众人满身的寒意。

逐花站起身子来,由始至终那怀里抱着的尸体都没有放开半分,一直是紧紧的抱着,似乎那是自己的心脏一般。

众人见他站起来,便也都一步步的逼近。

回头来了一眼那身后布满了云烟的悬崖,生既然不能同枕,那老天爷就准许他们死能同穴吧。

决绝的转身,似乎身后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存在一样,自己走自己的,一步一步,靠近了那悬崖的边缘。

没有一丝的疑虑,是那样决绝的跳下去,月鸣被血染红了的衣衫,成为了那风里最后的一道风景。

东月难免有些愣住,见过感情好的,但是没见过感情这样好得不一般的主仆,叹了一声,便收着自己的创回了别苑。

众位官兵看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这一掉下去,不被摔成粉身碎骨才怪,当下便也回去复命了。

宫少穹跟着悟空大师一直在这城门口等着,一直见到那马车来,这才便迎上去,脚步显得十分的沉重,走上前去,上官北捷这便下了马车,三人相见,却不知道该说个什么。

上官北捷指了指后面那辆马车上用黑色的绫子盖着的一冰棺,“少初就在里面。”

宫少穹长长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进去。

悟空低叹了一句“阿弥陀佛”,这便也走了过去,揭开那黑色的绫子,只见那里面躺着的人,脸上少去了他一贯的嬉皮笑脸,已经没有了那风流翩翩的柳家小侯爷,此刻有的不过是一脸挂着淡淡笑容,平静孤独躺在那冰棺里的人;柳少初,那个深爱着陆尔雅的柳少初。

“少初……”宫少穹终究是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句,明明知道他听不见自己说话,可是却还道:“少初,你醒来吧,我以后给你介很多的世家小姐,以后你来我的客栈里我不收你的银子了,而且夕照楼里的四楼三楼,永远给里留着一套房间,只要你醒过来,我的金山银山分你一半,可好?你倒是说句话呀,这要倒是不要?”

悟空是出家人,理应来说是那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可是此刻见看见了柳少初的尸体,不禁也动起了这凡人的贪嗔痴苦,口里这个时候在也无法淡定的念着阿弥陀佛了,只道:“少初,你难道真的就这么便宜了少穹么?现在他都给你开了这样的好条件,这不是我们原来最想的么?虽然那夕照楼我是没有去过,不过你不是说很好么?就是太贵了,现在少穹给你免费了,只要你醒过来,醒过来,就是你的。”

陆尔雅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马车来的,默默的站在他们的身后,听见两人的话,顿时便跪他们的身前,“你们骂我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少初就不会死。”

上官北捷一惊,只与她同跪在二人的面前,只道:“不,这是我的错,总是没有保护好尔雅,才连累了少初,这要骂就骂我。”

宫少穹跟悟空陡然转过身来,见他们夫妻两人就这么跪在地上,便连忙将他们给扶起来,只听宫少穹道:“你们这不是故意要陷害我们被少初半夜来骂我们么?”

悟空也道:“是啊,你们这是故意要陷害我们么?”少初是个什么性子他们还不知道么?即便是这么死了,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去死的,不要说是少初,即便是自己的话,自己也可以毫无怨言的为他们去死,不为别的,只为他们是那生死兄弟。

陆尔雅咬着牙,原本是不想用流泪的方式来祭奠柳少初的,可是她没有办法,这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突然那上官北捷一脸的紧张,只道:“你们可是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原本大家是没听见的,可是这么一听见他说,似乎都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是很大,也很容易叫人给忽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不像是普通的敲击木质或是铁质的东西说发出来的声音,而且有些沉闷。

陆尔雅心里顿时有些害怕,也有些异想天开,只道:“好像是这冰棺里发出来的?”这不会是诈尸了吧?还是少初并没有死?可是自己在他的尸体边上守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他又半分的气啊。

三人闻言,顿时那脸上都满是惊诧,陆尔雅这么一说,似乎这声音真的是冰棺里发出来的。

不过三人却是愣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似乎怕这么一动,那声音就会消失一样。

陆尔雅推了推上官北捷,“北捷北捷,你去看看。”

上官北捷吞了一下口水,这才把那黑色的绫子全部掀开,只见那模模糊糊的看见那冰棺里的柳少初,竟然睁大着一双眼睛,口里不知道在说个什么,那苍白的唇却轻轻的蠕动着。

上官北捷见此,充满了兴奋激动的声音大喊道:“少初,少初还活着。”

众人也都围上来一看,一面七手八脚的把那冰棺的盖子撬开,上官北捷跟宫少穹便连忙站上马车,把柳少初给扶着出来。

柳少初冻得给直发颤,抖着牙关,那虚弱的声音只恨恨道:“是谁提议把我放在那里头?把我给冻死了,敲了这么久也没有个人听见,还是尔雅跟我心心相印,能听出那是我敲的。”这说着,咳嗽了两声,也不管大家诧异的目光,便转向宫少穹道:“刚才说的话,你最好别给我忘记了。特别是你说你的金山分我一半。”

宫少穹顿时有一种被人刮去身上的肉的感觉,很想把柳少初给塞回那冰棺里去,只是却想到他身上的伤,这才将自己的这个念头打消,只道:“刚才我什么也没有说,不相信的话,你去问他们,真的。”宫少穹说着,一面朝众人挤眉弄眼的。

上官北捷不禁笑道:“少穹,别挤了,你的眼睛本来就有些斗鸡眼,如今这再挤,以后定然真是要娶你家的娇娇表妹。”

陆尔雅闻言,不由得失笑,那个娇娇自己此刻还能记起她来,而且这上官北捷向来是不曾取笑旁人的,如今这会儿却开起了宫少穹的玩笑来,可见他此刻是多么的高兴。

然此刻那悟空仍旧没有淡定下来,而且是朝西方的方向念着他的阿弥陀佛。

将柳少初送进了马车里,这便朝柳昌侯府邸而去,宫少穹则去那院子里接文大夫给柳少初看伤口。

柳昌侯府邸,此刻消失了几日的夜子轩带着向官便在他们家的大厅里,一身的破烂,若是他没有说话,那柳昌侯硬是没有认出他来。

知道前几日里他被永平公府里的人通缉,不过却没有被找到,如今见他送回来的包袱,不禁满是感谢之意,;连忙给他们俩上饭来。

向官跟夜子轩也不客气,当即连那手也没有洗,就开始吃起饭来。

柳昌侯只觉得他们夜家果然是祖上积德,能生出夜子轩这样的奇葩来,一面不禁满是心疼,想着把他收为自己的义子,想如今少初已经没有了,自己终究是要个人来养老送终的,只道:“慢点慢点吃,吃完来还有呢?”

此刻那柳昌侯夫人见此,原本她已经发誓了,只要是夜家的人她都恨,可是此刻看见夜子轩这个样子,便也不恨他了,只道:“可怜的孩子,你们慢点吃,没有了就在叫厨房里给做出来。”

这吃完了之后,这夜子轩才向他们磕头道:“小侄在这里为夜家给柳家造成的伤害道歉,虽然知道如今说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子轩是真诚的。”

向官也跟着自己家的公子一起跪在一处跟着磕头道。

柳昌侯夫人见此,连忙将他给扶起来,“你是你,他们是他们,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快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这几日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过出来的,一个贵公子,却流落成这个样子。”

夜子轩只是苦苦的笑了笑,并没有说半句这几日的事情,倒是向官向来口快,只道:“我们那日逃出了府里,因为害怕被抓到,就办成乞丐,可是不想这当乞丐也是有规矩的,没有地盘要饭,晚上也没有个歇息的地方,没少被小孩子跟这狗追赶。”

闻言,那柳昌侯不禁苦叹道:“你们怎么不来这里呢?难道还怕连累了不成。”

“公子就是怕连累人,所以就一直躲起来,一个人也不敢找。”向官又到。

这才说着,柳昌侯府管事的便一脸激动的进来,只道:“侯爷,小,小侯爷回来了。回来了,活的,活的。”

“你说什么?”柳昌侯顿时一欢喜,将手里的正拿着的两件玉器放开,伸手去揪着那管事,众人虽然都听见了那玉器被掉碎发出来的清脆声音,不过却无人去管,都看着那管事的,似乎那管事的声音才是最好听的一样的。

管事的也是满脸的激动,这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听见那外面的丫头们高兴的声音,柳昌侯这便将管事的给放开,连忙迎出去看,激动得失去了作为一个侯爷的风度。

大家迎到那厅门口,便见柳少初由着上官北捷跟着陆尔雅给扶着,悟空大师似乎有些激动得过分的一路感谢着菩萨。

柳少初见着自己的父亲,不禁哭丧着脸,笑着:“老爹,我是偷了你的玉器,可是你也不能这么看着我吧,你就算是想罚我,也等我养好了伤才是,若不然我要是给你打死了的话,谁给你们养老送终啊。”

听见这话,柳昌侯夫妇是又气又恼,可是却也很是高兴,冲上前来,恨不得是好好的揍他一顿,不过却是顾及他身上的伤。

所以这便都十分的低调。

那柳昌侯夫人一面笑一面哭,只道:“你这个喂豺狼的,竟然这么没有良心,那玉器算个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因为怕回来就你父亲给教训,而去寻死啊,何况玉器已经叫子轩给送回来了,不过你父亲方才听见你还活着,这一激动,就给砸碎了两件。”

天知道,那柳昌侯分明是故意的,只有这样,才能杜绝还有人想着要找这玉器求长生不老,所谓有舍必有得,如今自己砸去了两件玉器,换柳家永世的平安。

听说到夜子轩,陆尔雅等人这才把那貌似乞丐一般的夜子轩跟着向官给认出来。

夜子轩仍旧是朝他们浅浅的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来,那向官出众些,还向陆尔雅扬了扬手,唤道:“我是向官,我是向官。”

这才把柳少初扶着进去。宫少穹跟着文大夫便过来了,延平公主也一并赶着过来,大家这见着便是一片欢愉,齐聚一堂,那管事便来报道:“定南王来拜访。”

定南王?这不是羽冰夜么?方才在来的路上,听见大家都在议论,是他炸了那夜家的龙脉,还救了里面给那夜家的祖先陪葬的人们,此刻也算是个一等一的大英雄了。

柳昌侯这便连忙迎出去,只见他却是满身的伤,不过却不是什么严重的,只是那身上似乎到处都贴满了膏药,整个人一时间看起来,就像是那卖狗皮膏药的一样,这一来向大家打过了招呼,连忙向那此刻已经梳洗换了衣衫的夜子轩谢道:“多谢那日夜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然本王便不会有今日的一切,还能有一干生死好兄弟。”

此刻他虽然是满身的膏药帖子,不过却是荣光焕发的。

夜子轩却是愧疚,看着他的这身打扮,只道:“你不会又被关进了那水蛭牢房里吧?”

羽冰夜看了自己的这身打扮,脸上的笑意也不似原来的那般,有着浓浓的疏离,而是显得很是轻松,只道:“很显然是的,若不然我身上哪里那么多的小伤口。”

羽冰夜说着,这目光便看向陆尔雅,虽然知道了自己该换一种方式来喜欢她,可还是忍不住的在上官北捷的面前关忧道:“尔雅,你身体没事吧?如今你有了身子,可是得注意些。”他一面说着,也没顾及陆尔雅身边站着的延平公主。

那上官北捷走上前去,站到他的身前去,将他跟陆尔雅隔开来,还没等陆尔雅开口,便带陆尔雅回道:“定南王多虑了。”

陆尔雅吐了吐舌,看向延平公主,低声说道:“看吧,男人都小气,自己跟着别的女人一起说话的时候不准咱们女人生气,如今有人跟我打招呼,问候关忧一下,他就显得这么没有度量。”

延平公主点点头,“赞同!”

