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凭他一人之力,需要动用我三百死士?”
苏赤哈将信将疑地看着耶韩巴尔夫,不怪他怀疑耶韩巴尔夫话里的真实性,实在是他和风含影几乎就没接触过。若是换了苏仲北,只怕不用耶韩巴尔夫兜这么大的圈子,一早就将人借出去了。
只是苏仲北手里的影子死士一半给了尹云初在宫里守护,一半要留着自己保命,耶韩巴尔夫总不能将苏仲北保命的人都要了。
这也是耶韩巴尔夫今晚不找苏仲北,而直接找苏赤哈的正真原因。
提起风含影,耶韩巴尔夫目光有掩饰不住的垂涎、欣赏还有惋惜:“大人,莫说你那三百死士,您就是给我一千死士,也未必能伤了他的一个手指。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进数万士兵重重把守的枫城内取走主将首级,如入无人之境。别人且先不说,诸葛寒玉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大人您应该清楚吧?”
苏赤哈如何能不清楚自己对头家的实力,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诸葛寒玉手下的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顶苏仲北十个!
“殿下的意思是,枫城前任葛副将是风含影所杀?”苏赤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如果这个人真的必须要除掉,还真不能让他活着。
有时候防百万兵马容易,防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强敌却是难上加难。
耶韩巴尔夫见苏赤哈上了勾,索性将风含影的情况给他透了个底:“不但葛副将被他所杀,如今安宜的战事之所能形成割据的局面,与他也脱不了干系。诸葛寒玉为了一个尹云初,已是雄心末路不足为惧。尹云初虽然足智多谋,但她已被大锦皇宫困于深宫,对宫外之事也是鞭长莫及。现今唯一最大的隐患就是这风含影,有他在宫内宫外互通消息,我们可就如枕边放了一颗随时会起火爆炸的鱼油炸弹……尹云初在枫城发明的鱼油炸弹,大人您听说过吧?”
“这尹云初和风含影不是殿下您的人吗?”苏赤哈还是有些疑惑。
耶韩巴尔夫冷笑一声道:“他究竟是谁的人只有尹云初说了算,可尹云初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谁也不能确定。若尹云初真是我琼辽人,有心助我完成大业,就凭她的才智……大人,狼神在上,我们今天还能坐在这里共商大事吗?”
“这就奇怪了,尹云初既不是殿下的人,那她搅起这么多事端究竟又是为什么呢?”苏赤哈彻底地迷惑了,心底开始有些隐隐不安。
耶韩巴尔夫却不以为意:“不管她究竟为什么,眼下的形势对你我才是最有利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除了风含影,尹云初就等于断了一对会飞的翅膀,那她也就不足为虑了。”
“可她在皇上身边……”苏赤哈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耶韩巴尔夫笑道:“她在大锦皇帝身边又如何,大锦皇帝自负愚蠢,眼里只看中了她的美貌却抹杀了她的智慧,只将她当赏玩的鲜花般摆在一座宫殿里藏着。仲北兄的人还在她左右,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大人您不会不知道吧?”
苏赤哈点头,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尹云初进宫后的确过着囚禁般的生活,玄帛并没有让她干预朝政之事。
“那这风含影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苏赤哈将话转回了正题。
耶韩巴尔夫笑道:“风含影素来独断独行,又有独沾尹云初之嫌,眼下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可多着呢。”
“殿下是指皇上?”苏赤哈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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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韩巴尔夫自斟自酌地喝了一杯,心情颇好地补充道:“还有诸葛寒玉,再加上你我的人,足有上千人马。到时候我们再将他引往城南三面都是绝壁深渊的青埂峰,呵呵,就算他长了翅膀会飞,我想他也定然必死无疑!”
“好!这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苏赤哈听罢放心地抚须大笑:“老夫舍这三百死士能换一世心安,也是值了,殿下什么时候要人?”
“后天!”耶韩巴尔夫心情颇好地敲着石桌边缘斜觑着双眼,奸诈地看着苏赤哈笑道:“我的人已经不小心将消息走漏了出去,该看到的人今晚就会看到消息。总得给他们一天时间去调派人手,准备准备不是?”
苏赤哈会意一笑,亲自给彼此斟满了酒举杯道:“殿下算无遗策,真乃上将也!来,老夫敬殿下一杯,预祝我们大事得成。”
“干!”耶韩巴尔夫欣然举杯共饮。
正在京都南郊山洞里和辛梓一起做假人头的风含影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凉意,从里到外冷得他不自由主地打了个寒颤。
辛梓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所有事情都将结束,我过于紧张了”风含影也不知道怎么跟辛梓说,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塘塞过去。
辛梓却毫不怀疑地点了点头,一边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上贴人皮面具一边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小初到底在做什么,但我希望你们有需要的时候能跟我说,别把我当外人。”
风含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我们是兄弟嘛。如果有事,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你不第一个告诉小初吗?”辛梓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风含影轻吁了一口气,右手肘还搭在辛梓的肩膀上:“你知道有些事不适合女人去扛,还是第一时间告诉兄弟比较好。”
辛梓看着他满脸灿烂炫目的笑容,看他现在过得这么开心,心里也替他高兴:“影,你变了。”
“是吗?”风含影笑笑地继续给他帮忙打下手:“我也这么觉得。遇到云初之后,我的确一直都在慢慢改变。学会了牵挂,学会了计较,甚至,学会了自私。”
辛梓也笑着看他:“可这样才像个人不是吗?知道以前我为什么叫你怪物吗,其实不是因为你学什么都比我快、比我好,而觉得你没有人情味。现在好多了,能说会笑的,多好。”
风含影附合地点头,看辛梓在那张陌生的脸上慢慢修饰出他所熟悉的模样。
看着看着,风含影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哥,你一定要把……表情弄得这么痛苦吗?”对着一个酷似尹云初的人头,风含影始终没办法叫出她的名字。既便知道这是假的,可看到“她”那么痛苦扭曲的表情,他还是会心痛。
辛梓手下一滞,心里却为他的这声“大哥”而默默感动着:“我想以暖暖现在的心情,她会比较想看到这个表情。”
说罢他皱了下眉头,好笑地看着风含影问道:“你不会看着这个也心疼吧?”
“我……哼……”
风含影别扭地扁了扁嘴,捌过头去心虚地不敢看辛梓正在看笑话的眼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见不得她受苦,偏你还做出这样的表情。”
“这就受不了了?我看你以后真是十足的妻奴啊妻奴!”辛梓笑着打趣他,眼底闪过一抹孤独和哀伤。
“妻奴……”
风含影轻嚼着这两个字,脑海中浮现出以后和尹云初平静相守的幸福画面,绝美的唇角渐渐蓄满幸福甜蜜的笑意。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讨他欢心的词了。
只要这一生是幸福的,只要今后的生命里都有她,妻奴又如何?
他心甘情愿做她永远的妻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