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怎么了!”玉乔惊呼着扑到宇文轩身边,却只见宇文轩口中呜咽两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玉乔的胳膊。
接着宇文轩突然睁开了眼睛,“陛下!”玉乔吓得浑身一哆嗦,惊叫着往后使劲挣扎着想挣脱宇文轩的手。
不只玉乔,周围的人都吓坏了,因为宇文轩张开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而且口中流涎,面色发黑,仿佛中了邪一般。
“来人!快来人!”卓姬惊慌地大喊起来。
就这一刻之间,宇文轩竟然怪叫一声,一把将玉乔扑倒,张着嘴仿佛要咬向玉乔的脖颈。
卓姬急忙对身边吓傻的小太监喝道:“赶紧上去拉开皇上。”又差人去喊殿前禁军。
宇文轩发了疯一般,不断地大喊大叫,拼命挣扎。几个太监使出吃奶的力气都压不住,而且他大张着流满口涎的嘴巴,四处咬人。
玉乔早已经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哆嗦,还好卓姬冷静异常,让小太监们将宇文轩按在床上,用被子盖住,然后在用丝绦将宇文轩连同被子一起绑在床上。
又着人用丝帕垫着塞了宇文轩的口,免得他真的咬到谁,或者咬到自己的舌头。
等到禁军赶来的时候,宋贵妃也闻讯赶到。
看到眼前的情景,宋贵妃都不由地冷汗直冒,几个强壮的禁军都几乎按不住在床上发狂的宇文轩。
张尚宫紧张地看着宋贵妃,宋贵妃给她使个眼色,让她冷静,然后狠狠地瞪着一边几乎吓晕过去的玉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呀,把这个魅惑皇上,意图不轨的小贱人绑了,送掖庭查办!”
卓姬急忙跪在地上拦阻道:“贵妃娘娘明鉴,此事我们娘娘也并不知情。”
“哼!皇上在凝翠宫出了事,一句不知情就想脱离干系?”宋贵妃冷声道:“别说玉乔,整个凝翠宫所有人等一概都押送掖庭,等候发落!”
说罢又狠狠地环视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道:“此事事关重大,谁要敢随意泄露半个字,立刻问斩!”
为了保密,宋贵妃没敢惊动所有的太医,只叫几个
跟自己一条心的太医来为皇上诊治。
但是因为有宋贵妃从中阻拦作梗,那些太医们精疲力竭折腾一夜,却都没查出来宇文轩到底得了什么病。
尽管宋贵妃看到宇文轩这幅模样也很害怕,却也不敢就这样贸然将朗京可查传进宫来问询解毒的方法。
思忖一晚,也只得一大早派人将右丞相范雷秘密传召进宫商量对策。
范雷听闻宋贵妃说宇文轩很可能中了蛊虫,大吃一惊。
惊慌道:“娘娘怎能犯此糊涂,宫廷中一向严禁蛊术,若被查实一律死罪。”
“还不是你那个好女儿出的主意。”宋贵妃不满地说:“丞相此意倒是本宫的不是。”
“臣不敢。”范雷在心中郁闷,知道此事重大,范如珍也牵扯进来实在不敢怠慢,急忙道:“娘娘莫急,臣这就去找朗京可查,让那个阴阳师给皇上解了蛊术。”
“那还不快去。”宋贵妃也颇为焦急道:“本来是想用在那个小贱人身上的,怎么就会中了皇上。哼!真真是本宫的克星!”
右丞相府上,范如飞将朗京可查匆匆带来。朗京可查见范雷面色阴沉,急忙问道:“右丞相有什么事吩咐臣下?”
“哼!你干的好事!”范雷怒斥道:“你怎么敢带蛊虫进宫,唆使贵妃娘娘使用蛊术反禁?”
朗京可查一惊道:“怎么?用蛊事发了么?难道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无碍。”范如飞咬牙道:“本来贵妃娘娘是要治一治那个玉美人,结果没想到,竟然中了皇上。”
“皇上?!”朗京可查瞪大了双眼,愣了半天,又问道:“是皇上么?蛊虫真的下给了皇上?”
“当然是真的!”范雷不耐烦地斥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赶紧叫你那个阴阳师来给皇上解毒,否则事情闹大,便不好收拾了。”
朗京可查面上惊讶之色褪下,反而露出一丝阴笑道:“丞相此言差矣,如此大好机会,怎么竟轻易放过?”
范雷一愣道:“此话怎讲?”
朗京可查笑笑,不慌不忙地坐下,道:“
丞相和贵妃娘娘每日恪尽职守,为的什么?太子尽心尽力学习文治武略又是为的什么。”
说着眉毛一挑道:“不就为的继承大统,成为万人之上的王者么?”
范如飞面色变了变,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不愧是太子少卿。”朗京可查竖起一个拇指道:“如此机会,还哪里会有第二次,你说呢,范大人。”
范如飞眼中闪现出飘忽不定的神色,他转脸看着范雷道:“父亲,瑞沁王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现在岱王征战边关,无暇顾及京中。国舅爷等岱王党还不知道消息,若是……”
“住口!”范雷一拍桌子,怒道:“简直信口雌黄!你们这是忤逆知不知道!”
范如飞急道:“非是孩儿忤逆,只是父亲有没有想过,若此次岱王又一次得胜归来,便几乎要功高盖主了。太子和贵妃娘娘之位,恐怕不保。”
“可是皇上驾崩乃天下大事!你以为凭咱们几个就能瞒天过海么?”范雷转眼瞪着朗京可查道:“你若再要挑拨,莫怪老夫将你赶出京城!”
说罢沉声道:“赶紧带上你的阴阳师,秘密进宫给皇上祛毒。”
朗京可查笑笑,双手一摊道:“可是那阴阳师已经被我杀了,庶难从命。”
“什么?你此话当真!”范雷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朗京可查道:“您也说了,擅自使用蛊术是杀头大罪,我怎么能给自己留下后患。”
“你,你……”范雷气的手都开始哆嗦,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范如飞急忙上前劝道:“爹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采取些非常手段,恐怕难以挽回了。”
范雷心乱如麻,知道此事一旦被岱王党知晓,必不肯罢休。但是就此将宇文轩放着不管,辅佐太子登基,那毕竟是忤逆谋反。
思忖好久,范雷终于长叹口气道:“许是天意如此,也管不得许多了。”当即对范如飞道:“快,你赶快去太子府通知太子,我这就召集朝中支持太子的重臣,商量对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