陆尔雅的声音虽然小,不过大家也都听见了,不禁都哈哈笑起来,上官北捷这正是尴尬之时,文大夫便出来了,正好给上官北捷解了围。

文大夫也很有觉悟,没等大家问,便道:“这简直是个奇迹,小侯爷的心脏上也三个剑窟窿是不假,不过因为那箭拔得及时,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自己长在一处了,如今已无大碍了,就算得上是有些皮外伤罢了,多养些日子就好了。”

大家闻言,便都放下了心来。

文大夫这转向陆尔雅,有看向上官北捷,只笑道:“小侯爷想单独见见夫人,将军以为如何?”

他这么一问,上官北捷不禁又满是尴尬之意,似乎自己是个怎么样小气的男人一样,只道:“见吧,何须问我。”

不过他说这话之时,陆尔雅就早已经走了。

进到房间里来,便见柳少初半躺在床榻之上,身后垫着一个高高的枕头,见陆尔雅出来,笑道:“我以后叫你若初吧?还是尔雅?”

陆尔雅当即愣住,若是他不提的话,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叫做墨若初,不过柳少初这么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的?问道:“你……”

柳少初笑道:“我死了,真的,不过我又活过来来,跟你是差不多的,不过我仍旧回到我的身体上来罢了,还是幸亏你们把我的尸体用冰冻住了,若不然真的回不来了。”

陆尔雅闻言,连忙走到那床边去,满脸的惊喜,“那你怎么知道我叫墨若初?难道你去了我的家乡?”

只见柳少初点头道:“是啊!我见到了你的父母,不过我是以游魂的方式,不过他们没有和离,如今又在一起了,还给你生了一妹妹,叫念初。”

陆尔雅闻言,不禁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来,而且最冤枉的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禁道:“那你可是知道我怎么死的,莫名其妙的就来这里了。”

柳少初闻言,只笑道:“听说是个半夜梦游,从楼梯上掉下来的,不过你自己却不知道,仍旧在梦游的状态里,但是你也没有什么好叹息的,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要回来的,你的灵魂原本就是这里的。”

陆尔雅闻言,倒是跟青沉说的一样,若不是这里的灵魂,是不会来这里的,自己在现代,不过算得上是寄住罢了,不过此刻听见柳少初说爸爸妈妈已经复婚,又给自己生了个妹妹,那么他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虽然有的时候会想起自己,不过自己也在一直想着他们,他们应该是能感受得到的。

突然柳少初把陆尔雅的手握住,往她的中指套上了一个银色的环,俗称戒指,在陆尔雅还没有反映过来之时,竟然说出了一句英文,“尔雅,i love you!”

尔雅当即愣住,“少初你……”

“尔雅,我爱你!”柳少初又道:“不过我不会是那样不讲理的人,我爱你的方式是守护你,按照你那个时代的说法,我是七月的生辰,是狮子座,注定是扮演了保护他人的那一个角色,不过我这个人懒,就唯独保护你一个人。太多了的话,我会给累死的。”

陆尔雅满脸的感动,不过记得狮子座的人没有这么浪漫的细胞,可是他说的这话,分明就很是浪漫。

只道:“少初,你去守护别人吧,我的身边已经有了北捷!”

“我知道,所以,我会用心来守护你,而且北捷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我在无耻,也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柳少初看着她,说道。见她一脸的过意不去,便很是无耻道:“要不然的话,那你就给我一个拥抱,在给一个吻。“说着,便张开手臂。

陆尔雅温柔一笑,便靠近他的怀里,如果这个拥抱可以还了他的心愿,那便也好。

柳少初闭上眼睛,只当这个怀抱能让自己回忆一生了,又听陆尔雅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来,“闭上眼睛。”

陆尔雅离开他的怀里,看着闭着眼睛的柳少初,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上他的额头,这便转身出了房间。

柳少初一直闭着眼睛,舍不得睁开来,也不敢睁开眼睛,因为陆尔雅已经离去了,不过她唇上的香气与温度,却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心上,永不磨灭。

赵亦重新回宫里,夜家除了那夜子轩跟着夜婳的母亲之外,虽然是一个未斩,不过却是男子充军,不记军工,女子为奴,三代之内,都不能取消奴籍,丫头全给取消了奴籍打发散了。

回到了将军府里,大家这才整顿过来,好生的给青嬷嬷和那云谱办了葬礼,这还不见那上官南飞回来,召集人一早,想是那云谱把药给下重了,那上官南飞竟然都还没有醒过来,幸得云管家扎了几针,他才醒过来,这一醒过来就喊着饿。

然陆尔雅莫名其妙的就给赐封为明月公主了,而且最叫她生气的是,那赵亦竟然不问自己的意见,而把铉哥儿给立为储君,这是哪里跟哪里,陆尔雅跟着上官北捷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圣旨都没有接,当夜便就立刻带着铉哥儿跟着意儿连夜出了金城去幽州。

而千堇尘跟着青沉还有青觞一起回了倾国口虽然是担忧千家的长老么,不过想那规矩都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那么就该让人来破。而且他就算是在迂腐,那身边有着青觞那个小鬼跟着青沉这个现代女子陪着,陆尔雅也没有太多的担忧。

这一进神羽关,来迎接他们的仍旧是短亭,不知道是不是他娶了一番邦的夫人,因为进来的番邦与汉人的战争,他没有夫人,显得很瘦。

不过见到陆尔雅跟着上官北捷回来,倒满是开心,在看见那对双生子,不由得更是高兴的忘记了北。

上官北捷这果然是军人职贵,这一到了神羽关外,就开始进入了状态,风云在陆尔雅的身边保护,小西和蔷薇跟着伺候。他便直接先骑马去了幽州,陆尔雅等人则坐着马车在后面随后而去。

不过好在这路上虽然是遇见了番邦的人,却都念着陆尔雅救命之恩,没有一丝的冒犯,反倒是好脸相迎,茶水相送,以至于陆尔雅有些错觉,这里难道没有在打仗么?

想这上官北捷不过是早两日先到幽州罢了,难道就已经说服了那些番邦长老么?还有他们的什么大法师,难道就这么好打发么?还是上官北捷的面子真的那么的大。

这离幽州还有一天的路程,便在路途里遇见了上官争雄。

此刻大家遇见,难免是要坐下来喝杯茶。不知道是不是陆尔雅的错觉,她总是觉得上官争雄的表现有些和往常一样,而且还不敢直视自己,心想就算自己真的给赵亦册封成了什么破公主,可这还是他的儿媳妇啊,而且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公主的人,何况他自己的夫人就是个彪悍的公主。

上官争雄满脸一副舍不得铉哥儿跟意儿,陆尔雅见此,不由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我们又不是不回家里去了,你何必做得像是以后见不着他们了一样。”

那上官争雄干咳了两声,只道:“这里的事情有北捷来处理,我也该回金城里去了,这里的事情恐怕是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好的,你又要留下来陪着北捷,两个小宝贝自然是不可能跟着我先回去了,我多看看自然也是正常的了。”

他这么说了也对,不过是吃过来一顿饭,那上官争雄便匆匆的走了,像是怕那身后有谁追他似的。

次日到了幽州,这一进那府里,上来伺候自己的还是齐格,陆尔雅不禁好奇的问她,“这里不是在打仗么?你怎么如今还留在府里。”

却见那齐格一脸的高兴道:“夫人不知道么?老将军已经说了,答应让将军做番邦的大首领,长老和大巫师们也都很高兴,不过将军还不知道,昨日高兴跟着老将军多喝了两杯,这会儿来没有醒过来呢。”

闻言,陆尔雅当即便明白过来,那上官争雄为什么会有那些表现了,他估计是给北捷下了药,私自答应了那番邦的长老跟巫师们,但是又怕上官北捷醒来不答应,找他发难,所以便脚底抹油先逃回金城去了。

当下把那看见了番邦人,显得很是兴奋的两个孩子安排好,便去了上官北捷的院子里。希望别像自己想的那样,若不然自己的不敢想象上官北捷是个什么反映。敲了房门,根本就无人理会,想必是根本没有人理会,这便推门而入,直接就转进里间去,果然见上上官北捷睡在床上,不禁上前去唤了两声,“北捷?北捷?”

却不见反映,坐到床边来,只将鼻子给揪住,那上官北捷呼吸不过气来,这一咳嗽,才醒过来,不禁满是诧异道:“尔雅?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又看了这房间里一下,似乎是在找个什么,只道:“父亲呢,我方才与他喝了两杯,不想竟然醉了,这还是第一次醉酒。”

陆尔雅只道:“方才个什么,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父亲早就跑了,若是他骑马快些的话,就要进神羽关里了。”

“父亲走了?那这里的事情?他又不管了?”上官北捷一面只觉得这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一面问道。

陆尔雅很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远来他也是有笨的时候,“这里的事情严格的来说,父亲已经处理好了,若不然他怎么会走。”

上官北捷有些才诧异,“若是知道他能这么快的处理好,咱们就不必来了。不过他也不必这么着急的回去啊。”

却听陆尔雅恨恨道:“他不快些能走得了么?”

上官北捷怎么觉得陆尔雅无端端的,怎么样生气了,不由得将她挽入怀里,“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对了,父亲怎么解决的事情啊。”

“他把你卖了。”陆尔雅靠在他的怀里,心里难免有些气愤,自己一直以来都十分的敬重上官争雄,不想他原来也可以这么无耻,简直是为老不尊。

上官北捷呵呵一笑,问道:“怎么了?”

