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午门处。(:)
平西王楚安凝牵马前行,身后跟着众多来送他的人。
“没想到平西王如此深明大义,有你去救援,哀家总算可以放心了。”仁禧太后面带笑意,感慨道。
“太后谬赞了。”楚安凝微微笑道:“想去救援的不止我一人,只不过我趁别人没动之前先说出口罢了。灾事天降,托一时便会枉死许多百姓,早说早去也能救匣些。”
“平西王说得是。”仁禧太后点点头:“天色不早,你也快启程吧。待日后回来之时,哀家亲自摆宴替百姓好好谢谢你。”
“那安凝就等着太后的酒宴了。”楚安凝说罢,起身上马,拱手凝重道:“皇上如今仍在昏迷,朝中之事仰仗太后多多操心。安凝唯一能为大楚做的,就是去救灾安抚百姓,望我回来之际,皇上已转危为安。大楚亦能重归平安。”
“平西王放心吧。”仁禧太后点头道。
目送楚安凝离开,剩下的诸位藩王算是松口气。
有人担下救援一事,也就代表着他们不用再担心自己被三振出局,而且争夺的对手也少了一个。
相比于藩王们的高兴,仁禧太后在转过头后,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
原以为能看到藩王们之间的争斗,没想才过一天,平西王楚安凝就上折子,奏请前去救援。这倒是让人十分惊讶。
仁禧太后不会天真的以为楚安凝就真的深明大义,为大楚考虑。当日诸位藩王回城,楚安凝并没有找借口推辞就说明他心里念的也是大楚国君的皇位。所以,他此举必定有自己的理由。
楚安凝……
当年在争夺皇位的斗争中,其他人即使不参加争斗,都或多或少都受到牵连,被狼狈的赶出皇城,而他却是唯一一个保存实力全然而退的人。
仁禧太后心里敲响警钟,这个人放在藩王中实力属中等,但能跻身为六大藩王之一,可见他自有一手,不是那么好对付。
“太后,平西王出城应该是一件好事,为何您还是愁眉不展?”回到康寿宫,张任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仁禧太后坐在椅上,冷静道:“平西王自愿请缨离开,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张任道。
“有没有隐情哀家现在还不知道。”仁禧太后顿了顿,道:“不过我能确定一点,这个楚安凝,也许会是藩王中最难对付的人。”
就在仁禧太后的沉思中,楚安凝已经策马至郊外,指挥队伍准备休息。
“王爷,小的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自动请缨?”趁着没人,副手问道。
楚安凝拍拍坐骑,仰头看着忙碌的士兵们,道:“该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再怎么努力也争不到。”
“小的还是没听懂。”副手茫然道。
楚安凝轻笑着,摇头道:“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不过我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夜幕降下,整个皇宫一片寂静。
这几日,皇上的病情越来越重,御医虽然全力救治,但也无力回天。宫里的妃嫔得知消息,一个个寝食难安,生怕皇上驾崩后,太后要她们陪葬。
“非礼啊!”尖叫声划破夜空,惊得安宁阁一阵骚。
“怎么回事?”宫女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中走出一个女子,只见她衣衫不整慌慌张张想往外跑,身后还跟着个男子,似乎在追赶她。
侍卫闻讯赶到,正好将两人一起拦住。
“谁敢拦本王?!”那男子一脸嚣张的望着侍卫长道。
侍卫长凑近看,才看清这人原来是近来回宫探望皇上的魏王楚晖。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侍卫长指着一旁正啜泣的女子,不卑不亢的问道。
透过宫灯微弱的光芒,那女子长相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她面容十分漂亮,眉宇中还带着些妩媚,穿着身宫女的服侍,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这贱婢想引诱本王,本王不愿,她就故意诬陷本王非礼她。”楚晖面露厌恶道。
不待侍卫长说话,那女子就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奴婢没有想引诱王爷,请大人替奴婢做主,奴婢是无辜的。”
左看看右看看,侍卫长一阵头疼,大手一挥,命人把两人都逮住。
“你这是做什么?!”楚晖怒道。
侍卫长拱手道:“这事牵扯到宫中规矩,唯有请太后她老人家才能定夺。”说罢,押着两人赶往康寿宫。
“怎么回事?”仁禧太后半夜被人叫醒,面色阴沉问道。
侍卫长跪地道:“回太后,今夜臣巡防之际,听到女子的尖叫声,赶去后便见到吴王爷在追一位宫女。臣不知该如何定夺,就将二人都带了来。”
“太后,我是被人陷害的。”楚晖急声辩解道。
那女子双眼红肿,眼含泪水道:“奴婢没有勾引吴王,请太后替奴婢做主。”
仁禧太后皱眉:“哀家不管谁是谁非,如今皇上正在卧病之中,你们闹出这等事罪不可恕。来人,将宫女拖出去打四十大板,扔出宫外。”
那女子猛地抬头,辩解道:“是吴王强逼奴婢,奴婢是清白的!”
“拖下去!”仁禧太后轻喝道。
望着宫女被拖走,吴王跪在地上,面色阴郁。他知道,他这次算是再栽了。
“吴王,出了这等事,哀家不想说什么。”仁禧太后顿了顿:“你自己走吧。”
“我不走!”吴王抬头拒绝道:“我是被人诬陷的,凭什么要离开?!”
“楚晖!”仁禧太后怒道:“无论是真是假,这件事传出去都有辱皇家威严。哀家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没有追究,你还不知足?!送吴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