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含玉出宫的时候很淡定,不像是别人做贼心虚,紧张的让人一看就有问题。
正是因为她波澜不惊,坦然自若,以至于她出了宫,都没人察觉异样,更不知道这个拿着食盒离开的路人脸宫女就是锦绣宫中那倾国倾城,引得宁帝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楚含玉夺得赵德的江山的红颜祸水。
事实上,宁国的人很多人都这样认为,认为苍宁之所以谋权夺位,都是为了楚含玉,因为赵德昏庸,贪恋美色,看上了楚含玉,苍宁不愿意把人奉献给赵德,才会夺位。
实际上楚含玉很清楚,是苍宁的野心驱使。
即使没有她楚含玉,赵德的江山也是苍宁的囊中之物,只是迟早的问题而已。
楚含玉出宫时,明福公公去锦绣宫,还带了太医给楚含玉看病,彩云打掩护,把躺着的宫女的手拿出来给御医诊断。
确定躺在床上的人并无大碍,明福公公这才离开。
虽然没看见楚含玉的脸,透过床幔,瞧着那轮廓,明福公公便认定躺在床上的人是楚含玉。
彩云送走明福公公后,好奇的掀开床幔一看,瞧着躺在床上的宫女模样看起来和楚含玉几分相似,震惊不已。
仔细看了看,却发现,脸上似乎涂抹了什么东西,彩云好奇的用茶水擦拭了一下宫女的脸,惊讶不已。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化妆手段,能把一个样貌平庸的宫女化成貌美如花的女人。
彩云看着卸了半张脸的宫女,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彩云出神的时候,黑鱼从被褥中钻出来,吓得彩云惨叫一声!
“喵~”小狸花猫也跟着惊叫一声,吓得躲进被褥中不敢露面。
彩云的惨叫声吸引了不少宫人的注意,其中就有苍宁安插的太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问“彩云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被黑鱼吓到了,都退下吧,娘娘还在休息呢!”彩云心有余悸,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不要张望,免得伪装被人揭穿。
小太监离去时,从窗户那边看了眼,见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看不见她的脸,却也看见了露在床幔外的手,太远了没看见手上的茧子,更没认出来这是一双干粗活的手。
虚惊一场,锦绣宫一个上午都相安无事,彩云只希望楚含玉悄悄出宫的事情晚点发现,其实她很怕事情败露,自己的下场恐怕不比彩霞好。
宫门外,楚含玉顺利出宫,走了没多久,一辆早已等候的马车看见她手上的食盒上的菊花,便知道是魏皇后的人。
车夫笑着让楚含玉上车“姑姑上车吧,这是魏家的马车,接姑姑回府的!”
“有劳!”楚含玉谨慎的掀开车帘,里面空荡荡的并无异样,她这才敢上车,一直小心谨慎的观察着。
马车走远了一点,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下,车夫道“姑姑下车吧,出城的马车已经准备好,西城门可以出城。”
“多谢!”楚含玉已经穿上马车上准备的衣袍,身上的宫装丢在马车上,带上自己的小兜,食盒留在马车上。
里面的腊八粥楚含玉吃了一半,确定没毒,她才敢下嘴。
除了腊八粥,还有八宝酥,魏皇后准备得很充分,吃的喝的都有,俨然一副送去将军府的样子。
就算被人发现,也察觉不出什么。
不过,准备的这么充分,却便宜了楚含玉,她喝了粥,还把八宝酥给带走了作为干粮在路上吃,以免饿肚子。
这辆马车比之前的要捡漏很多,赶车的车夫似乎很赶时间,马车跑的飞快,楚含玉并未提醒慢一点。
反而对车夫的速度很满意。
她知道,在皇都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她尽快离开皇都才是正确的选择,若是苍宁封城的话,她肯定和之前一样,被瓮中捉鳖,难以逃脱。
马车花了半个时辰,奔驰的跑到西城门。
士兵看守城门,要求看他们的通行证以及户籍文书,楚含玉把自己的拿给他们看,他们瞧着楚含玉丑陋的脸,顿时觉得辣眼睛。
士兵没仔细盘问,被楚含玉的脸给吓着了,她在马车上给自己化了一个辣眼睛的妆容,脖子上嘴巴上一坨紫色的面团黏上半张脸上,看起来就像夜叉。
若是美人,守卫的人会多看两眼,只可惜楚含玉这个丑女无颜,实在是太辣眼睛了,他们像赶苍蝇一般,摆摆手让他们的马车离开。
西城门比不得南北城门那么拥挤,城门外也荒凉不少。
马车并未久留,急行了两三里路,马车突然停下来,楚含玉掀开车帘一看,皱眉“还未到说好的亭子,为何停车?”
车夫一脸凶相的回头,从座位下面拿出一柄匕首,对着楚含玉凶残的笑了笑“韩妃娘娘,恐怕不能送你到约定的地方了!”
楚含玉一看他手上的匕首,心中有数“怎么,魏皇后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我?”
“韩妃娘娘聪明,一点就透,虽然不能送到约定的地方,却可以送韩妃娘娘上黄泉!”车夫得意的笑了笑“韩妃娘娘脸上的东西可以洗掉了,不得不说,你这样很倒胃口。”
“倒胃口你可以不看!”楚含玉撩了撩头发,拔下头上的银簪拿在手上,用来防身“说吧,要如何还能放过我?”
“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放过韩妃娘娘,不过.......”车夫露出猥琐的神情,舔了舔嘴,色眯眯的盯着楚含玉,说“听闻韩妃娘娘倾国倾城,反正都要死了,不如给老子尝尝韩妃娘娘的滋味如何?”
闻言,楚含玉露出轻蔑的笑容“本宫的滋味,恐怕你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老子也得尝尝,反正这儿偏僻得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以为你能逃出老子的手心?”车夫凶狠的说完,匕首丢在一旁,就朝着楚含玉扑了过去。
美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车夫扑来时,楚含玉对着车夫撒了一把粉末,同时她憋气避开粉末。
车夫没防备,吸了不少粉末进去,药老的迷药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车夫打了两个喷嚏,正要嘲笑楚含玉垂死挣扎,还没说一个字,嘴巴张了张,便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
楚含玉看着人晕倒了这才松了口气,用脚踢了踢车夫,方才还扬言要尝尝她滋味的男人,已经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楚含玉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这个车夫。
既然对她起了坏心,她不给他留个纪念,又怎么能对得起这个男人的一肚子坏心思呢?