陆尔雅转脸对着他,只道:“我一路来,只觉得这里没有半点打仗的影子,那些番邦人还对我们十分友好呢,不想这才到府里来,看见齐格还在这里伺候,我一问她,她说父亲答应了那些番邦长老跟着巫师们,让你当他们的大首领,达成了这样的协议,谁还打仗了,就等着你这个傻子来呢。”

上官北捷不在说话,脸色慢慢的沉下来,陆尔雅见此,“你此刻就是生气也没有用了,我告诉你,我可不能陪你在这里长住下去,你要是真的要当什么大首领的话,我就带着孩子们回东洲去了。”这主要是,他们这大首领跟着汉人的皇帝是差不多的,六宫三千是不敢说,但是那些番邦的每一个小部落每月都会给大首领奉上他们自认为最美丽的女人,且不说这上官北捷在神羽关里就个香饽饽,这出了神羽关更是个极品,原先那些番邦女人是没有机会,先这上官北捷成了他们的大首领,她们自然有更好的理由来“侍候”这大首领了。

“可恶,这老家伙。”上官北捷咬咬牙,最后也不过是骂了这么一声而已。想自己若是现在就这么逃了的话,这些番邦人定然是不答应的,可是自己若是留在这里的话,陆尔雅又不答应,而且自己也不愿意,但是又不能这么走了,只朝陆尔雅道:“尔雅,你相信我,我们不会长留于此的,不过现在走的话定然不行了,等我先看看,这大首领是不是能桂职,若是能的话,我们把这里交给短亭,就回东洲,呃,不,咱们先去金城一趟,好好教训一下父亲,他就算是把我养长大来也不能这么卖儿子的。”

陆尔雅只道:“感情你不是他亲儿子,要不然能这么下狠手的么?以后铉哥儿跟意儿打他的家溯哥儿的时候,我不管了,让他们往死里打,看他心疼不。”

上官北捷闻言,不由得笑道:“尔雅,这个大人之间的仇很,怎么能牵连到小孩子们的身上去呢?在说这与大哥家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啊。”上官北捷说着,一面将陆尔雅推到躺在自己的身边。

两人面对面的看着,那鼻翼间的距离不过是两三根头发的距离罢了,这没忍住,上官北捷便吻上了那香软的唇,陆尔雅全身一震,便反映过来,热烈的回应着,双手不由自主的缠绕着上官北捷的头。

上官北捷已经忘情的吻着,那身体里的欲望像是那春日里的受了雨润的桃花,被这个吻一挑,便从身体里迅速的绽放看开了来,双手怀进那陆尔雅紫色的衣襟里,温柔缠绵的划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面吻上了那美丽的锁骨,舌尖温柔的从上面描绘着。

陆尔雅嘤咛一声,似乎已经没有了矜持,双手紧紧的缠绕着上官北捷,突然那房门“砰砰”的想起来,只听见风的声音很无奈的在外面响起来,“夫人,公子可以已经醒了过来?那些番邦的大长老跟着巫师已经来了。”

上官北捷停住,只觉得无比的丧气,将陆尔雅扶起来,将她被自己弄得凌乱的衣襟整理好,“你要是累的话,就先上床休息,我去看看便好,反正孩子们有小西他们看着,没什么事情叫你担忧的。”

陆尔雅即便是太累,可是现在怎么能说的着呢,别自己一觉睡醒来,上官北捷却已经不见了,跟着这些番邦人到了番邦部落去了怎么办,只道:“我想跟着你去看看。”

上官北捷也没有拒绝,便牵着她的手,二人一起出了房间。

大厅里,这才走到门口,脚还没有踏进去半步,那屋子里十几个黑黝黝的番邦长老很巫师们就向上官北捷行礼,年轻的一代已经跪了下来。

带领着他们的是那大巫师阿骨打,此刻见上官北捷进来,只道:“恭迎大首领。请大首领与属下们回番邦圣地,举行这登基盛典吧。”

上官北捷其实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的大巫师,而且这屋子里人,他也没有正经认识几个,不过听说这大巫师的权利是最大的,而且还掌管着神祭这样的大事宜,自己不会是他们的傀偶吧,若真的是这样,那太好了,什么都不用管理。

却听那大巫师阿骨打道:“大首领登基以后,属下便立刻把手上的事物移交给大首领,然后这样就专心给我们番邦祈福了。”

上官北捷听见这话,真的很想说,能不能换自己来给番邦祈福,握紧陆尔雅手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加了几分力,脸上一朵生硬的笑容,“那大巫师们觉得什么时候启程最好呢?”

“自然是越快越好,毕竟大家都等不及了,番邦也已经几十年没有一位大首领了,如今有很多事情等着大首领来出来呢。这些年属下跟这其他的巫师们虽然也处理了不少,可是有的事情到底是要大首领才能处理的,我们也不能越权,所以此刻还都放着,就等大首领正式的登基继位以后来处理。”那阿骨打笑得一脸的殷勤,路出一口白白打开牙齿。

上官北捷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陆尔雅终究是不满的冷旧了他一眼,生气也不是把自己的手发气的道理啊。

上官北捷这里收到陆尔雅的眼神,这才连忙将手给放开,心里只恨不得立刻把上官争雄给抓回来,就是自己是亲爹也能怎么样,竟然敢出卖他。一面笑道:“好,一切都按照大巫师们的来进行吧。”

众位长老闻言,都十分的高兴,那阿骨打跟是兴奋道:“既然是如此的话,那大首领请上车吧,车就在外面,圣地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大首领了。”

这一说着,巫师们便上来拥着上官北捷出大厅,陆尔雅也给他们请着上了马车。

夫妻二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给他们腿上了马车,便去了他们口里所谓的圣地。

风遥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我们可是要去保护夫人?”

云只道:“我们还是在这里收拾好东西,随时准备着走,等他们一逃出来,咱们就回关里。”依照他对主子的认识,主子是断然不会留在这里的,而且还有夫人呢,看夫人的那脸色,也知道她恨不的把这些番邦人大卸八块。

风闻言,觉得云说的有理些,点点头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去多找几匹良驹,那路上咱们也好换着骑。”

云点点头,“我去通知小西准备给大家易容,连小主子们也最好易容。”

所谓的圣地,当陆尔雅看见的时候,这心都已经凉了,不过是一座木头房子,然后还是不糊窗纸的那种更别提说是有半缕的窗帘之内了。

而且这个所谓的殿堂里,特别是他们这大首领跟这夫人所坐的位置后面,还高高的挂着几十个牛羊头的骨头,而且陆尔雅准时觉得没有挂牢,每当有风从那个所谓的窗户里卷进来之时,陆尔雅只听那些骨头相互碰击的声音,真跑它们一下子给掉下来大在自己的头上。

而堂下的那些大巫师跟着长老们并未坐着,大家就在地上垫着一块兽皮,然后盘膝坐在上面,而这堂中间便就地烧着一堆材火,那材火的烟只把陆尔雅呛得咳嗽。

上官北捷不断的安慰,只希望这继承了大首领的位置之后,然后把事情都吩咐给他们,自己这里便可以脚底抹油了。

神祭是必须的,只见那门口的一片场地上,高高的架着一大堆材火,旁边摆放着几十头刚刚杀的山羊,据说是用来庆祝大首领登基的,不过陆尔雅已经没有来兴趣,而且他们其中大部分都不会说汉话,自己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而且如今到底是有了身孕的,哪里有那么多的精神跟着他们折腾,又唱又跳的,问题是这还听不懂唱个什么,便到大首领的“宫殿”里休息。

窗户是有那么几个,不过已经连办块窗帘也没见着,更别说这屋子里有屏风什么的了,而且里面的装饰几乎清一色的都是那兽骨,陆尔雅只觉得造孽啊,这把它们杀了还不行,竟然把他们的骨头挝得满屋子都是,也不怕晚上作梦。所以自己也哪里能睡着呢。

不过究竟是累了,模模糊糊的便就这样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似乎在飞,而且有些凉意,这耳边满是呼呼的风声,偶尔觉得被一些小树枝绊了一下,这睁开眼来,果然不是在做梦,正对上上官北捷的脸,只见他一脸的小心,不由得问道:“我们这已经在逃命了?”

上官北捷只道:“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才放松警惕,不过我已经给留了信,说是云游四海,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在回来。”

“这样行得通么?”陆尔雅闻言,不由得有些担忧,生怕他们又造反起哄。

“没事,那些人我还是镇压得住的,而且我现在是他们的大首领,难道我要做什么,还得请教他们么?况且我也没有说不会来了。”上官北捷说道,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倒是这么赶来赶去的,陆尔雅的身体受不了。

便问道:“尔雅,你有没有觉得难受,若是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停下来歇一会儿,我怕这么跑来跑去的话,你会受不了。”

陆尔雅只道:“我没事,赶紧先离开了幽州再说。”就算是不舒服,这个时候停下来也只会叫这心里不安,若是叫那些发女人追过来怎么办。

上官北捷闻言,只是心疼她,“尔雅,真是对不起了,自从你跟着了我,就没有好好的过个一日的安稳日子,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的,如今还跟着我一起逃亡。”

陆尔雅闻言,因住他的脖子,“北捷,这些都是我愿意的,只要跟着你,就算是真的留在这番邦,我也认了。”

两人这一路说着话,才到城门口,便见那里风云已经候着了,二人这才停下来,那厢小西便从马车里伸出手来,高兴道:“夫人夫人,这里。”

陆尔雅但见风云赶着十几匹马,却只有两辆马车,如此看去,只觉得像是买马贩子似的。不过觉得太有默契了,当下一上到马车里,便见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蔷薇也在打瞌睡,见着她来,不禁高兴到扑上前来,“夫人,把我们急死了,还以为你们来不了。”

小西挤进来,只道:“夫人,要不要易容?”

“不用吧,咱们快些走,他们应该追不上来的,明日在易容,别叫那些番邦人给认出来。”陆尔雅想,自己跟上官北捷,这神羽关里的番邦人大都认识的,还是要易容,若不然叫他们认出来,这一挽留,迟早是要被后面的人追上来的。

小西应了声,只道:“夫人,那你去休息吧,小主子们这里有我跟蔷薇看着,没有事的,而且风大哥就在外面守着,若是真的有个什么事情也不用担忧。”

陆尔雅看了这马车里,叫两个孩子占去了,就只能勉强够着蔷薇她们躺下来,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而且自己如今的身子也经不起在这么折腾下去,便道:“那有个什么事情,喊一声。”

说着这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转过身掀开帘子,却见上官北捷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直接扑进上官北捷的怀里,心里却是异常的高兴,这便上了马车,当下便启程走了,两匹马一起拉着,而且每隔一段路,就换一次马,也亏风云,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好马。

不过是三天的时间,便出了神羽关,想着那短亭家里有个番邦公主,便招呼也没敢跟他打,就直接以卖马商贩的身份进了神羽关,这才稍稍放心下来,沿途欣赏着风景朝金城而去。

这一路上,陆尔雅又开始不争气的孕吐起来,所以便停在了一个小县城上,此刻已经过了晚饭,陆尔雅也顾不了孩子,到头便睡,蒙蒙笼笼的这听见一阵噗噗声音,睁开眼睛,却见那窗台上站着一只信鸽,陆尔雅并非是有意偷窥人家的秘密,只是这鸽子自己飞进来的,便解下那脚上的信筒来。

打开来看,当即便愣住了,只差没把那信笺给一把撕了,不过想着还是留着证据的好。

在说上官北捷一脸黑色的问道:“今天的那鸽子来了么?若是来了你们直接逮来烤了。”

风跟云想笑又不敢笑,自从这进了神羽关,主子便几乎是每天收到那江湖第一美人潇潇的信笺,虽然主子从未没有回过一封,而且每一次那潇潇的信鸽也是有来无回,不过那潇潇倒是不死心,每天照样发来。

可是主子这里却急得要白了头,呃,不是,主子本来就是一头的银发,每日小心的防着,生怕夫人瞧见,而且今日他们三人一直留意着,都还没有见到那信鸽,此刻主子正是着急呢。

上官北捷只觉得每日里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最担忧的还是现在陆尔雅的身体不好,那信里的内容自己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每一次看见风云两个小子笑得那么的萎缩,可见里面写着的不就不是什么好事情。

当下只道:“若是她再发信了来,你们谁去把她给毁了容。”

云吐吐舌头,“主子,不用这么狠吧,人家爱慕你又没有错。”那潇潇是江湖第一美人,若是这被毁容了,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是么?那谁去毁了她的清白,二选一,你们俩自己看着办,到金城之前,我就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上官北捷说着,便转身回房间里去。

“明明怀孕的是夫人,怎么脾气变得暴躁的是主子呢?不过主子这法子好。”风看着上官北捷远走,一面说着,又转向云道:“云,这事情交给你,反正你阵子背着主子跟这潇潇回信,让她误以为你是主子,如此的话,你就在想法子让她误以为你是主子,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一起共赴巫山云雨。”

风说着,见云不做声,便又道:“方才主子的话你也听见了,到金城之前,必须有个结果,你若是不愿意去的话,我就去把她的绝色容貌给毁了。”风说着,笑得一脸的灿烂。

云牙齿磨得一阵咯咯响,伸手朝风道:“拿来!”

