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几个黑影偷偷摸进小艳红的院子。过了一刻钟,又悄悄地消失了。
“没有?”宇文珏听了黑衣人的禀报,皱眉道:“你们确定仔细找过?”
“是,里里外外仔细找过,没有任何暗道和密室。”黑衣人道:“王爷再想想他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的。”
宇文珏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几步道:“追查曹建这么久,除了这个小艳红,他就没有别处的私宅了。”
思忖半刻,沉声道:“若是小艳红处真的没有,那必然是在他自己的宅邸之中,叫几个夜行好手,好好盯住曹建的宅邸。本王就不信,一个曹建,还拿他没办法了!”
曹建家的地下密室之中,宇文琰面色阴沉地接过黑龙卫手上的信,道:“泽儿对于这次任务失败,没说什么吗?”
“郡王殿下说都写在信里了。”
宇文琰拆开那信,见上面也只一行字:“皇后已经笃信了孩儿,以后便好下手了。”
宇文琰挑挑眉毛,嘴边浮出一丝冷笑:“哼!不愧是本王的儿子,果然还是有些脑子。”
这时候,曹建等一干人等都陆续进来。兵部侍郎楚风对宇文琰道:“皇上昨天下了圣旨,让孙长亭去西北禁军任都指挥使,而且还将西北禁军的军饷缩减用于北疆攻打卫兰国的军费。”
“哼!宇文琮如此做还真是想将西北禁军置于死地。”宇文琰冷声道:“跟那边的联络如何了?”
“旧部将领已经都联络上了,大家群情激奋,就等殿下一句话。”楚风情绪激动地道:“皇上这是明摆着不给西北禁军活路呀。”
曹建皱眉道:“但此次下旨缩减的是所有禁军的军费,北疆吃紧,南方水害,压缩无战事的禁军军费也是正常。用这个理由哗变,恐难服众。”
“管他的,反正不就是要个理由。”另一个官员道:“现在精英部队都调到北疆,京城正是空虚之时,如此好时机断不能放过。”
宇文琰沉思片刻,点头道:“本王已经等了十年,真真的等够了。既然现在时机恰好,便密令西北禁军做好准备。”
又商议一番,虽然曹建觉得还是过于冒险,但其他官员却觉
得,最近朝堂之上风声鹤唳,御史的秘密调查让他们都非常紧张。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行事。
商议妥当,那些官员从通道另一处离开,曹建又服侍宇文琰一会儿,方才从书房的密道回到家中。
他依旧将书房的布置撤掉,唤仆从进来打水洗漱,回到正房卧室安寝。
仆从收拾了书房,便灭了蜡烛,关好门离开。
须臾,一个黑影从房梁上翻下来,走到书架旁边,轻轻抽出书架顶上两本书,摸到机关。
书架向外旋转,露出那个通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去,贴着墙壁慢慢蹭到铁门附近。
只见两个黑龙卫立在暗处警戒,那人眼中露出喜色,又悄悄地缩回原路,从书架中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曹建的府邸。
福宁宫中,宇文珏和李杭匆匆来见燕云衫。宇文珏道:“娘娘,我那些兄弟蹲守了几天,终于发现曹建这厮家中竟藏有密道。”
“密道?”燕云衫纳闷道:“不是都说他家简朴窄小,哪里还能放下密道?”
“呵呵,这便是曹建的狡猾之处。”宇文珏道:“曹建那处院子看上去窄小普通,但是他的宅子后面却一直有个院落是无人居住的。”
宇文珏的一个江湖兄弟发现那院落有问题,便乔装打扮,假意想将那个院落租下来,但却竟然打听不到主人。费尽周折,才知道那荒废的院子,放弃上名字是王虎。
宇文珏说到这里,神秘地笑笑道:“娘娘却知道,这王虎是谁?”
“殿下就别为难娘娘了,都这般时候,还卖什么关子。”李杭急着说道。
“呵呵,这个王虎,就是曹建发妻王氏的父亲。”宇文珏道:“居我分析,这厮定是用老丈人的名字将此院子买下,然后便将它封存起来。在下面建了密道和密室。”
“原来是这样!”燕云衫叹道:“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曹建,居然心思缜密到如此地步。”
“是呀,若不是我那兄弟看见有熟悉的朝臣,从荒废院子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出入,还真是不好找呢。”
李杭听了立刻道:“既然知道了确切地点,便打他个措手不及。臣现在就带骁骑
卫将那个密室端了。”
“等等。”燕云衫道:“此事关系重大,若是密道里面有黑龙卫,便一定是宇文琰藏身那处。既然牵扯到他,便要皇上点头才行。”
上书房中,宇文琮听了燕云衫的禀报,转头问宇文珏:“你的情报确实可靠?”
“皇上放心,绝对可靠。”
宇文琮却犹豫道:“若只是几个朝臣聚集,朕倒是可以立刻下旨,只是还涉及到皇兄……”
燕云衫等人相互对望一眼,心下早就想到宇文琮会犹豫。燕云衫上前一步道:“皇上,容臣妾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今日坐在这里的是宇文琰,恐怕皇上和臣妾,早被挫骨扬灰了。”
“皇上自是宅心仁厚,念及兄弟旧情。但宇文琰却屡次违抗圣命,前些日子还着人绑架了泽儿。再如此下去,臣妾恐怕他会做出更加谋逆的事情,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李杭和宇文珏也纷纷进言,宇文琮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却似乎下不了决心。
这时候,太监乔林捧着一封折子走进来道:“启禀皇上,西北禁军孙长亭指挥使的八百里加急密报。”
宇文琮急忙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西北禁军中流传着皇上要将西北禁军裁掉,还要将主要将领下狱的传言。
近日里,几个主要将领动作频繁,孙长亭担心他们会哗变,密报宇文琮,请求派遣一个营的镇远军过去帮助孙长亭稳定西北禁军。
燕云衫也在旁边看了密报内容,立刻道:“皇上,这明显就是宇文琰从中作梗。西北禁军众将领几乎都是他的嫡系,若是真的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李杭也道:“娘娘说的没错,况且京中左金吾卫中也有当年的太子党,若是跟西北禁军遥相呼应,将本就在京城的废太子拥护出来,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宇文琮思忖半天,长叹一声道:“皇兄呀,朕屡次三番想饶你一命,你却为何总是苦苦相逼。”
说罢点头道:“众位爱卿和皇后说的有道理,此事朕便交予你们去处理。不过,务必对废太子留下活口。”
上书房外,宇文睿泽面色苍白地立在门口,双手紧紧握住拳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