“什么?”风一时间没有明白过他管自己要个什么,一脸的茫然。

云只道:“药啊!”靠,竟敢跟他装起愣来,这要共赴巫山,总不能就这么没有情趣吧。

风愣了愣,这才反映过来,不禁哈哈哈笑道:“懂了!”一面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子,“悠着点,一颗就够两天了。”

云一把夺过去,看不起人,就是大战十天自己也行。当即拿着药,便从那窗户里翻出去。风只恨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一场好戏,可是又要留下来随时注意保护好小主子们的安全,现在主子的一门心思都在夫人的身上,那眼里哪里还有两个小主子的存在。

不过摊上这样的爹,也不知道是要说他们的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而且那小公子还是未来大明的皇上,唉!

上官北捷这才回到房间里,便见陆尔雅一改往日的睡颜,此刻这端坐在那桌前,而且还备了一桌子的酒菜。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的走上前去将她给揽入怀里,“尔雅,今日身体好些了么?既然是好了就要休息,何必这么劳累呢?”

陆尔雅笑道:“我若是在这么休息下去,你就没有时间休息了。”巴不得自己去睡觉,难不成还怕自己打扰他了不是,看来这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女人怀孕期间就是他们出轨的最佳时间。

上官北捷不知道她已经收到了那潇潇的来信,此刻听见她的话,完全的把这意思给误会了,心里只觉得尔雅也晓得体贴自己,这样的话,这些日子里自己也没有白白的这么辛苦了,当下满脸感动的将她的手握紧,放到那胸前,只道:“尔雅,没想到你如今这样子来,还如此为我着想,能娶到你,真是我上官北捷几世修来的好福气。”

陆尔雅将手从他的手心里给抽回来,“是能不理解你么?不过上官北捷,你能低调些么?”

“尔雅,你在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北捷倒是没有什么诧异的,昨日自己方才看了那医经,上面已经说了,女人妊娠期间的这脾气是叫人难以捉摸不定的,而且还容易发脾气,所以才此刻自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的,仍旧是好言相问。

陆尔雅见他竟然可以这么在自己的面前坦然,便将自己袖里的那信笺给拿出来道:“什么意思,你当我不识字么?”

上官北捷一见她拿出那张纸条来,当即心中只觉得完了,自己守了一天,这信不想竟然还是落在陆尔雅的手里,不过是个什么内容呢?这拿起来一看,顿时不禁忍不住笑起来,这也太肉麻了吧,一面朝陆尔雅笑着解释道:“这个是那江湖第一美女潇潇的信,不过我发誓,我从来没有回过,而且她的鸽子每一次我都很果断的杀了,而且今天我已经给风云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要不他们就把那潇潇毁了容,要不就毁了清白,看她以后还怎么自恃傲才,敢在写信给我。”

陆尔雅听到他后面的话,当即愣住,一直以来,自己觉得上官北捷都是个正面人物,如今听到他的这话,发现自己原来竟然看错了人,这一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不过她就喜欢这种狼,只是这毁容毁清白的事情是不是太缺德了,不过却是十分的高兴,原先心里那下堵着的气一下也没了,环上上官北捷的脖子,笑道:“真的?”

上官北捷暗自叹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处理得及时,要不然一定会陆尔雅误会的,此刻见她信了自己,便也觉得这女人其实也就不过那么一会事儿,只要好好的哄着就好了。

一面只道:“对了,今日收到倾国的来信了。”

“呃?是么?那公主跟千大人的事情怎么样了?”陆尔雅闻言,不禁担忧道。

上官北捷只道:“他们已经离开倾国,云游四海去了,说来还要多谢青觞,是他说服了千家的长老,不过在表面之上,到底还是要做些样子的,毕竟这一次三国差点真的打起来,所以就赐了他一杯毒酒,让后把他在千家除了名,如今他一身的轻,与公主逍遥浪迹天涯,显然是比我们好过得多了。所以比也不必在担心他们了。”

陆尔雅闻言,这心里多少是要感谢青觞的,不过这感谢归感谢,意儿是万不能嫁给他的,其他的就不说了,但凭着他跟意儿的这身份,两人这近亲关系,怎么能在一起,除非他不是倾国皇上的亲儿子,若不然想都别想。

又听上官北捷道:“大哥跟玉姑娘就要成亲了,在过五日,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咱们能赶上么?”陆尔雅问道,想要去凑凑热闹,而且也要去看看他们才是。

上官北捷点头应道:“自然是能赶到的,不过我想我们还是别去金城了,一来我想那大巫师估计已经先到一步,就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呢,二来皇上如今还在到处的找我们呢,可是咱们万不能让铉哥儿去那皇宫里。所以我看我们还是直接转到东洲去吧,谁也别惊动。”

听他这么说来,陆尔雅也觉得他说的也对,自己不能为贪图这点热闹把上官北捷跟着铉哥儿送出去,便应道:“好,那咱们直接回东洲去,对了,长亭一起回来了么?”

她不说,上官北捷差点忘记,只道:“他前几日已经先带着皎月母女回东洲了。”

事情便这样敲定,明日便启程转向东洲,准备着过年。

到底还是觉得自己的故乡好,陆尔雅这也没有敢直接回家里去,先回了别庄里,这便打发着长亭去请自己的父母来。

靖妈妈整日里都守在他们两人的身边,不离半步,那朱大爷也凑到跟前来,只道:“还记得这夫人跟着公主去金城的时候,小主子们才是一个小不点呢,如今竟然都已经长了这么大。”

晴妈妈也道:“是啊,看这小主子们一个个生得水灵灵的,真是可人,看小姐,以后一定出落得比公主们还要美丽的。”

这里说着,陆尔雅却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打量着流苏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口里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当真有这日久生情的事情。”

流苏只觉得自己被小姐看得脸发烫,忍不住将头低下去。

陆尔雅又道:“当初浅羽不是总欺负你么?咳咳咳,那个流苏啊,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流苏涨红了脸,只道:“小姐,你……”

陆尔雅原本就是说着玩儿的,见她此刻窘迫,便也不在说她了,只高兴的拉过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几个月了?浅羽的母亲知道了一定很高兴的。”不过她貌似回宫了,真是可惜。

却听流苏一脸羞怯的回道:“八个多月了。”随之又听她道:“小姐,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里了,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陆尔雅问道,难道那浅羽对她真的不好么?

流苏抬起头来,满脸的担忧,看着陆尔雅只道:“小姐,我跟着浅羽的事情,我父母亲还不知道,我一直瞒着他们,过几日我父亲要来接我回家里过年,可是我……”

陆尔雅闻言,不禁有些生气道:“浅羽他是怎么打算的,这小子太过分了吧?”她估计是忘记了,如今她还得叫浅羽一声五哥呢。

听见小姐误会了浅羽,流苏便连忙道:“小姐你别生气,是我让浅羽别去我家里的,若不然先前他就打算要给我父母正室提亲的,只是我想等着小姐来在说,没想到却先,先……”先在一起,还怀上了孩子。如今自己更不敢去告诉父亲了。

陆尔雅闻言,不禁生气道:“你怎么好的不学,竟学着我的不好,你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那浅羽死的么?还是先生,真不知道他每日是以个什么身份去教学生的。”

小姐这般总是说浅羽的不是,便只道:“小姐,这不关浅羽的事情,而且我们在村里是有拜过天地了的,只是我还没敢让我父母知道罢了。”

陆尔雅看着流苏,只觉得当真是女大不中留,现在竟然都一直维护着浅羽,当下也只道:“既然你父亲过几日要来,那我就先打发人去把这事情给他说个来龙去脉,怎么的来说,你大小也算是个王妃了,即便是先前没有通知家里,他们应该也是不会生气的。”

流苏当即愣住,小姐说什么?王妃?难道浅羽的身份是?她不敢想象,自己虽然知道浅羽定然是出生不凡,而且又是将军带来的人,只是却没有想过他是什么王爷。

陆尔雅见她这表情,估计浅羽是没有跟他说过,便道:“他就是原先被十王爷害的那个五王爷。不过你也用不着惊讶,他要是在敢去招惹其他的女人,我就给阉了他。”

陆尔雅这话才说完,那暖阁的门便被推开,只见浅羽仍旧是带着半张面具,这一进来,便笑道:“尔雅,你不能这么对待为兄。”一面说着,那眼里溢满了温柔的朝流苏走去,将她亲昵的接在自己的怀里。

流苏一面震惊着他的话,一面被他在小姐的面前给接着,很是觉得不好意,此刻在他的怀里不安的挣扎着,一旁问道:“浅羽,小姐说你是王爷,可是你怎么又成了小姐的兄长?”

浅羽也是前阵子那陆长文夫人去那小河村里的时候,自己才知道陆尔雅的身份,如今那外面现在已经发出了皇榜诏告了天下,陆尔雅现在是明月公主了,难道自己还不能自称一声兄长么?只听他满是宠溺的口气朝流苏道:“你这个小笨蛋啊,这个事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尔雅是明月公主,我的亲妹妹。”

流苏还是有些不明白,然那陆尔雅在哪里听着浅羽对流苏的称呼,当即只觉得一阵恶心,一面转过话题道:“流苏现在身子不便,你们就先别去那小河村了,而且现在都快要过年了,也应该放假了。”

却听浅羽道:“我们已经来这庄子住了一个多月呢,如今那子衿馆是我们的院子,以后你进去的时候请敲门。”本来是想住桂花堂的,不过那里已经分给了长亭一家,自己也能仗着权利去欺负人。

陆尔雅倒是没什么异议,只是问道:“那这么说来,那学堂里已经放假一个多月了?”

“没啊!”浅羽回道,一面又道:“你姐夫,咳咳就是那夜堂春,他自从金城回来之后,就跟着我在那小河村当先生,而且你二哥,咳咳,不是,那个陆状元跟着他的夫人韩伊儿也在小河村里,如今咱们的学堂在这东洲已经很出名了,许多城里的少爷们还想来这里呢,不过我们都等着看你的意思,毕竟你才是这学堂的院长,而且你嫂子,咳咳,那个陆夫人打算开设一个女子学堂,也等着看你的注意,她说你原先就有这个想法的,所以先已经招了不少的女孩儿来,就等着过年之后开课。”

陆尔雅一时间没有消化过他的话来,半晌才道:“我二哥成亲了?”

浅羽皱起眉头,“你把我说的重点听见去了么?”

“听见去了,不过这学堂好行没有个正经的名字,既然这么多先生,那咱们就把这课都开齐,骑射礼佛乐这些的加上,然后只要考试过关的都收了吧。”陆尔雅闻言,不禁兴奋道,想着自己的学堂要是能超过云州的同儒书院便好了,而且自己也可以给上官北捷谋分职业,让他去教骑射。

浅羽表示很赞同,又道:“那正好,夜子轩他也来东洲了,也想来学堂里当先生,不过我们那学堂多大点地方,却已经那么多先生了,你想扩大也好,不过经费你出。”

陆尔雅鄙视了他一眼,“废话,难道不是我出么?你一个月还领着我的几十两银子呢。”

一面说着又道:“既然是如此的话,那过了年开春之后就开始动工,不过那还得跟村长商量,毕竟这一次要许多的场地,也不知道会不会占着他们的田地。”

“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兴办学堂,他们自然是赞成的了,而且那村子里头的,你就是他们的神,逢人就说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小河村,听得我耳朵都快长了茧子。”浅羽听见她的担忧,便说道。

这里说着,上官北捷便进,一面跟着浅羽打了招呼,一面上前去扶着陆尔雅道:“尔雅,岳父岳母已经过来了。”

陆尔雅闻言,不禁高兴道:“那我们先过去,浅羽一会儿你们过去了一起吃晚饭。”说着,便与上官北捷一起到了前厅,还没有行礼,程氏便迎上来,只道:“尔雅,听说你这一次总算孕吐,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有?”

陆尔雅见着程氏,只高兴的扑进她的怀里。“母亲,尔雅好想你。”

只见陆若兰也在这厅里,迎上来只道:“尔雅,你瞧你都受了这么多,前些日子可是把我们给担心得。不过现在都雨过天睛,一切都好了。”

“姐姐!”陆尔雅见到她也在,不禁也十分的高兴,见她如今也高高隆起的肚子,“姐姐快要生了吧,快坐下来。”一面说着,便跟着程氏扶着陆若兰坐下来。

程氏替她回道:“是啊,稳婆算着了时间也就是在大年初几的事情了。”

陆毅那里还没有跟陆尔雅说上话,此刻正是满脸的着急,一面挤上前来,朝陆尔雅道:“尔雅,快过来叫父亲好好的看看你。”

陆尔雅这才想起自己进来了只顾着跟母亲和姐姐说话,都还没有给父亲请安,这才转过身去,“父亲,我很好,你看。”陆尔雅说着,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眼前。

陆毅竟然有些热泪盈眶,脸上一片老泪纵横,陆尔雅见此,不禁担心道:“父亲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看着你好,我这心里高兴,若是你母亲如今知道你过得好,那泉下也能安息了。”陆毅一面接过程氏递给他的帕子,只满脸欣慰的笑道。

他不说自己的母亲,陆尔雅差点就忘记了陆毅只是她的养父而已,其实她的身世跟着上官北捷的大同小异,果然是一家人才进一家的门啊。

门前鞭炮声阵阵响,快把旧联换新联!

长亭跟风正经二三的架着梯子在别庄的大门前,开始贴着对联,陆尔雅见此,不禁有些好笑,“你们这犯得着么,直接跳上去贴好不就结了么?”

只听长亭道:“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是今年一样正经过年了,自然是想找些气氛。”

“呃,那找到了么?”陆尔雅闻言,便问道,自己也很多年没有过年的感觉了,自从爸妈离婚之后,原本这家的温暖就难以寻到,虽然说去年还好,不过上官北捷也没有在身边,今年就不同了不止是他在身边,还有两个孩子,还有姐姐一家,浅羽一家,子轩,父亲母亲们,二哥一家,如今这光是数出来就觉得十分的热闹了,也许一会儿翛王爷会带着小宝一起来。

而且听宫少穹好像也是在东洲的,他大概也会跟着冬儿他们来凑热闹的。

长亭从梯子上下来,只道:“自然是有的,若不然我们哪里有这么好的精神气儿来好好的贴对联呢?”

陆尔雅说着,便见皎月拿着香出来道:“小姐,那小河村长送来的那些鸡鸭,要不要都给宰了?”

陆尔雅回首看着她,那手上正拿着菜刀,不禁问道:“你就特意来问这个?”

“不是,我是想让长亭回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丫头们也都在忙着,我怕他们记不住。”皎月只道。

闻言,只觉得果然是当娘的人了,这不管是在做什么,都牵挂着孩子的,当即便道:“晴妈妈跟着我母亲带着铉哥儿们在桂花堂里的,她们在,你有什么好的担忧的。难不成还怕她们记不起来圆圆就在屋子里睡着。”

皎月这才笑道:“呃,我不以为夫人跟靖妈妈没在那里呢。若是知道,我就懒得跑一趟了,这会去定然要被蔷薇那丫头说我这是在偷懒了。”

“那桃花坞里,他们在那边打牌,这会儿给弄得乌烟瘴气的,连我二哥那样老实的人,都输了一个月时间给云洗衣服,伊儿正在那里看他的笑话呢。”陆尔雅只道,自己这才是从那里回来的,自己刚刚跟他们玩了两把,输了给浅羽一个月当长工,现在上官北捷去给自己赢了回来。

还给上官北捷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没那金刚钻,就不该去揽那瓷器活儿。

风那里听到云赢了,连忙跳下来,只道:“如今不是有那潇潇给他洗了么?应该让我去赢才好,这以后就有人给洗衣服了。”

风说着便准备脚底抹油了,却给陆尔雅一把拉住道:“去,还有后门跟着两个侧门的,贴完了在去。”

且说了那潇潇,这一成了云的人,就像是一只小猫似的,跟着云的身边,云说一,她便不说二,现在那云整天只是垂头丧气的,总是嚷着说:“早知道她这么没有性格的话,当出就不招惹她了。”可是现在甩不掉了。

风满脸哭丧,“为什么不叫云来?”

陆尔雅含笑道:“人家规在是有家室的人了,理所当然得陪着新媳妇啊,你有本事的话,也去找个女人来,我立刻就放你一个月的蜜月长假。”

长亭闻言,便笑道:“走吧,你就认了命。”

陆尔雅这才跟着皎月一起去厨房里头,却见院子里给弄得乌烟瘴气的,但见那小西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而她的头顶上却站着一只公鸡。

皎月见此,哭笑不得,“姑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别打开鸡笼的么?瞧你这下可是好了。”

小西动也不敢动,似乎快给头上的那只鸡吓得哭起来了,只道:“我错了,我错了,夫人就命,她不下来怎么办?呜呜!”

“就你这点出息,你的暗器不是好么?”陆尔雅很是无奈道。

却听小西道:“我害怕,就手软。”

陆尔雅示意了旁边的皎月,只道:“全宰了吧,留着也没有粮食来喂。”

皎月应声,只见她很是熟练的一把揪住了那公鸡都两只翅膀,便轻而易举的把那公鸡个拿住了。

小西满脸的惊异,只道:“哇,皎月姐姐,你太有出息了。”一面跟着她的屁股后面追去。

陆尔雅见此,觉得自己也没趣儿,这才走进厨房里,闻到那一阵腥味,只觉得那喉咙里一阵恶心,便转身出来,又只好回到那桃花坞去,看着他们打牌玩儿。

傍晚十分,大家便都开始点起了鞭炮,那劈哩啪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别庄,摆了十几张桌子,这才把所有的人坐完,年夜饭之后,不过是随意的收拾了一下,这便开始放烟花。

上官北捷跟着陆尔雅站在阁楼上,怀里抱着两个孩子,看着这新年的第一束烟花,只觉得自己是真的幸福了。

两个孩子头一次见到这烟花,此刻都笑得露出了小白牙。

陆尔雅看着可爱,忍不住的才朝两个孩子亲去,不想两个孩子都回亲了她,这把头伸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满脸的口水了。

“尔雅,新年快乐!我爱你!”上官北捷看着那正擦着脸上的口水的陆尔雅,眼里溢满的却是感激与温柔。若是没有陆尔雅的话,也许此时此刻他正一个人独自看着兵书呢,饿了也不过是随便吃一口罢了,如今因为有了陆尔雅,他才能有了这种温暖的感觉。

陆尔雅闻言,抬起头看着他,温柔一笑,“新年快乐,那给个红包吧。”说着伸出手去。

上官北捷看了自己两只手里的都抱着孩子,若不然真的想拍她一个巴掌,叫她那是在大煞风景。自己这里跟她说的是甜言蜜语,她却管自己要起了红包来。

那阁楼下面的院子里,只传来那阵阵的烟花冲上云霄的咻咻声音,以及大家的欢笑之声。

但愿这笑声年年有,但愿这情意天长地久。

六月之后。

满院子的桃香味,陆尔雅挺着大肚子,拿着算盘看着这个月所发出去的先生月钱。

皎月在一边帮着念道:“小姐,悟空大师这个抽空来教了两堂佛学,你说咱们是给挽山寺里添香油前,还是跟其他的先生一样,直接给悟空大师银子的好?”

“这个当然给挽山寺多添香油钱的好了,对了你看看北捷这个月上了多上堂课,我给算算有多少银子。”陆尔雅问道,如今这上官北捷在她的明月书院里当着先生,不过教的正是那骑射,只是最烦还是那番邦的事情,没隔一段时间他就得去那里一次,若不然那大巫师们又开始在遣人来这别庄里找了。

话说起来陆尔雅的这个明月书院,此刻已经是倾国大明最有名的书院了,而且还有不少的番邦学子,当然了这出名的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的先生一个个都是人物,而且所开的客堂也有很多种。

而且还有女子学堂,除了教授文字诗词之外,还有学女红跟烹饪的,所以这里这书院里已经有了一百多名女学生,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五六岁的也有,不过她们女学生的寝院都是延平公主在管理,所以那些男学生是望而止步。

在是说这些先生么?原先这里的第一个先生,便是浅羽,如今已经升为哥院长之一了。不过还是照常的给学生们授裸。依旧主要教授那古言。

然夜子轩跟夜堂春,在加上自己的二哥,他们也都是教授着古言。

而这乐课则是柳少初来担任,他可是弹得一手的好琴,他的女学生颇多。

佛学不必说了,自然是悟空大师。

不过最受年长的学子欢迎的还是宫少穹每月月底的商业课程了,每一次那客堂上都暴满,而且还有学生的家长来旁听的。不过陆尔雅去听过一次,只觉得都是废话而已,就那些人把他的话给当真了。

此刻青觞也在此处的学习,不过陆尔雅是最不欢迎他的,不知道他怎么搭上了青沉,竟然是青沉跟着千堇尘亲自送他来的,可是这小子不学好,整日里一下了学就往自己的家里钻,然后把意儿给骗走。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每一次他来铉哥儿定然没有个好脸色,口里只骂他白痴。

皎月看了一下那教程本子上,只道:“小姐这个月公子的上了三十堂课呢?而且我想说,这个公子确定要教下去么?”

“怎么不教了?不教吃个什么?”陆尔雅头都没有抬起来,便到,如今这上官北捷已经不是大明的将军了,不拿公粮,吃个什么?

皎月只道:“小姐你不能为了这么点银子就把公子给卖了,我听说公子总是是收到那些女学生们的诗信。”

陆尔雅闻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接道:“是哦,有好几个文采不错,就是写得太矫情了。”她自然是知道的,上官北捷每天都回来都交给自己急风,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里正说着,便见铉哥儿一晃一晃的走进来,告道:“娘娘,娘,那个白痴又把我们家的笨妞给骗走了。”他口里的笨妞便是上官意儿,白痴自然是青觞。

那小丫头如今一看着青觞下学来就高兴,等着他带自己去玩儿。

陆尔雅一听当即,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满脸的气愤道:“这个青觞是来上学的还是来玩的,他要是在这个样子,明天就喊他收拾包袱滚蛋。”

“对,让他滚蛋!”铉哥儿奶声奶气的说道。

不想陆尔雅这一激动,便就动了胎气,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肚子一阵疼痛,当即便搂着肚子大喊起来,“完了,儿子赶紧叫你奶奶来。”

铉哥儿闻言,当即便拔着腿一摇一摆的朝去叫延平公主。皎月这里给吓得,连忙扶着她坐下,不想陆尔雅这里根本就动不了,只道:“皎月,我腿好像抽筋了。”

皎月闻言,当即也顾不了什么,一面好好的扶稳了他,一面大喊道:“来人啊,小姐要生了。”

不想她这才喊完,便见上官北捷不知道从那里过来,把陆尔雅给抱起来,却又慌了,只问皎月道:“往哪里送啊?”

陆尔雅已经觉得那羊水要流出来了,只道:“屋子里啊,屋子里!”

上官北捷这才反映过来,抱着她便往房间里跑去,幸亏一切早就已经准备妥当了,只是陆尔雅这才躺到那床上,羊水便全部流了出来,上官北捷给吓得,不知道要怎么样,皎月虽然已经生过了一次孩子,却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此刻只忙着吩咐丫头去烧水来。

陆尔雅一把紧紧的捏住上官北捷的手,直喊道:“稳婆来了没有啊?我,我要生出来了。”陆尔雅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精神,只是却满脸的汗水,只感觉孩子似乎已经等不及自己要出来了。

皎月在屏风外面听见,便连忙走进来只道:“小姐怎么办?怎么办?”

“去拿剪刀来啊。”陆尔雅只道。

皎月“呃”的应了声,便见延平公主用轻功从那窗户里进来,也是满头的汗水,把上官北捷推出去,只道:“尔雅,你等着啊,那稳婆已经来了。”

等不及了,陆尔雅刚想说这句话,便只觉得肚子里一下空了不少,顿时便听见孩子的哭声,不过这还不算是完了,那延平才把脐带给剪短,还没给包起来,陆尔雅哪里便哭丧着脸,“我怎么觉得还是有一个?”

她的这话才说话,小腹一阵剧烈的绞痛,“啊”的一声大喊起来,似乎刚才生的那个孩子不算是生孩子,现在才正式开始。

好在那三个稳婆也都赶了过来。

此刻上官北捷在这外间好几次要进去,都叫晴妈妈给拦住了,每听陆尔雅喊一声,他的这心就痛一下,似乎受苦的那个是自己一般,此刻只想以后在也不能让陆尔雅怀孩子了,想着原先意儿跟着铉哥儿出世的自己不在身边,也不知道陆尔雅是如何熬过来的,而且明明知道这生孩子的苦,却还愿意给自己生,着心里既是感动有些心疼她,只恨不得此刻自己能带她受这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里面又传出了一阵婴儿洪亮的哭声,上官北捷却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喜悦,反倒只是觉得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上去。

风云此刻正好进来,见着这情景给吓得,连忙进去把他给扶了起来,掐了他的人中,这才把他给唤醒过来。

上官北捷当即连忙冲进那里屋去,只见陆尔雅此刻已经昏睡了过去,延平公主跟着晴妈妈各抱着一个孩子,就在屋子里给他们喂起糖水,铉哥儿便进来走到上官北捷延平的身边,但见那红皱皱的两个孩子,先是一脸的惊喜,像是没有见过双生子一般,只道:“哇,一模一样哦。”然后随之又冷下一张小脸来,只道:“不过,真丑!”

说罢便一摇一摆的走到了床边来,朝上官北捷道:“爹爹,我们不理那两个红红的娃娃,他们让娘娘的肚子疼了。”

上官北捷这才想起孩子来,一面抚着铉哥儿的脑袋问道:“意儿呢?”

只听铉哥儿道:“那个笨蛋被青觞骗走了。”

上官北捷闻言,只觉得青觞这个孩子其实还是好的,不过就是有的时候太调皮了些,一面朝铉哥儿道:“去娃吧,别在这里吵你娘休息。”

铉哥儿应了一声,便又去看了孩子一样,这才甩着自己胖胖的小屁股出了房间。

一出门就给风云拦住问道:“小公子,里面的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当然是弟弟了,妹妹多白痴啊。”铉哥儿奶声奶气的回道,其实他也不知道。

这里间里,延平公主听见了风云的话,这才反映过来,怀里抱着的个哥儿还是姐儿。连忙一看,却当真是叫铉哥儿说中了,竟然当真是哥儿,不禁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是女儿呢口看朝晴妈妈那里,却见她摇着头,不禁感叹,怎么就想多有个孙女就那样难呢?如今就指望庭花那里生出是个什么了?别又是儿子。

陆尔雅睁开眼睛来,只见上官北捷正睁着眼睛盯着自己,不禁有些不自在道:“你干什么?”

见她醒了过来,上官北捷终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当下的第一句话,便道:“尔雅,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陆尔雅一愣,“你不喜欢孩子?”

只听上官北捷道:“不是,我喜欢,只是我害怕。”上官北捷很是坦然的将心里的恐惧说出来。他真的害怕,听到陆尔雅的叫声之时,只觉得那凌迟也不过如此罢了。所以是宁愿让自己凌迟,也不能再让陆尔雅怀孕了,所以他已经果断的吃了药,以后是断然不会有孩子了。

陆尔雅闻言,只觉得这心里暖暖的,不过自己却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孩子多可爱啊,一面问道:“孩子呢?有女孩么?”

上官北捷摇摇头,“没有呢?不过没事,男孩也一样好。”

陆尔雅不禁有些沮丧,一面便训起那青觞道:“青觞那小子把意儿送回来了没有?他要是在这样的话,我就把他给赶走了。”

上官北捷闻言,笑了笑了,将她给扶起来半坐着,便站起身去抬起延平公主嘱咐自己记得要给陆尔雅醒来喝的汤,觉得刚好凉的差不多,只道:“先喝汤,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你现在不要去操那些心。”舀起了一汤匙,试了试觉得不冷不烫,这才喂给陆尔雅。

陆尔雅一口喝下去,也觉得自己到底是第二次生孩子,也没觉得比上一次虚弱,反倒是有精神,一面只道:“不行,若是明日他还来带意儿的话,你就把他赶走,若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上官北捷默不作声,一面只是悉心的喂着她喝汤。

只觉得每见她吞下一口,自己这心里便甜丝丝的,突然明白过来,幸福原来是无处不在的,只是那些人没有用心去感受罢了。如今自己,即便是听陆尔雅说着家常,孩子们吵闹,都觉得是幸福,因为这才是生活,自己要的普普通通的生活。

------题外话------

咳咳介个就是传说中的结局,很平淡的生活,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

另外这番外除了柳少初、宫少穹、夜子轩、浅羽、之外,还有意儿跟着青觞的番外,青沉跟千堇尘的番外,亲们想先看谁的就留言,俺就先码谁的番外。

【嫡女初熏】

母亲早亡,身患痼疾的父亲在她十四岁那年也撒手追去。

二房理所当然掌权在手,原本的嫡女,忽沦为了寄人篱下的凄凉人。

十五及笄,幼弟意外身亡,她心所依靠的未婚夫婿另娶堂妹,她落了一个与堂妹共侍一夫的下场。

得知父亲病故另外有因,幼弟非意外,甚至她母亲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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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容华门庭,一生悲凉如雨。

她回到了十三岁那年,父亲幼弟尚在,她未寄人篱下。

然一年之后,又是怎么样的景象呢?

依旧如故,还是扭转乾坤?

且看骆初熏如何人定胜天。

番外 青觞有意《一

青殇的自白:

我是倾国唯一的一个皇子,是众星捧月的对象,可也是那二十几个皇姐皇妹的眼中钉,当然除了青黛之外,因为她自从嫁到大明和亲之后,就没有机会在登上那皇位了。

每一次看见她们那么拼命的到处拉结大臣们,或是暗地里找杀手来刺杀我的时候,我就很想笑,真的是一群笨女人。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倾国皇室的血脉,我不过是倾国皇帝从宫外的一千多个男婴里挑选出来的罢了,而且是首辅大人帮忙挑选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倾国的皇帝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情,后宫三千,日日夜夜的都在创造人类,就硬是没有生出个儿子来。

我没有选择,所以只能呆在皇宫里,可是为了生存,我没办法,只得总是被迫的摆出一副很萌的表情,天知道我是怎么样的恶心这样的表情,想我也已经十二三岁了,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小男子汉了,平日里做出来的事情却只能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子的作风,真是……

我很感谢倾国这老头暗地里给那西凉国送粮食,要不然我就不可能到大明了。

大家应该都很可怜我这个质子,不过我很高兴,也很兴奋,因为这大明比倾国安全多了,少了倾国那一帮女人的暗算,我过得很逍遥,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的意儿。

第一次见到意儿的时候,我竟然萌生出了想要呵护她一辈子的想法,这个想法把我给吓得几个晚上没有睡好。

后来我问黑珂,他很严肃的说:“殿下,您已经长大了,喜欢女人是很正常的,但是您怎么去喜欢一个婴儿,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他的话把我给吓得,后来赵清给我送了几个女人,说实话,都很美,柳腰芙蓉面,跟倾国后宫的那些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很遗憾,我看着她们跟看见大家上的路人一样。

经过我几个夜晚的深思,我终于决定,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吧!婴儿怎么了?婴儿也是会长大的,我是可以等的。

可是,我实在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意儿会说话了,上官铉那个挨千刀的也会说话了,每一次我去找意儿的时候,那死小子不喊我一声叔叔就算了,竟然还公然骂我白痴。要不是看在他是大舅子的份上,我真的很想一拳把他解决了,只是淡定!淡定!

一个上官钵就算了,还有陆尔雅那个女人,每一次见到我都是一副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眼神。而且每一次都威胁要把我赶出书院去。

不过自从那对双胞胎出世之后,她盯着意儿的时间就少了。说以在此,我很感谢郡跟逸,要不是他们兄弟的出生,我能见到意儿的时间一定没有那么多。

片段一:

八岁的意儿站在那长长的铜镜面前,看着自己的这一身好看的荷叶裙子,很高兴的笑道:“青殇叔叔,谢谢你。”

年过弱冠之年的青殇看着如今已经长到自己腰间的意儿,也很高兴,不过一面小心的叮嘱道:“千万不能让你娘跟上官铉知道这裙子是我给你做的哦。”为了给意儿做一套裙子,他特意去藏在女子学堂那边看她们学女红,整整在那梁上趴了五堂课的时间,这才学会做衣裙。

虽然手给针扎得满身孔,不过能看见意儿这么高兴的模样也值了。

意儿笑得两只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儿,葱白的小手儿扬起食指,放到那红嫩的小嘴边,“意儿知道,这是跟叔叔之间的秘密,是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的。”

“恩,意儿真聪明,不过就不感谢叔叔么?”青殇满意的点着头,一面蹲下自己如今欣长的身子,将那张俊美的脸给凑过去。

却见意儿摇摇头,说道:“尔雅娘说了,女孩子不能随便跟陌生人亲亲的,特别的对男孩子。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就像娘跟爹爹亲亲一样。”

青殇咬咬牙,心里把那陆尔雅骂了个一千遍,朝意儿一脸受伤的表情道:“难道在意儿的眼里叔叔是陌生人么?还有意儿都不喜欢叔叔么?”

意儿以为他真的生气了,又是摇摇头,一面连忙解释道:“人家喜欢叔叔的。”

这话真好听,青殇满意的笑笑,又将脸给凑过去。意儿见此,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垫着脚尖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

青殇这才满意的朝她扬起一个俊美的笑容,只听意儿道:“青殇叔叔你真好看,意儿长大了,能不能也向叔叔这么漂亮。”

他已经蝉联了明月书院学生七年的第一美男称号!

“能的,意儿长大了是最美的女孩儿”他的意儿从来都是最美的,比青沉姑姑美得多了。

扬起小脸,意儿一脸的认真,她现在已经是在女子学堂里读了三年的书,大家都喜欢讨论叔叔,而且好多姐姐们每一次提到青殇叔叔都脸红,而且见到青殇叔叔的时候都喜欢围过去呢?便问道:“叔叔,为什么书院的姐姐们明明是不走那条路的,可是每一次看见叔叔走那条路,也都去走那条路呢?难道那里有什么好吃的么?”

这个怎么解释意儿才会明白呢?不过一面又好奇,明明是双生子,那上官钵却是聪明不亚于当年的自己,而且小小年纪,便很是有帝王的气势,最事情决断,而且十分的聪明睿智,可是意儿怎么会?

不过意儿这样才好呢?笨笨的才可爱呢。

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从来是不跟她们说话的。”即便她们在自己的面前‘突然晕倒’,自己也可以视而不见。

说着,觉得自己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是在留下来的话,给陆尔雅发现了,那还了得。便道:“意儿要乖乖的听话,叔叔先走了,要不然的话,叫人给发现了不好。”

意儿很懂事的点点头,“那叔叔有空空的时候来找意儿玩。”

青殇很是恋恋不舍的看了意儿一眼,这才走到窗户前面去,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了人才从窗户里飞出去。

他这走了好一会儿,只见延平从意儿的床底下爬出来,一面骂道:“这青殇真的是太没出息了,竟然真的是他。”

前几天发现那学堂的里的梁上有人,不过自己没去打扰,因为那人似乎比学堂里的学生都用功,这才跟意儿偶尔提起,不想意儿却说是青殇,自己原本还不相信的,他马上就要继承倾国的皇位了,学这个干什么?

意儿猜,是给她做裙子的。

所以就打赌了。

意儿看见延平公主艰难的从那床底下爬出来,便一脸得意的走上前去伸出手,不过不是拉延平公主,只听她清脆的声音道:“怎么样?给银子吧。”

延平公主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从那床底下爬出来,拍去了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满是恼意的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元宝塞到意儿的手里去,自己已经细细的算过了,意儿这阵子从自己这里和宫少穹柳少初那两个笨蛋手里赢过去的银子,少说也有个两千两黄金了。不禁道:“你这个丫头,那么小,就这么财。”

此刻意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早已经没有了先前在青殇面前的可爱幼稚,一本正经的朝延平公主说道:“青沉奶奶说了,作为女人,没有权就要有财,以后青殇叔叔当了皇帝,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不少,我能不先做做准备么?用昨天子轩叔叔刚刚教的那个成语来说最好不过了。”

延平看着她,问道:“什么成语?”

“未雨绸缪!”意儿笑道,一面弯下腰去,把那地板搬开来,将金元宝放进去。

延平公主无奈的摇摇头,伸手戮着她的小脑袋只警告道:“你小心些,要是让你娘知道了你这么小,就立志非青殇不嫁,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在开始策划算计他身边的女人了,还不给你活活的气死。”

不过,自己真的很期待陆尔雅知道了是个什么表情,哈哈!

片段二:

眼下年方二十六的青觞已经做两年的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但是却不曾望一眼。

据说:倾国的明武皇帝倾男风,所以才对那些世人看一眼便足以被美得魂飞魄散的女人一眼。

据说:倾国的明武皇帝有隐疾,所以这才不曾召过一个嫔妃了侍寝。

青觞很无奈,这要做一个好男人真的很难,特别是要做一个守身如玉的好男人更难,只是等意儿及笄之时,那陆尔雅别在百般刁难自己便好了。

把朝中的事情处理好了,又交代了现任的首辅大人,千瑾尘的孙子,当然不是真的孙子,而是辈分上的孙子千若花。

这方骑着良驹赶往大明的东洲,恢复了自己那个明月书院里的夫子身份。

说起自己当初为了留在这明月书院里做夫子,还是幸亏那么多的学生强烈的要求,若不然陆尔雅早就想把自己赶走了。

所以自己还是要感谢那些学生才是。

十四岁的意儿如今已经是书院里的女学生们正想模仿,男学子们争相追捧的绝色女儿,此刻正把几个师兄给甩开,躲在蔷薇花架下面看书。

然那书正是宫少穹的房间里偷来的宝贝书,不过意儿这才翻开来,看到上面赤果果的男女,不禁冷哼了一声,“去你大爷的,就这么一本破书,还藏得跟什么似的,画得这么丑。”这说着,便想将书随手给丢了,可是转念一想,宫叔叔虽然是爱财了一点,可是对自己还是不醋的,自己也不能这么坏他的名声。

算了,拿去给哥哥瞧瞧去。

意儿这么一想,便用着轻功到上官铉的房间里去,见着他正好不在,便将书反正他书桌上,这便就从窗户里出来,大摇大摆的从院子里出去。

“咦?那不是意儿师妹么?”只听见桂花树下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

又一个少年兴奋道:“真的是哦,我们竟然能遇见意儿师妹。”

意儿转头过去一看,只见那两人正是江湖明明里的少侠,他们来学校里读书,主要是来上父亲跟青觞叔叔的课程。

不过见着自己真的有那么兴奋么?

作为名门里最具有代表性的闺秀,意儿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漠视了他们,当即将自己的大步流星改为莲花碎步,看着二人满脸兴奋的朝自己走来,便盈盈笑道:“两位师兄好。”

“意……意儿师妹好。”先前说话的那位少年没有想到意儿真的如传说里的一样,很是温柔,竟然主动跟他们大招呼,当下就给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另外一位也好不了哪里去,学着给意儿作揖,可是他们是江湖中人,来这里主要是学武的,所以学这书生作揖,颇有些四不像的感觉。

意儿憋住了笑意,仍旧是一脸大方得体,继承了她父亲母亲爷爷奶奶的所有好处,如今这绝色的脸上正绽放着温柔的优雅笑容,问道:“师兄们这是要打哪里去呢?”

“呃……我们去……去……”那位少年不知道是天生的结巴,还是真的给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另外一个见此,连忙抢过他的话道:“我们什么地方也不去,就在这里转转。”

意儿闻言,便顺势道:“好,那师兄们转吧,意儿还有事情,先告辞了。”意儿说着,也不等他们回话,便行了一个礼,便欲转身走,却听见那说话利索的那个少年追上来拦住意儿,只道:“其实,其实,意儿师妹,我们是专门,专门在这里等你的。”不敢明目张胆去她的院子里去等,在他哥哥的院子外面等,应该行吧。

“现在都已经在上课了,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青觞原本看见自己的意儿已经把他们俩甩开了,不想这两个小子竟然敢上前来拦住意儿。

“青师傅,我们我们这正要去呢。”弱弱的回了一句,两少年见此,便连忙拨起腿就跑。

意儿一脸娇俏,“青觞叔叔,你好凶,把师兄们吓到了。”

青觞原本的愤怒瞬间变得温柔无比,“意儿,叔叔有吓到你么?”

意儿闪烁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天真无邪,“没有,意儿不怕叔叔。”

在过一年,意儿就要及笄了,到时候自己可得在这第一时间里先把她给娶到,只是陆尔雅那一关要怎么过呢?

见他皱着眉头,意儿仰头满脸的好奇,“叔叔怎么了,不高兴么?”

“没有。”青觞看意儿这么大了,有些事情她也应该懂了,自己要不要探探她的意思呢?想到此便问道:“意儿,你以后想跟谁永远的在一起啊?”这样问,应该算是婉转的吧!

意儿看着青觞,他的心意自己当然是知道的,嘻嘻笑道:“我想跟青觞叔叔一辈子在一起,可是母亲说,青觞叔叔的妻子是不准意儿跟叔叔在一起的。”

青觞咬咬牙,又是娘说的,这陆尔雅到底是看自己哪里不顺眼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在她的面前大气都没出一声,怎么她就处处为难自己呢?

不过那后宫里的女人留着迟早是个危险,既然他好男风,有隐疾,那好吧,就把那些女人全都打发出去。

一个月之后,在流传出来一首童谣:倾国万间宫阙成空巢,凤凰飞入寻常百姓家,千娇百媚自此无颜色,深宫茫茫一片清雪暇!

片段三:

两年后。

“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答应把意儿嫁给我?”青觞急了,原本跪着的身子突然站起来,手里给陆尔雅敬的茶也给自己捧了起来。

陆尔雅翘着二郎腿,淡淡的喝着皎月泡来的茶水,淡淡的扫了一下青觞,“怎么样我也不答应。”但要是意儿执意跟他跑了的话,自己也没办法。

“母亲!”上官铉一身玄色长衫走进来,一张跟着意儿酷似的俊脸上多了几分尊贵与严谨,而且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帝王之风。

陆尔雅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长子,“你怎么回来了,你外公不是已经在这里了么?那金城谁在?”

只见上官铉以一种很是怪异的眼神看了青觞一样,似乎还有些同情,只道:“没人在。”

“那你怎么就来了?”陆尔雅闻言,不禁有些埋怨,这如今已经贵为天子了,怎么还这样不着调的整日往家里跑呢?

上官铉也不愿意跑这么大老远的来,只道:“母亲,意儿在金城呢?”

“在金城?”陆尔雅闻言,便站起身子来,先前还以为是青觞这小子长了出息,晓得先斩后奏,把意儿给先带到倾国藏了起来,这才来这里假惺惺的问自己的意思,不想意儿竟然是去了金城。当下不禁有些鄙视起青觞来,枉然他为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没有一点的出息。便见青觞已经在问上官铉意儿的踪迹了。

“意儿在你的宫里?”青觞有些激动的忘记了各自的身份,拉着如今已经与他同样身高的上官铉。

“注意你的身份!”上官铉将他的手给掰开来,冷酷无情的说道。

陆尔雅走到跟前来,只问道:“意儿在你宫里干什么?”这死丫头,早就知道不该让她去学什么轻功,如今这要去哪里,根本不会在给自己交代一声。

却听上官铉木木的说道:“意儿有孩子了。”

他这话说完,理当要晕倒的是陆尔雅这个当母亲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未婚先孕,怎么说也不是好事情,可是那晕倒在上官铉脚边的竟然是堂堂倾国的皇帝。

陆尔雅见此,一目了然,看着地上的青觞问上官铉道:“孩子是他的?”

上官铉从小就一直很不喜欢青觞的,不过此刻作为一个男人,自己是非常的同情他,此刻竟然破天荒的为他说起好话来,只道:“母亲,青觞其实已经被意儿折磨的够惨的了,您又何必再为难他呢?”

上天果然有好生之德,一直以来自己都觉得是他在欺负意儿,不想一直都是他给意儿耍着。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陆尔雅自然是知道,何况这未婚先孕是自己开的先例,现在倒是没有办法去责怪意儿,只是有些好奇的靠近上官铉,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抛着媚眼问道:“你妹妹怎么下的手?你知道么?”

上官铉知道天下在也没有比母亲跟妹妹偎琐的人了,可是很无奈的是她们俩都是自己最爱的女人,咳咳,当然这不算是那种爱,将母亲的手推开,“母亲,我是一国之君,你问我这些帷帐之事,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皇帝那也是要睡觉的。”陆尔雅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

把地上的青觞扶起来,“母亲还是想想怎么把意儿的事情给解决了吧。”

------题外话------

久等了

淡定啊

番外 青觞有意《二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一路来这倾国,见识过了千家的各位祖宗们,总算是混到了这皇宫里,今晚倒是要看看,这没有女人的后宫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这是其次,此次不远千里来,其实为的是把倾国的皇帝变成自己的男人,所以,今晚她有着宏伟的人物,扑倒青觞!

看着在皇宫大院里自由出入的上官意儿,宫人们都不敢怠慢,知道这是邻国皇上的亲妹子,如今两国交好,可就更不能怠慢这长公主了。

特意的把宫人们准备好的儒裙换成了一身轻装,以便自己动手的时候方便些,不过很是好奇,真的跟奶奶说的一样,只要脱光了躺在一起就有夫妻之实了么?

哎,忍不住仰天长叹,她如此不纯洁的念头,却对着一轮好清纯的明月,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下意识的摸了摸光洁小巧的下颌,一副十足的痞味,斜斜的靠在那金碧辉煌的主子上,青觞叔叔会配合自己么?同时也十分的烦恼,想她上官意儿自小博览群书,唯一的就是没看过这类的书,实在是觉得有所遗憾啊!

好吧!挺直了身子,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正经模样,准备朝御书房去。

却见来了两位宫人,那两位宫人见着上官意儿,都连忙行礼,“奴才叩见长公主,圣旨请公主到仙露台一同用膳。”

“呃?”竟然自投罗网,那就怪她不客气。

“公主请~”宫人打着灯笼,自两边分开,十分恭敬的请道。话说这位公主,不止是邻国皇上最疼爱的妹妹,而且她的父亲还是两国战神将军上官北捷,她的母亲……她的祖母……总而言之,这位公主的背景是史上最为强大的,他们惹不起,还听说宫里的娘娘们因为被遣出去,宫女也全被打发出去,就是因为她,而不是他们的皇上喜好男风什么的。

当然这只是他们宫里私下猜测的,毕竟从未见过皇上临章过哪一位相貌姣好的男人。

一路随着宫人到了仙露台,在楼下便见那楼阁前面的楼台上,正站着一个墨色的身影,北风将他幽魅的衣袍掀起,一阵墨色的波澜故此而开,似乎注定了此夜未央!

宫人们走到此处,便没停滞住了脚步,“奴才们便在下面伺候,公主请吧!”也不知道皇上打什么主意。

猜不透啊猜不透!

起步踏上这台阶,一步一顿,好不壮烈,似乎已经忘记了先前自己的宏图大志,有些拉拢着脑袋,时不时的抬头朝那台上那魅影一般的影子瞧去。

脑子里突然想起,盛世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是这又不能白来了,何况自己一定要把青觞叔叔变成自己的青觞相公。想到这个念头,上官意儿顿时觉得有了一股魄力,激励着她继续向前行。

谁说高处不胜寒,自己站在仙露台上,没听到她那犹豫的脚步声,心就抖一下,颤一下,好不容易她才来到自己的领土,怎么能放她全身而退呢?今日一定要共享这鱼水之欢,若不然怎么对得起这花好月圆夜呢?

只是,自己会不会吓到她呢?

犹豫!犹豫!花好月又园,自己的这心愿能圆了吗?

她每上一步,心就颤抖一下,如今正好颤抖了三百三十下,心里绷着的那根弦,在这一瞬间差点断裂开来!

不紧张,不着急,都等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一时半会儿么?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准备转身。

“青觞叔叔,有事么?为什么吃一顿饭要爬到这么高的台上来。”一脸的纯真,同样天真的声音充满了好奇。

如此天真无邪的声音,让青觞深深的觉得有种罪恶感,她如此的清纯,好似佛前洁白的莲花,可是自己却想……唉!

禽兽啊!好吧,就算是禽兽,那也是龙!

转过身,笑若春风温柔和煦,语气很平淡,跟着平日比起来,没有什么不同的。“意儿不是想好好的赏月么?”

他明明喜欢自己的,怎么就不会出息点先动作呢?意儿偏着小脑袋,无邪的眼神看着天上那明晃晃的月亮。是很好看,可是她的目的不在那里啊!要不然自己表白?还是直接扑倒?

纤白如玉的食指放在嫣红嫩嫩的唇瓣,轻轻的啃咬着,“唔,是很好看哦!青觞叔叔真好,意儿说过什么都记得,才不会像爹一样,眼里只有娘,都不听意儿说的话。”口气似在埋怨,眼睛笑得犹如月牙弯弯。

一头冷汗。意儿什么时候才不叫他青觞叔叔呢?不把他跟上官北捷相比呢?虽然是一辈人,可是他们是不同的。

见青觞不回话,上官意儿便转过头来,犹如从前一般,扯着他长长的袖子,“青觞叔叔怎么了?”

青觞有些僵硬住身子,当然有这宽大的袍子遮掩住,上官意儿是看不见的,只能听见他那越发淡然的口气道:“没什么,意儿这一次来,想住多久呢?”能一辈子么?

恨不得直接问,可是却又不敢如此唐突的开口。

不是想,而是要住一辈子啊!不过上官意儿可没这么说出来,只是笑嘻嘻的,拉着袖子的小手已经在不觉中攀上了那精健的手臂,一摇一摆的,“青觞叔叔最好了,意儿要跟着青觞叔叔在这里住一辈子。”

只差没忍住,转头问她是不是真的,可是青觞心里清楚,意儿虽然及笄了,可是陆尔雅将她保护得太好,就如那池里雪白的莲花一样的纯洁,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现在说要住一辈子,不过是小孩子家的玩笑话罢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办?还等么?好吧!咬咬牙,再等她两年,到时候应该可以了吧!

青觞又不说话,上官意儿终于忍不住了,放开他的手臂,严肃的走到他的面前,仰着头朝青觞看去,眼神十分的认真,同时也很疑惑,她跟哥哥不是双生子么?为什么自己少了哥哥一整个脑袋那么多的距离,若不然现在就不必仰着头跟青觞叔叔说话了。

见她这模样,青觞满是不解,这孩子又想做什么了?既然什么都不懂,就别来引诱自己啊!”怎么了?”声音与平时一样的温润。

当然,他的温柔只对着上官意儿而已!

“我喜欢你,青觞叔叔!”有些紧张的盯着青觞的眼睛,毕竟原本是不该自己来表白心迹的,可是这青觞笨蛋,竟然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去他大爷的!

“我知道!”青觞淡淡一笑,语气平淡冷静得有些反常,可是此刻上官意儿的眼神现在只在他的脸上,根本就没注意这口气。

上官意儿声音陡然提高,有些不悦起来,“你竟然知道?”知道还这么折磨人。

却听青觞平淡淡的声音说道:“就像是喜欢你哥哥,你父亲,还有你母亲,你祖母们一样,我懂的。”可是,心却猛烈的跳动着,奋力的想要跳出胸腔来,兴奋啊!

“我是说我喜欢你!”这一次终于不是青觞叔叔了。

“嗯,我知道的啊!”一脸的温和,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有些被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样子激怒了,上官意儿恨恨的踱着莲足,“不是那种。”

“那是哪种?”好无辜的眼神,似乎他真的不懂上官意儿说的喜欢是那种喜欢。实则这掩藏在长长的阔袖里的手指已经很是激动的颤抖起来了。

小脸已经涨得红红的,不知道是给紧张得着急出来的,还是给羞红的,聪明一世的上官意儿此刻也无语,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得一把拉着那温和的大手,往仙露台后面的那幢阁楼奔去。

这下青觞开始不安了,难道是自己惹恼了她,一面不敢忤逆她的意思,只得随着她朝阁楼去,满腹的疑惑,不知道这意儿到底想做什么?

上官意儿一路拉着青觞跑,到阁楼的大门前,方顿住脚步,一面喘着气,把脑袋伸进房里打量起来。见着这楼下不过是一个大厅,左边有楼梯,拉着青觞,回首道:“咱们上楼去。”

心里又是一阵疑惑,难道她真的是要看月亮了,想上楼去看月亮?好吧,他先沉住气,也许她真的还小,还不懂什么是情爱!

终于上了楼,意儿趁着此刻的如虹气势,一鼓作气,推开门,拉着青觞一直往里走,两边是漫漫纱帐,窗花里透过一束束银色的月光,穿透过这层层蝉翼一般的纱帐。

这轻衫慢舞,衬着银色的月光,空气里无边的升起一股浪漫,上官意儿的勇气顿时叫这气愤所冲淡,有些弱弱的放开了青觞的手。垂下头来,容颜绯红,目光羞涩!

“想看月亮,也不用怕这么高,下面也能看清楚啊?”确定她是上来看月亮的了口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那该死的纱还在他们之间隔着。叫他没怎么看清楚此刻意儿是个什么表情。

原本已经退怯了的上官意儿听见青觞如此不解风情的话,心里一抹怒意又腾起来,“我说我喜欢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说了知道,我也喜欢你啊!”青觞的心很没出息的又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忍不住兴奋起来,不过幸亏有这纱隔着,若不然定会叫意儿发现的。

此时此刻发现,这纱隔得真好。

“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这种喜欢。”纤臂一挥,把隔在两人中间的纱帐掀开,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青觞大概已经觉得自己在做梦了,不过就算是梦,自己也不能打碎这梦,慢条斯理的安慰起意儿来,“没事,你慢慢的说,别着急。”

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此刻还顾及得了什么,反正奶奶说的只要两人脱光了躺在一起就是夫妻了,自己就暂时当他是身边的丫头。如此一想,小手便摸上了青觞的窄腰,脸蛋儿憋得红红的,天知道她这是要多大的勇气,垂着头,加快手里的动作,将对方的腰带解下来。

倒抽一口冷气,喜悦得想要立刻把这可爱的女孩儿,不,应该叫小女人了,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的疼爱,可是既然都到了这么一步,就该坚持住。

终于熬出头了!

丝毫没有被侵犯的模样,而且还很是配合的抬起手臂来,让上官意儿很轻松的把自己的衣袍一件件的解开来。

看着眼前这精瘦的身体,理肌分明,小手不经意的触碰到这微微带着古铜色的肌肤,上官意儿不由得怔住了,这身材真好!吞了吞口水,就如一只第一次见到绿草的小绵羊,勇气大增,拉着青觞往里面的大床上躺去。

面色依旧平淡如茶,可是眼里的波澜却犹如海潮一般的涌起来。只听上官意儿坐在他的身边,拉着他的手,“我就是这样的喜欢你,要和你做夫妻!”

“明白了。”在不说明白,她就该怀疑自己了。不过既然是做夫妻,那么就该有做夫妻的样子,半坐起身来,犹如墨演染过的发丝垂落肩头,修长的手指已经将上官意儿的外衫掀开。一面与她说话转移着注意力道:“明白了,那么咱们就像所有的夫妻一样,可好?”

“好啊!”此刻,上官意儿绝对是纯真的,方感觉到胸前丝丝的凉意,头上的簪子便叫青觞摘去,三千墨发,犹如瀑布一般悬下来,遮住了胸前的绝色风光。

咦,奶奶怎么没说,要这么叠着躺,才是夫妻呢?小脸上满是疑惑,“你干嘛?”

“意儿不是要跟我做夫妻么?”难道她不懂,这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

“可是奶奶说的躺在一起就是夫妻了,你这样压着我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觉得胸口里喘不过气来,其实青觞没压着自己。小手一面推着身上的人,有些不满,有些害怕!

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声音竟然跟着猫儿的一样,心里莫名其妙的还有些期待这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一头冷汗,延平公主这是怎么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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